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瑶璘舆马廷翔的婚礼好不热闹,在众亲友的祝福声中,这对新人携手步出教堂;瑶璘是妇产科的名医,而廷翔则是精神科权威,他们的结合可说是门当户对、珠联壁合。
骆瑶璘今年三十二岁,虽已过年轻貌美的阶段,但这时期的她,正处人生和事业的颠峰,自有一种成熟、智慧、妩媚、自信的美。加上她身材高窕,举止轻盈婉约,又比一般女子多了几分的吸引力和味道。
足足大骆瑶璘十一岁的马廷翔,则在举手投足间有着中年男子的稳重风度与潇洒气派,他的眉宇之间及双眼散发着和骆瑶璘同样的自信和睿智,因为娶了瑶璘,现在更多了一份的喜悦。
这桩婚姻在医界来说,是一件盛事,对两个当事者而言,更是不悔的追求。
“十六年了!”骆瑶璘望着马廷翔慨叹。
“这么久了?!”
“是有这么久!”
“当年你只是一个十六岁,天真、浪漫、不谙世事的小女孩。”马廷翔带着回忆的口吻微笑道。
“而你已经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实习医生。”
“是个实习医生,至于,”前途无量“……”马廷翔沉稳的一笑。
“我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所以打从你十六岁起,就已经锁定我了?!”马廷翔故作一脸害怕、讶异的表情,其实他的心里面是既温馨又甜蜜。
“我才没有那么傻!”她当然不承认。
“没有吗?”他对这话题,显然很有兴趣。
“我行情又不是那么差,干嘛在十六岁的时候就把自己给”卖断“了?!”
“你反正死不承认!”
“马廷翔,难道我承认了就能满足你男性的自尊?”她睨他一眼。
“谁教你让我足足等了十六年?”
“真是天地良心,到底是我等你,还是你等我?”这点,她非和他计较不可。
“不管是你等我,还是我等你,最重要的是,十六年后我们可以在一起;有个圆满的结果,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不是?”他的眼中没有戏焦,只是一迳的深情,发自他内心深处的话语。
骆瑶璘鼻子一酸,她颇有同感。虽然经过了漫长的十六年,但毕竟他们有道个缘分;有做夫妻的命,所以绕了一圈,月下老人还是把他们俩拴在一块。
看她鼻头红红的,他握着她的手。
“今天是什么日子?!千万不能掉眼泪,不然,人家还以为才刚结婚第一天,我就欺负你。不要害我背这种黑锅,我疼你都来不及!”他爱怜的说。他知道她的感受、她的心情,
“谁要掉眼泪?!”她吸了吸鼻子,很俏皮、很自信的样子。
“没有最好!”
“我高兴都来不及!”
“知道自己嫁了一个万中选一的好丈夫?!”他揶揄地。
“不!知道我解救了其他的女人!”她反击回去。
马廷翔哈哈一笑,他一直以为学医的人比较刻板、没有幽默感,尤其是女性,但骆瑶璘恰恰相反,她不只机智、聪颖,更是幽默感十足。
“瑶璘,这会你大可卖弄你的口舌,今晚……”他神秘兮兮的一笑。“今晚可有你好受的!”
“哦……”她不惊反笑。“你忘了我是妇产科的名医吗?吓我?!”
“你是妇产科医生是一回事,但是在床上……”他挑逗的看了地一眼,“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你在下战帖?”
“敢接招吗?”
“别小看我!”
“瑶璘……”他突然担心的瞅着她。“我希望你是”知识“渊博,而不是”临床经验“丰富,你……我知道现在是二十世纪;我知道你是三十二岁的成熟女人,我知道你可以——”
“既然你看得这么开,干嘛还替我找那么多的理由?”
说来说去,还不是男人自私、自大、肤浅的心理作祟。他没指望瑶璘是处女,但是,他也不希望她是个“实际”经验丰富的女人。说他愚昧也罢,说他迂腐也行,在这一点上,男人永远不会变。
看他那表情,骆瑶璘笑了,她并不怪他,因为男人永远是男人,很多事是无法改变的。
“行了,别那么一张扑克睑,晚上我会给你一个大惊喜!”
“惊喜?!”马廷翔不解。
“当然是惊喜,现在”稀有动物“愈来愈少了!”她意有所指。
“稀有动物?”
“处女!”
“你——”他真是又惊又喜。
“谁教我十六岁的时候就爱上了你!”她故作一副她也无可奈何的表情。
“瑶璘!”他—时无法言语,不是因为她还是一个处女——一个三十二岁的处女,而是她对他的那份深情、那份心。
“今晚还有我好受的吗?”她故意问。
“保证令你终生难忘!”他向她承诺。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登上礼车的那一刹那,骆瑶璘注意到马廷翔突然整个人一僵,表情变得非常的不自然,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到在亲友中有一名戴墨镜的女人,那女人正盯着马廷翔。
骆瑶璘整个心一紧,她望向马廷翔,只见他很努力的想要恢复自然,但又那么的牵强,当她再要找寻那个戴墨镜的女人时,耶女人已消失了影踪,让骆瑶璘感到纳闷。
“廷翔——”
“上车吧!”他一语带过。
马廷翔没有食言,他真的给了骆瑶璘一个永生难忘的新婚夜。
由于是妇产科的医生,所以骆瑶璘对性,对男女之间的种种并不陌生;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对于床笫之间的事,她只能算是幼稚园级的,要不是马廷翔耐心、充满了浓情蜜意的引导她、带领她,她也不会有这么愉快的经验。
瑶璘将头枕在马廷翔的胸膛上,她非但没有黏腻、不适的感觉,反而觉得好幸福、好满足,马廷翔绝对是一个高手中的高手。
她不会去追问他的过去,他的“经验”从何处而来,她只想牢牢的抓住这份她原先以为不会拥有的幸福,她只想做一个单纯、快乐的小女人,未来才是她该紧紧把握住的。
“痛吗?”他抚着她微湿的头发,温柔的问。
她摇摇头,在他的胸膛上印上一吻。
“感觉怎么样?还是,我根本就不用问?”他带着笑意的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又要我赞美你了吗?”
“那么你是很满意啰?”他顺着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耳朵吹气。
“‘大师’,这样成了吗?”她接着咬了他一口。
他大叫一声,抬起她的下巴。
“瑶璘,挑逗、撩拨可不是这么样来的,要轻一点、柔一点,让人全身的血液亢奋,而不是像咬什么仇人似的那么用力!”他笑着指正她。
“谁教你那么”臭屁“!”
“我是这么”高竿“啊!”
她坐正了身体,瞪了他一眼。
“我可不想在新婚之夜和你吵架,如果真要追究你如何”高竿“的原因,恐怕你三天三夜都解释不完!”她佯装发怒。
“瑶璘,那是过去的事……”
“所以你不要向我炫耀你的”技术“!”
“算我错,我向你赔不是,你罚我好了,条件由你开!”他认了错。
“我实在不想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你,但看在今晚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而且逝者已矣,追究无益,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至于罚呢……”她上下打量着他,一睑的慧黠。
“罚什么?”
“罚……”她眼波流转,尽是春意。“罚……罚你今晚一夜部不许睡,罚……罚你明天累得下不了床,罚……罚你要把你所知道、所会的全教我,罚……罚你要爱我一辈子!”
“这么重的处罚?!”他很为难的表情。
“做不到?!”
“能不能减轻一些?”
“不能!”
“那……”他一副勉强的表情。“谁教我自己理不直、气不壮,只好任由你处罚了!”
她哼了一声,但不是真的生气,而是一种调情、一种撒娇。
“在我们进行下一回合前,可不可以先去找点东西填肚子?”
“你饿了?”
“你不饿吗?我看整个喜筵上你也没吃什么。”
“我哪吃得下,那么多人在看着我,摄影机的镜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对着我,我哪敢狼吞虎咽!”她这么一说,肚子也开始抗议了。
“那我们还等什么?”
披上睡袍,带着一睑幸福的笑,他们像两个小孩般的比赛看谁先跑到厨房,而当马廷翔假装落后,骆瑶璘一路超前,就在她要抵达饭厅,正要大声欢呼时,他一个箭步扛起了她,和她同时到达。
骆瑶璘不依的看了他一眼,却换来了他缠绵、炽热的吻,吻得她几乎溶化在他的怀中,吻得她忘了饿,忘了周遭的一切,只想一辈子靠在他的臂弯中,当个无忧无虑的小女人。
最后是马廷翔自制的放开了她,眼前最重要的是填饱肚子,反正他们还有一整夜及未来未来的每一天、每一夜,不必急于一时。
反而是骆瑶璘有些失望,她刚领略到两性之间的奥妙;有点像刚吃到第一颗糖的小孩,觉得味道不错,想再吃第二颗、第三颗……
看到她的表情,他忍不住的一笑,顺了顺她的头发。
“瑶璘,不要一副”怨妇“的表情,如果我不填的肚子,增加体力,等一会儿怎么令你满意呢?”他逗着她。“记住”细水长流“这句话,次数太频繁了,说不定会让你以后一想到”性“就倒胃口。”
她瞪了他一眼,她才不猴急呢,她只是……只是想念他的身体、他的温柔。
打开了冰箱,找出了不需要煮、不需要热、不需要使用微波炉的东西;像冷的烤鸭、果汁、乳酪、蛋糕、水果、巧克力。这会儿不是考虑脂肪、胆固醇、垃圾食物的时候,反正他们一会儿就消耗得掉……
骆瑶璘啃着—只鸡褪,现在的她怎么都不像是妇产科名医,如果教她的病人看到这时的模样,她们铁定会满地找眼镜。
“那个女人是谁?”她突然的问。
“哪个女人?”他不经意的答。
“戴墨镜的那个女人。”
他不太自然的闪过一个表情。
“我们上礼车的时候,那个——”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原本极具吸引力的食物,这会儿突然变得令他难以下咽,拿了张面纸擦手,他什么都吃不下去了。
她放下鸡腿。“你知道!如果不是你的表情不自然,我又怎么会去留意到那个女人?”
“哪个女人?”
“廷翔,别装了!”
“你的想像力太丰富了!”马廷翔并不打算招认这件事,更不想谈这件事,如果可能,他要忘掉这些令他困扰,纠缠他许久的梦魇;他不要瑶璘牵扯在其中,他不要她知道一点蛛丝马迹。
“不!我亲眼看到——”
“戴墨镜的人那么多,今天的阳光——”
“是她!”
“谁?”
骆瑶璘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这么争下去一定争不出个所以然来、如果他想说,即使她不问,他自己就会先告诉她;如果他不想说,她再怎么逼问也是徒然,只是破坏气氛、破坏彼此之间的感情罢了,
见她沉默下来,马廷翔有些不安,他起身走到她的身边,由背后拥着她的肩。
“不要去想一些”无中生有“的事!”他在她耳边低声的说。
她点点头,谁教她是一个理智、明是非、懂事的三十二岁成熟女人。
“我们上楼去……”他性感,话中带着暗示的说。
“我不知道我……”她的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我会让你”热“起来!”他挑逗的咬着她的耳垂。
“廷翔——”
“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
他拦腰抱起了地,此刻他的心中、他的脑中、他的眼中,只有她,只有骆瑶璘一个人,他不要去想尹如燕,和尹如燕的事早已是过去,早就结束了;他和骆瑶璘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是长长久久的一对。
幸福感并没有在骆瑶璘的心中、生活中持续太久。
在此后的婚姻生活中,虽然他们夫妇两人感情甚笃,但还是不时遭受神秘女郎的骚扰,有时,马廷翔甚至为怕吵醒假寐的瑶璘,竟在深夜接获电话后便披衣外出,直至破晓才归来。
骆瑶璘知道,她知道他的一举一动,但她装作不知道,偶尔追问,他总是避重就轻的回答,只是推说医院有急诊,她摸不着头绪,又不好公然在医院中调查廷翔门诊病人的病历。
她清楚地意识到这段婚姻生活已经因为这名神秘女郎的出现而蒙上阴影,自此她便经常和丈夫发生口角。
但每一次的口角并没有解决任何的问题,只是更增加了她心中的猜疑、她的不满、她的愤怒。
就在一个马廷翔偷偷返回家中的清晨,等在客厅裹的骆瑶璘终于爆发了。
“马廷翔!”她生气到连名带姓的叫他。“我骆瑶璘不是泼妇、不是没事找事的女人,但我真的无法再控制自己的怒气了,今天你最好跟我说个清楚,不要再像骗三岁小孩似的哄骗我!”
马廷翔知道自己理亏,知道错不在瑶璘,不能怪她有这种反应,但是他又能说清楚什么?
很多事是说不清楚…………
也无法说清楚的!
骆瑶璘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沉得住气,她已经气炸了,她已经气得忘了平日的骆瑶璘是个温柔、善解人意、体贴病人的好医生。
“不要沉默不语,我要的不是你的沉默,我要你说话,我要你告诉我一切!”
“什么一切?”他还是在回避她的问题。
要不是她平日训练有素,要不是她在医院中看尽了人生百态,要不是她真的爱他,还想保有道段婚姻,要不是她不想自毁前程,她还真想拿把刀杀了他,和他同归于尽算了,他的态度令她气得想吐血。
“瑶璘——”
“那个神秘女郎到底是谁?”
“没有什么神秘女郎……”
“没有?!”她直逼到他的眼前,仰着头的看他。“你当我是无知、白痴型的女人?不要侮辱我的智慧,这比欺骗我更恶劣!”
他疲惫的看她一眼,拿出了菸和打火机。他已经戒菸好一阵子,但是最近……
“我是你的妻子,我愿意和你同甘共苦,愿意分担你的一切喜怒哀乐、你的难题、你的困扰,你不应该把我当外人,不应该瞒着我,不应该背着我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在进行什么事。”
他嘲弄的一笑,不语。
“马廷翔——”她已经气得七窍生烟,气得无法完整的说出一句话。
“瑶璘,你的好意我了解,只是……只是没有什么我解决不了的事!”
“没有马廷翔大夫解决不了的事?”她也用讽刺的口吻损他。
“没有!”
“那个”病人“的问题不严重嘛!”
“我可以——”
“你可以掌握,你可以控制,你可以处理?”她恨恨的说:“那你为什么要三更半夜摸黑出去?为什么要到天亮才回家?你为什么不能把这件事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他点上火,抽了几口菸,但是没有回答她激烈的问话,说什么都不是。
“如果你能掌控一切,你为什么要开始抽菸?”
“我要想事情。”
“没有菸你就不能想事情?”
“瑶璘……”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他累坏了,不只是他的身体,他的心亦是,他只想好好的睡个觉,暂时的忘掉一切。
“打电话的人到底是谁?”
“病人!”
“你把家裹的电话留给病人?”她讥讽。
“只留给特殊的病人。”
“特殊的病人?!”她忍着满腔的怒火。“想必这位特殊的病人是年轻貌美、是性感撩人、是特别不同,否则你怎么会如此的尽心尽力,平日看病都还不够,得半夜再出诊?!”
“你……”马廷翔真不知要怎么和她说明白,他们为这个问题已经吵了一次又一次,但根本吵不出结论。“瑶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那种肤浅的男人,否则我为什么会等到四十三岁才结婚呢?”
“那是因为你要等一个像我这么傻的女人!”她噙着眼泪的吼。
“你明知道不是这个原因,我只是……我现在有难言之隐!”他只能说到这裹。
“夫妻之间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你的问题就是我的问题,我们是一体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即使是夫妻也一样!”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说出一切?”她真是伤心欲绝,她的心如刀割,现在虽然还是他们的新婚期,但她却不知道这桩婚姻还维不维持得下去!
“我累了!”他冷淡的一句。
“”忙“了一整夜,你当然会累!”
“瑶璘,不要无理取闹,也许明天……也许当事情结束以后,我会源源本本的告诉你,但是现在我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我真的累坏了。”他知道她不会满意这样的答覆,但他眼前只给得出这样的答案。
“也许你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我们的婚姻就结束了……”她幽幽的—笑。
“不要说这种话,我知道,这只是你的气话,我需要一点时间。”他捺着性子的说。
“你需要时间,但我需要真相!”
“我会给你的!”
“但不是现在?!”她愈说愈心痛,她的幸福竟持续不了两个月。
“现在……”他突然重重的一叹。“我现在说什么部是多余,并不会解决你的疑惑,或是愤怒,我要多一点的时间,事情可以解决的,只要你有耐心,我绝不会做对不起你或我们的事,相信我!”
她凄然的一笑。
“瑶璘,我是爱你的,如果没有缘、没有爱,十六年后的我们又怎么可能结合在—起?”他试着说服地,说服她别再穷追猛打的追问下去。
“你又在哄我,你只是一直拿谎言来哄我……”她忍不住的泣诉。
“瑶璘……”他真的什么劲都没有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我去睡一下。”
“廷翔——”
他没有再说什么,没有回头看她,只是朝他们的房间走,然后轻轻的带上门,将她关在门外。他这样的举动使骆瑶璘泪如雨下,这是她想都想不到的事,他竟然做得出来
接着她漠然的擦干眼泪,哭,解决不了问题,哭只是弱者的表现,她不是一个弱者,她不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她可以掌握自己的未来。她拿起放在沙发上的风衣,悄然的离开了这个家。
她和马廷翔的家。
“你说什么?!”
“我想离婚。”
“你一大早吃错了什么药?”
“我的婚姻出问题了。”
“两个月不到就出问题?!”
骆瑶璘看着唐丽嫔,点点头。
揉着惺忪的双眼,唐丽嫔真是哭笑不得。照理,瑶璘不是那种小题大作的女人,但是,她会在一大早就跑到她这儿,说她想离婚,那问题真的大了。
唐丽嫔是骆瑶璘的挚友、闺中知己,她们不只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还是医院的同事。丽嫔是小儿科的大夫,视事业重于一切,因此才会蹉跎婚姻,至今仍小姑独处。
她的外表条件不比骆瑶璘差,一样的亮丽、清秀,是小儿科的“科花”,只是她早早就告诉自己,兔子不吃窝边草,她绝不和同事谈恋爱,发生感情,尽管追求者众,她世视若无睹,无动于衷。
如今,再看看骆瑶璘的例子,她觉得自己真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像马廷翔和骆瑶璘这么“速配”的一对都会出状况,更何况是其他的凡夫俗子,
“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出了问题?”唐丽嫔很“温柔”的问,八成是结了婚的女人都会捕风捉影,制造问题。
“是出了问题!”骆瑶璘坚持。
“他外面有女人?”
“应该是吧?!”
“瑶璘!”唐丽嫔很正经的表情,不像是在说着玩。“我们都是成熟的女人,成熟的女人不会无中生有,不会大惊小怪,不会没麻烦找麻烦,如果你只是臆测,如果你只是闹闹小别扭、使使性子,那我劝你还是回家去睡个回笼觉,一觉醒来,什么事都没有了!”
骆瑶璘有些气愤,她真想把唐丽嫔拖到水龙头底下,把她冲醒一些。
“丽嫔,真的不对劲!”
唐丽嫔拿了两罐咖啡,递了一罐给她。“举出实例。”
“他常在深夜接了电话就出去,直到清晨才返家。”
“他是医生啊!”
“他是精神科的大夫,不是外科、内科、妇产科、小儿科,他深夜出诊的机率应该是零。”
“总有意外!”
“次数太频繁。”
“还有呢?”
“结婚后,我老是接到一些不出声的电话,有几次我偷听分机,都是同一个女人打来的,而马廷翔的态度总是神秘兮兮!”
“说不定是你老公的旧情人,难忘旧日情怀……”看到瑶璘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唐丽嫔就知道这玩笑不能开。“瑶璘,可能是马廷翔的病人,你知道的,很多病人分不清事实与自己的梦幻!”
“如果是病人,他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啊!”骆瑶璘是个明理的人,她不会怎么样的。
“他不想说就算了嘛!”唐丽嫔说得洒脱。在她看来,男女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彼此要互相尊重、互相信任而已。
“丽嫔!”唐丽嫔的态度对骆瑶璘而言,简直就是火上加油。
“你要相信自己的老公啊!”
“我当然想相信他,但是他的种种反应……”一想到这个,骆瑶璘的语气就忍不住哽咽。“丽嫔,你了解我的,我什么个性你会不清楚?要不是情况离了谱,我又何必大清早的跑来……”
“别在我面前哭!”唐丽嫔特别警告。“你知道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
“但是情况……”
“马廷翔真的不肯把话和你说清楚?”
“他如果肯跟我说清楚,我又何必这么伤心欲绝?!”
“早叫你不要结婚的,单身的日子多好,一个人自由自在,不必对任何人负责,不必受任何人的气,可以照自己的意思过日子,顶多寂寞些、孤单些,但我们是医生,只要我们想,我们可以忙得喘不过气来,何必把婚姻枷锁往自己的脖子上套?!”唐丽嫔忍不住的数落起来,她是个不婚论者。
“我爱他啊!”骆瑶璘大吼。
“爱?!”
“十六年了。”
“那就更不值!”
“你——”骆瑶璘气得想将手中的空罐子朝唐丽嫔的头上砸。“你算什么朋友?!你就不会讲几句安慰我的话吗?你就不会让我的心裹好过些?”
“瑶璘,我一千句安慰的话也抵不过马廷翔的一句”甜言蜜语“,而且连你都没弄清楚状况,我又怎么去安慰你?我能劝的也只是要你不要轻言离婚,毕竟有缘才能做夫妻,不要随便毁了这缘分。”
骆瑶璘冷静了下来。
“事情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何不耐心的等着马廷翔跟你摊牌?!”
“等他跟我摊牌?!”
“以静制动啊!”
“这——”
“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法?”
骆瑶璘摇摇头,她现在就像只无头苍蝇,哪有什么好方法。
“男人嘛,尤其是像马廷翔这种成熟、世故的男人,你和他吵、和他闹、和他斗,是没有用的,就让他自己主动来告诉你,你要冷静、沉着,否则就输了第一步,要知道啊,瑶璘,一步错,全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