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蕾听到外头吱吱喳喳的声音时,她睁开了眼。一看见电视旁边的那扇门是开著的,她不禁惊呼出声。
「发生什么事了?」上官樵闻声立即冲了过来。
「啊!」秋蕾叫得更大声了,因为他正赤裸著上身。
「究竟怎么了?」上官樵硬是掰开她捂著脸的手,一头雾水的询问著。
「那扇门……你的衣服……」她红著脸,结结巴巴的道。
看见她红透了的耳朵,上官樵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笑著说:「我开著门是因为你昨天喝醉了,怕你半夜如果不舒服时会叫不到人。至於现在这个样子,是被你的声音吓得来不及穿好衣服,我现在就回房去,你可以放开手好好呼吸了。」
她竟然对他赤裸著上身大惊小怪,莫非她还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事?他的嘴角泛起笑意。这小女人比他想的要单纯多了。
秋蕾从指缝中确定没看见他的人影之後才敢放开双手,对於他刚才说的话感到窝心。不过她实在记不起来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间的,不管怎样,她觉得自己应该向他道谢。
走到门边,她先礼貌性的敲了两下,「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我已经穿好衣服了。」
秋蕾看见西装笔挺的他,心跳立刻乱了规律,她怯生生的问:「我昨天真的喝醉了吗?我有没有做出什么令你为难的事?」
上官樵喜欢看她脸红的样子,灵机一动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他迅速的拉住她,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昨天你就这样坐在我身上,告诉我你喜欢我,我们还差一点点就接吻了。」
秋蕾的眼睛立刻瞪大,她惊恐的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竟然将心事全说了出来,而且还有动作,真是……羞死人了。
「当然是真的,就在我们快要吻到的时候,你竟然睡著了,真是太扫兴了。」他看著她脸上布满的红霞,继续说:「不过既然你现在是清醒的,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昨天未完成的动作做完呢?」他盯著她的唇,意思再明显不过。
秋蕾听他这么一说,脸蛋更是红得像柿子,就在她不知该如何应付他的玩笑时,他的房门突然被推了开来,然後是袁天泉用著好似世界末日到来的语调,尖声的问:「天呀!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赶快告诉我,你们是不小心摔在一起才会有这个姿势的,对不对?快告诉我我猜的是对的!」
这样的姿势若是被那批唯恐天下不乱的记者们看见了,笔下是绝不可能留情的。
上官樵面带微笑的将秋蕾轻轻放开,看她一溜烟的跑回自己的房後才对袁天泉抱怨道:「什么时候起,我竟连一点个人隐私也没了,或是你不懂得敲门的规矩?」
袁天泉不以为忤的说:「你还说,幸好进来的是我,若换作是别人,我保证你和她会陷入媒体的包围,被口水活活的淹死。」他靠近上官樵,紧张的追问:「别只顾著怨我,快告诉我你和她是不是来真的?」
若是纯粹玩玩倒还好收拾,要是真动了情,怕是千万马车也拉不回来了。这便是袁天泉担心的。
上官樵最讨厌别人过问他有关感情的事,就连帮他张罗演艺事业的经纪人也是一样。就算他是个公众人物吧,他总是个正常的男人呀!有情有欲是天性,为什么要逼他克制呢?
「那是我的事。」上官樵表情不悦的回答,「你是负责打点我的事业,而不是我的感情。」
袁天泉深知他的脾气,话锋一转便说:「你准备好了吗?大伙准备要出发了。」
由於戏都是配合著环境与时间跳著拍的,所以早上要拍的是一场上官樵和黑道飞车追逐的戏,地点选在弯弯曲曲的山路进行,晚上才拍他和曲艾妮在酒吧初识的戏。
「等我一下。」上官樵丢下这句话後便往秋蕾的房走去,为了不再使他不愉快而影响了拍戏的情绪,袁天泉很识相的待在原地没跟过去。
「秋蕾。」上官樵唤著坐在梳妆台前,双颊依旧酡红的她,「我们要去拍戏了,你想跟我一道去还是另有安排?」
昨天罗德光在她面前叽叽咕咕了那么久,不知道有没有约她今日共同出游,如果有,她这个小红帽难保不掉人大野狼的口中。
「我也去,不过你必须先等我换一下衣服。」
她的回答令他快乐也令他安心。
一会儿之後,秋蕾身著轻便的裤装,背了个小背包,和他一同搭上了小巴士。
巴士裹载的是工作人员与机器,几个记者也要求同乘一辆车,上官樵面有豫色的看著袁天泉,就在袁天泉预备开口拒绝时,曲艾妮却先他一步开口说:「反正车上还有很多空位,就让他们坐吧!」
这辆车上只有两位大牌,既然上官樵没有开口而曲艾妮同意了,导演等人也没有反对。说实在的,要打响节目知名度还是必须仰赖媒体的宣传,对待记者还是客气一点的好。
罗德光上车後和秋蕾热络的打招呼,而对上官樵没有好脸色。
「你这样穿很好看,神清气爽的。」罗德光开口就是一阵称赞。「瞧你的精神这么好,看来昨晚的酒精并没有影响你。」
「你也知道我昨晚喝醉的事?」秋蕾有些吃惊的问著。她是不是已经丢脸丢到家了?!
「怎么你都不记得昨晚和我一起喝酒、跳舞的事了吗?」罗德光有些丧气,他竟是那么容易被遗忘吗?
秋蕾摇摇头,诚实的回答:「我只记得我和上官樵跳过一支舞,其余的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一旁的上官樵露出得意的表情看著罗德光,希望他能知难而退,别再自找难堪了。
不过,能干上记者表示他有缠人的本事,罗德光潇洒的笑著说:「没关系,反正有的是机会。」说完就走到後面的座位坐下。
他的话让上官樵心生警惕,却也有一丝懊恼。怎么他真的当起她的保母了吗?他向来不喜欢对一个人牵挂,那会令他无法专心於他的事业。但是范秋蕾却总让他的心七上八下,像昨晚为了担心她会因为酒醉不适,他几乎整夜都无法睡好觉,一晚上往她房跑了好几回,只为确定她无恙。
而他这样的守候,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答应常欣薇的要求吗?应该不是的,昨晚他的脑海清清楚楚的记起了他在她家用餐的那个晚上,那种像家的感觉,有著男主人与女主人的家,而女主人的模样总是她的身影,他对她的照顾源自於心中那个对家的幻影啊,因为在那个家中,她范秋蕾是专属於他上官樵的女人,谁也碰不得。
秋蕾并没有注意到他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沿途的风景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并不知道他们是在琉球的哪个地方,但是道路的一边是海,一边是山,光是看海面上的点点渔帆就够她忙得了。
当小巴士停住之後,导演立刻指挥工作人员搬机器、架机器,化妆师则开始为演员们上妆,服装造形师也忙著为演员定装,秋蕾这才知道原来开拍前的前置作业是如此繁杂,这行饭果真吃得辛苦。
袁天泉走到秋蕾身边,「上官樵等一下就会开著那辆车在山路上奔驰,今天的戏是他因为得罪了黑道而被黑道追杀的场面,过程将会十分惊险,你待会儿千万不要惊叫出声,会影响现场收音作业。」他提醒她,免得她会有什么突发状况而使得导演给他脸色看。
秋蕾点点头,也不管他人眼光跑到了正在与剧中演员排戏的上官樵身边,欲言又止的盯著他。
上官樵知道她有话要说,便请其他演员先对戏,拉著她走到一旁,「什么事?」
「听说你等一下要拍飞车追逐的戏,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一定一定要小心一点,山路驾驶已经不容易了,更何况是在那样高速行驶之下。」她的双眼流露出满满的担心。
他对她的关心与叮咛觉得感动。她大可以对他不闻不问,不是吗?
「我会小心的。」他拍拍她的肩,如果这没有别人,他恐怕会抱她个满怀。
秋蕾退回原来的位子,静静的看著大家各就各位。
「你跑去烦他什么?」袁天泉的不悦道。都已经要开始拍戏了,他不希望上官樵的心情受到任何影响。
「我只是告诉他,要他小心一点。」秋蕾据实以告。
袁天泉听到她的回答怔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明白上官樵为什么会对她比较特别的原因了。这女孩懂得关心他。身为他的经纪人,他关心上官樵的动机全是为了他的前途,但范秋蕾不同,她关心他是出自於情感。
他该恭喜上官樵吗?身为他的经纪人,他应该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他应该祝福他。
这场戏并没有曲艾妮的演出,所以她也在一旁当个观众,她期待的是今晚和上官樵的对手戏。
一会儿之後,导演大喊一声action,已经在山上的上官樵和一帮饰演黑道分子的特技演员开始在弯曲的山路上飞驰起来。那动作的确如袁天泉所说的惊心动魄。只见两辆车一下子隐没於飞扬的尘土中,一下子又飞快的冲出,现场还不时的夹杂著响彻云霄的子弹声,若是不懂得幕後作业的人真会为这样的演出捏一把冷汗。
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求求祢保佑上官樵平安无恙,让他顺利的拍完这场危险的戏,求求祢。秋蕾在心中虔诚的祷告著。
突然上官樵的车子一个打滑,竟往山壁上撞去,秋蕾顾不得袁天泉之前的警告,尖叫出声。
很显然的这并不是剧情的安排,因为所有的人全都跑了过去,导演更是慌得连帽子都掉了。
街到车边,工作人员才发现车头全毁,上官樵卡在驾驶座上动弹不得。
「你有没有怎么样?」袁天泉劈头就问,同时大喊著要人打电话找救护车。
记者们自是不会放过这时刻,一时间闪光灯闪得令大伙都睁不开眼。
「别拍了,你们没看见他受伤了吗?在这个时候抢新闻,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呀?!」秋蕾不知哪来的勇气,对著记者破口大骂,让记者们抓著相机,错愕的互相瞪视著。
曲艾妮深懂如何利用媒体为自己造势,她乘机推开秋蕾,义正辞严的将秋蕾的话重复一遍,然後拿出手帕弯下身为上官樵的伤口擦拭著,记者们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镜头,一时间纷纷举起相机,喀擦喀擦的耗掉了不少底片。
秋蕾为自己的话竟引不起丝毫的效用哭了。她是那么样的担心他,却被记者们蜂拥上前而排挤在外,就连罗德光也在迟疑了一会儿後加入拍摄的行列,而当救护人员到达时,她更像个没人要的孤儿,没有人理会她的泪。
救护车送走了上官樵,跟著上车的是袁天泉和曲艾妮,当导演喊收工时,甚至没有人理会她究竟有没有上车,她就那样看著小巴士扬尘而去,连开口喊出要车子停住等她的念头都没有。
秋蕾就这样被遗忘在陌生的国度,四周安静得只剩下林中啁啾的鸟声,她觉得孤独极了。上官樵受伤了,可她却无能为力,她连他伤得怎样都不知道,是因为她是局外人吧!
秋蕾任凭豆大的泪珠直直落下,也无力抬手拭去。她是个局外人呀,这趟琉球之行原本就是无心插柳,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连自己的心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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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官樵经过检查之後确定只是皮外伤,在医院开始问秋蕾人在哪时,大家才发现她不见了。小巴士折回山上找过,没见到她的踪影,饭店也打电话回去问过,结果一样令人失望。
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竟没有一个人知道秋蕾是从什么时候不见的?天色已经开始暗了,她若遇到危险怎么办?上官樵的担心转化成怒气,随时会爆发。
「你先去拍晚上的戏,我和其他的工作人员会继续找的。」袁天泉开导他,这场意外的发生使得导演担心拍摄进度会落後,正透过他这个经纪人和男主角沟通。
「不拍了,在没有找到秋蕾之前,我没有心情拍戏。」
上官樵先是压抑著火气,但当袁天泉不放弃游说时,他终於火了。「我说不拍就是不拍,若是因此而耽搁了进度,所有的损失我负责。」
袁天泉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他请大家先行离开,等最後一个人关上病房门後,用十分严肃的语气问道:「她对你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到让你用事业来作为筹码?」
上官樵冷笑了一下,「天泉,名义上你是我的经纪人,可在私底下我把你当哥儿们,但是你问问你自己,当我出事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不但没有阻止媒体来骚扰我,反而还容许艾妮利用这个机会制造和我之间的新闻。你在演艺圈的时间比我久,你不会不知道艾妮的用意只是为了要冷饭热炒,让媒体误以为我和她之间还有什么,你眼睁睁看著这一切发生,你为我设想过吗?」
袁天泉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因为上官樵完全说对了。以他的立场而言,如果连记者们都不想对他做报导,这便表示他的演艺生涯已经画下休止符了。
「我虽然被撞得头昏,但我仍清楚知道从头到尾只有秋蕾一个人为我说过话,只有她把我当成一个普通人,而不是一棵摇钱树。」上官樵痛心的说著。
沉默了半晌,袁天泉点点道:「今晚的戏可以不拍,但你必须答应我,回到饭店休息,找人的事我会安排。」这是他最後的让步了。
离开医院回到饭店,上官樵依旧心浮气躁,在没有见到秋蕾之前,他是怎样也不会心安的。袁天泉果然信守承诺回到饭店之後立刻出发找人,留下他一人在房间。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上官樵立刻高兴的喊著:「秋蕾!」但开门後见到是曲艾妮,他脸色一沉的问:「是你,有事吗?」
「我可以进去吗?」曲艾妮探进了半个身子问。
上官樵只得拉开了门,让她进来。
「你很担心范小姐?」
怎么会不担心呢?常欣薇曾说过种种有关她的迷糊事如今都成为他的恐惧,她在国内已是识路不清的路痴,更别说在这个异乡的国度了。若是她遇上了什么麻烦或危险,他不仅对常欣薇无法交代,更是无法原谅自己。
见他不作声,曲艾妮假意的说:「你受了伤也别太累了,范小姐是个好人,会受老天爷照顾的。」她走到他身边,用温柔得蚀人心骨的声音说:「让我来照顾你上床睡觉吧!」
她的话让他警觉的往後退了一步,保持适当距离之後,他不假词色的说:「不用了,孤男寡女的会引人非议。」
「只要我们心思端正,何必在乎别人怎么说呢?」为了能留在他身边,就是撒个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请回吧!」上官樵走向门口,明白的表示「送客」。
曲艾妮笑著走向他,看著他因伤而裸露的胸膛说:「何必这么坚持呢?我熟悉你的每一寸肌肤,更何况我们曾经有过过去,由我照顾你是最天经地义的呀!」
对於她大胆挑逗的话,上官樵毫不留情的说:「今生今世我最不想提起的就是我们的过去,我不想说更难听的话,如果你还有自知之明就赶快走吧!」
曲艾妮的脸色在一瞬间冻结成霜。她都已经拉下脸了,他竟然还这么样的不领情!她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扭身走了出去。
关上了门,上官樵乏力的坐在床上想著秋蕾,时钟的滴答声让他的心头更加沉重,形单影只的她在外面可会安好?
床头旁的电话突然响起,他一个弹跳起身,顾不得撞到的伤口又出了血,急急的拿起电话。
「上官樵,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我拜托你帮我照顾秋蕾,结果你却放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在外流浪,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欣薇毫不客气的炮轰著。
「秋蕾和你联络了吗?她在哪,你快告诉我!」
「你也会著急吗?」欣薇的火气不小。
「发生了一点儿小意外,所以……」他不知该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向欣薇说明一切。「我回去後再向你解释,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秋蕾,她究竟在哪?」
「我也不知道,她只对我形容那个地方有著红色的瓦梁、像是庙宇的地方,还有一直不断冒著水的水池,站在墙边就可以看见海。你快想办法找到她,要是她有个什么意外,我和你没完没了。」欣薇急得如熟锅上的蚂蚁。
还好她在秋蕾出国前将可以联络到自己的电话抄给她,否则秋蕾可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挂下电话後,上官樵迅速穿好衣服,向饭店的侍者打听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侍者解释过後,怕他这个外国人找不到地方,便要饭店的车子载著他前往。
一路上,上官樵一直不断向上天祈祷著,希望秋蕾仍待在那儿,别让他扑了个空才好。
莫约三十分钟过後,司机告诉他已经到了。
昏暗的天色下,上官樵只得拉开嗓子大喊:「秋蕾,你在哪?秋蕾,快回答我呀!」
「上官樵?!」秋蕾怯生生、不确定的喊著。
上官樵顺著声音寻去,发现秋蕾瑟缩著身子躲在一棵树的背後,心痛的感觉让他立刻将她揽进怀,低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秋蕾红著眼眶,自责地说:「对不起,他们人太多,我挤不到你的身边。」她没有抱怨著自己被人遗忘的伤心事,反而急切的问:「你伤得严不严重?」
这个小女人,真是让他感动。他怜惜的捧起她的小脸蛋,摇著头轻声的说:「我没事,只要你平安无事的回到我身边,我就真的一点事也没有了。」
「你很担心我吗?」她怀疑的问道。
「当然,当我问遍了所有人却没人知道你的去处时,我著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是日本的国土,人生地不熟再加上语言的隔阂,光想到你一个女孩独自在外头,我就紧张得几乎失去理智。」他真实的说出了心底的感觉。
「对你而言,我重要吗?」她可怜兮兮的问,间接也说出了对他的感觉。
上官樵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搂得更紧些。「是的,只是我到今天才发现。」
她一直强忍住的泪终於不争气的落下。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这样说吗?」其实他想问的是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秋蕾摇摇头,吸了吸鼻子回道:「我是太高兴了。」她仰起头,看见了他的伤口,随即难过的说:「我以後不会再相信观世音菩萨了。」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因为我拜托观世音菩萨要保佑你,但结果你还是出事了。」
「傻女孩。」他揉揉她的头。「我们该回去了,大伙为了找你,全都忙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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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秋蕾站在大家面前,知道拍戏的进度因她而耽搁时,她对所有人深深一鞠躬,衷心的道歉著。
「那么大的人了,脚又长在自己身上,难道不会跟著大家移动吗?当时大家全都在担心上官樵的伤势,你选在那个时候摆架子,是你自己不对,害得大家瞎忙一场。」曲艾妮将不久前在上官樵那儿所受的气全算到秋蕾的头上。
「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说话不用这么苛薄。」上官樵挺身为秋蕾说话。
「我哪说错了?你可以问问他们。」曲艾妮比比一旁的工作人员,又说:「他们有哪一个人是心甘情愿的出去找她?要不是你在医院发神经的将大伙痛骂一场,大家为什么要牺牲休息时间去找一个和自己并不相干的人?」
曲艾妮的话让秋蕾难过得想哭。她说得一点儿也没错,大家要不是看在上官樵的面子上,又何需这样劳师动众的去找她?
「你们俩别吵了,人回来了就好。」袁天泉出面制止道。
「就是,就是。」导演也站出来说话。「既然范小姐已经平安无事的归来,那么我们今晚可不可以按照原本的进度继续拍戏?」他也有他的难处,时间拖愈久,预算愈有可能超出。
「那要看我们上官大牌的意思了。」曲艾妮的语气充满挑衅。
「他可以的!」秋蕾冲口而出代替他回答。
「秋蕾,我想留下来陪你,今天一天已经够你受的了。」上官樵在她耳边轻声细语的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