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话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好,那她真的该好好的听简言杰的话了,可是,他们做的事情,好像是只有夫妻才在做的耶!
一大早醒来,苏荻咏的眉头就紧皱着,看着身边空荡荡,摸起来却暖呼呼的被褥,复杂的感觉缠绕在心头。
那里有着一丝甜、一丝茫然、一丝苦、一丝困惑,简言杰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为什么明明知道他跟她之间,只是暂时的关系,却……
暂时?!
莫名地,心一阵痛,好痛!
是呀!简言杰终有一天会找到那个该跟他一起过,并且能忍受他抛弃儿子到……等一下!她突然想起来了!
这件事……
“啊!”大叫了一声,很快地就引起在阳台上,正在吃早餐的简言杰注意,他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帅气高挑的身形,松松地套着一件白色浴袍,“怎么啦?叫什么?”
“你……你……”
“我怎么了?”
简言杰一挑眉,慢慢地走向床上的她,那邪恶的目光在镜片后隐隐闪烁,她的裸体还真是漂亮,要胸是胸、要腰是腰,重点是……她敏感的不得了,随便一个小动作都可以取悦她。
他的目光就像雷射一样,碰都不用碰到,就可以让她的身子莫名烧烫,“我……我要问你关于……关于……”
随着他越来越接近,苏荻咏的脑筋也开始打结,“孩子……孩子……”
“孩子?”
她的话让他停下脚步,“你担心怀孕?”
直到此刻,简言杰讶然地发现,昨晚竟是他生平第一次忘记做避孕动作。
“不……不是……啊!我们昨天没避孕耶!”
慢半拍的苏荻咏,在简言杰说出那句话后,才立刻反应过来,一脸夸张惊慌的神情。叫简言杰忍不住笑了出来。
啊……真是……
一抹笑意攀上他的嘴角,瞬间点亮了他整个脸庞,深邃的洒窝性感地浮出,他爬上床,跪爬着,慢慢地接近在床头一脸无措的她。
“那是什么?什么孩子?”
他可不想在这种时候,听她谈到什么可能怀孕的头痛问题,尤其是当他根本不介意,嗯!他的目光瞄向她裸露平坦的小腹,他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孩子会住在里面。
“孩子是……我没避孕耶!”虽然苏荻咏没经验,可是电视宣传、报纸宣传,还有家中大老耳提面命的,她想不懂都不行。
“那……”简言杰眉一挑。摘下眼镜,性感地接近她。
“不行!你别想!”
蓦地横起一只手,用掌心挡住了他的吻,唔!该死!他的唇怎么这么软,连印在掌心上,都会让她发抖。
“我……我不会答应的。”
“不会答应?”简言杰有些困惑,“你不答应让我吻你?”
“不!我不会答应,你让我怀孕以后,又把我丢掉。”
“丢掉?”简言杰坐在她面前,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心里浮出一丝不舍与困惑,“你哪来这种怪异的想法,我会在你怀孕以后把你丢掉?”
“对呀!丢给你妈或是什么人的,就像你本来要去美国做的事情一样,你真的给了一堆钱,叫不认识的女人帮你生孩子了吗?”
她瞪着他,心底总有这么一丝丝的不肯、不愿相信!不愿相信简言杰真是这种人。
“啊?原来是这个……”
简言杰绷紧的嘴角松懈下来,“别傻了!第一,我不可能会在你怀孕以后,把你丢掉,丢给任何人都不可能,更别提是我妈;第二,我没有!”
“没有?”
“没有花钱叫人帮我生孩子,仔细想想,反正我都有老婆了,干么还花大钱叫人帮我生孩子呀?”
“老婆?”苏荻咏蓦地心一紧,“你哪来的老婆?你去纽约认识的?”
简言杰笑了,用指节轻轻地敲着她的脑袋,“傻瓜!跟我一起穿过礼服的人,只有你呀!还是……你不想当我的老婆?”
突然,简言杰想起了她之前一直想跟他摆脱关系的模样,他的笑容不见了,“之前我会签放弃婚姻,可现在……我先警告你,我绝不会跟你离婚的,绝不会!听懂了没有?”
“真的?”
神经大条,或是脑袋里根本缺乏神经的苏荻咏,在这一刻,却突然敏感了起来。
什么意思?绝不会跟她离婚?那就是说,他绝对不会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吗?这么说来……
啊!啊!啊!
不!等一下,她不应该太兴奋的,就像米婵娟跟秋海媚说的,男人是麻烦,可是,为什么当这麻烦宣布不跟她离婚时,她会这么地高兴?
难道……难道……
那双可爱凤勾的双眼,顿时灿亮了起来,“为……为什么?我们的结婚,本来就只是……”
“只是什么我不管!”
突然,简言杰一把搂住她,将她抱进怀里,这突如其来的温暖,叫苏荻咏顿时胸口紧缩,一股热气,狂乱地翻涌在那颗过去一直处于白雾中,整片茫茫然的心,瞬间她懂了!
她知道了!
啊!天呀!地呀!她……她爱着他!她一定是爱着他的!
不然她不会这样,不会这样……噢!该死!
他的拥抱是这么地强而有力,就像在宣誓一样,莫名地,苏荻咏鼻头一酸,突然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从现在起,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他的声音是如此地低沉轻柔,过去这段日子以来,莫名纠缠在心底的困惑、烦躁,好像都在这一瞬间全部消失,只因为简言杰紧紧的抱着她。
“所以呢!就算在你生下我的小孩以后,我也不会把你或是孩子丢开,虽然小孩很烦,可是我会忍耐的。”
紧搂着她,将脸埋人她那泛着香气的发里,简言杰知道,自己正在打开一个全新的,第一次渴望拥有未来、想要面对未来的自己。
“那……你的意思是……呜……你是说……你……你……呜呜……你……”
她的泪水湿了他的胸怀,他微微推开她,看着她那鼻头红通通,脸上泪水乱爬的脸庞,“嗯?怎么样?”
“你……啊……啊……”
那个“爱”字的音,苏荻咏怎么也发不出来。
简言杰笑了,他可以从她的眼里看到,她想说的话是什么,那黑圆闪着水气的晶莹,是这么地温柔、这么地动人。
可是那个字,他可也是发不太出来的,“你等等。”简言杰突然放开她,走下床来到更衣室。
“咦?”苏荻咏看着他,正有些纳闷,突然她睁不开眼。
简言杰手里那一串耀眼夺目的光芒,几乎要让外面的艳阳为之失色。
“啊?”看着他拿着那一条项链爬回床上,爬到自己的身边,苏荻咏张着嘴,依然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送你。”他搂住她,拨开了她黑柔及肩的短发,就直接戴上她脖子。
“这……”
她回眸看他,睁着眼的模样,就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狗简言杰一笑,“这样的话,你就是我的了。”
“嗯!”猛一点头,苏荻咏忍不住又哭了出来,那充斥在胸口里,狂翻猛搅,用一辈子也宣泄不完的爱意,几乎要淹没了她。
“呜……呜……哇……哇……”
末了,她真的忍不住,一把回抱住简言杰,哭得比小孩被打还惨。
不过,这……可不就是幸福吗?
一个像她这样莫名其妙,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简言杰的女人,竟然能在发现他在乎她的这一瞬间,就得到这样的爱情。
她真是……太幸福了。
* * *
三天后,在这家五星级的餐厅里,他们的东西做得虽然没有简言杰好吃,可是也算是差强人意,尤其是在游泳池一整天,肚子特别饿的时候,什么东西几乎都可以算是美食了。
可是,看着简言杰边吃边研究菜色的专注模样,苏荻咏忍不住笑了。
“对了!你会不会煮麻油鸡呀?”
莫名的想法,像闪电一样,窜人苏荻咏的脑袋中。
“麻油鸡?”
简言杰那双深邃俊美的眼睛,少了镜片的遮掩,那原本的严肃,此刻却笑意盎然的眼神,闪过一丝不屑,“那对我来说太简单了。”
喝!敢情他煮菜煮饭当作做实验?
苏荻咏不认同地嘟起嘴巴,“简单?哼!你要煮出让人天天都肯吃,吃个精光又好吃又营养的麻油鸡,那才难呢!”
“麻油鸡太简单了!”
“要让人天天吃就难了。”
浓黑的眉一皱,不解的问:“为什么要吃麻油鸡?”
“坐月子呀!生完小孩的女人,可得一整个月每天吃麻油鸡耶!你不知道吗?”
“坐月子?”简言杰脸上的困惑更浓重了,苏荻咏暗叹口气,摇摇头,真难得找到比自己笨的人。
“你没有兄弟姊妹吗?没见过人生小孩吗?生完小孩要坐月子的,不然女人的身体会不好。”
“啊!是这样的呀!”恍然大悟,简言杰依稀记得,好像在某本书上看过而
“我的天呀!我很少碰到比我笨的人耶!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兄弟姊妹?”
问得小心翼翼,其实苏荻咏很久以前就感觉得出来,像简言杰这样一个个性孤僻的男人,可能是出自一个不幸福的家庭。
“我有!”
想起欧阳本家的兄弟姊妹,是他童年的压力来源,也是偶尔的快乐泉源,一时间,他的表情复杂,难以让人明确看出,他对自己的家庭记忆,终究是怀念还是痛恨。
“他们没人怀过孕吗?”
“我不知道,我跟他们不太熟,只知道在课业上的竞争,而且……”那双黑沉的眼中,闪过一抹深沉的创痛,从儿时一直延续至今,“我非赢不可。”
苏荻咏皱起眉头,小手复盖住简言杰的大手,“不要难过,我知道那种感觉,小时后,我也常常抢不到菜,常常连肉包子都被我大哥吃掉,所以……所以……我才长得这么瘦。”
“呃?”简言杰蓦然睁大眼,随即又回复镇定的神情,老天!
他每次回想起欧阳本家,那种伤感伤痛的情绪,从来没有消失得这么快过。
看着眼前那张纯真,带着同情跟闪烁着爱意的眼神,他笑了,老天!这女人真有本事!
看出简言杰不难过,苏荻咏也笑出来,“哎呀!反正,我是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嗯?你说!”
“等我坐月子的时候,你要帮我煮吃的,煮好吃的,不然剩的你要全部吃光光。”
“咦?你真想生小孩?”
他没想到,一般女人在这种男人溺爱的时候,不都该是对男人撒娇,缠着要东要西的时候吗?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想到那一步去了。
“反正早晚都得生呀!你有爸妈吧?他们一定会要你生来传宗接代呀!虽然我……其实我本来并不是很喜欢小孩,喔!说到这里,你不知道我家那几个顽皮鬼,有多可怕就有多……咦?你怎么啦?”
“没事!你继续说。”
她的话,让简言杰想起美国还有件麻烦事没解决,过去,他不认为自己会在乎任何女人,所以总是任由母亲为所欲为,身为她的孩子,他只能用死了也无所谓的想法,去满足母亲一切不合理的要求。
然而如今他有了渴望、在乎的女人,他就不能再那样地放任母亲的为所欲为,他得跟她……划清界线。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苏荻咏嘟起嘴巴,“我虽然笨,可还是可以帮别人听听烦恼的,虽然你不喜欢说话,可是也一定有些烦恼吧!不然……这儿,还有这儿!”
她的小手越过桌面,抚上他的眉间,“不会有这些皱纹,你可以说给我听呀!”
“是吗?”
简言杰微微一笑,抓住她的小手按在唇上,就是一吻,吻得苏荻咏满脸通红,“唉唷!这里是公共场合耶?”
“又没人在看我们。”
“可是……咦?那里有人在看我们耶!”苏荻咏带着些微困惑,指着简言杰身后。
顺着她指的方向一回头,黑沉的眸子,闪过好久不曾出现的森冷,该死!作梦都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他母亲。
“她是谁呀?为什么一直瞪我?”
“没有,是我认识的人。”
他想支开她,不想让纯真的她,遇到自己母亲那种人,“你要不要先上楼把泳装换下来?我们去兜风。”
“喔,好……”
苏荻咏回答的有些迟疑,简言杰脸上那一闪即过的恨意,叫她吓了一跳,但她在这种事上可不笨,她知道他有些事情,不想让她知道。
所以她顺从地点点头,起身转身离去。
* * *
她本来不是个这么爱管闲事的人,可是她男人的事情能算是闲事吗?当然不能!所以喽!在十分钟后,她绕回来偷听,可绝对是正当光明的举动。
在辛苦地攀过那叶子满是刺的铁树花丛后,她终于爬到了简言杰所在的那张桌子附近,站在花园里的一道小矮墙上,隔着另外一张有对默默不语的情侣的桌子,还有第二层矮墙跟花丛,距离约三公尺,刚好听声音听得清清楚楚的,苏荻咏发现,自己似乎还有点当侦探的本领。
“好久不见!”
“嗯!”
喝!敢情都已经过了十分多钟,两人连见面词都还没说,未免太生疏了吧?可是仔细一听,不对!那声音未免太年轻了,不像她刚才看到,那个至少四十出头的女人。
忍不住,她微微地抬起头,眯着眼睛偷觑了一眼,啊!
这一眼,就差没叫她摔下矮墙,当场摔进铁树里。
是那个被她打了一巴掌的女人?蓝丽美!她怎么会在这里?
顿时,心跳、心慌、心急,还有一种痛,让她攀附着矮墙的手指关节完全发白。
在餐厅里,浑然不知苏荻咏在偷听的简言杰,冷笑了一下,他的母亲,还有在美国发生那件冒用他白金卡,自称他老婆的事情,现在不用他去解决,现在就自动地送上门来。
“所以说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常芸芳谨慎地看着儿子,为什么他脸上没有那种被抓奸在床的恐惧,真可恶!有时候她还真恨!恨这孩子为什么会这么像他爹,像那个没血没泪,连被她拐上了床,还有了他的孩子后,都可以轻描淡写地叫她滚开,然后回爱妻的怀抱中。
“什么怎麽办?”
简言杰看着一脸慌张却力持镇定的蓝丽美,只觉得过去的自己,像毫不自觉地陷入无聊的痛苦中,在演一出现在看来简直是无比可笑的闹剧。
他怎么会以为自己可以随便娶个这种女人,然后让她跟她母亲联手,残害自己的后代子孙呢?
“蓝丽美才是你的妻子。”
猛吸口气,这句话说得像是被人顶着枪说出来似的,该死!常芸芳发现,以往百依百顺的儿子,现在看起来像个全然的陌生人。
“我……我也知道……那天在婚礼上是我的不对!我……我很抱歉!”
蓝丽美的声音更是战战兢兢,而且她现在真的后悔不已,后悔那天在婚礼上闹脾气,不然跟前这个看来冷酷俊雅的帅哥,就是她的老公了。
唉唉唉!原来他之前的粗框眼镜、土衣服,全都只是伪装而已,真是……害她后悔死了。
“既然知道你抱歉,为什么不滚远一点就好?”
“你……别这样说,丽美是真心想道歉的,再说,你的本籍在美国,我早就帮你们都打点好了,她现在才是你的妻子,你只要肯原谅她,跟我们回美国,接下来,一切都由我来帮你安排就行了。”
那浑身自然而然所散发出的森冷气势,就连他母亲常芸芳也感到难以承受,以往贯有的高傲语气,自然谦卑不少。
“我不想回去。”
眼一翻白,简言杰实在懒得再跟她们耗下去,“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们两件事,一,母亲,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在美国买了两栋别墅给你,也帮你存了一笔为数不少的基金,所以没有了那些挂着我名义的信用卡,相信你一个人也是会过的很好;二,这女人,你说你怀孕了?哼!告诉你,你就算怀了我的孩子我也不会要。”
“砰”地一声,不远处的花园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阵草丛晃动摩擦渐渐远去的声音。
简言杰朝那方向望了一眼,又回头,看着那两个一脸愕然,还说不出半句话的女人道:“所以,过去你们刷的那几十万美金,我不会跟你们催讨回来,只要你们从今天开始,不要踏进我,或是我周遭的视线一步,就可以了,当然,最重要的是母亲,请你听好,我已经决定要过我自己,属于简言杰,而不是欧阳言的真正日子。”
“不行!”
他的话让常芸芳尖叫了起来。
“你不能抛弃欧阳言这个名字,该死!你不能……”
“很抱歉,我能,而且我要!母亲,为了这样一个你从来没得到过的欧阳虚名,你痛苦成这样,甚至连带的让我痛苦了快三十年,你难道不觉得很可笑吗?”
“可笑?你敢说我可笑?”
常芸芳快疯了,她不敢相信,凡事都跟她说,“好”或是“随你”这种话的儿子,竟然有一天会这样跟她顶嘴?
“杰!你别这么生气,我……”
蓝丽美这时根本不想理常芸芳,在美国这段时间,她深知钱的好用跟可贵,更清楚了一旦常芸芳没了儿子的金钱,她就根本没有被讨好的资格。
“你不滚在这里干么?蓝小姐,请问一下,跟你在一起半年多,我何时上过你的床?你还想带着别人的孩子,跟我母亲一起进住欧阳家?老天!你耍的手段比我妈当年还要愚蠢多了。”
“啊!”
蓝丽美羞红了脸,可一旁的常芸芳却气疯了。
“你说什么?她肚子里的不是你的孩子?”狂然的怒气冲上脑门,常芸芳既气儿子那样说她,更气蓝丽美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不是留着欧阳家的血液?
“贱女人!你竟然敢骗我?骗我这是欧阳家的孙子?”她双眼赤红,美丽的外表跟高贵的气质转眼消失,一瞬间,变成妖魔鬼怪,她猛地站起身,抓住蓝丽美的手臂,狠狠地摇晃她,力道之大,还撞得桌子上的玻璃跟餐具东倒西歪。
“妈!冷静一点。”
多年没见母亲如此疯狂的简言杰,在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她只是想要金钱才会欺骗而已,您过去也是欺骗了父亲,才会生下我的,不是吗?”
“胡说!你父亲他爱我!不然他不会收你回欧阳本家,是你……该死的!”猛地,常芸芳放开了吓得手足无措的蓝丽美,一巴掌打向毫无防备的简言杰。
“是你!一定是你!为什么不考第一名?只要你考第一名,你父亲就会来迎接我回去欧阳家了,你怎么能输给欧阳靖那个小贱种呢?为什么?”
常芸芳扑向自己的儿子,抓住他的衣领,桌子在她的身下倾斜而倒,餐具食物落了一地。
她的眼没有焦距,只充满无止境的恨意,三十多年来所累积的,莫名的害惨自己一生,也害了儿子的恨意。
“妈!冷静点。”简言杰有点被吓到了,他没见过母亲那双眼睛,又如此无神又激烈的情绪。
“混蛋!不要叫我冷静,我要杀了欧阳靖那小子,杀了他,你就可以考上第一名了对不对?你那一分为什么会丢呀?死小子……”
母亲的动作虽然激烈狂乱,但是已经没有了力气。
简言杰暗然地发现,母亲的精神状态显然已经到了连恨意都无法支撑的地步。
她的口吻听起来跟十几年前一模一样,难道说她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