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和宫夜已深,但凝和宫的灯火依然通明,照得像白昼一样。
耶律隆昊双手背在身后,来来回回走着,仿佛在等什众人似的。
不一会儿,两名太监伴着一名宫女走了过来,「皇上,药已经煎好了。」
「嗯!拿过来。」
耶律隆昊亲自接过药,正一撩长袍准备进门时,太监又突然开口。
「皇上,我们已经找到熏儿了。」
耶律隆昊微微一顿,「哦?在哪里找到她的?」
「昆明湖,她被人活活勒死,丢进昆明湖里,是刚刚上书房的太监发现的。」
「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记得严守门户,不准让人进来凝和宫,知道吗?」
「遵命。」
交代完毕,耶律隆昊端着药踏进内殿,一眼便看见端木夕姬正掀开棉被想起来。
「夕儿,你起来做什么?躺下,多躺着休息。」他连忙放下药冲上前,将端木夕姬 按回床上,「你身子没好,不准下床。」
端木夕姬拨开他的手,「皇上,熏儿呢?」
耶律隆昊一楞,「熏儿?你找熏儿做什么?」
出乎意料的,端木夕姬竟然小脸一红,「我……我有事要找熏儿。」
「不需要熏儿,一切有我。」他在床边坐了下来,温柔地看着她,「告诉我,你想 做什么?」
端木夕姬显然不习惯突然变得如此温柔的耶律隆昊,一时间竟然有些结巴,「我… …我想……」
「想什么?」
她羞得低下头,「我想小解。」
耶律隆昊轻轻一扯嘴,走到一旁拿过一个尿壶放在地上,然后抱起端木夕姬来到尿 壶旁,「你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端木夕姬忙摇头,「不要,我……我自己来…… 」
他点头,睁大眼睛等候着。
乍见耶律隆昊居然站着看自己小解,端木夕姬有些手足无措喊道:「你……你转过 身去。」
耶律隆昊又是一楞,却还是听话地转过身。
不一会儿,端木夕姬低低喊着:「我……我好了。」
他闻言,面不改色重新抱起她回到床上,然后端起那碗黑色的药递到她唇边,「喝 下去。」
她下意识地摇头,「不要,那药好苦,我已经喝过了,不要再喝。」
「不成,一定要喝,否则你的身体好不起来。」
「可是……」
「没有可是,喝!不然我就喂你喝。」
端木夕姬再次红了脸,她想起下午他是怎么当着欧阳彻的面强喂自己喝药,那情景 真教人羞啊!
她无奈地张开嘴,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好不容易将药喝完,耶律隆昊又塞了一个 黑黑的东西到她嘴里,酸得她整张小脸都皱成一团。
「好酸!」
「这是让你提神用的,免得你老是昏昏沉沉的。」
端木夕姬无言地瞅着他,眼中净是不解和疑惑。
耶律隆昊看见了,「怎么啦?瞧你想得发楞。」
她幽幽开口:「皇上,如果你一开始就这样对我,那样即使要我去死,我都愿意! 」
「夕儿,你……」
「我一直以为你不爱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身子,等时间一久,等你腻了 ,你就会回到那些嫔妃身边。」
「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吗?打从我第一次在马上看到你 时,我就已经爱上你,爱到无法自拔,爱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而你居然认为我只是 为了你的身体才要你?」
「可是……可是你的所作所?让我以为你根本不爱我,尤其是仲鹰来过以后,你就 像疯了一样,完全不听我解释,我……」
「那是因为我嫉妒得快疯了,才会那样伤害你。」
「我和仲鹰之间是清白的,皇上,你要相信我。」
耶律隆昊眼睛一眯,显然还是不相信,「夕儿,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让他亲你 吗?」
「我……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
「嗯!因为每次和皇上在一起,我都会觉得自己好象淫娃荡妇,否则怎么会……怎 么会……」
「所以你想试试?」
她点头,羞愧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结果呢?」
她没有说话,身子却软软地投入他怀中,而这就是答案。
他却不满足,「我再问你,你爱过罗仲鹰吗?」
「说没有是骗人的,毕竟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在一起似乎也很自然,但认真说起 来,我对他的感情是兄妹之情多于男女之情,而你……」
「我如何?」
「你教我什么是男女之情,又教我成为一个女人,可是你也同时教了我什么叫绝望 和心碎。」
「夕儿!」
「那一次,我是真的希望你能杀了我,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你要孩子,却不要我!你 知道看着你和拓拔明甄亲热时,我有多痛苦吗?我难过得简直想咬舌自尽,可是你居然 还要我?她写诏书,你……」
「我知道,但那时我以为你背叛我、出卖我,以尢你爱罗仲鹰而不爱我,所以才会 用那种笨方法来刺激你,希望能让你认清楚自己到底爱的是谁。」
端木夕姬频频摇头,眼眶中已然合着泪水,「皇上,我求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 否则……否则我会……」
耶律隆昊慌地堵住她的小嘴,极温柔、极小心地亲吻着,「傻瓜,我现在知道你的 心意,我绝不会再让你?我掉一滴眼泪。等这次的事情处理完,我就把后宫里的嫔妃全 送出去,我只要你一个,不需要别人。」
端木夕姬破涕?笑,「你说谎,自古皇帝都是三宫六院,哪有人像你一样只娶一个 老婆的?」
「怎么没有?现在不就看到一个?况且要那么多女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一个 男人守活寡,这也太不公平了吧?你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会想不通这点?」
端木夕姬娇俏地白了他一眼,「难怪欧阳彻会要你多修修口德。」
提起欧阳彻,耶律隆昊便不觉皱起眉头,「夕儿,你真的要照他的计划去做?」
「当然,如果不这样做,我永远无法知道事情真相是什么,在我心底也永远会有一 个疙瘩存在,所以我一定要弄清楚。况且她若是真?玉麒麟而来,她一定会主动来找我 的,不是吗?」
「这就是我不懂的地方,她为什么找你?她要找玉麒麟也该找我下手,怎么会…… 」
「或许因为你是东皇,是她所仰慕的男人,所以她不忍对你下手。而我则是她的眼 中钉,又负责替你整理大小的文书奏章,她不免会以为我一定知道些什么。」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
端木夕姬甜甜一笑,推了推耶律隆昊,「皇上,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的,而且你 也会在一旁盯着,不是吗?」
耶律隆昊点头,然而漂亮的黑眸却还是笼上一片阴影。
???几天后,耶律隆昊借口到京畿一带校卫军队而出宫去了,偌大的宫城顿时变 得空荡荡,仿佛耶律隆昊一走,也带走所有生气似的。
端木夕姬忐忑不安地坐在窗下等,等着拓拔明甄到来。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过去,拓拔明甄并没有任何行动,端木夕姬有些疑惑,难 道他们猜错了?难道不是她?
就在端木夕姬疑惑之际,凝和宫外传来阵阵喧嚣,跟着便是急促杂沓的脚步声,然 后拓拔明甄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闯进来。
见她来到,端木夕姬缓缓站起身行了个礼,因为耶律隆昊没有立皇后,所以在这后 宫里,她就是长。
「叩见贵妃娘娘。」
拓拔明甄冷冷看了端木夕姬一眼,「端木昭容,宫里出了贼,现在皇上不在,宫里 就由我作主。来人,给我搜!」
「等等,娘娘,可以请问是出了什么贼吗?」
拓拔明甄连话都懒得说。
她身旁的太监忙地开口:「皇上赐给贵妃娘娘的一串珍珠不见了,娘娘很着急,怕 皇上回来看不到会生气,所以……」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给我搜!」拓拔明甄打断太监的话,手一挥,大群宫女随 即在凝和宫里胡乱搜了起来。
端木夕姬静静看着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这里没有什么东西不能见人,所以也不怕 搜;再者,如果拓拔明甄存心想栽赃,那么她再怎么阻拦也没有用,所以她干脆站在原 地,任由拓拔明甄没天没地胡搞一番,看她能弄出什么把戏来。
不一会儿,一名宫女在端木夕姬枕头底下翻出一串珍珠,「娘娘,找到了!」
拓拔明甄接过珍珠一看,「没错,就是这串珍珠,这就是皇上赐给我的。端木昭容 ,你倒说说,这串珍珠怎么会在你的枕头底下?」
端木夕姬错愕地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东西……」
「不知道?东西明明就在你的枕头底下找到,你还说不知道?来人,掌嘴!」
端木夕姬顿时花容失色,「不,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能……啊!」
还来不及辩解,几名宫女随即上前架住她,不由分说地打了起来。
打得端木夕姬双颊红肿,嘴角带血。
「端木昭容,你说,这串珍珠怎么会在你手上?」
端木夕姬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我不知道,那是你故意栽赃在我身上,应该问你自 己才对!」
拓拔明甄脸上一片难堪,「来人,把她衣服脱了!」
宫女忽地涌上前,七手八脚扯着端木夕姬的衣服。
她拚命挣扎,「不要,放开我,你想做什么?放开我,放开我!」
拓拔明甄森冷一笑,从桌上拿起还没点着的蜡烛,「点火。」
端木夕姬惊慌地瞪着她,「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把她翻过去。」
由不得端木夕姬说不要,她被迫趴在地上,大片光滑的背裸露在外面。
「听说皇上很喜欢你的背,几乎爱不释手,是吧?」拓拔明甄端着蜡烛走上前,「 我现在倒想看看皇上以后还会不会喜欢你的背。」
说罢,将一滴滴的腊油滴在端木夕姬背上,疼得她几乎晕了过去。
她喘息着,强忍痛苦地道:「你敢这样动用私刑,皇上回来不会饶你的!」
拓拔明甄哈哈一笑,举起脚狠狠往端木夕姬的肚子踢去,「你以为皇上还会要你吗 ?你已经没了孩子,皇上还会要你吗?」
端木夕姬痛苦的抱着肚子,「你……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在燕窝粥里下药,你……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保住我的地位。你想想,如果让你先?
下皇子,那这宫里,还有我的地位吗?再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都还 很可疑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来人,给我打,打到她说出实话?止。」
「不,你不能……啊!」
无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端木夕姬光滑的背上,每一下都像火在烧似的,疼 得她死去活来,眼前一片黑暗。
在昏过去前,她眼前不觉闪过耶律隆昊的身影,「皇上,救我,你快来救我……」
???端木夕姬以为自己死了!若不是耳边传来阵阵的男女激烈争吵声,她真以为 自己已经到阎罗地狱去见阎罗王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又试着移动身子,可不动还好,一动之下,她的每寸骨头、每寸 皮肤,都像被火烧过一样,疼得她眼泪直掉。
这时一男、一女的争吵声由外往内,渐渐往端木夕姬的方向而来。
一听到男人的声音,端木夕姬下意识以为是耶律隆昊,但仔细一听,才发觉不是。 那男人不是耶律隆昊,而是一个她似乎很熟悉的声音。
端木夕姬赶忙挥走这种想法,拚命告诉自己,他不会这样对自己的,他不会的。
可老天爷仿佛在和她开玩笑似的,她刚挥走这种想法,那个男人竟然就走到她床边 ,「拓拔明甄,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夕姬会伤成这样?」
拓拔明甄笑了起来,「怎么回事?罗仲鹰,你是明眼人,应该一看就知道,何必问 我?」
罗仲鹰愤怒地揪住拓拔明甄的手,「是你,是你把夕姬打成这样,对不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你……你该死!」罗仲鹰猛地甩了拓拔明甄一巴掌,将她打得整个人重重地跌坐 在地上。
「你……你打我?我爹和耶律隆昊都没打我,你居然打我?」
「打你?我还想杀了你!」
拓拔明甄要泼地冲向罗仲鹰,胡乱捶打着他,「你杀啊!
你把我杀了啊!当初是你说要不择手段把端木夕姬带出来,现在我把她带出来了, 你却想杀我?」
罗仲鹰恶狠狠抓住她的双手,「我是要你把夕姬带出来,可是我没要你把她伤成这 样……」
「怎么?舍不得了?再告诉你一个让你更舍不得的事,你的夕姬小为了!」
「小??怎么可能……」
「她怀了耶律隆昊的孩子,为了我、也为了你,所以我用药把孩子弄死了!」
罗仲鹰眼中一片阴沉,「为了我?这话怎么说?」
「你不是要她?如果她怀着耶律隆昊的孩子,你就得当别人孩子的爹,你一定不希 望这种事发生吧?所以我替你处理掉了。」
「哦?这么说来,我得谢谢你了?」
「当然。为了你,我不惜让自己变成刽子手,让自己变成坏女人,而你……你不但 不感激我,还为了她打我,你……你们男人都是一样的!」
拓拔明甄又槌打起罗仲鹰,罗仲鹰霍地揪住她双手将她压在桌上,「什么一样?我 和耶律隆昊可不一样,我没有他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没有他显赫的名声,我只是一个无 名小卒,我和他怎么会一样?」
「你……」拓拔明甄爱怨交集地瞪着罗仲鹰,「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劫我的轿, 强占我的身子?你何不做得干脆一点,连碰都不要碰我,让我彻彻底底留在耶律隆昊身 边?或者……你只是把他抢走端木夕姬的怨恨转到我身上?」
罗仲鹰哈哈一笑,「你说对了!我之所以劫你的轿子,就是要让耶律隆昊尝尝妻子 被人淫的滋味,不过耶律隆昊似乎并不在乎你,是吧?」
「你……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我替你把端木夕姬带出来 ,现在却连我自己都回不去,你要怎么对我负责?」
「你要我负责?」
「当然,你破了我的身子,坏了我的一生,我当然要你负责。」
他沉沉一笑,「好,我负责,等我把夕姬送回多兰城,我就娶你?妻。」
拓拔明甄惊喜不已,「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何时说过假话。」
「仲鹰,我就知道你不会辜负我的。」拓拔明甄热情地送上香唇,享受着唇瓣相接 的亲密和缠绵。
久久,罗仲鹰推开拓拔明甄,「明甄,我要你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你是说玉麒麟是吧?」
「没错,你有没有找到玉麒麟?」
拓拔明甄摇头,「没有,我翻过耶律隆昊宫内每个地方,到处都找不到玉麒麟,连 库房、密室都进去看过,也没有找到,看样子玉麒麟是真的失踪。」
「失踪了?这怎么可能?我明明……」
「仲鹰,怎么啦?你是不是有玉麒麟的下落?」
罗仲鹰勉强一扯嘴,「怎么会?如果有,我就不会要你潜伏在耶律隆昊的身边。」
他重新将拓拔明甄搂进怀中,双手利落地扯下她的衣衫,「明甄,让我看看耶律隆 昊是怎么调教你的,让我看看你有没有比以前更热情。」
拓拔明甄扭动着身子贴近罗仲鹰,不安分的手解开他的衣衫,开始上上下下游走抚 弄着,将那欲望中心送入嘴里熟练地舔舐吸吮着。
罗仲鹰倒抽一口凉气,无法遏止的欲望和怒火,在一瞬间充满全身。
他猛然拉起拓拔明甄的头发,恶狠狠地堵住她的唇,大手恣肆地揉捏她丰满的乳峰 ,将她蛇般的长腿围在自己腰上,坚挺的男性象征一举侵入。
拓拔明甄全身因这突来的充实而剧烈抖动着,身子随着狂烈的韵律摇晃,嘴里不住 呻吟:「仲鹰,仲鹰……」
罗仲鹰持续律动,他的眼神却是冰冷的,「明甄,我问你,你要我还是要耶律隆昊 ?」
拓拔明甄已经陷入神智不清的状态,呼吸急促而灼热,「要你,我当然要你!」
「那好,我不会辜负你的,从现在到以后,你会只有我一个男人。」说着,他的手 忽然多出一把匕首,并将寒冷的刀峰无情地送入拓拔明甄的胸口。
拓拔明甄无法置信地瞪大眼睛,鲜血瞬间染红桌面,「你……你……」
「明甄,不要怪我,谁让你伤了夕姬?我早告诉过你,如果任何人敢伤害夕姬,我 都不会放过他的,你忘了吗?」罗仲鹰抽身,将她推落在地,「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 我!」
拓拔明甄挣扎了一下,不久便咽下最后一口气。而她到死,都还不知道为何罗仲鹰 会杀自己。
罗仲鹰看着拓拔明甄断气的身子,久久,他才弯下腰准备处理尸首。
身后应该昏迷不醒的端木夕姬却发出一声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