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那埸病的关系,德聿没有再要水舞陪酒跳舞,不过他晚上几乎 都会到她房里和她燕好,他们之间又回到水舞刚进王府那时候,纯粹的肉体上的关系。
在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德聿对自己的爱的情况下,能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水舞已经很 满足了。只要德聿还对她的身体有兴趣,她就有希望能让他再爱上自己,虽然这个希望 就目前德聿对她依然冷淡的情况看来是很渺茫的,不过有希望总比完全绝望来得好,她 是这么想的。
这天午后,她和小莹经过花园时,看到凉亭里有人,她们好奇的上前一看,看到德 贞和一个年轻人正在凉亭里有说有笑的,水舞还是头一回看到德贞笑得这么开心。
“水舞姑娘,我们走吧,要是让格格看到,她又要欺负你了。”小莹拉着水舞的手 说。
“等一下。”水舞一直盯着那年轻人的背影,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自己认 识的人才对,他的声音还有背影都让她有熟悉感。
逼时年轻人把侧脸对着她,她忍不住叫了出来:“啊,是他!”
“什么人?”德贞听到有声音,她站起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水舞和小莹。
“原来是你们!”德贞挥着手,不耐烦的叫着:“你们没见到本格格有客人吗?还 不快滚!”
“水舞姑娘,我们快走吧!”
“嗯……”水舞此时正和年轻人对看,看到年轻人轻佻的笑容,她顿时感到不安。
见水舞不动,害怕德贞会来找碴,小莹硬是把水舞拉走。
等离开花园有一段距离,小莹才问水舞:“水舞姑娘,你怎么一直看着那个人?难 道你认识佟公子?”
“小莹,你知道他是佟承勋?”水舞急切的问道。
“对呀!他是格格喜欢的人,这府里人人都知道啊!”
“德贞喜欢他?可是他是……”水舞又问小莹:“大家都知道佟承勋的出身来历吗 ?”
“都知道啊!佟公子的父亲佟大学士和咱们家王爷是好朋友,格格和佟公子在小时 候就认识了。王爷很看重佟公子呢……”
“看重佟公子?”
“可不是吗?”小莹一脸钦佩的说道:“人家佟公子年少有为,学问好,武功也好 ,人又温柔体贴。像格格那种火爆脾气他都能收服,脾气好,长得又体面,府里很多下 人都偷偷的喜欢他呢!不过这只能在这里说,要是让格格知道的话,我怕有人要倒楣啰 !”
水舞面色沉重的听着,看来这里的人都让佟承勋给骗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小莹他们 ,谁教佟承勋相貌堂堂,一脸的正气,若是他不说,谁会知道在他看似可靠的外表下, 骨子里比大多数的男人还好酒色呢?
“水舞姑娘,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小莹奇怪水舞为什么突然脸色这么沉重。
水舞摇着头说:“不,没什么不对。”她觉得自己没有必要把佟承勋的另一面让小 莹知道。
“哦!”小莹好奇的间:“原来小姐也认识佟公子,你们是在哪里认识的呢?”
“也不算认识,只是见过他一面罢了。”水舞要是说在醉烟楼认识佟承勋的,不知 道小莹还会不会这么崇拜他。
“这样啊!”小莹笑嘻嘻的说:“看来水舞姑娘对佟公子也有几分好感对不对?那 我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我听其他的人说王爷好像有意要把格格许配给佟承勋呢!”
“真的吗?”水舞大吃一惊。
“我也是听来的,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八九不离十,那可能性很高啰?水舞不禁替德贞担心了起来。
也许是她多管闲事,也许是她多虑了,但是知道佟承勋真面目的她有理由替德贞担 心不是吗?
德贞认识佟承勋的时间绝对比她多,但她可以确定自己对佟承勋的了解一定比德贞 多。佟承勋在她面前不需要伪装,她所见到的是他最真实的一面,像佟承勋这种表里不 一的人,德贞要是嫁给他真的会幸福吗?
不,她不这么认为,男人她看太多了,佟承勋绝对不会是只钟情于一个女人的人, 她是不知道佟承勋会不会为了德贞而改变,不管怎样,她想自己有必要提醒德贞小心一 点,她没有恶意,只是认为如果自己知情不报,以后让德贞如自己想像的上了佟承勋的 当还是吃了亏,那就是她的罪过了。
打定主意之后,等到用过晚膳,水舞一个人来到德贞的闺房。
德贞看到她就皱起了眉头。“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本格格有叫你来吗?”从来对 水舞没有好感的德贞自然不会给水舞好脸色看。
“格格,我有重要的事想告诉你。”水舞是真的想帮她。
“哼,你还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啊?”德贞不耐烦的看她一眼,“有话你就快点说, 我可没有时间陪你耗下去。”
“我是想提醒格格对佟承勋最好要多注意一下。”
“什么?”德贞双手叉腰,杏眼圆瞪,“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要我多注意佟大 哥,你认识我的佟大哥吗?莫名其妙!”
“格格,就算我是多管闲事好了,不过我这都是为你好。事实上佟承勋曾经是我的 客人,他……”
“他曾经是你的客人又怎么样?”德贞满脸不屑的瞪着水舞,轻蔑的说:“男人上 妓院又不是什么新鲜事,佟大哥捧你的场,你这个妓女不但不感恩,还跑到我面前来嚼 舌根说他的坏话,真不晓得你这个女人是何居心?”
德贞把话讲得够难听了,不过水舞还是不放弃要说服她。“格格,请你听我说,我 和佟承勋相处过不下数十次,他每一次都……”
“我不要听!我才不要听!”德贞乱叫一通打段水舞的话,她气呼呼的用力把水舞 推丁出去。“你给我出去!谁要听你乱造谣啊!出去、出去!”
“格格……”
“以后让我再听到你说佟大哥的坏话,我一定叫我大哥修理你,滚--”
德贞把水舞推出房间后,就砰的一声用力把房门关上。
水舞哭笑不得的看着阆上的房门,没想到她的一番好意却教人当成了她在造谣。算 了,反正她尽力了,以后会如何发展,就让德贞自己去应付吧!
***
三天后,水舞突然收到一封未署名的信,信上写着要她明日到一家客栈一聚,说是 有重要的事要与她商量。
水舞本来是不想理会这种莫名其妙的信的,但是在她看到信纸时却有似曾相识的感 觉,她想了一下,想到这信纸是醉烟楼供客人取用的信纸,难怪她觉得眼熟。
到底是谁刻意用醉烟楼的信纸写信给她呢?她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人,那个人就是 佟承勋。她想一定是德贞告诉佟承勋她说过的话,所以佟承勋才会要求见她一面,而且 应该是为了德贞的事。
难道是佟承勋怕她把他的真面目告诉德贞还有惠郡王府所有的人吗?如果是的话, 那她这次单独赴约是不是有危险呢?她是不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德聿或是德贞,要他们跟 她一起去比较好?抑或是干脆置之不理,不要蹚这淌浑水?
她思索一夜的结果,最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地想即使把信交给德聿或是德贞 ,他们不一定会相信她,说不定因为这样刁难她或误会她。与其这样,她还是一个人去 好了,她现在是德聿的人,想当上德聿的妹婿,佟承勋应该会顾忌德聿,不敢对她轻举 妄动才是。
照约定的时间,她来到信上所指定的客栈,客栈的伙计问了她的名字之后带她上了 二楼,来到一间客房前面。
“姑娘,就是这里了。”伙计说完话后就下楼去了。
水舞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举手敲门。
“进来。”
是佟承勋的声音没错。水舞推门而入。
“你果然来了!”佟承勋用他最真实的贪婪笑脸盯着水舞看。
水舞淡然的说道:“你不是有事要说吗?请说吧!”
“哎哎哎,怎么一段时日不见就变了个样了。”佟承勋眉开眼笑的看着她。“我们 久别重逢,应该开开心心的才是,不要板着一张脸嘛!”语毕,佟承勋冷不防的抱住水 舞。
“哇--你做什么?”水舞惊慌失措的挣扎。“你不怕我告诉德聿吗?快放手“去 告诉他啊,你以为我会怕你威胁我吗?”佟承勋嘿嘿冷笑。“你尽管说去,看他们信你 还是信我?”他抱她更紧。
“放手啊!”水舞全身起鸡皮疙瘩了。她愤怒的大吼:“你再不放手的话,我就把 全客栈的人都喊来,我看你怕不怕?”
这句话总算让佟承勋放开她,水舞立刻离他远远的,躲到角落的身体还在发抖。
“水舞,你跑那么远干嘛,这样我怎么跟你说话呢?”佟承勋还是嘻皮笑脸的。
“我听得到,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要不然我要走了!”
“别这么急嘛!”佟承勋笑着说。“其实也没什么事啦,我是听德贞说你要她注意 我一点,这就是你不对了,好歹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你怎么可以在德贞面前挑拨我跟她 的感情呢?”
“我不是挑拨你们的感情。”水舞严肃的说。“我只是替德贞担心,如果你肯好好 待她,我不会把你在醉烟楼的事说出去的。反之,如果你只是玩弄她,就不要怪我把你 的底细全抖出来。”
“哦,你真的要威胁我?”佟承勋不再嘻皮笑脸了,他一副快要被水舞激怒的样子 。
“随便你怎么说,我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不想德贞受到伤害,如果你行得正,根本就 不用怕我威胁你不是吗?”
“说得也是。”佟承勋似笑非笑的瞅着她。“没错,你说得都没错,不过你似乎太 小看我了,你可以威胁我,我也可以威胁你呀。”
“你……”
“我知道你在惠郡王府毫无地位,根本就不会有人信你的话。难道你就不怕我反咬 你一口,说我是你的老相好,你看大家是信你还是信我?”
水舞惊怒交加的瞪着佟承勋,她的确是小看他了,她不知道他是这么的卑鄙:“怎 样,怕了吧?”佟承勋笑得好得意。“想要跟我斗,你还差得远呢!识相的就给我闭紧 你的嘴巴,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你的好事?”
“没错。”佟承勋也不怕让水舞知道。“老实告诉你吧,你以为我忍受德贞那副臭 脾气多年是为了什么,要不是看在她好歹是郡王的女儿,对我在各方面都有助益,否则 依她的个性,不管长得再美,男人都会退避三舍的,你以为我真的喜欢她啊,哼,送给 我我都不要,什么东西嘛!”
“你……”水舞说不出话来了,没想到她所担心的事都是真的,佟承勋亲口承认了 ,他对德贞根本不是真心的。
处在惊愕中的她没有注意到佟承勋正悄悄的向自己靠近中,直到佟承勋趁她分神时 一把将她搂住,她整个人才惊醒过来。
就在她欲推开他时,房间的门猛然被人一脚踢开,出现在她眼前的竟是德聿和德贞 。
这时水舞再推开佟承勋已经来不及了,德聿他们看到的画面不是佟承勋强抱她,而 是她依偎在佟承勋的怀中,她不是被强迫的,看起来就像是自愿让佟承勋这么做的。
“你这个贱人!”先发飙的是德贞,她冲过来左右开弓就是两个耳光。“哼,我就 知道你鬼鬼祟祟的出门一定有问题,大哥,你看吧,我说得没错吧,妓女就是妓女,她 就是在偷人,真是个贱货!”
水舞被德贞打得踉跄后退,头昏的她什么都还来不及说,佟承勋扑通一声跪在德贞 面前,焦灼的喊着:“格格,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跟她会面的,我真的不知道她会诱 惑我,是我受不了诱惑,是我沉不住气,我不该抱她的!格格,你原谅我吧!”
水舞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佟承勋竟然颠倒是非,说她诱惑他?他怎么可以这样冤 枉她呢?
“格格,你听我说……”她急切的想解释这一切。
“你给我住口!”德贞恶狠狠地瞪着她。“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水舞急得快哭出来了。“不,请你一定要听我说,事实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诱惑他 ,是他……”
“格格,你别让她给骗了!”还跪在地上的佟承勋捉着德贞的裙摆,急嚷着:“我 对格格一片真心,若不是这个女人诱惑我,就算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背叛格格你呀 !
我只是受不了诱惑抱抱她,其实我什么都不想做的,我心里只有格格一个人,格格 ,你要相信我啊!”
“哼!”德贞狠狠地踢了佟承勋一脚。“人家诱惑你,你就可以上人家吗?没用的 家伙,在我气消之前,别让我见到你!”德贞掉头就走。
“格格,等等我啊!”佟承勋急忙追在德贞后面。
水舞饱含泪水的眸子看向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德聿,乞求的道:“德聿,事情真的不 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好吗?”德贞不信她没关系,只要德聿信她就行了。
德聿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水舞管不了这么多了,不管德聿听不听她都要说,她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包括佟承 勋在醉烟楼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还有佟承勋要她到这里来对地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 。
“德聿,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背叛你的,除了你,我怎么可 能去抱别的男人呢?告诉我,你相信我的对不对?”水舞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
德聿还是不说话,他在想佟承勋的事。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水舞的话,因为他很难相信一向表现良好的佟承勋会是水舞口
中那个好色下流又卑鄙的人,他不能只听水舞的一面之词,他必须亲眼见到才能分 辨到底谁是谁非,他没有偏袒谁,他认为就应该要这样才算公平。
德聿迟迟不应答让水舞整颗心都凉了,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你不相信我对吗?”
德聿投给她冷冷的一瞥。“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佟承勋从来没有骗过我,你呢,你 没有骗过我吗?如果你是我,你会相信一个曾经骗过你的人,还是一个不曾对你说过谎 的人?你说,你会相信谁?”
水舞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脸色苍白,连嫣红的唇也失去了血色。
“我想,不管我怎么说你都不会信我的。”她看着他,无力的一笑。“不过我还是 要告诉你,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你可以到醉烟楼查证一下,就知道我没有冤杠佟 承勋。”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去做的。”德聿是真的很想相信她,可是她有欺骗过他的前 科,他不想再当一次傻瓜了,如果让他查出来她没有说谎,他会还她清白的;不过若是 说谎的是她,那他绝不轻饶她。
听到德聿这么说,水舞的心痛好过了一些,德聿说要查,遣就表示德聿不是完全不 相信自己的,不管他信自已几分,她想他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在意的不是吗?
她注满柔情的眼神紧紧看着德聿,她眼底的深情德聿岂能不知,但他还无法回应她 ,只有选择逃避一途,快步的走出她的视线。
水舞也跟着离开这个房间,此刻她的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相信德聿一定会相信她是 清白的。
***
翌日上午。
“水舞姑娘,你怎么了?”看到水舞突然跑到屋外,蹲下身就是一阵呕吐,小莹焦 急的拍抚她的背帮她顺顺气。
水舞难过的按着胸口,几乎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光了。
“水舞姑娘……”看水舞吐完了还不停的干呕,小莹吓坏了,“水舞姑娘,你怎么 样了,还撑得住吗?”
“我……”水舞好不容易可以说话,这时碰巧路过的福嫂见状赶紧过来看看是怎么 一回事。
“哎呀,发生什么事啦?咦,是谁吐了?水舞姑娘吗?”因为小莹的关系,所以现 在大多数的下人都对水舞服气得很,不再和她顶嘴或给她气受。
“可不是吗?福嫂,你快看看水舞姑娘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呕吐呢?”
“这个嘛……”福嫂毕竟是过来人,她一眼就猜到水舞到底是怎么了。“我看水舞 姑娘八成是有身孕了!”福嫂眉开眼笑的说道。
有身孕了?水舞和小莹互看一眼,脸上都是又惊又喜的表情。
“真的吗,福嫂?”小莹喜孜孜地捉着福嫂问道。
“哎呀,我都说是八成了,要确定是不是,去找大夫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好,我这就去。”小莹说走就走,跑得比什么都要快。
“这孩子真是急性子!”水舞摇摇头。她摸摸自己的肚子,愈摸就愈觉得有这么一 回事。
福嫂笑着恭喜她:“我看应该是不会有错的,水舞姑娘,恭喜你了,如果生下的是 个男孩,我看贝勒爷应该会给你个名分才对。自古以来都是母凭子贵的嘛,你也算是熬 出头了。”
“嗯……”水舞倒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母凭子贵,现在的她完全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 喜悦中。
这是她和德聿共同拥有的爱的结晶啊!一个小生命,一个流着她和德聿的血的小生 命,她好感动、好兴奋,已经迫不及待要告诉德聿这个好消息了。
ㄋ**
黄昏时分,德聿难得的在还没有入夜就来到水舞的房里。
“德聿--”水舞兴奋的迎接德聿,没有察觉到德聿铁青的脸很不寻常。她捉着德 聿的手,兴高釆烈的告诉他已经确定的好消息。“我怀孕了,下午大夫来过,他证实我 怀孕了!”
“是吗?”
“德聿?”水舞这才发现到德聿的不一样,他的脸色怎么会这么糟,还有他的口气 ,逼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可是,他是这么的冷淡:德聿目光炯然的看向她,好像同时 有几十根利芒狠狠地刺向她。“你说你怀孕了?”
水舞被他不寻常的气势震慑得无法开口,只得点点头。
德聿冷冷一笑。“哦,是我的孩子吗?”
“德聿--”水舞大叫。“你怎么可以这样问我,我……”
“我派人去过醉烟楼了。”
“什么?”水舞一怔。“派人去过醉烟楼”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自己真蠢,竟然还会相信你!”德聿自嘲的笑道。“你想知道我派人去调 查的结果吗?对,你说的有大半是对的,佟承勋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个好色下流的人, 可是你对我隐瞒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没有对你隐瞒任何事啊!”
“你还想骗我?”德聿眼中满是怒火,厉声喝道。“不只是一个,我派去的人几乎 问过醉烟楼所有的人,每个人都说你和佟承勋的关系不简单,暗地里早就勾搭上了…… ”
水舞听到这里忍不住大叫:“没有这种事!我躲他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和他有什么 关系?”她摇着德聿的手,惊慌的嚷着:“德聿,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我跟佟承 勋根本什么都不是,你派去的人问过何嬷嬷了吗?”
脑中一团混乱的水舞怎么会想到因为她在醉烟楼的名气太响亮,令其他的妓女又羡 又妒,她不卖身还能当上醉烟楼的花魁,几乎是醉烟楼所有的妓女都将她视做敌人,所 以才会报一些错误的讯息给德聿派去的人,她们只是发泄平常对水舞的不满,不知道自 己对水舞的污蔑会给水舞带来这么大的伤害。
水舞没有想到自己是被陷害了,水舞没有想到的事德聿又怎么会想得到呢?更何况 他正在盛怒之中,再一次被水舞欺骗的恨和怨早就让他失去了理智,他满脑子想到的都 是水舞又骗了他,此时此刻的他不可能会去怀疑水舞可能是被陷害的。
“你要我去问何嬷嬷?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傻吗?你曾经是何嬷嬷的摇钱树,你说, 她不会替你隐瞒吗?”德聿冷冷的说。
水舞的脸比白纸还白,茫然的看着德聿,幽幽的道:“看来你已经定了我的罪了, 我再说什么在你听来也是为自己脱罪的谎言是吗?”
“没错。”德聿恨之入骨的瞪向她。“你以为我还会再让你骗我吗?我说过了,我 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纯情的傻小子,你以为可以把这来路不明的孩子赖给我?你的如意算 盘打得未免也太如意了吧!”
“你……”水舞不敢相信的叫了出来,“这孩子是你的呀!你以为是佟承勋的?你 怎么能这样冤枉我,你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时我是……我是处子之身啊--”
“我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这点我可以确定,不过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在我得到 你之后到我接你到王府的这段时间,你不是还有和佟承勋见过一次面吗?”
水舞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摇着头喃喃:“你以为我和他在那段时间做了对不起你 的事?”她哭了出来,拚命摇头,“不,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收起你的眼泪,这招对我已经没有用了!”德聿冷酷的说。“我不会再相信你说 的每一个字,我想你自己也不能确定这个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吧!”
“不……”绝望的泪水染湿了水舞悲痛的脸,她的心完全碎了,德聿这番话让她跌 进绝望的深渊,她好绝望、好失望,她不知道德聿宁可相信别人也不肯相信自己,她对 他到这个时候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死心了。
“这个孩子不能留!”
“不--”水舞从德聿口中听到这句话吓得魂飞魄散,她想都不想就朝德聿跪下。
“我求求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你不要这个孩子没关系,你不承认他也没关系, 我求你让我留下他,我求你……呜……”水舞绝望的哭倒在地,拚命的求德聿。
德聿凝视她的眼神中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他回头叫来一名婢女,“你马上去给我 弄一帖把小孩打掉的药,我在这等着,你用最快的时间给我送来!”
“喳!”
“不要--”水舞想逃,可是她还能逃到哪里去。无路可逃的她只能再求德聿,她 又跪下求他:“德聿,这孩子真的是你的,我用我的生命发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求 求你相信我这一次……”
“哼!”德聿就是不理她,听着她的哭声,他硬下心来就是不理她。
水舞一直跪着求他,直到眼睛红肿流不出泪来,总聿还是不看她一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婢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走进来。
“不--”
水舞想逃,却被德聿一把抱住。他将她按在椅子上,把药碗端到她的面前。
“不要!我求求你--”水舞哭叫着。“不要逼我,我会恨你的,我真的会恨你的 “别叫了,这是你自找的。喝下去!”他用力捏住她的下颚,撬开她的嘴逼她喝下这碗 药。
水舞的眼中不断流出泪水,她张大眼睛看着德聿将药灌进她嘴里,逼死他们的孩子 德聿终于把药全部灌进水舞口申,他放下药碗,看见水舞呆呆的目视前方,好像只剩下 一副躯壳,她的灵魂和她的生命仿佛都让他给扼杀了。
德聿疲惫的吩咐道:“去把小莹找来,水舞姑娘需要她的照顾。”
“喳!”
就在德聿要踏出这个房间时,他听到水舞传来轻飘飘的声音--“我恨你!”
他头也不回的说:“很好,就让我们彼此憎恨下去吧!”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