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女人最适合结婚的年龄,是在二十五岁至二十八岁左右。
可随着商业资讯发达及社会观念的现代化,男女之间的地位渐趋于平等,许多在事业方面有成的女人,并无法真的在所谓的适婚年龄期间结婚。
当然,无法在二十五岁至二十八岁之间把自己嫁掉,也不全然是女强人的特权,而是有越来越多的女人懂得享受单身贵族的自由生活,懂得欣赏一个人过比两个人过还合宜的自在。
除此之外,也有人是因为“个人因素”而年逼三十大关,却仍无法把自己顺利嫁掉的!是长得太爱国吗?不是!是自由的信奉者,不想进婚姻的坟墓吗?也不是!那是……
“为什么追求我的男人都比我小?”此时窝在家里客厅,趴在桌上的田晓棠,一头亮丽的长发遮去了她的容貌。
忽地她侧着脸,看了一眼陪她一块喝酒的两位大学同学兼好友,长发往侧斜掠的露出她半张清纯可爱的小脸,宛若十八九岁女孩的清新气息令人看了舒爽。
“喂!你们告诉我,我都已经……已经二十八岁了!为什么追求我的,老是一些小我好几岁的,甚至还有高中生?害得我连个论及婚嫁的人也没有!”她喝得有几分醉意了,一想到自己令人吐血的小男人缘,她真的很哀怨!
在她对面的花苑,风情万种的伸手撩动了一下长发;“对喔!我们都二十八了耶!”她略带醉意的笑了笑。“真是岁月不饶人呐!二十八唉……我有那么老了吗?”仰头又喝了一大口酒。
“别几杯黄汤下肚就想装年轻。”坐在她身旁的钟胜蓝不见得比她清醒多少,可她好歹记得自己二十八岁。
所谓女人青春极限的可恨数字!
田晓棠摇头晃脑的指了下花苑,“你这风骚女,长年沉醉在不同男人的奉承中,你已经换舞人换到不知道……不知道今夕是何夕了!”
打从读大一时认识她到现在,她换男友的速度,已快到她尚未记住他们的名字,她的新一任男友又出炉的地步!
在她和花苑对话时,钟胜蓝始终话不多,只是手上的酒杯从没停过。只要是有关男人的话题,她就老是插不进去……
因为,在大一时联谊所受的创伤,她至今仍未平复!
“人不轻狂枉少年嘛!起码我这二十八年没白过!”花苑看了田晓棠一眼,“你啊,别拿乔了,小弟弟有什么不好呢?没听过啊?‘吃幼齿的补眼’!娶了‘某大姐’,对方可是坐上‘金交椅’哩!”
“是喔!对方坐上了‘金交椅’,而我却倒霉得得背负着老牛吃嫩萆的罪名?”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老牛?她长得像老牛?嘿!没眼光!
往事一点一滴的因为“老牛吃嫩草”这句话而清晰了起来,田晓棠发泄似的又嚼了杯酒。
“是啊!娃娃脸的老牛,连嫩草棉被吃得心甘情愿!呃叹……我怎么记得好……好久好久以前,你好像曾经差点吞下一株‘嫩草’的事?”媚眼一转,花苑笑着说:“要是我呵……一定好好的谈谈这种姐弟恋!”
二十一世纪喽!哪来那么多禁忌?女大男小?那好耶!现在正流行中,她也想赶流行呐,只是她……长得妩媚又成熟,看上她的通常是成熟男人,“小弟弟”根本就不敢招惹她。
听出好友在损她,又气她往事重提的揭她疮疤,于是田晓棠也不客气的回嘴。“你这花花女,你说你这二十八年没白过,但真要你现在嫁出去,你有对象吗?”咯的打了下酒嗝,她又为自己倒了杯酒。
花宛一时语塞,搔了搔头的怔了怔。
“等到你把这二十八年交往过的男人全回忆起来,先去芜存菁的淘汰,然后再从里头挑适合的对象,那可能又二十八年过去了。哈!五十六岁的欧巴桑新娘耶!你、你……你绝对会红上电视去!”五十四岁的莉莉算什么?
五十六岁新娘?那她脸上的新娘妆恐怕要粉刷后再上漆了!
花苑不服气。“开什么玩笑?我就在今年嫁出去给你看!”
田晓棠挑了挑眉,脸上表情仿佛在取笑她——花花女,你又在“澎风”了!
“你不相信我?”
“相信你?”她干笑了一声,醉言醉语的说:“我宁可相信柯林顿和莱文斯基之间是清白的!”
花苑倍觉受辱!她把田晓棠揪向自己,双方的脸相距不逾数寸。“你最好相信!”
田晓棠像听到笑话般的笑出来。“你要真嫁得出去,那……那我也绝对没问题。”
“口说无凭!”花苑豁出去了。“我银行户头里有六百多……多万的存款,我知道你也存了不少钱,我们各拿五百万下注。赌注是必须在今年把自己嫁掉,如果没有,那五百万就充公!”
也许是喝了酒的关系,此时血气翻涌而上,田晓棠说什么也卯上了。输人不输阵,输阵歹看面!
“五百万就五百万!我跟!”
此时,坐在一旁的钟胜蓝,忽地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也随之跟进,“五百万是吧?我也要!”
田晓棠慢半拍的回头看她。“五百万人人都想要!可是……你知道我们下的赌注是什么吗?”
她们三个人都醉了,可钟胜蓝可能是最严重的一个!
“二十……八岁把自己嫁……嫁掉……不……不是吗?”她想站起来,可才刚起身又跌回沙发里。“我、我一定会嫁出去!一定一定……谁说胖子嫁不出去?!”
她还忘不了大一时受的伤!
可别看钟胜蓝现在是纤细的冰山美人,在大一时,她可是身高一六五公分,体重七十五公斤的胖妹。
有一次她和班上同学们和某名校的研究生联谊,被他们取笑为胖子想摘星(歇后语:减了肥再来)后,从此她对自己极度没自信。即使现在已瘦下来,成为人人眼中的大美人,她依然如此。
“怎么?你们怀疑我嫁不出去?”她抬起了一双醉得几乎不能对焦的眼,努力瞅着她们。
田晓棠摇了下头。“下注、下注!谁拿纸、笔和印泥来?”
“立契约啊?”
“五百……喔?”
“八……八十二岁把自己嫁了吗?”
“不对、不对!是二十八岁啦!”
三个醉得胡言乱语的女人,在醉酒时分所立的契约书。哎……不知道她们醒来后看到,会不会宁可自己没有清醒?
在一阵混乱后,三个女人一个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一个睡在地板上,另一个甚至枕在对方的肚皮上就安然入梦……
客厅的桌上躺着一张盖满了手印,和有着歪七扭八签名的白纸上写着——
我田晓棠、花宛、钟胜蓝将在今年把自己嫁掉,若没有的话,各人下注的赌金五百万元全数充公!特立此契约为证。
立约人:田晓棠、花宛、钟胜蓝
二OO二年二月十四日
大年初三正逢情人佳节,三位“二八”年华仍待字闺中的佳人,原是齐聚喝酒,不料却演变成失意狂饮,此际酣梦正甜,而一桩“醉卖人生”的猎夫计划,于此悄悄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