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郎上花轿 第六章
  深怕来人是魔姬,蒋碁和唐蕊不由分说的拔剑自卫。

  霞煦阳可以听得出对方的脚步声凌乱,似乎受了伤,所以可以确定并非魔姬,那么就是──

  “是那姓白的妖女!”唐蕊远远的儿到白影晃动,狐疑的叫道。

  蒋碁也认出来人。“真的是她没错。”

  “二师兄,她的情况怎么样?”霍煦阳心急的问道。

  他瞄了几眼,“看她那副样子,恐伯伤势不轻。”

  闻言,霍煦阳心情也跟着沉重了。

  唐蕊将剑尖比向情敌,“妖女,妳来干什么?”

  “我又不是来找妳的。”白灵芝的脸色因气血不顺而比纸还白,眉间还有隐隐的青气,

  “霍大哥,我总算找到你了。”

  霍煦阳的双掌紧紧的交握在竹杖上,克制自已不为所动。“姑娘不该替霍某挡下令堂那一掌。”他不想欠她人情。

  “因为我高兴,所以,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她从怀中取出小巧玲珑的黑色药瓶,塞进他手中,

  “这是我答应要给你的解药,我遵照约定拿来了。”

  “妳……”她的手好冰!

  白灵芝贪恋着他手掌的温度,不舍得马上移开,

  “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只要你师父吃下这颗解药,还必须有人连续十二个时辰用内力帮助药效催化,因为他中了玄阴掌的毒太久,然后半年之内绝不能妄动真气,再经过适当的调养,自然就会没事了,你可得记清楚。”

  他颔了下首,“霍某会记住姑娘的交代。”

  “我阿娘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快点离开这里,越快越……越好……”一口气喘不上来,让她双脚发软,只得抓住他,才没跌坐在地上。

  霍煦阳本能的托住她的身子,“妳……妳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她趁势将全身的重量偎向他怀中,眼角瞥见唐蕊妒红的小脸,红唇不禁掀高。

  唐蕊握剑的小手气得发抖,“三师兄,你不要管这个妖女了,我看那解药准是有问题,她才不会这么好心的帮我们救师父。”

  “师妹!”霍煦阳愠怒的斥道。

  她霎时泪花乱转,“三师兄,我说得都是真的,你不要相信她。”

  “我只做我想做的事,不需要你们相信。”白灵芝不舍的退离温暖的男性怀抱,

  “霍大哥,现在解药你们已经拿到了,事不宜迟,快回去救你师父吧!”

  霍煦阳抱拳说:“姑娘这份人情,霍某记下了。”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这样他永远不会忘了自己!

  “你们走得了吗?”忽地,天外飞来一声冷嗤。

  白灵芝悚然大惊。“糟了!我阿娘来了。”

  “大家小心!”霍煦阳沉声提醒身边两位师兄妹。

  魔魅般的妖媚身影在眨眼间来到,瞪视着自己的亲生女儿。“乖女儿,妳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她梗声的哀求,“阿娘,女儿愿意接受责罚,但是求妳放了他们。”

  “好,只要那个姓霍的小子把解药还来,阿娘保证不杀他们。”魔姬阴沉的说。

  蒋碁可是第一个不答应。“休想!解药已经在我们手上,除非妳杀了我们,否则别想拿回去。”

  “阿娘,就算楚云高真的死了,爹也不会回来,妳就别再固执了……咳咳……”一阵剧咳又让她呕出血来,将脸上的白纱染成了鲜红。

  魔姬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妳难道不知道阿娘这么做是为了救妳吗?妳把唯一的解药给丁他们,妳还能活命吗?为了一个臭男人,妳连命都不要了吗?”

  “前辈的意思是……”霍煦阳脑子一片空白,“这是最后一颗解药?”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她冷哼,

  “其它的早就被我毁了,就只剩下这一颗,偏偏我生了个傻女儿,为了男人,连命都可以不要,但我这个做娘的可办不到,要是你再不交出来,我现在就杀了你们!”

  白灵芝呼吸蓦地一窒,不知何时手中多了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递到霍煦

  阳手中,然后架到自己的纤额上。“霍大哥,快假装挟持我!”

  “妳──”俊脸陡地丕变。

  她再次低诏,“不要犹豫。”

  若是平常,露煦阳绝对不屑使出这种卑劣手段,可是眼看双方僵持不下,只有先逃出去再说。

  “阿娘……”白灵芝佯装无助的低叫。

  魔姬见爱女落在他手中,果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你要是敢伤我女儿一根寒毛,我发誓会血洗嵩山派!”

  “晚辈这么做也是不得已的,还请前辈原谅。”他架着白灵芝慢慢往后退,“二师兄、师妹,我们走。”

  *****

  客栈房间内,蒋碁靠在椅背上打盹,唐蕊则双手环胸,满脸醋意的直盯着正帮白灵芝运气压毒的霍煦阳。

  “三师兄,你根本没必要为了她浪费内力,你忘了我们还得赶回侠客庄去,没时间耽搁了。”她说。

  霍煦阳全心专注在镇压掌毒,对外界的杂音完全不为所动。

  她急得跳脚,“三师兄。”

  “霍大哥,你别管我了……”微掀眼脸,白灵芝气若游丝的说。“还是快回去救你师父……要紧……我……”

  “不要说话!”他皱眉制止。

  白灵芝轻摇螓首,坚持不再接受他的好意。

  “你不是急着要救你师父吗?现在有了解药,他的毒很快就会解了,要是为了我误了大事,万一楚云高一命呜呼,可别又来怨我……”

  “三师兄,你听她自己都这么说了,就别再管她了,我们还是赶紧上路。”唐蕊巴不得早点分开他们。

  霍煦阳不知怎么,心乱如麻。“解药真的只剩下这一颗?”

  “是不是都无关紧要,你快拿去救你师父。”她早就猜到他是个滥好人,一定狠不下心来。

  “那妳呢?”

  她顿了一下,“我……我会暂时住在这里,等身子好了点再做打算。”

  “妳不回离魂谷?”

  “我阿娘正在气头上,我才不会笨到回去讨骂挨。”白灵芝故作轻松笑了笑,

  “何况我好不容易才有机会下山,当然要到处游山玩水了。”

  “可是妳身上的毒……”

  白灵芝无所谓的耸了耸香肩,

  “反正每个人都会死,只是早晚而已,我可是看得很开,幸好我阿娘只用了不到三成的功力,不然我现在就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更何况有句俗话不是说『好人不长命已、祸害遗千年』吗?我这个妖女没那么容易死的,不过能看见你这么关心我,就算我现在死了也心满意足。”

  他为之气结。“妳……就不能正经点吗?”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说话就是这样。”她戏谑的笑睇,忽地脸色一变,按住胸口逸出呻吟,痛苦的闭紧美眸。

  霍煦阳赶紧将她扶正,要再帮她运气。

  “不用了,霍大哥,你们还是快点上路,我不会有事的。”她就是要赌赌看他会不会真的狠下心丢下自己一走了之。

  就怕夜长梦多,唐蕊马上叫醒蒋碁,“二师兄,起来啦!我们要走了。”

  “要走了?”他揉揉惺松的睡眼,“那她怎么办?”

  唐蕊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什么怎么办?难不成要带她一块走?”

  “那当然不成了。”要是让师父知道就惨了。

  “我留下来吧。”不期然的,霍煦阳丢下一颗炸弹。

  “什么?!”唐蕊失声叫道。

  霍煦阳将盘起的双脚移下床铺,并将视为生命保护的药瓶交给蒋碁。“二师兄,就麻烦你带着解药和师妹兼程赶回侠客庄。”

  “这……”他为难的说。

  唐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三师兄,你犯不着顾着她,一切都是这妖女咎由取的。”

  “师妹,再怎么说,她也帮我们拿到解药,而且她那一单是为我挨的,于情于理,我都有义务要照顾她,什么都别说了,就照我的话做。”他不容转圜的道。

  唐蕊暗自咬牙,“既然这样,解药就让二师兄带回去,我也要留下来。”她绝对不能让他们单独相处,谁晓得会出什么乱子。

  霍煦阳脸色一正,“师妹,不要任性!”

  “三师兄,我……”唐蕊气愤的瞪着情敌,见她美目掠过狡狯得意之色,赫然明白所有的事都是她故意安排的。

  “妳这妖女竟敢使出这种不要脸的手段缠上我三师兄,我不会让妳得逞的!”

  他神情一凛,“够了!师妹,这不像是妳会说的话。”

  闻言,唐蕊羞愤的涨红了小脸。

  “好了,师妹,我们还是兄回侠客庄,等救了师父再说。”蒋碁不想两人闹僵了,赶忙出来打圆场。

  “三师弟,那你自己要小心点,我和师妹先走了。”

  “有劳二师兄了。”

  唐蕊满脸不愿,磨磨蹭蹭了半天,最后还是被拖走了。

  “霍大哥,你真的不用为了我留下来。”白灵芝故作体贴的说:“我现在觉得精神很好,

  不会有问题的,你现在走还可以追得上他们。”

  他摸索到床铺前面,“我知道妳体内的毒有多深,所以不必撒谎安慰我,至少先把它们压制住,再想办法解毒。”

  “要调制玄阴掌的解药需要时间,而且其中几味药草十分难找,我阿娘才会气我把东西给你,所以,你也不必将内力浪费在我身上,我只想趁毒发之前,痛痛快快的玩一玩,然后再找个安静的地方等死。”

  霍煦阳大声斥喝,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让妳死的!”

  “我这个快死的人都不忌讳了,你怕什么?”她扯着他的袖子娇嚷,

  “霍大哥,外面的世界你可比我熟,不如你带我去玩,等我断了气,你就把我烧成灰,我可不想变成一堆白骨,那可是很丑的。”

  他紧锁眉心,“别说丧气话,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白灵芝微仰螓首,促狭的笑睇着他困扰的俊脸,彷佛真的为她的安危担忧,心中一甜,不后悔下这个危险的赌注。

  *****

  等她体内的毒性稍微压制下来,再也不安于室,仗着他对自己的愧疚,硬要霍煦阳陪着她游山玩水,只要她不是借机对他性骚扰,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日落西山,一天又过去了,两人很快的找个间客栈落脚。

  “霍大哥喝茶。”白灵芝体贴地为他倒了杯水。

  他执起杯子,“谢谢。”

  “等一等。”她将准备好的三颗药丸地放到他手心,示意他一块吞服。

  “别忘了还有这个。”这已经是第五次的份了,还有四次。

  霍煦阳面露迟疑"

  她调侃的问:“怕吃了它们,你真的会爱上我?”

  “不是,只是不晓得怎么回事,最近几天双眼会有些痛楚,我怕是因为吃了这药的关系。”他直言不讳。

  白灵芝显得相当激动,“真的吗?持续很久吗?”那就表示她调的药没错了。

  “只是一阵子而已。”

  “还有别的症状吗?”

  “没有了。”霍煦阳眉心微攒,“妳这究竟是什么药?”

  她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不肯明讲。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不要问这么多,快把它们吞了,你放心,我要是真想害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霍煦阳斟酌了半晌,只有硬着头皮吞了,谁教他欠她一命。

  “如果下次你的眼睛又痛了,要记得告诉我。”她非要治好他的双眼不可!“呃……我是怕有什么后遗症。”

  他无奈的点头,心想她若真的担心,何必每次都要强迫他吃。

  “好了,我们吃贩吧!”白灵芝甜笑的为他布菜,

  “我点了好几样你最喜欢吃的菜来,你要多吃一点,不然把你累坏了,谁带我出去玩。”

  “好就净想着玩,或许我们该回离瑰谷,说不定令堂有办法解妳的毒。”霍煦防现在只关心她身上的毒伤。

  白灵芝噘了下红唇,

  “你那么急着想摆脱我吗?要真是这样,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好了,你快回你师父身边去,不必顾忌我,也不用觉得内疚。”

  “我是关心妳。”话才一出口,他险些咬住自已的舌头。

  她听了笑粲如花,“你真的关心我?”

  霍煦阳表情有些无措,“我、我的意思是这是我欠妳的,理该关心才对。”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而已?”灿烂的笑容顿时僵住。

  他板起正经的神色,“当然。”

  “好吧!”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同理,她就不信他这烈男能逃得过自己布下的情网。

  “妳愿意回去了?”

  白灵芝娇媚的白他一眼,

  “我才不要,因为只要我的毒解了,你就会和我保持距离,当作不认识找这个人,所以就算我明天会死,我也要死在你怀中。”

  “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他愤怒的训斥。

  绵软的小手覆上他的大掌。“霍大哥,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掉一滴眼泪吗?”

  霍煦阳心中一阵激荡,“不要胡说!”

  “我对你永远都是认真的。”她多情的瞅着他。

  他缩回被盖住的大手,方寸大乱。

  “这位不是霍兄吗?”一个陌生的男声介入他们之间。

  从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认识的人,霍煦阳搜寻着脑中的记忆。

  “你是……欧阳兄?”

  记得在去年的武林大会上和对方交谈过几句。

  向来自命风流的年轻男人低笑,

  “霍兄好记性,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巧了。咦?这位姑娘是……”尽管脸上蒙着纱巾,可是依自己过人的经验来判断,从那双闪动着媚波的剪幢便可以得知绝对是个倾国佳人。

  基于礼貌,霍煦阳只得简单的介绍。“这位是白姑娘,是霍某的朋友。”

  “原来是白姑娘,在下是飞天门少门主欧阳少杰。”他拱手道。

  白灵芝感受到他目不转睛的注视,有些不爽。“小门小派,听都没听过。”这男人以为自己是谁,干嘛盯着她直瞧。

  现场一阵尴尬。

  “妳太失礼了,飞天门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输给五岳。”为了化解气氛,霍煦阳微怒的斥责。

  她不以为意的轻哼,“管他飞天还是遁他,反正我没听过就是了。”

  霍煦阳蹙起双眉,想再训人。

  “哈哈,白姑娘说得是,比起五岳,飞天门确实算不了什么。”欧阳少杰有意讨好佳人。

  “一直以为霍兄七情不动,宛如老僧入定,想不到还是动了凡心,有幸结识这么特别的姑

  娘,真让小弟羡慕不已。”

  羡慕给鬼!白灵芝没好气的心忖,你跟霍大哥根本没得比。

  霍煦阳笑得有些不自在。“欧阳兄误会了。”

  “霍大哥,别顾着跟无关紧要的人说话,吃饭要紧。”白灵芝亲手夹菜到他嘴边。“把嘴巴打开。”

  “妳……我自己来就好。”他被她捉弄得好难为情。

  白灵芝不依,“你不把嘴巴打开,我就一直等。”

  “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举动未免太招摇了,可是若不照办,她恐怕不会死心。

  她娇嗔,"快点嘛!"

  霍煦阳俊脸微糗的张嘴含住她的赏赐。"谢谢,其它的我自己来就好。"他真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一个瞎子有幸得到佳人的垂青,真是狗运,就不信自己会输给他。

  欧阳少杰皮笑肉不笑的说:"霍兄真是好福气。"

  "让欧阳兄见笑了。"

  白灵芝微带不满的斜睨,"什么见笑?我看他只会羡慕而已。"

  "在下确实是羡慕霍兄有如此佳人作伴。"欧阳少杰嘴边的笑意没有到达眼底,"不如这顿饭由小弟作东,今晚不醉不归。"

  他微晒,"欧阳兄太客气了。"

  "这可是难得的机会,霍兄就别推辞了。"说完,便马上叫来伙计,另备一桌丰盛的酒席,三人之中,大概只有霍煦阳没有察觉到其间的暗潮汹涌。

  *****

  "霍大哥,看你走路都不稳,不会喝酒又偏要喝......小心!"白灵芝搀着他回到房间,差点被门坎绊倒,口中嘀咕着,"我看那个什么飞天门少门主知道你不胜酒力,还一直灌你酒,看了就讨厌。"

  他打了个酒嗝。"我没醉。"

  好不容易将霍煦阳扶到床上坐下,便倒了杯水给他,"看你满嘴酒气,还敢说没醉,来,把水喝了。"

  霍煦阳不说二话,将它一仰而尽。"我真的没醉。"

  "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她乘机套他的话。

  他怔了怔半晌才找到声音。"我......我对妳只感激和歉意。"

  看来他还真是清醒得很。

  白灵芝嘟高小嘴,“因为我阿娘伤了你师父,所以你不肯接受我的感情?”

  “这……霍某实在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他对她的感觉非常混乱,就连自己都理不清楚了。

  她不死心的追问。

  “还是因为我上次太主动了,还对你毛手毛脚,你就以为我是个放荡的女人,所以,不符合你择妻的标准?”

  想到她柔软的唇舌曾经在他身上做过的事,霍煦阳整张俊脸就像火烧似的,糗得无地自容,尴尬地撇开头,

  “那天的事我早忘了。”

  “真的忘了?”她倾身在他耳畔吹气。

  霍煦阳觉得有把火在体内燃起,登时口干舌燥,情急的避了开来,“已经很晚了,妳也该回房休息了。”

  “我想要留下来。”白灵芝不顾羞耻的说。

  他倒抽一口气,“妳……妳再这样逼我,明天我马上送妳回离魂谷。”反正现在她无法施展武功,根本阻止不了他。

  “人家只是说要留下来,又没有其它意思,这么紧张干什么?看你那副表情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难道她就那么缺乏魅力吗?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妥当。”霍煦阳轻咳一声说。

  白灵芝嗔恼的瞟他一眼,故意加油添醋,

  “我是怕那个飞天门少门主对我意图不轨,是你眼睛看不见才没发现,今晚在饭桌上,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老是盯着我看,根本没把你摆在眼里。"

  “一定是妳看错了,欧阳兄不是那种人。”他不太相信。

  她两边的玉颊鼓得高高的,“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飞天门是名门正脉,而且欧阳门主和家师还是志同道合的好友,他的为人大家都很清楚,所以我相信少门主。”

  “在你眼里,只要是名门正派就是好人啰?”白灵芝不以为然,讥讽的问。

  霍煦阳只当她是在无理取闹。“天色已经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既然你不欢迎,我再赖着不走就没意思了。”

  说完,她便悻悻的离开。

  *****

  两人的房间只有一道墙壁之隔,白灵芝才走了几步,就来到门口。

  “白姑娘,霍兄还好吧?”在外头等她出来的欧阳少杰很快的上前献殷勤。

  还真的来了!她不屑的心忖。

  她冷冷的回了一句,“霍大哥很好,多谢你的关心。”

  推开房门,白灵芝一脚踏进屋内,没想到对方也跟着进来了。

  “喂!我又没请你进门,出去!”就知道他不安好心眼。

  欧阳少杰仍是风度翩翩,“在下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想问白姑娘明天可有空,在下可以带妳四处游览。”

  “不用,霍大哥会带我去。”她看到他就想吐,怎么可能还跟他出游。

  他高傲一笑,

  “霍兄是个瞎子,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自然不能让姑娘玩得尽兴,只要白姑娘点个头,在下会安排最好的节目让妳高兴。”

  白灵芝可一点都不领情。“我就是喜欢跟着霍大哥,就算他是瞎子,可比你好上一千倍、一万倍。”

  这番话可刺到了欧阳少杰的自尊,在女人堆中一向无往不利的他,居然被个瞎子比了下去,心里自然不痛快。

  欧阳少杰本能的跨前一步,“白姑娘何不给在下一个机会表现。”

  很好!就是现在了。

  “你不要过来……”她佯装惊慌的倒退,踢到了椅脚,发出足以传到隔壁房间的碰撞声响,然后微颤的娇躯跟着跌落。

  他本能的伸手要搀扶起她,“白姑娘……”

  白灵芝发出惧怕的叫声,“霍大哥,救我!”

  就在欧阳少杰还搞不清楚状况之际,有道颀长身影倏地冲进屋内英雏救美。

  “霍兄?!”他险险的避开霍煦阳手中的竹杖,虽不是剑刃,不过,从它使出的力道看来,杀伤力十足。

  “无耻之徒!”霍煦阳没想到欧阳少杰真的会干下这种偷香窃玉的行径,要不是听见叫声,他还不敢相信。

  “霍兄请听我说……”这个误会可大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何必多言!”霍煦阳怒咆。

  欧阳少杰眼看误会已经造成,就算说破了嘴,他也听不进去,只好先走,等双方冷静下来再作解释。

  “看镖!”他摸向腰际,射出独门暗器。

  霍煦阳一个闪身,正好给欧阳少杰逃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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