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鸟叫的声音……
齐嫣语的知觉在阵阵的鸟啭声中恢复,和外界渐渐的有了联系。她逐渐清醒后,紧接而来的是那要命的头痛!
老天,头快痛死了!她是怎么了?感冒了吗?
一有这样的想法,她翻了个身,又将被子拉高,企图借由再休息一下,看看那头痛会不会好一些,可才一翻身,她清楚的感觉到……
是错觉吗?她怎么感觉方才翻身中,她踢到……到人的脚呢?
不会吧?!她跟国旅行,被安排在单人房不是吗?哪来的“同床者”?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昨夜脱了团跑去喝酒的事,而且她好像喝醉了。
然后呢?她最后的记忆只停留在她走出PUB,之后……好像遇到一个男人,再后来的事情她就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很直觉的,她伸手往自己身上一抚,光……光的?!她难以置信的顺着身体的曲线往下抚,竟然光不溜丢的,连一件内裤都没穿!
太可怕了!她绝对没有裸睡的习惯,更不会因为身处浪漫花都就忽然有这种怪癖。
这么一想,她完全的清醒了,为了更加确定身旁有人,她又轻踢了对方一脚……
“这是你的‘邀请’吗?”一个带着嘲弄味道的男性低沉嗓音由身边传来。
男人的声音!齐嫣语闻之心死,她不必想都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天呐!这个男人有可能就是她昨天在醉昏前有些模糊记忆的那个男人吧?昨夜她喝得烂醉,如今醒来却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躺在床上,她怎么想都很“桃色”!
也就是说,她昨天在喝醉之际,迷迷糊糊的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上了床?!
“My GOD!她怎么会做出那么随便的事?她的初夜就那么随随便便的给了人,而那个人到现在她都还想不起来长得圆或扁。
她知道现在一掀开棉被就可以知道她的一夜情对象是谁,可……她根本没心情知道,也不想知道!
一股近乎伤心的怒气令她想打人出气,尤其是身边的男人,可她凭什么打人家?昨夜是她喝醉了,自己送上门的不是吗?
她还来不及哀悼自己草草送人的第一次l忽地感觉到有一只毛手很不规矩的往她臀部摸了一把,齐嫣语惊叫了一声。整个身子跳了起来。
她一脸气愤的对上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那张笑脸对她目前郁卒得半死的心情而言,无疑是火上加油。
“你干啥伸手在我屁股上摩挲?你不知道那样很恶心吗?”昨夜叫他欺负去了也就算了,谁叫她贪杯的醉得不省人事,可现在她清醒得很,他再乱来她可就不客气了。
她说了那么不客气的话,可德伦却笑意更深,他挑着墨黑飞扬的浓眉:“那你方才伸出脚在我小腿上摩了半天要怎么说?”
这东方女子很可爱!一生气或一害羞脸就红了,这年头很难得看到女孩子脸红哩,尤其是在法国!
那叫摩?齐嫣语气绿了脸。“那不叫‘摩’,那叫‘踹’!我是在你小腿上踹了一脚!”她纠正他。
她没事用脚去摩他的小腿干什么?他何不索性说她用脚“爱抚”他的小腿?那不是更怂动?她又不是变态!
“哦!是这样的啊。”他颇受教的点了下头.“那我不过是以手代脚的在你屁股上踹了一脚而已。”
“你……”齐嫣语气得说不出话。
“我怎么了?说错话了吗?”德伦笑了,露出了单边的梨涡。
他的笑容混合着坏男人的邪气和大男孩的阳光活力,散发出一种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璀璨光芒,十分耀眼。
只是这个时候,齐嫣语实在没有心情欣赏,深吸了口气,她忍住即将爆发的怒气,心想,这可恶的法国男人,得了便宜还卖乖。
该死!该死!
“我问你,”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他,虽然她知道孤男寡女光裸着身子共躺在一张大床上,不必想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可是为了慎重起见,她有必要好好的问清楚昨夜发生的事。“昨夜……我们……”
“我们怎么了?”
“我们……那个……”深吸了口气,齐嫣语豁出去了。“我们到底做了没有?”说着,她的脸飞快的红了起来。
没有正面回应,德伦好玩的看着她,“你不会以为我们是盖被子纯聊天吧?”
“这……当然。”她的心快速的跳动着,心里有着欲哭无泪的感觉。
天!她为了逃避失恋的痛苦来到法国,却没想到第一夜她就和一个陌生男子发生了一夜情,最近她是走什么霉运?一波未息一波又起!
到异乡来,她的伤心事又多了一桩。
看她紧张又无奈的表情,有一种好玩的念头在德伦内心滋长,他问:“昨夜的事你记得多少?”
齐嫣语皱着眉,“我宁可什么都没发生过,事实上我昨夜醉了,发生了什么事我一点记忆都没有。”照昨夜那种烂醉法,她可能杀了人自己都不知道!
“晤……‘过失侵犯’的罪的确是比‘蓄意侵犯’要轻得多了。”
她原本对他的话没有特别的感觉,好一会儿她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瞪大眼,心想,她不会一语成诼了吧?
“你……你说什么?别开玩笑了!”
“事实就是事实,我为什么要和你开玩笑?”德伦一脸无辜。“昨天晚上我好心的收留你在我的别墅过一夜,没想到你……”
“我怎么了?”她心里忽然紧张起来。
“你一到了别墅,待我扶你上二楼客房后,你就像是服了大量催情药般,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我扑倒,口中还念念有辞,我好想要……,好想要……”
好想要……吐!这是完整版的,可他玩这东方女子玩上了瘾,索性自动省略重点。
“啊?!”齐嫣语傻了眼。原本她还打算自认倒媚,生硬的吞下酒后遭人占便宜的惨事,没想到如今情势一转,她竟然由害人的角色变成侵犯者!
“你一句‘啊’事情就了了吗?”
“要不然你要我什么?”她的心怦怦跳的。
德伦说:“我的身心可是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呢!”
为什么他明明是受害者,可说出的话除了令人惊讶之外,还叫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我昨喝醉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是有意的喽?”
“我有些钱。就算是我的一些歉意好了。”事到如今,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摆平这笔无心的风流帐。
天呐,女人也会有风流帐?!她真是走在时代尖端!
“别让我由悲惨的受害者变成为钱出卖肉礼的牛郎。”他看了她更加愧疚的脸一眼,“更何况我不缺钱!”
“不缺钱?那你昨晚为什么……”她真的无法不把这种情况想成桃色交易,既然是交易,自然和钱脱离不了关系。
“我是被强迫的。”他刻意加重强迫两字。
去!这不识货的东方女子还真的把他当牛郎看,牛郎住得起这近千坪的高级别墅吗?
“实际上我也没多少钱可以给你。”她很诚实的说。
“那就不必给。”
可好歹聊胜于无嘛!“可是,除了钱之外,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造成的遗憾降到最低。”他是被迫,而她这强迫者真的一点记忆也没有。
“我不要你的钱,我只要……”
“只要什么?”不要钱那最好,她身上就那么些钱,给了之后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过日子哩。
在外国可不比在国内,一旦没了钱,那就真的准备浪迹天涯了。
“只要你对昨夜的事负责。”
“负责?那当然……”齐嫣语哺哺的开口,她还在想钱的事,忽然察觉到他话中的含意,不禁抬起一张错愕的脸,声音忽地扬高八度,“负责?!”他……他……这个男人……他一定神经不正常,绝对是疯了!
德伦露出了笑容,点了下头。
“你有没有搞错?”她努力的把声音控制得四平八稳。
“很肯定。”
“我为什么要负责?”她的思绪陷人极度紊乱中,她很努力的想冷静,可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不装疯假死已经是抗压性异于常人了。
男人要女人负责?!哈,这种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她非笑疯了不可,然而她现在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这男人根本就是吃定了她!
“因为你把我吃了,所以你要负责。”
“我……”
不待齐嫣语拒绝,德伦很快的开口,“世界上有一种最烂、最低等的动物,那就是把人吃了,却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牛讨而走掉的人!”他笑看着被自己堵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的她。“你应该不是这种人吧?”
看着她快吐血的表情,他在心中笑得肠子都快打结。
他都那么说了,她能怎样?齐嫣语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放心,我会负责的。”唉,为什么这种合该只会出现在乌龙剧中的台词会由她口中说出?
听到她的承诺,德伦满意的点了下头。“那就好。”
“只是我该怎么负责呢?”她以着不是很甘心的表情看着他。“你又不要钱,那你要什么?”她实在很好奇。
“要你。”他的话调戏的成份居高,认真的比率少得可怜。
“别……别开玩笑了。”
她如同惊弓之鸟的表情令德伦大乐,他仰头大笑。“我是喜欢开玩笑,不过什么时候会认真我也不知道,所以……”他瞅着她看,不愿错过她任何可以取悦自己的表情。“就算是开玩笑的话,有时不妨也听一些。”
“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怀着戒心的了他一眼。
“不想怎么样!”他笑得很无辜。“反正你都承诺要负责了,就要有心理准备接受我任何的要求,是不?”
“你……”齐嫣语有一种被吃得死死的感觉,她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这恶少!她一定是被设计了,一个受害者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瞧瞧他那奸计得逞的样子!
算了,那也是因为她醉得不省人事才让人有机可趁,莫名其妙的和人上了床,更呕的是,被吃尽豆腐的是她,她却还得对对方负责。
她最近真是衰到最高点,从国内衰到国外,回家后她非得要撒把白米、白盐“去煞”不可!
没关系,反正这男人又不知道她是到这里来观光的,届时只要一上飞机,天高皇帝远,他能奈她何?
呵……她所谓的负责也不过就这几天,她倒要看看,这么短的时间他能玩出啥把戏。
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哼!死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