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经晕过去一下,但是寒晴晴一醒过来后,就马上飞奔到厨房,帮阎铭阳煮一顿「高难度」的美食。
等到宫女们前脚一把沉重的食盘端走,寒晴晴后脚就立刻躲到柴房去,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呜……吓死人了……呜……那个人太可怕了,呜……」她哭得淅沥哗啦的,仿佛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样。「呜……都是大姐害的……」
「小姐,吁……终于找到您了。」小晴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
寒晴晴扑进丫环的怀里,声泪俱下地向她哭诉。
「小晴,呜……我好命苦哦……呜……」
小晴踉跄了一下,才稳住两人的身体。
「小姐,您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有人欺负您?」小晴安慰地拍拍她的背部,忍着满腔的笑意。
「呜……阎公子说,如果我把菜煮得很……难吃,呜……他就要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后呢?」小晴的小脸皱了皱,突然感觉到胸前有一阵温热的湿意,害她也跟着想大哭起来。小姐这个喜欢把眼泪、鼻涕留在人家身上的坏习惯,怎么还不赶快改一改啊?很恶心耶!
「呜……没有然后了。」寒晴晴委屈地摇了摇螓首。为了面子问题,她隐瞒住被阎铭阳吓昏的事。
幸好,光是先前的罪状,就够他遭人唾弃了,她不需要再追加了。
「那有什么好哭的啊?小姐。」小晴疑惑地转了转眼珠子,还是不懂小姐为什么哭得死去活来。
「小晴……」寒晴晴可怜兮兮地抬起大花脸,樱唇颤抖了一下。「这还……不够严重吗?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被阎、阎公子杀掉的……」
「小姐。」小晴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阎公子只是吓唬您而已,您随便听听就好,何必当真呢?」唉,她寒小晴到底是小姐的丫环,还是小姐的老妈子啊?
「他为什么要吓……吓唬我?」寒晴晴的眼角噙着好奇的泪珠。
小晴不好意思地弯起可爱的嘴角。「因为小姐哭起来很好玩,尤其是哭到伤心处的时候,还会开始『碎碎念』,害大家笑得肚肠都打结了。」
再说,小姐哭归哭,但是那张脸蛋还是很娇美可人,一点都没有被上面的眼泪、鼻涕所丑化,活像个白玉娃娃在掉泪一样,让人看了又心疼又好笑。
寒晴晴微微地张大红唇,一脸呆滞,显然被这残酷的事实给震惊住。「这……这就是大家爱欺负我的原因吗?」
「呃……也不算是爱欺负小姐啦!」小晴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只是大家爱看小姐哭罢了。」
况且,小姐根本不用人家欺负,自己就会莫名其妙的被吓哭了,大家只要在一旁看戏就好了,哪需要亲自动手啊?
寒晴晴无法置信地咚咚咚连退三步,眼眶中蓄满了惊愕的泪水。
「连、连你也是吗,小晴?」
「小姐,您怎么可以怀疑小晴的人格?哪一回小姐掉眼泪的时候,小晴不是站在旁边安慰小姐的?」小晴像是遭到什么天大的侮辱般跳了起来。「小晴可是全寒月宫最忠心耿耿的丫环了!」
「那就好。」寒晴晴以手绢拭去脸上的泪痕,心里感到安慰多了。「对了,小晴,你找我有什么事?」
「阎公子要小晴找小姐您过去。」
「他、他找我做什么?」寒晴晴那圆睁的美眸透出一丝警觉的光芒,连一双小手都摆出防卫的架式。
小晴面无表情地耸了耸肩,其实心里头早就笑翻天了。不行!她不能笑出来!千万要忍住!
「好象是小姐的被褥还没洗,阎公子要小姐赶快回去洗。」
寒晴晴的小脸在瞬间垮了下来。
「我一定是在做恶梦……」她失神地喃喃自语。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残忍无情的男人啊?
她才刚冷汗直流地帮他煮了一顿午膳,连气都还没喘几下,现在他竟然又要她去洗被褥。天哪!他到底有没有天良啊?
「小姐,是真的。」小晴咬着下唇偷笑。
「唉!」寒晴晴自怜地叹了一口大气,认命地往门口走去,突然——「咻!」
一只飞镖迅如闪电地朝她们主仆射了过来,然后从她们之间飞过去,卡在后面的冰壁上。
寒晴晴与小晴呆若木鸡地瞪着墙上那枚颤动的飞镖,不由得面面相觑了起来。
「小姐,这支飞镖是要射您,还……还是小晴啊?」小晴脸上的血色渐渐散去。
寒晴晴的喉咙紧得连嗓子都在发抖。「我想……应该是……是你吧?」
她在寒月宫的人缘一向很好,应该没有人舍得暗算她才对,所以,问题八成是出在小晴身上,这丫头一定是和别人结了怨。
「小姐,那支飞镖好象是朝您刚才……站的位置射过去的耶!」小晴一想到这里,身上竖起的寒毛马上安心地「躺」回去了。
寒晴晴呆了一下,接着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般,她开始颤抖得像一朵狂风暴雨中的小花。
「会、会不会是……别人在练习的时候,不小心把飞镖射……射错方向了?」寒晴晴毫无信心地抖着声。
「呃……大概吧!」小晴头点得很勉强。
虽然她有点怀疑怎么会有人这么逊,不过,为了不吓坏她家小姐,她还是附和了她的话。
「小晴,现……现在怎么办?」寒晴晴顿时六神无主,只能虚心请教自己的丫环。
小晴连想都没想,踏着毫不犹豫的步伐走到后面,直接拔下那支飞镖。「我看先把飞镖交给宫主,并且禀告此事,一切交由宫主作主。」
「嗯!这个主意不错。」寒晴晴立即点头如捣蒜。还是她的小晴聪明!
***
夜色降临,香闺内早已点起了灯烛,但即使光亮如昼,却仍然驱不散寒晴晴心中的惧意。
「下午跑去哪里了?」阎铭阳假装没瞧见她那颤抖的小手,闲聊似地开口。
「去……去办点小事。」细白的柔竟停在「十里香笋」上方半晌,接着一阵剧颤,筷子上的笋子便被抖掉了。
「什么小事?」阎铭阳那低柔温醇的嗓音下包着利刺。
寒晴晴害怕地喘了一下,小手飞快地把掉下去的菜夹回自己的碗里,以为这样他就没看见了。
讨厌!她已经劳心劳力的为他做一顿晚饭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陪他用晚膳?她光是吓就吓死了,怎么可能还吃得下饭?
「什么小事?」阎铭阳再问一次。
寒晴晴那如花瓣般娇美的嘴唇紧张得都快枯掉了。「呃……你真的有兴趣听吗?有 点……长哦!」
「快说!」这女人竟敢拋下他一个下午,跑得无影无踪,连被褥都忘了回来洗,她非得给他一个交代不可。
「噢!」寒晴晴低着头,开始叙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然后一支奇怪的飞镖就朝我们射过来,我们本来以为是别人射歪——」
「飞镖在哪里?」阎铭阳冷冷地截断她的喋喋不休。
「嗄!?」
「我问你飞镖在哪里?」阎铭阳漆黑的俊眸倏地涌现怒意。这股怒气来得突然,连他都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气什么。
「在……在我的身上。」寒晴晴冷汗涔涔地盯着自己的碗,根本不敢抬头看他。完了!他是不是又生气了?
阎铭阳等了半天,见这个笨蛋一直没有动作,心头不禁燃起一把熊熊的火焰。「你还楞着干嘛?不会自己拿出来吗?」难道要他亲自动手不成?
寒晴晴闻言,立刻乖乖掏出收在怀里的「凶器」,然后一脸惶恐恭敬地递给他。
大手一接触到那熟悉的重量和触感,阎铭阳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我的飞镖怎么会流落在外头?」
他的飞镖上虽然没有特别的印记,但是它比一般飞镖轻盈锋利,表面也较平滑,他是不会认错的。
「这……这是你的飞镖!?」寒晴晴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开始发毛。
「嗯。」阎铭阳若有所思地盯着飞镖,脑海中充满了一连串的疑问。是谁与这傻女人有仇?是谁想借由他的飞镖除掉这笨女人,然后把罪栽赃到他身上呢?
「啊……」只见寒晴晴突然连人带着椅子往后栽倒,发出一声可怕的巨响。
阎铭阳强忍着叹气的冲动,将飞镖收了起来。「你别老是跌过来、摔过去的好不好?」他总算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老是傻呼呼的了,原来是摔笨的。
「呜……」寒晴晴抢着后脑勺的肿块,又怕又痛地坐在地上嘤嘤啜泣,还不时以惧怕的眼角余光偷觑他,生怕他冲过来杀人灭口。
阎铭阳看她似乎没有受伤,而且还哭得出来,所以没有理会她,径自用起晚饭来。
见鬼了!他饭都吃完了,这女人居然还没哭完。
「等你哭完以后,记得把桌子收一收。」
「噢!」寒晴晴呜咽地应了一声后,双手抱着膝盖继续抽泣。
她那耐力十足、魔音穿脑似的哭声,让阎铭阳不禁担心了起来。
「你究竟要哭到什么时候啊?」这女人会不会一直哭到天亮,影响他的睡眠?天啊 !
「呜……」
为了晚上的睡眠,阎铭阳咬着牙开口:「说吧!你到底在哭什么?」安抚女人这种蠢事,他是做不来的,顶多就是问清楚她在哭什么而已。
「呜……人家不想死,呜……」寒晴晴口齿不清地打了个冷颤。
阎铭阳责难地瞪了她一眼。「那就不要死啊!」为了一个这么简单的问题哭得死去活来,她累不累啊?
寒晴晴那绵长的哭泣声忽然中断。「你……你不杀我了吗?」
阎铭阳不悦地眯起黑眸,终于明白这女人泪如泉涌的原因了。
「我若是想杀你,就不会用自己的飞镖了。」
她把他当成什么笨蛋了?还是她把每个人都想成跟她一样笨?
寒晴晴揉了揉红通通的眼,并打了一个嗝。「也、也对。」她苦着一张俏脸从地上爬起来。
哎呀!好痛!奇怪,怎么危险一过去,她全身都痛了起来?
「你到底惹了什么人?」阎铭阳挑了挑俊眉,漫不经心地问。
原以为寒月宫是个世外桃源,既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明争暗斗,虽然她们的举动、作法惊世骇俗了点,但还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可没想到寒月宫竟也是暗潮汹涌,并没有表面上看来那么的和谐安乐,就如他所来的地方——阎王岛一样。
「我……我也不晓得。」寒晴晴疑神疑鬼地左顾右盼一下,仿佛那个坏人就在旁边。
「你这笨女人以后怎么死的大概都不知道!」严酷无情的音律中隐隐掺杂着一丝莫可奈何与微愠。
「对不起。」寒晴晴汗颜得直抬不起头来,只好假装忙碌地把圆圆的冰椅扶起来,开始低着头用膳。
「你跟我道歉做什么?」阎铭阳抿着死硬的唇。
因为你很凶!当然,寒晴晴是不可能说出这句呆话来。
「呃……那个……」她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最后索性沮丧地闭上嘴巴,她认了,反正她就是口拙不会说话。
「哪个?」阎铭阳瞧见她脸上露出那种既气恼又自怜的表情,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这女人未免太容易陷入自怨自艾的情绪中了吧?
寒晴晴气闷地偷瞄他一眼,见他好象没有太生气,筷子才勇敢地戳了戳碗里的饭菜 。「你……我……」
阎铭阳故意不说话,坏心地开始计算她需要多少时间才有胆子开口。
寒晴晴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小嘴张了张,接着又深吸了一口气。「我……呃… …」
阎铭阳慵懒地把双手环在胸前,刻意板着俊脸横睇着她。
不行,他的脸太凶恶了!她不应该看着他才对。想通了这点后,她立即闭上害怕的美眸,一波波的勇气果然慢慢涌了上来,让她露出开心的甜笑。
「我可不可以问……问你一个问题?」虽然有点结巴、有点不够大声,不过,她已经很自豪目前的成就了。
「问吧!」阎铭阳懒洋洋地拉长低沉的嗓音。啧!这女人真是令人失望,他原以为她会拖上一个晚上才迸出声呢!
「你……你把阎铭阳藏……藏到哪里去了?」仿佛在质问杀人凶手般,寒晴晴抱着必死的决心问道。
***
你把阎铭阳藏到哪里去了……阎铭阳无法置信地瞪着她那充满「壮烈」的神情,脑海中不断旋绕着她所提出的问题。
「我不就是阎铭阳吗?」这女人问的是什么鬼问题!?他不是阎铭阳,还会是谁?
寒晴晴紧闭着水眸,瑟缩地摇摇脑袋瓜子。「不!你不是……你不是阎铭阳!昨晚 ……那个人才是阎铭阳。」
「哦!」阎铭阳的冷眸闪着谑笑,大手缓缓地摩挲坚硬的下颚。「那个『阎铭阳』是什么样的人?」
第一次碰到这么可笑的局面,让他萌生玩下去的兴致,另外,他很想研究一下,这女人脑袋中装的是什么回味的豆腐渣,居然能让她笨成这样?
寒晴晴热切地舔了一下干涩的下唇,兴奋地形容起来。
「他是个温文儒雅、卓尔出众的男子,不但人品俊逸、谦恭有礼,而且他的个性十分温柔,从不乱发脾气,跟你相差很多……」她没有注意到阎铭阳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忘形地继续比较他们「两人」的优缺点。
够了吧?她还打算对他人身攻击多久?
「那种软趴趴的个性,有什么好喜欢的?」阎铭阳的口气泛起酸意,差点忘了他批评的人是自己。
「那是温柔,才不是……软趴趴呢!」寒晴晴气恼地睁开双眸,为自己的梦中情人据理力争。
「随你怎么说。」阎铭阳仰起高傲的俊鼻,哼了一声。「你是什么时候、看上我的?」他对她可是一点印象也没有。
「我不是看……看上你,我喜欢的是……阎公子。」寒晴晴羞答答地摀住臊红的小脸,声若蚊蚋地再次强调。
还阎公子咧!阎铭阳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齿地换了一个问法。
「好吧!那你是什么时候看上『阎铭阳』的?」
若不是想问清楚当年是怎么结下这段「孽缘」,他何必对她忍气吞声,任她批评过来、嫌弃过去呢?
「四年前,阎公子救了我一命,那晚恰巧是七夕夜……」寒晴晴那娇柔妍美的脸蛋浮上梦幻的神情。
「原来你就是那个在下大雷雨时躲到大树下的蠢蛋!」看不惯她那一脸白痴的表情,阎铭阳忍不住戳破她的美梦。
他当然记得她了,当年的她粉粉嫩嫩,像个迷途的小仙女一样,尤其那愚蠢的行为更是让他留下深刻印象。
寒晴晴愤慨地挺起娇小的胸脯。「你不会懂的。」对「前」阎铭阳的爱恋显然盖过对「后」阎铭阳的惧怕,使她展现百年难得一见的勇气。
这女人的脑子果然有问题!什么叫作「你不会懂的」?她是不是忘了他也是重要的当事人之一啊?
「你高兴就好。」阎铭阳大人有大量,懒得和她争论这种没营养的话题。
「那……阎公子究竟被你……怎么了?」寒晴晴执迷不悟地问,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她戒慎小心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个阎铭阳已经消失了。」为了温柔好欺的母亲,为了不言不语的妹妹铭柔,他不得不强悍起来——那一夜,铭柔被大哥的好友侵犯,虽然没有造成悲剧,但是心灵的伤害却无法抚平,从那晚开始铭柔就变得痴呆不语,后来他的大哥因为愧疚而远走,再也没有回来阎王岛了。
他强硬的改变,全是为了保护家人。
「喝!」寒晴晴惊愕地捣住激烈起伏的胸口,头皮开始一阵发麻。「你竟然杀了… …杀了他!?」
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阎铭阳踏着优雅矫健的步伐走到她面前,轻轻地抬起她 那颤抖的下巴。
「如果我宰了阎铭阳,那请问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
一股寒栗从寒晴晴的背脊一路窜下去。「我……我不知道……」
其实,答案早已呼之欲出了,只是她贪生怕死,不敢把「孤魂野鬼」这四个字说出 口罢了。
「笨蛋!」闷雷轰隆隆作响,顺带在她的脑袋瓜子上附送两记恼怒的大爆栗。「我当然是阎铭阳,不然还会是谁?」
「昨晚的人才是……真正的阎公子,你不是。」寒晴晴噙着两洼圆滚滚的泪水嘟嚷着,心里相当的不服气。
阎铭阳终于受不了地猛揉太阳穴。「那是因为你在菜里放了酒,我才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再也顾不了伟大的男性尊严了。
他只要一沾到酒,整个人就会变得十分软弱,酒简直是他最大的致命伤。
「噢!难怪……」寒晴晴失望地垮下小脸,顿时觉得人生再也没有希望。他大概也是碰到酒,才会变得那么热情吧!
「难怪什么?」阎铭阳眯起威胁的酷瞳。
「难怪昨晚你……占我……」寒晴晴那羞涩的俏脸藏不住失身的懊恼。一失足成千古恨,大概就是形容这种感觉吧!唉,老天爷真是太残酷了。
「占你什么!说啊!」这女人要是敢说出他心里想的那两个字,他非得打烂她的屁股不可。
寒晴晴还浸染在低落的情绪中,没察觉他那威胁的冷芒。
「就是占人家的……便宜。」她的神经比田里的大黄牛还粗。
两道骇人的青光从阎铭阳那炯亮的黑瞳射出来。「你还敢说出口!?若不是你骗我服下那颗鬼药,我会那么『饥不择食』吗?」
别以为他醉了就记不得昨晚的事!凭她这只傻呼呼的小老鼠竟然还敢诓他,下辈子再说吧!
「饥不择食!?」寒晴晴蹙起纳闷的柳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你又肚子饿了吗 ?」他怎么会突然冒出饥不择食这句话呢?感觉好突兀哦!
「笨蛋,这不是重点!」阎铭阳气得险些失控的掐死她。这女人竟然连他的侮辱都听不出来,她到底是混什么饭吃的?
「那重点……是什么?」寒晴晴被他那扭曲的脸庞吓了一大跳。喝,好可怕!
阎铭阳额角的青筋穷凶极恶地浮起。「如果你不愿意,昨晚就不该骗我服下那颗鬼药。」
天杀的!他身为受害者都没有吭声了,她这可恶的女人居然还有脸摆出那种哀怨的表情,她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是说……凤玉丸吗?」寒晴晴很宝贝地拿出那只可爱的小瓷瓶,在他面前晃了晃。「可是……这不是什么鬼药啊!凤玉丸对女人的身体很补的耶!」别人想吃还吃不到呢!
「是吗?要是没鬼,你怎么不服一粒看看?」阎铭阳压根儿不信她的话。
「这……」寒晴晴为难地咽了咽口水。凤玉丸很苦耶!
「你不敢吗?」阎铭阳阴郁的眼神又暗了几分。可恶,他果然着了这笨女人的道。真呕!
「好嘛!」为了证明凤玉丸的清白,寒晴晴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吞下一颗火红色的药丸。
阎铭阳有些错愕地盯着她那皱成一团的小脸。「你真的吞下去了?」难不成他误会她了?她根本没有聪明到足以设计别人?
「啊……」寒晴晴立刻把小嘴张得开开的,让他瞧瞧自己的嘴内。
阎铭阳的黑眸露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光芒。
奇怪,昨晚他怎么会对她动了情欲呢?
他是个洁癖非常重的男人,不只对生活细节和周道环境,他对女人的要求也很高,所以他情愿长期处于禁欲的状态,也不愿随便找个女人来纡解欲火——但是他昨晚居然对眼前这呆蛋「下手」了!
莫非他被鬼附身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