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南茜和她说那些话之后,阮绵绵已经失魂落魄几天了。
这几天虽然她还是跟在唐铎的身旁保护他,可是她的笑容却少了。
唐铎曾问她原因,她只是推说大姨妈来了肚子不舒服,听到她的话,唐铎也体贴的要她休息几日,但却被她拒绝了。
她的理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她得尽忠职守。
「唐铎、唐铎……我刚才打了电话给南茜,她说中午有空耶!」她选择漠视心里的疼痛,不停的帮两人制造机会。
「谈生意吗?」他抚着她大波浪的发说道。
「不是。」
「办公室里头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如果不是公事的话我没空。」唐铎感觉阮绵绵似乎有意无意的提起南茜,甚至于有点想将他们两人「送作堆」。
对于她的举动,他非常不喜欢……不过,他要知道原因。
以阮绵绵几近单蠢的脑袋瓜子来说,一定是南茜与她说了些什么,否则她不会这个样子。
「可是……我已经和她约好了耶!我没有交通工具,你开车送我去好不好!?」这样他还能与南茜见到面,她只要趁机离场就行了。
她不顾自己的心疼,仍是尽力的为南茜做事,要说她傻吗?她只是希望南茜能过的好一些,毕竟她很爱、很爱唐铎。
「妳们约在哪里?」
「圆圆餐厅。」
「妳可以叫出租车去或者是搭捷运。」
「可是--」他越不见南茜,阮绵绵就越觉得唐铎是心虚,她真的很难过。
「我不喜欢妳再和我谈南茜的事情,虽然我们以前曾经交往过,但是现在她是她、我是我,别将我们扯在一起。」唐铎将话说开了。
「你不能这么无情啊,她可是为了你……为了你……」哎呀!还是别说好了,她握紧了拳头,将心里头想说的话再度吞回肚子里。「没事了、没事了,我要去我的位置看漫画了。」
她只是在逃避,现在她根本就无心看漫画。
南茜为他做了什么吗?唐铎的眉头皱了紧紧的,「绵绵,妳的话还没有说完……」见到阮绵绵已经跑掉了,唐铎的话也停住了,也许有些事他得好好查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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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妳做什么啊,怎么愁眉苦脸的一点都不像妳耶!妳家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妳的钱掉了啊!」苏志川为了乔婧慈打算贿赂阮绵绵,好从她的口中打听一些有关于心上人的事情。
「呸呸……少乌鸦了,你家才发生什么事了呢,你来做什么啊?」她没好气的说道,用力的瞪了苏志川一眼,将气全都发泄在他身上。
「找妳啊。」
「找我?」阮绵绵不解,「怎么?你讨皮痛是不是啊!」
「不是、不是。」苏志川笑嘻嘻的,脸部的表情几近于巴结的地步,「妳喜欢吃巧克力吗?这是我要人特地从瑞士带来的,妳尝尝看。」
他将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放在阮绵绵的桌上,可她却看都不看。
「我不喜欢吃巧克力。」她冷冷的说道。
笑话,巧克力可是会「胖」的耶,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心血在她的身材上,她才不要因为一颗巧克力,让她的体重多胖个几百克。
咦……他该不会是要拿巧克力来害她吧!「说,你有什么企图!」
「企图?哪有什么企图啊……我和妳也认识一段时间了,送巧克力给妳也是正常的啊!」
看她笨笨的,怎么会一下子就看穿他是有求于她,所以才献上巧克力。
「一定有,不然你怎么可能会来找我,我可是你的『情敌』耶!」
是啊,他不是喜欢唐铎吗?而她的角色是唐铎的女朋友,这样算来她是他的情敌没错。
「这个啊,我是想问妳有关于乔小姐的事。」
「乔小姐?你是说婧慈吗?」她瞄了苏志川一眼,她认识姓「乔」的也只有乔婧慈而已。
「是啊、是啊……她喜欢玫瑰吗?」
一般的女人都喜欢玫瑰才是,所以他打算先用玫瑰展开攻势,然后第二波、第三波……这样密集出击一定会成功的。
「问这个做什么,你不是同性恋吗?应该只对唐铎有兴趣而已,啊!我想起来了。」她拍了拍手,「婧慈那天回到家告诉我你是双性恋,男女都可以。」
「这……我……」他可真的是百口莫辩。早知道就别答应唐铎这件事了,现在搞成这个样子……
「你现在该不会想追婧慈吧?告诉你!她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男人了,婧慈是不可能会喜欢你的。」据她了解,乔婧慈最讨厌男人用下半身思考了。
而依苏志川的言行举止来看,他百分百就是那种人。
「那她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妳可以告诉我吗?」他双手合十乞求着。
「反正不是你这种双性恋,你省省吧!」阮绵绵挥了挥手。
「她喜欢什么?」
「钱……嗯,正确的说法,是每个人都喜欢钱。」
「钱啊!」
苏志川低头想了一下,这倒好解决,他也算是有一点家底的人。
「谢谢妳告诉我这一点,我这个人一向『知恩图报』,如果我追上了乔小姐,我一定会好好报答妳的。」
「算了吧……」阮绵绵趴在桌子上,「我可不认为婧慈会喜欢你,而且你是个『双性恋』,这可是犯了她的大忌的,因为你是性病的高危险群。」
乔婧慈曾告诉她,她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么不好,若是双性恋她就不怎么认同了。
听到阮绵绵这么说,苏志川好多次想表明自己是个「异性恋」,但是都被理智给强压住了。
他不能对不起好友的请托。
「好啦,不谈这个了……妳有什么心事吗?」他的心情不错,坐在阮绵绵的身前想与她聊几句。
「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小姐,别对我这么有敌意好吗?现在让我们暂时忘掉『情敌』两个字,好好的聊聊可以吗?」
嗯……也好,也许她可以从苏志川这里知道些什么呢。「你和唐铎认识多久了,一年还是两年?」
「十一年吧,他今年三十我二十九。」他与他是大学时代的同学,唐铎高中留级了一年,所以比他大一岁。
「这样啊……那你应该知道南茜喽?」
「南茜……」苏志川挑了挑眉,「妳问南茜做什么?」难不成这就是她这几日摆出「苦瓜脸」的原因吗?他喜欢漂亮的女人没错,不可否认的南茜是个美人,但是他就是对她的评价不怎么高。
「南茜说她曾与唐铎交往过……」她的手指在桌面上不停的敲着。
「交往啊……勉强算是有吧!」看她这种沮丧的样子,难不成她喜欢唐铎吗?
啧啧……看来唐铎的努力有一点成果了,这笨小姐不完全对唐铎无动于衷嘛!
「她告诉我她到现在还很喜欢唐铎。」
「我可以告诉妳,喜欢唐铎的女人不只一个而已。」他潇洒的笑了几声,「光是这栋办公大楼就有多少小姐喜欢她,所以妳不需这么介意南茜的事。」他算是在安慰阮绵绵吧!
很难得他与她竟然可以平心静气的谈事情。
「可是--」她有些气愤,「唐铎怎么可以做这么过分的事,他怎么能!」她的拳头搥向了办公桌。
「冷静点、冷静点。」
「我很难冷静。」也就是因为这一点,让她心里对唐铎起了一点疙瘩。
「男女交往觉得不适合分手,本来就是正常的事,这哪一点过分了?」
「本来就很过分了,南茜告诉我她为了唐铎拿……」见到苏志川拉长了耳朵,阮绵绵及时止住了话。
她不能将南茜的事说出去,说不定南茜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拿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阮绵绵挥了挥手,「滚啦!别在这里碍我的眼……哇哇哇……」
「阮绵绵,我又不是狗,别对我用那种音调说话好不好!」
「随便你啦,反正我心情不好、很烦、很郁卒,看到你的脸只会令我的头更痛而已。」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普拿疼』。」女人见到他,所有的不愉快全都飞走了。
「呿……我还『好自在』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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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绵绵一直朝死胡同钻去,根本就无法全身而退。
她心里头越来越苦闷,也开始躲着唐铎了,坐在办公室里头办公的唐铎,则因为阮绵绵躲着他的事很不高兴。
「今天怎么没有看到你那个小跟屁虫?」苏志川说道。
「我已经二天没有见到她了。」少了她在他身旁吱吱喳喳,真的是很奇怪,他心里头挺想她的。
「怎么?想她?」
「是又如何?」他冷淡的说道。
「咦……这么坦白啊!」苏志川还是第一次听到唐铎说出自己内心的话,「真的搞不懂那种笨女人是哪一点让你看上了……在我眼中看来,南茜还比她好。」虽然两种是不一样的典型,用来比较是有失公平了一些。
「阮绵绵可能前辈子烧了好香吧,不然依你这种条件,怎么可能会看上她……」他喃喃的说。
「她可是救了我两次。」
「这算什么?以身相许啊!」这可真是有趣了,没想到唐铎竟然这么古板,因为她救了他,所以他以身相许!?
不过想起了阮绵绵的身手……苏志川就打了个冷颤。
一个女人竟然有这种功夫,真的是太恐怖了一些,婧慈和她是室友该不会也……不、不,应该不会的,他不该想这么多。
对于这点,唐铎并没有回话,「我想知道绵绵为何躲着我。」
「会不会是因为南茜?」想起了和她的交谈,苏志川脱口而出。
「南茜?关她什么事?」
「照理说是不关她的事,不过阮绵绵似乎挺在意她的,也许你该去查清楚原因。」
「谢谢你。」唐铎真诚的道。
「大家兄弟一场,别这么客气了。」他拍拍唐铎的肩膀,「如果可以你就帮我打听一些有关婧慈的事。」
「我说过她不适合你。」
「适合、适合,我们郎才女貌、站在一起可是十分匹配。」苏志川沉浸在自己的梦想当中,「事成之后,我会好好报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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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哭哭……妳是哭个什么劲啊,妳要哭衰台湾,还是要哭衰我!」乔婧慈看着床上的那「坨」物体,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将床上的人给丢下楼去。
阮绵绵是在她的房间哭并没有妨碍到她,可是--她的哭声真的是太大声了一些,让她根本就无法工作。
「婧……婧慈,妳不要管我……」她哭哭啼啼的,手从棉被里头探了出来,抽了一张面纸擦了鼻涕,然后将包好的「水饺」往一旁丢去。
「妳真以为我想管妳啊!」她双手扠腰,手推了推床上的那一坨,「妳吵的我没有办法工作,妳知道吗?妳要贴我薪水啊。」
「一天不做……不会死的……」她哽咽的说道。「妳的工作比得上我重要吗?」
「废话,当然重要。我现在还帮其它的公司设计软件,时间对我来说很重要!妳以为我像妳一样成天无所事事吗?」她毫不留情的用话刺伤了阮绵绵,那颗遍体鳞伤的心,「妳以为妳哭就有用吗?」
「我也不想哭啊!」她就像乌龟一样探出头来,她的眼眶红通通的,看起来倒还真的有一点可怜。
「不想哭妳就给我闭嘴!」乔婧慈虽然不会任何的武术,不过她一向十分有魄力。「人长得本来就不算好看了,现在哭成这么难看,妳想吓死我啊!」
「婧……婧慈,妳怎么这个样子……呜呜呜……哇哇哇……我怎么这么歹命啊,竟然交到这种朋友!」她想抱住乔婧慈,但是却被她给推开了。
她冷眼瞄了瞄阮绵绵那张惨兮兮的脸,「别想将妳脸上的『东西』往我的身上抹。」
「婧慈……妳……妳出去吧,妳可以不用管我的。」她怎么这么歹命啊,为什么会这样呢?
南茜堕胎过,这又关她什么事……可是问题是--她拿掉的是唐铎的小孩啊!
她虽然想帮南茜,可是只要在唐铎的面前谈起南茜一次,她的心就痛一次。
好痛、好痛……她的心真的好痛,她应该不会是病了才是吧!
呜呜呜……苏志川说的没错,依照唐铎的外表及言行举止,他真的很有当贵公子的本钱,女人喜欢他是正常的。
可是……她不要啊!她真的不要啊……她甚至希望唐铎丑一点,那就没有女人和她争了。
悲情唷,争也争不赢人家!
「如果可以,我想马上逃离这里、甚至于搬出去!」她撂下了狠话。
「不行、不行。」听到乔婧慈想搬出去,她连忙的拉住了她的手,「妳可以逃离这里,不过妳不能搬出去啊,妳搬出去我房租就缴不起了……」
「呿!」她啐道,甩开了阮绵绵的手。就是因为她搬出去阮绵绵缴不出房租,所以她一直委屈自己与一个笨蛋住在一起。
算了,既然是个笨蛋,她不理她的话就没人理她了。
哎……阮绵绵真的只是个四肢发达的女人,不过她现在连唯一的武术都不练了,那她就没有什么优点,是个十足十的笨女人。
在乔婧慈的心里头,她还挺同情阮绵绵的。
「婧……婧慈……」她小小声的说道。
「做什么啊!」乔婧慈瞪着阮绵绵,「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就将妳的鼻涕、眼泪全擦干了再开口,妳这样看来很恶心,妳知不知道啊!」
「妳……妳好狠。」
「快做。」
阮绵绵连忙将自己的脸擦干净,然后再开口,「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唐铎了。」不是可能,应该是百分之百吧!
「那又如何?」她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这个不知不觉的笨女人!
「可是我觉得唐铎应该不会喜欢上我才是。」她继续说道。
「然后呢?」她等着阮绵绵将话给说完。
「南茜喜欢他。」
「然后呢?」
「他也应该喜欢南茜才是,南茜这么漂亮、这么优秀!」这就是让她觉得自卑、比不上人家的一点了,人家有脸蛋、有身材,重要的是又有脑子,而她呢……虽然一向自认为智商很高,不过事实上……唉!不提也罢。
「事实上是这样没错,既然知道南茜这么好妳比不上她,就不要『不自量力』。」她的话毒得很,听得阮绵绵泪水当场掉了下来。
「妳好毒啊……我可是妳的朋友啊……妳……妳……」她嚎啕大哭,「妳不是应该要安慰我吗?不是应该说妳虽然什么都比不上南茜,可是妳有一颗善良的心……妳不是应该要这么说吗……」呜呜呜,她忍不住的又抽了几张面纸擦脸。
「喂喂!」乔婧慈抢走了那盒面纸,丢到了一旁,「这虽然是加油站送的,妳也不要这么浪费好吗?加油满一百才送一盒呢!再说……我又没有见过南茜,我怎么知道她好不好。」
她的话一向中肯,不是她故意要刺伤阮绵绵幼小的心灵,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嗯……也许,她比我还善良!」是啊,应该是这样才是,「如果是这样,我就什么都输她了。」
「不会啊,妳也有一项优点。」
「什么?」她双眼一亮,「是什么啊……」
「妳孔武有力,而且是个武术冠军!别说女人了,连男人都不太可能赢得了妳。」
「妳……妳竟然在我的伤口上洒盐……妳明明知道我最讨厌人家知道我是武术冠军了……」她手指指着乔婧慈,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残忍。
「别帮张惠妹打歌了,这就是妳的优点知道吗?妳除了这一点以外,就一无是处了。」她耳朵听到电铃声响起,「妳继续哀悼妳逝去的恋情好了,我去开门了。」
「婧慈……妳真的一点都不同情我吗?」难不成连她唯一的好朋友都背叛她了?
「妳有什么好值得我同情的。」她冷漠的说道,看也不看阮绵绵一眼,「我一向没有安慰人的天分妳是知道的,不过……妳有当面问过唐铎,他是不是喜欢南茜吗?」这是她唯一能做、能说的话。
「婧慈,没想到妳还是为我好的……」她又想扑到乔婧慈的身上抱住她,但是却被她躲开了。
「我根本就没有为妳好,这是事实!妳就继续哭吧,我去开门了……没事请妳躲在房间里头,别出来吓人。」
「嗯,我懂。」阮绵绵了解乔婧慈一向是嘴巴坏,其实心地还挺好的,「婧慈,妳人很好。」
「别说一些拍马屁的话了,别忘了我立志要做个坏女人。」她走出阮绵绵的房间,顺手关上了她的房门,免得她去吓到一些无辜的人。
走到了阳台玄关,她开了门。「是你啊……」
「很抱歉来打扰了。」唐铎斯文的说道,「我可以进去吗?」
「当然!我可是求之不得。」她往后退了几步,让唐铎走入屋里头,「我家什么都没有,唯一的饮料就只有啤酒及白开水,你要哪一种?」
「不用了,谢谢……绵绵在吗?」他不是来这里喝啤酒及白开水的。
「她啊,正在房里头自怨自艾。」她的手指了指阮绵绵房间的方向,「你来的正好,她正需要你的安慰。」
「自怨自艾?」他皱眉,「为什么?」
「为了你、她、还有南茜。」她简短的说,「你身上有两千元吗?」
「有。」唐铎从皮夹里头抽出了两干给乔婧慈,等她说出她的企图。
「我已经受够房间里的那个爱哭鬼了,爱哭没有错,但是哭起来惊天动地那就是她的错了。」坦白说,她认识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哭成这样,「我晚上十一点才会回来,她……还有这个屋子,出租给你到晚上十一点。」这种价钱算是合理吧!
「这种价钱你可以接受吧?」全台湾可能找不到几个像她这么狠的女人了,竟然还将自己的好朋友出租。
「对了!既然是将屋子里头的东西全都租给你,房子里的东西你都可以用,不过我这里没有附赠『小雨衣』,你要穿就得到外头去买。」
「谢谢妳。」
「别向我道谢了,我还得感谢你让我脱离苦海,和绵绵说一声我出去了。」她走入房间拿了钥匙后,向唐铎挥了挥手,「希望你能帮我搞定那家伙,我回来后不要再看到她哭哭啼啼那个丑样子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