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塞多久啊?再塞下去都下班了!”望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已被困在车阵中达半小时的艾玲转头向驾驶座上的布莱恩抱怨。
“嗯,下班时间快到了。”他举手看表,“艾伦一向准时下班,我看我先打个电话给他,要他在公司等我们。”
“好好好,那你赶快联络他,要不然到时候找不到人,那就伤脑筋了。”艾玲点头,催促他赶快打电话。
转头见着坐在后座的海莲娜一脸担忧,艾玲连忙出言安慰,“布莱恩已经联络艾伦了,有他出面,艾伦绝对会乖乖在公司等我们赶过去的!”
“谢谢你。”海莲娜红着眼眶道谢。
看她浩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模样,艾玲再度忍不住在心里咒骂艾伦,这个花心烂萝卜,家里已经有一个这么美艳动人又温柔体贴的妻子还不满足,竟然仍流连花丛,夜不归营!哼哼,他最好小心别得了A 开头S 结尾的世纪大病毒!
甫和艾伦通完电话,布莱恩眼角余光防到艾玲用杀人眼光瞪着他,不禁开口问:“怎么了?为什么凶巴巴地瞪着我?”
“哼!”她哼了声,“你们男人全都一个样,得不到的永远最好,得到的就把人家当破鞋!男人就是花心!”
“我花心?”布莱恩指着自己鼻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莫名其妙把这罪名扣到他头上?不行,什么人都可以误会他,就艾玲不可以,他得赶紧澄清才行。“我如果花心,那这世界就没有专情的男人了!你知不知道我为了娶你等了多久?”
艾玲一头雾水,“不是才两、三个月吗?”他和她是因为车祸才认识的,迄今也不过两个多月,这样会很久吗?
“是三年又六个月!”布莱恩气极,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待惊觉自己透露了什么后,要收口已来不及。
“什么?你再说一遍。”无巧不巧,车外突响的喇叭声恰好盖过布莱恩的回答,让艾玲只听见最后一个字。
“你……听见了吗?”布莱恩提着一颗心,忐忑地问。
“没听清楚。”艾玲摇头,“你再说一遍好吗?”
“好话不说第二遍。”呼,幸好,感谢圣母!还好她没听见,要不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是吗?”艾玲秀眉微颦,“可是我觉得你刚刚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你只要记住,我只爱你一个,绝不会见一个爱一个就对了。”布莱恩故意岔开话题,末了还作势要亲她,“来,让我以吻作保证,绝对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嗯?”
“计厌。”艾玲脸红地推开他,“别这样啦,专心开车好不好?还有别人在哪,你都不会害臊啊?”
“有什么关系?”他爱极了她害羞的娇美模样,继续逗她,“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我又不是东西,什么你的我的?”她边说边闪躲他又要凑上来的嘴。海莲娜忍不住笑出声,觉得他们的对话煞是有趣。
“你看啦,害我被海莲娜取笑。”艾玲不依地抡起拳头直捶他。
“她是在为我们高兴,来,亲爱的,亲一个。”布莱恩嘻笑着将她一把揽近。
“不要,好丢脸。”艾玲推开他的下巴抗拒着,“你脸皮厚,我脸皮可薄得很,那么想亲,不会去亲路边的野花野草?”
看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嬉闹,海连娜又笑了,“呵呵……”
“都是你啦,又被海莲娜取笑了。”艾玲白了布莱恩一眼。
“谁教你要乱说我花心?”布莱恩乘机输了一个香吻,“我只好以行动证明我的真心罗。”
艾玲捂着嘴唇瞪他一眼,“要证明也要看场合好吗?你这样我很丢脸哪!”
“怎么会丢脸?又没有人笑你,对不对?海莲娜?”布莱恩对海经娜挤挤眼示意。
“是啊,我不会笑你的。”海莲娜赶紧道。
她和艾玲萍水和逢,艾玲不但耐心地听完她坎坷的婚姻经历,还好心的带她去我丈夫,她对她这么好,她早在心里认定艾玲是她的朋友了。
“真的吗?”艾玲质疑,“那为什么你的嘴角还是上扬的?”
“啊?对不起。”海莲娜赶紧捂住嘴。
“呵呵!”艾玲眉开眼笑,“我是逗你的啦,你真的好单纯!”
“单纯?”海莲娜重复着,眉头微拧,“艾伦也曾经这么说过我。”想起丈夫,她的心情又陡地跌至谷底。
她就真的这么惹人厌吗?他总是夜夜公职、夜不归营,总要等到管家打电话催促后才会踏进家门,就算进了家门,也总是当她是空气般视而不见……
“你怎么又皱眉头?这样对胎儿不好幄。”艾玲关心地说。
“真的吗?”海莲娜纤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她就是因为想要亲口告诉艾伦她有身孕的事,才会急着寻找他,可遍寻不着丈夫的她,心情又怎会开朗得起来?
“是真的。”布莱恩补充道,“书上说,怀孕的妇女要笑口常开,生出来的孩子才会健康。”
艾玲狐疑地盯着他,“你又还没有结婚,没事去看有关怀孕的书干嘛?”
“有备无患呀,万一你不小心怀孕,我才不会手忙脚乱,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艾玲因他直接的话烧红了脸,白了他一眼眸骂道:“你胡说什么嘛,也不怕人取笑。”
“我哪有胡说?”他的大掌覆上她的腹部,“我有感应,这里可能已经有一个小艾玲在里头了。”
艾玲打掉他的手,和他唱反调,“什么小艾玲,我比较喜欢小布莱恩,才不要女生呢。”
“为什么不要女生?”布莱恩和海莲娜异口同声好奇地问。
“女生才不好咧!”艾玲解释道:“每个月都会有那个,还要怀孕生小孩,想想看,大肚子一挺就要十个月,多累啊?所以还是生男生好,这样他就不用受这么多苦了。”
“嗯,你说得没错。”布莱恩和海莲娜再度异口同声,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哎呀!她刚刚说什么来着?艾玲后知后觉地醒悟,她这不是公开承认她和布莱恩有亲密关系吗?嘱,老天!她双手捂住脸颊。哪里有地洞,让她钻进去躲起来吧,羞死人了啦!
她瞪了布莱恩犹自挂着笑容的侧脸一眼,忍不住伸手掐他手臂一把,“讨厌!都是你啦,害人家一再出模!”
“好痛!”布莱思正将车子停在公司门口,被她一掐,不禁大声呼疼,“你为什么突然掐我?”
“嘻,我高兴。”艾玲嘴角轻扯,皮皮地说。
“你……”
他正想训斥她,门口的警卫已殷勤地为他们开车门。
“总裁。
布莱恩朝他颔首示意,问道:“副总裁还在公司吧?”
“是的,他还在公司。”
“很好。”布莱恩点点头,走到艾玲身边,拥住她,站在一旁等海莲娜下车,并向他介绍,“这是艾玲,我的未婚妻;另外这位是副总裁的妻子,海莲娜。”
这位警卫是从他父亲的时代时就在公司任职的老员工,所以他特地向他介绍艾玲和海莲娜。
“恭喜总裁!”警卫面露喜色,随即又被眉,“副总裁已经结婚了?那他怎么会和别的女人在办公室里?”而且还是和从前一样,三天两头就有不同女人上公司找他。
“你说什么?”布莱思和艾玲异口同声地喊。
“真的吗?”海莲娜难以置信地睁大蓝眸,眼眶蓄泪。他……他竟公然把女人带进公司亲热?
“那个花心烂萝卜!”艾玲气愤地跺脚,甩开布莱恩,拉过海莲娜的手,“走,我们去找艾伦那个大烂人算账!”可恶!他都已是有妇之夫了,怎么还可以乱来?她绝对会要他好看的!
“玲,别冲动啊!”布莱恩在后头喊,追上她们的脚步。
***
“艾伦。”象征性地敲了下门,布莱恩随即开门而入,直闯艾伦的办公室。
“艾伦,你这个花心萝卜!”紧跟在布莱恩身后的艾玲劈头就开骂。
“艾伦……”海莲挪尾随在艾玲后头,怯怯地喊。
“啊!你们是谁?”原本缠在艾伦身上的金发女郎吓得放开他,伸手指着三人,“怎么这么没礼貌,随便闯人别人办公室?”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布莱恩一脸严肃地赶人,“我的公司不欢迎你,请你以后别再出现。”
“对,没错,请你以后别再来找艾伦,他可是有老婆的人!”说着,艾玲拉来海莲娜,让对方看清楚,“瞧,这就是他老婆,比你漂亮吧?”
“艾伦,她说的是真的吗?”瑞瑟不敢置信地回头质问。
艾伦只是直勾勾地盯立海莲娜瞧,对她的问题充耳不闻。
“你说话啊?”久等不到他回答,瑞瑟不满地推了他一把。
被瑞瑟一推,艾伦回过神看向她,“你说什么?”他的手不经意抚上戴着婚戒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戒指。
“你……你这个花心臭男人!”看了看艾伦的手,再用向海莲娜,发现她手上戴着一模一样的婚戒,瑞瑟气愤地甩了他一巴掌,含着泪夺门而出。
“小姐……”心地良善的海莲娜不忍见瑞瑟伤心,跨步想追上她。
“海莲娜,别理她。”艾玲拉住她,提醒道,“你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
“可是……”
“别管她,谁教她要招惹已婚的男人。”
“对,没错,正事要紧。”布莱恩趋前搂住艾玲,附和道。
艾伦终于开口,“什么正事需要劳动正在休假的大总裁亲临?”被甩了一巴掌,他心情极差,说话也充满讥讽。
“你以为我爱来啊?”也不想想他是为谁奔忙,一开口就冷嘲热讽。“既然不想来就别勉强嘛。”
“你……”布莱恩气极,疾步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揍下去。
“住手!”怕两人再像上回一样打得鼻青脸肿,艾玲连忙拉开两人,“不要那么暴力好吗?有孕妇在场,这种场面对胎儿不好的。”
“孕妇?你吗?”艾伦挑眉,瞄向艾玲的肚子,“这么快?我说布莱思,你未免也太猛了吧?”说着拐了他一肘,对他挤眉弄眼。
“你胡说什么!”艾玲的脸染上红晕,斥道:“不是我,是你老婆啦!”说完,她随即掩口,转头对海莲娜致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海莲娜亲自前来,就是为了想亲口跟丈夫说这个好消息,却让她一时说溜了嘴,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海莲娜摇头苦笑。亲眼见着丈夫拥着别的女人在办公室亲热,她有了身孕对他而言恐怕不会是什么惊喜,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一切……
“玲,我们走吧。”布莱恩明了他们夫妻俩需要独处,于是拉起艾玲的手,欲带她离开。
“可是……”她不放心让海莲娜独自面对心情不好的艾伦。“你不想参观我的办公室吗?这可是你头一次到我公司来,让我带你好好看一看。”布莱恩刻意转移她的注意力,诱哄着她。
“对幄,我还没看过你的办公室呢。”艾玲兴奋地点头,好奇心旺盛的她马上就转移目标,跟着布莱恩往他办公室走。
***
“不知道海莲娜和艾伦谈得怎样了?”窝在布莱恩怀里,张口吃进他送到嘴前的蛋糕,艾玲口齿不清地问。
参观完总裁办公室,布莱恩将她安顿在办公室附设的休息室里,随即端来甜点和玫瑰花茶,体贴地一口一口喂她。
有人服侍,她也乐得茶来伸手,蛋糕来就张口,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
“依我对艾伦的了解,只要他愿意,不管是泼辣还是高傲的女人,一遇上他,全成了温驯的小猫,所以他们两人一定会和好的,你就别挂心了。”
说是这么说,当初艾伦就是因为不茵他老爸卑劣的经商手段而离家,迄今仍未再踏进家门一步,可见他有多固执,而这桩婚事又是在艾伦被逼迫的状况下完婚的,有些事连他这个多年老友都劝不动了,更何况要他接钢根本就不是甘心娶的老婆?
不过为了不让艾玲担心,他决定不要说太多。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艾玲转化为喜。
布莱思递上花茶,让她去去油腻。
她轻吸口茶,称赞道:“嗯,这玫瑰花菜好香,是你泡的吗?”
“没错,好喝吗?”
“嗯,和蜜儿泡的茶一样好喝。”艾玲点头。
“蜜儿她……有同你说过有关玫瑰的故事吗?”玫瑰山庄种满了玫瑰花,他平日所唱的从黑咖啡改为玫瑰花茶,这些都是为了一个发际总是有着玫瑰香的女人而改变,不知道蜜儿是否曾向她透露过?
“玫瑰的故事?”艾玲放下茶杯,侧头回想,然后摇摇头,“蜜儿没跟我提过。”她揽住他的手臂,撒娇地要求,“是什么样的故事?我好想听,告诉我好不好?”
“你真的想听?”布莱恩笑看着她,“这故事很长,我看还是等我们结婚后再告诉你。”正确地说应该是等她想起他们的邂逅后再告诉她。
“我又没答应嫁给你,你怎么肯定我一定会和你结婚?”艾玲推开他,不满地抱怨。
“难不成你想赖账?吃干抹净就想拍拍屁股走人?”他不悦地质问道。
“什么赖账?”她的玉指猛激他胸膛,“吃亏的是我们女人好吗?你们男人又不会大肚子!”
“那……你是打算让我负责罗?”布莱恩嘴角上扬,欣赏她难得的泼辣模样。
“没错!”她顺口接道,随即改口,“不对不对!谁要你负责了,我又不是非你不嫁!”她可不想被他认为她是个跟他上过床就对他“勾勾缠”的女人。
“要不然你想嫁谁?”布莱恩眯起眼危险地盯着她。她如果敢吐出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就先掐死她,再去找那个胆敢抢他女人的家伙算账!
“我……你管我!”艾玲转过身不再搭理他。
知道她只是随口说说,布莱恩这才放下心。
轻吁口气,他扳过她身子,强迫她直视他,“玲,我只爱你,也只要你,我想名正言顺的拥有你,这样不行吗?嫁给我真的有那么难吗?”
“不是的,”艾玲轻轻摇头,“你不了解我的感受,我是个记不起过去、没有过去的人,我没有办法在遗忘过去的情况下嫁人。你想想看,你是这么有钱有势,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新娘却没有半个亲友出席,大家会怎么看你?我不能让你在宾客面前颜面尽失,让他们笑你娶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当妻子!”说到后来,她已硬咽不成声。
“小傻瓜,”布莱恩吻去她的泪痕,“是你要嫁给我,又不是你的亲友要嫁给我,他们有没有出席并不重要。”他将她拥人怀里轻轻拍哄,“再说,是我要结婚,关别人什么事?大不了我们只找艾伦还有包尔他们参加我们的婚礼就好,用不着盛大举办。”
“可是……”艾玲抬起头。抽抽噎噎地说出她的境地,“我是个没有过去的女人。你真的愿意担一个不清不白的人当妻子吗?万一……万一我哪天突然恢复记忆,却把你遗忘了,那……你怎么办?”
从她记不起过去、遗忘了亲人的那一刻,恐惧就如影随形地跟随着她。她常在夜阑人静时;辗转难眠,因为记不起过去而心伤落泪,若不是有布莱恩、蜜儿和包尔他们的陪伴,不知她会多么无助,而现在,她更害怕若是有天恢复记忆,却把他忘了,她不想要这样的结果,因为她已爱上了他!
“那我就想办法让你再度记起我。”布莱恩对她挤挤眼,“凭我长得这么英俊迷人,相信不用三天,就会让你记起我的。”
“你还真是厚脸皮。”看他如此自大,艾玲噗哧一声笑开来。
“你还是笑起来比较好看。”
“那你是说我哭起来很难看罗?”艾玲凶恶地作势欲打他,“可恶,看招!”
“哇,母狮来了,赶快闪开,免得被咬伤!”布莱思边说边问躲她的攻击。
“别跑!”艾玲玩心被挑起,追在他后头满室绕。
***
“饭桶!一群没用的饭桶!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真是白养你们!”金发标眼,有着惹火身材的绝艳女郎狂怒地将报纸丢向最靠近她的一名手下。
“对不起!”三名身材高矮胖瘦不一的男子低垂着头齐声道歉。
“可恶!可恶!”海若边咒骂边在房内烦躁地来回踱步。
为什么老天要如此捉弄她?总在她好不容易除掉一个眼中钉后,又冒出另一个令她恨之人骨的肉中刺?
自从母亲带她上卡尔列斯家认祖归宗未果,倡郁而终后,孤苦无依的她,好不容易利用美貌攀上意大利最有势力的黑帮首领,成为首领的情人,又利用情人的势力铲除眼中钉——布莱恩的父母,本想一并除掉布莱恩,怎知却迷恋上日渐展现成熟男性油力的他,一颗芳心就此系在他身上。
孰料布莱恩竟然要要一个来路不明的东方小戏人,她怎可能容许有人同她争夺心爱的男人?于是命令手下制造意外,要让艾玲死于车祸,岂料这贱人命大,虽然因车祸受重伤,却侥幸活下来!
她本以为布莱思见着艾玲半死不活的模样定会弃她于不顾,怎想得到他竟对艾玲不离不弃,甚至请来最好的医生和看护悉心照顾。她本想再向艾玲下毒手,是手下向她透露艾玲已因车祸丧失记忆,她才按兵不动。
她想,没有人会对一个丧失记忆的女人还有爱意,谁知不到三个月时间,布莱恩竟和艾玲公开订婚!该死!她诅咒那个该死的女人下地狱去!这贱人竟敢同她抢男人?这一回她绝对不会再对这下贱的女人心慈手软!
“夫……夫人?”胆子较大的矮小男人见海若久久无语,于是鼓起勇气唤她。
“别吵!”海若不耐烦地喝止。
“可是老大他、他就快回罗马了……”矮小男人鼓起勇气再度开口。
他们三人奉老大之命保护海若的安全,但海若却老是指使他们谋害人命,他们虽是杀人不眨眼的黑帮分子,可是从不对善良老百姓下手啊!
之前傻傻的被她利用,设计谋杀卡尔列斯夫妇,前不久又被她逼迫向无辜的艾玲母女下手,于是他们向老大报告这件事,老大知晓后,下令要他们看紧她,别再让她捅楼子。此刻原本在西西里岛开会的老大,因为爱女失踪,正在赶来罗马的途中,若是海若在此时出了什么事,他们大概只能提着项上人头向老大请罪!
“他不是在西西里岛开会?”海若皱眉。这个死老头又在搞什么把戏?
“小姐失踪了。”另一个瘦削的男子说道。
“海莲娜?她不是已经结婚了?怎会无故失踪?”
“是……是姑爷向老大报汛的。”身材最高大的男子结巴地解释。
“是吗?”她若有所思。
“夫人?”三人紧盯着忽然绽放美丽笑容的海若,只觉得浑身皆不由自主地冒起鸡皮疙瘩,心里毛毛的。
“过来。”海若妩媚地朝三人勾勾指头。
三人面面相觑数秒后,吞吞口水,才怯怯地走向她。
***
“臭布莱恩、坏布莱思!讨厌,我讨厌你!”艾玲边拔着花瓣边骂,拔光所有的花瓣后,她拿起另一朵犹滴着露珠的粉色玫瑰,继续同样的动作,口里不停咒骂。
蜜儿一踏进房间,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面前,一把抢过她手上的玫瑰。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这样浪费!”
“那你们家少爷就不浪费了?你自个儿瞧瞧!”艾玲指向房间四周,“他每天像丢垃圾一样将玫瑰花往我房间里倒,他才是真正浪费的人。”她的房间都快要被玫瑰花海淹没了!
“那是自家花园摘的,又不用花钱。”蜜儿冲口而出,在惊觉自己泄漏了什么后,随即住口,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艾玲听得一清二楚,“自家花园摘的?原来如此。我就奇怪,怎么这些玫瑰花会和你家少爷老家花园中的花这么类似。”
“哎呀,小姐,这些是老夫人当年亲自培育,世上绝无仅有的极品玫瑰,连欧洲最大的花卉公司想向老夫人高价收购,老夫人都不肯割爱呢,所以小姐你就别再挑剔少爷的用心了。”蜜儿边好言劝道,边捡拾散落一地的玫瑰花瓣。
“我哪有挑剔?我只是气他说走就走,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而且一走就是好几天,连通电话也没有。”艾玲抱怨道,拿起一枝透着淡紫色泽的玫瑰一瓣瓣地剥着。
好不容易捡完一地的玫瑰花瓣,直起身后,见艾玲还在摧残花朵,蜜儿忍不住叫咦,“艾玲小姐,你怎么又在拔花瓣?都说这玫瑰花很昂贵了你还拔!”
“啊!”正想事情想得出神的艾玲经她一叫嚷,吓得手中的玫瑰掉在地上,她睁大眼瞪向蜜儿,嗅怪道:“蜜儿,你做什么喊这么大声?吓死我了。”
蜜儿弯腰捡起玫瑰,重新插回花瓶中。“小姐,不是我说你,你明知少爷是因为史密斯先生在美国所犯下的重大投资错误才会赶过去,他并不是去游玩,也不是故意冷落你,你又何必耿耿于怀?”
“他可以亲口告诉我啊,我还是那个最后知道的人,你说气不气人?”他们订婚的隔天,他就跑得不见人影,那种忽然被抛下的不快,深深刺痛她的心。记忆一点恢复的迹象也无,让她就像无根的浮萍,极懦要依靠,布莱恩却不说一声就跑到遥远的美国,教她怎能不气他、怨他?
“唉,小姐既然你还在生少爷的气,那我还是不要告诉你少爷已经回来的消息好了,我厨房还在忙呢,没空陪你聊天了,再见。”话一说完,她转身就走。
“等等!”艾玲忙拉住她,急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布莱恩回来了?真的吗?”
蜜儿笑着点点头,“没错,不过……”
“不过什么?”艾玲睁大水眸,一脸期盼,“他是不是在他老家?”“不是,因为公事太多,他现在人在公司,得晚上才会回来,所以…·”
“嘎?还要等晚上才见得到人?那还要等很久哪。”艾玲失望地垂下头。
蜜儿不忍见她失落的神情,灵机一动提议道:“啊,我们可以借送点心给少爷去公司找他,你觉得呢?”
“真的!”艾玲一喜,随即又皱眉,“他正在工作,我们去找他,他会不会生气?”
“不会的。”蜜儿摇头。虽然她从未曾在少爷工作时去公司找过他,但依少爷对艾玲宠爱的程度,应当不会生气才是,说不定还很高兴见到她呢。
“那我该送什么点心给他吃好呢?”艾玲拧眉思索。虽然两人已订婚,但她对他的喜好却是一无所知。“我又不太会做点心。”
“只要是小姐你亲手做的,不管是什么点心,我相信少爷都会照单全收,统统吃下肚的。”蜜儿为她打气。“你放心吧,什么点心都难不倒我,我可以帮你,绝对没有问题的。”
“谢谢你,蜜儿,幸好有你,否则我真不知怎么讨布莱恩欢心。”艾玲诚挚地说。
“再过不久我就要改口叫你夫人了,你还跟我客气?”蜜儿拍拍她的手,随即又道:“咦,不,你们已订婚,我应该现在就要开始喊了,你瞧我这记性,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不用啦!”她连忙拒绝,“我又还没跟布莱恩结婚,订婚还是可以退婚的,不是吗?”
“胡说,少爷都等你那么多年了,怎可能退婚?”蜜儿心直口快地斥道。
“什么?”她说得又快又急,艾玲一时听不真切。
“没、没什么。”幸好小姐没听清楚,要不然少爷一定会怪她多嘴。“走吧,咱们到厨房去,我今天试做玫瑰蒸糕,你正好可以帮我尝尝味道。”不让艾玲有思考的时间,蜜儿拉着她走出房间。
为了不浪费那些玫瑰花,这些天蜜儿教艾玲做各式玫瑰加工品,诸如干燥花、玫瑰沐浴精、玫瑰花茶、玫瑰烘饼等等,所以这些事成为艾玲和蜜儿每天的消遣活动。
“真的?我要吃看看!”艾玲心思马上转到吃的上头,忘了追问她方才说了些什么。
***
“怎么又塞车?”艾玲柳眉聚拢。上回陪海莲娜到布莱恩公司找艾伦时也是塞车,这口还是碰上大塞车,罗马的交通还真混乱。
“艾玲小姐,这是正常现象,没什么的。”蜜儿从前座回头安抚她。
“塞车也算正常现象?又不是特产。”艾玲哺念着。
“晤,应该算是罗马的特色之一。”蜜儿笑着解释,“如果罗马哪一天不再塞车了,那还真是奇迹。对不?老头子。”
“没错。”负责问车的包尔附和妻子的说法。
“咦,那不是凯萨琳?”蜜儿睁大眼瞧向街道旁的一家花店。“奇怪,她今天不用上班吗?”凯萨琳向来工作认真,鲜少请假,现在虽已近下班时间,但她竟然出现在这里,挺奇怪的。
“在哪里?”艾玲凑向车窗。
“暗,花店前那个一身黑衣的金发女子就是了。”蜜儿指给她看。
艾玲忽地问道:一蜜儿,你说,若我要她带我到公司去,会不会比较快?“
“用走的吗?嗯,公司就在两条街外。由地带跄县对。快。”
“好,那我去请她带我过去。”艾玲打开车门往凯萨琳所在的花店走。再待在车上等下去,恐怕过了下班时间还到不了公司。
“小姐!艾玲小姐!”蜜儿见状,赶紧尾随她下车,迈开步伐追着她。
虽然手里提着要给布莱恩品尝的玫瑰派饼盒,但她一会工夫就来到花店门口。
“晦。”艾玲朝凯萨琳展露羞涩的笑容。
“晦。”凯萨琳也对她露出温和的笑颜,一时之间倒没能认出她。毕竟她和艾玲未曾讲过话,只有过一面之缘。
‘实花送人?“艾玲指指她怀里抱着的一大把白色海竿。
“嗯。”凯萨琳轻声应,表情不由得一黝。
“对不起,我想请问一下,布莱恩他……”艾玲有些腼腆地开口。
“布莱恩?”凯萨琳细看眼前秀丽的东方小美人,顿有所悟。“你是艾玲小姐?”莫怪她觉得她看起来很眼熟。
“你记得我?太好了。”艾玲松了口气。
“你想找布莱思?他还在公司。”
“对,可以请你带我去找他吗?我对这里的路不熟。”艾玲请求道。
“可是我……”今天是她和杰克相识满五周年的日子,她已耽搁太久,不想太晚到。
“凯萨琳··,…”好不容易赶上艾玲的蜜儿直喘气。
“蜜儿!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知道蜜儿平常除了采买伙食外,并不常出门,所以她很惊讶会在这里见到她。·
“我陪艾玲小姐来找少爷。”蜜儿微喘着气道,旋即问出心里的疑惑,“凯萨琳,你干嘛买那么一大束花,要送给谁啊?”
“啊,一个亲人。”凯萨琳眼眸闪过一丝痛楚,一脸落寞地说。蜜儿并不清楚她和布莱恩的父亲间的情爱纠葛,所以她也不打算多说。
想必是很重要的人,要不她怎会一脸难过?艾玲和银儿对望一眼,无声的交换这个讯息。
艾玲率先开口,“蜜儿,既然凯萨琳有事,那还是你带我到公司找布莱恩好了,咱们就用走的,当作是散步吧。”
“呢?”蜜儿愣了数秒后始会意过来,忙点头同意,“好好好,我这把老骨头偶尔也该运动一下才是。”
“不好意思。”凯萨琳露出歉然的笑容。
“我们才不好意思呢。”艾玲回以一笑。
“那……”眼角瞥见疾驶而来几乎要冲向花店门口的轿车,凯萨琳倏地大声喊,“小心!”跟着用力撞开艾玲。
“呵!”艾玲大叫一声,身躯往后倒,后脑撞上花店招牌,就这么倒下不省人事。
“艾玲小姐!”蜜儿惊呼,急忙奔向她。
黑色轿车停下,走出三个面容凶恶、戴着墨镜的男人。
见他们向艾玲走去,凯萨琳挡住他们,喝问:“你们做什么?不准过来!”
“走开!”个子较矮小的男人厉声喊,亮出手枪。
他们守株待兔近十天,好不容易等到艾玲出门,三人立即采取行动。
他们一人一个分别架开凯萨琳蜜儿蜜儿,矮小男人则快步走向艾玲,一把拉抱起她,随即疾步奔向黑色轿车,钻了进去。另两人见同伴得手后,放开凯萨琳她们,快步奔向轿车,之后车子即扬长而去。
过度震惊的凯萨琳、蜜儿两人在呆得数十秒后才恢复神智,面面相觑后齐声喊,“艾玲小姐!”
她们迈开步伐追去,可是哪里还找得到那辆黑色轿车的影子。
“怎么办?怎么办?”蜜儿急得直跺脚,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艾玲就让三个来路不明的歹徒劫走,她要怎么向少爷交代?
“别慌张,咱们先报警再说。”凯萨琳出吉安慰,其实也方寸大乱,除了报警,她想不出别的方法来。
“不行啊!”惊魂甫定,平日十分热心的花店老板娘也跟着她们跑到马路上,向凯萨琳建议,“不可以报警,他们肯定是绑匪,你们如果报警,那位小姐恐怕会被撕票!”
她此言一出,蜜儿惊呼一声,旋即晕了过去。
“蜜儿!”凯萨琳眼明手快地扶住蜜儿胖硕的身躯。
好不容易将车子开到花店附近的包尔,惊见花店外的花束倒西歪,赶紧抛下车子,快跑至不远处的马路上,不意见到妻子昏倒的画面。
“怎么回事?”
“包尔!”凯萨琳喜道,旋即垮下脸,“艾玲小姐被歹徒带走了。”
“什么?”他一惊。好不容易扶好妻子,却听到比妻子昏倒更令他震惊的坏消息!
“是呀、是呀,是外表长得很凶恶的歹徒,他们还一次来了三个哪!”花店老板娘跟着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包尔的老脸全皱在一块,优心忡忡地问。
“哎呀,就是……”花店老板娘热心地抢过发言权,口若悬河地向他描述事发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