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跑去哪儿?”冉采乔故意在她后头慢慢跟着,直到范莲发现自己已不知何时跑出了镇中心,来到安静的镇外,才赫地煞住脚步。
“这……这里是……”她眼底泛出惊恐,回身察着离她三步之遥的冉采乔。
他摊摊手,耸耸肩,邪魁低笑,“我哪知道?我以为你是故意把我带来这儿,想找机会与我独处呢。”冉采乔牵动唇角,笑得莫测高深,隐约还含着淡淡的嘲弄。
“不是的!”她仓皇地直摇头,心头怦怦直跳,“我绝不是这个意思!”范莲睁大蓄满仓皇的眸子,才抬首,恰巧对住他那戏滤诡橘的眸光,是如此地慑人心神。
“你何必那么紧张呢?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想逗你开心,没想到意若你掉泪,还真是让我错愕。”他走近她,深沉的眸子迸射宠溺的幽光。
“你……你能带我去找春儿吗?”范莲一年难得出门一趟,这街坊简单的井字路形,对她而言却已成了迷宫一般,倘若靠她自己或许一辈子都走不回去了。
冉采乔笑意渐浓,慵懒地徐言,“现在是在府外,我小乔子有权力不听大小姐的……如果我不肯呢?”他拉长诺调,吊她胃口。
“啊?”她惊端一声,引发他脸上那抹兴味更浓。
“你……你不要就算了,我自己找路回去。”明白他对她又不正经了,范莲愠恼地伸手想推开他。哪知她藕臂才一扬,便被他擒住一收,拉近彼此间的距离。
“别逃——”
他贴近她的唇谑笑,眼底尽是揶揄狂浪,“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就只是一个答案,当真给的那么困难?”
范莲诧异地看着他,简直又羞又恼,“你疯了?我不会跟你一块疯的。让我走……”她轻颦蛾眉,虽然对他有着一份不一样的感觉,但是面对他如此大胆的调戏。她已不知该如何应对。
“你现在不说没关系,我可以等,总有一天我要你说出那三个字”冉采乔覆在她耳畔低语,那浊热的气息拂上她白皙的颈项,使她凝脂般的肌肤上浮现粒粒疙瘩。
“别——别这样……”她急忙闪避,十分窘迫。
“就因为你是大小姐,我就必须停止自己的欲望是吗?”他勾出邪笑,唇角邪扬。
“我不是这个意思——”单纯的范莲被他这么一问,迷迷糊糊的脑子居然反应出这句话。
他噙笑,“这么说我可以了?”
冉采乔邪恶地以言语去诱惑她,并更进一步地凑近她颈畔耳语,故意“断章取义”。
范莲深喘了口气,双腿发软又不听使唤。
“其实你若喜欢我可以直言,不用去在意那些不必要的礼数,我冉采乔从不信那一套。”他的唇瓣轻拂过她的脸,又道:“以后我会多带你出门四处看看、到处逛逛,开阔你的视野,让你知道女孩家不单是只能躲在家里绣绣花、弹弹琴,也可以和男人一样拥有许多娱乐,只在于你要不要去争取罢了。”语意方落,他已与她的四片唇交叠一块,缠绵拥吻。
范莲一惊,亟欲推开他,怎奈他仗恃着男人的力气。未动分毫,右手已开始抚弄怀中的柔软身躯。
“你!”范莲哽住了声,屏住了呼吸,血色渐渐从她脸色上消褪,脑子与心同时深陷了。
“求你……别……”她身子发软、嗓音轻颤,无助的眼神与他两泓邪魅幽光对峙。
“别太固执,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真的不喜欢我。”他贴近她的擅口,放浪地啃咬着她柔嫩唇瓣,专注地在上头烙下齿痕。
“嗯——”范莲身子一紧,强烈的晕眩感让她摇摇欲坠。
“你真的好香啊!”冉采乔更加肆无忌惮地往下舔吻,两片唇紧呃着她柔嫩的肌肤不放,当遇到阻拦时,他扯开她的衣襟,将里头的春光一览无遗。
范莲猛然一震,发觉他愈来愈放肆的举止,强烈的恐慌刹那间攫住了她的灵魂,让她想拔声尖嚷。
冉采乔的动作却更快,在她张口之际便咬住她的小嘴,舌头探进里头舔吮那香蜜空间,一寸寸地征服她脆弱的坚持。范莲拚命摇头。身子像被悬在半空中。
“难怪你那么紧张,这是你的初吻了?”他紧盯着她那惶恐韵大眼,嘴角的笑痕扩深。
她低低别开脸,颤抖地说:“你赶快离开……我可以为你保住这个秘密……希望你不要再得寸进尺——”
冉采乔扬眉轻笑,搂住她的下巴,用力抬起她低垂的螓首,“你这个小骗子,一点也不老实,难道你不喜欢我刚刚那么对你?”
范莲一惊,连他手指触碰她的地方都感到火热且炽烫,藏在胸腔的心脏如同要跃出一般,怦然不休。
“我还吻不够。”
眼看他俊邪的五官愈来愈靠近自己,逐渐变得模糊,范莲还来不及闪避,菱口已被他占有了。
“可以走了,想必春儿已经急坏了。”他帅性一笑,温柔地带着她走出暗巷。
范莲双腿已软,好几次都以为自己会跌倒在地,但在他健壮的胳臂扶持下,才没让她陷于难堪。她空洞的眼神望着面前交错的人群,思绪直飘荡在冉采乔刚才那些似乎不着边际的谈话内容上。
天!他为何总是那么大胆?不仅窃走了她的初吻,还大胆放肆地抚摸她的身子,而他却仍是这么的自在又从容,浑身充满自他为何要她的心?她的心是这么的贫乏,塞不满理想,展不出志气,这样枯涩的心他要去做什么?低首看着他用力拉着自己的大手,是这么有粗实有力,仿佛深怕她就这么被人群给冲散而紧紧抓住。
她压根不嫌弃他的出身,心也不知在何时已一点点地交给了他,只是自幼的礼教让她说不出,更无法承诺他什么,这么做与私定终生有何差别?倘若让爹爹得知,定会气她的放浪形骸吧?
“小姐!”远远地,春儿的叫嚷声便超越嘈杂的人群,朝范莲飘了过来。
她猛然抬睫,在看到春儿的刹那淌下了泪,待春儿推开人群奔近时,她挣开他的手抱住她。
“春儿……春儿……”
“别哭、别哭,回来就好,是春儿不好,没好好看顾您,是我该死。”见小姐这么伤心,她可是自责极了。自己的一时疏忽,害小姐走丢,还让她陷入莫名的恐慌中,还好小乔找着了她,否则她定会内疚一辈子的。
冉采乔在一旁高扬右眉,笑得瓷意,唯有他明白范莲这泪是为谁而流。
范莲慢慢止住泪,抬头轻问,“姨娘她们呢?”
“夫人们在对面的茶楼等您呢。”
“那我们还是赶紧过去吧。”范莲直拉住春儿往对街走,有意将冉采乔甩在身后,她只想得到宁静。
“小姐,你等等我啊。”冉采乔故意在范莲身后大声嚷着,嘴畔勾起的笑痕隐约透着胜邪气,让范莲连瞧都不敢再瞧他一眼。
***
福华鼓楼在泰兴镇上开业四十年,店中尤以采办的碧螺春最为著名,各大城镇不少贵族富家均不远千里前来这儿品尝这一味绝等佳茗。它的滋味香醇甘美,带着浓浓的茶香,再佐与桂瓣与福华独门秘方调配,涩味自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种自然的甜沁与温润。
茶楼老板邵清是一位肥胖和蔼的中年人,只要有客人,无论生熟,均能立刻与他们打成一片,自从冉采乔来到范府工作,便常来这儿串门子,自然与邵清混得顶熟,成为忘年之交了。邵清有一女名邵圆圆,年仅十六,长相虽普通但笑容甜美,待客更有一套,在福华茶楼可是位不可或缺的人物。
当她一瞧见冉采乔进入茶楼,连忙丢下正在招呼的客人,上前笑问:“小乔子,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们这儿,没去游街吗?”此时她眼底只剩下冉采乔一人,其余两个女人可没放在心上。
这一幕看在春儿眼底,可是不屑得紧,她放意扬声笑说:“哟!他是客人,难道我们两个就不是吗?”
“你是?”邵圆圆不愧是生意人,虽被讽刺得极不高兴却没表现在脸上,还带笑问道:“你……咦,你好像是范府的小丫头嘛!那这位姑娘呢?”
“她是——”
“春儿,不得无礼。”范莲及时阻止春儿不礼貌的回应,转向邵圆圆轻声道歉,“我叫范莲,她是我的贴身丫头春儿,失礼的地方还请姑娘见谅。”
“哪里的话,你们可是客人,我只是店家的女儿,被客人调侃责骂是常有的事,谁要我们命底不好。无法投胎在有钱人家家里。”邵圆圆脸带虚伪的笑容,刻意大叹了口气。
“我……”范莲面对她的快言快语,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接话。
“够了,圆圆,我渴了。”冉采乔及时打了圆场,缓和了这种尴尬的气氛。
“哎呀,我多嘴的毛病又犯了,小乔子,不好意思。”她对他亲昵地眨眨眼,扯出一个可爱的笑容,迳自带领他们来到二楼。
“别理她,她就是这个样子。”在上楼同时,冉采乔偷偷挨近范莲,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她怔忡了下,随即说道:“我不会在意。”
趁春儿不注意时,他贴近她又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风度的女人。”
范莲小脸一红,顿觉无措,脚步也加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