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什么鬼,我说不去就不去。”阙尚火大声地咆哮着,震得玻璃嘎嘎作响。
又心神不宁了,纪莎蓝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失坤地望着站在花园里发呆的她,不习惯她带着忧愁的佳弱,也不喜欢她明明心事重重却强颜欢笑的模样,这让他有点生气。女人不是都为一点小事就大惊小怪的吗?怎么她不一样?
欧阳谷胆战心惊地拍拍胸口,好久没听过他的吼声了,还真有些不适应,他还以为关尚火已经把这份殊荣留给纪莎蓝独享了。
“我实在不想火上加油,可是这道命令是太上皇下的,全责焰门被点到名的人恐怕都不得不去。”人尊“太上皇”的黑霆,是黑家退休的领导人,他的命今连他那些顽固的儿子们都不敢抗拒了,更何况他们这些拿薪水办事的人。
“你的意思是我非去不可啰!”他挺直背脊,倚在落地窗前动也不动,身体紧紧地僵着,“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离开她?
大风起兮云飞扬……欧阳谷被这阵大风台得几乎站不住脚。
窗外正在采花的纪莎蓝彷佛也听到那声雷哮了,她突然转身朝阙尚火皱着眉,继而不悦地板起脸孔,朝他挤眉弄眼,摇摇头。就简单的几个动作,阙尚火似乎看得懂她的意思,只见他也板着原本就称不上愉悦的脸孔,拧着眉瞪她,便不搭理她。纪莎蓝见状,干脆丢下手中的波斯菊,比画了起来。
“她到底在说什么?”欧阳谷忍不住了。
“她骂我是笨蛋。”阙尚火忍着气,也跟着比。
“你又回答她什么?”这种自创的手势,即使练过手语的人也绝对解读不了,他叹着。
“我说她才是。”他有丝得意地笑着,颇自得其乐。
他们在玩比手画脚吗?欧阳谷非常惊讶阙尚火和纪莎蓝感情进展得这么快,肴他们整天吵吵闹闹的,默契倒是越来越好了。这是情人间所培养的乐趣吗?
“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欧阳谷看她嘴巴懒得高高的,两子交叉在脸上,大拇指各顶着鼻子扮鬼脸。
“她又骂我是白痴了。”他柔柔她笑着,挺不在意。
欧阳谷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看到的事。阙尚火咄!被骂了以后居然不在意她笑着,而且还好象挺温柔的,太好了,天下太平了,只要说服纪莎蓝和他一起去,阙尚火就不会再为渲件事怒火奔胜了。
欧阳谷趁阙尚火不注意,偷偷朝纪莎蓝招手,要她进来替他解围。她收到它的求救讯息后,淡淡她笑着,捡起地上的花,回来解救他了。
纪莎蓝的笑容且走到他们的视线外才告瓦解。她这辈子从没这么恐惧过,抖着手拿出早上才收到的信,倍文是由大小不一的印刷字贴成的,那上面写着:纪莎蓝:
你必须为你的无情付出极大的代价,你必须为那个可怜的人流光你所有的血液,你必须。
信上的内容和她接二连三接到的电话内容一模一样,只不过本来是由声音传达的怨恨,变成了一堆铅字拼凑成的信,教人看了怵目惊心,不寒而栗。
到底是谁要她付出代价?这个人又为什么对阙尚火的行踪知之甚详,每次都挑他外出时才打电话来?难道真的是陶芯吗?纪莎蓝无法不往这方面想,阙尚火房间内的专线鲜少人知道,其中又川陶芯的嫌疑最大。
“谢天谢地!莎蓝,你再不进来,我就要被烧成灰烬了。”欧阳谷急急地恭迎她。
她掩饰起内心的不安,将花递给阙尚火笑道:“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伟大了?”
阙尚火虽然不情愿还是按过花了,他把花一古脑丢进书房角落的大瓮里,此举惹得欧阳谷怪叫频频,“哇!插花也行,我看你真的十项全能了。”
“欧阳谷,你皮在痒了。”她坐进阙尚火为她准备的椅子,不怀好意地讪笑,“难怪他会发火,我看你是死有余辜。”
“才住在一起多久而已就同仇敌忾了。”他自知理亏。“好吧!言归正传,老板不肯去香港,麻烦你当一下说客。”
“哦?”她把眼光调回阙尚火身上,支持他,“他不去就算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再说,她现在绝不想去香港,也不想阙尚火离开她,她不要一个人品尝这份恐惧、椎心的害怕,她需要他陪在身边。
阙尚火直勾勾地望着她,看到她的依赖、不愿和他分开。
“完了,连你都帮他说话,这下他更不会去了。”欧阳谷没想到会弄巧成拙,颓丧不已。
纪莎蓝微微地皱紧鼻头,看着他,“欧阳谷,这次展览真的很重要吗?”
“不管重不重要,太上皇已经下令要所有青焰人到场与会,火又是重要的高级幕僚人员之一,不去绝对不行的。”他声色俱厉地重申命令。
“你如果去,就必须戴那只可笑的耳环吗?”她间阙尚火,“太上皇”好象就是小舞的公公嘛!既然他都说话了,阙尚火不去也不行了。
“这不是可笑的耳环,足很重要的身分辨刚印信,你懂不懂?”阙尚火不悦地说着。
“是啊!“紫焰带金”只有阙家人有,你可别小看它了,它可以……”欧阳谷奇怪自己怎么会址到这边来了。
啰唆!她不耐烦地笑道:“好啦!我知道它的伟大啦,不过开开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据她所知,“青鳞门”的高级分子好象都有戴耳环,而且依身分的高低还有颜色之分。她以前留经看小舞戴过,她戴的好象是一只紫色如戒指般大小的耳环,也见过阙家其它人戴同样的耳环,就是没见阙尚火戴过。真奇怪,不是说这只耳环是强制规定要戴的吗:这家伙还真特立独行。
“反正我不会去,你代表我去就衍了。”他蛮横地交代完,挥挥手下逐客今。
“什么时候?去几天?”纪莎蓝于心不忍地叫住犹如战败公鸡的欧阳谷。
欧阳谷激动地转过身,答道:“后天,去三天而已。”
三天而已,又不是三年,眨眨眼就过去了。纪莎蓝拚命说服自己。
“你去帮他买机票吧!”她肯定地答着,不管阙尚火突冒的火气,和置人于死地的愤怒。“买他的就好了。”她突然有放手一搏的冲动,不想老躲在暗处担心受怕,她要正面迎敌。欧阳谷衔命而去,溜得可快了。阙尚火紧张地冲出阳台,朝楼下正死命往外冲的人吼着:“欧阳谷,你要是……”还没喊完,纪莎蓝就从身后辛苦地踞起脚尖捂住他的嘴,然后笑吟吟地朝愣在原地不动的欧阳谷点点头,要他放心大胆地照她的话去办。
阙尚火生气地扳下她的手,拉她进屋子算帐,“纪莎蓝,我说不去就不去,你实在太鸡婆了。”
“你为什么不想去?”她心乎气和地微笑。
“不想去就是不想去,还需要什么理由?”他气呼呼地走来走去。
“是因为我,对不对?”纪莎蓝还是笑着。
“不是。”他更焦躁了。
“是为了我肚子裹的小孩?”她莞尔,想气又气不来,这些日子黑暗和惧怕已经侵蚀了她的欢笑和固执了。
“你必须去,你知道这一点的。”她拉住他,“别再走了,等你回来我会告诉你,你想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去。”他烦躁地踱来踱去。知道的事。”她诱哄着。
“你在哄我?”他极不高兴。
“不,我这是条件交换。”她也定定地任他瞪。
阙尚火不肯妥协,委屈地蹲在她身前,有丝烦忧地说:“你真的有事在瞒我,对不
“嗯。”她轻哼。
“什么事?”他随即追问。
“不告诉你。”她逗他。
“莎蓝,我要生气了。”他两道浓眉揪得几乎快靠在一起了。
“你生气很正常啊!”她笑着,“好啦!等你从香港回来,我一定告诉你。”
阙尚火恼怒地揪着她,她真的比他固执上千倍。“你和我一起去。”
她摇头。“不要,你没看我挺了个大肚子吗?”
“上个月你不是一直叫我带你去香港,那时候你的肚子也不比现在小啊!”他跳了起来,为她的拒绝愤慨。“女人真善变!”
“嘘,小声点,别吓到小宝贝了。”纪莎蓝用食指抵着嘴,提醒他降低分贝。
“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答应?”他挫败地吼叫,“我去香港,欧阳谷也在香港,小舞又不在台湾,这襄就只剩你一个人了。”
他是急疯了,还是怎么了?她没好气地迭他一记白眼,“阙尚火,你忘了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这裹是本人土生土长的国家吗?”干脆用唱的算了。白痴!她还有姊姊和哥哥,不然也有一大堆朋友,他偏偏把她说得像举目无亲的孤儿。
“你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我了?”他很生气,十分生气,气她不懂他为她担忧的心,也气自己离不开她。
这人又老羞成怒了,唉!她得小心应付了。
“我只是要你别操太多的心,你真驴咄!好,我保证这三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地待在这里,总可以了吧!你该不会连自家的安全措施也倍不过吧?”“青焰山庄”守护之严密可媲美白宫了。
“好,去就去,反正邢襄有陶芯在。”阙尚火赌气地走了出去,气得差点抓狂。
“纪小姐,一线电话。”守卫的叫声拉住了她欲往外追的脚步。
他气坏了。纪莎蓝不放心地望着房外,随口漫应:“喂,我是纪莎蓝。”
“嘿嘿嘿,纪莎蓝,你等着,我很快会去找你,很快……”
“咱!”地一声,她丢下电话,眼前一黑,差点昏厥,幸而她及时趴在椅背上抖。这个人竟然知道阙尚火这襄所有的电话号码,还公然打电话由总机转接?这种人根本是、要命了。
纪莎蓝任由黑暗抓住、撕裂她的心,她无助得患挣脱,却只能泛着泪水,不知该如何是好。换成以前的她,一定会不顾一切和他周旋到底,绝不至于如此胆怯;可是现在不同,她不得不顾虑到肚中的宝贝,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连累阙尚火。
他冷冷地看着窗外的花园,等待欧阳谷,却不见纪莎蓝。她似乎花了很多时间在那片花海上。他不晓得那片涂满五颜六色的花海襄种的是什么花,因为种花的人不是他,而是他那个性喜“拈花惹草”的大哥,声称没有女人便活不成的关尚风。
阙尚火一向不喜欢这些中看不中用的装饰品,更不喜欢外面那些个花花草草,老大知道,尚宙也知道,所以他们故意联合起来,以投票方式决定了花园的经营权,教他屈服。两票对-票的结果是他必须妥协了,只因花园是他们三个所共有。
他非常痛恨被胁迫的感觉,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如此。
“西装华挺,很好。”欧阳谷像阵风地扫进了客厅,满意地看他一身黑色西装,英挺申然。“吱?大恩人呢?”他行性地左顾右盼,寻找纪莎蓝的踪影。
“啰唆!”阙尚火双手汶在口袋襄,冷冷地走出去。
难道是吵架了?欧阳谷搔着头,摸摸鼻子,跟在他后面。
纪莎蓝缓缓地步下楼梯,坐在台阶上口迭他们。她忍不住伤心地流下泪水,从口袋襄拿出另一封信,脸色泛着死白。
火,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别走,别留下我。她在心里绝望地喊道。
走了已经好远的关尚火突然一阵心悸,感觉到一股不安。难道莎蓝发生事情了吗?阙尚火把手提箱丢给欧阳谷,急急地往回冲。他撞开木门,一眼就看到坐在台阶上、愕然地有着他的纪莎蓝。她脸上的恐惧来不及收,泪眼蒙陇,脸色格外的苍白,手上还拿着一封信,看起来很……憔悴。
他跑上前将她纳入怀中,十分心疼与自责,他不该和她赌气的。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的表情告诉她,他没得到答案绝不罢休。
“喂,再不去机场就来不及了。”欧阳谷慌慌张张她跟了进来,“别再舍不得了,只分开三天而已,你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
“闭嘴,你自己去。”阙尚火突然看到她手中的信了,他出其不意地擒过信看着。纪莎蓝来不及夺回,他已经暴跳如雷了,“你竟然瞒我?”他扬着信,咬牙切齿、双眼充血、脸色灰败,不敢相信她居然把这座重要的事埋在心里,一点风声都没走露。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
“怎么了?”欧阳谷被他青面了牙的模样吓着了。
“我问你多久了?”他凶恶地摇着她。
纪莎蓝埋首在他怀里,含着泪水不停地打战,“别这么凶行不行?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可以应付一切,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事实不然,她其实很胆小,需要怕在身边陪伴她,帮她驱走这场梦魇。
阙尚火闭上眼晴,极力克制心里如雪球般滚至的怒气和恐慌。“你害怕为什么不让我如道?你为什么……”他觉得心被狠狠地捕了好几刀,话便在喉咙裹说不上来。一想到他这一去也许再也见不到地、听不到她的笑声、摸不到她的脸,无法再抱她、和她斗嘴,他的心就痛得像被活生生掏出来。
“火?”纪莎蓝没想到他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他甚至比她还害怕。
阙尚火竟然微微的在发抖,欧阳谷发现事情比他想象的还严重。
“火,到底是什么车?”他曾经和阙尚火排解过无数纠纷,打斗也不在少数……可是从没见他这么害怕过。
阙尚火无法面对欧阳谷,他打横地抱起纪莎蓝,把手上的信丢给他,“加强四周守卫,到香港把我不能去的原因告诉其它人。还有,我可以自己处理这件事,其它人别想插手。”他要亲手揪山造个人,如果可能的话,他希望能亲手宰了他。
“火,我……”
“别再说了,我的心意已决,你照办。”他走上楼梯,没人转角前,死冷地瞥了欧阳待,眼,“我要亲自料理他。”
“阙尚火……”纪莎蓝听见他话里的阴狠,不禁担心地仰头肴他。
“别说话,”他收紧手臂,尽量不去注意她挂着泪珠的脸庞有多迷人,她现在的模样有多让人心疼、有多揪紧他的心。“我现在心情很差。”事实上是坏极了。他必须知道这件事发生多久了,他必须让她了解“分担”的意义。
阙尚火突然发现,她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他静静地抱着地坐在床上,两人不发一话地生了两个小时,
纪莎蓝知道他为她担心,也能谅解他生气的理由,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反常态地变沉默了?
“你记得那天早上我接到一通变态的电话吗?”她自己招供,省得好不容易才平静的室内文狂风骤雨,袭得人站不住脚。
“你是说……”阙尚火无法控制自己的脾气,为免不小心弄伤她,他将她放在床上,站离她远远的,连连吞了好几口口水,“你是说那个王八蛋也打电话骚扰你、恐吓你,而你竟然都没有告诉我?”
“我本来以为这只是普通的恶作剧……”她楚楚可怜的为自己辩解。
“恶作剧一人家都指名道姓要杀你了,你还以为是恶作剧?”他狂怒,
“小声点好不好?我这几天睡眠不足,头好痛呢!”她不胜负荷地揉着额头,
阙尚火到底是不舍了,他拖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痛苦地摸着她的脸,“如果我去香港,他来找你了,你怎么办?”他尽量不往坏处想,可是不吓吓她,她不会知道他有多难受。
“和他拚了。”她挤出一丝好难看的微笑,脸依恋地贴着他的手掌。
“莎蓝,”他激动地搂着她,不愿去臆测那可能的后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不是我在你心中根本不重要?”他又酸又苦地问着。
鼻音?她想抬头有他,却被他紧紧压着,动弹不得,只能从声音去揣测他的心情。
“不是,就因为你对我越来越重要,所以我不想你有危险.”她坦露心声。
他僵了一下,问道:“真的?”
“嗯,你不知道每当我接到他的电话就会反胃、作恶,然后我会担肚子里的小孩、会担心他把目标转向你、会担心失去你以后我怎么办?”她倚在他耳旁轻轻地说着,泪水渐渐地滑下她脸颊,浸湿了它的肩膀,“我知道那一定是痛不欲生。”
“莎蓝……”阙尚火低下头动情地低喊。她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他无言地贴上她的脸,让她的泪水沾湿他的脸。
“女人就是爱哭对不对?”她想起他以前说过的话。
“对。”他看着她,“我不在乎你怎么哭,嫁给我吧!”他要疼她,爱她、照顾她一辈
“等这个人抓到以后我就嫁给你。”她担心有个万一,会害了他一辈子。
阙尚火看出它的想法,叉生气了。“你不要老是和我作对行不行?”
“不行,和你作对是我的乐趣。”她环住他的脖子又哭又笑。
“你……”他被她气死了。
“别生气啦,我不想挺着大肚于穿结婚礼服嘛!”她好脾气的又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点难道你的手册上没记载吗?”
“什么手册?”他不明白。
““女人的十大毛病”啊!”她讥嘲。“这点是最重要的,上面应该有记载吧:”
阙尚火淡淡她笑了,和她在一起,生活永远没有乏味可吉。“好吧!我不勉强你,可是不准你以后再隐瞒我任何事。”他的恐惧感无法,下子散去,那揪着他的不安一直扩大
“好。”她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和他争论任何事,造成他的心理负担。
“还有,我要你好好的睡一觉。”他帮她挪好位置,盖上棉被,不舍地摸着她两眼,陷的黑眼圈,“不要再想其它不愉快的事,这些事我会处理,你只管安心待产。”
“不要走,”她脆弱地拉着他,眼皮不听话地直垂了下来,他的手指像带着镇定剂轻轻地安抚她心中的不安,“留下来陪我。”
“我保瞪不走。”他侧躺在她身边,搂着她的腰,保证着。“永远陪你。”他怎能失去她?
经过一夜好眠,纪莎蓝精忡抖撤、容光焕发。当她得知阙尚雷风尘仆仆地从香港飞过来时,使大约猜到他是所为何来了,只是她没想到阙尚火好象不怎么欢迎他来,一大早便听到雷声隆隆。
“我不是要你们别管了?”阙尚火不悦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纪莎蓝循声而至:
“你的火气还是这么旺。”浑厚、低沉的回答声,显然不急不躁,彷佛怪他大惊小怪。
“尚雷,我的女人我自己会保护,要你多管闲事,”他搞什么鬼,专程带了一大堆电子配备飞来台湾。
“这套系统我又重新修改好了,准备来这里测试一下。”阙尚雷漫不经心地回着。
专心组合零件的关尚宙没发现室内多了个人,他的心力都放在他自行设计的追踪系统上
“要测试哪裹都可以去啊,干嘛老远跑来我这裹。”阙尚火高跷的脚正好抵住他摆着一堆电子零件的矮桌上。
“阙尚雷,你哥哥好象不怎么欢迎你来咄!”纪莎蓝走向他们,同情她笑笑。
阙尚雪闻吉,将埋在零件裹的头抬了起来,望着前方那个非常有“孕味”的女人。他目瞪口呆地盯着她隆起的吐子,一时认不出她来。
“你是……”
“别告诉我你忘了纪莎蓝。”阙尚火要笑不笑地瞧着他的呆相。
“她就是纪莎蓝?”他惊讶地爬开额头的头发,刻意瞪大眼睛又呼细地打量了一遍。“你真的是纪莎蓝?”他指着她。
纪莎蓝哭得好骄傲,“我是如假包换的纪莎蓝。”
才两年没见,她变得可真多。阙尚雷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的肚子,“你要当妈妈了,恭喜,”说完,他又一头钻进他的零件里了。
看样子欧阳谷果真是该说的就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透露。纪莎蓝无奈地瞥了眼含着笑容的关尚火,恶作剧地叹道:“唉!你弟弟好象没兴趣当叔叔。”
“当什么叔叔?”这个IC板应该插在这里……阙尚雷蹲在矮桌前沉思。
“死小子,你对我的小孩难道就不能感兴趣些?”阙尚火踢它的屁股。
“什么?什么小孩?”阙尚雪拿着一条延长线,突然大叫:“你的小孩?你有小孩了,在哪裹?”他兴奋地左右张望。
“来人啊,毙了他。”纪莎蓝大叹其钝。
“白痴小子,在这里,这裹!”阙尚火抓住他的头,挂着他的脸看向纪莎蓝安稳地坐在椅子里的大肚子。
“纪莎蓝的小孩就是你的小孩?”他怪叫。
“谢天谢地,我不用等到花儿都谢了。”她揶揄地吟叹。
“你不是和她不合吗?”阙尚雷又叫。
“你管太多了。”阙尚火瞪着他。
“等小舞知道这件事后,我有你怎么摆平她的怒气。”阙尚雷不敢想象小舞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有多生气。一个是她至交的好友,一个是她的亲哥哥,他们竟然联手瞒着她,唉!又将会有一场风暴了。
“多话。”阙尚火又踢他一脚。
看他们大眼瞪小眼的样子真好玩.“是我要他保密的,小舞那边我自然会负荆请罪,她为阙尚火说话。
“别理他们,反正想怎么样是我们的事。”阙尚火温柔地笑着。
老二真的变了,阙尚雷很讶异他和纪莎蓝之间所存在的柔情蜜意。“喂,老二,不要一直踢我,我现在很忙。”他带着惊讶又回头忙碌了。
“你这次又发明什么鬼东西了?”这位律师可页闲。
“帮我架上屏幕。”他比着左边的墙,然后打开计算机,“我要把全台湾省的地图秀出来。”
纪莎蓝好奇地看着占满整面墙的大屏幕,不懂只是一片薄薄的白色板子,怎会有东西跑出来?
“那是计算机屏幕吗?”她比着板子间道。
“是,这是尚雪设计的,可以一次分割成十个画面,用于追踪。”架好板子后,阙尚火走回她身边说着,“我们用这套系统完成过很多次追踪工作。”
“而且在很短的时间内。”阙尚雪不断在屏幕上秀出许多画面,“我又把秒数缩短了。”
“几秒?”阙尚火问道。
“四十秒。”他得意地笑着,一张严肃的脸突然变得潇洒万分。
“真有你的。”阙尚火拍拍他的肩膀。尚雷有这种天分,怎么不干脆改行算了!
纪莎蓝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四十秒?”
“就是电话只要讲超过四十秒,尚雷就可以逮到那个该死的家伙了。”他谜起眼睛,深不可测地看着屏幕。
“你确定他会再打电话来吗?”她吓得唇白齿寒。
阙尚火急忙搂住她,安慰道:“放心,现在尚雷也在这里了,绝对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我们会逮到它的。”
阙尚雷看到他心焦的样子,又是一愣。老二爱纪莎蓝,他绝对可以肯定,难怪陶芯会伤心莫名,直嚷他负心,受上别人。
“你要追踪那个人吗?”她明显的料音连阙尚雷都听得出来。
“莎蓝,别担心了,你没听过“行到冰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话吗?”阙尚雷例大嘴笑着。“放轻松,凡事总会有转机的。”
阙尚火不捧场地拉起纪莎蓝往厨房走,“你还是别看尚雷那副恶心的样子,免得等会儿吃不下早餐。”
“我也觉得你弟弟文绉绉的,今人反胃。”她附和着,一边回头朝阙尚雷轻点着头,感谢它的关心。
阙尚雷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老二的狗嘴本来就吐不出象牙来,他当然也不会笨到认为他有了纪莎蓝以后会有所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