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里留将军 第三章
作者:余宛宛

  铁青着脸庞,李伯瞵走出帐门。

  帐门外的些许喧哔全然寂静而下。士兵们交换着眼色。

  打从几天前,朱秋云和门口站岗的士兵被处罚之後,整个营区的气氛就紧绷异常;而自将军每况愈下的脸色看来,未来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再没有人有任何违反军纪的事件发生,即使他们刚打了一场胜仗,也没有人敢开口问何时拨营回朝。

  李伯瞵瞪视着周遭顿时的死沉,浑身的怒气如一触即发的弓弦。

  该死的他出声讯咒着。脸部的线条在火光的照射下,显得残酷而带些嗜血的佞邪。该死的侯君集

  前些日,他至高昌边城巡视时,受到十来匹骑马蒙面黑衣人的射箭攻击。虽他翻身飞躲过那些利箭,只在手臂上挨了一道伤,但却无法阻止两名属下在箭雨之下丧生。

  他承认侯君集在攻城占域方面的才能,却无法忍受侯君集的惆婪与轻忽。

  那家伙趁火打劫高昌的奇珍异宝一事,他可以留待回京面奏圣上;但他却万不能原谅──轮到那家伙的军队看守城池时,竟然会有数十名的刺客横行在城外。侯君集那些无法无天的军队早已上行下效,被那些金银迷乱了心志。

  大唐的威名迟早败毁在他们手上

  李伯瞵大步地跨着步伐向前,连行进间的风速都是怒不可遏的。他的脚步没有因为沙漠间夜晚的强风而缓下几分,尚抵不过他内心的恼火。

  这一晚的商议又是一堆狗屁不通的废话。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他就拍了桌子离席,心知侯君集根本就没有协商的诚意。

  他当然知道士兵归心似箭,他自己也不愿留在这个白天晒得地面可以烤热面饼,被风又强劲得刺人体肤的鬼地方。

  然而,他的情报兵告知他高昌有一群贵族勾结上了西突厥,打算谋反。此时,怎能撤军

  撤军,再给高昌一个机会推翻唐兵吗?撤军,让所有的军旅劳苦全是不堪回首的攻城之役吗?撤军,让战胜消息甫传入圣上之耳,又随即挂上战守失算之名吗?

  胜利,是全面性且不留後患的

  李伯瞵穿过营区最後侧的一丛树林间,开始让自己的线视习惯这里的阴暗不见天日。

  驻营的後方,有着一区密不见天日的森林,是沙漠区中少见的浓密洲林。他不担心会有可疑分子侵入这片极隐密的地区──他对自己的军队有十足的把握;这区後方驻守的士兵全是一等的精英,绝不许任何外人进入军队的范围。

  他闭了眼,踩在熟悉的落叶地面上。明亮的月光有时会渗入枝桠间,在这片全然黑暗的地方,引起地上一些昏乱的树影晃动;然今晚的沆空仅是密集的云层,睁眼与不睁眼都是相等的不见天日。

  按照往常的路径,他拨开了那扫刺过脸颊的树枝,弯身进入一穴石岩。

  石岩石内池有泼水的响声?

  “是谁?”李伯瞵大吼一声,反射性地扬起随身的匕首,纵身一跃入池,抵住池中人的脖颈。

  “不要”一声细语的呢喃划过了石岩内的空间。

  是个女人李伯瞵手劲一使,勒住女人的脖颈,硬是将她的身子向上提了几分。

  女人有着玉般冰凉细腻的肌理,李伯瞵握住手下那快速跳动的脉搏,感受着掌中传来的润泽触觉。

  “咳咳咳┅┅”因为被勒住脖子,止住了气息,女人不住地痛苦咳喘着。

  “你是谁?”黑暗中甚至看不清身影,李伯瞵松了手劲,将女人扯上石岩内的小水池之中。方才的悦耳嗓音仍犹在耳,他想听她说话。

  她蜷着一身湿彻的布衣,不住地颤抖着──因为冷意更因为被李伯瞵捉住了。他那置在她颈间的手又威胁地缩紧了几分,提醒着她随时有被毁灭的可能。

  “说话。”感觉到她无法克制的颤抖以及肌肤上的疙瘩,他却露出了一个冷意的笑。

  “奴婢不敢说话,怕惹怒了将军。”清朗如泉的音调中有几分瑟缩。

  “你知道我是谁?”他收回了笑,另一只手扣住了她披挂着湿衣的腰间,毫不在意将她的靠近弄湿了自己。她是投怀送抱,抑或另有所图?

  几日来的无欲生活,让他更敏锐感受到身上女子甜柔的气息及那一身让人爱不释手的肤柔似水。

  柳子容住自己的唇,後悔地想咬掉自己的舌。“奴婢识得将军的声音。”

  李伯瞵移开她腰间的手,上挪至它的脸庞,抚上那仍沾着水珠的颊,满意地勾起唇角。

  “你是特意前来?抑或无心碰见?这偌大的军营竟也容得你来去自如。”他尚不想为了一时欢爱而成为女子身下的一具尸骸。

  柳子容不敢动弹,由着他的拇指在脸颊上触摸着,心泺已悸动得几乎冲出胸口。他会相信她的谎言吗?他漫不经心的话语中暗藏他的不悦。跟随他这麽多日,她清楚他擅於在每个问号後设下陷阱。他能不能不要这麽靠近她柳子容呼息稍喘地察觉到他的脸庞倚近了她的。

  “啊不要,将军。”她惊呼出声,因他竟吮上她的耳垂。

  “你是谁派来的,说不清楚,就直接审判。”原本已收回的利刃又架上了她的头间。

  “奴婢是营妓里的人,负责唱曲。所以,我对於每个人的音质都识得比较清楚。”

  她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那偎在脖子上的冰凉一挥动便结束了她的生命;也怕他突然扯开她防止头发沾湿的包发布巾,发现了她绾着短发的男子发式,而识破她的身分。她不想领略他的怒意;与他曾有过亲密之实的朱秋云,他都可以不留情地赏了二十杖,让人皮开肉绽的痛苦哀嚎漫传在营间。

  “为什麽到这儿?”他一手伸入她略敞开的衣领间,指尖划过她的锁骨与咽喉,即便他长安家中的舞妓亦没有这样光纤诱人的肌理。

  因为我以为你会如同前几回一样,开上好几个时辰的军事会谈。柳子容在心里忖道,没有忽略到他的手掌亲密地探入了她的衣间。他不会是想┅┅

  “我的问话一定要重复两次吗?还是你心虚得答不出来。”他不高兴地扳起她垂下的小脸。

  不能再有拖延,以免他又有了联想。黑暗中虽看不清他的面容,她却能体会到他那灼人的注视。二人之间此时的亲密竟是连呼吸也相连啊

  处在他掌控的气息中,柳子容小声地开了口:“我昨个早上发现这有一个湖,可以清洗身子,所以就迳自来了。不料打扰了将军,请将军放开奴婢,好让奴婢尽快离开,让将军清闲。”

  “若我说不呢?”他松开了她,听见她匆忙往後缩去的声音。他一笑,卸下了战甲及青蓝色绸衣,让身体最後一件的里衣也落了地,便朝她走去。

  他在做什麽?柳子容心慌意乱地听着。他在脱衣服吗?怎麽可以毫不顾忌地在一个陌生女人面前做这等事

  她动了动身子,为了石穴内突如其来的静谧。她不安地左右张望,下定决心地抱起卸下的衣物悄悄起身,想趁机离去。

  “吓”小心翼翼的她撞上了一睹厚实的墙,她惊讶得手中的衣物散了一地,双手直觉地向前抵住那温热的身体。

  他,竟是赤身裸体的

  柳子容慌得想抽回手,更想逃开。

  “啊”只来得及发出最後一声叫声,她整个人就被拥入他的怀间,熨贴着他独特的男性气息。才被他用力的拥抱压出了胸口的气,连挣扎的时间都没有,她整个人又被他打横抱起,沉人水池之间。

  被水灭顶的感觉让柳子容紧闭着眼,紧张的呼吸却使她一连吸入了几口水入胸腔。她抗拒地敲打他的胸口,想制止他这种虐人的举动,却又害怕地搂住李伯瞵的颈项,生怕自己就这样被他丢弃在这一汪池水之中。

  好难受她握紧自己的拳头,任着那水流直冲而入她的鼻间、口中,呛人的窒息到接近麻木的痛苦,今她终至失去知觉地无力反应。她环在他颈间的手无力地垂下。

  条地,李伯瞵抱起了她,让她的脸庞浮上了水面。

  柳子容头一偏,仍是倒在他的胸口上,像株藤蔓般的偎附着他。她没有任何的力气反抗,溺毙的阴影还梗在她的胸口,只觉整个人彷若被鞭苔过地难受。

  “咳┅┅”昏沉间,胸口一阵压迫让她张开了口,作呕似的咳了起来。尝试地吸了口空气,入鼻的却是一阵辛辣的不适应。“咳┅┅”

  没有为她拍背、没有一丝多馀的慰问,李伯瞵拥着她,等待她的呼吸调匀至正常。

  他扶起她颤抖的下颔,抚上了她的唇,在她兀自无法理解时,吻上了她的唇。攫开了她柔软冰冷的唇,他徐徐地将口中的气息送入她的唇间。

  柳子容举了一半却再也无力抬起的手,软软地垂在他的肩上,虚弱的身子任着李伯瞵霸气的举动摆布着。不容拒绝、也无法拒绝啊身子被禁锢在他身上,昏昏乱乱地自他的唇边汲取着空气。

  她低低地呻吟着,整个脑子一片浑沌,身子似是火灼又如冰冻。

  “你从哪里来?”李伯瞵低沉的声音浮在她的上方。

  转动着疼痛欲裂的头部,她努力地让他的问句进入脑子。他轻拍着她後背的手,好温柔啊。

  “你从哪里来?”它的双眸是发寒的亮。

  他不轻易相信别人的话,除非经过证实。

  哪里来她乍然睁开双眼,逐渐清醒的意识让她明白了他的企图。

  “我┅┅叫┅┅倩儿,在营妓中负责┅┅唱小曲。咳┅┅咳┅┅”她忍不住只咳了起来,双臂拥着自己却抵不过从心头发出的寒意。她不懂如何应付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直打着哆嗦。他会再次把她丢到水中吗?

  “为什麽我对你没有一点印象,你说话的声音轻盈悦耳得如同歌唱。”他不会忽略这样的歌艺。

  “我唱得并不好,何况┅┅我并没有秋云姊姊的美貌,将军┅┅自然不会对我有印象。”她微喘着气,开口说话对现在的她来说是种负担。

  “是吗?”他以唇轻扫过她的唇瓣。“我不认为你的美丽会比她逊色,这样一身的雪肌┅┅”

  李伯瞵捉住她无力反抗的手掌,解开了她的衣带,缓缓地拉开衣襟,在黑暗中抚上她一身的润腻如玉。

  “不要”柳子容轻喊着,又急又窘的泪珠滚了下来,渗入颈间。

  “可有过男人?”他不顾她啜泣的声音,迳自褪敞她所有的衣衫,沉陷於他手掌底下的软玉温香;指尖滑走在她如丝的身躯之上,探索着她一身嫩腴的曲线。

  柳子容紧紧咬住唇,羞耻得几乎想死去。她怎能让一个男人这样地碰触自己

  她不是什麽歌妓啊她几乎震颤想出声低喊。

  “回答我的问题,或者你是想挑逗我亲自发现。”他低下头以舌尖扫过那因为寒冷而挺立的细嫩蓓蕾。

  “我不曾有过┅┅男人。”她咬住自己的拳头,怕自己因屈辱而哭喊出声,也怕自己心头的奇异骚动。

  “回去告诉营妓的人,就说你将是我的人。”他搂抱起她,让她坐起在他的双腿之上,火热的欲望烧得他难受,不过此时的她怕是脆弱得无法承受男女欢爱。“我想看看你的模样。”

  他明白自己此时近乎蛮强的手段与薛万均的行为无异,不过这女子既是营妓中人,跟了男人是理所当然的。或许她来这正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不是吗?

  “不行。”柳子容宜觉地伸手想推开他,却又突兀地把手抽了回来。他温热的身子提醒了她──他是赤裸的,她的手心向下摸索着地面,想撑着地站起身,外而摆动的手却碰触到他与她截然不同的粗壮大腿。

  “对┅┅不┅┅起┅┅”火般的热焚了她整个脸颊。

  “再乱动,我就当你默许我在这占有你。”他愈形低沉的声音吐出惊人之语。

  柳子容脸色发白,打直了身子,尽量让自己与他有些距离,同时伸手将头上浸了水即将滑落的布巾又拉好。别在这时穿帮啊

  “方才为什麽说不行?”李伯瞵扣住她的下颔,倚近了她的唇,玩笑式地咬着她的唇瓣。

  被他过度的亲密摄去了心神,她好半天才记得开口:“我┅┅我┅┅”吐出的字句都是和他唇瓣煽情的相触,要她如何说得成一个句子。

  李伯瞵根本没让她说完,扣住她的後颈,侵入她微启的樱唇。

  蓄意地拨弄着她娇柔的唇舌,他缠绵地诱哄出她惊讶的娇喘,细密地吮吻过她的每一处柔软她是如此地清新、甜美,却又如此深刻地引起他的欲念。

  “我┅┅不能┅┅呼吸了。”她困难地吐出话语。想在二人的相贴中找出一处自在呼吸的空间。他的气太强,霸得令人难以抗拒。

  他一笑,笑声中有着男性的得意。打横抱起她,他与她一同滑入池水中“别怕,这回不是要淹没你。清洗完後,跟我回帐。”

  “不要不可以”她着急地在水中踢动双腿,想离开他有力的箝制。“求求你,不要。我┅┅我┅┅不要你看见我。”

  “为什麽不要我看见你?”他忆起在拥吻前她的拒绝。捉住她拼命推着他肩膀的手置在胸前,他深吸入她身子上的馨香。

  “你会失望。”或者该说──你会杀了我

  她咬着唇,感觉到他胸膛下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肌肉。

  “何以认为我会失望?”她柔顺的悻度、纤柔的身躯、银铃的嗓音,该是所有男人的幻梦。

  “我的相貌十分平凡,是故在将军面前演唱过多次,您却不留对我有过一丝半缕的印象,不是吗?”她努力地让自己的心不要因为说谎而剧烈跳动,他是耶麽敏锐的人,而她的身子整个被他拥悬在胸前。

  “你在责怪我吗?”对她的欣赏又多了几分──她像朵怯怯的小花朵,即使不受重视,却也不敢奢望别人的注目。“容貌不见得是我想宠幸你的原因,在此等黑暗之中,我亦无从得知你的容貌。”

  “但,您必定是猜测我有着不差的容貌吧。我不愿破坏您的想像,我真的只是个最平凡不过的女子。”

  “你是要我在一群营妓之中寻出你来吗?”他背靠着池岸,让她也靠着他。对於自己身躯的裸露,李伯瞵没有什麽不自在,他自小即已习惯了被伺候着沐洗。

  “我没有那麽特殊,值得您去寻觅。”她双手拢在自己的胸前,捉紧着自己已然敞开衣襟,对於这种几近不着寸缕模样,有着万分的不安;而他不经意拂动过她後背的胸膛更让她心乱;与他坚硬的肌肉相触,身子痒痒刺刺得让她皮肤直起疙瘩。

  “是吗?不过,你倒是引起我的兴趣。所有的营妓不是都期望有朝一日能迎入豪门巨宅,尽享荣华?”他玩味地说着。

  “如果不是永远的眷恋,那麽我情愿守着清白的身于。”被他抱着而踩不着池底,她只能踮着脚尖,身子有些摇晃地说着话。

  “哈┅┅”他狂笑数声,翻过她的身子,让她与自己正面相接。轻松地将地合拢的衣襟又再度掀开,不怜惜的手掌欺上她胸前柔软的胸脯,享受着她挥拳抗拒却又无力反抗的破碎叫声。

  “你以为一个男人可以对女子有着多久的兴趣?如果只是为了这个┅┅”他冷笑着,在她近乎啜泣的低喊中,伸手握住她细致的软臀抵向他已昂扬的男性象徵。“那麽又何需只专情於一个女子。对象不同,只不过是交欢时的快感增多减少罢了。”

  “你大错特错”被它的举动所惊吓,她一边落泪珠,一边忍不住挥起手掌甩了他一巴掌。

  寂静充斥在黑暗之中。洞穴中只有岩壁上水流兀自滴答。

  柳子容咬住自己仍发热的手掌,拼命地深呼吸,不住地抖栗着。她不後悔、她没有错她如此告诉自己。

  一时的气急攻心会是赔上一条命吗?她涅住手心燃烧般的痛──他的脸也是如此疼痛吧。

  “很有勇气。”李伯瞵不愠不火地开了口,发觉她又打了个冷颤。“有勇气打人,就别畏首畏尾地发抖。”

  “我没有错。”她下巴一抬,大有不顾一切豁出去的气魄。

  “所以错在我,而我活该挨这一掌了。啧这样纤细的腕,打起人来却是魄力十足。”他轻柔地圈住了她的手腕,低声地在她耳畔说道。

  “唔”──她痛苦地闷喊出声,因手腕在一下瞬间被向後反折到她所能弯曲的极限。然而在抵御苦楚折磨时,他阴恻恻的笑声却让她咬住了唇,不愿求饶。

  “还算有骨气。”没有预兆的,他放开了她的手,掣住她的下颔。“甩我一巴掌能改变我的想法吗?一个女子是该心存贞烈,不过若想要男人终其一生守着她,见识未免愚蠢。”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和你一样视女子为玩物。”忍着手上的阚,她硬是回嘴道。

  “举例来说服我。”他打鼻端吐了口气,手指仍不住地挑弄着她耳畔细嫩的肌肤。

  “像曲┅┅”她吞咽即将吐出的名字。

  “像谁?”它的语气中有捉着话柄的张狂。“原来你那麽排拒我是为着你的心上人?想来这营妓是该多加管束了,一名唱曲的女子竟敢背地里有男人。你说是不是该好好整颐一番?”

  “你不可以为难他们。”她心一乱,捉住李伯瞵扣住她的手。

  不能为了她的谎言而害惨了整个营妓的人

  “我不能吗?要不要试试看。”他举起她的手臂,自她的掌间密密亲吻至她细软的上臂内侧。

  他要她求饶柳子容忍住扯回手臂的冲动,克制着想狂奔而去的念头。

  “舌头不见了吗?”他玩世不恭的语调转来更让人发毛。

  “对┅┅不┅┅起┅┅”她声若蚊纳地吐出话,百般不愿。

  “我听不见。”李伯瞵放下她的手臂,双手却如人无人之境自她的胸前游走至她的下腹┅┅

  “对不起”她惊恐地大叫,想拨开他过分逾榘的手,却无法制住他坚持达到目的双手。“不要这样”

  她希望自己在这一刻死去。

  “会痛,不要”她拼命地捶打他的肩,为着他的手指竟侵入那处属於女性的私密区域,也为身子内突来的阚痛感而强烈抗拒着。

  “我希望下回见到你时,你如同现在一般还是清白之身。”他满意地抽回手,松开了她。“既是营妓,我就会得到你。即将被一个痛恨的人夺去贞操,是何等感受呢?看来你也只能期待我用腻你那绝美的身子,看不惯你那平凡的容颜,你那朝思慕想的人才有机会得到你──一个不完整的你”

  柳子容咬着唇,不敢让自己的哽咽成为他另一个可资利用的武器。下身隐隐的疼痛提醒他所给予她的屈辱;握紧自己的拳,如果此时她的手上有利刃,她会毫不犹豫地往他刺去。

  “你可以走了,趁我现在没有心情看你的面貌时,拎着你的衣服逃出去吧。”他不在意地将她甩开,自顾自地清洗着他的身体。

  柳子容快速地离开水池,拿起地上的衣物慌乱地往身上套着,顾不得绑缚住胸部,只是随意地把布条塞入衣带之间。

  她只想赶快离开这个男人

  “慢着。”他听着仓皇走到洞口的脚步声,突然出声吓止。“过来。”

  柳子容僵直着不能动弹。他还想怎麽样?

  “你的举动关系着整个营妓的命运。”他不在意地掬起一掌水,泼向胸口。

  她的指甲深陷入掌心,恼火於他的威胁。什麽公正廉明,只是他欺世盗名的假象。拿人命来逼迫一个弱女子就范的卑鄙小人,才是他真正的面目。

  “我没耐心等你太久。”

  她不甘不愿地拖着步伐,脸色发青、咬牙切齿地朝他走去。“请问将军还有何事吩咐?”

  柳子容在他身旁几步远停下脚步,再不肯走进他伸手可及的范围。

  “到我可以碰到你的范围内说话。”他命令着,将水不在意地甩泼向她。

  “你┅┅”她伸手抹去脸上被溅到的水渍,忍住自己破口大骂的冲动。

  “原来我说的话不值得服从。”

  李伯瞵硬着声音说着。对她,原本只是贪图着感官上的享受。不料,这女子出乎意外的反抗及一生一世的观念引起他的注意;更别提她甩了他一巴掌没有人可以伤了他,还能全身而退的。

  女人,过分感情用事。他会让这个固执丫头知道。男女情爱,不过是如此。

  而她会屈服的──他有太多制住她的筹码。心惬软、太为无关紧要的人着想,都是件傻事。

  他想看看一个有着傲骨的女子,在被折服了之後,会是什麽样的风情。

  “有什麽事?”她戒备地走到他身旁,对他抚上脸庞的手感到一阵欲恶的忿怒。

  “很好。你的肌肤柔得像水,没有人对你这样说过吗?”她的肌肤会让人上瘾。

  柳子容一惊,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在她耳畔的吐语──玉肌水肤。她下意识地缩了下身子。

  “果然有人说过了。这我倒是不讶异,我现在担心的是──我如何在一堆歌妓中认得你,如果你给我的是一个假名的话。”

  李伯瞵猜测的话引起她一阵惊惶。他想怎麽样?

  “所以,或许我该想个法子让我可以在明晚的晚宴时识得你,对不对?我总不能要每一个无妓上前来,让我触摸吧”他邪笑着抚着她颈间的滑脂。“这样的肌肤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拥有。”

  “也许我根本不是营妓。”气恼之下,她脱口而出。他笃定得让人想反抗。

  他将她的颈子往下一压,让彼此的唇相触。“军队中除了一、两位帮厨女人,就属营妓中有女人。你说这话是在暗示我什麽呢?”

  “没有,我只是┅┅”他的话让她为之一凛,她差点就害死了自己。

  “只是什麽?”咬了下她柔软香甜的唇,更坚定了想得到她的欲望。

  平凡的面貌也罢,身旁太多畏惧的声音,让人厌烦。他要一个不怕她的女子,就像柳子容一样┅┅

  他皱起眉,为自己想起那近日极力闪避他目光的“男子”而恼愠。

  “我只是不喜欢那种像动物被缉捕的感受。”想不出理由,只好据实以对。

  “我欣赏你。不过,我仍是要确定我可以在明天识得你,还有替我自己取回一点公道。啪”他回了她一个巴掌,毫不留情。“你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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