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小鸟们还在枝头打瞌睡。
有人却把晓星挖起来了,那是吕馍馍,丫头们的总管,昨晚就是她带她们来到这后厢房的。
“起床啦!你这丫头要睡到什么时候?”天,吕馍馍居然打她的小屁股,好痛哦!
“别打啊! ”晓星翻个身,立刻滚下床去,“我醒了、我醒了。”
“你这丫头除了吃,就只会睡!”吕馍馍双手叉着腰骂道,“别的丫头都起床梳洗完毕了,大家都赶着在大厅去听欧管家指示,你还敢在这儿赖床,是不想活了吧?”
“好嘛,我等会儿就去啦!”晓星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揉着眼睛。
“你给我听着,你得去见夫人,就在西厢房,知道吗?”
晓星故意拉长了声音说:“知--道--了!”
吕姥姥没好气地说:“我没时间管你了,动作快点,不认得路自己问人。”说完她就气呼呼地走出门了。
哈,大家怎么火气都那么大,城里的人还真是古怪!
管它呢,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所以江晓星还不慢条斯理地洗过脸、绑起辫子、换上母亲给她做的新衣裳,又从包裹捡出一块大饼来,才边走边吃出了房门。
“哇,这院子真大!”她放眼望去,尽是一片花海和松竹,若是能有这样一座花园那多好啊!虽然这也不能算是她的,不过以后在卫家工作,她就可以把自己想像成这儿的主人了。
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自己该到西厢房去,所以就站直了,然后一个劲儿地往西边走。不过卫家实在也太宽阔了些,没多久她就搞不清楚东南西北了。
“找个人问问吧!”但是她左看右看,就是没半个人影,连个丫环或仆人也不见踪迹。说得也是,大家都去集合听训了嘛!
那怎么办呢?说老实话,晓星真想借此翘头,跑回家去算了,但恐怕这么做会被娘给砍了,所以还是再让她挣扎一下吧!
有啦!前头有个窗口,似乎有人在里面,赶快过去问问吧。
那窗口挺高的,似乎找有人还得爬上一棵榕树,才能看到屋内的景物,好在爬树她是最在行的,村子里没别的男孩子比得过她。
一阵探头,她拨开浓密的树叶,向窗里的人说道: “打扰了,请教你知不知道西厢房在哪儿?”
那人猛地转过身来,-脸错愕,不敢相信二楼的窗口,会突然出现个女孩子。
晓星也吓了一大跳,因为她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一张略带着苍白的脸,皮肤完美细致,挺直的鼻, 黑白分明的丹凤眼,还有秀气的双唇,筒直像卫夫人一样的潭亮。
微风吹着树梢,晓垦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因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人也同样诧异的打量着她,“你是怎么上来的?”
本来晓星还搞不清这个是男是女,听了声音才晓得是个男的。唉,真是浪费,这张脸要是长在她脸上不是好多了吗?包管她十四岁那年就嫁出去了!
针对他的问题,她指了指自己说:“你不会看?当然是爬树上来的!”难不成这个仙子般的人是瞎子吗?
“爬树?”他看了看那二楼高的距离,一脸几乎要昏倒的表情,“天底下居然有你这种女孩子!”
“哎呀,你别管我是什么女孩子了,行行好,快告诉我西厢房在哪里?”再拖下去,就算观音娘娘脾气再好,也免不了要说她几句了。
他皱起眉,双手抱胸,“你去西厢房做什么?”
他美虽美,晓星却挺不喜欢他那股傲然的气质,不耐烦地说:“是观音娘娘,不,卫夫人找我去的嘛!你到底知不知道西厢房在哪儿,快说成不成?不然我要走人了!”
“你说话好大的口气。”他冷笑一声。
“不说拉倒.小气!”
“等等!”他拉住她的手,她发现他的温度低得吓人。
晓星连忙甩开他,“冷得跟鬼一样!” 他跟中闪过一抹难以发觉的忧伤,但随即平静下来。 “我知道西厢房在哪儿。”
“那就说啊!”怪人。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问这个做什么?你不说就算了!”她不过是问个路,难道连祖宗十八代都要背给他听?他哼了一声,以威胁的口吻说:“你不是急着要去西厢房吗?”
抓人家的把柄,缺德有加!不过她的把柄还真被抓紧紧的,只好没啥骨气地说:“好啦,我叫江晓星!”
他眉着一抬,略带诧异,“你真的叫江晓星?”
“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就是江晓星!”
他跟中似乎酝醇着什么思绪,淡淡的说:“西厢房就是左边绿色的那栋,你看到了吧?”
他这么一指明,晓星当然就懂了,“早说就好了嘛,谢啦!”虽然他是个坏人,她还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没忘记她娘叮咛过要道谢。
“等会记得来向我请安。”
“请安?”晓星故意歪着嘴伸出舌头说:“你慢慢等吧!”说完她就翻个筋斗,砰的一声跳到地上去了。
真是,这城里的人到底都以为他们是谁啊?“老爷、夫人早!”
“不早了!”卫老爷说。
废话,我也知道不早啦。“没办法,吕姥姥没告诉我西厢房在哪儿,这庄园又好大好大,我问了好久才找到这的。”
卫夫人微笑说:“没关系,这庄园是大了些,难怪你找不到。”
嗯,果然观音娘娘是最好的。晓星在心里默默替她加了一分。
卫老爷满地咳嗽一声,问道:“从今天起,你就负责服侍君豪少爷了。你可知道你要做些什么?”
又是废话,知道的话还要你说吗?“晓星还不知道。”
卫夫人说:“你要照料少爷的生活起居和身体健康,一整天伺候着他,膳房会送来三餐。总之,少爷需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噢.那就跟养鸡养猪差不多嘛! “晓星知道了。”
“少爷的身体不是很好,脾气也比较不稳,以前还因此辞退过一些丫头,现在你可得费心一点了。”卫老爷担忧地加了一句。
简单啦,村子里的野马都是被她驯服的呢! “晓星会的。”
卫老爷和卫夫人两人相望一眼,各叹了口气,仿佛也不敢抱太大希望。卫老爷又吩咐道:“以后每天早上,你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来向我们报告少爷前一天的情况,懂了吗?”
“懂!”
“好了,那我带你去看少爷吧!”卫夫人起身,轻步莲步。
哇,到底该怎么走路才能像卫夫人这样,真像在云端上跳舞一样!晓星跟在卫夫人后面,就只着迷地看着她的身影,完全没注意她们到底是往哪儿走的。
“这儿就是少爷住的椿园。”卫夫人打开门说。
晓星看看屋内,第一个印象就是:好多书!四面墙壁有三面都是书,直达天花扳,万一地震掉下来一定会把人压扁了。而且四周连个窗户也设有,阳光和风根本透不进来,这种房间,还真叫人窒息。
“君豪大概在楼上,我们上去看看。”卫夫人亲切地拉着晓星的手,就带她走上二楼了。
“君豪,这是新来的丫头,负责伺候你,我昨晚就告诉你的了。”卫夫人一喊,窗边那个人影就转过来。
咦,怎么会是他?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晓星心中暗叫不妙。
君豪只淡淡点个头,俊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晓星,快给少爷请个安。”
这下她可真是踢到铁板了。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小小声地说:“少爷好”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君豪故意装作设听到,显然还在记仇。
卫夫人笑道:“别紧张,昨晚你的声音不是挺洪亮的吗?”。
气愤之余,她用吼地说:“少爷好!!”可恶,看我不把你的耳膜震坏才怪。
君豪却是只闷哼一声。什么也不说地转过头去。
卫夫人对此已经很感庆幸了,以前君豪常是第一次看到丫头就赶人家出门,这次她对晓星倒还算是有“良性”反应。
“好啦,那你就在这儿伺候少爷吧!”卫夫人很不喜欢这房间的空气,每次总弄得她头昏眼花,因此赶忙要走。
“夫人慢走。”唉,观音娘娘走了,她只得独自面对这吊得要命的少爷了。
房里安静了片刻,直到晓星肚子饿了,胃里咕噜咕的声音才打破了沉默。
“真没教养。”君豪用鼻子这么说。
她看着桌上热腾腾的早点,可没想到什么教不教养,“你不吃,那我吃了!”
她不等他回答,她立刻抓起碗筷,要大快剁赜了。
但是才吃了一口…… “恶!我呸!这什么东西啊?怎么有中药味道?”
君豪跟里有些幸灾乐祸,“那是进补用的。”
哦,对了,他们说少爷的身体不好。“可是这种东西谁吃下去?我做的都比这些好吃!”
他只是耸耸肩,拿起窗边的书,继续低吟着那些千古词句。
还好她身上还带着那块大饼,现下便抓出来啃着吃。
她啃了大半块,君豪终于忍不住抗议说:“你别吵。”
“好嘛!”反正她也吃饱了,便用油纸包起来,“我说少爷,现在我要做什么事?”
“我想歇着了,把床铺好。”他合上书,一脸厌烦。
“歇?”她是不是听错了? “现在才大白天的,你有没有搞错!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句话连我都会说,怎么你倒不懂?”
“我还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君豪眯起眼睛,冷冷地说:“你最好小心你说话的口气,否则我叫人立刻把你轰出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晓垦撇撇嘴,“好,听你的。”
说着她就走到床边把棉被、枕头整理了一番。
“天,盖这么重的被子,都快压死了,真能睡吗?”
君豪听了立刻下令:“我没叫你说话,不准说话。”
哼,这小子倒挺会欺负人的!于是她以假假的笑声作为回应,行了个礼表示她铺好床了。
“替我脱掉外衣。”
他一从窗边站起来,她才发现他还挺高的,虽然她已经算是个高挑的姑娘了,但他还高出她不只一个头。
她得抬高头,才能看到他的领子在哪儿。惨,这可是她第一次碰以男人的衣服.究竟从左还是从右,真是莫名其妙!
东摸西摸了老半天,还是搞不懂,倒是吃了人家不少豆腐,原来男人的身体是这样的,骨头大大硬硬的,可是肥肉却少得可怜。
以买猪来说,这是一头不及极的猪。
“你到底会不会?”
她老实摇了摇头。
“不会也不早说!”他声音听起来快杀人。
她指指自己的嘴,然后又摇了摇头。她可是为了要遵守他的命令才这样的!
“你这臭丫头,真够刁钻的!”他气急败心,安然咳嗽起来。
晓星原本懒得理他,但看他咳得厉害,便好心帮他拍了拍背。
“咳、咳!别拍了!”君豪拉开她,“你想谋杀我啊?”
她好心没好报,什么嘛!
“倒杯水来。”他还在咳。
看他这么可怜的份上,就倒水吧!她随手把杯子交给他,没想到他却接不好,一下子就会洒落在他身上。
这小子是白痴吗?百无一用是书生,真是败给他了!
“看你做的好事!”
当主子的就是有个好处,自己的错误硬说成是下人的,哼,羞羞脸。
晓星拿出手绢来替他擦干,不料他一碰那手绢,立刻反感地说:“好粗的料子,别擦到我脸上来。”
什么?这可是她娘给买的新手绢,平常她都舍不得用的呢!这神经病少爷居然敢这样批评,才真是太没“教养”了!
晓星收回手绢,完全不能忍受和这种人相处,气得想直接冲回家算了。
“全都湿了,我要洗澡,去叫柴房准备热水。”
哈,卫君豪,算你聪明,知道我找台阶下。
幸好有这个机会可以暂时离开,否则难保她不挥拳相向,她江晓星可没怕过什么人!下次非得整整不可!
+ + +一走近柴房,晓星就看到柯景元和其他在那儿砍柴, “阿元!”
“晓星,你怎么来了?”柯景元露出温煦的笑容。
这世界果然还是有好人的!晓星总算心情振作了一点。“少爷说他要洗澡,我不知道该怎么准备?”
景元探探汗水,“我们立刻生火烧水,麻烦你到榕园一楼后厅,把澡盆刷洗一下,我烧好水就会提过去的。”
辛苦你了。”为了那死少爷一个人要洗澡,还真是劳师动众啊!
“应该的,你呢?都还好吧?”
晓里只以一个鬼脸作答,景元则郎声笑了。
她回到榕园,使劲地刷过了澡盆。那澡盆还真够大,起码可以挤下三个大男人,却只用来给少爷洗澡,还得注那么多水,简直浪费!不如拿去种田!
没一会儿,景元和另一个男仆提了四桶热水进来, 慢慢注入盆中。“看来还是不够,我再去提两桶来。”
那个男仆说着就出门去了。
景元一边倒水,一边和晓星闲话家常,“你打五块村来的是吗?”
“对啊,你呢?”
“我是县城里的人,不过我们也只是种田的人家。”
“种田很好啊!我喜欢种田。”晓星托着双颊,想起她在村里的时光。
景元听了这话显得很开心,“真的?现在很少有姑娘家喜欢种田的了,她们都嫌那太辛苦了。”
晓星睁大眼说:“怎么会?像我身体这么好,不种田太可惜了!”
“说得也是。”景元赞赏地看着她健美的身体。
奇怪,他的眼光怎么有什么不一样了?晓星从没被这样看过。
就在他俩无言相视的时候,却传来了一个冷酷的声音:“我吩咐过你不准说话的。”
那是君豪少爷的声音!他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他正站楼梯口,天知道他已经站在那儿多久了。
“少爷好。”景元立刻鞠躬。
晓星自然噘着嘴说话,是少爷不她说话的嘛!
另一个男仆这时送进了热水,君豪便命令道:“全都给我出去!”
看着景元他们离开.晓星也跟在后面要一起溜走,却被君豪一把拉了回来,“你上哪儿?你得伺候我。”
他语气里有不容忽视的威严。
洗澡也要人伺候,公子哥儿就是这样!
“替我脱衣。”他拉起她的手,指导她该怎么做。
热水弄得烟雾弥漫,晓里居然脱掉了那些衣服,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办到的。最后,君豪总算进了澡盆,却一会儿叫她拿毛巾,一会叫她拿香精,弄得她翻箱倒柜的。一个大男人洗澡,还得费这么多功夫!
由于室内一直雾蒙蒙的,晓星也看不清君豪的模样,一直到热气逐渐散去,他慢慢踏出澡贫,她这才睁大了眼,但仍不敢相信她是真的看到了男人的裸体!!
娘啊,这下她还能嫁人吗?他好白,几乎比她还白,但是肩膀是肩膀,胸膛是胸膛,手是手,腿是腿,还有那里……在刺刺地展现在她面前,她很惊讶自己居然没有昏倒。
“看什么看?快帮我擦干身子好穿衣,否则我会受凉的。”
晓星僵僵地点点头,拿了条干布开始替他擦试身体。
但正如她预料的,她的手不住地发抖,而且看都不敢看他。
“你搞什么鬼?”他抬起她下巴,仔细研究她脸上的表情,“别告诉我你过去没伺候过任何人,尤其是男人。”
晓星摇了摇头,又点点头,然后她不知摸到了什么,心跳霎时急速加快,无法再支撑下去。干布滑掉了,她的手贴到他胸前,呼吸变成最困难的事情。
“该死,你别乱摸好不好?”君豪低吟一声,随即发现不对劲,“喂,你怎么了?”
来不及了,江晓星十七年来,终于有了第一次昏倒的经验,而且是在男人怀里有人在喊她,但是她置之不理.难得昏倒一次,该睡久一点嘛!到最后,他是饿醒的。
该吃午饭了,难怪她的胃在抗议!
一睁开眼,君豪的脸大物写地出现在她面前,“你睡够了及?”
“呃?”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她怎么睡在少爷的床上?这枕头和棉被都好软,弄得她乱不舒服的。
他坐在床边,喘着气,擦着汗,“你说昏倒就昏倒,害我得自己穿衣服,还要把你抱上来,你重得跟什么一样,累死我了,居然还敢一睡就睡到这时候!
咦,就凭他这文弱书生,居然也抱得起她?但看他一脸疲倦,似乎还真不假呢! “我可以说话?”她指指自己。
他想了一想决定道:“你可以说话,直到我叫你闭嘴。”
“我真的昏倒了?”她还有点莫名其妙,想不起是怎么回事。
他像有些无可奈何,揉一揉眉头,“否则你以为你怎么会在这里?·“嗅,我大概……是被热气弄昏的!”总不能说是因为看到他的裸体吧?“现在可以下床了吧?我要午睡,折腾了老半天,真累。”说着他就躺到她身边,面向她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靠近,俊俏的脸就离她没有几寸,连眼睫毛都看得好清楚。
“躺过去一点,”他和她共用一个枕头,还一把拉了棉被过去。
这让她浑身立刻不对劲,像有把火烧着她似的,“少爷,那我现在……该做什么事?”她说得差点咬到舌头。
“随你,别吵我。”他拉起棉被遮住了头部。
这一来,她就和他同在棉被之下了,呼吸着彼此的气息,让她快不能心跳了,“我……可以离开吗?”
他没回答,原来他已经熟睡了,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皮下.像个无辜的孩子似的。
于是她悄悄声溜出椿园,深呼吸了好几下,拍拍自己的胸前,好稳住心跳。
哇,刚才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体温居然可以变得这么高?连饥饿都要忘了,这可绝对不像她,太可怕了!
不行,再怎么样,饭还是得吃的,她跑到膳房随口吃过了些剩菜,算是敷衍了自己的胃。
嗯,她不容易有个空间,那么逛逛花园吧!她告诉自己。“哇,好多花儿!”她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在乡下时总是天天摘个几朵来插花。
正好,少爷的房间老有一股中毒味,不如就摘些花儿拿回去吧!
她甩掉刚才那些火热的记忆,开心地自己跟自己玩耍起来。
待她回到榕园,找了个花瓶很快便插好了它,这时刚好君豪朦胧醒来,闻到了那股香味,问道:“那是什么?”
“花儿。”她甜美笑着。
“为什么在这儿?”他可不大高兴。
“我摘的,你不喜欢?”怎会有人不喜欢花儿的呢?“不喜欢!”他下了床,一挥手就把花瓶掉到地上。
晓星一脸无辜,“为什么?”
“你没资格问我为什么,我说了就算!
真是讨人厌的大少爷!晓星看着了地上的碎片、清水和花朵,又是气又是恼,偏偏又说不得什么话,更是呕得很!
“以后别拿这些东西进房来!
想都别想,她再也不会了,哼!
他说了这几句话,似乎有些疲惫,坐到了椅子上, “给我捶背。”
没用!窝囊!废物!晓星二面在心中骂着,一面走到他后头,双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捶着。
“没吃饭啊?用点力气。”他闭上眼睛说。
好,我就让你见识什么叫力气!晓星立刻把中午吃的饭全部化为力量,用力往他背上捶下去! 没想到,他的骨头太大太硬,肉都没几两,弄得她手痛得要命。“哎哟!”叫的人不是君豪,居然是她自己他皱起眉,“你叫什么?”
“好痛,你骨头这么硬!”
“傻丫头。”出乎意料地,这次他居然没有生气,反而又平静地闭起眼睛,似乎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可恶!偷鸡不成还蚀把米!但这会儿她也没辙了,只好乖乖地替他捶背。
+ +当晚,门外一阵敲响之后,“少爷,我给您带来了帐册了。”
“搁着。”君豪神情一如往常淡漠。
欧管家看看一旁的晓星,她正高高地噘着嘴,显然不大高兴呢!
通常在放下帐册以后.欧管家就应该走了,但这时他却多问了一句;“少爷,晓星这丫头……服侍您还好吧?”如果不好.他得再找人了。
“可以。”君豪只有这两个字。
“那就是继续的意思了,太好了。”欧管家舒出一口气,顿感轻松许多,然后对着晓星叮咛说:“晓星,你可得好好地做。”
但他再怎么样也料不到,心直口快的晓星居然会开口说:“不要。”
欧管家大惊,“什么?”这丫头知道她自己在说什么吗?看她的样子,一点都不明白严重似的!
晓星却大无畏地说:“我不要服侍他,我宁可去洗衣场洗衣服。”
向来只有主子嫌弃下人,哪有下人挑剔主子的?欧管家可慌了,“你这傻丫头,说话不知轻重,还不赶快跟少爷道歉!”
“不要。“她的牛脾气一来,倒也倔强得很,“我不喜欢在这房子里,也不喜欢少爷,我比较喜欢洗衣服。”
欧管家明白君豪少爷向来脾气骄纵,这会儿不知道在怎么重重处罚晓里,他心有不忍,便先替晓星求起情来,“少爷,晓星是乡下来的,比较不懂事,您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我一定会好好教训她,您可别动气啊!
我明儿就去给您找新的丫头来,包管您会满意。”
“不必说了。”君豪的表情都没变,举起手要欧管家住口。
晓星双手叉在腰上,重申道:“我说过我不要的了!”
欧管家则傻了跟,他是看着君豪少爷长大的,但这种情况从来没发生过!
君豪并没有动怒,反而显得极为冷淡,“这可由不得你,在卫家,我说的话就是命令。” .欧管家回过神来,好言劝着晓星:“少爷愿意让你伺候,是对你的抬举,你应该尽心尽力地去做啊!”
“我才不要呢!”这可不是走运,是倒大帽啊!
君豪下令:“殴管家,你出去吧!”
“是。”欧管家鞠个躬,满面担忧地关上了门。
君豪站起来慢慢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盯着她问:“你很讨厌我是吧?”
“你……知道就好。”晓星后退了一步,但他随即前进,让她整个背不得不贴在墙上。
“很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的。”他眼角流露残酷的意味,脸庞只距离她半寸,“我就是要你伺候我,绝对不换人,怎么样?”’这害她险些忘了呼吸,“哼,你等着瞧!”说是这样说,不过她也不晓得怎么样?他举起她的一根辫子,在她脸旁晃呀晃的,“在卫家,没有人不听我的话,你是绝对没有靠山的。所以,没本事最好别跟我斗!”
“你……你……”晓星气得说不出话。
君豪却显得气定神闲,走到书桌前坐下,举起笔要开始记帐,“磨墨。”他完全当没事一般命令。
“我不会!我打从乡下来的,没有看这这玩意儿。”哼,她也有她的方法!要斗大家就来斗吧!
他挑起半边眉,“过来,我教你。”
她不情愿地走近,“怎么教?”
“这样教!”亳无预警地,他突然拉过她的手臂,害她重心一个不稳,便跌坐在他大腿上。
他仍保持慎静。开始示范,“你看,就是这样磨的,懂了吗?”
“懂了!懂了!”晓星立刻大叫,急忙从他腿上跳起来。
“很好。”他嘴角洋溢着得意之情,“那就乖乖磨吧!”
可恶,又让他占了上风!晓星一边不甘愿地磨着墨,一边想着该如何报复,看来伺候这位大少爷,可真要斗智斗力了!
江晓星,十七岁,在今晚决定了自己毕生的志愿那就是:拿出所有鬼主意,势必斗倒卫君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