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恩听到玄关传来的声响,仰首将杯中的液体饮尽。狂猛的速度教酒液在喉中热辣辣的烧滚,几乎要烫伤他的喉咙,让他不能喘息。
他站起身准备去迎接现在才归来的倦鸟。
“你回来了……”宋萲舞原本就气喘吁吁,看到拿一双利眼瞧着自己的男人,呼吸更是不匀。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的吧?”愤怒难以克制,史恩咬着了自己的内颊。
“你不让我上健身房,我只好去跑步。”她以为他今晚不会太早回来的,她以为他会有活动,会疯狂的庆祝生日,所以她才敢放胆的出门,没想到还是让他发现了。
“这么晚去跑步,你想骗谁?”史恩紧抿双唇的表情显示他并不满意这个答复。
“我不需要骗谁,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宋萲舞咽下喉中的酸液强迫自己说道。
在他面前,难道她就只能像一个死刑犯,挺身在剑尖前等待,随时迎接死亡的命运?
“你——”史恩猛力抓住她的肩头,力道大得让她觉得骨头都要碎了。“那你倒是告诉我,这么晚了一个面貌不俗的女子独自在阳明山跑步,她的动机是什么?
希望引来男人的觊觎,期待被强暴?你该死的在为谁维持身材?那个心仪的美国男人吗?”
从她一身的运动服、慢跑鞋,还有额上的汗珠,他可以相信她确实出门跑步,但她为谁而做这件事,却让他的心不舒服极了!
“我为你,我该死的为的都是你!我怕你厌倦我、嫌我胖,我在乎你对我身材的看法,这样说你懂了没有?能不能不要曲解我的意图?不要再误会我了?”宋蔓舞突地回吼,他的话不啻是一道毒辣的火鞭,抽打得她伤痕累累。
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能真正相信她所做的一切完全都是为了他?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她那颗没用的心才能明了自己的努力都是白费力气,才能坚强一点?
为什么她要爱得那么固执?她为何总学不来时下女子对感情的洒脱?
“我永远也不会嫌弃你的身材,你只要担心我对你的人起反感,对宋萲舞的宋字忍无可忍!”
史恩用变幻莫测的眼神凝视着她,将她卷进几乎无缘一见的天堂,然后又用憎恨将她打入水深火热的地狱中。
心,好痛好冷……“史恩,算我求你好不好?不要再报仇了,我已经好累了。我父亲没有错,每一行都有其辛酸,抢独家是报社存活下去的唯一利器……你们都没错,错的人是我,但我真的累了,最近的我好累……”
杵在两个男人之间,她累了,她也错了,父亲与他根本没有人能利用她来雪仇,因为在两人的心目中,她是毫无重要性的,生与死一点也不重要。
“为了追新闻,如此的不择手段叫没有错?你知不知道因为这样害死了温蒂?”
虽然他厉声指责,但她的眼泪、她所受的折磨、她温柔的恳求却狠狠敲痛他的心。
他的心在摇摆。来台湾之后的他脑海中温蒂的影像竟一日日的淡去……他模糊的知道自己正徘徊在一个他不想要发展的故事起点上。
“如果我有资格,我愿意代替她给你想要的一切。”
“你认为我敢要吗?”史恩讥笑了声,“在知道我选你当情妇的动机后,你还愿意跟着我,不轨的企图已彰显,你说我有可能将你长久的留在身边吗?”
“我——”
“不过不管你要什么,你都不会有机会的。”他打断她的辩解,“等我将你玩够了以后,就是你被社会大众讪笑唾弃的时刻。我真恨不得马上瞧瞧宋容涛失了面子、承受舆论压力的那张脸!”他再次斟满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不要再喝了。”看到他的动作,宋萲舞连忙冲上前夺下酒瓶,哽咽地说:“你尽管对我生气,凶我、骂我都没关系,但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今天是你的生日,只要你开心,随便你高兴怎么对我。”
他的二十四岁生日,她贸然的出现扫了他的兴致,今年他三十一岁了,她有幸再陪他度过生日,但为何还是如此的不愉快?
“你也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像体内某一处的灯突然亮了,史恩攫住她的手腕。
“我知道……我以前是你的歌迷……”怕这个禁忌的话题会挑起火气,宋萲舞声若蚊蚋。
“那你要给我的生日礼物呢?”一颗心揪得高高的,他屏气凝神,发现自己很想从她口中听到他希望的答案。
宋萲舞悄悄瞄了他一眼,幽幽地说:“我怕你会生气,所以没准备。”
史恩顿时像颗泄了气的皮球,怨恨起她的无情。
“你没准备礼物我更生气!既然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你还净做些让我火冒三丈的事,天知道你是何居心。”徘徊在他的心头的,不只有愤怒的情绪,还有其他的什么,让他觉得体内一股炽热的情潮快要决堤了。她口口声声说爱他,却连一个小小的礼物也不肯花心思准备,天知道他竟还傻呼呼地期待那个送枕套的主人是她?!
不,他怎能有此期待?难道他对她——
不,他从没想过自己能够再一次深深陷入其中,甚至比他原先所认为的还要深,他怎会让事情如此的进展?
“看你这个情妇当得多失职,在我生日这一天,你不打扮得花枝招展来取悦也就算了,竟还流着一身的汗水要情夫替你等门,这么不识好歹的女人我会喜欢才怪!”借着批评与指责,史恩试着想补回一寸寸崩陷的心墙。
“你……还要我吗?”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她怕他说自己失职,也怕会错意被骂为厚颜无耻。
“我心情不好,你得想办法安慰我!还有,无论如何,今晚我要收到你送生日礼物。”
“如果我拿……自己当礼物送给你,你会接受吗?你……还要我的身体吗?”宋萲舞忐忑的接受他打量的目光,不安的等待他的回答,她明白自己仅剩这个机会了。
若是他还要她,即使只是肉体上的欢愉,至少她还有一样东西在他心中占有一角。
史恩没有回答,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双唇欺压而上。一股想要她的冲动早已明显地在他体内凝聚、旋转。
这是毫不温柔的吻,毫无犹豫地探索,索求她的情感和身体。他的热度烧炙着她,烧掉了言语和抵抗。
“史恩……我身上有汗臭味……我先去洗个澡……”突然想起他对她的不满,宋萲舞喘息的要求暂停。她并未忘怀他的碰触是如何立即唤起她的回应和屏息的期待,但她担心自己身上的体味会让他厌憎。
“不用了,你一点都不臭,而且你以为我等得到那时候吗?”史恩引导她的手指脱掉自己的长裤,“今天是我的生日,我要特殊一点的礼物!”他的眼眸闪着魔魅的蓝光,给予暗示。
“雪儿……喔……”
“我……”他的反应让宋萲舞知道自己做对了,她好高兴他喜欢,可是从他口中逸出的叫唤却硬生生教她的心冷了一截。
她好想告诉他,她的英文名字其实不叫雪儿,但她真的能在这个美好的时候宣布事实吗?她好怕自己连唯一能和他说话的机会都失去……
察觉她的停顿,史恩将她抱至沙发上,充血的眸子紧锁着她,“你是我的人,我不许你在和我做爱的时候
发呆,想其他的人事物。”
“我没有。”宋萲舞为自己辩驳,她的思绪再怎么转,都还是只有他啊!
“那样最好!”史恩邪笑地拉下她运动服的拉链,“因为接下来你也没时间想别的事了。”
他圈住她的脚踝,缓缓抬起她的双腿,凑至嘴边轻咬着她的脚趾,如此性感又亲密的举动教宋萲舞惊得两腿僵硬。
“放轻松点。”史恩似乎感觉到了,笑着平抚她的紧张,轻揉着她的双腿肌肉。
“史恩……”宋萲舞蠕动着身躯,完全迷失在他温暖、滑溜的舌头所营造的狂喜中。
她销魂的呻吟像是某种摄魂曲,吸走了史恩所有的魂魄,当身上的男性重温上一回的暖热时,他觉得自己冰冷的一颗心仿佛也融化了。
“嗯……嗯……”
配合着他的猛力深捣,宋萲舞情不自禁地呐喊了出来。随着他的每个动作,她徐徐接近那难以捉摸的崩解状态、他上次曾诱导她达到的高峰。
史恩望着身下人儿忘情陶醉、眼角却悬泪的模样,陡地惊觉她咽下了多少逆来顺受的委屈,心顿时像是被刨刮般的疼痛。
他明白自己犯了这个计划中最要不得的大忌——起了怜悯之心!但天知道有多久了,他在跟一个女人做爱的时候,竟忘却了身边所有的一切!
他不笨,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温蒂,原谅我,我对不起你……”抽动的身子停止了,某种狂啼又悲泣的声音由他的灵魂深处发出。乐极情深之时,他终于向上天交出自己的灵魂。
感觉他浑身像散了似的瘫软在自己身上,宋萲舞的心也在那时被无情的压碎了!
他身上虽带着酒气,但他醉了吗?没有。他因为和她做爱而向天堂的温蒂道歉……
史恩无言,宋萲舞也无语,徒留一室的寂然,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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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罗伦:
还记得我吗?我是雪洛。
尽管这已经是一封迟来的生日祝福了,但我还是要跟你说一声:生日快乐!
过去的七年里,我总在你的生日前夕献上我的祝福,但因最近恼人之事繁多,让我有些乱了思绪。
好想找个人说说心里的话,真正的分担我的心事……也许这封信你永远也收不到,又或者唱片公司会直接当垃圾处理,但只要让我发泄一下,真的,稍微的发泄一下就足够了。
不过,我也好象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将心事说给你听,人与人之间是不是没有直接面对便没有质疑、没有愤怒、没有痛苦?
这几天的我在别人眼中大概已是行尸走肉了吧,我想,除了痛苦,我已经没有其他的知觉了……
宋萲舞的纸笔霍地被身后的一只手抽走,当她回过身,冬日刺骨的寒风霎时渗进骨子里。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她怎么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既然和我在一起很痛苦,你为什么不走?”史恩冒火的眼神阴郁不驯,“还是因为你也要报仇,所以还不能走?”
“史恩……”宋萲舞听到“报仇”两个字,全身血液都凝住了。
“我不想听你解释,不想听你的虚情伪爱,我有证据,这就是证据!”史恩将随身听放在桌上,然后按了播放键。
“无论如何你都要让史恩·琼斯爱上你,让他带你出席各种公开场合,等大家都知道你和他的关系后,再狠狠地把他抛弃!”
“爸……”
“当然,你得先取得他的信任,好方便亏空琼斯集团的财产!他的隐瞒害死你姐姐,他得为此付出代价!我让你去当他的情妇为的就是要报仇,你不要让我失望!”
“卡”的一声,史恩按下随身听的停止键,脸色是暴风雨前的阴沉。
“这是……”宋萲舞怔愣,不敢相信录音带里的内容。
“我请人到鑫华时报录下的。至于那对交谈的男女是谁,我想不用我说得太明白吧?男的叫宋容涛,女的叫宋萲舞,你不会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吧?”
宋菱舞看着那双冷酷的蓝眸,只觉它撕裂了她的灵魂、自尊和一切的希望。
可悲的是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的话,承认过她的爱。
“这真的太讽刺了,我居然差点信了你编织出来的谎话,居然差点将自己推人你们父女俩一手挖掘的复仇陷阱中……”史恩再度瞥了眼手中的信件,无碍的找到雪洛的名字,他突然仰头大笑。“我太小看你们了,原来早在七年前你们就开始计划为失去的亲人报仇了。怎样,雪洛,写那么多封信给我,是想先给我个警告,要我有受死的心理准备吗?”
他还记得这个名字,丹尼尔曾念过她写的信给他听,并说她已经写了一百多封信了,当时他还以为她的身份就是罗伦仅存的歌迷,谁知道这不过是个化名,是宋萲舞挑衅、嘲笑他的一个假名罢了!
清楚他又扣了个罪名给她,宋萲舞只想澄清,“我没有,我从来就没有那个意思,我写信给你是因为我喜欢你,你父亲并不知情,更和什么报仇无关。”
“意思就是真有报仇这回事了?”史恩拒绝看她的眼泪,拒绝再被影响,那不过是女人虚伪的手段之一。
他不想去感觉怜悯或同情,或者是其他软性的情感,他需要紧紧地把持住复仇的目标。
老天!他竟险些忘了自己的目的,上了这个虚伪女骗子的当!
“那不是我的意思。”空虚、迷乱,以及被摒弃的感受充塞在宋萲舞的心中。
无论是与非,他们都将矛头指向她,她几乎没有什么获释的希望。
“可是你却隐藏住你接近我的真正目的!”史恩将愤恨与难堪揉合成一团火球,狠狠烧烫她的神经。
“报仇从来就不是我的目的!”悲痛扭曲了她的轮廓,她看到了为来地狱的火焰在她面前跳着心碎之舞。
她只是想将自己的心事说给不会反驳、质疑自己的另一个史恩听,想将压得她不能呼吸的愁苦分一点点出去,她的心情只有如此简单,却为何让他形容得如此不堪?
“看来我再不赶快采取行动,惨败的一方会是我!”史恩将信纸往她的脸上扔去,“给我滚,滚得远远的,我不会直接对你报复,但不要让我看到你的惨状,别想博取我的同情!”
尖言冷语打破了宋萲舞残存的一丝羞耻心,她知道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无法再对自己说谎了,骗自己还能奢求些许的温柔与拥抱。
吞回了泪水,明白再解释一切只会让他更鄙夷她罢了,她已经被他判死刑了……
也许,该说再见了吧,今后连回忆也不要有的那种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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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干的好事?”史恩甩开饭店服务生的阻挡,冲进了洁西卡的房间,将一份报纸丢在茶几上。
鼓起了勇气,洁西卡告诉自己绝不能被他的怒气吓倒,“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楚温蒂的真面目,不要再盲目的视她为心目中的女神了!”
当史恩还在当歌星时,她就多少晓得他与温蒂的感情,也明白他如今不轻易言爱是因为他觉得对温蒂有愧疚,而就是这份该死的愧疚,阻隔了她当琼斯家少奶奶的路。
不想再蹉跎自己的青春,于是她软硬兼施,从丹尼尔那儿得知车祸当时车上还有另一个男人,以及温蒂怀孕两个月的消息。好奇心驱使下她从此处去调查,谁知这一查,竟查到出人意料的结果!
她一直在想,为什么这两人要逃得如此仓惶?女人上妇产科是很正常的事,需要遮头掩脸吗?就算身份再敏感,毕竟不是和罗伦合照上报,多的是理由搪塞解释,他们会如此紧张,除非心里有鬼,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所以她到当年的妇产科去找答案,花了一大笔钱买通医师,得到了一卷会跌破大家眼镜的录影带,还有一段从医师口中转述得来的对话内容。
“你以为你是谁?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史恩像被剥了皮的蛇一般,正痛苦的挣扎着。
丑陋的事实被揭穿,他羞愤得无地自容。
“真相都写在报纸上了,你还不肯面对吗?”洁西卡就不知道温蒂哪里好,“你的好朋友都给你绿帽子戴了,你看到没有?这是他们在医院走廊热吻的照片,那个医生还说米克很兴奋要当父亲了呢!”她指着报上刊登的照片。
原来就是因为温蒂与米克背着罗伦有暧昧怀了孩子,才怕上了报会遭来罗伦的询问,怕他打破砂锅问到底,逼出事实,是以才拼命的躲避记者的拍照吧。
“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史恩咬牙切齿,怒气充塞胸臆,足以杀死一个人。
“我只是希望敲醒你沉睡的心,睁开眼睛看看等在你身边的我!温蒂其实是个贱货,她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是假的,她根本不爱你,只是为了过好日子才和你在一起。”输给一个死掉七年的女人,洁西卡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的,“如果我没记错,温蒂那个病弱的母亲可从头到尾都不晓得自己的女儿与一个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交往,她只看过米克,若要她老人家说谁最有资格当她女儿的男朋友,绝不会是你!”
史恩突地残酷地笑着,“你最好不要以为这么做可以让我爱你,事实上,我只有对你的幼稚心态更厌恶!你和我是永远不可能的!”旋了身,他步上来时路,双手的拳头从未松懈。
他万万想不到挚爱的女人居然背叛了他,和他的好朋友在一起,而可笑的是这七年来,他的心竟只让仇恨住着,一心要为她的死报仇……
现在,他只知道他们死有余辜!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值得相信、可以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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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轰隆隆的,震撼了大地,也震撼了整座柏翠山庄,一道闪电一下子就把黑夜变成了明亮的白昼,白昼过后,雨夜的阴霾再度笼罩了整片落地窗。
“你不开灯吗?”
细小微弱的声音本该被狂雨所淹没的,但史恩却清晰地听到了,“谁准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丹尼尔说你已经整整三天不理公事,罗丝也说你三天没有好好吃饭了……”宋萲舞毋需看到他的样子,就能知道他会有的颓丧,曾经那么的深爱一个人,在得知如此残酷的事实后,任谁都承受不了。
当她看到报纸时,她压下了来安慰他的冲动,因为明白他不会领情的,但在丹尼尔和罗丝先后都拨了电话给她后,她知道自己无法不来。
她怕他不懂得照顾自己,怕他会借酒精来麻痹自己
“他们当你是我的父母,向你告状这些?他们领的究竟是谁的薪水,居然不经我的同意就放你进来?”史恩像负伤的野兽,企图以愤恨的咆哮来自卫。
他不要任何人假惺惺的同情,尤其是她的!
“他们是关心你。”他的声音让她听了更是心酸不已,她不敢要求看他一眼,怕这一看,眼泪再也不受控制。
“那你是来看好戏的?取笑我的痴傻?”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受这件事的影响……”宋萲舞看到史恩颤抖了下,仿佛她用无形的武器刺穿了他。
“如果你和令尊是等着看我一蹶不振,然后放弃报仇,我可以现在告诉你,不可能!我和你们的梁子结大了,因为若是温蒂没死,这件事不会在多年后以报道的方式成为社会大众茶余饭后的话题,这一切全是鑫华时报酿成的!”史恩气愤填膺,再也无法忽视横亘在心中的不平。
七年的执着换来一个背叛的解答,他什么时候变笨了,让人家耍着玩?
“你为什么总要这么偏激?为什么就是忘不了要报复?”
“你们宋家人给我的羞辱,我要你们一次偿还,这辈子任何女人都别想进驻我的心扉!”
最利的武器也远不及此话对宋萲舞的杀伤力,他信誓旦旦的语调似城墙将自己包围起来,再也不让她越雷池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