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雷烈让金尉随行保护玉嫣公主。
越过碻勒山,他们渐渐接近天龙王朝的兵营之地。
当她看见她天龙王朝的龙腾旗帜,在不远处的空中飘扬,她知道她已经安全了。
「金尉大人,请留步。再过去,唯恐有驻守的兵卫会对金尉大人不利,请大人回去向可汗报平安即可。」玉嫣公主担心着他的安危。
「好的,玉嫣公主请小心,金尉先回营了。」金尉知道玉嫣公主的顾虑,便转身离去。
玉嫣公主再行数里,终于回到天龙王朝的庞大营队中。
「公主!」所有士兵一见玉嫣公主安然无恙的骑马而来,皆不敢置信的惊唤着。
「各位弟兄辛苦了,玉嫣没事,我在劲鹰王朝很受照顾。」玉嫣公主回天龙兵营的第一句话,便对众将如此说。
元官武勋一听玉嫣公主平安归来,他飞也似的冲出营帐,一心只想见到魂萦梦牵的佳人。
「公主!真的是妳!」元官武勋激动的恭迎她,他作梦也没想到,玉嫣公主能平安的回来。
「武勋,是我,劲鹰王让我平安回来了。」玉嫣公主一面说着,一面扶他起身。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元官武勋听她这么一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武勋,我们进帐谈。」玉嫣公主微笑的对他说着。
「是,公主!」元官武勋一见玉嫣公主好端端的出现在眼前,一时兴奋的忘了要玉嫣公主进帐。
一进营帐,玉嫣公主便要守帐的所有兵士退下,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玉嫣公主主动表明,劲鹰王朝是为劫掠雪涟王后,然而在错劫她之后,劲鹰王朝的士兵对她其实非常友善,并无伤害她,或为难她的情况。而今她是以和平使者的身分,为两朝的和平而来。
乍听之下,元官武勋便发现许多疑点,虽然他不曾怀疑过玉嫣公主的话,但,依劲鹰王朝的劫掠习性,不可能对玉嫣公主友善的。
极有可能玉嫣公主为维系两朝的和平,委曲求全的对他撒谎!
为何要骗他?她又是如何让兀雷烈放她回归天龙王朝的营队当说客?
「公主,我国的兵士们来通报,说妳受了委屈,吃了不少苦头,但妳却对我说,妳受了劲鹰王朝友好的礼遇?还是说,他开出了什么和解的条件,才让妳回来当和平的大使?」
感情上,元官武勋自认自己是个懦夫,但,在军事战略上,他可是个擅于兵法的骁勇将军。
他早知道玉嫣公主被俘后的下场,却隐忍着心中悲痛,这一路上,他将这自责疏忽和对她的百般牵挂,化为一股悲愤力量,以踏平劲鹰王朝为誓,解救她回朝为要,若不达成任务,他将不再回天龙王朝。
可在这当口,他明显的感觉到对方有意等他发兵攻击,他生怕敌方在山后有埋伏,只好暂时按兵不动。
未料,他还在观测敌军的兵力和阵势时,玉嫣公主却回来了!
这怎么不教他意外!
若非兀雷烈有开出具体条件,他怎会对天龙王朝的公主罢手!
「武勋,你果然是个大有可为的将军之材,然而,我却只能辜负你了,武勋,我对不起你……」玉嫣公主满怀愧疚的凝视着他。
「公主,别说对不起,不管妳受了劲鹰王什么欺凌和侮辱,我都不在乎,因为,那是我疏于保护妳的关系,我有责任照顾妳一辈子。」元官武勋心中早已作了决定,无论玉嫣公主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他都愿意接受她。
玉嫣公主看着武勋忠直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又升起罪恶感。
虽然,她极不忍心伤害眼前的武勋,但,事已至此,她早已是兀雷烈的人,对武勋只有深切的遗憾。她无法再隐瞒心底的情感归属,她必须提起勇气,勇敢的说出来。
「武勋,希望你能明白,在这段日子里,我……爱上他了!是我主动提出和平协议,回来当说客;是我自愿跟随他,浪迹天涯,他没有开出任何条件,唯一的要求,便是我只能在此停留五日,五日一到,我必须重返劲鹰王朝。」
玉嫣公主一古脑儿的道出她的心声后,两颊微微散发红晕,心中舒坦不少。
元官武勋听见她的一番话,如遭雷电轰顶!
这似乎与他所想,大相径庭。怎么会这样?才短短几个月,他们就已谱出恋曲?
五日后,她将重返劲鹰王朝,那他呢?他究竟被她放在心里的哪个角落?
「你们在那么短的时闻内,就坠入爱河,那……我们相处二十多年,那么深厚的感情基础,就这样全然被他抹煞掉了?!」元官武勋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他的心中充满痛苦和悔恨。
他宁可相信她是被逼的,也不希望听到他所深爱的人,竟然亲口告诉他,她爱上那个劫掠她,令他痛恨的敌人——兀雷烈。
她甚至还请他放弃对他用武,请他平和的接纳他们已经彼此相爱的事实。
天啊!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武勋,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但,现在的我,已匹配不上你,即使你拥有我,那对你也不公平!为了两朝的和平,为了让劲鹰王朝放弃对天龙王朝的仇恨,我们也势必要放弃结亲的可能,除此以外,我们依然是好朋友。」玉嫣公主心里对元官武勋有说不完的歉疚,但,她知道,他若爱她,就会了解她,并会赞同她的作法。
「我可以谅解妳为和平的牺牲,但,我是奉命行事,我如何能悖逆王攻伐劲鹰王朝救公主回朝的旨意!」元官武勋心虽不甘,但他仍按下心中的悲恸向她解说。
「武勋,我纵有再多的抱歉,都难以平复你此刻受伤的心情。但,你可知道,当时我们到云陵山求松鹤居士解梦时,他是如何对我说的吗?」玉嫣公主深知元官武勋此刻的心在淌血,但她必须向他解释早已注定的命数。
「武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皇兄那边,你放心,他也是个爱和平,善结盟友的明君,多一敌不如多一友的道理,他会明白的。我写封书信请你转交给他,相信他便能谅解我的用意。」玉嫣公主颇为自信的说着。
玉嫣公主一见元官武勋没有反对,便起身,欲寻来纸笔。
元官武勋没有立即反应,彷佛还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一见玉嫣公主起身,又希望受尽委屈的她能善待自己,他百般心疼的劝说:「公主,即然妳有五天的时间,何必急着写书信,不如先休息片刻,明天再写也不迟。」
玉嫣公主一听,元官武勋已恢复以往对她关心的口吻,她稍稍放宽了心。
在武勋面前,她不该表现得那么心急,虽然,他是那么明辨事理的仁人君子,但这对他来说似乎太残忍了!
对于武勋,她今生是无缘了,仅能用所剩的五天,好好补偿元官武勋,以报答他的恩情和关心。
***
玉嫣公主留营的第四天傍晚,元官武勋特别为她准备丰盛的晚膳,设筵款待即将离别的玉嫣公主。
元官武勋亲自为她斟酒夹菜,「公主,今宵我以嫁妹妹的心,向妳拜别!」
他豪情万丈的饮下一杯烈酒,彷佛饮下遗憾,饮下所有的悲恨。
玉嫣公主眼中盈满泪水,纵然对他有万般的歉疚和亏欠,他依然尽心尽力的完成她的心愿,这样痴情男子对她付出的爱,她永远还不起……
他对她的好,令她深深感动着。但,她仅能铭记在心了!
见他有如牛饮般,一口口干尽杯中物,他此刻送亲离情的心境,令她溢满酸楚。
「武勋,别再喝了!」玉嫣公主怕他伤了身体,赶紧拦下他的酒杯。
元官武勋眼中布满红丝,他垂头嗜酒的颓丧模样,令玉嫣公主心有不忍。
「别管我!让我喝,让我醉!」他咆哮一声,无视玉嫣公主及众人的存在。
玉嫣公主赶紧唤来一名将士,和他一齐扶着酪酊大醉的元官武勋入营。
一进营帐,玉嫣公主让他躺在床上,为他脱去铠甲、佩剑和战靴,再细心的用热水为他擦拭脸颊。
她为他盖好棉被,正要离去,未料,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将她猛然拉回。
「公主,别离开我!」元官武勋已经不只一次在梦中出现这般情景,但,经常是他伸手一触,却抱了个空。
今宵,彷佛依然在梦中,但当他再一次的伸出手去触及她时,却是碰触到温热的实体。
那不是梦!他已经紧紧的拥她入怀!
那不是梦!她绝尘脱俗的脸蛋,活生生在他眼前!
今夜他也可以拥有她,他也可以像兀雷烈那般,强悍霸道的占有她!
他俯首想品尝她的甜美,却感到怀中的人儿在抗拒他。
「不,武勋!别这样!」玉嫣公主奋力抵抗酒醉失控的他。
「为什么不!兀雷烈用强蛮的方式得到妳,为什么我不行?」元官武勋眼中燃起两簇难消的愤恨之火。
「不,武勋,你在我心中,永远是个仁人君子,你不该这样粗蛮的!」玉嫣公主希望能劝阻他。
无奈,元官武勋却仰头大笑,「就因为我太忠耿正直,才会让自己的未婚妻爱上别人;就因为我是个仁人君子,才会落得这般下场!」
在得知她情变的讯息后,他一直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而今,他利用酒精麻醉自己,试图忘记失去未婚妻的伤痛,却在玉嫣公主的关切之下,兴起了一种愤恨难平的怨怒之气!
他对她的爱,早已如澎湃汹涌的怒涛狂潮,令他无法掌控。他需要一个出口,来发泄他长期积压的思念和情潮。
元官武勋奋力撕开她的衣襟,意图宣泄他满怀的情思与愤恨时……
「啪!」
玉嫣公主在情急之下,给他一记响亮的掴掌。
玉嫣公主在出掌的瞬间,也怔愣住了,她热辣辣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
元官武勋惊醒,霎时停止了侵略的动作。
「对……对不起!武勋!」她看见元官武勋脸上,留有她火红的掌印,他布满血丝的眼眶内还蓄着泪雾。
当他垂下眼睫,男儿不轻弹的泪滴,已应声滑落……
是她伤了他!是她背弃他!她不忍的想上前拭去他的泪。
元官武勋却在此时,宛如负伤的野兽般,对她吼着:
「妳走吧!别让我再伤害妳!妳走——妳走——」
玉嫣公主泪流满面,看见武勋如此,她明日如何能一走了之;那悲怆哀恸的神情,教她如何放心得下!她拉拉衣襟,悄然退出了营帐。
在绚丽的紫霞中,她看见在空中飞翔的兀鹰,想起了碻勒山后的他。
这道感情难关,她该如何冲破?
陡地,她拿起了水仙香囊,无奈的向天问:
「谁来告诉我,现在我该怎么办?松鹤居士只告诉我,要挽回两朝的和平,需要历经一场错情爱恨。但,受伤的武勋,他该如何是好?」
突然间,上天彷佛听到她的呼唤,东北的天空瞬间乌云翻滚、雷鸣交加,急风骤雨直扑而下。
在离情依依的这一刻,原本情绪已摆荡不定的玉嫣公主,在风雨呼啸的肆虐下,更教她坐立难安!
顷刻间,她的头痛欲裂,眼前景物渐渐模糊,最后完全失去意识……
***
在酒宴当夜,元官武勋命人在玉嫣公主茶杯内放入迷香散,让她陷入昏迷状态。
此时,元宫武勋趁玉嫣公主昏迷之际,打算夜袭碻勒山。
一旦,他击破劲鹰王朝的军队,他便可带走玉嫣公主,凯旋回朝,这样既可对天龙王交代,又能保全玉嫣公主,不受到劲鹰王的伤害和威胁。
岂料,在全军动身之际,竟风云变色,雷鸣闪电的刮起狂风骤雨。
「将军,今夜天候不佳,我们是否还要照原计画进行夜袭?」兵将担忧的前来询问他。
元官武勋认为这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好机会,兀雷烈一定会在玉嫣公主回营之际失去戒心,尤其是在风雨交加的夜里,敌军肯定无法预料他们的夜袭,所以元官武勋依然决定照原订计画进行。
「照原订计画,夜袭劲鹰营寨!」
子时,风雨仍强,在酒气微散之际,他率领八万精兵,兵分四路,以包抄的方式,围剿劲鹰营寨。
碻勒山势巍峨,高峻挺拔,加上阴云密布,空气稀薄,跋涉的军队,经过严酷风雨的摧折,路湿泥泞黏附着马蹄,全军早已疲惫不堪。
在空谷的乌云窒气中,夜行的军队更陷入紧张战斗的气氛中,给人一种不安的焦躁感!
原预计二更天翻越碻勒山,却因天候不佳,信息阻塞,四路军队无法配合,二路包抄的军队已失去联系。
就在元官武勋试图联系二路骑兵时,埋伏在碻勒山的隘口险要处,阵阵弓劲矢铦,如飞煌般直射而来。
天龙兵队,被迫杀进狂风暴雨般的劲鹰兵队中。
雷鸣闪电中,两兵相接,刀光四起,嘶喊声及雷雨声,齐声震天。
兀雷烈头戴银盔,身穿银甲,背上挂弓,长矛插在鞍上,披襟乘风而来,他带领着精神抖擞的五万名将士,杀出重围。
他利用碻勒山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背风抵雨的诱敌深入,不断分散和集中的灵活战术,很快便击溃天龙王朝的兵队。
剩余二路的天龙兵队,早在他布好的阵势中,陷入劲鹰兵队的迷战之中。
兀雷烈只见身穿黑战甲的元官武勋将军,手执水磨点钢枪,奋战不懈的向他直扑而来·
「我杀了你!」
兀雷烈腿下一紧,霎时闪开他的狙击。
只见元官武勋仍不放弃的朝他后方飞奔而来,兀雷烈迅即擎矛举枪,取火煤,点着矛尖的飞火枪……
嗖的一声响起,兀雷烈的飞火枪,已正中元官武勋的右臂,随即在他右臂燃起了烈焰。
元官武勋痛呼,应声而倒,随即被劲鹰士兵们俘虏。
***
天擂战鼓,电掣长剑,披甲戴盔……
眼前是血战的沙场,她看到了数以万计的尸首,摧折断裂的兵器和残破的天龙王朝旗帜,在腥风血雨中,留下悲壮的哀歌。
她看到自己在一堆尸体中跌跌撞撞的前进,狂风暴雨发出呼啸的索命尖叫声,衬托着惨绝人寰的杀戳……
「不……」玉嫣公主霎时惊醒。
一轮明月自帐顶透进缕缕幽光,照在玉嫣公主脸颊上。
眼前是平和宁静的帐内,但,这不是天龙王朝的营寨!
这些帐有如伞架般支撑着,帐顶有着兀鹰的精致图腾,她看见了帐顶外,满天的灿烂星光,她更加确定这里是劲鹰王朝!
她,怎么会回到劲鹰王朝?她不是在天龙王朝的兵营,度过离别的前夕……
会是自己宿醉睡过了头,所以武勋怕她来不及在五日内赶回劲鹰王朝,派人将她遣回的吗?
但,刚才那个可怕的梦,令她惊惶到现在仍余悸犹存!
正当玉嫣公主纳闷的要起身时,她发现面色铁青的兀雷烈,正入帐朝她而来。
「烈!」玉嫣公主主动迎向他。
「别叫我!」兀雷烈满怀愤恨的朝她咆哮着。
这可恶的女人,他竟轻易的相信了她的话!
她费心编织的花言巧语,假意的温柔婉约,满口的两朝和平,对他诉情的真爱,全都是假的!
五天不到,她已经回去搬救兵,和他的未婚夫一起联手狙击他。
更可恶的是,他们竟趁暴风雨的夜晚,发兵暗袭,这是多么高明的手腕啊!若不是他有警觉和预防,早已派兵驻守周围要塞,他差点又要栽在她的巧计之中。如果再栽进天龙王朝手里,那么他要如何向他的部属和族人交代?
「可汗,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玉嫣公主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完全不懂他话中的语意。
「妳别再诳我了!妳是刻意昏睡到现在才清醒的吗?妳是故意迷惑我的心魂,让妳回到妳至爱的身边,好嘲笑我对妳的痴情付出吗?然后,再出其不意,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围剿我劲鹰王朝的巢穴?这一切的一切,难道不是妳一手策画的吗?」
兀雷烈森冷的话语,如一记响鞭,一字一句的抽打在她身上,令她如揪心撕肺般的惊讶难过。
「不,不,怎么会,我没有……武勋怎么会作出这么冲动的决定?他答应过我不出兵攻击你们,他不会的!」玉嫣公主还不敢相信兀雷烈的话。
那一夜,元官武勋因为未能得到她,还哭丧着脸,怎料,他会在她沉睡之际,发兵夜袭劲鹰王朝!
兀雷烈冷笑一声,双眼满布仇恨和怒火,向她直射而来。
「是啊,怎么会只有妳,当然还有妳深爱的男人,妳老早就恨不得飞回他身边去搬救兵,要不是我早有预警,我早已命丧在妳未婚夫的枪下了!」
自从她离开后,他开始感觉有一种空虚和不祥的预兆。那别离的五日,对他来说,如隔三秋般,令他忐忑不安着,他早有最坏的打算。
可当驻兵前来告诉他,天龙王朝兵队已攻袭而来,他的心陡地沉到谷底,还不相信自己彻底的被骗了。
那漫天的愤恨,让他奋勇的杀敌,直到在天龙王朝的营寨,找到昏睡的她!
玉嫣公主惊愕的想着,这么说,刚才在梦里看到的血洗沙场,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实实的了?
她还是无法挽回战祸的悲剧发生!
武勋怎么会如此意气用事,竟发兵夜袭劲鹰王朝?!
都是她惹的祸端,才会让无辜的兵将,平白无故的为她牺牲性命!
一想到那些惨遭残杀的兵士,那晚还与她共进晚膳,而今却已横死沙场,她的眼眶便不由自主的泛红。
听了兀雷烈这番话,武勋肯定是打输了这场硬仗,他肯定和兀雷烈交过手了,不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
「武勋呢?他还活着吗?」玉嫣公主泪眼蒙蒙关切的问。
兀雷烈瞇起双眼看着她,她心里牵挂的人果然是元官武勋!而他竟如一个痴情的傻瓜般,轻易相信她对自己的在乎和真情!
他一心一意的只想拥有她,而她却仍在意着她的未婚夫!
她对元官武勋涌现的关心之情和泪水,令他激起一阵强烈酸意。
英明盖世的劲鹰王,这么毫无保留的深爱她,她竟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他,玩弄他!
他不会容许她的背信虚情!他要让她尝受这种失婚之痛及爱人分离之苦!
他恨她!她玩弄他心中对她的爱,他要她加倍偿还他!
兀雷烈冷哼一声,向她嘲谑道:
「妳很幸运,他还活着,不过,过不了多久,妳就要守寡了!」
玉嫣公主听他这席话,颤抖不已,泪水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不,可汗,别再伤害他,求你!」
兀雷烈置若罔闻的旋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