窗外的天空十分湛蓝,一扫昨日的阴冷,此刻躺在床上的水心凝却只能干瞪着眼,看向外面的温煦阳光。
没有错!只因……因为她昨天在外头玩得太久,受了寒,现在只能期盼的看着坐在床畔的欧阳任佐,希望他可以让她离开床榻,不过,很显然欧阳任佐对她的请求视而不见。
她怎么会知道连如心的身体那么虚弱,才玩了一下子的雪就发烧、咳嗽、全身无力。
“喂,你没有别的事情做呀?”瞧,她连声音都变得沙哑。
欧阳任佐看了她一眼,警告她不准轻举妄动。
“讨厌,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感染风寒……咳……”水心凝觉得自己真是无辜的,她……哪晓得连如心的身体那么虚弱。
看来要好好的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不然半年后不但换不回自已的身体,还必须延期呢!“喔!那是谁不顾天寒跑到外面玩?”他都听芊芊说了,她整个早上都坐在那座桥上,就连午膳她都没有吃,要不是他遇上她,她说不定已经在外面冻僵了。
“喂!你是真的关心我吗?”
她想要知道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感觉,不知怎地,就因为对他有一点点喜欢,所以她想了解他的想法,不希望自己到最后才发觉他对她只是仅止于礼的关怀。
“嗯!”欧阳任佐慎重其事的点点头。
算是吧!因为他现在坐在她身边的景象就像是他坐在体弱多病的白雪梅身边,相同的感觉、相同的情景,仿佛白雪梅就在他身边。
“你是认真的?”她总觉得欧阳任佐的表情掺杂了一些她不明白的情绪,但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或许是女人心使然吧!
欧阳任佐并没有回答,可是,他的眼神清楚地表明他的想法。
“如果……我要你现在吻我……你肯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居然这般的胆大示爱,和雪梅是多么的不同啊!
他缓缓的捧住她的小脸,她最不像白雪梅的地方,就是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眼里闪着无数的光芒是白雪梅比不上的。
俯身低头,轻触她柔软的唇,慢慢的吮觅着属于她的香味。
在浅尝过她的甜美之后,他稍微离开她的唇瓣,闪亮的眼睛出现了一点迷茫。
她有些错愕,但是在失去他的温度后,她才发觉她接受了他的吻,更加恋上他的温暖。
淘气的她,立刻大胆的将手圈上他的颈项。“你怕不怕被我传染啊?”
“你想呢。”他想看看这个小妮子在玩什么把戏。
“嗯……我想你可能不怕吧!”她霎时拉下他,让他的唇和她接触着,用她的丁香小舌舔扫过他性感的唇。
生涩的学习着他之前的举动,笨拙的吮着他的唇瓣。
“你想把我逼疯吗?”他笑看着她的举动,无可否认的是她确实可以引发他体内的热焰,但他并不认为此刻的她承受得起。
“嗯……我是不想。”水心凝娇喔的说道。
就算心里是喜欢他,她也必须等到他有所回应之后,她才会向他告知她也是对他有感觉的。
“你想要出去?”
“对呀!庄里难得出现了阳光,所以我想要出去看看。”她缓缓的躺回床榻,心知道他是不可能让她下床走路。
“庄里以后都会是温煦炙热的日子,所以一天不看不会有差。”吊慰的日期过了,一场雪成了一场往事。
“谁说没有差别,今天出去可以看到雪景和阳光,以后雪融了就看不到了。”
“丫头。”他轻敲着她的额头。“你是病人,就不能安分点。”
他的语中虽然有些斥责,但是双手却温柔的抱起她走向屋外。
屋外果然如她想象般的美,阳光照射在白雪上头,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芒,这一刻的山庄在光线的包围下,好美好美。
“好美喔!”她感动的抱着他的颈项。
她脸上璀璨的笑容,让他觉得为她付出再多也值得。
“抱紧。”他搂紧她的娇躯命令道。
虽然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过,她倒也乖乖的搂紧他。
欧阳任佐确认安全之后,一个跃身飞向烟尘楼的屋顶,带着水心凝坐在屋脊上。
“在这里你可以将山庄内的景色看得更清楚。”
烟尘楼是山庄内最高的建筑物,所以凡是两大院、五大居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可以说是观赏雪景的最佳地点了。
“真的好清楚喔!”他的体贴让她的心窝泛起一阵的甜蜜,没有想到他外表那么的冷硬,可是却有一颗细腻的心。“谢谢你。”
“咳!”他不自在的转过头,她那恰似朝阳的笑脸内,包含了淘气和天真,居然深深的吸引了他。他看着她天真美丽的笑靥,欧阳任佐心想:她永远都会是他的。他已经失去了一次,他不会让自己再失去第二次,他紧紧的搂着她的身体,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水心凝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依顺的靠在他的怀抱里,感受着幸福的一刻。
“我说怎么会找不到我们那凤体微恙的夫人,原来他们夫妇俩一起跑上屋顶谈情说爱来着。”揶揄的口气破坏了和谐的一刻,来者似乎是不畏惧屋顶上坐了谁,大胆的调侃。
“不要这么说嘛!他们夫妻俩好不容易才‘相认’,咱们就多多的谅解一下。”蓝琰濯看着他的伙伴们,他不像白云焰那般大胆的直视庄主大人的眼。
欧阳任佐抱着水心凝一跃而下,他明白他要是不阻止他们,他们会斗上一整天都无所谓,不过对于生病的水心凝来说可是不行的,所以他索性抱着她走入大厅。
“唉……老大变心了,他现在只在意他怀中的美人而已。”蓝琰濯此话颇有失宠的意味。
水心凝在欧阳任佐的怀中不自在的遮掩红透的脸颊,抬头想要看看欧阳任佐的反应,没有想到却望进一潭深邃,充满笑意的眼眸里。
“讨厌……你取笑我……”她忍不住轻槌他的胸膛。
“那也要有人不打自招。”欧阳任佐将她放在椅子上,让她依偎在他的身边。
“你欺负我是病人……咳……”水心凝的语气因生病而更加的虚弱。
“你要不要先回房休息?”他有些担心的看着她,她的声音怎么会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不要……”她可不想因为休息而错过了好玩的事。
“这也没有办法,谁叫我们都不是老大的宝贝嘛!”白云焰这话也是说得酸溜溜。
水心凝有些不满的嘟着嘴,要不是她现在病着无法化“心”动为“行”动,不然她准会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亲”密。
“有事吗?”为了避免他的兄弟和妻子结太大多的“口水仇”,他觉得自己有义务阻止这一切,尤其是在他看见水心凝眼中闪过的狡黠。
“最近流云楼的花魁都接收到恐吓函,警告她们要是在这次的花魁大赛中获胜的话,就要取下她们的人头。”绯 梅把事情的始末告知欧阳任佐。
这还是恶龙山庄第一次收到那么明目张胆的挑衅。
“好歹这个人破了恶龙山庄的记录,我们就好好的给他关心、关心,大伙不反对吧!”蓝琰濯态度十分的热络。
毕竟自从恶龙山庄稳固以来,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大胆的放话下战书,这种难得的机会,让护卫们体内嗜血的分子蠢蠢欲动。
“那么危险又有趣的工作怎么好意思只让小梅烦恼,我们应该帮小梅才对是不是?”
“太好了,大伙很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又有得玩了。”白云焰挂在嘴边的笑意既危险又致命。“毒龙帮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可小觎,他们使毒的能力无人能及。”伙殁琊说出最近调查出的线索。
“既然知道了对象,加强流云楼四周守卫,我们到江南去,我要把这只‘毒龙’纳入恶龙山庄的版图。”他向所有人下令。
言下之意,这场游戏大家都可以参与。
“太好了!这下子我们又可以增加一些生活乐趣。”
要是这毒龙帮三天两头就出现一次,那不知有多好玩,可惜现在很少有人那么大胆,害他们无趣了好一阵子。
“我们这就好好的准备准备。”
湛恩杰反搭上蓝琰濯的肩头,偕同伙殁琊、白云焰、绯 梅离开烟尘楼,留下空间给这对有情人。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我也要去!”她觉得大家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一定会很好玩。
“不可以!”他断然的拒绝她的请求。
“为什么?”绯 梅都可以参加,她为什么不可以,她要抗议!
“你生病了。”这小妮子难道不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吗?
“你说这个呀!你放心好了,明天我就会好了。”她的心有些甜滋滋,只因他对她得挂意和担心。怀疑的眼神似乎在考虑着她话中的可信度,而水心凝则是充满期盼的等着他的回答,可惜仍让她失望了。
“好嘛!让我跟啦!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求求你啦……”她不死心的拉着他的衣袖,亲热的往他的怀里钻。
“如……如果你明天真的不生病了,我就让你去。”欧阳任佐对她突如其来的娇憨招架不住只好和她谈条件。
“耶!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快乐的扑向他怀里,在他的脸上又亲又吻。
“心……心凝……停下来。”他抓着她乱动的身体,将她钳牢在他的胸怀。
“怎么了嘛!”难道他不喜欢她向他示好吗?
“这里是烟尘楼,你就不怕被人看到吗?”他是不在意,但这小妮子就怕玩到忘我后,才后悔之前的冲动。
“才不会!我们是夫妻不是吗,他们要看就让他们看好了。”原来他不是不喜欢,是怕她难为情。“你呀!”
他轻拧着她的俏鼻,对她的淘气很头痛。
门外远远的树荫下,有一位老妪欣慰的看着屋内的两人,像是放下重担似的离开。
※ ※ ※ ※ ※
“夫人……夫人,你等等呀!”芊芊不断的追着跑在前头的水心凝,她不明白,为什么昨天还病着的人,怎么今天就开始活蹦乱跳起来。
“芊芊,你不用跟来啦!”
在水心凝停下来同时,芊芊也跑到她跟前。
“不行啊夫人,芊芊一定要跟在你身边服侍你。”她弯着腰,不停的喘气。
“好吧!好吧!我慢慢走就是了……呀!”水心凝在转身时突然撞到一堵肉墙,捣着可怜的鼻子,痛得眼泪差点掉下来,她的鼻子一定撞塌了。
“没事吧!”欧阳任佐小心的抬起她的头,却看见一双含水的大眼,外加一个红通通的鼻头,似乎撞得不轻。
“当然有事呀!好痛喔!”她自动的偎入他的怀里抱怨着。
欧阳任佐二话不说抱着她回到他所居住的隐龙院。
“庄主……夫人……这……”愣在原地的芊芊不知道要不要跟着庄主走,隐龙院是庄内禁地之一,她可以进去吗?
“你要抱我去哪里?”不管她是不是对他的怀抱产生了依赖,她就是喜欢窝在他怀里的感觉。
“我居住的地方。”
这个小妮子不大会照顾自己,看来他必须好好的帮她安排。
“原来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呀!”她不停的四处打量着。
“你喜欢这里吗?”
“嗯!这里很幽静,而且很朴实。”
对她来说,她并不喜欢浮华的景观,也不要冰冷的摆设,她只喜欢有家的感觉,朴实而温馨才足以吸引她。
“从明天开始你就住进来。”
这样他就可以就近照顾她,也可以时时刻刻的看守她。
“住、住进来。这……好吗?”她犹豫的看着他。
“不准拒绝!”他怒视着她,对于她的犹豫十分不悦。
“霸道!”虽然如此,她还是甜甜的笑着。
“我先带你熟悉一下环境。”他抱着她走向位于隐龙院中央的楼宇。
“这里一点都不柔和……”映入眼帘中是充满男性化的摆饰,看来这里应该是他休息的地方。
他将她放在椅子上,自柜中拿出药箱。
“等你住进来后,这里就任你装饰。”拿出药箱内一盒药膏,拿一点涂抹在她受伤的鼻子上。
“嗯。”她抬起头让他更好上药,清凉的感觉正在她的鼻头上发酵着。
“好了,下次走路时要谨慎点。”她总是那么的莽撞,才会一下子生病、一下子受伤的。
“谁知道你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后面,人家才会来不及煞住脚。”这还不是他的错,还要她走路谨慎。她不满的嘟起嘴。
“你一大早急急忙忙的要到哪去?”他本来还想到显凤院看看她的病情,没有想到她却是一大早就和她的婢女玩起追逐的游戏。
“当然是找你呀!”她急着要告诉他她的病好了。
“有事吗?”他淡淡的询问,看着她那红通通的小鼻头,嘴角不觉的微扬。
他本人是没有发觉,但是水心凝可是看呆了。
“怎么了?”他隐去了嘴角的笑意,抿嘴问道。
“喂!你怎么不笑了?很好看耶!”她从来都没有发现,他勾起嘴角的模样让人感到邪魅十足,神秘得很。
笑?他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真心的笑过了,他反射性的抚上嘴角。
“喂……你怎么了?”
只是一个笑容有必要那么严肃吗?
她对他的称谓让他锁紧眉头。
“你叫我什么?”
“呃……喂……”这倒是让她有些心虚,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叫他,又没有人教她。
“欧阳任佐……”在他冒火的眼光之下,她只好乖乖的开口。
怎么没有反应。她怯怯的看着他,发觉他还是瞪视着她。
呃……他是不是还不满意呀?这……好吧!
“任……佐……任佐。”这如果他还不满意的话,她可能要叫他相公了。
“很好。下次别让我听到其他的称谓。”他满意的亲吻她的额头,但他语气却有着藏不住的警告。
“知道啦!”她不满的嘟嚷着,这人还不是普通的霸道、狂傲。“我明天可以跟你们一同去江南吗?任佐。”
“嗯,你身体好些了吗?”他答得多余,但他要她亲口证实。
“对啊!我全都好了,不会咳嗽也不会发烧更不会全身无力。”她向他保证。
“好,既然你都好了,我就答应让你跟。”他不明白她的病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全好了,不过,以后他有时间可以慢慢的问。
“耶!太好了!”水心凝站起来搂着他的颈项,又叫又跳的。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戒心的接近陌生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他们俩是彼此相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