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仔细找啊!”
黄金谷乐园一方面封锁消息,一方面派出大批的安全人员全面抢救坠崖的高中少女。“这下子可好,听说受难者的家属可是大人物耶!”安全人员们边找人边聊着。
“是啊!听说是丁氏财团总裁的掌上明珠耶,喔!错了,丁氏财团的总裁位置前不久纔由丁剑博接掌,算来是这受难者的大哥。”
“哇靠!这下子是封锁不了这消息了,这蒙难的女孩是千金大小姐耶!”
“对啊!要是她稍有个闪失……”一名安全人员没来由地打哆嗦。
“怎么啦?”
“我看咱们快认真找,否则……若是丁剑博搞垮黄金谷乐园,咱们就得喝西北风了。”
“说的是,快!”
另一方面,丁剑舒的同学及老师们也全加入救援的行列。
“呜……怎么办,剑舒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剩半条命了……”丁剑舒的同学边哭边找着。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可别闹出人命纔好……”一位老师嚷着。
在崖底,是个有溪流、有树丛野草的地方,要从长得快比人高的草丛中找人还真不容易,尤其天色愈来愈暗了,幽幽暗暗地倒十分诡谲。
此时——
“喂——快来人啊!找到了、找到了!”在崖底偏远的某个角落里,有人喊着。
“真的?”
一大?人马全涌至那个出声的角落,七嘴八舌地问:
“如何?是生是死?”
“伤得如何?还有没有得救啊?”
当大家看到安稳地躺在草床上的丁剑舒时,个个是目瞪口呆,忘了该先确认一下生死,只是猛猜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就是坠崖的女孩?不会吧?眼前这女孩活像从画中走出来的古代美女,从头到脚全是古代贵族的行头!
“是……是剑舒!不会错的!真的是她!”丁剑舒的好友江莉玲花了好一会儿时间纔认出来。
“对……没错,是丁剑舒!大家别发愣啊,快救人、快救人!”丁剑舒的老师也认出来了。“快!她还活着……”安全人员急忙抢救。
※ ※ ※
“嗯……”丁剑舒呻吟着,慢慢地苏醒过来。
“剑舒!你没事吧?有没有哪儿不舒服?”丁母一脸担懮地问,她坐在女儿的床沿,紧张兮兮地握着女儿的手。
“……妈?”丁剑舒堆着一张疑惑的脸,脑子里乱烘烘地理不出一丝头绪,头疼得紧,无力感席卷着她,她既累又倦却不想睡。“你怎会……”
丁剑舒环顾四周,映入眼里的是浅紫色系的房间,这——这是她的房间嘛?她不是在黄金谷乐园吗?何时回到家里来了呢?奇怪了……
见女儿一脸茫然疑惑,丁母体贴地说:
“你这丫头,怎么那么粗心大意?竟然跌落山崖,好在奇?地没啥儿大碍,不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爸爸、妈妈该如何是好?”
丁母马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一回想刚接到爱女跌落山崖的消息时,还令她当场昏倒,直到爱女平安地被送回后,她还是心惊肉跳的。
哦!丁剑舒想起来了,她的确失足跌落山崖,可是,她这不是平安地回家了吗?
“妈!我没事了,别担心,是我不好行不行,你别哭啊,待会儿爸爸看见又会大惊小怪,给哥哥们见着了更不得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丁剑舒的爸爸及哥哥们全蜂拥进来,相继唤着:
“剑舒醒了没?”
原本安静的房间顿时热闹起来。
完了!全到齐了。
一想到家人的过度保护及关心,丁剑舒就暗自叫苦,她的耳根子是别想获得一刻安静了。唉!这些人…….“爸,哥哥们,你们不去工作,全泡在我这儿行吗?小心公司倒闭。”
“嘿!小娃娃,纔稍有精神就开始损人啦!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要丁氏财团瓦解可没那么容易。”丁剑舒的大哥丁剑博说。
“可不是,你先担心你自己再说吧,差点把全家人给吓死。”
丁剑舒吐吐舌。“我也不是故意的啊!我是受害者耶!”
“说的是,我们干脆搞垮黄金谷乐园如何?”丁父说。他的宝贝女儿会遭受这种坠崖的可怕际遇,全是黄金谷乐园害的。
“爸,太严重了吧?”丁剑舒不敢苟同。
“我还认为太轻了呢!”老三说。
丁剑舒沉思一会儿,突然提出一个要求。“爸,咱们把黄金谷乐园买下来好不好?”
“买下来?为什么?”大伙无不充满疑惑的异口同声地问。
丁剑舒一时哑口无言,但,她的眼神是如此地坚定。
丁剑博发现妹妹的异样,他沉思一会儿,道:“爸,咱们不妨买下它。”
丁剑舒感激地对大哥笑笑。
“好吧,只要剑舒高兴,又有何不可,况且黄金谷乐园的前景颇被看好,值得投资。”
“你为什么想买下黄金谷乐园?”丁剑博问。
“……为什么?我也不大知道,只是觉得与其要被你们弄垮,倒不如买下来,我喜欢那儿的山山水水。”丁剑舒若有所思地道。
大伙互望一眼,一颗心彷佛不安起来,是哪里不对劲呢?他们该不该询问剑舒原先那一身装扮穿著是怎么一回事?
看着因疲倦而又转入梦乡的剑舒,那一脸愁容与莫名的哀伤真教他们心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单纯的坠崖,会使一个人有如此巨大的改变?原本开朗的剑舒到哪儿去了?
还有那一幅被一个叫司马文曲派人送来的古画,又有何干连呢?短短的一天里竟发生这么多事。
丁家被挥褪不去的疑云笼罩着……
※ ※ ※
“鹰……鹰王……饶命啊!微臣是冤枉的啊!”
“王……王上……请饶命……”
大神官父女吓得冷汗涔涔,全身打冷颤地跪地求饶,朝上?臣个个冷眼射杀他们父女,尤其是莫继尧身侧的天鹰十二杰,那一脸冷血无情的神态煞是令人胆寒。
但,有谁比得上悲愤交加的莫继尧?紧抿的唇、布着血丝的眼,冷冷地盯着跪地求饶的贼人父女,散发着腾腾的杀气,如同死神般高坐在上,品尝人类畏惧死亡的惶恐与惧怕。
莫继尧做个手势,马上有两个侍卫架着疯疯癫癫的花珞云上殿来。
而乌鲁国王老早就狠心地与她划清界线,逃回国避避风头,美女跟性命一比,花珞云自是被牺牲了!怪只怪她出了这乱子,开玩笑!谋杀耶,对象还是鹰王的爱妃,而且花珞云因而疯癫,那他还要她干嘛?
花珞云一见到大神官父女俩,便开始尖叫嚷着:
“啊——你这该死的老贼!出卖我,想把我灭口!可恶的贱人,也不称称自己的觔两,哼!竟妄想跟我抢鹰妃的宝座……哈哈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这该死的死老头还企图谋反!想做鹰王?下辈子也别妄想!哼!该死的!你们两个通通该死!不准跟我抢……”花珞云先指着大神宫父女破口大骂一番,再奔向前拼命地死拉活扯兼猛掐着他们父女俩,一会儿是针对惊慌失措的大神官;一会是对付光会死命尖叫的娇娇,三个人闹成一团,也快打成一团。
莫继尧的表情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变化,作个手势,打成一团的三人马上被带下去——处决!
“不……不要啊——我不想死!我是冤枉的——”
除了疯癫的花珞云还不甘愿地打着踢着,大神官父女俩害怕地喊着。
而莫继尧连蹙一下眉也没有,森冷漠然地说:“宰相,本王命你全面封锁乌鲁国的经济、交通三个月。”
“臣,遵旨。”
※ ※ ※
莫继尧站在观日岭崖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崖底,脑海中浮现着爱妻在他眼前消失的一幕,好象从她消失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跟着迷失了,就连他的生命活力也彷若被抽空似的。
原来,他爱丁剑舒爱得似海那般深,甚至胜过他的生命!只要能让她平安地回到他身边,就算要他举剑自刎也绝不迟疑!
但,莫继尧绝不轻言放弃。
他曾向丁剑舒说过,就算她到了天涯海角,他也会寻回她的。
莫继尧仰首望天,喃喃自语地道:
“也许真的有神鬼存在,舒或许真是来自天界……也或许是来自她所谓的‘未来’,无论如何,我非寻回舒不可。”
苍天披着残霞,一?苍鹰在天空翱翔着,激昂的鹰鸣既悲愤又傲霸,像呼应着伫立在崖边的莫继尧。“你听见了没有?把舒还给我——还给我!”莫继尧向天空猛挥空拳,发泄着心中难以压抑的伤痛。“就算你不还给我,我就亲自去找回她!神哪!神哪——”
我愿意相信神鬼的存在,就请你帮助我吧!助我飞越那神秘的时空遥距……
莫继尧祈求着,他愿意拿性命去赌一场。
※ ※ ※
丁剑舒流着泪醒来。
在梦中的一景一吻彷佛亲身经历过般,那么深刻、那么鲜明,还有与她真心相爱的丈夫——莫继尧。
她能说这不是场梦吗?在梦中,在那个古代时空生活了大半年,但,却只是她昏睡近一天的一场迷梦而已啊!现在的台湾正值冬天,而在古代却已是夏天了,在古代所拥有的一切,现实生活中她什么也没有,丁剑舒就算再多么不愿意承认它只是南柯一梦也没办法,她的步调一直顺着现实生活走,一天的光景中却拥有大半年的记忆。是梦吧?若不是梦的话,该如何解释这虚虚实实的际遇呢?但,她的心、她的灵魂却深深地泥足深陷,陷落在梦里那场刻骨铭心的爱恋之中。
丁剑舒下床,走到落地窗前,拉开原本隔离着内外光景的窗帘,窗外正飘着蒙蒙细雨,灰色的天空显得死气沉沉,那雨丝正似她心中挥不去的惆怅与心伤,更像垂在脸颊上的两行清泪。
“什么嘛!为什么我要受这种折磨?为什么要为爱神伤哭泣?是梦是真?是梦是真哪?难道我注定要难过一辈子?谁来告诉我啊?”丁剑舒挫败地跌坐在地毯上,那么真实的一切,她无法认为它只是一场梦。
为企图缓和情绪,丁剑舒用遥控器开了音响,优美又伤感的歌声便流泻而出,岂料竟是一首触痛她的心的曲子——卿卿呢语梦你在迷离云岫梦你轻轻拥我如旧就算月圆月缺就算我心已秋对你的思念永不熄灭………….这首曲子简直把她所有的心事全都泄露出来了,害她除了掩面痛哭外,什么反应都成多余。
“尧……尧……尧啊……”
丁剑舒泣不成声地唤着,如同梦中般轻唤着身边的男人。但,现在就算她扯破喉咙地狂喊,莫继尧也不会出现在她面前。
说它是梦,丁剑舒不相信,她是如此地深爱着她的鹰王、她的莫继尧。与他一别,她的心也随之失落了;若不是梦,这一切又该如何解释呢?正史中没有鹰谷,也没有天鹰王朝啊!
“剑舒,怎么哭成这样?脸色那么苍白……”丁母一进女儿的房间便见到哭倒在地毯上的丁剑舒,好不心疼地扶她到床上躺着。
“妈……我告诉你一件事……”
丁剑舒把她在鹰谷生活半年的点点滴滴全告诉母亲。告诉母亲她是如何爱上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又是如何爱她。
见女儿的情绪表情在诉说这一段如梦似幻的爱恋时,有娇瞋、甜蜜,有深情、真爱,尽是一副十分幸福美满的样子;然而,故事落幕了,女儿与最热爱的丈夫分离了,她的脸上是一副伤心欲绝的悲伤,泪水也扑簌簌地直下。身为人母,见女儿如此痛苦,丁母的一颗心也被揪痛了,丁剑舒可是她的心头肉啊。
丁母实在不忍女儿如此绝望,好似生活就此失去寄托,她真怕剑舒往后的日子会过得如行尸走肉,剑舒纔十八岁而已,人生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总不能让剑舒成天以泪洗面地过一生吧?女儿碰上这种事,做母亲该如何安慰呢?就连她也半信半疑的,若没亲身经历过一场真情至爱,对于生离死别的打击又岂会伤得那么深、那么重?
丁母联想到她小心收藏的那一套古代华服的行头。
难道这又暗示着什么吗?难道剑舒———
穿越时空?但,可能吗?在短短的一天之中?怎么可能?
可是又该如何解释剑舒的反应及那套华服、神秘的古画?
丁母的一颗心也跟着布起疑云来,脑中忽然闪过一号人物———司马文曲。
也许这个人知道什么吧!
“剑舒,你可认识司马文曲这号人物?”丁母忽然问道。
“司马文曲……”丁剑舒的记忆渐渐回想起司马文曲这个神秘人物,还有他那席关键性的话。“对了,他一定能解释这一切的,他一定可以!妈,快派人去找他。”丁剑舒激动地扯着丁母的手。
“好……好,别急,妈马上派人去找。”
岂知,几乎翻遍了台湾各个角落,就是找不到这一号人物。
※ ※ ※
光阴匆匆,一晃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丁剑舒不顾家人的反对,照常到学校上课,表面上是一个生活忙碌的高三生,为了升大学而成天抱著书猛啃,而她的心呢?
也许是空了,也许是死了,若不是强迫自己拼命念书找事做,丁剑舒早就崩溃了。
也许是把自己逼得太紧、压抑得太苦,这一个多月来的身体有了极大的差异,以前的丁剑舒身子壮得像头牛,精力颇旺盛,更别说她有武术底子;而今,丁剑舒十分容易疲倦、慵懒、提不起劲、贪睡,还有一直挥褪不去的恶心感及反胃。在饮食上也有极大的改变,腥一点的东西,丁剑舒全碰不得,否则非得抱着马桶猛吐不可。
今天晚餐时,丁母因心疼爱女愈来愈虚弱的身子,怕她联考还没开始考就先身体不支地倒了,硬是软硬兼施地要她喝下鲜鱼汤,丁剑舒拗不过母亲,豁出去地“咕噜咕噜”地咽下肚,结果躲到厕所“倾吐”一番,经这一折腾,脸色苍白如纸的样子,吓坏了丁家上下,连忙请家庭医生来应诊。
“黄医生,小女的情况如何?”丁母心急地问,心中却一直存有一个荒谬的猜测……
“是啊!如何?黄医生。”其它丁家人跟着问。
倒是躺在床上的丁剑舒没啥反应,一沾到床她就只想睡觉。
“这……”黄医生望了一眼疲累得合眼欲睡的丁剑舒,他相信自己不可能误诊,可是……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黄医生,你我算是世交了,可别隐瞒咱们一家子。”丁父对年近五十的黄医生说,他发现黄医生的顾忌。“若是剑舒有啥病痛可得告诉我们。”
“难道剑舒患了什么病吗?”丁母惶恐地问。
“黄世伯……”丁家七兄弟担懮地唤着。
“这……好吧,剑舒她是怀孕了。”
“怀孕?”大家不可思议地拉高声调音量。
在?人震惊之余,丁剑舒乍闻“孕事”之时,倏地睁开双眼,几乎是弹跳起身地呆坐在床上,她万万没料到自己会……
“怀孕?”
丁母连忙一旁安抚丁剑舒的手足无措。“剑舒不要慌。”
果然,丁母是猜中了。
“这怎可能?剑舒她……不可能!”丁剑博不相信。
“是啊!黄医生别开玩笑了。”丁剑舒的老爸不悦地说。“不会错的,剑舒确实怀孕了,但,你们最好再送她到妇产科仔细检查较妥当。”
要不是老交情了,黄医生可十分不满有人怀疑他的医术。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大家把目光焦点全股注在呆愣在床上的丁剑舒,他们坚信她不可能乱来的。但,自从丁剑舒到学校上课后,每天都有司机接送,也不曾私自外出乱跑,究竟丁剑舒是怎么遇上这种事的呢?天哪!他们丁家小宝贝纔多大啊?太残忍了!
而丁剑舒却笑了,彷佛春回大地般地在她脸上又有了生机,她那眼神充满了希望。
大伙见丁剑舒的‘异常’,连忙围上前询问:
“剑舒,别怕,哥哥们及爸、妈会保护你,一切有我们。”
而丁剑舒只是十分兴奋与激动地回望?人,十分高兴地说:“这不是梦!这不是梦!我就知道这一切是真实的!我……我……我还怀了尧的孩子,我和他的孩子……”
丁剑舒哭了,但,脸上的欣喜是无庸置疑的,她的手轻抚着平坦的小腹,尽是满心的爱怜,她的腹中正怀育着她及莫继尧的爱情结晶哪!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她不是伤心得死去活来,而是高兴得要死呢?除了丁母,大家全丈二金刚摸不出头绪来,究竟他们错过那一片段了?
“我来说吧!”
丁母决心道出丁剑舒所描述的际遇。
事情终要解决,也没有永远的秘密好隐藏,把一切都说开来明讲吧!到底还是要面对事实。
※ ※ ※
黄金谷乐园近来频传有人在谷中发现红色苍鹰踪?,传说中,那是一只稀世罕见的红鹰,率领着原本四处孤游的翔鹰,时常出现在幽谷深豁中,激昂的鹰鸣常隐约地飘荡在黄金谷各个角落,属于山谷地形的黄金谷乐园四处可闻回传的鹰鸣,时而悲愤、时而凄凉地,有心探访的人常为此深具灵性的翔鹰而满心感慨,尤其是那只红色的翔鹰,好似为了失去的爱侣,疯狂搜寻着……
※ ※ ※
终于,寒假开始了,农历新年的脚步愈来愈近。
跟着寒假的来临,丁剑舒肚里的宝贝蛋也已有五个月大喽!她身上穿的是可爱的孕妇装,手中的课本由教科书改为育儿丛书,丁母则是每天灌输她准妈妈的育儿经,丁家的男人们对她更是呵护有加,成天紧张兮兮地,下了班也都不去应酬,全部都往家里跑,现在丁家最重要、最伟大的人,非丁剑舒莫属了。
其实,细数日子,丁剑舒的孩子怎么可能有五个月大呢?顶多从失踪那日算起也纔两个多月,但,孩子确实就五个月大了啊!丁剑舒可是顶着一颗肉球耶。
原因在于古代时空与现代时空间的差异,若在古代而言,丁剑舒可在那儿生活大半年,岂料一跳回现代,不过只差了短短的一天,管他起迄点相隔多久,丁剑舒肯定自己确实在古代生活了半年之久,虽然令人难以相信,但,它却真实的发生在丁剑舒身上。
而且,为了安心养胎,丁剑舒放弃升学。但说什么,她也要拿到高中毕业证书,这在校方当然引起很大的争议与舆论。但,一亮出丁氏财团的大背景,校方还得反过来逢迎巴结一番,丁剑舒在学校更是获得百般的礼遇,而对她愈来愈有‘孕味’的身子更是保护有加。唉!还真是现实,但,丁剑舒的处境却安稳多了。
这日,丁剑舒闲来无事,便着手整理一下自己的内务,虽然任何事情家人都打理好了,但,她还是想做点事。
她想起了大衣柜。
大衣柜里清一色地全是孕妇装,什么可爱型、少妇型、高贵型……款式齐全地挂在衣柜内,一想到家人拼命推销这些孕妇装来讨好她时的表情,丁剑舒不觉会心一笑。
她无疑是幸福的,但,她的心永远都缺了一大口,任谁也无法填补,除了他之外。
莫继尧……丁剑舒又想念起她执爱的丈夫,心中的苦是无法说出的,原来生离死别是这么残忍的事,她的世界差点因此坍塌倾毁,若不是为了肚中的宝贝,丁剑舒恐怕熬不住。
母爱的力量真是伟大啊!想起肚中的宝贝蛋,丁剑舒温慈地笑了,满足地用右手抚了抚圆圆的肚皮,感受到微微的胎动,所谓母子连心吧!
她动手整理着一套又一套的衣服,突然发现到衣柜内侧有个暗格。
“咦?以前怎么都没注意到还有一个暗格?”
丁剑舒好奇地拉出抽屉式的暗格,霎时,她呆愣住了,随即她既兴奋又紧张,小心翼翼地缓缓拿起折放整齐的美丽华衣。
一套绣工精湛的古代衣裳———
丁剑舒的手颤抖着,擒着泪再往那暗格瞧去,珠钿玉钗、缎带步摇,还有首饰等行头……
这一切都是丁剑舒所熟悉,这是她当日出游时的穿著啊……原来,她并非完全与天鹰王朝时代失去联系,纵然它不存在为人所知的历史洪流中,但,它终究还是存在的。
一滴泪、两滴泪……成珠成串地滑落丁剑舒的脸庞,滴滴印烙在那袭衣裳上,渲染成一片湿,一片深无可测的情海。
房门口,丁母恰巧发现这一幕,打消进去的念头,悄然地合上房门退下。她想,剑舒,你终于也发现了。
※ ※ ※
莫继尧终于忍不住地用手捏了捏眉心,他的意识十分坚毅不屈,但,外表的憔悴与疲惫却是无法遮掩的,而且他瘦了,天鹰十二杰因而担懮不已。
“王上啊,您还是先休息一阵子吧,近两个多月来,您一直夜以继日地长期使用王族秘技,这样身子会吃不消的。”
流风看不过鹰王这样折磨自己,冒着触怒鹰王的后果进言。
可不是,用灵魂附体这招是十分危险的,除了本身精神力要强大过被附身者外,还要有深厚的根基,否则会熬不住灵魂相斥的苦楚而魂飞魄散,虽然莫继尧有绝对的把握驾控赤鹰,但,附魂时间愈长,莫继尧的精神愈容易涣散,也愈危险,教天鹰十二杰等人担懮不已。
“别说了,我晓得。”莫继尧结束舒解疲惫的动作,漠然的声音里含有一丝不悦。“你们都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天鹰十二杰一退出鹰王的寝宫,莫继尧孤坐在偌大的寝宫内。霎时,所有的孤寂冷清全涌上心头,纔多久?为怕触景伤情,自丁剑舒离去后,莫继尧几乎不曾再踏进寝宫一步。
在他的记忆中,全是爱妻的一颦一笑,在这寝宫中四处都可以浮现昔日丁剑舒的身影,少了她,寝宫什么价值也没有。
他孤独太久了,好不容易获得可以相伴终老的爱侣,上天竟狠心地拆散他们。
你何其残忍!何其残忍啊!
“舒……我心爱的舒啊!你究竟是在何方?在何方?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
莫继尧的意识渐渐飘远了,也许他真的累了,累得他不知不觉地一沾到床就昏昏欲睡,临睡前还不断地呢喃着,一声声、一声声地唤着:
“舒……舒……我的舒啊……”
他的脆弱在此一览无遗。也许,在莫继尧的潜意识里希望自己入睡,那样应该可以梦见他心爱的人吧!
是梦也好,就好好慰藉莫继尧的相思之苦吧———
※ ※ ※
莫继尧寄魂于赤鹰,好似飞过千山万水,也好似飞越了时空遥距般,似梦似真,他管不了那么多,只是专注地搜寻着,在日暮黄昏时,在日出东山时,一日复一日,一日复一日……
终于,他看见了!他终于找到心爱的妻子了!化身为鹰的他,疾速飞驰着,飞向心爱的人儿身旁……
但!悲剧重演,他心爱的舒破人由高处推落,而他又错过了一步。
“不——”
莫继尧惊醒,他急速喘息着,冷汗涔涔地,他从未如此骇怕过,但,这个梦,一个好象就发生在他眼前般真实的恶梦,令他喘不过气来。
“太……太真实了!难道……这暗示着什么吗?”莫继尧慢慢地冷静思考。
“……是梦也罢!我绝不允许有人在我眼前夺去我的最爱!”莫继尧私下立誓着。
“而梦中迥异的场景令他生疑,他本能地料到那儿一定是剑舒所说的,一个叫‘二十世纪.台湾’的地方。但,为何另一半的场景那么像鹰谷呢?莫非……
可能吗?鹰谷会与那个叫“二十世纪.台湾”的地方有所关联?但,灵气深重又千奇百怪的鹰谷,一向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力量与资源……传说也好,神话也罢!
莫继尧的直觉告诉他,非得下注赌一把不可。
剑舒的出现曾是那么轰轰烈烈又十足神奇,谁可以担保她不能再这样出现一次?
心动不如马上行动。在他心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传流风。”莫继尧朝寝宫外殿的侍卫下令着。“是。”
※ ※ ※
年初五,丁剑舒在家人的陪同下来到了黄金谷乐园;而今,丁氏财团已是黄金谷乐园的大股东。
他们一家人分别暂住在黄金谷乐园内的度假小木屋,由丁母与丁剑舒住同一幢方便照顾。
丁剑舒趁着母亲到隔壁木屋找哥哥们时,愉愉溜出去散步,因为他们一向把她保护得太过,如今她又怀了孩子,丁家人简直快二十四小时地全面“盯哨”了,尤其是近几日,想出门散心他们都不放行,若不是大过年的,而丁剑舒又执意要到黄金谷乐园来,否则她此时应还是闷在家里。
若不是家人全是出自关心,她会以为自己被软禁了,就不知道丁家人究竟在紧张什么。
所以喽,丁剑舒再不逃出家人紧迫盯人的行动,她会神经衰弱的。
漫步在蓊郁林间,感受被原始自然的清新气息包围的感觉,耳边可闻鸟叫虫鸣,还有远处传来的凉凉流水声,在南台湾的二月下旬是暖洋洋的,但,在绿荫蔽空的林间,倒可感到微风吹过的一丝寒意。
旧地重游,丁剑舒的心情却出人意料地平静,而思绪却澎湃着,她每跨出一步,昔日毕业旅行的一幕幕,如泉般涌现在脑海中,与今日一比倒有景物依旧、人事已非的感慨。
是什么在心中频频呼唤呢?
是什么驱使她的脚步一再地踏向前呢?
那种遵照的感觉,活络着丁剑舒的每一个细胞,莫名地牵引着她浸淫在——远古的呼唤里……
经丁剑舒那次意外后,那一座森林迷宫已改建重划,那一处断崖边加了铁栏杆,她去看过了,心情却没多大的激动反应,淡淡一笑又悄然离开。然后是那一幢二层楼高的木屋博物馆,丁剑舒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最后的巡礼般。
“剑舒!你怎么跑出来了?大家正四处找你呢!”丁剑博斥责中带着担心的口吻说着,他追向前拥着妹妹的肩膀。
“透透气啊!不然我会闷死,你们总不会都带我来到这里了还禁我足吧?”
丁剑博叹了口气,若不是……“好,你要出门可以,但,至少要找我们陪啊!”
他的宝贝妹妹可是个路痴呢!
“大哥,你们平时忙于公事,回家又要忙着照顾我这小妹,难得大过年的,你们应该找女朋友去轻松一下,不然小心娶不到老婆喔!”丁剑舒调皮地说。
“这不用你操心,你纔是大家争着疼的对象。”丁剑博笑笑说。“何况还有我们的小外甥女呢!”
“谁说一定是女的?我觉得宝宝是小男生。”丁剑舒不服气道。
“女生纔好,多可爱。”
“男生就不可爱了吗?告诉你,大哥,人家我老公长得比四大天王还要英俊,生男孩一定像他爹……”说到最后,丁剑舒原本俏皮的语气化成伤感的无奈,神色也跟着黯淡下来了。
爹?剑舒竟然用这古早味的称谓?想起她这奇妙的际遇是多不可思议,但,又不得不信,连孩子都有了。丁剑博感叹着。
“瞧你!别伤心了,若是注定好的,任谁也无法逃脱,无论相隔多远,终得聚首。”
“就是啊。”丁剑舒及大哥走出树林,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渐披的彩霞,看着它渐渐被渲染成橘红,就在天的彼岸好似有一?飞鸟划过天际,耳边忽闻隐约的鸟鸣,是……鹰鸣?“究竟上天注定我该如何呢?是开我一笔玩笑捉弄我?抑或是考验爱情呢?太多未知的变量了……”
丁剑博不语,他是无言以对。原本,他笃信人定胜天,自己纔是支配生命与人生的掌控者,但,妹妹发生这桩超越时空的爱恋后,他又不得不相信人还是活在上天所定的轮盘下,输与赢绝非定数,也绝对是出自自己手中。但,其结果又未尝不是命运的另一种安排呢?到头来,人依然是遵循着命运的轨道前进,只是解释已因人事而异罢了啊!
“别想了,走,到游乐区逛逛吧。”
“游乐区?”丁剑舒蹙眉,但随即又一脸期待地说:“大哥,咱们去坐坐摩天轮好不好?听说有三十层楼高耶!可以一览黄金谷的全貌。”
“有何不可?只要你开心就好。”丁剑博捏了捏丁剑舒的鼻子,笑着说。
“哇!太好了,咱们快走!快走!”丁剑舒孩子似的拉着大哥的手,迫不及待地要去游乐区。
“都要当妈妈了,还这么孩子气?”丁剑博取笑道。
“谁说的,我带儿子去玩不行吗?”
“剑舒,那小家伙可还未出世呢!他哪懂得玩?”
“这你就不懂了,大哥,我们母子连心嘛!”丁剑舒十分自豪地说。
突然间,七、八个人的声音响起:
“可不是,我们的心也全系在你身上!”
原来,丁家全家福又到齐了,团团包围住了剑舒,频频过分关心地东问西问。
“怎么全都来了?还真会找。”
“那还用说。要去坐摩天轮?不太好吧?那很高哟!”丁母说。
“妈———”
又来了!免不了又是一阵劝说,不就是坐坐摩天轮嘛,这也不放心,若不是丁剑博出面,她还真的又被‘扣押’啦!
“这……妥当吗?万一……万一摩天轮半途故障,或是倒塌了,怎么得了?”
老二说。
“二哥,你未免大杞人懮天了吧!”丁剑舒挫败地说,她这二哥别的没有,想象力倒特别丰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老二理直气壮地说。
“呸!呸!呸!乌鸦嘴。”丁剑舒佯装不悦地说。
“是是是!”老二认命地道歉。
“好啦,咱们快走啦!坐那个要排很久的队呢!”丁父说。
一?人就如‘?星拱月’般的拥着丁剑舒去坐摩天轮。
当丁剑舒在家人的陪同下坐上摩天轮,随着它缓缓地升高,视野也变得更远、更广、更辽阔,那抹夕阳余晖温慈地笼罩大地,黄金谷乐园的山壁因角度的关系而被夕阳余晖分割成两半;上半部是柔柔的黄金绿,下半部是墨绿色,也许没啥特殊,但那——么大一片的对比色,真有‘数大便是美’的感觉。
丁剑舒终于释然了,难怪早在初访此地时,会有股说不出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
黄金谷跟鹰谷的山山水水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
为什么有那么多巧合呢?自然界又藏有多少令人叹为观止的神奇呢?又有多少神秘而不为人知的力量存在呢?
遐思之余,一直专心俯视黄金谷的丁剑舒,忽然激动地由座位站起,恨不得打开缆箱的门出去——
开玩笑!照这高度估计,少说也已有二十层楼高,更别说他们还未抵达最高点呢!
“剑舒!你在干什么?”全家人齐上,硬是拉回作势开门的丁剑舒,一个比一个还紧张。
而缆箱也因他们过大的动作而摇摇晃晃,吓得大家冒出不少冷汗,直至缆箱渐渐停止摇晃。
“吓死我们了……剑舒,你不知道刚纔那样很危险?”丁剑博开口斥责妹妹。
“是啊……调皮要看看场合……”老二说。
“小妹啊!可是看到什么了?”老四问。
“剑舒?”
大家唤了唤未回一句的丁剑舒,她的眼紧紧地追随着缆窗外那?飞翔遨游的鸟。
“咦!奇怪?这?鸟是老鹰耶!看到了吗?那一只是红色的!不知是育种还是突变?竟然有红色的鹰,挺酷的,也很帅气又性格,难怪小妹那么震惊失常。”老五自以为幽默地说,企图缓和紧张的气氛。
丁剑舒确实震惊得不能自己,天底下会有那么巧合吗?
“我听说这?以红鹰为首的鹰?最近造成颇大的轰动,又替黄金谷招来了大批人潮。看!从这儿望下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像小人国似的,想不到这儿的管事做了这么成功的宣传企画……”丁父也好奇地观看那?翔鹰的鹰姿。
丁剑博不语。但,他这总裁可以确定,如山高的报告可没提到这个案子。
突然,那?鹰鸟以红色苍鹰为首,飞近丁剑舒他们的缆箱,在其前方盘旋不去,那只红鹰更有企图飞入的举动,令大伙好不惊讶。
“……赤……鹰?”不知不觉中,丁剑舒吐露这两个字。
是的,那种感觉……那家伙永远是那么神气巴拉又爱与她作对的。但,现在,再遇上赤鹰,觉得这神气到家的家伙竟是那么地可爱!“赤鹰?”丁家人全一脸狐疑。
“对,一定是赤鹰!是尧的宠禽。”丁剑舒又伸手想开门。
丁剑博及时制止,道:“住手,危险啊!”
“不,赤鹰……它不对劲……好象很狂乱慌张,不可能啊!它一向跟尧一个样子的自负……”
丁家老四闻言,仔细地在窗边探望,惊叫:
“不好了!咱们被困住了……”
“什么?什么意思?”大家全惊讶地问。
突然,缆箱的门被由外打开。
“什么意思?现在丁氏财团一家十口全被困在摩天轮最顶端,而我们三个受雇的职业杀手要送你们下黄泉。”
三个戴墨镜的男人分别由别的缆箱爬进来,每人带着两把灭音手枪,冷冷地说,他们的突然出现,成功地掌握现况。
丁母惊呼一声,欲拉回离他们三人最近的女儿,岂料慢了一步,丁剑舒先给对方眼明手快地架了过去,处在极危险的门边,而门正大开着。
“放开我!”丁剑舒挣扎喊着。
对方是职业杀手,丁剑舒完全被制住多余的挣扎动作。
“剑舒!”丁家人紧张地叫着。
“放开我妹妹!”丁剑博大喝。
“恐怕不行,而且你们全得死,谁叫你们收购并吞王氏企业?”原来是这样啊!“商场如战场,怨不得人!王董未免太小人了!”丁剑博怒说。
“啰嗦!”
三名杀手准备瞄准射杀丁家人之际,那?苍鹰竟然闯进来,展开人鹰大战,场面是一片大混乱,双方人马加第三者——老鹰——大打出手,原来丁家全是练家子,连那温柔的丁母也有两把刷子呢!先前按兵不动,是因为丁剑舒在对方手里,经那?老鹰的帮助,他们纔得以反击。
但,杀手可不是混出名的,身手自是了得,要摆平他们可非易事,何况他们又有枪呢!
就在‘你推我挤’的混乱情况下,丁剑舒一个不小心,整个人往后栽向缆箱门口……
“啊——爸、妈——哥——”
“剑舒!”
丁家人眼睁睁地看丁剑舒从三十层楼高的地方掉下去,丁母受不住刺激而当场昏倒。“妈!妈!”
大伙又忙着照料昏过去的丁母,又一边手足无措地注意丁剑舒。
而杀手见情况失利,便纵身跳出去,他们可是有备而来的,背上背着降落伞。
但,杀手们一跳出缆箱就遭那?老鹰袭击,恐怕凶多吉少……
在丁家人绝望悲痛地频频吶喊下,他们亲眼看到那神话的一幕……
是幻觉吗?在丁剑舒一直下坠在半空中的当时,他们由高空俯视到的,不是有新颖的游乐设备的黄金谷乐园;而是一个山明水秀,有着在古代纔有的皇城、街坊。
哪有什么‘现代’的东西存在?重要的是,他们看见———
那只赤鹰飞向坠落中的丁剑舒,彷若神仙法术般的,在瞬间幻化成一名英勇了得的男人,牢牢实实地接住她!那男人像是半空冒出来般,他出现的同时,赤鹰竟从另一个方向伴着一只白鹰出现,一同随着那抱着丁剑舒的男人缓缓地平安着了地……
咦?不对呀!外面是古代场景?那……丁家一家人坐的是什么东西?古代可没‘摩天轮’这玩意啊!
各人一回神,看看彼此,再看看四周。
没错啊!他们一家除了丁剑舒外,全还待在摩天轮的缆箱内啊!但!也不对啊!
外头明明是古代的景物耶,不信?大伙再一同往外瞧瞧!
“哇!”
各人惊呼一声,原来欲往外探的头,被红白二鹰‘空袭’而吓到,目光不觉地盯着它们的鹰姿,看到红白二鹰笔直地飞向夕阳,神奇地一闪消失,留下许多惊叹号——
丁家人目瞪口呆地互望一眼,再看看缆窗外的实物。
“这……怎么又变回黄金谷乐园了?外头全是新颖的游乐设施,哪有‘古代’的影子?”大伙儿不可思议地讨论着,而且,他们已坐完一圈摩天轮,又回到原点。
丁家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出口的,他们完全陷入那神奇的经历中,久久不能自己……
当然,他们没能注意到喧腾的嘈杂,还有那广场中三名活活摔死的男人,及大批闻声赶到的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