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绝对没有偷看别人睡觉的意思!所以她屏息静气地、非常小心、非常安静地轻轻将范妲曦通往浴室的更衣室的门关起来,再进入浴室穿过另一扇门,再小心地合上,然后她进入另一个房间--德尔拉斯的房间。原来这间浴室是连着两个人的房间的。
「圣母玛丽亚,」她喘了口大气,还在胸前比划着十字后,双手合十祈祷天主圣母能够原谅她这母亲的私心。
一早,当塞拉发现二楼德尔拉斯的房门是开着的时候,她走进去准备替她儿子收拾一下,结果便发现浴室的门是开着的。禁不住好奇心驱使,她顺着微微开启的门,一扇一扇地来到范妲曦的房里,结果……她瞧见了她原先曾经预期的情况!
圣母玛丽亚,她看到了她的儿子拥抱着范妲曦,两人睡得很沉很香甜,她忍不住多看两眼。啊!那景象多令人舒坦呀,连呼吸都是一致的呢!
她走出德尔拉斯的房间,顺手反锁起来。她才不会让其他人去打扰他们哩!
噢!圣母,请原谅我。塞拉在心底这么认罪。她把范妲曦安排在原本要给德尔拉斯未来的妻子使用的房间,这是不合礼仪的,但是她就是自私地想这么安排。她以母亲的直觉认定,她的儿子肯定相当在意并且重视这个中国女子。她是不清楚他们分手的原因,但她假设她儿子仍是喜欢着范妲曦的,否则为什么那一年原本要娶进门的洛莉塔,会因为她恶作剧地把那颗小石头丢入游泳池,而引起两人争吵,更甚至吵到取消婚约呢?只因为洛莉塔要求他,不要总是对着石头说着她听不懂的中文?洛莉塔是这样告诉塞拉的。
当时--
「叫他去娶那颗石头好了!」洛莉塔气得摔上书房的门,冲了出去。
塞拉原本想劝她儿子的,可是当她走进书房一看--
不得了!书房的书被丢了满地、镜面也破了,书桌上的东西更是凌乱不堪,而德尔拉斯正全身湿淋淋地走了进来--他手上还握着那颗石头。
他没有解释什么,也不为洛莉塔决定出国深造说明原因,那一年的夏天很长,因为德尔拉斯几乎都不再说话,闷得吓人,直到他回到学校开始教授中文。
塞拉的回想一直到她回到餐厅看到维克托才停止。
「早安,亲爱的。」她好心情地亲吻着丈夫。
「早安。什么事让你今天看起来容光焕发?」维克托面对自己的妻子,可是很浪漫的。
「你觉得这个台湾来的小姐如何?」塞拉满是希望地询问着丈夫。
「你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维克托是很了解他这个妻子的。他仍没放下报纸,只是随意地答:「嗯……看起来很聪明,长得也很顺眼,有个好职业,会说我们的语言,很好。」
「你觉得她会爱上我们儿子吗!」这也是塞拉担心的,听说独立自主的女性都比较有主见。
「如果你儿子再继续任性,任何女人都不可能爱上他。」维克托对自己的儿子无计可施。德尔拉斯从小在学业课业,甚至到目前的工作上都令他满意,惟独那个脾气常使他头疼。
「你怎么这样说你自己的儿子?他可是承传自你的血统呢!」塞拉认为终是会有人能引出德尔拉斯骨子里的温柔多情,就像她和维克托一样,维克托还不是对外一向严肃,但对她可不了。她有那么一丝丝第六感啦,或许德尔拉斯也会对范妲曦多情又浪漫的。喔!圣母!她心中突然响起教堂的钟声。
「哼!」维克托打断她的幻觉。「如果他对待女人,能有像对待那颗石头一样专注、时刻保养--哼!还上漆哩!连我都不能摸,哼!」他继续说:「如果德尔拉斯能对女人说情话,像在对那颗石头喃喃自语那样,那我早就抱孙子啦,也不会到现在只能去玩苏珊娜的孩子。」
「苏珊娜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啊!」塞拉瞪了一眼不公平的维克托。苏珊娜是他们的女儿。
「那不一样,孙子又不是跟我们姓氏。」
塞拉很想分享她的希望给她的丈夫:「亲爱的,有没有可能德尔拉斯爱上的不是那颗石头、那些画,而是爱上了送他石头的人?」
「你不要胡说,万一送他石头的人是男人呢?我看过那上面的字,很强劲有力,不像出于女人的手笔;那些肖像的笔法用色也是大胆有劲道的,不太可能有年轻的女孩子会使用那种率性的画法。」维克托原本也曾这么想,但他转念一想,若画的人是女性,那么德尔拉斯为什么不去追求?为什么杵在这单相思?
「说得好像你是位艺术鉴赏家一样哩!」塞拉立刻反驳他的猜测。「如果我说这个台湾来的小姐,就是送他石头的人」
「等等,你有证据吗?」维克托阻止她再幻想下去。
「当然,」塞拉可得意了。「她的名字正好是Fantasy,而且我问过她,她也承认她是画了肖像送给德尔拉斯的人,而且你知道吗?」
「嗯?」维克托正在消化这些讯息。
「那颗没有人敢碰敢动的石头,昨天她不但安全地从德尔拉斯眼前带出书房,现在还放在她房间呢!」
「这是真的吗?」维克托简直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她握在手中的。」塞拉这下子可得意了。
「那么你有什么计划?我亲爱的夫人。」维克托看得出双眼发亮的妻子,早已有了计谋。「如果你说的都对,那你想怎么帮他呢?你的儿子爱恋着对方那么久,虽然我昨晚一点也看不出来,还以为你儿子的无礼会得罪人家哩!没想到她对你儿子来说,是个重要人物,嗯……这个女人看起来完全制得住你那宝贝儿子的怪脾气呢。」他亲吻妻子的手。
「我们只要找个借口离开,过两天我们就把房子留给他们,让他们独处,好培养感情。」塞拉觉得若他们在家,肯定会打扰他们感情的发展。
「这怎么可以?」维克托觉得不能这样无礼。
「为什么不可以?亲爱的,你以为你宝贝儿子能忍那么久吗?尤其是对方是他所喜欢的女性。」塞拉挑挑眉,对于她今晨所见到的情况,她的丈夫现在才想要维持礼数,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呵!」维克托笑了起来。「那么两天是够久了,我们在家,他的确是什么也不能做的。好吧!那就告诉苏珊娜,过两天我们会去找她,说我想念我的孙子。」
「亲爱的,你以为当你引以为豪的儿子想做一件事时,有什么事能阻止得了他呢?」塞拉原本不想说的,但是她是绝对不会欺骗自己的丈夫的。
「你是说?你的意思是……」维克托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的妻子。「真是快手快脚啊?这小子!」他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他还以为还要暗中推一把哩。
「嗯!你的宝贝儿子现在正睡在我们亲爱的客人的床上呢。」塞拉也笑了起来。
「噢!夫人,你真是大胆,竟敢去偷看别人隐私?」维克托取笑着她,但也不忘提出疑问:「可是这也未免太快了吧?」
「怎么会快呢?昨天罗米洛还说她是德尔拉斯在台湾交往过的女孩中,他们惟一承认她是他的女朋友的。」塞拉得意地提供她得到的情报。「算一算他们认识也有六、七年之久了。」
* * *
餐厅里的家长两人,正拉拉杂杂地在扯着楼上的两人的情况,而楼上的人却仍舍不得起床。
太阳的光和热已经不留情地穿透窗帘而来……
「早安。」德尔拉斯首先睁开眼,他轻吻一下仍枕在他手臂上的范妲曦。
他在床下台灯旁看到吊扇的开关,习惯地打开它,让吊扇的转动驱走渐渐热了起来的温度。
「……什么声音?」范妲曦仍不愿张开双眼面对他。
「吊扇。」德尔拉斯依然拥着她,大拇指却已不安分地在她肩臂上滑动,他已无睡意,但仍不想起床。
「你……」
「我们……」
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笑了起。范妲曦首先发言:「你先说!」
「你先说,女士优先。」
「好吧,但你得答应不能生气。」范妲曦撑起手臂斜看着他。
「那要看什么事了。」德尔拉斯挑挑眉。
「那我不说了,免得你又闹情绪。」范妲曦立刻转头再趴回床上,但没有将头枕在他手臂,而是闪到一旁被搁置一晚没有使用的枕头上。
「嘿!你怎么那么开不起玩笑呀?」德尔拉斯翻过她的背部跃到她的另一侧,对着她的脸。「好啦,好啦,我保证不会生气,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生气,可以了吗?」
范妲曦在考虑他的可信度,然后觉得她自己有点好笑,干嘛呀她?所以她直接地说了:「我是想说,你如果有空,今天载我去找阿娟可以吗?」
德尔拉斯看着她,他的确很受不了她永远不会对他说一些浪漫的话,他实在很讨厌她把别人的事看得那么重要,在经过一夜的缠绵之后,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还是为了别人的事。
「阿娟,阿娟!你烦不烦呀?」他立刻回嘴。
「嘿!这位先生,你刚才的保证呢?」范妲曦用食指搓搓他的脸颊。「是谁保证不会生气的?」
「我有生气吗?」德尔拉斯作势咬她的食指。幸好她缩得快,否则就被咬到了。
「哼!好了,我说了我想说的,如果你不想载我去找她,那我就自己去找了。」范妲曦继续用食指进攻他扎人的胡渣。
德尔拉斯静默两秒,翻身下床顺手拉起丢在地上的浴巾围了起来,他说:「我刚才就是想告诉你……哈……」
他突然大笑起来。他想起来他刚才就是想告诉她有关阿娟的事,那他干嘛生气?
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是想讨她欢喜,所以会渴望她多少也能因此心动,但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个令他心里巨大转变的女人啊,哈……他哈哈笑着自己的情绪化。
「你干嘛?要说就说,不说就拉倒!」范妲曦又用西班牙语、又用中文,再穿插着英语:「不要笑得像白痴一样!」她看着他莫名其妙的狂笑,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哈……哈……你知道我刚才想说什么吗?」德尔拉斯双手抱胸立在床前。「我正想告诉你,我们等一会儿吃过早餐之后,我载你去找阿娟,哈!」他说完立刻笑着跑走了,躲过范妲曦快速的枕头攻击。
「干嘛笑呀?神经病!」她才不会追着他跑哩,所以又躺回床上,揉揉眼。呵!这一觉睡得可真舒坦呀!
她拉过被单裹着自己赤裸的身子。坦白讲,她有丝甜甜的喜悦涌上心头,呵!他竟然会主动提出载她去找阿娟,而不用她拜托他,真是难得。她很想笑出声,所以就笑了。
这是什么情况呢?她怎么会又和他搞在一起了呢?她是不是太随便了呢?这里是他家呢!屋子里还住着他的双亲呢!他竟敢这么大胆地爬上她的床?呵!她也真是太放肆了,还真的和他睡得这么晚,都几点了,真是太没礼貌了,不晓得塞拉起床了没?是否她可以解释晚起是因为时差?
「哈啰!」德尔拉斯稍微梳洗了一下,发现她房里静悄悄的,所以他又打开更衣室的门,探个头出来。
「哈啰。」范妲曦仍不为所动地躺在床上。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德尔拉斯看到她仍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他立刻以手探探她额头。
「没事啦。我不可以赖床吗?」范妲曦闻到他手指淡淡的刮胡水味道。
「还赖床,快去洗脸刷牙了。」他拍拍她的脸颊。「不然不可以出门。」
「等一下嘛。你先下去吃早餐、或去运动都好,我等一会儿再下去,再让我躺一下嘛!」范妲曦推推他的手。拜托!如果她和他同时出现在一起……天啊!多尴尬呀!
「嘿!你干嘛呀?」德尔拉斯搞不懂她怎么突然扭捏起来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哈!你干嘛?不好意思呀?」
「对啦!对啦!反正你先出去就是了。」范妲曦也不掩饰自己的尴尬。
「哈!你想太多了。」德尔拉斯故意用跳的方式跃回床上,巴着她用力地亲吻她,更夸张的故意呶出声响。
「哎呀!你干嘛?全世界都听到了啦!」范妲曦推着他的脸和他的身体:「德尔拉斯--住手!」德尔拉斯根本不理会她的抗议,反而直攻她最敏感的右耳,咬她的耳垂,存心惹她不得不求饶。
「不要玩了啦,会痒耶--啊--」她双手捣着耳朵阻止他再攻击,用眼神求饶装可怜。「不要这样啦!」
「好可怜喔。」德尔拉斯竟然没打算放她一马,他的手扯开她的防卫,把她的手固定在她身侧。然后,她惊恐不已地发现他向上勾起的嘴角及超级想使坏的眼神……
「不要……你不可以……」她不敢相信他此刻身体的变化,他竟然……「现在是大白天耶!你爸妈肯定都起床了……」
她仍试图阻止他的侵略,但无效!
「啊!」她惊叫出声,他存心瓦解她理智的表现,直接且完全占有地攻击她最敏感的肌肤--她的全部!
她觉得好丢脸。真的!大白天这样叫出声,别人听到了会怎么想?她咬紧双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了。
「嘘,我不允许你这么虐待你美丽的唇。」他的唇刷着她的,但仍没放开她。
「你在怕什么?嗯?」德尔拉斯神奇地看穿她的害怕。「怕外面有人偷听?」
「对!我怕死了,拜托你不要……呀!」范妲曦喘着气,老天!他真的不打算放弃。「你该死的停下来好不好?」
她的感觉却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
德尔拉斯近乎嘻皮笑脸的,继续他的攻击。
「已经来不及了……」
他就是要她完全无法控制,他要完全占有她!他不顾她脸上的惊慌,不在意她此刻的咒骂和推拒,他深深埋入她的体内,顶在深处颤抖的时刻,他将他体内的所有热情注入她身体里,留在她体内……
「噢!该死!你竟然这样做?该死!该死!」范妲曦把脸藏在他的胸口。「你怎么可以……噢!等一下我怎么见人啦?害我叫那么大声,要真有人听到了,你就真的该死了。」她原本是在咒骂他竟没避孕,但最后却选择另一个比较容易面对的问题羞于见人的问题。
德尔拉斯直觉知道她在逃避,但此刻她的模样很真实很可爱,不再藏着淡淡的冷漠,他很满意他所做的达到这等效果,即使她仍在咒骂他狂妄的热惰,他也只是想傻笑,反正他都做了,她懒不掉了。他会让她知道,他就是该死的可以那么做!
哈,哈,他伟大亲切可爱的母亲大人,竟然把范妲曦安排在这个和他卧室相连的房间,其目的和用意是非常明显的了;而既然有人支持,那么他当然不可能太保守,以免母亲大人失望了。
德尔拉斯翻身躺下来,仍以手臂拥着她;而她仍是碎碎念着、数落着他的不是。
「嘿!哪有人做爱之后,却还一直咒骂个不停的?难道你这是表示我刚才的表现不够卖力,我的努力不能令你满意,所以你想再认真来一次?」他轻轻拍她的屁股,取笑她此刻的心情。
「什么?噢!不!」她立刻惊恐地翻个身,离他远远的,吓死人啦!「你体能过剩就去外面跑步、运动。」她用脚推开他躺着不动的身侧,努力拉开距离。
「过来!」德尔拉斯把手臂伸直,用眼神表示。
但范妲曦却皱着鼻头,摇了摇头,拒绝靠近他。
「我不会再来一次了啦,瞧你怕成这样。」他用手拉她过来。「你再休息一下,我知道你累了。」他让她躺在他的身侧,让她窝个舒适的姿势。
「这样会真的睡着耶!不是该起床了吗。」范妲曦闭上眼,耳中听着天花板上吊扇旋转的声响。「那就再陪我睡一下,我也有点累了。」结果他们两人就这么睡到中午,而且还是因为受不了热气才起身的。
范妲曦热醒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冲进浴室再洗一次澡,冲着水让热意稍褪。擦着湿湿的头发,她回到卧室之后,德尔拉斯已经离开了,这使她喘了口气,终于能享有自己独处的时刻了。
她回到更衣室,随意拉件T恤、牛仔裤穿着,待头发稍干之后,她对镜子发呆起来。回想这之前的事,似乎一切都太快了,快得令她来不及武装自己,有一些恐慌感和安适感在互相拉锯着……
她是怎么了?
任自己就这么再一次陷入假期恋情之中?
太可笑了!都几岁的人了,还在幻想浪漫呀!
算了,顺其自然吧!时候到了就走人了。不然还能怎样?期待只不过换来更大的失望罢了。她是恐惧期待的,她最最不能面对的不是失败,而是所期待的一切到头来仍是以失望收场……糟糕!她又在自我分析、自我设想了;她又在一切都还没发生时已经先替自己找寻出口、找寻活路……不!正确的说法是,她已经在为自己设定借口,为未知的一切预留借口,企图……呀!她的胸口又开始闷了起来。
她拒绝去想有关德尔拉斯未来的事、她拒绝着她所看到的事实、她拒绝去想他的热情,甚至把那当成是他博爱热情的天生,当成是两具孤单的身躯,彼此寻求慰借、彼此宣泄欲望;她努力摇着头,拒绝去期待德尔拉斯有任何的真心、拒绝幻想他将会爱她守护她……
她难受的胸口像胀着肿瘤一般,疼痛不堪,疼痛……
因为害怕,害怕一切只是梦,害怕他不是真心的……啊!她不要再想了,她得找一些事情来做才行;她得找一些事情让自己忙碌些,这样她就会忘记害伯了!对!就是这样!找些事情来做。
只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她在恐慌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而她聪明冷静的大脑也引导她来到她最最不愿去面对的问题--
是的,她在意他,而且也将他放在心上了,真是糟糕透顶,可恶至极!
他任性地占住一角不肯松手,因为他就是该死的无理取闹、霸道地不理会她的冷淡,不像其他人会害怕她伪装的冷淡,使她不得不更努力地维持理智……然而这会儿她才发现,他根本不会理会别人怎么想的,他要就是要,别人怎么说都没有用的。
唉!所以她害怕呀!她怕他只是玩玩,只是……唉,她怕自己会失了魂、怕自己像傻瓜一般,为他哭、为他笑、为他去做一切,只为他想……老天!她就是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不顾一切的情感付出,所以才不敢付出。怕呀!真的是很害怕的,她害怕失了心;害怕当她要回国时,灵魂己经附着在他身上了……
该死的是,她的理智不允许她这么做,但是她心灵深处却另外有意见渴望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