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好痛!”痛叫一声,整个身体自床上弹跳起来,被单底下传来柴桑得意的咯咯笑声,他掀开棉被,一手轻抚自己被咬痛的胸膛。“你干嘛咬我?”
“叫你起床啊!”柴桑无辜地张大眼睛。“是你说七点要叫你起床的。”
“那你用闹钟嘛!”
“我想多尝几口你的滋味嘛!”她偎进他怀里撒娇。
“尝那么多次还不够啊?”他躺回床上,翻身将她压在底下,俯身亲吻她。
“你今早不是要去工地监工吗?”在两人的吻逐渐演变得激情时,她喘息着问道。
“工地又不会长脚跑掉,晚一点去无所谓。”随后,两人陷入一阵长时间的沉默,清冷的早晨空气中充斥着爱人间呢喃和吟哦。
过去半年来,柴桑果真谨遵父命,不曾再到以樊家过夜,反倒是以樊一逮到机会就住在柴桑家。所有人都目睹了柴桑的改变,她较以前活动、快乐,且有自信得多,她与以樊的恋情成为街头巷尾的发烧话题,每个人都颇惊讶金童到最后竟选择了丑小鸭。但半年前柴庶寅因柴雁中风病倒的事传开后,大家也纷纷感叹;想不到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柴雁,竟会是个如此不肖的女儿,所有人并不知道柴雁放荡的过去,大家不能接受的是她竟在父亲病倒后离家出走,半年来不曾回家探望过。
劭深雇有侦探查过柴雁的下落,她辞了化妆品专柜小姐的工作,成为专供富豪包养的情妇,她的名声遍及全省富商名流界,但她也颇懂得保护自己,没让自己暴露在众人面前过。
柴雁离家后没去骚扰过劭深,显然在上流社会时收集够多关于劭深的资料后才决定放弃的,毕竟众人对四季集团总裁的认识少之又少,除了他傲视群伦、高深莫测的态度,谁也不知道他的真面目,更何况他几乎不出现在公共场合,连一些富商聚会都不见他的踪影,全是由他的表哥袁隼棠代表出席。
隼棠在某些聚会场合中见过柴雁,柴雁知道他和劭深的关系后,曾当着尔琴的面挑逗他,气得尔琴想把一桌的香槟酒全泼到她身上,幸好隼棠赶在尔琴抓狂之前远离了柴雁,才没酿成任何惨剧。当柴雁透过关系找到他时,他一反以往的斯文,恶声警告她别得寸进尺,他手上多得是毁掉她前途的证据。
柴桑不知道柴雁过去还做过什么事,搞到现在落人把柄,但她显然也考虑过惹恼劭深及隼棠的后果,从那之后,她便不再骚扰他们两个了。
柴庶寅出院后在家休养了几天才又恢复上课,他虽然绝口不提柴雁的名字,但柴桑看得出来他其实很想念柴雁,她曾看过他站在柴雁以前的房门口发呆。周希玲把那房间属于柴雁的东西都清掉了,免得柴庶寅触景伤情,但他显然还是对柴雁念念不忘,无奈柴雁不曾回来看过家人,或者表示悔意。
至于陆雍泰,他在台北过得很好,目前正和大学里的一个女同事交往,也是一脸幸福,至少柴恩遇到他时是这么觉得的。消息传到柴家时,每个人都很替他高兴,而柴恩快放暑假了,她今年会回家陪柴斌考大学。
“桑,你在想什么?”激情过后,以樊倒在柴桑身上休息,感觉她若有所思时问道。
“我在想怎么当伴娘。”柴桑撒谎,她很少和以樊谈起柴雁的事,两人都极力想让柴雁的影子从回忆里褪去,现在所有人都很看好他们的关系,柳爸爸和柳妈妈待柴桑也有如自己的女儿般疼爱,她不想破坏这么美好的日子。
“有尔琴在,别担心。”以樊安慰她。上个月之凡终于答应嫁给劭深了,劭深高兴得几乎飞上天了,以前他总吝于表现心中丰富的感情,现在倒不同,每次见到他就只看见他傻愣愣的微笑,幸福得让人嫉妒。
“我想尔琴和隼棠这一对也差不多了。”柴桑乐观地说道。这阵子尔琴似乎特别渴望结婚,也许因为之凡和劭深将踏入礼堂的关系,但隼棠尚未有所表示,而她自己也矛盾的害怕着婚姻关系,因此她目前的心境可说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
“等隼棠的爸妈搬回去跟劭深老爸住后,他大概就会求婚了吧!”以樊微笑着揣测。
“他们没搬就不能求婚吗?”柴桑百思不得其解,不懂这和隼棠父母住有什么关系,难道他们害怕婆媳问题吗?
“隼棠不喜欢什么事都集中在一起处理,”以樊解释道,“他工作很忙,老要尔琴在咖啡馆和家里两头跑也不是办法,现在又要忙劭深的婚礼,我想他是想按部就班,一件事一件事慢慢地来。”
“真是辛苦他了。”她同情地说道。
“别管他们,你什么时候嫁给我?”他认真地问,害得柴桑心跳差点停止。
“这么快?”
“我等不及嘛!”他搂紧她,孩子气地说,“你爸好霸道,我稍微碰你一下,他就赏我我两个大白眼,一副想揍我的样子。”
“还不是因为你老黏着我,害他跟女儿相处的时间变少了。”柴桑假意责怪地捏捏他的鼻子。
“我不管,你到底什么时候跟我结婚?”以樊坚决地想要一个答案。
“之凡和尔琴都结完婚、也考完联考后吧!”柴桑约略计算一下,她大概再过一年才会变成柳太太吧!尔琴的婚期尚未订,就算尔琴决定今年底嫁,柴桑怎么也要想办法拖到满一年再嫁给以樊,她现在的画稿工作愈来愈繁重,和父母也才刚前嫌尽释没多久,她还想多享受一阵子这样充实的生活。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这段期间甚少吵过架,但柴桑总觉得嫁人的时机未到。
“那我明天开始就对隼棠洗脑,要他赶快把尔琴娶回家。”以樊精打细算,接着又对柴桑毛手毛脚。
“你会儿还要去监工,时间会来不及……”柴桑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但他不放弃,像只八爪章鱼般黏着她不放。
“下午再去也没关系。”他说着开始咬她耳垂。
“爸妈他们快起床了,会被他们听到……”她继续扭动,但已觉得头皮发麻、觉得酥软。
“这样我们很快就能结婚了。”他愉快地说。
柴桑再也说不出话来,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他怀中,任他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