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阿玛。」玉霖匆匆忙忙的跑向父亲的书房。
「小贝勒,请止步,王爷正在跟几位大人们谈公事。」王府裹的总管拦住了玉霖。
玉霖高声大喊。「阿玛,我知道皇姑姑在哪裹了。」
扬听见了儿子的叫喊,大步的走了出去。「玉霖,你在这喊什么?阿玛正在跟几位大人谈公事,你到别的地方去玩吧!」
玉霖看著父亲说:「阿玛,我知道皇姑姑在哪了。」
「玉霖,你说什么?」扬看著儿子,他怎么可能会知道深雪在哪裹?他派出的人手都还没有消息传来,玉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玉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以前我跟皇姑姑最爱偷偷溜出王府去玩,所以我们两个就约定好了,要是我们谁遇到了什么危险,就要人到东大街属於我们王爷府裹产业的锦记,到那去买个红豆饼。这样锦记的老板就会知道,是我们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出事了,他就会派人在後面跟踪。这是刚刚锦记的老板要人送来的,皇姑姑一定被关在这裹。」他把纸张交给了父亲。
「可是锦记并没有卖红豆饼啊!」总管说完了後,立刻闭上了嘴,这不是他该插嘴的。
扬接过了纸条,没想到他的儿子跟深雪还满懂得居安思危的道理嘛!「这儿应该是哪呢?」
其中一个禁卫军统领看了纸条上的地图後说:「这应该是城外不远的山林中吧!」
扬立刻看著大家说:「立刻准备好,我们去把深雪救出来。」
「是。」
玉霖看著父亲说:「阿玛,你会把皇姑姑带回来对不对?」
扬抱起了儿子说:「玉霖放心,阿玛一定会把你的皇姑姑带回来的。」如
果再不把深雪带回来,那陛下真的会发狂了。
*****
深雪直觉的擦了一下脸,她的脸是不是哪裹脏了,不然这个叫区参的干嘛直盯著她看。
区参愈看深雪格格愈觉得她长得像他的姑姑区乐娘,深雪格格有可能是当年那个被丢在大雪中的女婴吗?他当然希望他的表妹能够活著,可是他却不希望他的表妹被满人捡到。
深雪终於忍不住了,她看著区参说:「你直看著我做什么?难道我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听双双说你是被丢弃在大雪中的深山的。」区参慢慢的开口间,与其在那胡思乱想,不如直接问深雪格格来得快。
深雪点点头说:「不错啊!」这就是他一直盯著她看的原因吗?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或许深雪格格根本就跟他的姑姑区乐娘无关,她们只是刚好长得相似罢了。
深雪笑著说:「我怎么可能知道我的父母是谁?那时的我只是一个还未满一岁的小女婴而已。」
要是她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她非质问他们为什么要把她丢在大雪中的深山裹,就算家贫养不活她,要丢也该丢在大街上啊!他们居然狠心把她丢在大雪中的深山。要不是她的运气好,刚好让经过那的皇上哥哥捡到,她不活活的冻死在那深山才怪。
「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被丢在哪座深山的?」区参有些激动的间。他的小表妹也是在未满一岁时被丢在大雪中的深山裹,世上会有那么多的巧合吗?
深雪奇怪的看著区参问:「你问这个做什么?」她被丢在哪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干嘛那么激动。
「这……」区参有些犹豫,他该告诉深雪格格吗?现在的她贵为满人的格格,那些陈年往事早已跟她无关了。
这一声「这」,引起了深雪的好奇。「【这】什么嘛?快告诉我。」
区参下定决心的看著深雪说:「我告诉你一个故事。」不管如何她都有知道自己身世的权利,与其让她在那恨姑爹、姑妈,不如将事实告诉她。
「故事?是什么故事?」无缘无故的区参为什么要跟她说故事呢?
区参回忆的说:「在三十多年前,有一群人逃荒逃到了关外来,他们找到了一座山,在半山中盖了个小村子住在那。其中有一户人家姓区,他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他的女儿区乐娘可以称得上是关外第一大美人。几年後区乐娘嫁给了同村的一个大夫赵大德,两个人过著恩爱的日子。一年後他们生下了一个女儿,女儿虽然还只是个小娃娃,但已经可以看得出来将来她的美貌绝对不会比母亲逊色,只怕女儿还会比母亲更美上几分。
「本来这一家人应该可以过著快乐的生活,但从那年的春天起,就一滴雨水都没有下,不只如此,到了夏天,连水源都渐渐乾枯了,而且村人到山上去采人参,却连一枝都没有找到,更怪的是,那年的秋天村子裹的家畜都死光了,而且冬天的雪来得特别的早也特别的大。
「於是就有人说是这个新生女婴的美貌震了天,如果不把这个女婴还给神,只怕村子裹的人都活不下去了。於是村子裹的长老就不顾赵氏夫妇的反对,把他们不到一岁的小女儿丢进了大雪中的深山,希望这小女婴会活活的冻死,那么上天也就会息怒了。隔天,赵氏夫妇就在长老家大门前的大树下,双双上吊自尽了。」
深雪看著区参,他说的是故事吗?故事中的女主角叫做区乐娘,而他叫做区参,那小女婴被丢进了大雪中的深山,而她是被皇上哥哥在大雪中捡到的,这难道只是巧合,而不是区参在暗示她什么吗?
「後来那小女婴怎么了?」深雪直看著区参间。
区参摇摇头说:「不知道。隔天有人到丢弃小女婴的地方去,希望能找到她的尸体,把她跟她的父母葬在一起,可是却找不到小女婴的尸体。有人说她的尸体被狼给拖走了,有人说是上天把她给抱回去了。」
深雪看了区参良久後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这是十六年前发生在我们村子裹的事。」或许是老天可怜他那小表妹,所以她让满人的皇上捡了,过著锦衣玉食的日子。
「那……那小女婴跟我有什么关系?」深雪直截了当的间。
「不知道。只有老天爷才知道,因为当年我也只是个小男孩而已。」如果当年他再大一些,他一定会出来替可怜的姑姑一家人说话。
深雪看了区参半天,丝毫看不出区参有说谎的样子。如果这件事情不是真的,那么区参一定是个很高明的骗徒了。
「那小女婴是在什么日子被丢弃的?」深雪把她的问题间了出来。
「我记得那天是十二月十一日。」他永远也忘不了那天。
「我跟区乐娘长得很像吗?」区乐娘跟赵大德真的是她一直想质问为什么把她丢在大雪中的深山裹的父母吗?
区参点点头。「你跟我记忆中的姑姑很像。」
「姑姑?你是区乐娘的侄儿。那么当年为什么没有人替区乐娘一家说话?为什么没有人替那个小女婴求求情呢?」赵氏夫妇就这么枉死,而那小女婴下落不明,就为了个迷信之说,这么多年来他们的良心怎么过得去。
「怎么没有。」区参苦笑的说:「为了姑姑的事,我父亲的两条腿都快跑断了。」但是每个人都怕啊!怕再遇到一个天灾,村子裹再没有收成,所有的人都会活活的饿死啊!为了自己的一家老小,有谁愿意帮忙呢?」
而偏偏隔年就是一个太平年,更让人相信一切的天灾都是那小女婴引起的。现在把她送回去,老天爷当然开心了,自然会让他们过一个太平年。
深雪咬牙切齿的说:「那你们村子裹之所以会有今天的灭庄之祸,完全都是因为报应吗?」
「深雪格格。」或许吧!或许村子之所以会有今天是因为姑姑夫妇俩的诅咒吧!
「区参、区参。」魏涯跑了进来著急的说:「六王爷带著大批人马上山了,大哥要我们带著深雪格格一起走。」
「怎么会呢?六王爷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这?这裹这么偏僻,他们应该不可能找到才对。」区参著急的说。他们才四个人而已,怎么抵抗六王爷的大军呢?
深雪笑著说:「扬哥哥总算来了。」
「你……」魏涯生气的看著深雪。「是你对不对?你动了什么手脚,为什么六王爷能够找到我们?」
「很简单,东大街的锦记是六王爷府的产业,那儿没卖红豆饼。如果有人去买红豆饼的话,那就是我的求救暗号了。」这是她跟玉霖想出来的。
魏涯拿起剑来。「我要杀了你。」没有当场杀了她果然是件错事,那时他们不该将她带回来的。
「住手。」区参捉住魏涯。
「区参,你放开我。」魏涯忿怒的说:「如果不杀她,难消我心头之恨。」
「恨?你对我有什么恨?灭了你们村子的人不是我。」深雪冷静的说:「如果杀了我,你们可报不了灭庄大恨了。」
「我们也不需要你帮忙。」报仇的事他们自己就能搞定了。
深雪冷笑的说:「你也别忘了,我可是陛下最宠爱的人。虽然他在你们的眼裹不算什么,但好歹他也是这关外的主子。
杀了我你们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又怎么去报灭庄之恨,家人被杀之仇呢?」
「魏涯,深雪格格说的对啊!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离开这。」区参紧紧捉住魏涯说。
当年他没有能力可以帮姑姑一家,现在他说什么也要保护深雪。
「是啊,快走吧!你们的事我会替你们跟陛下说的,我也不会让六王爷追杀你们的。」她会替他们挡住扬哥哥的。
这时魏涯已经冷静了下来。「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深雪默然的说:「再过不久,六王爷的人马 就会到达了,如果你们带著我一起走的话,那么六王爷一定会追著你们下放。我跟双双姑娘都不会武功,你们带著我们能走多远呢?
要是被六王爷的人杀了,你们以後想报仇都没机会了,只有把心的怨恨去告诉阎王爷。」
魏涯想想深雪格格说得有理。「区参,我们走。」反正六王爷的大军就要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是不会有问题的,带著她反而碍手碍脚的。
区参看著深雪,考虑著他该不该放深雪一个人在这边。
深雪看穿了区参的想法说:「你放心、我没事的,你还是快走吧!不然要是落在六王爷的手,连我都救不了你。」
「你要小心点。」区参不放心的说。
深雪笑著说:「我可是深雪格格,在满洲谁不让我三分呢?」只是她的笑容不再像往日那么的天真,反而带了点落寞。区参再看她一眼,便与夥伴离开了。
「深雪,你没事吧?」当扬领著人冲进小屋,发现小屋只剩下深雪一个人而已。
「扬哥哥,我没事。」再见到了亲人,深雪觉得真的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见深雪没事,扬才松了一口气。「那些人呢?已经丢下你逃
走了吗?我马上派人去追。」
「扬哥哥,让他们走吧!」其实他们也不是坏人,只是有些愤世嫉俗罢了。
「深雪。」深雪该不会是吓坏了吧!
深雪看著扬说:「他们之所以会捉我是有原因的,扬哥哥,你就放了他们吧!
等我回宫後,我再把原因告诉你跟陛下,好吗?」没想到佟铎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扬有些犹豫的说:「放了他们,要怎么跟陛下交代?」
「陛下那就由我去说,拜托你啊,扬哥哥。」深雪祈求著说。
看深雪这个样子,扬也不忍心拒绝。「好吧!不过等你回宫後,你要老老实实的把这件事告诉陛下跟我。』
「思!」深雪点点头。「到时候扬哥哥就会知道,我为什么会求你放了他们了。」
扬虽然不明白深雪葫芦裹卖的是什么膏药,但还是决定答应她的要求。因为他发现深雪不知是因为吓杲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给人的感觉变了好多。好像是……奸像是一夕之间长大了许多。
以前的深雪孩子性十分的严重,最多只有五分像个大人样,但现在她的那份孩子气像在一刹那之间消失了许多似的。
「深雪。」扬看著深雪问:「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深雪摇摇头说,并转身要离去。
「深雪。」扬拦住了深雪。「你认为你骗得过我吗?别忘了我可是从小看你长大的。」虽然他并不像陛下能看穿深雪的一举一动,但好歹他也能看出深雪现在有心事不愿意告诉他啊!
深雪看著扬说:「扬哥哥,你还记得你跟陛下是在什么日子捡到我的吗?」
她虽然知道她是被皇上捡到的,但皇上却从没有告诉过她是在什么日子捡到她的。皇上只是依捡到她时判断她是个未足岁的女婴,所以类推她大约是二、三月出生的,所以他把她的生日订在三月初三。
「深雪,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记得深雪最讨厌别人提到她的身世,为什么今天她会问他这个呢?
「扬哥哥,你告诉我好吗?」深雪著急的问。难道她真的是区乐娘的女儿吗?
如果她真的是区乐娘的女儿,那么她的父母不是不要她,他们只是没有能力保护她这个女儿而已,那对她来说是完全不同的。
「深雪,你为什么不回去再问陛下呢?」他知道陛下不喜欢任何人跟深雪提这件事,包括他这个亲弟弟在内。
深雪低下头说:「因为陛下是不可能会告诉我的。」虽然陛下从来没有跟她说过,但她知道她的身世是陛下的一个禁忌,谁敢问?谁敢提?
他知道深雪说的是实情。「我记得是十二月十一日,那时候都快要过年了。」
深雪会间一定有她的用意在,他隐瞒著她也没什么意思啊!
「那么区参说的是真的了。」她果然是区乐娘的女儿。
「区参是谁?他告诉了你什么?」扬看著深雪间。
「区参应该是我的表哥。」算来她是因祸得福了,如果不是当年村人的迷信,她也不会有今天的荣华富贵。
「表哥?深雪,你在说些什么啊?」深雪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表哥?
深雪看著扬说:「这一切等回到宫後,我再说给你跟陛下听吧!」
深雪究竟是怎么了?她居然称呼皇上「陛下」?以前她都叫皇上哥哥的啊!
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扬只能满脸疑惑的看著深雪。
*****
「深雪。」葛雷一见到深雪就激动的把她抱在怀。「深雪,你没事吧?」
深雪摇摇头说:「我没事,多谢陛下的关心。」
陛下?深雪居然称他陛下?她一定是被那些人给吓坏了,不然她怎么可能会这样称呼他呢?
打小起不管戚嬷嬷教了她多少次,她都只称他皇上哥哥的。
葛雷关心的看著深雪说:「你一定吓坏了吧!快回宫去休息,我一定要杀了那些不长眼睛的家伙。」
他看著扬问:「那些刺客呢?」
深雪跪了下来,看著葛雷说:「求陛下饶了他们吧!」
葛雷吃惊的扶起深雪说:「你这是在做什么?快起来。」
「陛下,他们今天之所以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求陛下饶了他们吧!」深雪看著葛雷祈求的说。
比起那些刺客,葛雷更关心的是深雪,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口口声声的称他为陛下。而且她居然替那些刺客求饶,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葛雷都快被深雪搞糊涂了。
「这些都先别说了,来人啊!传御医。」深雪一定是被吓坏了,而且是被吓的下轻,那些刺客的事可以留到明天再处理。
「陛下,你先听我说。」深雪看著葛雷著急的说:「他们之所以会误捉我,完全是因为佟大人跟他们之间有灭庄之恨。」
灭庄之恨?「这是怎么一回事?」葛雷看著扬问。
「禀陛下,臣也不知,臣赶到的时候,那些刺客已经逃的无影无踪,只剩下深雪一个人而已。」他跟陛下一样,也不明白深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转变。
深雪看著扬问:「扬哥哥,你知道侈大人最近刚娶了一个小妾吗?」
扬点点头。「知道啊!据说这个小妾十分受佟大人的宠爱,好像是他去打猎时带回来的。」不过这件事跟佟大人新娶的小妾有什么关系?
深雪看著葛雷跟扬说:「佟大人今年春天到长白山上打猎时,经过了一个小村子,看中了村子裹的少妇,於是便强行想把她给带回来。但被村裹的人发现了,在村人去找佟大人理论时,佟大人一怒之下,就把那小村裹的人都杀了,只剩下一个死裹逃生的少女跟几个上山采人参的村人。」
葛雷看著深雪说:「那些刺客就是幸存的村人?」
「嗯!」深雪点点头。「还请陛下替他们做主。」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报官呢?」没想到佟铎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
「他们说这是满人的天下,哪有汉人说话喊冤的份,更别提佟大人身为朝中大臣,他的女儿是陛下的宠妃。就算报了官,有谁愿意为了他们得罪佟大人。」
虽然她并不太相信他们这种说词,但仔细想想,虽然她贵为格格,但要不是仗著陛下的宠爱,在宫有谁会把她放在眼裹。
「这就是你为他们求情的原因?」葛雷看著深雪问。
深雪看著葛雷说:「深雪可以理解他们的无奈。」
「扬。」
「臣在。」
葛雷看著扬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如果是真的,就还给那些村人们一个公道。」
「臣遵旨。」
深雪感激的说:「谢谢陛下。」
葛雷只是静静的看著深雪,这几天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深雪的性情整个都变了。
他看扬也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所以他可能也不知道深雪为什么整个言行举止大变的原因。
扬离去後,葛雷请所有人都退下,他看著深雪间:「深雪,这几天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吗?」
现在的深雪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那份任性居然在几天内就完全的消失了。
深雪摇摇头说:「没有。」
「深雪。」葛雷走了下来搂住深雪说:「告诉我。」
深雪犹豫了好一会後才说:「我遇到亲人了,虽然我不敢真的那么肯定,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吧!」
「亲人?什么亲人?」深雪在这世上除了他跟扬外,怎么会还有其他的亲人呢?
深雪这才把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件件的告诉葛雷,当她说到区乐娘夫妇的事时,整个眼眶都红了。
深雪看著葛雷说:「陛下,你说区乐娘跟赵大德会是我的爹娘吗?」
葛雷没有回答深雪的问题,只是捉著深雪的手间:「深雪,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深雪摇摇头说:「没有,我连扬哥哥都没有说。」
听深雪这么说,葛雷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记著这件事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包括扬跟他的妻子,知道吗?」
「陛下。」深雪看著葛雷,不明白葛雷为什么要她这么做。
「深雪,你是朕在大雪中的深山裹捡回来的,你没有父母,更没有亲人。你
是我满洲的深雪格格,是朕最宠爱的深雪格格,那些长白山的村人跟你无关。」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这件事,那他要让深雪成为他的皇后就困难重重了。
「陛下。」深雪一脸疑惑的看著葛雷。
葛雷捂住了深雪的嘴。「记著不要问,也不要想,那些事情都跟你无关知道吗?
现在你回宫去休息吧!这几天戚嬷嬷很担心你的事,你快回宫去让她瞧瞧吧!」他不要深雪去想这件事,也不要深雪去追问这件事,他要深雪彻彻底底忘了这件事。
要是以前的深雪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但这次深雪却忍著一句话也不问。
她知道葛雷要她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用意在,她只要照著做就行了。
「那臣妹告退。」深雪转身就要离开。
「深雪。」
「陛下。」
葛雷抚摸著深雪的脸颊说:「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改口称我为陛下的吗?」
「经过这次的事情後,我才知道以前任性不懂事的我为陛下造成了多大的困扰。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也应该要学著长大了。」这些年来陛下对她的宠爱无人可比,所以才会养成她的这种个性。经过这几天跟双双、区参他们的相处後,她终於能够了解嬷嬷话裹的意思了。
「长大?」葛雷看著深雪说:「你要学著长大。」看来这次的事对深雪而言,也并非全然都是坏事。
深雪点点头。「我也该学会为自己负责了,不能每次惹了麻烦就丢给陛下处理啊!」
葛雷抱住深雪说:「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你只要维持自己的本性,每天过得快快乐乐就行了。」与其要深雪长大,他宁愿要深雪快乐。
其实这几天她不仅领悟了很多事情,她也知道了一些她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事情。那就是陛下对她不仅只有兄妹之情,还有男女之情,而这一切都是她以前没有发觉的。这么多年来,陛下是用什么心情在等待她长大啊!
而她呢?而她除了对陛下有兄长之情外,还有其他的感情吗?她不知道,她只是觉得她突然变得好累哦!好像突然从云端摔落到地面的感觉,以前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奸像离她好远、好远了,真不敢相信那还只是几天前的事。
现在她只想回到她熟悉的地方,回到她熟悉的床上,什么都不想的好好睡一觉,其他的事留待明天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