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仆役们诧然的目光,卡尔终于在大门前的廊道上追到了方雪茉。
卡尔从身后抱住她,这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有效地抚去了他一腔难安的惊惶。
“是我不对,我不应动手打你,原谅我!”
“放开我!”方雪茉死命挣扎着,心痛远胜过挨打时的痛,虽然她很不想承认,不过她的确是在吃醋。“我说,放开我!”
“不放,我都说是我错了,也道了歉,为什么你还是要跟我呕气?”从来就没有人可以逼迫他,就只有她:因为她是自己最想疼爱的女人,所以他放下身段,不顾尊严地向她陪不昌,但为什么她就是不领他的情?为什么她就是不愿意原谅他?
“你……”瞧他一脸像是施舍了多大的恩惠给她,若不是整个人都被他给搂抱住,她也许会再赏他一个巴掌。“不,你没有错,有错的人是我,是我自己不知天高地厚,不小心犯冒了尊贵的卡尔大人,所以我活该被掴,怨不得别人。”
“够了!该死的你!给我住口!”卡尔让她激得差点失控扭断她的脖子。
“OK,你怎么说就怎么是,谁教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己。”
卡尔眼泛红丝,蓦然扳正她的身子,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头,凶狠地瞪着她,“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才会消气?再让你打回来吗?”
方雪茉别过头,赌气不说话。
卡尔突然灵光一闪,小心翼翼地问:“洁丝敏,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被他识破心意的方雪茉红着一张小脸否认:“鬼……鬼才吃你的醋哩!”说完,她用力踢了他一脚,趁他松手之际像条滑溜的鱼般轻巧地溜走了。
“好痛!”卡尔忍不住爆出成串的咒骂,顾不得自己脚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他一个咬牙,硬是追了上去。
须臾,体力上远远敌不过卡尔的方雪茉就被他给擒回。
卡尔怒道:“该死的你,你就是永远也学不乖,是不是?”
“放开我。”嗜血火花倏然点亮了她的黝黑明瞳,方雪茉勾起一抹冷笑。他要是再不放手的话,可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也会让他明白一旦得罪她之后的下场会有多么地凄惨。
“不,我不放,一辈子都不放。”她休想摆脱掉他。
“是吗?我不信。”方雪茉忽然张口咬住他结实的手臂,那力道大得惊人,一抹殷红很快便染红了他的衣袖。
“你当真就这样恨我入骨吗?可恶!”不再纵容她的无理取闹,卡尔冷不防将娇小的她扛上肩,健步如飞地开始往内室移动。
“放我下来!”方雪茉挂在他肩上挣扎不休,涨红的小睑蛋忍不住露出惧意,“你想带我去哪里?我不要去,放开我,你要立刻放我下来……”
怎么办?他看起来好象很生气,脸色也铁青得骇人,她真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那么傻地招惹他……现在是不是想扛着她到无人的地方,再好好地揍她一顿出气?
一想到这里,方雪茉吓得都快哭了,气势也在一瞬间削减了许多。“放我下来!不管你想上哪儿去,我统统都不想去啦!”
“闭嘴!”正在气头上的卡尔突然用力朝她扭动不停的俏臀上打了一下。若不好好教训教训她,挫挫她的脾气,天知道她何时会爬到他的头顶上撒野?
扛着她走向先前的卧房,卡尔大脚使劲喘开房门,大步走向床榻处,对准了柔软的被窝,狠狠地将方雪茉自肩上摔下。
方雪茉被摔得七荤八素,她以手捂额,缓缓从被窝里支起身体,仰望着眼抿着唇,双手叉腰的卡尔。
“你还想打我吗?”她一脸委屈地问。他耍是敢动手打她,就算是用咬的,她也非得要咬下他一块肉不可。
卡尔轻轻叹了口气,瞧她一副可怜样,他又怎能忍下心和她呕气呢?
“够了,别想再挑起我的内疚感,我很后悔打了你这一巴掌,如果时间能够倒回,我一定会克制住自己的脾气。”卡尔坐在床沿,大手轻触她有点红肿的粉颊,像是呵护自己最钟爱的宝贝般,一脸疼惜地说:“我竟然伤害了如此滑嫩诱人的肌肤。洁丝敏,你还痛吗?”
挨打的屈辱如潮水般一古脑全涌上心头,方雪茉霍然推他的手,一扫先前懦弱胆小的神韵,满脸据傲地说:“你别假惺惺了!我是绝对不会领情的。”
“你又想惹我生气吗?”卡尔才要发作,但转念一想,这大概就是安东口中所谓的“孽缘”吧!她一定是自己前世的小冤家。“我和乔妮之间不是你所想象的那种关系。”
“哼!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告诉我,她不是你豢养的情妇?”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方雪茉一腔怒火就烧得更旺盛了。
“还说你没在吃醋?听,好浓的酸味。”卡尔爱煞了她猛吃醋的可爱模样。
“胡说!我才没有。”她只不过是心底有些微的不舒服而己。
卡尔故意逗她,“喔?真是这样子的吗?”
“当然!”方雪茉刻意装傻,“要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卡尔慢慢靠近她,俊脸上漾着一抹邪魅的笑容,“我以为是你在心虚,你只要一心虚,小巧的耳朵就会红得跟颗苹果似的。瞧,你连耳根子都红透了,真教人忍不住想尝上一口……”卡尔温柔地含住了她的耳垂,那种圆润滑腻的触感令他欲罢不能地一尝再尝,沿着耳朵的轮廓轻轻舔咬着,他恨不得能一口吞下她。
不解人事的方雪茉被他高超的调情技巧逗弄得昏头转向。不应该是这样子的,她清楚得很,却找不回半丝理智来制止他。
“不要,你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卡尔撩起她的秀发,在她的颈窝处用力吸吮着,“你是属于我的,尝起来又是那样地甜美……”
方雪茉因无力阻止他而呻吟,炽热的欲望像小偷般悄悄溜进她的体内。“别这么做,卡尔,我不能……”
卡尔吻着她,耳垂、粉颊,接着是娇艳欲滴的美丽唇瓣。
“乖,”卡尔哄着她,“你可以的,把嘴张开。”
方雪茉娇柔的喘气,似乎无法承受他的热情,“不要,你已经有了乔妮,为什么又要来纠缠我?”
卡尔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男人的爱与欲望其实是可以分开的。
他只好说:“我从未爱过她!只有你,就只有你才是我最渴望、最想要的。”她是他生命中的阳光,可以洗涤淫乱的母亲遗留在他心底的肮脏,他不能没有她。
“可是我……”她真的要做他不晓得是第几任的情妇吗?方雪茉在心里交战着。
卡尔知道她已经投降了,“让我娶你,我要风风光光地把你迎进门。”
他要禀告女王陛下,请她来为他们主持婚礼。
她迟疑了一下,“那么……答应我,从今以后我将会是你生命中唯一的女人。”
言下之意,想得到她的人,就得拿一辈子来换。
“荣幸之至。”
卡尔温柔地爱抚她,意乱情迷的他压根儿没留意未合上的房门边站着一抹尴尬的身影。
“爵爷,”若非事出无奈,威尔也不想棒打鸳鸯。
不高兴被人打扰的卡尔冷声说:“威尔,我有叫你进来吗?”
“有您的客人,是鲁诺·亚理期伯爵大人。”
卡尔疑惑地蹙着浓眉,安东应该早就回去了才是,为什么又折返了回来?
他吩咐威尔:“我知道了!先将伯爵带往日光室,我随后就到。
尚未从激情中恢复过来的方雪茉面泛红潮,半睁着一双迷朦星眸低喃着:“卡尔?”
“乖,”卡尔离开床边,将一身略嫌凌乱的衣着稍做整里后,俯身亲吻她的额,“等我把客人送走之后,我再回来陪你。”
“你的客人是安东吗?那……”方雪茉匆忙爬起身,“我也要去。
她得为自己昨夜的无礼,好好地向安东道歉才行。
“你要见安东?”卡尔神色有异,“为什么?”
“为什么?你的问题可真有趣,难道我不能去见他吗?”
没错,你若是没有一个好理由,我的确是不太想让你们两个见面。”卡尔还在介意安东是否曾经送了一只银镯子给她这回事。
雪茉听了,不由得又开始生气,“你无权限制我。
“笑话,”卡尔嗤笑一声,“我乃是堂堂兰奥·罗齐格亚侯爵,只要我高兴,限制你算什么?我还可以将你绑在床上呢。”
“你敢?”方雪茉压根儿不信刚才还一脸柔情疼惜她的人,转眼间会对她做出如此绝情的举动。
“你可以试试看我到底敢不敢。”卡尔铁了心不让她去找安东。
方雪茉将下巴抬得高高的,不驯的视线与他僵持着,“哼!之前和你的约定全取消了,我一点也不稀罕,留着给你最心爱的乔妮吧!再见……不!是永远都不见。”
她迅速地冲下床,两脚一着地便头也不回地往房门口疾奔而去。
卡尔早就料到她会有此动作,大手一揽,转眼间即逮回了她。
方雪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再清楚时,人已经被扔回了床铺里。
“你这个讨厌鬼,”这己经是今天第二次了!捧着被摔晕的小脑袋,方雪茉恼火地说:“你究竟想做什么?”
卡尔用自己壮硕的身躯压着她,“你是真的很不乖,所以我决定要将你绑在床上。威尔!”
威尔应声出现,“爵爷。”
卡尔瞬也不瞬地直直望进她一双写满惊惊惧的乌玉明瞳里,“去拿条绳子来。”
威尔虽然觉得困惑,但他还是遵从了。“是。”
“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卡尔,我会恨你的。”方雪茉威胁着他。
“一切都无所谓了。”卡尔接过绳索,把她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高举过头,牢牢地绑住她,“与其让你被安东夺走,我倒情愿越你憎恨。”说完,他分开她双腿,将她整个人呈玩大字形紧紧地捆绑在床上。
方雪茉无视粗糙的绳索会磨破她细嫩的肌肤,奋力挣扎着,“我不懂你在胡说些什么,快放开我!”从未受过这种屈辱的她像个孩子般哭闹不休,“不要绑我,放了我……”
“我会的,不过要等我送走了安东才行,你别哭呵。”“不要,我要你放开我,放开我啊!”
“乖乖等我。”卡尔俯身吻干了她的泪水,一咬牙,狠心地将她丢下,转身就走。
望着被局限在床上、哭得梨花带泪的小可怜,又回过头看着已经消失在门外的主人,威尔忧心忡忡地追上卡尔,“爵爷,您这么对待洁丝敏小姐会不会太——”
卡尔极不悦地横了他一眼,“住口!谁要你多嘴来着?”
这下威尔纵使觉得不妥,也只能无奈地应了声,“是,爵爷。”
☆☆☆ ☆☆☆ ☆☆☆
走进日光室,卡尔一眼就瞧见手执酒杯的安东正倚立在落地窗前,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令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卡尔在一张暗红色的沙发椅上坐下,半带嘲弄地开口,“安东,你不想回去的理由就是为了要站在窗边欣赏我别馆里的风景吗?”
安东看向他,笑容颇僵硬,“我己经回去过一趟了,这次过来是有点小事想请你帮忙。”
卡尔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这个时候,他很需要藉助酒精的力量来平息他一颗躁乱而不安的心。“呢?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样的问题可以让你倍觉困扰。”最好是别和洁丝敏牵扯比关系,不然的话……
可恶!他觉得痛苦极了,朋友与情人之间,他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你就别挨我了,事情的经过是……咦?”骨碌碌的贼眼蓦然一转,安东突然发现到一件挺有趣的事情,他自窗边折回桌前,一脸的戏谑,“你的女人呢?为什么不见你把她带在身旁?是不是被你给偷偷藏了起来啊?”
卡尔怒眉一挑,口气极为火爆,“你想找她做什么?”
安东微微一愣,“卡尔,你今天是怎么了?没看见你恨不手能时时刻刻绑在腰上的小女人,我当然是会觉得奇怪啦,这样问又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我……”他放下酒杯,不知该如何向安东开口。
他这模样让安东更纳闷了,“卡尔,你到底是怎么了?”
“还不都是那个磨人精……安东!”卡尔蓦然捉住他,激动到连桌上的酒杯也倒了,“你老实告诉我,洁丝敏和你是什么关系?”再不弄个清楚,他肯定会发疯的!
“我和她?”安东忍俊不禁,“卡尔,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啰!”
卡尔放开他,一双怒眉微蹙着,“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原来你今天之所以会如此反常的原因是在于她呀。
哎,不管小美人和你说了些什么,我在这里要很郑重地告诉你,我和她就连最基木的朋友关系也没有!昨夜若不是因为你带着她出席辛吉尔·亚艾罗理的晚宴,我想我也不至于会认识她。”言下之意,他与方雪茉根本就形同陌路,卡尔是白操心了。
“那她所说的镯子又该如何解释?”他最耿耿于怀的就是这件事了。
安东翻个白眼,“我问你,卡尔,你哪只眼睛曾看过我送礼物给女人?”爱情这玩意儿实在可怕,它居然可以搞得一个人性情大变,就连平时狡黠如狐狸的卡尔也认栽了。他发誓,他绝对不要与这鬼东西沾上半点边。
“她的银镯真的不是你送的?”难不成是他善妒多疑,误会了她不成?倘若真是如此,那他将她捆绑在床上岂不就罪该万死了?
你要是敢这么做的话,我会恨你的!
卡尔心一凛,他怎么会如此糊涂?
“该死!”他懊悔地低咒了声。转身便想离去。
“唉!等等,”安东唤住他,“卡尔,我和你之间的事都还未解决,你就想上哪儿去?”
卡尔头也不回,“我会帮你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得先回去解开捆绑着她的绳索。天啊!他真的后悔极了,不晓得洁丝敏会如此怨恨他?
“我要你帮忙的事情很简单,”安东拉住他,不让卡尔如愿离开,“你只要把那只从我店里了取走的银镯子还给我就行了。”
都怪他那个只会坏事的笨蛋小徒儿韦斯,若不是他擅作主张,将原本预定要镶嵌上银镯的月长石,换成了具有分割时空隔界之功能的“穿界石”,他根本就毋需跑到“蒙拿别馆”来找卡尔“谈判”,更不会发生方雪茉误闯十九世纪的乌龙事件了。
笨蛋韦斯!
“要我把银镯子还给你?”卡尔隐约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为什么?”
“呃,”安东一时语塞,语气显得有些支吾不定,“反正你还我就是了。”
“是吗?假使我不还呢?”
“拜托!卡尔,”其实只要安东愿意,他大可运用异能自卡尔怀中取回银镯,但他实在无法对自己的好友这么做。
它对我很重要。”
卡尔一个挑眉,“喔?重要到什么程度呢?”
“它……它……”安东胡乱找了个借口搪塞,“是个劣等品!对!就是因为它是个劣等品,所以为了顾及我店里的名誉,我必须收回它。”
卡尔压根儿就不相信他的鬼话,“胡言乱语,你要是再不向我坦白,小心我连个渣滓都不给你。”
“我……”安东心一跳,冷汗直流,“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他该不会不小心露出什么破绽被卡尔发现了吧?
卡尔倒也不勉强他,“既然你听不懂我的意思,那好,我今天就以这里为止,至于我手边的镯子,就等你什么事情都想起来了以后,再来跟我索讨好了。威尔,伯爵大人要回了,帮我送客。”
明知道卡尔在唱戏,一旁等候吩咐的威尔仍是很尽职地应了一声,“是。伯爵大人,您这边请。”
“够了,”若非拥有一颗强壮的心脏,也许他就会被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给活活气死了。安东一脸没辙,明白这个秘密是守不住了。“认识你这么久,卡尔,我始终坚信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答应我,你会帮我保守秘密。”
卡尔一个颔首,“当然。威尔,先下去吧。”
“是,爵爷。”威尔从命退下。
一室沉默。
卡尔开口表示:“现在己经没有什么外人在了,有什么话你大可直说,不必再遮掩了。”
安东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就是‘卫恒’。”
卡尔不发一语,镇定的模样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骇。
“你不觉得惊讶吗?”安东诧然。
“不!”卡尔摇头,虽然不愿承认,但他早就信了方雪茉所说的一切,当然还包括她来自止十世纪的惊人内幕。“和洁丝敏共处了一段时间,我很清楚她的性子,她并不是那种会胡乱造谣生事的女人。再者,你与洁丝敏都是突然闯进了我的生活圈里,你们的来历、身世全都是谜,任凭我怎么查证也会是枉然,我没理由不相信她,只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可以活到洁丝敏所描述的那个世界?卫恒。”
“我还是比较习惯你叫我安东。”安东沉默了几秒,一咬牙,索性将一切内情全盘托出,“我之所以可以活那么久的原因是因为我不是人类,若是用人类的标准来界定我们,那我大概就是人类口中所说的‘妖精’吧。”
“妖精?”卜尔以为这种传说中的生物只能在童话书上才找得到,想不到他居然会在一条极为普通的街道上救了一名妖精,而且还和他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此奇妙的遭遇若是能大肆炫耀给那群死党们知道的话,真不晓得他们会有多么震惊。
尤其是汉米敦·辛吉尔·亚艾罗理那个臭家伙,那小子最不相信什么神鬼之说,要是叫安东到他面前去露个一手……卡尔光是用想象的就觉得十分刺激,天赋异禀的安东一定可以吓掉汉米敦脸上那张死气沉沉的扑克面具。
安东一眼就看穿卡尔心中所打的鬼主意,“想都别想,你答应要替我保密的。”
“连我的死党们都不能提吗?”他抱着一丝希望问。
“很抱歉!我有我的难处,希望你能够谅解。”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考虑把事情始末全交代清楚,但目前还不是时候,卡尔再怎么兴致勃勃也是白费了。
“既然你有难言之隐就算了。”卡尔也不好勉强他,“不过你总该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非得把银镯给要回去?”这点是最令他感到疑惑的地方。
“还不都是要怪我那个笨徒儿……”安东将事情全盘托出。
听完整个过程,卡尔一脸讶然,“你是说,这只银镯具有穿越时空的力量,为了避免祸乱人间,因此你要收回它。”莫非它就是洁丝敏口中的那只银镯?不,不会刚好就这么巧吧!
“没错。你应该不会为难我吧?卡尔。”
卡尔无语,诸多思绪飞快在脑海中运转着。
刹那间,他想起了昨夜方雪茉与安东相遇时那番奇怪的对话,顿时领悟出了什么。
你就是卫恒,对不刘?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中文名字?!
当然是你告诉我的啊!废话少说,你快把银镯给我。
我什么时候送过你银镯来着?
你胡说!是你硬把镯子塞给我的,还跟我说可以利用它许愿……
“卡尔,”安东见卡尔一直沉默小语,整个人阴阳怪气不晓得在打些什么鬼主意,不由得心惊肉跳,生怕他突然反悔不归还银镯。“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你就别再捉弄我了,拜托你行行好,快把镯子还给我,让我可以回去交差好吗?”他一张脸全垮下来了,就只差没有跪着哀求。
卡尔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瞧你说的是什么话?我有说过不还你镯子吗?不过呢,”他徐徐从怀里掏出那只原本打算要送给方雪茉的灿丽银镯,眼底闪动着某种诡谲的光芒,“安东,在我归还你之前,我要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如何?”
“可以,我答应你。”安东相信卡尔的为人,他绝不会央求自己去做一些伤天害理的缺德事。
“喔?”安东豪爽的回应勾起卡尔唇边一丝促狭的笑意,“你就当真如此信任我?难道你不怕我会要你打家劫舍、外加杀人放火吗?”
安东洒脱一笑,“若真是如此,那我也甘心认了。说吧,你到底要我帮忙你什么?”卡尔鲜少有事会去烦劳到别人,这还是第一次向自己提出要求,即使不为银镯,他也会竭尽所能地贡献出一己之力。
卡尔沉默了一会儿,他万万也没料想到当初所委托安东制作出来要讨她欢心的镯子,竟然会是百年后造成方雪茉糊里糊涂来到这个陌生世界的主因。
正因为如此,他更不能把这只银镯交给她。因为他怕方雪茉在取回镯子后就会抛下自己,他绝对承受不了这种打击,所以他人永远地杜绝后患,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将它还给原来的主人安东。
然后……
“我现在就将它还给你,”卡尔深吸口气,仿佛作了个重大决定,“然后,我要和你订个‘约定’,你一定要在百年后的世界里,为我找出洁丝敏的下落,重新再把这只可以任意穿梭时空的银镯交给她,你做得到吗?安东。”
安东一脸震惊,“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卡尔。”
“我是我同意归还你银镯的唯一要求。”
“你的要求甚至比登天还困难。”
“拜托,安东,能帮我的人也就只有你了,这也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安东感到为难极了,“你是认真的吗?”
卡尔的眼底满是坚定的神色,“再认真也不过了。”
“我明白了!”安东取回了银镯,将它慎重地收在怀里,“既然这是兰奥·罗齐格亚侯爵的希望,那么,我会遵照我们的‘约定’,再一次带她回来,回到你的身边。
☆☆☆ ☆☆☆ ☆☆☆
另一方面,被卡尔逐回“穆夏里”的乔妮,正忿恨不平地收拾着行李,口中不停咒骂着:“都怪那个该死的小丫头片子,要不是她,卡尔大人也不会因此而驱离我,都是她的错,该死!该死的她!我恨她!恨好!为什么她不去死?为什么?“你若当真这么恨她我可以替你去杀了她。如何?乔妮·亚斯。”
乔妮飞快转身,惊见一名脸上戴着一张小丑面具的神秘男子平空出现在她面前,乔妮害怕地紧揪着衣领,“你……你是谁?”
“我吗?”神秘男子缓缓走向她,“我是个能助你一臂之力的朋友,好朋友。
浓烈的好奇远远地超过心中一抹骇意,尤其是当她知道自己可以直接拔掉那根肉中刺的时候,刹那间,乔妮突然觉得不怕了,“呢?好朋友吗?我可没有那种会戴着面具和别人打交道的好朋友。
“我明白了。”神秘男子低沉一笑,慢慢摘下他脸上的面具。
“你……”乔妮看清楚面具底下的熟悉脸庞,不由得惊呼一声,“为什么?”
“你很快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