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书韦吸了口气,整理一下思绪,然后接起电话。
交谈没几句,他的脸色骤然大变,情绪激动地问:“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
沈依水好奇地看向他,直觉告诉她好像是公司出事了。
他的表情随着电话那端的回话,而变得更加难看。
经过几分钟的对话后,他挂掉电话,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般颓坐在沙滩上。
“发生什么事了?”沈依水坐在他身旁关心地问。
“公司完了。”他将头埋在双掌中,沉痛地说。
“什么?”这么严重的形容,让她吓了一大跳。
据她所知,他的公司一直营运得相当好,而且每个月的营业额都超过百万,拙掉成本和分红,也算是一间赚钱的公司,而且知名度一直往上攀升,怎么会突然传出这种恶耗呢?
“怎么会这样?”或许有些事是她不知道的。
“上次接洽的大案子被退掉了。”他气愤地击向沙滩。
她知道他最近正为了一件大案子忙得不可开交,虽然还没有结果,但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也没有替他担心太多。
“为什么?”她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急转直下,起了这么大的变化。
“我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他口气不悦地回答。
她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所以没有和他计较。
“你不要难过,这个案子没接成,还有其他的案子啊。”她安慰他。
他忽然抬起头,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案子,我已经投入了二亿元的资金,对方现在突然说不做了,你要我怎么还这笔贷款?”他冷声质问她。
他的口吻好像在兴师问罪,把所有怒气全发泄在她身上。
她无辜地倒退一步,被他的怒气吓到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件事。”她难过地道歉。
她并不是因为他恶劣的态度而难过,而是因为自己不够了解他而难过。
身为他的未婚妻,居然连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那她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安慰他?
“算了,你什么都不懂!”
他的原谅如同打了她一巴掌,把她打得无地自容。
是啊!她什么都不懂,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帮忙他才好。
她沮丧地坐在他身边,没有再开口。
她不知道陪他坐了多久,直到天空再度飘起雨丝。
“书韦,下雨了,你要不要……”她想问他要不要回车上躲雨。
他没有等她把话说完,就急着打断她。
“你要不要陪我去?”
“去哪里?”她一脸愣怔。
“赌城。”
“你是说美国的赌城吗?”
“嗯。”
“你想去那里玩?”她微皱眉头。
公司现在正面临重大的危机,他竟然还有心情去赌城玩。
“对,我要去赌钱。”
“赌钱?”她还是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我想用身上仅有的一千万元,试着去赌回二亿元。”他大言不惭地说。
“别傻了,你没听过十赌九输吗?”不是她故意要泼他冷水,赌博本来就是如此。
“没错,我就是要去赢那些‘九输’的钱。”他在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她为他的自信捏了一把冷汗,他是不是电影看太多了?他自以为是赌圣吗?
“你记不记得以前在学校时,我常和同学玩牌。”
她点点头,记得他那时总是每赌必赢,到了最后没有人敢再找他玩牌了。
“我相信到了赌城,我的运气还是会一样好。”他骄傲地说。
她叹了一口气,只相信骄者必败。
“赌城是专业赌场,和我们在学校里玩的不一样,那地方是你玩不起、碰不得的。”她实在不懂他聪明的脑袋瓜里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不一样?”他不放弃地问。
“有……”她不太懂,所以说不上来。
“除了场所不一样之外,我看不出还有哪里不一样。”他替她回答。
他说的没错,但是她从未涉及那种场所,光用想像的就不寒而栗,更甭提要亲自前往。
“我觉得这样做太冒险了。”她还是无法接受这个荒唐的建议。
“如果不冒险,怎么筹得出二亿元?”
“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好吗?”
“如果还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可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劝他。
“你有办法在三个月之内,还清银行二亿元吗?”他丢给她一个难题。
她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那就陪我去好不好?”他坚决地问。
她十指交错地紧握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了。
见她迟迟没有回应,他失望地说:“如果你不愿意陪我去,我只好自己去了。”
他话一说完便转身离去。
情急之下,她连忙抓住他。“别这样,我陪你去就是了。”她不得不选择妥协。
他们现在是同在一条船上的人,她无法坐视不管,更何况这趟行程意义重大,绝对不允许任何闪失,所以她更应该陪在他身边才是。
她的应允让他铁青的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你真的要陪我去美国?”他高兴地握住她的双肩。
“嗯。”她勉强地点头。
摸着手上的钻戒,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和他一起完成这件重大的事情。
一周后,何书韦和沈依水到了赌城拉斯维加斯。
何书韦向饭店开房后,转头对沈依水说:“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一定累了,你先回房间休息好了。”
“那你呢?你不休息一下吗?”她不解地看着他。
“我想到处逛逛,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他掩不住兴奋地说。
“要不要我陪你?”说实话,她并不放心让他独行。
“不用了,你不是很累了吗?”他看着她的黑眼圈问道。
是的,她的身体很累了,但是心里的压力让她更累。
在飞机上见他睡得好安稳,她却是坐立难安。
一下飞机,她就后悔这趟淘金之旅了。
不管她再怎么累,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若酿成遗憾就后侮莫及了。
“没关系,我先陪你,等会儿我再休息。”她硬拖着疲累的身躯,打起精神对他说。
“别逞强了,任谁都看得出你已经累到不行了,听我的话,你先去休息吧,我很快就会回来的。”他轻抚着她的脸颊,温柔地安抚她。
“可是……”她担忧地微蹙眉头。
她现在真的好想躺在舒服的床上,好好睡个觉,但是……
“你是在担心我会一个人跑去赌场吗?”他看出她的心思。
她点点头,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放心好了,我答应你,绝不会独自到赌场玩的。”他拍胸脯保证。
她知道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可能是自己太过紧张了,才会这么不放心。
“好吧,我先去休息,你要快去快回喔!”她不再坚持,因为她快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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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沈依水睡得很不安稳,她梦见有团黑影一直追着她,不管她跑得多快、多远,那团黑影一直紧迫不舍,最后将她逼到山崖边,她一失足便跌落至万丈深渊中。
“啊——”她害怕地大声尖叫。
她张开惺忪的眼睛,望着黑压压的四周,一时之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撑起身子,摸索到床头灯,待房间亮了之后,她慢慢回想起来,原来自己已经在美国赌城了。
看看手表,她已经睡了二个钟头了,房间内仍然只有她一个人。
他一直没有回来吗?
一个不好的念头窜过脑海,她快速起身冲出房间。
走着走着,她发现这里真的好大,她绕了老半天还是搞不清楚身在何处。
赌场里的气氛让她感到一阵窒息,她按住不舒服的胸口走出大厅。
她不安地在花园里左顾右看,也许书韦也跟她一样,觉得里面让人很不舒服而来到这里。
“沈小姐,你在找人吗?”一道富有磁性的男音从她背后响起。
这声音……好耳熟呀!
在她的记忆深处,好像听过这彷若天籁的声音。
不可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国度里,除了何书韦,没有人会认识她的。
她好奇地回过头,当她看到背后所站的人时,她呆住了。
怎么会是他?
一个只见过一次面,而且一直想努力忘记的人,竟然在她毫无心理准备下伫立在面前。
他的突然出现带给她相当大的震撼,虽然一年的时间不算短,却感觉宛如昨日般清晰。
“依水,好久不见了。”季梓轩的嘴角微扬,笑意盈盈地问候。
她傻愣地看着他,他的笑容还是跟一年前一样迷人。
“你……你好。”她的心差点漏跳半拍。
“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旅游的吗?”他好奇地问。
当他在大厅看到她时也是一阵震惊,以为是自己看错人了。
“我……”她支支吾吾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说过我们一定会再见面,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他不在意她的态度。
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他,在一年前遇见她后,就知道爱情的奇迹发生在他身上。
当时他赶着回美国处理事业转移的手续,所以无法和她进一步交往。
但他并没有因此忽略自己内心深处的渴望,在临定之前,他当机立断地做了一个决定;等他处理完美国的事情后,一定会再回去找她,只是没想到她竟然提早出现在他眼前。
沈依水对于他的问题,只能回以无奈的笑容。
老天爷喜欢安排这种不期而遇的游戏,她也莫可奈何。
“对了!刚才看你匆匆忙忙的样子,是不是在找朋友?”他言归正传。
“我在找……”她突然说不出未婚夫这三个字。
她心不在焉地摸着手上的戒指。
她的动作全落进他眼里。
望着她手上的钻戒,他心里一阵抽痛。原来她已经结婚了,没想到才一年的时间,她就名花有主了。
“你在找你的丈夫吗?”他口吻冷峻地问。
她不知道他的态度为何突然改变,但何书韦还不是她的丈夫,她不喜欢听到他这么形容他们的关系。
“何书韦不是我的丈夫,他只是我的未婚夫。”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纠正他。
难道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不希望他有所误会吗?
误会?天啊!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她和书韦都已即将步人礼堂了,她还怕他误会什么?难道她想告诉他,自己还没有嫁作人妇,还是自由之身吗?
不!不可能,她不可能会有这种羞耻的想法。
季梓轩一听到她还没有结婚,脸上的阴霾马上一扫而空。
“这么说,你还不属于任何人。”他高兴地走近她。
沈依水慌张地后退,她现在应该和所有男人都保持安全距离,而不是像这样和他近距离地交谈。
“对不起,我想我该走了。”话一说完,她就落荒而逃。
不过他的动作比她更快,在她踏出第一步时,他就阻止她。
他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她,让她毫无脱逃的机会。
“放开我!”她拼命地挣扎。
“我问完话自然会放开你。”
“你要问什么?”
“你的未婚夫叫何书韦,是吗?”他目光诡谲地问。
“你问这个要做什么?”她警觉性地反问。
“没什么,我只是要确认一下而已。”他笑里藏刀地看着她。
一得到解脱,她马上退后好几步。
“你要确认什么?”她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
“确认今天抱你的感觉,和一年前一样让人为之着迷。”他轻佻地道。
沈依水赏给他一记白眼后,脸红地逃进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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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依水狼狈地逃回房间时,何书韦已经等候多时了。
“你去哪里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向她。
“我到楼下去找你。”她的心跳还没恢复正常,所以说话还有点喘。
“是吗?我一直在大厅里,怎么没有看到你?”他露出纳闷的表情。
“可能是我走来走去,让我们彼此错开,所以你找不到我,我也找不到你。”她心虚地解释。
一向不善说谎的她,这次却大胆地隐瞒实情。
“你怎么了?为何看起来很紧张呢?”他发觉到她的异样。
“有吗?大概是因为没找到你而感到有点紧张吧!”她双手捧住脸,掩饰地说。
“傻瓜!我又不会跑掉,有什么好紧张的?”他轻笑地摸摸她的头。
也许是愧疚心作祟,她突然偎进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想让紊乱的心思沉淀一下。
“你到底怎么了?”他对她的举止感到不解。
“没什么,只是想抱抱你。”她闭上眼睛,不敢面对他。
她害怕一张开眼睛,看到的人又是季梓轩。
何书韦笑着回抱她,以为她在为明天的赌局紧张。
一大早起来,沈依水的眼皮就跳个不停,她内心感到十分惶恐,害怕等会儿会发生无法承受的恶运。
“书韦,我看还是别去好了。”她临时打退堂鼓。
“别担心,既来之则安之,相信我,不会有事的。”他自信满满地说。
她知道他天赋异禀、智商过人,也做了许多准备和了解,照理说来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但她的眼皮就是跳个不停,好像这一去是凶多吉少。
“走吧!公司能不能起死回生就靠这一次了。”他牵起她的手,坚定地走向赌场。
何书韦选了一个位子坐下来,沈依水则坐在他旁边。
台面上共有四个人参加这场赌局。
“请四位下注。”服务生说。
等到筹码下完后,服务生依序发牌,四位赌客全神贯注地注视着自己手中的牌,可能是职业赌场的关系,大家在出牌时的态度都格外谨慎。
相较之下,何书韦就显得比较自若,大概是自信心使然,让他面对这种挑战还能轻松地面带微笑。
第一回合只耗掉十几分钟,何书韦便轻而易举地赢得大满贯,让觊局者都不禁为他的好运鼓掌喝采。
他满意地收下将近五十万台币的赌金。
第二回合他加码下注,在终场时仍以过人的判断力赢得所有赌金。
时间进行了八个小时,何书韦所赢得的赌金将近台币一亿元了。
此时,一名赌客突然站起身,表示要退出这场赌局,他很有风度地向何书韦握手,并称赞他的好运和赌技。
由于中途有了变化,于是服务生向三位赌客询问:“请问三位还要继续吗?”
三人纷纷点头,同意要继续玩下去。
接着,服务生询问四周观众:“请问有谁想要加入这场赌局?”
四周一片静默,显然没有人有勇气加入。
沈依水拉了拉何书韦的衣襟,“我们别玩了,好不好?”
虽然从一开始,幸运之神就一直誊顾他们,但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每次牌局一开始都让她感到心惊肉跳。
“可是,目前的金额还没有达到我们想要的目标啊!”他眉头微蹙地说。
“我们不是说好了,第一天要慢慢来吗?我们先回去想一想,明天再继续好不好?”她柔声劝说。
如果可以,她真想叫他明天就回台湾,不要再让她经历这种惊心动魄的煎熬。
“我现在手气正好,让我再玩一不好不好?”他欲罢不能地说。
“你明明答应我见好就收的。”她实在很不想再继续坐下去。
“我知道,只要一有状况我马上就不玩了,好不好?”他不想走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此时,有名客人加入了这场赌局,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沈依水抬头一看,整个人傻住了。
怎么又是他?
季梓轩英姿勃发地坐下来,直盯着沈依水,嘴角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
何书韦看着沈依水一脸震惊,再看着季梓轩一脸诡谲,他不解地问:“你认识他吗?”
“我……不认识。”她低下脸,心虚地回答。
为了不节外生枝,沈依水选择说谎。
虽然何书韦对他们两人的神情感到有点狐疑,但随着赌局的进行,他很快便忘了这回事。
“何先生,请下注。”服务生说道。
何书韦把注意力移回桌面上。
看来,这名新加入的客人是个和他一样有自信的人。
他无畏地一笑,大手笔地投注一百万赌金。
天啊!沈依水瞪大眼睛,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你在干什么?”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心脏快要被他吓停了。
“你不是希望我快点离开这里吗?趁我现在手气好的时候赶紧加码,这样会赢得比较快。”他异想天开地说。
她揉着胀痛的额头,觉得这样做会死得比较快。
季梓轩饶富兴味地盯着正在争议的两人,不管结果如何,他都很乐意奉陪到底。
昨天他已经派人将何书韦的底细全都调查清楚了,包括他在台湾的所有资料、来这里的目的,还有他和沈依水的关系,他全都了若指掌。
“快把赌金拿回来。”她小声地命令,口气出现前所未有的坚决。
“相信我,不会有问题的。”何书韦还是没有把赌金收回来。
“何先生确定了吗?”服务生问。
“还没……”
“确定。”何书韦的声音盖过了沈依水。
沈依水错愕地看向他。
现场气氛因两人的争执而显得有点僵。
季梓轩神情自若地看着他们,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等他们商量好再继续。
沈依水别开脸,避开季梓轩不时投过来的火热目光。
何书韦也注意到了,他很清楚沈依水拥有—一张足以倾国倾城的美颜,所以她会成为;大家的焦点也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季梓轩的意图也未免太明显、太强烈了,好像坐在他身边的沈依水应该是他季梓轩的女人才对。
“季先生,清下注。”服务生打断了他们各自的心思。
季梓轩潇洒地投注和何书韦相同的赌金。
他们两人都露出自信的神情。
由于下注的金额太过庞大,服务生特别询问其他两位是否愿意继续。
两名赌客面有难色地互看了一眼后,知难而退地站起身,自动退出这场赌局。
沈依水看到他们纷纷离去,心中再度升起不安的情绪。
她拉着何书韦的衣袖说,“走吧,别玩了!”
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可是却说不上来是什么,总觉得这场赌局再继续下去会有不好的结果。
沉迷在赌局中的何书韦正因遇到对手而斗志大发,若不比出个高下,他很难就此离去。
他甚至贪婪地想着,如果以这样的倍数再赢个几回,他不但可以还清银行的贷款,还可以扩大公司的规模呢!
“书韦,你在想什么?我们走了啦!”她拉着他硬是要定。
何书韦不为所动地坐在原处。
“何先生,你考虑得如何?还要继续吗?”服务生再次确认。
“何先生,还没分出高下,你就不玩了吗?”一直默默不语的季梓轩终于下战帖。
趾高气扬的何书韦禁不起他的挑衅,毅然决然地接受战帖。
“我当然要继续玩下去,这样才能知道谁是真正的赢家。”
“很好。”季梓轩在点头的同时,一双锐利的鹰眸也透出了掠夺的讯息。
沈依水看得出这是季梓轩的激将法,在赌场里最怕的就是失去理智和意气用事,而他似乎已经掌握了何书韦的弱点。
她按着愈来愈痛的额际,不禁替何书韦接下来的赌局更加忧心。
此时两人火药味十足地较劲着,吸引更多围观的人潮。
“书韦,理智一点,别玩了好吗?”她实在很担心他会聪明反被聪明误。
“依水,你先回房间休息,等我赢了这场赌局,我马上就去找你。”他的口气是坚定的。
为了这场英雄之战,何书韦不得不请她先行离去,否则他会因为她的阻挠而无法专心。
沈依水不是傻瓜,当然听得懂他的意思,她静静看了他几秒后,终于失望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