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昏暗,气氛绝佳的义大利餐厅,空间装潢属欧风设计,环绕室内墙上的相片海报,都是义大利的街景,恰如其份的显示充满欧洲人文气息的优闲氛围。
“,你喜欢这家餐厅吗?”尹薰一身荷叶边的雪纺纱连身洋装,衬托着她的优柔动人。
左颔首微笑,侍者端上餐后咖啡,有礼的退下;尹薰端起杯子,轻啜杯缘。
晚餐已经到了尾声,该进入主题了。
“薰,之前你问我还爱你吗?我要你给我一段时间,其实我早已经有答案了,只是对于你三年前的不告而别始终耿耿于怀,才让你等我这么久。”
他凝视她美丽的容颜,继续道:
“Je t'aime!(我爱你)”
尹薰的笑容绽在唇边,不敢置信地说:“你说什么?”
“其实这三年来,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反而更爱你!”左的语气很轻很温柔,像似在哄小孩。
“你已经不怪我当初的不告而别?”尹薰的心因他的话莫名的狂跳。
“我怪你是因为我太爱你了。”左伸手轻抚她的脸庞。“现在你回到我身边,我不愿再放你走了。”
“你没骗我?”她的手心贴上他的手背,想应证他话里的真实度。她就知道她的计划里绝对不会出现万一。
左露出言不由衷的微笑。“我当然不会骗你,你忘了吗?易詈薇鹑似?啊!”瞳底蓄着冷沉的眸光。
尹薰的身子微微一颤,心虚地点点头。“,我真的好高兴,你还是爱我的,你知道我等你的答案等的有多不安吗?我好怕……”
“傻瓜!”左语气极度的宠溺。“既然你这么不安害怕,不然……”他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这是什么?”尹薰娇眸笑意盎然的接过,缓缓的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只镶着钻石的戒指,她抬起疑惑的眼。
“我们订婚吧!”左笑意更甚的宣布。
尹薰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美颜惊讶不已地看着他。“你说真的?”
“这句话你问了很多次了,我有这么不值得信任吗?”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美好的弧线。“我爸就快从欧洲回来了,等他回来,我们就举办订婚典礼,你说好不好?”
“你说好就好!”尹薰情不自禁地拥住左。“我今天真的好高兴,我真的很爱你!”
左收住唇边的笑意,神色黯然地回抱她。
缓缓地踩下煞车,一辆银白色跑车停下,左两手放在方向盘上,眼神温柔地凝视她。
尹薰靠近他,在他的唇上印下一吻。“A tantot!(再见)”说完,翩然的下车。
“A tantot!”
左扬起唇角,没半点留恋的将方向盘往右转,驶进自家车库。
左一身疲累地步上楼,现在他只想卸下面具好好的睡一觉。演了一整晚的戏,真的让他觉得累。
正待他要扭开门把时,却发现自己不自觉的竟站在隔壁房门前。他敲了敲门,久久没回应。
“知颖,你睡了吗?”这个时间,应该不太可能吧!
左自动地打开门,黑压压的一片,靠着窗外迷蒙的月光确定汪知颖还没回来。
“那小鬼跑去哪里?”语气中含着连他都没发觉的宠溺。
关上门,回到自己房里,却意外在门后捡到一封信。左摊开信纸,是汪知颖利落的笔迹:我去东部两个礼拜,是为了摄影工作,不用太担心我,我会自己照顾自己;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知颖
骗人!无名的怒气倏地往脑门冲,左将她的信揉进手里,握成拳状。
说什么去东部是为了拍摄工作,如果真的是,为什么今天早上的时候不说!分明是在躲他。
“可恶!”左将揉成一团的信纸掷向墙上。
俊美的神情不复见以往的无害温和,此刻左面如寒冰,眼神里带着冷冽。他非常非常的生气,怒火烧尽他仅有的理智空间,他恨汪知颖不当面说清楚就离开!
拿起手机拨打她的电话,不一会儿,隔壁房间传出熟悉的手机钤声。她连手机都没有带,她真的在躲他!
刹那间,左满腔莫名的怒火被一股分离的恐惧浇熄,他冷静下来,无意识地走到阳台上,一个人一动也不动地站着,仿佛时间静止了。
左缓缓地移动视线,凝视着汪知颖专属的位置,与她在一起时的回忆全都浮现脑海。她大笑、大声说话、生气的模样好清晰地映在眼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可以感觉自己离快乐好近,因为她就是他的快乐。
她的房间总是亮着灯,跟她的人一样,只要在她身旁,自己心底的迷雾都会被照亮。但如今她的房间却是一室的黑暗,他的太阳丢下他远离了,留给他的不只是一团迷雾,还有满天乌云的阴天。
左闭上双眼,锁住了泪水。
“妈的!”王海心生烦躁地把笔往墙上甩。
汪知颖走的第二天,王海已经第二十次莫名的发飙,魏少恩好心地把笔捡起来。
“老大,我想这个月我们文具方面的支出会增加。”
“这样最好,全从那没良心丫头的薪水里扣。”竟然随便留个字条当假单,连同参赛作品一块放在他桌上,没经过他的同意,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大,知颖有她的苦衷。”虽然她什么都没对他说,不过他也可以猜个大概。
“去他的苦衷!”王海从抽屉拿出汪知颖自制的假单,不屑地用手指弹着上头的白纸黑字。“你看看她的理由是什么!心情不佳,需两个礼拜的时间调整心情,这是哪门子的狗屁苦衷!”
“老大,你今天早上没刷牙?”怎么说出来的话那么臭!
“我告诉你,死丫头一天不回来,老子我就一天不刷牙。”王海真的被汪知颖气爆了。
干脆全盘托出好了,为了自己往后十二天的日子,魏少恩决定不顾汪知颖的威胁。
“那丫头根本就是吃定我不敢开除她,才敢那么嚣张!”王海气得猛捶桌子。
魏少恩倒了杯茶,放在王海面前。“其实你也要为知颖的出走负责。”
“我?笑话,干我什么事!”他不开除她,她就好偷笑了,还要他负责?
“你指派给她摄影主题的时候,不是还建议她干脆去谈一场恋爱,比较容易进入状况。”魏少恩扬声提醒。
这跟她出走有什么关系?王海不解地想。
她不是已经交出参赛的摄影作品了,虽然他还没看过,谁叫那丫头在字条里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拆开,加上他在气头上,根本无心过目就叫魏少恩寄出去。
“那丫头恋爱了!”谜底揭晓。
“恋爱了!”王海大大的感到不可思议,天啊!死丫头有了喜欢的人,不过……“是谁?”
“是……”话还没说到重点,就听见身后的开门声,两人回过头去。
左打越洋电话才从徐娴芸口中问到汪知颖打工的工作室,当然他没有对徐娴芸说出实情,他扯了个善意的谎言。
说曹操,曹操到。魏少恩低声在老大耳边说:“罪魁祸首来了!”
王海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魏少恩就已经走到左面前了。
“嗨,你还记得我吗?”魏少恩很快地打量他一眼,今天的左很不一样,少了一贯的温文有礼,反而多了冷厉、深沉的危险气息。
左冷沉的点了头,开门见山地问:“你知道汪知颖人在哪里吗?”
“你是谁啊!”王海见左语气不和善,立即往魏少恩面前一站。“你有什么事找那丫头?”气归气,追根究底他还是在乎汪知颖的。
左淡淡地扫了王海一眼,这大块头是谁!不过他的视线还是越过他,定于他身后。“你知道她人在哪里吗?”
这小子竟然无视他的存在,可恶!王海握紧拳头。“小子……”
“老大……”魏少恩见状,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精神,赶紧跳出来澄清误会。“老大,我跟你介绍这位是知颖的哥哥——左。”
“左!是左贺集团的左吗?”一张黑脸愣然一怔,丫头母亲再婚的对象竟然是……“老大,你想的跟我说的是同一个人,其余的我再跟你解释。”魏少恩转头面对左。“这位是我们工作室的老板王海。至于你的问题,很抱歉,我们不知道。”
魏少恩从王海桌上拿起汪知颖的“假单”递给他。
“她留个字条说要请假两个礼拜,然后就没来上班了。”
应证了自己的想法,左反而没了怒气,转而被绝望、空虚占领。她真的在逃避自己,理由他猜得到。
见眼前俊美的脸庞覆上一层落寞,魏少恩不禁勾起唇角。看来丫头没有被月老放弃!
王海此刻是千头万绪的,现在是什么状况?
手里的字条交还给魏少恩,左平声道:“对不起,打扰了!”转身欲走。
魏少恩的声音却在他背后扬起。“你应该也明白,她是为了你才出走的,如果你对她无心,就不要去找她,不然那死心眼的丫头会误会的;如果你对她有意,凭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他望着左脚步没停走出去的身影,老实说,他也没有把握这样做究竟是帮了汪知颖还是害了她。
王海抚着下巴,沉吟的开口:“丫头爱上了自己的哥哥?”
“是毫无血缘的哥哥。”魏少恩更正道。这话让不知情的人听见肯定会误会,老大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那你怎么办?”这才是他关心的重点。“你喜欢她这么多年,难不成要拱手让人?”魏少恩的心事他一直看在眼里。
他苦笑地说:“我有什么资格将知颖拱手让人,决定权又不在我手里。”
“可是你!”王海替他不值。
“老大,如果知颖是名投手,就算我站在打击的位置,也没有自信可以击出安打,随时都有被三振的可能,更何况今天是我没勇气当一名打击者,当然只有坐冷板凳的份。”魏少恩自我解嘲。是他太胆小,没有勇气说爱,不过就算他有,汪知颖也不会爱上他,因为左已经击出了漂亮的全垒打。
王海拍拍他的肩,一语双关地说:“既然玩不来棒球,不如试试篮球吧,说不定命中率高一点!”
“好啊!你陪我。”魏少恩了然地笑说。
“我陪你!小心我的球技比你好。”王海意有所指。
“那可不一定。”魏少恩不认同的摇摇头,转身坐回电脑前。
“什么不一定?当然是……”两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
爱情是人生最美好的奇迹,却不是全部!
“叩、叩、叩。”
“进来!”门里传来冷厉、不耐的声音。
余秘书愣了一会儿,这是副总裁的声音吗?迟疑地旋开门把走进去。
“副总裁。”没错啊!是副总裁坐在办公桌前,可是他看起来跟平常很不一样。
左抬眼,神情煞冷地睨着他。“有消息了?”
余秘书猛地打了个寒颤。“是的,知颖小姐现在人在宜兰罗东。”他必恭必敬地递上一份资料。“已经查清楚小姐所在的地址。”
左深黑难测的眸瞥了一眼手里的资料。“我知道了,出去。”
“是。”余秘书毫不犹豫地退出门外。一向斯文尔雅、待人和善的副总裁,怎么会在一夕之间变个人似的?他心有余悸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左心烦地耙过短发,疲累地往椅背一摊。正如魏少恩所言,他要找到汪知颖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困难的是要不要去找她?
昨夜站在阳台一整晚,他认真地分析自己对她的感情,不敢承认的竟是自己爱上了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名的情怀悄悄在心中蔓延却不自觉,直到她出走,压抑太久的情感才一一冒出头。
他一直以为自己早已没有爱人的能力,怎么会爱上她?
从小看着母亲每晚委屈地为父亲等门,没有过一句抱怨;母亲生病住院时,父亲一个月来不到五次,她还体谅他的工作忙碌。
他替母亲觉得不值,这样爱一个人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曾经,他真的很爱尹薰,当年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不顾一切跟她一起去巴黎。可是呢?她却选择不告而别,甚至没有开口要他等她。
现在她回到他的身边却不是为了爱他,而是想利用他!
真心爱一个人的下场是什么?原来不是永远在一起,而是沦为分离、欺骗的命运,那一开始又为什么要相遇?
左揉着侧额。会爱上什么人或许不是他能左右的,但至少他可以决定要不要放弃。
也许他丧失的不是爱人的能力,而是相爱的勇气和对分离的恐惧。看清了自己,才发现原来自己一点也不勇敢。
左一手撕碎了汪知颖的消息,任由片片碎纸翻飞在半空,眼角微湿的闭上眼。
从今以后,汪知颖在他心底的位置依旧只是个“妹妹”,从今以后,他的世界里不再有阳光!
宜兰罗东的乡下空气新鲜,放眼望去一片绿树绿林,是在台北难得一见的风景,这里却是俯首即拾。
汪知颖颈上背着单眼相机,上半身一件白色的背心,搭着牛仔小短裤,头上一项鸭舌帽,脚下一双球鞋,伴着天边的晚霞,走在乡间小路上,真是好不惬意!
无奈心里却是不轻松。她来到宜兰已经一个礼拜了,面对眼前的好山好水都无心欣赏,一颗心悬在台北。
“汪知颖你还真是没出息!”说好这趟出走,目的是要远离尘嚣,逃离烦人的男女私情,彻底的净化心灵……个屁!
以为不要见到左,就不会想他。事实证明,此实验结果失败!汪知颖简直怨恨自己到极点。
教她更气的是……台北那里一点消息也没有,就算她早就预料到左不会担心她,那好歹还有老大、少恩啊!亏她还把他们当作生死之交,竟然对她的“请假”不闻不问!
就算她在假单上没注明要去哪里,但只要有心,天下无难事的,不是吗?!更何况她还贴心的把这里的住址写好、放在抽屉里,他们竟然……她真是彻底对人性感到失望了。
信步走到小路的尽头,是一间砖瓦砌成的四合院,汪知颖直挺挺的走进去。
“外公、外婆,我回来了。”
就见一名七十好几、矮矮胖胖的老先生坐在圆圆的饭桌前,操着宜兰腔调的台语说:“阿颖,卡快来甲饭。”
从厨房里走出一个高高瘦瘦、面容和善的老婆婆。“小颖,你回来了。”外婆说的是标准正确的国语。
外公外婆的组合总令她觉得好玩有趣,一个是台湾土生土长的庄稼汉,另一个是从大陆过来的外省姑娘。
汪知颖坐了下来,没规矩的用手去拿盘里的菜。
“小颖!一个女孩子家……”
她受不了的插口。“对不起外婆,我马上去洗手。”然后一溜烟跑到厨房。她终于知道母亲淑女的风范和唠叨是遗传谁的。
老先生笑眯眯地安抚妻子。“嘤生气,咳生气。”老婆婆脸上的怒气马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站在厨房门边,汪知颖看傻了,这也是爱情的另一种面貌吧!
当年,外婆是个小学老师,被指派到宜兰罗东教书;忠厚老实的外公则是当地的青年,没有读很多书的他,是个脚踏实地的农家子弟。
古早的年代,不要说什么省籍情节、门当户对的观念,这两个人连语言沟通都有问题了。不过爱情的伟大克服了一切困难,也让双方的父母点头答应。
爱情降临的那一刻,是没有预警和道理可循的,在爱情的国度,人没有分高低贵贱,平凡人和不平凡人机会均等。
抓起相机,汪知颖不动声色的对好焦,快门一按,又是一张永恒的见证。
老夫妇发现了,反应不一,外公笑眯了眼,而外婆又羞又怒。
“小颖,你干吗拍我们……”
“恩爱干吗怕人家知道啊!”汪知颖义正严词地说,坐回餐桌前拿起筷子。
“小颖……”老人家脸皮薄,不容许被拿来开玩笑,外婆板起脸,开始说教:“女孩子家说话不能没大没小,将来嫁出去,婆家会说话。”
汪知颖不甚认真的回应。“外婆你人还不错,不担心我将来没人要!”扒了几口饭进口。“还会烦恼我嫁出去的生活。”
“你这孩子……”碰碰身旁的老伴。“你也说她几句。”
老先生一个劲的陪笑。“咳生气!”转头对宝贝孙女说:“阿颖,咳惹你阿妈生气,卡快吃饭。”
汪知颖忍不住露出白眼,这有说跟没说不是一样的吗?算了,还是别为难老实的外公。她夹了块肉放进外婆的碗里,笑容甜甜地道:“外婆,多吃点肉。”
看见有台阶下,老太太也恢复笑意地动手吃饭。
老人家跟小孩子一样好哄!汪知颖又再次应证了这个不知道谁说的理论,更好,汪知颖顺手按着遥控器,锁定新闻频道,夹起空心菜准备送到嘴边又停下了,一个新闻画面瞬间慑住了她的心神。
左贺集团赞助的芭蕾舞公演,于今天下午召开记者会,左和尹薰都出席了,而他们并肩坐在一起的画面,套句落俗的成语:真的是郎才女貌!
尹薰还对着众家媒体宣布他们即将订婚的消息。
乍听下,汪知颖愕然惊惶。他们要订婚了!还真应验了尹薰说的那句话:我们迟早是一家人!
记者会背景的超大海报,是那天的拍摄成果。老大成功了!她真的很替老大感到高兴,可是她却笑不出来。
汪知颖垂下头,毫不知味的咬着嘴里的食物,胡乱地扒了几口饭。“外公、外婆,我吃饱了。”站起身来,回到房间。
老夫妇担忧地对看一眼。他们一向开朗、活泼的外孙女变了,她以前也会三不五时到宜兰看看他们,但这一次事前完全没通知就回来,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也不说,不然就是嘻皮笑脸地敷衍他们。
一个礼拜下来,她常常一个人很安静地待在房里,不然就带着她的相机出去蹈踏,脸上的笑容少了,眉间的忧郁却深了。
看在两个老人家眼里、心里真的很舍不得!
汪知颖抱着双腿曲坐在床上,小脸埋在双膝间,眼泪不听话的滑落。她真的……真的好想左!
刚刚看见电视里他和尹薰一同出现,她心中立刻打翻了一个名叫嫉妒的坛子,所以嫉妒全在她心里泛滥。
她嫉妒尹薰的美、嫉妒她的温柔、嫉妒她的完美,只要是左爱她的理由,她都嫉妒!可是她又讨厌这样的自己,矛盾的情绪又在她脑海里开始拉扯。
而制造这一切的凶手此刻却远在台北!她抬起头、擦干眼泪,眼角瞥见床头的电话,下一秒,她已经拨出去了。
“喂。”话筒的另一端,传来富有磁性、低沉的男声。
汪知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却也来不及了,但又不想挂下话筒。“喂……是我。”
对方停顿了许久,才开口:“你好吗?”
听见想念的声音,汪知颖内心的激动无法言语,不过她只能镇定的说:“我很好。”
“有事吗?”对方问候完又刻意保持客套。
汪知颖不习惯他制造的陌生距离,虽然是她先逃离,但他也不需要这个样子。
“没事,只是有句话要告诉你!”她的声音有些高亢。
这回,对方安静的不搭腔。
“左你这个大猪头!”汪知颖气愤地朝着话筒大骂一句,然后飞快地挂上。
大声地骂出心头的怨气,果然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