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T区的办公室问过珊蒂后,艾瑞克在隔离室里找着乔翎。
没有马上惊动她,站在玻璃窗外凝视着她专注的侧脸,他陶醉了,看她看得有些痴傻。
直到确定乔翎结束手边的工作后,艾瑞克才开口喊她。
她一见到来人便打招呼,“艾瑞克,你怎么来了?”说着边走向他。
“来看你。”好些日子没见到她,他决定充分把握住现在。
唉!她实在不该多此一问的,乔翎在心里无奈的叹息。
多年来,有意或无意间,她不知已暗示过艾瑞克多少次,自己只拿他当好朋友看待,对他没有丝毫男女之情。偏偏,他仍是执迷不悟,坚持泥沼深陷。
“早知道N区工作那么闲,当初我实在该申请到那一区工作才对。”她试图用调侃的口吻来化解他的执着。
“是吗?你真的这么想?”
光听到他兴奋的语气,乔翎就知道自己又再一次失言了。
“我去跟珍说一声,让她到T区来,这样我们就能一起待在N区了。”
为免艾瑞克继续一头热,乔翎连忙开口澄清,“不用了艾瑞克,我不过是开个小玩笑罢了。”真要把两人凑在一起工作,自己怕不被他满腔的爱恋给淹没才怪。
顿时,艾瑞克从原本的兴高采烈变成颗泄了气的皮球,“乔翎,你明知道我——”相识七年,至今仍无法打动伊人芳心,想来怎不令人沮丧。
“艾瑞克,我该走了。”赶在他又一次向自己告白前,乔翎截断他,“珊蒂还在等我帮她处理点事。”说着,她就要迈开前脚。
岂料,艾瑞克突然攫住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拉向自己的怀抱。
“让她等,珊蒂会了解的。”整个动物园里,除了瞎了眼的,谁不知道他是多么热切爱慕着她?
短暂的惊愕过后,乔翎立即回复过来,“艾瑞克,你别这样,你快放手。”两手抵着他的胸膛,她企图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不放,我不放。”他早就想这么亲密的抱着她了,“乔翎,你明明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为什么要躲我?”长久以来压抑的情潮,仿佛在此刻全引爆开来。
“艾瑞克你冷静下来,先听我说,我是真的没有在躲你。”她睁眼说瞎话,希望先缓和他激动的情绪。
“你有,打从我们大学认识到现在,你一直在逃避我的感情。”艾瑞克直接点出事实。
面对他单刀直入的犀利,乔翎显得有些无力招架,说不出话来。
“乔翎,我真的非常非常的爱你,打从第一次见到你,便无可自拔的迷恋上你。”他眼中写着无与伦比的认真。
“艾瑞克,你别激动,先放开我再说好吗?”她努力尝试着抚平他的情绪。
“我不,这一次我再也不让你有机会逃避。”环抱她的铁臂又锁紧了几分。
“艾瑞克你别这样,你弄疼我了。”乔翎眉心微蹙,试图博取他的怜惜。向来,这招是非常有效的,只除了这次……艾瑞克一把捉起她的手心贴向自己的胸口,“你可知道,这里,比你还疼上好几百倍。”他爱她爱得心都疼了。
“我……”乔翎顿时对他感到愧疚不已。
“难道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他渴望获得她对等的回应。
知道他要的不过是自己的承诺,偏偏她却给不起,仅能困难的挤出一句,“我很抱歉,真的。”她盈盈翦水满载着对他的歉然。
艾瑞克却不接受,猛地大吼,“我不要你的抱歉!”他要的是她的回报,不是她的道歉。
眼见他像头受重伤的困兽,乔翎却无力拯救他,感情的事谁也勉强不来。
“艾瑞克,你别这样。”她心中的歉疚更深。
受到刺激的艾瑞克哪里还听得进去乔翎的规劝,他猛然低头硬堵上她的红唇,失去理智般拼命吮吻她。
乔翎在惊慌之余虽然拼了命左右闪躲,仍然是逃不开他的侵犯,只能咬紧牙关阻止他更进一步探入。
努力了许久仍不得其门而入,艾瑞克离开了她的樱唇,竟将进攻的目标转向她滑嫩的颈项。
乔翎顿时警铃大作,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一股蛮力,猛一使劲,丝毫没有防备的艾瑞克便整个人被推了开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没料到自己一时情急竟将艾瑞克狠狠的推倒在地,乔翎直觉想上前扶他,然而前脚才刚跨出半步,又迟疑起来。
终于,她收回自己的步伐,匆匆丢下一句对不起,便头也不回飞快转身跑出隔离室。
* * *
没有告诉任何人发生在隔离室里的那段意外插曲,乔翎一整天无时不处在神经绷紧的戒备状态,留心经过自己身边的男男女女,生怕艾瑞克突然又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
此时的她心情乱糟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好不容易死撑活拖到五点下班,直到坐上自己的本田房车,离开了动物园,她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松懈。
一路上乔翎心神恍惚,在前往医院的途中好几次差点因闪神而与前方车辆撞上。所幸都在千钧一发之际,猛然踩住煞车,才没酿成任何不幸。
有惊无险回到医院,乔翎到附设的餐厅买妥两人的晚餐,一踏进病房,她整个人像虚脱似的差点瘫软在地上。
“对不起,我又回来晚了。”乔翎对米契尔扯出一抹勉强的微笑。打从她开始回复上班以来,这句话似乎已经成为她的口头禅,三天两头就要说上一次。
“发生什么事?”精明如米契尔仍是瞧出她笑容背后的不对劲。今天的她似乎异常疲惫,而他相当不喜欢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没什么,只是路上大塞车,加上工作了一整天,人比较疲倦罢了。”乔翎刻意隐瞒,不想让他知道自己被强吻的事情,虽然他可能压根就不在意,她仍是不想让他知道。
米契尔尽管听出她语气里的遮掩,却没再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在心里作观察。
当乔翎洗净脸从浴室里出来时,米契尔早已径自动手进食。
住院至今,米契尔首次自己动手用餐,乔翎虽然觉得讶异,却没有多余的心力追问,她实在是累坏了。
没啥食欲的她草草扒了几口饭,便不再吃。
见她吃得极少,米契尔竟出人意表的开口说话了,“吃饭!”他以命令式的口吻道。
乔翎想告诉他自己实在是吃不下了,然而,在他一双锐利的眼眸逼视下,到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梗在喉咙。她勉强自己重新拿起筷子,像老牛拖车似地又扒了两口,费了半天劲才将嘴里的饭菜吞进肚子里去。
直到她真的再也吞不下一口饭,只好可怜兮兮的握着手上的筷子,一脸快要哭出来的脆弱。
换成平常,她是不可能在人前轻易展露自己的脆弱,只因她今天实在累极,加上面对的又是自己心仪的男人,这才不由得委屈起来。
刚解决掉自己晚餐的米契尔二话不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便当就吃了起来。
讶异他居然吃自己吃剩的饭菜,乔翎当下一愕,等回过神来想到要阻止时,米契尔早已吃去一大半。
饭后没多久,乔翎强打起精神从橱柜里拿出睡衣,走进浴室准备好好梳先一番,借以抒解全身的疲惫。
病房里,米契尔又拨了通电话与连恩联络,等确认过公司目前的营运状况以及关于他继母的事情进展后才挂上电话。忽然,他警觉到,浴室里的人早在里头待上好一阵子,却迟迟不见踪影走出来。
米契尔开口喊了乔翎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下床走到浴室门口又敲了几声,里头仍然没有回音。
终于,他一把推开浴室的门,却见里头的人早在浴缸里累睡了去。
没有丝毫的迟疑,米契尔大步走到浴缸旁边。原是怕她着凉,准备将她抱回病房里休息,却在见着她赤裸的胴体刹那,整个人一僵。
静静盯视着裸睡在浴缸里的乔翎许久,他才缓缓蹲下身去,正想伸手将她捞出浴缸,视线却被她右边颈项一处约略两三公分大小的青紫给攫住了。
顿时,米契尔炯炯有神的厉眼眯成了一条直线。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心脏被狠狠撞击了下,一口郁气闷在胸口抒解不开。
当下,他心头窜起一股冲动,想要把浴缸里熟睡的乔翎奋力摇醒。然而,在瞧见她满脸的倦容时,不舍的情绪仍是暂时挽回了他的理智。
最后,米契尔抱起乔翎走出浴室,孔武有力的模样实在很难与他平日的虚弱联想在一起。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乔翎仿佛看到米契尔正抱着她大步行走,这可笑的错觉让她不由得莞尔。
以米契尔目前虚弱的情况来看,如何可能抱得动她?肯定是她在做梦。想到梦里有他,她睡得更香甜了。
* * *
早晨的第一线曙光穿过玻璃窗,一夜好眠的乔翎缓缓睁开眼睛,正满足的想打个哈欠,不意却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瞳。
“啊!”她吓得顿时从床上弹坐起来,待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她道:“米契尔,怎么是你?”意外他会拉张椅子,坐在她床边。
米契尔没有回答她,一整夜没睡守在她床边,为的就是想在她醒来的第一时间,问清楚她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思索了一整夜,他虽然想不透自己为何如此坚持,但他深切的体认,自己是非弄清楚不可。
“你怎么了?这么早就醒过来,是肚子饿了吗?”这是她惟一想得到的解释,压根没料到他其实一整夜没睡。
此时的乔翎因为坐起身,覆盖在身上的薄被已然退至腰间,米契尔本就难懂的眼神中又多了抹复杂。
“米契尔,你没事吧?”乔翎关切的问,上半身微微往前倾。
目光专注在某一定点的米契尔,眼瞳逐渐转为浓稠。
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她只想找借口逃开,“你等我一会,我到浴室洗把脸就下楼买早点。”正想动手拉开覆盖在身上的薄被,她头一低,“啊——”当下失声尖叫。
乔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全身赤裸,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一直拿怪异的眼神瞧她。
她连忙拉高薄被将自己整个人包里得密不通风,“我……我……怎么会……”她张口结舌,挤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想到自己居然在心仪的男人面前坦胸露肚,她简直要羞愧到无地自容。
米契尔倒是比她镇定多了,“你在浴室里睡着了。”简单的一句话,算是对整个情况做了交代。
乔翎想起来了。原来,昨晚的情景全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压根就不是所谓的梦境。意识到自己竟赤裸裸的被他抱上床,她只想就此长眠不起。
“你的脖子,怎么回事?”无暇欣赏她的娇态,他迫切的想弄清楚困扰了他一整晚的那块青紫。
“脖子?”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有什么问题吗?”
“一记吻痕。”他的语气是不容错辨的笃定。
“吻痕?”乔翎左手顺着他的视线抚上自己的颈项。
米契尔静静的看着乔翎,等着她的回答。
须臾,难道是昨天的……她像是想起什么。
“你结婚了?”由于连日来乔翎一直陪在医院照顾他,以至于他从未想过这层可能性。
“当然没有。”她急忙否认。
“有要好的男朋友?”他口气不佳。
不想被他误会,乔翎一颗脑袋瓜摇成了只博浪鼓。
米契尔深深的凝视着她,她知道他在等她的解释。
忆及昨天遭艾瑞克强吻的那一幕,乔翎却是怎地也说不出一个字。
“说话!”米契尔坚持。
乔翎其实不想告诉他,她不要被他瞧不起。然而,在米契尔强势的逼问下,却由不得她再有丝毫隐瞒。
她避重就轻淡描了遍事情的经过,米契尔却是听得脸色铁青,越显深沉。
按理说确定她没有要好的男人,他应该高兴才对,但是一听到她遭别的男人强吻,一股更巨大的愤怒顿时席卷他整个心头。
“你是说那个男人强吻你?”知道自己实在没有愤怒的理由,他仍是怒不可遏。
该死的!他要宰了那个男人。
被暗恋的男人直指出自己惨遭强吻的事实,乔翎羞愧到几乎无地自容,甚至比薄被下的赤裸还要令她觉得难堪。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廉价的贱货。
此时的米契尔脸上仿佛结了层冰霜,双唇紧紧的抿成一直线,表情高深莫测,让人猜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见他半天不发一语,乔翎直觉开口道歉,“对不起。”虽然她自己也是满腹委屈。
不料,米契尔在听到她的道歉时,眼睛却瞪成铜钤般大小,“你跟我道歉?!”该死的女人,明明是她被强吻,现在居然还代替那该千刀万剐的混蛋跟他道歉?
“我……”他为何突然变脸?
“你为什么要代替那混蛋跟我道歉?你喜欢他?”米契尔厉声质问。
“我没有,你误会我了。”乔翎急得险些哭出泪来。
“没有?”他不信,“但你却道了歉。”
“不是这样的,我是看你很生气,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眼眶泛红。
经她一提,米契尔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两人非亲非故,更何况她才是受害者,自己为什么会如此失控?
不像他,这样一点也不像他,他突然对自己产生一股自我厌倦。
于是乎,他将自己的不对劲,一古脑全归咎到乔翎身上,“错了!打从你救起我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错了。”他大声咆哮,口不择言。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乔翎顿时刷白了脸,“我以为——”她只是凭着良知做该做的事,难道这样也错了吗?为什么他要这样误解她?
“你以为?”米契尔嗤之以鼻,“以为自己是谁?告诉你,你谁也不是。”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伤人的言语已脱口而出。
这下子,乔翎再也抑制不住满腹的委屈,泪水从眼眶里迸了出来。
不愿意在他面前失态,她一把抓起包里在身上的薄被,迅雷不及掩耳的跳下床,三步并成两步冲进浴室,门一甩躲在里头淅哩哗啦哭了起来。
盯着浴室紧闭的门板,米契尔着实懊悔不已。
混蛋!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在心里怒斥自己。
她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自己非但没有安慰她,还对她说出那么多不堪的言语。米契尔越想,越觉得自己罪大恶极。
浴室里的乔翎身上里着薄被,整个人瑟缩成一团,贴坐在靠门的墙边,整张脸埋在膝盖里放声痛哭。
整整有七年的时间,她不曾如此嚎啕大哭过,打从父母摔然离世起,她就已经失去了哭泣的权利。
每当遇到挫折时,她总是不断的告诫自己,要坚强!要坚强!
多年下来,经历过风风雨雨,她总算是熬过来了。想不到如今,自己会为了一个相识不到一个月的男人放声大哭。
要是以前,她是决计不相信自己会如此软弱,但是现在,她早已不是那个她所熟悉的自己。变了,一切都变了,从爱上他的那一天起,那个坚强果敢的乔翎便彻底消失了。
直到她哭累了,整个人憔悴的缩在墙角啜泣,浴室的门在这时被缓缓推开。
听到推门声,她知道走进来的人是他。想到自己哭花的脸,她始终没有抬头,即便是在这种时刻,她所在乎的仍是他的观感,不愿意让他瞧见如此邋遢的自己。
脚步声在乔翎的正前方停了下来,霎时,她全身一僵,脑袋瓜子乱成一团无法思考。
米契尔缓缓的蹲下身子,当目光触及到她裸露在薄被外的雪白藕臂时,当下更是觉得自己混帐到了极点。
她是那么样的纤细、脆弱,自己怎么狠得下心把她伤得体无完肤?
在伸手触及她环抱住膝盖的藕臂刹那,乔翎身子骨微微一颤,米契尔知道自己真的狠狠伤害了她。
他必须有所行动,借以弥补自己对她所造成的伤害。
举手托起她埋在膝盖间的下颚,让她的视线与自己交集。乔翎原就精致的五官,在哭成了泪人儿后,梨花带泪的她此时看来更显得楚楚可怜。
“不要,不要看我。”好丑,她现在一定丑死了。
她试图躲开他的视线,他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为了避免她在挣扎时伤害到自己,他一把抓住她两只手腕,将它们定在她身后的墙壁上,使她无法动弹。
接着,在乔翎反应不及时,米契尔已倾身向前吻住她。
直到四片唇瓣交接刹那,米契尔才总算厘清自己方才的愤怒。原来,他在嫉妒那个轻薄她的男人,所有的怒气只因为她受到轻薄。
天啊!他正在对自己做什么?乔翎难以置信的睁大双眼,看着他肆无忌惮的侵略她。
感觉到他的滑溜正探进她的樱唇里翻搅,甚而缠上她,酥麻的颤栗透过舌尖蔓延至四肢百骸,她整个人像摊水似的软了下来。
跟昨天艾瑞克强吻她的感觉不同,当时的她只想赶快逃开,不像现在,米契尔的吻充满了魔力,让她不由自主整个人陷进去。
当米契尔意犹未尽的结束了两人间缠绵俳恻的热吻,乔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一双早先还被制伏在墙壁上的手臂,曾几何时起已悄然环上他的颈项。
又羞又赧的她火速收回攀在他肩膀上的手臂,两颊一如晚霞般绯红。
不同于平日环绕在自己身边那些矫情做作的女人,米契尔爱极了此刻的她,一个只为他展现娇态的女子。
沉默了半晌,他道:“刚才是我不好,你愿意原谅我吗?”有生以来第一次,米契尔开口跟人道歉,对象甚至还是他向来鄙视的女人。
乔翎原已止住的泪腺,在听到他发自肺腑的道歉时,女人内心深处最纤细的角落被触动,诱发出一串串晶莹的珠泪。
从没有过安慰人经验的米契尔见状,顿时慌了手脚,“不要哭,是我乱说话,我混蛋!”想动手为她拭泪,又怕惹来她更激烈的反应,他只能一个劲手足无措。
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乔翎随即明白,他是个拙于说抱歉的男人。犹有甚者,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向人道歉。
意识到这点的乔翎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整个人飞扑到他身上,搂着他的颈项忘情宣泄自己所受的委屈。
环抱着她的娇躯,任由她整张脸埋在自己颈间哭泣,米契尔知道,自己获得了她的原谅。
了解她只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他也就不再阻止,心底涌现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柔情,像张展开的丝网,将她整个人紧密的包里。
两颗心是那么样亲密的结合,但只一会,米契尔便意识到自己的忘形。
坐拥佳人在怀的滋味虽好,隔着薄被与她胸前的浑圆磨蹭,对任何一个身心正常的男人来说,却可谓是种煎熬。更何况,她未着寸缕的美臀,此刻还隔着他的长裤,坐压在他的男性象征上方。
天知道,他必须花费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压抑在内心那股冲动,不让自己吓到她。
此时的米契尔心想,如果她再不快点离开他,他可能会因为过度压抑而当场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