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子弹撞到打火机的边缘,缓和了杀伤力,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法蓝一脸疲惫。
“法蓝,她没有危险吧?”欧丝王后担忧得整夜难眠。
“醒来就没有。”
这不是废话吗?里曼忍不住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非要多一个人倒下,才能标榜你的幽默吗?”
里曼这么说也是无可厚非,想到昨夜法蓝一看过海莉儿的伤口,只为了捉弄伐尔斯,就胡乱宣布:“她没气了!”
结果的确整到伐尔斯,而雅纹纹也当场昏倒在地,到现在还未醒来。
“不是开玩笑,她虽然没被打到心脏,但是肋骨断了两根,还伤到动脉造成大量出血,伤势非常严重。”他仰躺在座椅上,一场手术做下来,法蓝不但疲累,还担心海莉儿无法过危险期。
“这么说她的情况很危险了?”里曼皱起眉头。
法蓝原本是要点头的,但看到王后、陆下一脸忧心忡忡,马上改口:“有伐尔斯守着她,不会有事的。”
耶克国王担心的表情转为愤怒。“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都没有人可以解释吗?”
死了两个人、一个重伤、一个昏迷未醒,如此严重的事还是发生在宫内的地下水道,结果一问之下,人人三缄其口,个个都推说不知道。
里曼和法蓝对视一眼,都认为在当事人未清醒之前,他们所做的推测最好还是保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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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子弹穿透海莉儿的身子,同时也打破伐尔斯冷漠的面具。
他坐在床沿,深遂忧戚的蓝胖片刻不离地凝视着床上的人儿。苍白樵悴的容颜、紧闭的双眸,痛切地纠结他的心,令他喉咙苦涩得难以言喻。
她的一怒一笑、她骂人时的泼辣样、说歪理时的正经神色、得理不饶人的表情、丝毫不娇柔造作的笑容十天真坦率的直言无讳……一幕幕在他脑中萦绕不去。
一思一念,如今面对躺在床上不动的人儿,他只有更加心疼、更加痛苦,无限自责未尽到保护她的承诺。
执握起她的手,他双手阖盖住祈求上苍:让她醒来吧!三天了,够了!别再折磨我,别再让她沉睡了……
“王子,您已经三天不曾阖眼了,再这么下去,海莉儿小姐还没醒,您就会先倒下了。还是换我来照顾,您先休息一会儿好吗?”雅纹纹站在床边劝道,红肿的双眼满含着内疚与羞愧。
伐尔斯不抬头,紧紧握着海莉儿的手抵在额头,只冷冷地回了一句:“出去。”
三天来,他都是以这两个字打发所有的人。
“但是王子……”雅纹纹不死心。
“我说出去你没听到吗?”伐尔斯怒吼。
“是。”雅纹纹无奈地又看了海莉儿一眼,才退出日宫寝室。
伐尔斯开了闭眼,轻轻呼唤着她:“海莉儿……海莉儿……求你醒来吧!醒来吧!海莉儿……”
我是不是听错了?伐尔斯在求我吗?不可能的!
但是……明明是他的声音呀!对了!看看不就知道了!
海莉儿缓缓张开眼睛。怎么他好象很伤心的模样,还低着头,发生什么事了?
“伐尔斯?”奇怪,她明明很有精神地喊,怎么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的,柔得她自己听了都会起鸡皮疾痞。
伐尔斯猛然抬头,对住海莉儿茫然的双瞳,显得无措又惊喜。
“你醒了!你总算醒了!海莉儿……海莉儿!”伐尔斯紧紧握着她的手,深深地印下一吻,表情是无限的宽慰与感激。
伐尔斯的眼角闪着泪光?他在哭?不,不可能,她一定是看错了。海莉儿瞪大的双眸又重新闭上,心想她八成是在作梦。
“海莉儿,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见她又阖眼,伐尔斯紧张地问。
不是她在作梦,那么真是伐尔斯在哭了?海莉儿张开眼睛,望进一双焦急的蓝眸,她的心猛地被扎了一下,暖暖地又有些心疼。
“伐尔斯,你怎么了?你在哭吗?”天!她的声音是怎么了?
“哭?”伐尔斯诧异地发现他的眼眶竟是湿的。缓缓地,他筑了。“无所谓,只要你没事了,哭又何妨!”
海莉儿蹙起眉头,今天的伐尔斯好奇怪耶!又哭、又笑、又净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真的是伐尔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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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蓝看过海莉儿后宣布:“她已经没事了,休息一、两个月就可以复原。”
众人很明显都松了口气。
“很好,该是把这一团乱理清楚的时候了。”伐尔斯又恢复淡然的神色。
雅纹纹心一紧,明白王子的意思,她已经有豁出去的决心。
“伐尔斯。”海莉儿拉住他的手,她感觉自己好虚弱,连说话都十分费力。
“什么事?”他的眼神顿时柔化,握住她的手。
“别问纹纹任何事,由我来告诉你好吗?”她太了解雅纹纹了,由纹纹来说,肯定将所有的错全揽在自己身上,这对纹纹太不公平了,她绝不让这种事发生。
“海莉儿……”雅纹纹哭出声。海莉儿自己都差点没命了,到这种时候还在为她着想,是不是要她欠她一辈子?
“纹纹,你哭得好难看,真丑耶!”海莉儿勉强弩起唇角椰偷她,转头望向欧丝王后、法蓝、里曼,再望回伐尔斯。“对不起,我一定让你们操心了。”她语气中满含感
激。
“傻孩子。”欧丝王后摇摇头,擒着泪,说不出话来。
“王后……”海莉儿好歉疚,瞧她这么担心,连黑眼圈都出来了。
“海莉儿,你别说话了,好好休息,嗯?”法蓝体贴地说。
海莉儿摇首,马上引来一阵晕眩;她闭了闭眼,忍住不适感。
“我还有话要告诉你们——”
“有什么事等你精神好点后再说,现在乖乖闭上眼。”伐尔斯蹙眉。
“但是你会问纹纹——”
“我不问,我也不准任何人问,你安心睡吧!”他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为她盖好。
“你没骗我?”
“我几时骗过你了?”他皱眉,不了解她为什么就是对他不信任。
“还说没有!你明明说过对我没兴趣,却要我每天晚上都陪你睡……”但是却都不碰我。唉,好困!一定是法蓝打的那一针镇定剂发生作用了。奇怪,她好象还有话没说完……
不消说,海莉儿的惊人之语让在场几个人的视线全投注在伐尔斯身上;只除了雅纹纹,她羞红着脸,看哪儿也不是。
“伐尔斯,我还当你是为了善尽保护之责呢!原来……你还真会找借口啊!”法蓝斜睇他一眼,完全是嘲弄的口气。
“法蓝,你也别老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人家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你吃什么干醋啊?”里曼忍不住要调侃他。
上一次是哪个家伙说他喝醋来着?君子报仇,随时皆可啊!
法蓝瞇眼细瞧起里曼,托着下巴好半晌,才冷笑了两声。
“现在想起来……里曼,你倒是挺护着伐尔斯的嘛!看来吃干醋的不止我一个,只是我们对象不一样罢了。”法蓝轻轻松松就顶了回去,一面还不忘提醒伐尔斯,“我说老弟啊,你最好小心点,这家伙不太正常哩!”
伐尔斯并不打算加入他们的“闲话家常”,只淡淡扫瞄他们一眼。“除了此地,威克格勒宫任何地方随你们挑,请自便吧!”意思就是他们在这里太吵了。
两个人当然是耸了耸肩,走人的份!这家伙最近抱了颗炸弹,随时都有引爆的可能,懂得明哲保身的最好离他远点;而这颗炸弹呢,当然是留给伐尔斯的人去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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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伐尔斯半坐起身。
海莉儿全身冒着冷汗,表情像是很害怕,还不时发出梦呓。
“海莉儿,海莉儿。”伐尔斯轻声呼唤,为她拭去脸上的汗水。
海莉儿总算挣出梦魇,张开眼睛。“伐尔斯——”
“又作噩梦了?”伐尔斯为她拨开散在脸庞的发丝,温柔的手指拂过她白净的容颜。
“嗯。”海莉儿庆幸有他在身边陪伴她,每次她作噩梦,总是有他叫醒她,让她不再害怕。
躺了一个礼拜,她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她凝视他。
“伐尔斯,那个祭司和另外一个男人就是陷害坦娜的坏蛋。”
“先别说这些——”
海莉儿挡住他的口,表情很坚持。
“我很好,别把我看得弱不禁风,这件事情我一定得尽快告诉你才行。另外一个男人逃走了,他就是开枪射我的人。”她当时虽然昏迷了,但后来的事情经过,她已详细问过雅纹纹。
“那么死的另一个人是谁?”此人的身分他们一直查不出来。
“我不知道。不过他很听从持枪那人的命令,我猜可能是他的看门狗吧!”海莉儿皱皱鼻子,很不屑地说。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却要偷枪独自行动?”说到这,又想到她的不信任,怒气开始上升了。
只消瞧一眼他那深色蓝眸,海莉儿就晓得他又生气了。不过她不怕,她现在有伤在身,伐尔斯即使满肚子怒火也不会发泄在她身上,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会感谢那个开枪打她的混帐。
“伐尔斯,你别那么小气嘛!我只是暂时‘借’了你和法蓝的枪一周,忘记告诉你们一声罢了。你也明白我很健忘的嘛!再说枪都还你们了,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敢情海莉儿认为伐尔斯之所以生气,是为了她摸走他的枪,却“忘”了知会他一声?
伐尔斯盯着她瞧了半晌,决定暂时略过这个问题不讨论,待日后再看怎么算这笔帐。
“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谈,你先告诉我,为什么瞒着我自己跑去送死?”
真难听,说得好象她是去自杀的。海莉儿嘟着嘴,先是嘀嘀咕咕地念了一大串不清不楚的话,才回答伐尔斯,并学着他的语气道:“这件事我们也以后再谈。”为了雅纹纹一家人,她是不会说实话了。来到这世界后,她也渐渐了解坦娜在王室、国人心目中有着非常崇高的地位,即使纹纹的弟弟是无心之过,但毕竟仍是害了坦娜,绝非能轻饶之罪。“我先告诉你,那个逃走的混蛋当初是为了一颗水晶球才想害死坦娜;换句话说,那颗会变色、会发光、还包着夜明珠的水晶球在谁身上,谁就是开枪打我的坏蛋!”
伐尔斯瞇起眼。“你怎么知道?”
海莉儿用一个“你实在很笨耶!”的眼神瞄他。“当然是他告诉我的嘛!”
“他会平白无故告诉你?”这个海莉儿难道不明白,除非他想杀她灭口,否则绝不可能把自己的犯罪目的告诉她?
想到当时他们若再迟一些找到她……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不是平白无故,他想知道“允之云”开启的秘密,于是我们就做了个条件交换。”这丫头还一本正经地解释。
“你根本不知道如何开启‘允之云’!”伐尔斯的表情就像暴风雨来临前一般的“宁静”。
“对啊!你说他多苯,也没事先问我知不知道就答应交换条件,等我告诉他我不知道时,他还以为我骗他哩!哈哈……他当时一定气死了!”不知死活的丫头还得意洋洋。
“我可以想象得到他有多生气,否则你又怎么会躺在这里。”伐尔斯一脸阴霾,眼神里隐含的怒气几乎可以杀死人。
海莉儿咋了咋舌,她好象说得太详细了。为了安全起见,她赶紧转移话题。
“伐尔斯,既然那人身上有枪,那就表示他是王室的人,我们只要由王室中查出谁有那颗水晶球,要找出犯人就很容易了。”
她的把戏伐尔斯当然清楚,不过也不用警告她“下次不准这么做了”,因为不会再有下一次。
“你为什么会到地下水道?是谁通知你的?”这人得尽快铲除,不能让他再有接近海莉儿的机会!
海莉儿“瞄”了他一眼,眼珠子晃了一圈,盯着天花板上美丽精致的水晶灯。
“就是那个祭司嘛!他趁你不注意的时候塞了一张纸条给我,上面为了他知道陷害坦娜的坏蛋是谁,只要我丢到他指示的地点就告诉我,当时我就想到他很可能就是那坏蛋,所以才借了你的枪防身。怎么样,我很聪明吧?”这可是善意的谎言,况且其中有部分是事实呀!至于那倒霉的祭司,他活该被污陷,有办法他就站出来反驳呀!
“为什么你会找雅纹纹陪你去,却不告诉我?”她的眼睛明明写着“我在说谎”,教他如何相信?不过既然它的精神好得可以瞎办,就让她办完整套好了。
“那个祭司特别交代了不能告诉你嘛!但是地下水道好暗,我一个人不敢去,只好拉纹纹作伴。唉!事情经过就是这样啦。你真啰唆耶!一大堆的问题,我要睡觉了啦!”海莉儿拉起被子盖到头上。
“你最好拉下棉被,我可不希望明天早上醒来时,旁边躺着一具窒息而死的冰冷尸体。”伐尔斯躺回另一侧,背对着她,不一会儿就呼呼大睡了。
海莉儿拉下被子,一张嘴嘟得老高。什么嘛!死伐尔斯,就晓得欺侮她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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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尔斯来到云朋宫,找齐了法蓝与里曼,三个人在书房里密谈了三十分钟。
“既然有线索就不难办了。对了,你们有谁曾见过那颗水晶球?”内含夜明珠的水晶球的确是稀世奇珍,也难怪里曼好奇了。
“以前从来不曾听坦娜提起过,我也问了父王和母后,他们都表示不知情,所以这条线索也未必正确。”伐尔斯看了一直没有开口的法蓝一眼,“法蓝,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法蓝只是盯着手中的杯子,神情严肃得不像是平常的他,仿佛透过玻璃高脚杯,他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影像。
“法蓝,你看过水晶球?”里曼猜测。
好半晌,法蓝才正视他们。“没看过。”他一口喝掉杯中火辣的液体。“既然海莉儿已无大碍,我也该回伊瑟亚了。伐尔斯,你虽然每天帮她换药,但最好还是请宫中的医生定期为她检查较为妥当。”
伐尔斯探视他良久,才打破沉寂,“我明白。你立刻要回伊瑟亚?”
“是的,我即刻启程,请代我向陆下、王后致意。海莉儿……我会再来看她。”他转向里曼。“我们很快会再碰面。”
“希望如此。”里曼点点头。
法蓝真的是半刻也不耽搁,马上招来雷霆,一下子便没入云霄。
“这件事……还查不查?”看来事态严重!
“看来是没必要了。”伐尔斯注视他,眉头深锁着,“里曼,我真心希望事情并不如我们所想象的。”
“但愿如此。”这里似乎已没他的事了。“伐尔斯,我也该告辞了。”
伐尔斯挑眉,原以为他会等得到法蓝的消息后才走。“我真心希望你能多留一段时间。”
里曼干笑了两声。“谢谢。可惜我再不走,便得回去帮我二弟坐镇江山了,趁这空档我得尽快找个人回去帮他的忙才行。”收敛了笑容,他转以严肃的神色道:“等有了法蓝的消息,我会再来一趟,保重!”
伐尔斯点点头。“尽快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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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好一个爽朗的天气,而她却只能待在屋里头哀声叹气。
“活三!”这一盘再赢,雅纹纹可是连胜五局了。
“我堵你的活三!”海莉儿放下一颗白子儿。
“活四!抱歉了,我是双活三。”雅纹纹摇了摇头,她不想赢也不行,因为海莉儿根本没心思玩嘛!
海莉儿嘟着嘴,抄乱一盘子黑白棋。
“不好玩!不好玩!是我教你的耶!怎么说我也是老师,你怎么可以赢我嘛!”
“是喔!老师!老是输给自己教的学生,还好意思宣称自己是老师?我看是‘老输‘吧!发音不标准。”雅纹纹将白子儿、黑子儿捡回盒里,这几天下来,她简直可以闭着眼睛分出黑白棋了。
“那……我是病人耶!病人是不可以用脑过度的,你就不能让我一点吗?”海莉儿白她一眼。
“小姐,你的伤口在胸部,关你脑子什么事啊!”用脑过度?真受不了她,老说些令人啼笑皆非的话。
“头是连着身子的,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哎呀!算了,我不玩了!”
亏她还能振振有辞地办出一堆歪理,尤其输的时候老是有特别多的借口!雅纹纹摇摇头,将棋盘搬离床上。
海莉儿“瞄”了她一眼,嘻嘻笑了两声。“纹纹,你瞧瞧外面的天气很好耶!如果能够出去吹吹风,相信对我的身体一定更有帮助,你说对吗?”
陪笑了两声,雅纹纹假意附和,“对极了!它不但能够帮助你感冒、发烧、伤口发炎,说不定还可以帮助你提早升天。”
海莉儿叹了口气。“真要如此,我也认了!好了吧!行了吧!我可以出去了吧?”
“不好!不行!不可以!乖乖躺着直到你的伤痊愈为止,别整天想着如何骗我出去!”好一个斩钉截铁的口气。
“躺躺躺!躺了两个礼拜了还不够吗?这是哪个鸟医生的规定嘛:”海莉儿半躺在床上,一脸快疯掉的表情。
“咦,两个礼拜了呀?日子过得真快,你再忍耐点,依照王子规定的天数算来嘛,”雅纹纹扳扳手指算了一下。“快了!再四十六天就满两个月了。”
“两个月?”她一副大驾小怪的表情,声音最少拔尖了二十三度以上,叹了口气,然后软趴趴地倒在床上。“你干脆叫他再补我一枪好了。”
“海莉儿,你这一次受的是枪伤,可不比上一次脚踝扭伤。你想想,你肋骨都断了两根,还流了一大堆血,不好好休养怎么行呢?”她一手拿着药粉,一手端开水来到海莉儿面前。“想早点出去玩,就乖乖吃药吧!”
拿她是二岁小孩子哄!海莉儿瞪她一眼。
“最恶毒的看护都比你有良心。告诉你,要我吃药可以,我要到花园去!”
想想她这几天来,威胁利诱、苦苦哀求,甚至所有想得到的好话都说尽了,结果还是未获准下床一步,要说有多怨就有多怨!
今天不管使任何招数,她都非出去透口气不可。
雅纹纹静默了三秒钟,然后摆起一张愧疚无比的面孔,“都是我害你受了这么重的伤,你骂我恶毒也好,无情也罢,我也是想你早日痊愈呀!海莉儿,如果你讨厌我,我走就是了,但是在我走之前,请你先吃了药好吗?”
多么令人感动的话,听起来好象她这病人不好伺候呢!
“纹纹,我怎么可能讨厌你、想赶你走呢?我虽然受了伤,却不是你开枪打的呀:怎么能说是你害的呢?不过看你这么内疚,我心里也难过,如果你还有什么补偿的话想说,就让我们上花园去说吧!”她才不会中了纹纹的哀兵之计呢!“省省吧你!这招你三天前已经用过了。”
“是吗?”怎么她自己都不记得了?唉!跟海莉儿在一起还真难不受感染。赶紧换招口“这药粉很苦,也难怪你不想吃。这么吧!我陪你一起吃好了,虽然我无伤无痛,很难说吃了以后不会有副作用,但是为了你,就算是毒药我也甘之如饴。”她打开药包,作势要吃下它。
唉!真是好感动,不过她才不会浪费时间阻止。
“也好,说不定你吃了它,哪天你受了枪伤,就可以少吃点药了呢!”她还当是在打预防针呢!
雅纹纹放下药,痛心道:“没想到你如此铁石心肠,枉费我待你这么好,你竟然毫不领情!”
“接下来是想讨人情了?那么我建议你多说一点,比如:你如何无微不至地照顾我,甚至欺蒙拐骗只为了让我吃药;即使出房门一步也会找人看守我,免得我‘不小心’摔下床去。诸如此类的,你不妨多说一些,或许还能打动我的‘铁石心肠’呢!”真是不想讥讽她都难,这纹纹简直比看守所的所长还难缠!
唉!今天她雅纹纹真是没辙了。
“好吧!我找个人抱你到花园吹风晒太阳就是了。你先吃了药吧!”
海莉儿眼睛立刻亮了起来。“你说真的?”
“算我怕你行了吧!不过我可是先说明白,今天是因为王子出去办事了,我才敢如此,你可千万别让王子知道,听到了吗?”海莉儿这张嘴老爱挑些不该讲的说,纹纹就怕她无意间说溜了嘴。
“安啦!那专制的家伙,我才懒得理他呢!”海莉儿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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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宫的花园里,除了奇花异木外,这会儿在两棵大树中间,可以发现有个女人正舒服地躺在网子里,垂吊在半空中,一条腿还露在外面晃呀晃,乱没形象的。
雅纹纹双眸一直盯着牢系在两根树干上的粗绳,唯恐她这么一眨眼,海莉儿便掉落在地上。她可是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真不懂海莉儿怎么还能够气定神闲地躺在那破网上?
“真是个好天气,如果能够野餐就更棒了。纹纹,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在草地上铺一块花纹布,摆一些水果、点心、面包之类的,然后再揉一篮子的鲜花放在一旁,是不是很惬意呢?”海莉兄出网子里探出头来兴奋地问雅纹纹。
她这动作可吓坏了雅纹纹,急得她赶忙扶住网子。
“拜托你别乱动行不行?我真后悔让你出来,还答应你结这要人命的鬼网子。”
“唉纹纹,我真怀疑你有神经衰弱症耶!老是这么穷紧张。”年纪轻轻就患这病症,真是令人同情。
“真谢谢你的诊断。你放心吧,只要哪一天有幸与你分开了,我的痛自然会不药而愈。”相反的,跟这海莉儿在一起愈久,她这病不止好不了,只怕会愈形严重。
分开?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十二月初!就快是“明年”了,她还有多少个日子可以留在这里呢?
明年此时,她恐怕已离开这“世界”了吧!
“你的痛很快就会好了。”她突然再也笑不出来,心情纷乱又低落。
雅纹纹能够感受到她瞬间转换的低潮情绪,却不知是什么事情影响了她。
“海莉儿,你不舒服吗?”
“没有,我只是想家了。”说谎!她根本没有想过自己离开了这么久,家人会有多担心;如果她老实一点,就该承认她甚至很希望就此留下来。但是这里有她生存约空间吗?她能够当一个不肖的女儿吗?
“海莉儿……对不起,我不该说什么分开的话,因为我相信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所以才会开这种玩笑,我忘了你再也不能见到你的家人,这对你来说是很痛苦的事。”可怜的海莉儿,她该如何安慰她?
海莉儿摇首。她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即使她想,她又有什么立场留下来?
“海莉儿,你别太难过了,虽然你没有了亲情,但你还有爱情呀!王子待你如此深情,国王和王后又疼你,将来你一定会很幸福的。”
“谢谢你,纹纹。”除此之外,她还能说什么?
深情?是吗?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是一对很恩爱的未婚夫妻吧!伐尔斯的演技还真不赖,连纹纹都被他蒙骗过了。
“海莉儿,我觉得你刚才的提议很不错耶!这么好的天气的确很适合野餐,我想……如果你答应我好好地待在躺椅上,远离这破网子,我就为你办一个丰盛的野外大餐,你意下如何?”嗯,这样既能使她脱离“险境”,又可改善她的心情,真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好啊!不过我想再多待一会儿,等你都弄好了,我再下来好吗?”
显然她的心情还未能回复。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准备,你别乱动哦!”
“我发誓绝对不动。”她还煞有其事地指天为证。
雅纹纹临走前还忧心地看了看那破网子,才回宫里去,留下海莉儿独自在花园里头。
海莉儿仰首望向蔚蓝穹苍,在同样一片天空下,或许还有其它许多她所不知道的世界吧!她一忽儿闭眼冥思,一忽儿仰天长叹,突然上头笼罩了一块阴影,她自然而然地张眼想看个究竟——
瞪大的眼睛眨了眨,她暗叫了一声:“不妙!”赶紧又闭上。当然这已经是没有必要了,掩耳盗铃!多可爱呀!
“我以为看错了!”这声音粗嗄,压抑着涨满的怒气。
海莉儿小心地睁开一只眼,正巧看见伐尔斯铁青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言的表情。她轻咳了一声,壮大胆子张着一双无辜的朣眸直视他,并且扮起“清纯可爱”的笑脸与他打招呼,“哈啰!伐尔斯,真巧啊!你也出来晒太阳吗?”
“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他微瞇起眼俯看她,一脸愠怒的表情。
“我在做日光浴啊…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看耶!”她装傻地问。
伐尔斯怒瞪她一眼,二话不说,立刻将她出“夺命网”里抱出来。
“喂!你干什么?”海莉儿挣扎,却不敢太使力,怕会弄痛伤口。
“谁允许你出来的?这该死的网是谁绑的?”
“是我允许我自己出来,而这可爱的网是我精心设计,命人结上去的,你还有什么意见吗?”她勾着他的颈项,语气很冲地回顶他。什么嘛!难道她连这一点点小小的自由也没有吗?
伐尔斯不再说话,抱着她回宫里去了。
海莉儿不想为自己争取“自由”,但一对上那张冷若寒霜的脸,到口的抗议只有吞咽下去。唔,也不是怕他啦!只是……她突然不想野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