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王爷,一切已准备就绪,随时可动身前往汝阳了。”一名侍卫进来禀告。
“好了,我知道了,一个时辰后动身。”曹政生下令说。
“是。”
待那侍卫退下后,一旁啜着茶的杨蜚灭,此时才放下茶杯,开口问:“你打算如何处理那个小不点?”
曹政生笑了笑,将茶一饮而尽后,他才意味深长地说:“当然带她一同到汝阳去。”
“啊?我没听错吧?”杨蜚灭有点吃惊地望着曹政生,然见他一脸正经样,就知他不是在开玩笑,“政生,你该不会是……”
“你们俩不是说要动身前往太原了吗?”杨蜚灭话未问完,就被突然冲了进来的谷清儿给打断了,“怎么还在这儿喝着茶呢?”
“清儿,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跟你说。”曹政生朝她说道。
“正好,我也有话跟你说。”她关上门扉后,朝他们走了过去,最后在曹政生身旁坐了下来,倒了杯茶,问道:“你怎么还待在这里呢?不是说要动身前往太原了吗?”
“不。”曹政生回答。
“不?”谷清儿一听,差点被正要吞人的茶水呛到,她讶异地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去太原是一定会的,但之前,我们必须先到汝阳去一趟。”曹政生说。
“需要多久时间?”她面无表情地问。
“什么意思?”曹政生反问,因为他听不懂她的意思。
“意思是说,你们前去汝阳,那我要在这里等你们多久?”谷清儿说,心中并开始盘算着她所能等待的期限,要是万一他去的时间太长的话,那么自己恐怕不能等他了。
“你不用等我们。”曹政生笑着说,然后又补上一句,“你陪我们一起前往汝阳去。”
“什么?”谷清儿的反应是立即的,也由于反应太过激烈,以至于她连人带椅的往后倾倒而去。
“砰!”的一声,只见椅子倒躺在地,而谷清儿则疼痛得扭曲着脸,坐在地上呻吟着。
“好痛呀,疼死我了。”她抚着臀部大叫着。
曹政生见状,立刻趋前欲扶起她,“有没有受伤?清儿。”他担心地问。
而一旁的杨蜚灭则是掩着嘴大笑着,只是碍于主子在这,他才识相的没笑出声音来。
谷清儿非常不悦地瞪了眼杨蜚灭,然后才拍掉曹政生的平,自个儿站了起来。
“我事先声明,我绝不跟你们去汝阳。”她说。
“不行。”曹政生立即拒绝。
“那我留在客栈里等你们好了?”她退一步说。
曹政生还是摇头不赞成,“留你一个人独自在这客栈里,我不放心。”
谷清儿有点光火了,奇怪了,他们认识也还不到一天的光景,怎么他突然变得这么关心她的安危了呀?
“你说不行也没用,反正我就是不要同你们去汝阳。”谷清儿坚持着。因为她好不容易才来到了洛阳,然现在又叫她往回走,走回汝阳去,她又不是脑筋出毛病了。
“你非去不可。”曹政生话中有着强硬的语气。
谷清儿非常不悦地瞪着曹政生,哪有人那么“鸭霸”的强迫刚认识不久的人,去做人家不愿做的事,而且脸上还流露出非去不可的严肃表情来。
如果她坚持不去的话,不知道后果及下场会是怎么样?
“若是我坚持绝不去呢?”她问。
曹政生沉沉地牵动唇角,诡异地朝她一笑,说:“那我就绑架你上路。”
“啊?”谷清儿有点吃惊地睁大双眼,可看他的表情又不像在说假话,那这下子她该怎么办才好呢?
最后,她故意装出一副极无奈的表情来,点头妥协说道:“好吧!”可她嘴上这么说,然她心底可不是这么想的,她会真的随他们一同回汝阳去?才怪!
* * *
原本,曹政生预定只要三天办完正事后,他们便动身回长安去,并沿路四处找寻着那名女孩——谷清儿。
自从那天她不告而别离去后,他就有点失望、有点担心,担忧她一个女孩子家徒步走往太原去,不知路途上会不会遭遇上什么危险c
于是,他便命令杨蜚灭——干人先行回洛阳找寻谷清儿,而他则是多停留在汝阳王宫一天,因为王妹曹玉儿身子虚,他放不下心回去。
所以,也就是因为这样,当他们正要出边关时,却突然遭到一千盗匪的攻击,而敌方虽是乌合之众,但人数却是他们的两倍多,最后寡不敌众,他们屈居于劣势,保护他的士兵无一幸免。
他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攻击他,甚至俘虏他而不打算杀他,直到他假眠偷听到两名盗匪的谈话,曹政生才明白了为什么。
“他还没醒来吗?”一名瘦弱的盗匪走了进来问道。
“还没。”胖盗匪头也不抬地回答。那名瘦弱的盗匪坐了下来,弹了一粒花生进口后,说道:“这个家伙还真是有够难对付的,竟打伤了我们八位兄弟,真不明白老大为什么不当场杀了他?”
“老大不杀他,自有他的道理。”
“可长安平原王府那位有钱少爷不是出重金要我们杀了他吗?”胖盗匪问。
“话是没错,可那位有钱少爷哪知道他死了没。”瘦弱的盗匪说。
“哦?”
“你不会觉得他长得既高大又魁梧,如果卖到奴隶市场的话,嘿、嘿……一定会有个非常好的价钱哦。”
“喔,我明白了,老大他想多赚一笔外快。是不是?”胖盗匪恍然大悟道。
“没错,有钱嫌,老大为什么不赚呢?”瘦弱的盗匪回答。
“哈,哈……老大真聪明,聪明。”
“哎呀,少说废话了,喝酒、喝酒。”
听完他们的对话,在阴暗之处的曹政生,突然目露凶光,双眼燃烧着一股浓浓的怒火与杀意。
他发誓,只要让他有机会再回到平原王府,他一定将那叛徒揪出来碎尸万段!
* * *
自从“逃跑”后,谷清儿已走了七天七夜了,而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绛县,一进入市集后,她的肚子便不文雅地叫了几声,饥饿交加之际,她只好随便捉个路人问客栈在哪里,之后便笔直地往那客栈走去。
一到客栈,正当她要走进去的同时,她却突然听见一名老婆婆的乞讨声,回头一看,只见老婆婆与一名壮汉正拉扯着,而那名壮汉丝毫不留情地便一把推开老婆婆,临走前还啐了她一口。
谷清儿见状,立刻走了过去,扶起摔倒在地的老婆婆,“老婆婆,你有没有怎样?”她关心地问。
然只见老婆婆噙着眼泪,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不……不碍事的,谢谢你,小姑娘……”说完,她便弯腰拾起掉在地的破碗,然后欲转身走人。
谷清儿见老婆婆热泪盈眶,一副满腹心酸的表情,突然间同情心大发,她连忙叫住她,“等等,老婆婆。”接着,她至怀中掏出一包钱袋来,并拿了几两钱来欲交给年迈色衰的老婆婆。
“小……”老婆婆正转过身来要问谷清儿何事时,但见她塞了几两银子给自己,老婆婆惊讶地望着那些银两后,再抬起头来看着谷清儿,眼神中尽是感激的泪水,“这……”
“收下吧,老婆婆。”谷清儿朝她浅浅一笑,“我想,你一定有急用的,所以,还是赶紧拿这些银两去应急吧,免得耽误了就不好了。”
“我……”老婆婆感动得泪水纵横,咚的一声,她屈膝跪地,“不瞒姑娘你说,我孙子已发烧数日,可老身年迈疾病缠身无法作活,以至于无钱为他医病,才不得已的沿街讨乞……”说到伤心处,老婆婆哽咽得无法言语。
“好了、好了,老婆婆你快快请起。”谷清儿连忙扶起跪地的老婆婆,并催促她道:“医病要紧,赶紧为你孙子找大夫去吧!”
老婆婆捉起袖子擦擦眼泪,才破泣为笑点点头道:“嗯,好,谢谢你,小姑娘。”
目送老婆婆离去后,谷清儿笑着收回视线,并收起钱袋要放进怀中时,却突然被不知从何处冲出来的冒失鬼给撞了一下。
她站不稳地摇晃了几下,并抚着被撞疼的左肩,而也就在这时,她才想起她手中的钱袋不见了。
她惊讶地瞪着自己的左手,然后才慢半拍地抬起头,追着那名小偷,“喂,你别跑,快把钱袋还给我
然只见那名小偷又钻又窜的,不消一会儿,他便消失在人群当中。
谷清儿停了下来,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竟然追丢了那名小偷,那个偷走她钱袋的小偷!气得她怒瞪着眼、跺着脚,并大骂着,“王八蛋、乌龟蛋,你这个混蛋,就不要再让我碰到,要不然我绝对要你好看!”
大骂完后,谷清儿也不管身旁所投来的异样眼光,便气鼓鼓地走到路旁的人家屋檐下坐了下来。
幸好,她爹怪谷子平常有交代,出远门时绝不能把银两全放在一处,而她这一次出门时,还好听了他的话,把银两分散开来放着。所以呢,虽然她的钱袋被抢了,但至少她身上还有少许的银两。
她抖着衣袖、掏着腰环、倒着靴子,把身上所剩的碎银全集中在地,数了数,结果金额比她预期的少了好多、好多,根本就可以说是差了一大截。
她失望地拉下脸,因为只有二十五两多而已。
原先未出门前,她估计去——趟太原只需五十两便已足够了,但她又怕半途出现状况,所以又多带了五十多两,因此她带了一百多两出来。可现在她被人抢去了七十四两,再加上这些日子来的花费,只剩二十五两多,基本上,她应该要摸摸鼻子准备打道回府才对,可她又不是那种遇到挫折就打退堂鼓的人,既然决定要到太原去,岂能中途做出那种临阵脱逃的事?
不,这不是她的个性。
既然现在她决心要到太原去,那么先决的条件是她必须得先解决民生问题才行,要不然到时体力不支,饿昏倒在路途中事小,万一成了一缕幽魂,那才冤呢!
于是乎,谷清儿先去买了套男装换上,因为这小县市附近龙蛇混杂,同时也是盗匪出没聚集的大本营,因此,为了要使出城方便,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骚扰,所以,她还是选择以着男装出城,没办法嘛,安全第一才是最重要的呀!
然后,她才到客栈去大快朵颐一番,完全忘了她先前告诉自己要省吃俭用的警惕。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便吃饱喝足了,很满意地走出客栈。
不知走了几条巷,在她无意中停了下来挑选织布锦囊时,居然不小心的被她瞥见了那名偷她钱袋的小偷。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次,她改变了策略,不再笨得大喊大叫的先通知那名小偷,好让自己在未捉到他之前,他便闻声先逃。
于是,谷清儿偷偷的跟在他后头,然后慢慢地加快脚步移近他,准备到时一把捉住他,看他还能做何辩解。
而就在她快伸手捉他的同时,那名小偷竟一个转弯,消失在巷口前。谷清儿也跟进,只觉得这条巷子既黑又暗,好像是个死胡同似的,不过这样更好,她可以来个瓮中捉鳖,届时看他还能逃到哪里去。
“让开!让开!”一名手持长鞭的凶悍女人,霸道无礼的推开阻挡在她面前的谷清儿。
谷清儿在毫无预警之下,踉跄退了两、三步,直到背抵石墙她才站稳。气愤地抬起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无礼之人。
一看,不得了,谷清儿惊讶得几乎合不上她的嘴。天啊!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看过吨位这么大的人,此刻她正持一条长鞭,凶猛且毫不留情的朝那长满青须、满头乱发的魁梧大巨人鞭打着。
“走!我叫你走!你到底走不走?好!你不走是不是?”见大巨人文风不动,胖女人怒火攻心地扬起长鞭又狠狠地抽了他几下。
然从头到尾,只见那名巨人漆黑如深潭的眼眸中,进发出像箭镞般冰冷的寒芒,却不见他眉头皱一下,甚至连脸上都找不到一丝痛苦之色,完全视胖女人的鞭打于漠然。
这怵目惊心的画面,看得谷清儿实在有点于心不忍,再加上刚才那胖女人无礼地推了她一把,让她差点儿就跌个狗吃屎,终于,怒火满腔的她看不过去的站了出来。
“喂!你怎么可以这样鞭打他?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了?”这个胖女人实在太可恶了,谷清儿直替那名大巨人抱不平,就算他犯了什么重罪,也不至于该受这种无情的惩罚吧。
“唷!你算哪根葱、哪颗蒜呀!敢教训本小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啊!”胖女人收起长鞭,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地直撞向谷清儿,似乎想以气势来压倒、吓退她。
谷清儿见状,立即轻盈地将身子往旁一挪,“你这个死肥婆!你想压死我呀!”幸好她躲得快,要不然她就被那名胖女人压成肉饼了。
“啊——你骂我什么?”胖女人因为受不了谷清儿的辱骂,倏地抽起悬在腰际的长鞭,示威似的朝地上挥了几下。
谷清儿根本没把胖女人的威胁放在眼里,还在一旁嗤笑着,“没骂你死肥猪,你就应该偷笑了,还——”话还未说完,便被胖女人突地挥来的长鞭给打断了。
“你骂我死肥猪?你竟敢骂我死肥猪!”胖女人双眼睁得如牛铃般大的死瞪着谷清儿,而难以入耳的鸡叫般声音,霎时倾泻、回荡在这死巷中分外的刺耳,“你难道不知道我爹就是这绛县的县令吗?”
闻言,谷清儿两眼捧场地睁得奇大,“你是县令的女儿?”
谷清儿语气中充满了轻蔑,然而对方不但听不出来,还一副得意洋洋状的扬起头来,睨着谷清儿故意大声宣布道:“对!没错,我爹就是绛县的县令,怎么,怕了吧?”
“哦……”谷清儿夸张地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状,“哎呀!小生真是该死啊!竟然有眼无珠不知小姐你就是……”
“你听好!本小姐的大名就叫曾美娇。”曾美娇的语气全是充满得意与无限的炫耀。
“什么?”闻言,谷清儿讶异无比地睁大双眼,并且要极力咬紧双唇才能制止自己无礼地噗嗤笑出声来。
天啊!以她那种身材,还不是用肥、胖形容得了,然而她的名字竟还取为“曾美娇”,这实在未免太爆笑了吧!
“怎么?你有问题是吗?”曾美娇一见谷清儿那因极力忍住笑意而扭曲的脸孔,她便有所不满的怒瞪着她吼道。
“没有。”谷清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她很快地垂下头去以掩饰自己的无礼。
突然间,曾美娇像是吃错药了,态度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摆着水桶腰缓缓地朝谷清儿走去,一手捂在她的肩上,“唷,我说这位小公子啊!人家到现在还不晓得你姓啥名什么呢?”
正无声无息笑得全身抖动不已的谷清儿,一听到曾美娇那嗲声嗲气的怪音,脸上的笑容倏地凝住。抬起头来,便见曾美娇美艳地频朝她搔首弄姿的,甚至还向她直抛媚眼。
天啊!谷清儿有点吃不消的想反胃,面对曾美娇的步步逼近,她吓得节节猛往后退。
“公子……”曾美娇频频向谷清儿抛媚眼,显然此刻她的注意全在谷清儿身上了,“哎呀!公子真讨厌,奴家不是吃人的母夜叉,公子何必怕成这样子呢?”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谷清儿花容失色地一直往后退去,直到背抵大巨人的胸膛,她才停了下来。
“奴家没有要做什么,只不过……”曾美娇故做腼腆、羞怯样地垂下眼睑,“只不过想请公子到敝府作客罢了。”
谷清儿简直快被曾美娇那庞大面积的身材给压得喘不过气来了,“我……”
“公子……”曾美娇似乎没有注意到谷清儿那呼吸困难的表情,还一径地朝她靠拢过去。
谷清儿已经受不了,伸出双手阻挡她还是没用,因为她的力气实在太小了,不过……咦?她好像摸到一把钥匙以及一张纸?
原本还在疑惑的她,突然听到巷底传来一阵阵锣鼓声、吆喝声以及喊价声,此起彼落,热闹滚滚,绝不输给菜市场。
可是……不对啊!这条巷子又黑又暗,根本就是自欺欺人要死巷子,哪能会是菜市场呢?而且又怎么会有喊价声呢?
顿时,谷清儿明白了,里头阴暗处是贩卖人口的奴隶市场!
被夹在他们两个中央的谷清儿,伸手一偷拿到钥匙以及那张契约书后,终于受不了的硬挤了出去。
“呼……你想压死我呀!”谷清儿呼吸困难的频喘着气,并不悦地瞪了曾美娇一眼。
“公子……”曾美娇不依地噘起嘴,又将身子朝谷清儿挪了过去。
闻言,谷清儿全身立即起了鸡皮瘩疙,并打了个寒颤,“天啊!”她忍不住翻翻白眼,暗自呻吟了声。
“他……怎么卖?”谷清儿边闪着曾美娇,边指着那名巨人客气地问,“二十五两够不够?”没法子了,她全身上下只剩二十五两了,再多的话,她就没办法了。
“二十五两?”曾美娇霎时止步,双眼睁得大大的叫了起来,“他可是我花了一百两才买回来的耶! ”
“我管你花几百两买回来的,我是问你——二十五两卖不卖?”谷清儿已经做好打算了,不管曾美娇答不答应,她都要带走那名可怜的奴隶。
“不卖!”曾美娇一口回绝。开什么玩笑啊,他可是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标到的好货耶,怎能随便开个超低价就要让她转卖给她?门儿都没有!
“确定不卖?”谷清儿睨着她,再问最后一次。
“不卖!”曾美娇坚决地摇了摇头,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好!既然你不卖的话……接着!”谷清儿还算是有点良心的再将那袋二十五两的银子丢给曾美娇,然后才拉着那名像座冰山的大巨人落跑。
一接过谷清儿丢给她钱袋的曾美娇,还搞不清整个状况,待她一抬起头来时,就见他们已经一前一后走了。这还得了!她马上拔腿就追,可惜的是,她宽大超重的体积,只能负荷她跑了几小步便不行了,最后,她只能累得立在巷中喘吁吁朝谷清儿离去的背影喷火辱骂。
谷清儿飞也似地拔足狂奔,好似曾美娇是瘟神般,一秒也不敢停地奔命跑着,直到她真的跑不动了,她才停在一棵不高不矮的龙眼树下喘着气,而同时眼角余光才发现大巨人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记得她是拉着他一起落跑的呀!可怎么这一会儿他却不见了呢?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才发现原来他站在她后头。
谷清儿累得频喘着大气,然而眼前的巨人居然连气都不喘,就连胸膛也是平稳地上下起伏着,她猜想他一定是练家子。
“钥匙!”冰冰冷冷的话语自大巨人口中吐出,顿时吓了谷清儿一跳。
“哇哈!原来你会说话啊!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谷清儿最后一句话,引来大巨人眯起双眸,凶狠凌厉地怒瞪着她,但她也不是从小被吓大的,想吓她?门儿都没有!
最后,朝大巨人扮了一个鬼脸,以表她的不甘示弱,她才拿出钥匙来为他解开手铐脚镣,而这期间,她发现到大巨人的表情虽冰寒冷峻,见不着一丝喜怒,双眼犀利而无情,但她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似的,纵使此刻他长满满的青须,但她还是觉得他很眼熟。
三、两下子替大巨人解开枷锁桎梏后,谷清儿双手环胸直挺挺地站在他面前,待他摆脱掉那些鬼东西,她才自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并在他面前扬了扬,颇为得意地朝他宣布道:“这张就是契约,请你看清楚、仔细点,从此刻开始,我就是你的新主人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服从我的命令,知不知道?”见他一动也不动的立在那,如雕像般冰冷无情地怒瞪着她,谷清儿无所谓地耸耸肩,也不怕死地回瞪了他一眼,“走吧,大巨人。”
说完,谷清儿转身就离去,完全不理会后头的大巨人有没有跟上来,殊不知在她后头原本寒着一张冰脸的大巨人,突然露出一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