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喀,不愧是大海之主所住的地方,果然特别刺激!」
恐怖的嚎笑让人背脊爬上寒栗,尤其那双鹰枭似的双眼,尖锐而冰冷的扫过众人时,每个人都不禁寒毛竖起。
面对凶手由远远的石道上走来,庞大的身躯每踏出一步,都让人呼吸屏住。『怎么办?』每个人的心里都浮出这句话!
「真要冒着九成的危险跳海吗?」
「多少还有一成生存的机会。」
「对呀,总比面对这个凶手,十成十会死得很惨。」
「先别慌。」亚亚打断周遭人的低声窃语。「慢慢往海中心的石道上去,蓝白环光的光茧是浪·涛令的力量所化,在一定的范围内妖邪绝不可能靠近。」
「确定能对这个……丧心病狂的东西有影响?」已经不晓得该称呼什么的纳亚,忧虑的问。毕竟眼前的凶手在短时间内闯进西海云台,又破了云霞园的阵法。
「瞧他定没几步突然不动了,一定是临洋海对他产生影响了。」
闻言,大伙果真发现凶手不知为何停下身形了,抱着这一丝希望众人全慢慢往后退,朝海中央移动。
「亚亚小姐,你……看这东西,像本质不属妖邪的人吗?」她身旁的一名侍卫问道。
亚亚虽没有法术与能力,但身为上任权相之女,为协助年迈的老父亲,从小就遍读西海皇宫内的藏书,甚至一些秘录禁书,她都知之甚详,就因这层渊广的学识,再加上受过海上大贤者启发,除非对方隐藏,否则对独特的气息她的感受要比常人敏锐。
「他……确实不属妖邪,因为这……这个人好象是拼凑出来的!」
「『拼凑』出来的!」大伙全望向她。
「我……不知该怎么说,他身上的气虽然紊乱,可是也有一股气息跟飞琉主子……很像!」
「像权相大人?!」
想起容姿绝丽高贵的大海之主,众人第一次对亚亚的话产生难以消化的排斥感。
「亚亚小姐,想不到在这危机时刻你还挺幽默的。」由纳亚带头,大家很捧场的笑笑。
「谁在幽默呀?!我是说真的!」连她自己都不愿相信呀。
「魅枭,临洋海的气让你沉醉在失去的力量中吗!」
一个斗蓬盖顶漩涡气茫覆面的灰衣人,幻化的影像在魅枭身后出现。
「还有一个?!」亚亚一愕,随即发现众人也和她一样错愕,显然也是到现在才知道。
「缅怀过去没有用,要得回失去的力量,报复当初害你失去一切荣誉的明光世子。」
明光世子!亚亚诧异,这个名字是古书上记载的人物,眼前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一听到这个名字,似有无数细光如针般贯透魅枭的脑袋,他痛得捧头哀嚎。
「呜——啊——」
「曾经,你的慈心与睿智让大海为你折服,如今你让浪·涛今蒙羞,你已不再是大海之主!」
祥和而坚定的声,严厉的判下他的罪,从此一切的荣耀离他远去,大海也成了葬送他的场所。
「杀光西海云台上的人,只有杀人、见血,你的能力才会增强。」
声声的催动又开始控制住他,头痛欲裂,全身狂杀的血液燃起,奔窜得要冲破他的皮肉,浪涛仿佛又擂动战鼓之音!
他要杀人、他要挖人心脏,只有挖出那鲜红跳动的心脏才能停止这种痛苦,看着生命停止跳动他才能满足。
「杀光西海云台的人,给大海之主下警告,让舞天飞琉尝尝鲜血堆出来的荣耀。」
「大海之主——她不是——」魅枭仰天一咆。「我才是大海之主——」
眨眼间,丑陋的巨汉疾速朝他们奔来!
「跳海——无论谁能逃过一劫,定要告诉权相大人今天的事——」知道对方根本不受浪·涛令的气所困,纳亚大喊,自己却往前冲去!
「纳亚——」亚亚大惊,知道他想以牺牲换得众人逃出。
「小子,凭你救得了人吗——喀喀喀——」
水茫漩涡忽如龙卷风漩,随着魅枭异态的狞笑飞窜而出,却不是攻向纳亚而是他身后的人!
「大家小心——」
「啊——」众人惊恐骇叫,连逃都来不及想,只能眼睁睁的面对索命而来的力量活活吞噬他们!
危急一瞬间,轰地一声,龙卷漩涡忽散扬开来,其中一部份的水茫转向,直接撞向海中央的蓝白环光茧,光茧因而更起环光的剧动,但却没人发现,大家的注意力全被一个手掌大的八边图形所吸引,中间黑白圆盘转动的挡下这一击。
「亚……亚亚小姐!」
「没想到当年东方僧团留下的这个什么八卦镇魔盘真的有用。」东方世界的东西还真不能小觑,亚亚看着手中的玩意,
「东方僧团!」魅枭猛禽似的锐眸凶光毕露。「这下我要你们个个死的支离破碎!」
鱼鳍的双耳扬动,扬出稀落纷飞的亮点,就在众人莫名看着这些星子般的亮点而不解其用意时,点点的飘飞忽骤转如密雨,无数细芒凌空相连,化成蜂窝般的菱格,迅雷不及掩耳的——
在众人最前方的纳亚首当其冲,菱格气芒交身一过,只见一具活生生的人体分崩离析,化成零碎!
「纳亚——」悲叫才夺喉,就见穿划过纳亚的菱格芒光直接往他们射来,其范围与力量已大到非亚亚手中的八卦镇魔盘可以抵挡得住!
惧骇写在每个人脸上,危急存亡的瞬间,海中央蓝白环光的光茧绽出强浩力量,高扬的长啸声回荡临洋海,另一道金绿色的光在众人眼前张起,挡下这记惨无人道的杀招,两边强大的力量相冲,震撼石道上的人!
须臾,一个巨大的麟纹图形浮现,一只翠绿带着苍蓝色的龙身隐隐乍现其内,缓缓张开蝶翼般的双翅,接着金绿光辉扬射整座临洋海!
「灵兽中最高的圣气——不好!」虚空中的灰衣斗篷者才感不妙,已一声惨叫,斗篷里覆面的漩涡下透出血光,整个幻影身形消失。
而被这金绿光辉笼罩的魅枭竟不感痛苦,而是陷入恍惚中,他壮硕的身躯与面庞呈现菱形线条阴影,整个人动也不动。
「小姑娘,你没事吧?」
一只厚实的大掌,伸向方才因力量的激战而被震跌在地的亚亚,她愕然抬首,首先映入眼中的是垂拂下的紫发,刚毅丰朗的面庞,关切的扶起她。
「你……是谁?」原以为是风,没想到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子!
对方只是和悦一笑,没有回应,额上浮现方才显现的麟纹图形。
「现在没事了,别怕。」
「可是……凶手还在那呀。」
「只要别碰他,他目前是动不了的,等有办法的人回来再处置他。」
「为什么你不趁机杀了他?」
紫发男子叹笑。「这个人不是我能处置的,也不该由我来处置。」
「不是你能处置的!」亚亚急了。「那、那要由谁来处置?」
此时外面一阵喧哗,前锋侍卫以破门防守之势冲入,紧随其后的是西海皇朝的武相俱珈,接着一群执着长枪和剑的侍卫,奋不顾身的冲进,火速散开到各个方位,怕有暗藏的敌人。
「武相大人!」幸存的侍卫、侍女们全都兴奋的高喊跑过去。
「救兵来了,你——」亚亚欣喜回头,却见身旁空无一人。「人、人呢?」她愕然的四处张望,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
「亚亚——你没事吧?」俱珈一见她,赶紧冲上前,有些忘情又焦急的握住她的手问。
「没事,我很好,但是……纳亚还有很多人……」想起死去的人,她忍不住掩面悲泣。
「亚亚……不、不要哭,有我在,不会有事了!」一见她哭,俱珈笨拙又手忙脚乱的安哄着。「我一定会逮捕凶手,告慰这些死去的人。」只是,竟有人胆敢到西海云台大开杀戒,他到现在都不敢置信。
「亚亚小姐,这、这人是怎么回事?」动也不动的,还罩着一圈金绿色的光,有个侍卫不解的伸手。
「不要碰他!」亚亚大惊忙喝阻,却已来不及,侍卫的手碰上魅枭,金绿色光辉失去的同时,被制缚在施力者身上的蜂窝状菱形气芒旋即再起,魅枭身上的菱形阴影一失,眼前的守卫当场支离破碎!
「啊!」恐怖的一幕再现,亚亚几近崩溃的尖叫!
临洋海内动荡再起!
俱珈身形瞬然消失,再出现时已阻在菱形气芒之前,强劲的无形气流回转在他双掌中!「逆斩回流——破锋——」巨大的尖锥气流,以浩大的雷霆之势,飞卷直冲,损破菱形气芒,令人惧怕的气芒被打散成微弱光点,飘飞处处!
「别让他跑了——」待命在旁的侍卫马上团团围住凶手。
只见魅枭神情阴沉诡笑,神态不见任何慌乱。
「大家小心,这个人就是沿海村落的屠村凶手,残忍无比!」远在一旁的亚亚大叫提醒。「西海云台好多人被他挖空了心脏,行尸走肉般的求死不得。」
「放心,亚亚小姐,他现在逃不掉了。」一听对方的来历和令人发指的行径,众人全同仇敌忾地说。
沿海屠村凶手,气茫挖心!俱珈皱起双眉,目光直盯着方才那被打散的力量,微弱光点飘的很慢很缓,至今未消失,不知是否他的错觉,光点……似乎变多了。
「喀喀喀——」原本无言不动的魅枭忽再次由喉中发出令人悚然的狞笑,目光掠过一阵杀意。
「大家全退开——小心散在四周的光点——」俱珈蓦然大喊,却已听到此起彼落的哀嚎!
光点一落人体马上变成绞动的气茫,一被沾上胸膛的人,仅片刻,鲜红跳动的心脏弹飞而出,其它人,有的瘫跪于地,大腿被气茫绞得筋脉碎断,有的痛捣手臂,肩臂差点被绞刮断肢!
「这个人……在临洋海力量更强了!」亚亚惊讶的看着丑陋巨汉。「临洋海是飞琉主子最常施放浪·涛令的地方,能借这种气息助长能力的,唯有……大海之主,这个人……」直到此时她才环顾四周,大海平静得毫无波动,甚至失去大海独有的浩瀚感,接近死气沉沉。
……我才是大海之主——
脑海中不自觉掠过这句凶手大喊的话,亚亚像想到什么般,顿然一悟!
「逆斩回流——收——」俱珈已再次挥动双掌,转动空间气流,锥状气流烁光隐隐,以逆时针方向将散于空中的茫光星点收纳。
「不要上当——武相大人——」亚亚奔向俱珈。 「在临洋海,你绝敌不过他的力量——因为他能吸纳临洋海的气——他在吞噬临洋海的生气——」
「什么——」俱珈诧异,原想将空间气流中的星点收聚后化掉,没想到倾刻问,星点已再次相连成菱形气芒!
「俱珈——」形势逆转,菱形气芒以雷霆万钧之势朝俱珈迎头迫下,亚亚惊恐捣颊。
「武相大人——」
眼看菱形气芒的阴影,已显现在俱珈面庞上,再一次活生生支离破碎的震撼将要上演,而且还是他们平常最敬爱的武相,属下们面色剧变!
抓下那个女人……抓下那个上任权相之女……
邪异的声音又开始在魅枭脑海里下令。
「亚亚小姐——小心——」
一见凶手竟跃过众人,奔向亚亚,未受伤的侍卫忙街上去要伸援手,却快不过凶手,而惊吓过度的亚亚已经连叫都叫不出,只能骇睁着眼!
忽地,另一道更快的力量,疾如奔雷,眩光眨眼即过,在魅枭巨灵大掌碰上前,亚亚人竟消失了!
「亚亚小姐?」众人愕视。
发现失手,魅枭发出低咆嘶怒声。
「浪舞飞花,涛起涌送,北之大海借我霜寒——」
清脆韵扬的声,唤起周遭波浪,碧海滚滚翻激起乳白浪花,随着陡降的寒意笼罩临洋海!
「浪·涛双飞,寒化霜凝——碎——」
映在俱珈面庞的菱形气芒,来不及穿体发威,当下就结化成冰霜,一声『碎』字才落,恐怖气芒已成纷落的残冰碎片,一落地面便化为水泽消失无踪!
蓝白光辉以海中央某个点发出,照遍整座临洋海,接着灿射而出含盖整个西海云台。
蓝白双光所过之处,净澈了饱受毒害的一切;失去心脏的人终于真正倒下死去、受了气茫之伤的人痛苦逐渐趋缓、而陷于大火中的寝宫也成残烬平熄,烈日下,反射出的蓝白光泽清圣且浩大。
「大海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我舞天飞琉,而不是你,罗烨!」
浩瀚磅礴再回临洋海,整个大海之气像活了起来,严正的声随着翩然身影,护着亚亚,凌空飘降于海中央的雪白石道尽头。
「俱珈,没事吧?」
「飞琉。」见到她,俱珈松口气摇摇头。
丰沛的苍蓝发色飞扬,清丽倾城的容颜向来带着顽童似的兴味笑意,此刻唇瓣淡抿不见任何勾扬,深绿的眼瞳甚至带着少见的凛冽。
「权相大人!」
她的出现让众人欣喜若狂。
「飞琉主子,别小看这个人,他……」
「我明白,只是一个次等赝品。」舞天飞琉抬手,却见她脸上和身上都有血迹。「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血,是……纳亚的……」亚亚哽咽垂首,想起那惨不忍睹的死状,她说不下去。
「纳亚!」飞琉蹙眉,随即见到石道上一地零碎的残尸,绿瞳颤动,整个面容散出有生以来的冰厉。
「大海之主,你是大海之主?!」恍惚又像攫住了魅枭。「不对、不对,大海之主不是你、不是你!」
「不是我,该是谁?」飞琉走向他,视线不曾移开那张怪异形成的面庞,严凛又冷笑的道:「是你这个二百年前被大海放逐的人吗!」
……你让浪·涛令蒙羞,你已不再是大海之主!
「是……是……啊——」剧痛又开始令他抱头痛嚎。
「本权相也没想到,埋葬二百年,曾经是堂堂的大海之主,现在竟被深海妖合给利用成了屠村凶手!」
曾经堂堂的大海之主!这句话让在场的人震惊!这个可怕的妖邪曾是大海之主——浪·涛令的主人吗?
「呜……住口——住口——」这些话就像那道清光一样,重重劈入魅枭脑内,让他又陷在刹那鲜明的痛苦中,荣誉与骄傲失去的同时,地狱也等着他!
「看看你的模样,你可知自己是怎么被出土的,以禽兽的残肢拼出你失去的肢体,用召唤妖魔的方式汇集你的意识,控制你以血腥和杀戮为生,从头到尾你就不是一个活的生物,只是一具拼凑出来的非人异类!」
「我是人——我是活着的人类——」
「活着的人?!」飞琉可笑的伸手指向他的胸膛,「你不停的挖人心脏,可想过自己有无一颗跳动的心吗?你有人类的温暖体液吗?」
跳动的心脏、人类体液的温暖!魅枭庞大的身躯僵硬不动,晃着鹰枭似的颅首,脑海产生不曾有过的混乱!
没有心脏、没有流动的血液,怎么算活着的人!他该知道的,但为什么他不曾感觉过这些?这个手、这个脸,这一切的一切真是他自己吗?
「你能想起的永远只有片段的画面、片断的记忆,因为那些是你临死前强烈的恨构成的一股意念,也因这股恨的意念,让深海妖合利用了你,利用了曾经身为大海之主的你,还残存着能感应大海的能力!」
「因此浪·涛令有什么动作你都能透过大海而得知,浪·涛令施放时的宏浩能掩盖掉你屠杀时的气息,也能掩盖你由大海送走全村被夺定心脏的人。」
「那些被屠村一夕失踪的人,全被人由海上送走!」亚亚讶问。
「当然,有什么方法能快速而不被人察觉,只有借助海涛的力量,运用他对海洋仅剩的影响力,从海底将全村的人无声无息的送走。」跟繁澔星一场海上对战,中断时所感应的血腥之气就让她讶异。
「罗烨,无论生前死后,你都令浪·涛令蒙羞!」飞琉疾言厉色,句句怒指他。「尤其死后犹不知悔悟,竟甘再受人控制利用,简直万死难饶!」能被深海妖合用召唤妖魔的方式汇集意识回生人间,必然是达成某种合作条件,只是他显然也为对方所骗而过度利用。
「住口——我没错、我没错——」魅枭怒咆!「当初我为大海子民——四大海域付出多少心血——可恶的明光世子夺走我的一切——夺走属于我的一切荣耀——」意识渐渐清楚,记忆渐渐明朗,不再空茫、不再为那种可怕的疯狂所驱,但是内心的痛苦为何加剧?!
「我是大海之主——我才是大海之主——」
「有我这个真正的大海之主存在,你这个二百年前的赝品早就该死了。」
「赝品!」魅枭放声大笑,轻蔑的看着她。「无知的小丫头,我该感谢你让我真正觉醒过来,连力量也恢复了,若还当我只有屠村时的那点能力,只怕你会死的很难看。」
「是吗?」飞琉不怒反笑,眸瞳沉敛,看似不将对方当回事,但是向来了解她的亚亚和俱珈都知道她在盛怒,却不知为何迟迟未出手。
「二百年前是明光世子夺定我的一切,让浪·涛令消失于大海,现在我既然醒过来,就要夺回属于我的—切,浪·涛令原就属于我,它是我征服权势荣耀最好的工具!」
此时飞琉身上的浪·涛双令忽泛出毫芒,临洋海也起回应似的,淡淡水雾洒下,浪涛回应相击,低回呜鸣声,这种气氛令每个人心头不由得都沉重感伤起来。
「你认为浪·涛令只是个号令力量的工具而已吗?你认为浪·涛令不会为主人的逝去与堕入歧途而悲伤吗?你可知浪涛有感情,大海也会哭泣?」
魅枭为她的话而怔住!
「罗烨,你不曾想过我为何知道二百年前的事情?还有你的名字吗?你的存在是个耻辱,连记载海上历史的贤者都不愿详述二百年前的浪·涛令之主是如何腐败毁誉,他们不愿破坏海上子民对浪·涛令的景仰,只淡淡提了二百年前的大海之主陨殁,浪·涛令便消失于大海,在这样的情形下我如何得知二百年前的真相,你不曾想过吗?」
飞琉拿起腰上的浪·涛令,眸光怜惜,长声一喟。「它的存在比你我都久,它的感情灵气比你我都丰沛,侍奉过多少大海之主,它看尽每一任大海之主的境遇,你的沉沦与逝去深深伤害浪·涛令,否则它不会隐世二百多年才出现。」
对她充满叹息的话,魅枭初时呆了一呆,随即冷嘲。「说的好象它们是活的,能与你对话一样!」无聊的女人,充其量不过是两条带子,也能这么感情用事。
「它们确实是活的,活得比你、我都还真实,如果当年你的心智不是被世俗蒙蔽太深的话,你会知道。」绿瞳可悲又可怜的斜睨他。「你认为是明光世子夺走你的一切,令你失去浪·涛令吗?错了!」飞琉冷峻地说:「是浪·涛令感觉到你的背叛,哀伤的悲泣传到了明光世子耳中,否则这位上古神人,又怎么可能出了东方世界渡海而来,摘了你大海之主的无冕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