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烈前脚才刚踏出门,留下的两个女孩子几乎要欢呼出声。
“掬儿,真有你的,你怎么说服家里的人让你再上来?”虽然是亲眼看着楚烈出门,但纪涵茜还是以防万一的压低了音量。
这简直是世纪末最大的奇迹!
在南部,只要知道他们楚家的人,都知道这一家子宠女儿的变态程度--是没有到喝茶怕呛死、吃饭怕噎死的地步啦,但也相差不远了。不说别的,光是掬儿的名字就能知道个大概了这是一个生来要掬在手心里呵护宝贝的女儿;而现在掬儿竟能说动那保护欲过度的家人让她来台北?
这实在是太让人讶异了,别说是楚烈、楚焰、楚军这三个疼妹妹疼到有点走火入魔,还因护妹过度而被封上“烈焰军团”封号的表哥们,光是姨文那一关,恐怕就不容易。
好吧,就算姨丈疼掬儿疼得过头,无法拒绝她的要求,但即使说服了姨丈,那三个门神一样的表哥也不是杵着玩儿的,他们可不是一见着她的眼泪就投降的无条件溺爱,可以想见,这三个人所造成的阻力定是胜过姨丈千万倍。
在这样的情况下,像掬儿这种要口才没口才、要智慧也不见得聪明到哪儿去的人竟能说服这一个人?她到底是怎么说服这些人让她北上的?
纪涵茜怎么想也不明白。
“爸爸那边比较好说话,他疼我,看不得我哭。”小心翼翼的看看门口,像是要确定没人,楚掬儿这才开始解释。
“姨丈的部分不用讲啦,我知道他那里只要两滴眼泪就解决了。我是说你那三个有严重恋妹情结的哥哥。”纪涵苗大剌剌的打断她的话。“快说,他们怎么肯?上次楚烈来把你带回去时,我还以为我们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
这是真的,先前掬儿私自跷家跑来投奔她,而她一方面是以为没人会想到她这边来,一方面也是看不过去这一家人的过度保护欲,所以她收留了掬儿;但没想到,没多久楚烈就找上门来了。
当时,她还以为自己会因为知情不报外加收留的罪名而被“私宰”,没想到楚烈竟放过了她,只是将掬儿带走而已。可即使如此,她还是以为她们表姊妹再也见不到面了--至少也会被隔离好一阵子,但没想到,不到两个月,掬儿又来了,而且还是带走她的楚烈亲自送来的,这让人怎能不觉得奇怪?
“他们骗我,我妈妈好好的,根本没生病。”楚掬儿决定从头说起。
“这我知道,我妈告诉过我了。大表哥那时候会这样说,是为了让你心甘情愿的回去。”两个人的母亲是亲姊妹,只身在外求学的纪涵茜可不乏情报来源。
“对,所以我很生气。他们怎么可以骗我?!”想到被骗的事,楚掬儿到现在还有点生气,“连我妈妈也觉得哥哥他们不对。”
“所以姨妈帮你骂他们,让你能再来台北?”纪涵茜猜测。
“不是。”楚掬儿摇摇头,“我妈妈是骂了他们,可是哥哥们还是坚持我应该好好待在家里让他们保护,不管我怎么抗议,他们都不听。”
有时楚掬儿也觉得累,生长在这样一个家庭中,倍受呵护。
没有人知道,家人汇聚的这份爱对她而言有多沉重。她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女孩,为什么她的家人不明白这一点呢?老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般看顾着,就像她是个没有行为能力的人一般……她不是洋娃娃,她是个有思想、有行为能力的人,为什么他们总是不明白?
她耳聪目明、四肢健全,怎么看都是个正常的女孩子,而且是个已经二十岁的女孩子,自然的,她会想要成长,想要独立,更想像一个正常的女孩子,过着平常的生活。
交交朋友、谈谈恋爱,没事时呼朋不丁伴逛逛街、喝喝茶或是看场电影……这样的生活看似普通,可对她而言,这就像是一场难以实现的梦境。
因为家人过度的保护欲,她就像是被拘禁在塔里的公主,虽然有优渥的生活、最浓郁的关心宠爱,但除了学校之外,她哪儿也去不了。
她一样可以逛逛街、喝喝茶、看场电影什么的,但问题是,陪在她身边的永远是她的家人;而除了逛街外,喝茶或看电影的地点也一定是在自己己家裹喝茶在院子或客厅,看电影有视厅室……这样的生活让她一个已二专毕业的年轻女孩怎么受得了?
会离家出走,绝对不是没原因的。
“他们不听?那你……”纪涵茜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表妹,严重怀疑她怎么能出现在这儿。
“我生气,哭了好几天,我妈妈舍不得,后来她教我绝食抗议。”楚掬儿面露得意之色,“我告诉哥哥们,要是不让我来台北过自立的生活,那我就一直不吃。”
“姨妈支持你?”纪涵茜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嗯。我跟我妈妈谈了许多,她知道我想独立……”想起那一番母女密谈,楚掬儿的脸儿红了起来。
“你该不会连谷崴的事都说了吧?”谷崴是掬儿爱慕的人,但纪涵茜不相信这对母女会开诚布公到这地步;可看掬儿脸红成那样子,她不得不这样猜。
对于这位谷崴,纪涵茜是知道的,就是先前在掬儿初上台北之时,以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让掬儿献上了一颗芳心的人;之后害羞的掬儿还为了他到他工作的“坏男人俱乐部”去打工。那是一家很像牛郎店的pub了,不过幸好不是;但那家店还真是有点奇怪,不说别的,光是三个老板让人以年龄区分成大坏老板、坏老板跟小坏老板来称呼就不是很正常了。但说起来倒也贴切,一堆坏人开的店,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坏男人俱乐部”。
“嗯,我都跟我妈妈说了。”想起心上人,楚掬儿一脸的甜蜜。
“姨妈知道你有暗恋的人还支持你?”纪涵茜吓了一跳。
照理而言,捧在手心的宝贝有了意中人,应该是会大力的反对吧,怎么姨妈的反应会是支持呢?纪涵茜被弄糊涂了。
“我妈妈说女孩子就该为自己的恋情奋斗,所以她很支持我上台北来住一阵子。”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亮灿灿的,楚掬儿自自己也很意外这样的发展。“她不但教我绝食抗议,还在哥哥他们担心之时偷渡食物给我,以免我真的饿着了。”
“哦……”纪涵茜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就因为姨妈的支持,让你没挨着饿,而那些哥哥以为你快饿死了,最后不得不投降?”
“嗯,就是这样。哥哥们最后终于答应让我搬出来住一阵子,大哥是负责送我过来的。”楚掬儿秀净的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一生中难得的抗争得到了胜利,也难怪她会这般快乐了。
“那现在呢?大表哥去哪儿?”纪涵茜可不相信楚烈会把妹妹这么一丢就走人。
“我不知道,他说要去找朋友。”知道能光明正大的出来住一阵子,让她兴奋得没法儿去注意太多其他的事。
“喔。那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呢?”当事人不在意,纪涵茜也不想多担不必要的心。
“我……”想起久未见面的心上人,楚掬儿的脸又红了起来。
“好了,你不用说了。看你的表情……我知道,你要去倒追谷崴对不对?”纪涵茜将话说得极白。
“表姊,你怎么用这样说?什么追不追的,人家……人家……”楚掬儿羞得直跺脚,一脸粉嫩嫩的脸红得不能再红了。
“人家!人家……”纪涵茜学着她跺脚的样子,然后很是无赖的对着她问:“人家怎么样?”
楚掬儿这般的温室小花哪是纪涵茜的对手?就见被椰榆的她只能又羞又窘的瞪着损人的表姊……但说老实话,虽是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其实她的心里是觉得很快乐的。
一直就向往这样的生活,不再是被捧在手心的易碎品,也不再是什么也不能做的洋娃娃,她可以做她想做的、说她想说的--虽然她什么也做不好,就连说话也没法儿说赢人,只有被椰榆的份,但还是让她觉得快乐。
因为她能尝试着去做、去体会那份感觉,不再是什么事都让人安排得好好的,像个傀儡一样……下意识的,楚掬儿做了个深呼吸。
自由,真好。
***
“什么意思?”
看着桌上的辞呈,张撼天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问。要不是半分钟前冲进来的女人还杵在办公桌前,这不疾不徐、仿佛平空而来的句子!几乎会让楚烈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要不就是张撼天染上了对空气说话的兴趣。
“很简单,我不做了。”因为对象是张撼天,不管再怎么样也绝对制造不出傲视睥睨的效果,是以叶明芳双手环胸的姿势不是想增加自己谈判的气势,而是想提醒自己己,千万不要临阵退缩。
“不做?”看着即将撑过三个月试用期的助理,张撼天那张冰酷脸等着答案。
“对,就是不做了。”叶明芳点点头,加强决心。“而且我要跟你分手。”
分手?
楚烈心中吹了个口哨,知道自己碰巧得到个内幕消息,遂一脸兴味的等着听这难得的大八卦。
“为什么?”是知道有外人在场,但张撼天一点也不介意的问。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一点也没发现室内有看戏的第三者,听了张撼天的话,叶明芳险些发火。
想她叶明芳,堂堂一个法学硕士,领有合格的律师执照,凭她的学历与资格,大可到规模大上许多的律师楼应聘,若不是为了他,她又何必窝在他的小律师事务所中当个小小的助理?
没错,当初千方百计的争取到应试的机会还雀屏中选时,她是很高兴的。因为她曾耳闻,张撼天这人冷硬归冷硬,但特别钟爱同行的女性,只要是他的女助理,大多能当上他的情人。
为了这项传闻,所以她极力的争取这个工作机会,而不负她所望的,在她上班没多久俊,报撼天推莫提出了交往的要求。
可没多久,事情完全不对了,一切跟她所想的完全不一样。所谓的助理,根本不是她想像中那种夫唱妇随、相互扶持帮助的工作关系,助理的工作简直跟打杂的小妹没两样,每天把她累个半死;至于情人的关系……说到这,她就更气了。没有爱、没有关怀,两人的关系根本就只建立在“性”上头!在这一方面,她不得不承认他真是个完美的情人,但她要的不只是性而己,她也会希望有鲜花、烛光晚餐、窝心的甜言蜜语……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别说是情人间的体贴与温柔了,就在不久前,她还让他派到某车祸的出事现场,顶着可能会晒伤她美丽肌肤的大太阳,挨家挨户找寻可能的目击证人……即便名义上她是他聘请的助理,但这种事也用不着她这么一个领有合格律师执照、而且还拥有法学硕士学位的专业人士去做吧?
也不想想她叶明芳是何许人也,即便家里还没分财产,她个人名下的存款少说也有七位数字;要不是看在他的份上,她才不会来应征这份工作。说得白话一点,他对她的方式,让她觉得自己很廉价,简直跟个应召女郎没两样,让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反正她受够了!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张撼天很不耐烦,以一副怀疑她智商的表情看着她。
看他那样子,叶明芳不死心也不行。
当初,她因为他而来,而现在,也是因为他,所以她要离开。
“反正我不做了,你另请高明。还有,我们的关系也一刀两断,以后别再找我了!”撂下话,她猛一回头,才发现现场还有个看戏的第三者,但叶明芳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愣了一下后便甩门而去。
看着被甩上的门,张撼天动也不动一下。
“怎么,不追上去?”看了半天没头没尾的戏,楚烈好心的给予建议。
“追?何必?”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张撼天低下头就要办公。
“是吗?”一样懒得理这没头没脑的事,楚烈直接将话题带回先前所讨论的主题。“那我的事到底怎么样?”
“办不到。”张撼天头也不抬,送上不曾变化的三个字。
“办不到?我刚刚好歹也跟你说了快半个钟头,你还是给我一句“办不到”?”楚烈有些动气了。
“当然办不到。未断奶的奶娃儿就该回家让家人照顾,凭什么要我浪费时间、浪费气力的当起照顾人的奶妈?”因为对象是楚烈,张撼天用上的句子就多了一些。
开什么玩笑,他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干嘛没事揽个麻烦回家?而且还是个比小孩还难搞定的女人,那可是麻烦中的麻烦。这种像是笨蛋才会做的事,他张撼天会傻傻的接下来吗?
“麻烦你注意一下,第一,那个人不是什么未断奶的奶娃儿,那人是我妹妹,我们楚家唯一的宝贝妹妹;第二,因为你需要我:”楚烈露出一个狩猎者的微笑,“要不是我们“有名堂”的帮忙,你楚大律师所需要的证据恐怕没法儿那样齐全吧?”
“有名堂”是由南部发迹-后遍布全省的知名征信社。合作了这么久,加上念大学时跟楚烈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比起一般人来,张撼天对于“有名堂”的认识自然是知道得多一些,因为这“有名堂”正是由楚烈领军,是他们楚家三兄弟合作的连锁间谍事业。
“你威胁我?”迎上楚烈灼人的目光,张撼天不动如山的回视他。
“这怎么是威胁呢?”楚烈轻松的笑笑,“不过是鱼帮水、水帮鱼,大家互相嘛。”
张撼天还是看着他,不言不语。
“你也知道的,现在社会这么乱,像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温驯的、乖巧的女孩子哪能应付得来?就好比将一只小白兔丢进狮子笼中,根本就是必死无疑。”楚烈知道自己的要求是不合常理的,所以费心的解释着。
不想这样想的,但那语气……真让人直觉想到占有欲特别强的心理变态。
“那关我什么事?你们三个人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甩去怪异感,张撼天应了一句。
“我们也想啊,但这次实在是拗不过她的请求。”想到这件事,楚烈只能摇头叹气,“这小丫头,连绝食抗议都出笼了。而且这一次我妈也站在她那边,让我爸即使不认同也没法儿说什么……你想,我们三兄弟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什么选择?只好答应让她出来住一阵子,体会她想要的独立生活。”
“所以你把主意打到我头上?”张撼天不屑的将结论点出。
“什么主意不主意的?就像我刚刚说的,鱼帮水、水帮鱼……你也知道,我们三兄弟最宝贝的就是这唯一的妹妹了,可是她现在闹着要搬出来过独立生活,这让我们三兄弟哪能放心呢?在很担心很担心的情况下,没心情工作是很自然的,这么一来,你这边的事理所当然的会被延误……这你也觉得不好吧?”楚烈两手一摊,摆明了耍无赖。
见他没反应,楚烈再接再厉。
“为了不严重影响大家的生活,倒不如找个信得过的人来帮我们看着她……”
“是喔,我还得谢谢让你们三个人信得过。”张撼天冷哼一声,心裹不屑到了极点。
“这样讲也是没错。”楚烈那张同性质的酷脸露出一抹微笑,“我们信得过你,所以把我们最心爱的妹妹交给你;你帮我们看着她,我们也好进行你所需要的讯息搜集工作,这样不是皆大欢喜?”
张撼天根本就懒得接话。
“对了,不光是让她住,也得安排个工作让她做。”楚烈不怕死的做更进一步的要求。
“工作?”张撼天额上的青筋差点就要爆出来了。
“是啊,看在你不但让人甩了,就连助理的工作也没人做的份上,我就让我家的宝贝妹妹来帮你的忙吧。”楚烈很理所当然的说了。
“那我还要谢谢你罗?”张撼天咬着牙问。
“朋友一场,不用客气。”楚烈真的很不怕死,“对了,虽然要你代我们照顾,但你不用因为是我妹妹就对她特别,尤其是工作上,就照你的个性行事,千万别让自己委屈,你只要别让她出意外就好。”
楚烈所提出的实在是很奇怪的要求,一方面要求照顾,一方面又要求公事公办、不用给予特殊待遇……但张撼天没力气去想那些,他暗暗做了次吐息。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这件事独独找上他?他绝不相信单单只因为“信得过”,毕竟“有名堂”的人脉这样广,让他们楚家三兄弟信得过的绝不只他一个。
“你不用明白,我们有我们的原因。”楚烈双手交握,这是他谈判获胜时会有的动作,“你的决定呢?”
要他的回答是吗?
张撼天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在心里咒骂了一声--shit!***
“烈哥哥,为什么我要住你朋友家?我住小巷表姊那边不是很好吗??”完全不明白楚烈想法的楚掬儿不解的问。
“傻掬儿,小茜那边是租给学生的小套房,就只有一房一厅,两个人住起来怎么会舒服呢?住在哥哥的朋友家就不同啦,不但地方大,而且还有人照顾你,这样一来,我跟焰还有军也比较放心。毕竟这是你第一次离开家,一个人出来住嘛。”楚烈开着车,脸上挂着妹妹专用的温柔表情。
“可是哥哥的朋友是男的也,而且还是单身,跟个单身的男人住在一块儿不是更奇怪?”以刚刚听来的讯息,楚掬儿怎么想怎么别扭。
“不会不会,哥哥的这个朋友人很好,为人正直、侠义、还有同情心……”楚烈用了很大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我跟焰还有军一致同意,把我们最宝贝的掬儿交给他照顾最适合不过了。”
嘿嘿,这世上还有人比阿撼更适合吗?只要跟阿撼相处过后,相信掬儿很快就会觉得还是家里好,也能明白他们三个哥哥爱护她的心,到时候她就不会再吵着要搬出来学习独立……楚烈得意的暗想着。
“烈哥哥,我……我还是觉得不好……”楚掬儿小小声的表示她的看法!
虽然刚有过抗争成功的经验,但她终究还是习惯于听从命令。
“怎么会不好?我刚说过了,这朋友的为人你可以放心,你就把他当成另一个哥哥就好了。”楚烈安抚道。
为了突显他们三兄弟的好,也为了突显出家庭的温暖,他说什么都要把掬儿送到阿撼那边往。
楚掬儿没答话,一个人在心中偷偷的打着主意。
哥哥?她已经有三个了,才不想再多一个哩。嗯,还是等烈哥哥走后再换回小茜表姊那儿好了……“掬儿,这是我跟焰还有军答应你离开家住一阵子的唯一条件,如果你不接受这个安排,那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台北,即使是用架的,我也会把你架回去,就算你再绝食抗议也没用。”像是看穿她的意图,楚烈突然开口说道。
楚掬儿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的心思会被看穿。
“我……我……”不是说谎的料,楚掬儿结巴起来。
“答应我,你会接受我朋友的照顾。”楚烈强势的逼她承诺。
抿着唇,觉得委屈的楚掬儿不说话。
真讨厌,这样跟在家里有什么两样呢?美其名是照顾,还不是要让人管!
她是想要独立才会争取出家门的机会,要是出来还是让人管,那她努力的争取不都是白搭?
“掬儿,哥哥要你知道,你是我们一家人的宝贝,每个人都想把你捧在手心呵护,要不是你坚持,我们绝不会答应让你离开我们。而今天哥哥会做这样的安排,实在是对你放心不下的关系,毕竟这社会这么乱,谁也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所以一定要做些什么来保证你的安全;不然,你让我们怎么放心呢?”知道她不高兴,楚烈动之以情。
“可是……”她就是觉得这样不好嘛。
“没什么好可是的。哥哥保证,住在我朋友家会让你觉得很独立。除非必要,他一定不会干涉你的,让你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楚烈保证。
如果阿撼没摆出坏脸色的话,想来也会避得远远的吧?
猜测著「将”发生的景况,楚烈己经开始觉得高兴了。
像掬儿这样纯真不知人间险恶的个性,在看见阿撼后,一定会被他那糟透了的性格给吓坏。毕竟之前她过得是无菌生活,现在却要对着这么一个嘴巴又坏、个性又硬得要死的人……说不定过没两天她就会哭着跑回家了……推算着事情的发展,楚烈越想越高兴。
“真的?”楚掬儿怀疑地看着哥哥那一脸算计的表情。
真有这么好,不会管她?
她才不信!
“是真的!”楚烈很是认真的再次出声保证。
楚掬儿偏着头打量自己的大哥,因为他那认真的样子,让她有点厘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
“咦,烈哥哥,我们快到了吗?”见楚烈把车速放慢,楚掬儿发现四周的建筑物很眼熟。
这里……这里不是大坏老板跟坏老板住处的附近吗?
她在被骗回去之前来过两次,所以对这里她还有点印象。
“嗯-.就在附近了。”楚烈转了个弯。
原来烈哥哥的朋友住在大坏老板兄弟的附近……没来由的,楚掬儿觉得心定了些,甜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笑。
“环境不错吧?”楚烈以为她是满意住处环境。
楚掬儿没说什么,直到楚烈领着她来到大楼前--“烈哥哥,你确定是这里?”楚掬儿一脸的不敢置信。
是同一个地方也!
“当然。”以为她真的很喜欢这里,楚烈开始考虑以后要不要也在这里置产。
进入管理室,穿过中庭,两个人来到其中一栋大楼的电梯处……“烈哥哥,你的朋友也住这一栋楼?”这真是太巧了!楚掬儿的表情已经可以称之为惊讶了。
“也?”楚烈注意到她的用词。
“嗯,我有认识的人也住这里,而且是同一栋楼喔。”楚掬儿高兴的介绍。
“认识的人?”楚烈的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什么认识的人?掬儿的朋友有谁是他们不认识的?
“嗯,就之前认识的……以后有机会的话一定介绍你们认识。”警觉到自己说漏了嘴,楚掬儿连忙草草带过。
关于坏男人俱乐部的事,虽然已告诉了母亲,但她还不打算将这些事告诉三个哥哥,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这三个哥哥会有什么反应。尤其如果让他们知道她喜欢谷崴,那他们一定会为难谷崴……“咦,烈哥哥,我们是要到这一楼吗?”楚掬儿突然注意到楼层按键的显示。
这真是太巧了,还是同一楼也……等等!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大坏老板曾介绍过,这里的大楼就标榜住户单纯,每一楼层都只有两户;而大坏老板住的那一层就是他们两兄弟,那他们现在要去的……“烈哥哥,你那朋友叫什么名字?”
“我没告诉你吗?”不明白素来温婉的妹妹何以出现这般急切的样子,但楚烈还是回答她了,“我朋友的名字是张撼天。”
明知道是多此一问,但真听到了答案,楚掬儿还是呆住,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怎么会这样?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他隔壁还住着双胞胎哥哥,名宇叫张震宇。”没发现妹妹的异样,楚烈又道。
“我知道。”楚掬儿咕哝。
“你知道?”楚烈听到了,“为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答案出现。
当的一声,电梯门开启,门前站着两个刚好在等电梯的人……“小雏菊?”
“掬儿?”
本想出门去买点东西的张震宇跟谷崴皆意外于他们所看见的。
“大坏老板……小谷。”想起上次离开前的大胆告白,对着谷崴,楚掬儿的声音小了许多。
因为张撼天的关系,楚烈和张震宇与谷崴自然也熟;但问题是,为什么他珍藏保护的妹妹也认识他们?
楚烈完全不得其解,看看这儿又看看那儿……这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