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百般无聊地坐在案前,左手指尖不耐地在案上一下下敲点。
窗外梅香忙碌的在廊上按公主指示来回洒着明矾,燥热的天气令她满身是汗。
一滴汗自明媚的额畔滑落。为什么这么热?美丽的脸庞逐渐胀红,眉宇逐渐合拢。突然,她咆哮一声将右手茶杯砸碎。“为什么!”她突然大吼。
“怎么了公主?”梅香紧张地窜进房里。“发生什么事了?”
明媚拍桌站起,怒道:“晚上冷得要死,白天热得要命,这是什么鬼天气!什么烂地方!讨厌,讨厌死了!”她气呼呼地在房里来回踱步起来。
梅香的耳朵被咆得差点聋了,索性灌了一大杯茶,大刺刺地坐下来对着自己猛煽风。“公主啊,天气已经这么热了,别生气,想想高兴的事吧。”
“高兴的事?”她眯起眼睛,歪着小脸,摸着下巴认真思索起来——
快乐的事……她脑袋里浮视了宫中滚动的太监脑……啊,好怀念啊,那些有趣的奴才。跟着又浮现了另一个景象,那是林云飞威风凛凛的英姿……啊,多么帅啊。再跟着又浮现了更震撼的——“晤……晤……”她猛点头。画面里那只庞大的“大猩猩”被她踩在脚下呜咽,怯懦地求饶并且答应让她回大家……然后就是她跟林云飞成亲,美丽的车队,喧闹的人群……
“公主,你想远了……”梅香蹲在椅子上修起指甲,时间仿佛已经过去大半世纪,看公主那副陶醉的表情猜也猜得到她想到哪去了。
明媚回过神来,美丽的幻象就像云烟消逝无踪,残酷的现实就像烈阳在她顶上燃烧,她扁扁嘴,脸上有了哀怨的表情。
她低声下气地踱至梅香身边。“梅香,你真的将信送出了吗?”为什么还没人来救她?
梅香无聊的拿起剪子索性剪起发丝分岔,自从来到这儿之后,除了无聊一点外,她的地位可说是节节上升,公主她已经不放在眼里了.连公主都要靠她这个下人了,她越想越兴奋——“哈哈哈哈……”得意忘形地突然纵声大笑起来。
“梅香,你想得太远了……”明媚冰冷的声音浇熄她的笑容。
主仆两人都被这燥热的天气搞得有些心浮气躁。无所事事的结果,思绪便如脱经的野马拉都拉不住。
此时前廊一阵骚动,跟着大批婢女尾随胡丹进房,胡丹对公主行个礼便示意将礼品呈列明媚面前。
她朗声解释道:“公主,这些都是大王送您的,全是他费心挑选的礼物,还有——”她回头拍拍手,那放着珍贵嫁衣的银盒由两名婢女小心送上。“尤其是这件价值不菲的嫁衣,用的是进口的纤云丝……”
“纤云丝?”梅香兴奋的凑身端详,咋舌道。
“这就是那轰动武林,惊动万教,花儿见了会枯萎,雁子见了会坠落,享誉海内外的——纤、云、丝?”
胡丹点头继续说道:“没错,纤云丝制成的衣又唤丝来绵去衣——”“丝来绵去衣?!”梅香震惊得张大嘴连退好几步,膛目结舌地道。“这就是那薄如蝉翼,轻若云烟,只该天上有,人间难得见,威震江湖的——丝、来、绵、去、衣?”
“是的。”胡丹啧啧道。“大王说,丝来绵去衣那丝来绵去便是挂念心上人的感觉,大王还说,只有这件美丽的衣裳才衬得上美丽的公主,这件精致的嫁衣正代表着我们大王对公主的心意。公主,你喜欢吗?”
梅香及胡丹同时望向明媚……
天气非常的热,嫁衣非常的红,红得就像在嘲笑明媚……嫁衣?嫁?!
“公主?”梅香催促着。她又在发什么呆啊?
明媚终于开口,声音冷淡。“梅香,将你的右手伸过来……”
“哦……”梅香举起右手,只见公主拿走她手里的剪子,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
明媚耸耸肩,伸伸懒腰,扭扭颈子,运运气,伸伸脚,活动活动指关节,然后不疾不徐地慢条斯理的剪起嫁衣,将美丽的嫁衣喀喳喀喳剪了一刀又一刀,丝来绵去衣很快就变成撕来裂去衣,惨不忍睹!
“公主?”梅香痛心得捣起眼睛看不下去了。
胡丹则是震惊指着明媚。“你——你——”她惊骇得忘了言语,没想到公主竟然剪了她恨不得能穿的嫁衣?!
明媚将剪碎的嫁衣扔至地上,继而幽幽说道:“我不希罕,我也不嫁,管他什么丝来绵去,管他什么纤云丝,无聊!”那头大猩猩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她看到这件衣裳就会感动得痛哭流涕吧?
“你可知道你剪的是什么?!”胡丹怒咆。“你剪的是大王的心意!”这女人怎么这么高傲!
明媚双手插腰咆回去。“他的心意?他问过我希罕了没有?他又何曾问过我的心意,他是大王就了不起吗?”她不想干的事没人可以逼她。
胡丹忿忿写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多少人想嫁大王,有多少女人恨不得穿上这样美丽的嫁衣,很不能得到大王的宠爱,你就这样轻易地践踏了大王的恩宠,一再的蔑视我们大王,简直目中无人……”她骂得喘不过气,头发一根根往上直竖,简直替大王不值,简直为大王感到可怜。
“你敢骂我?”明媚插着腰气呼呼地。“要嫁的人不是你,你当然会这样说啦——”
胡丹眼睛一瞪崩溃吼道:“我恨不得要嫁的人是我——”她旋即捣起嘴巴,糟了!她说了什么?
“又——”梅香惊骇地指着胡丹。
“又又——”明媚瞪着她,眼睛睁得好大。“原来如此……”呵呵呵呵……
梅香摸着下巴。“原来如此。”
主仆两人逼近胡丹,围住了胡丹。
四目虎眈眈瞪着胡丹,胡丹心惶恐的低下脸缩着身子。该死,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恨不得挖个洞钻进去。
突然,明媚扬手倒落喝道:“梅香、退女婢,关房门,上锁!”
电光石火间——
梅香手脚俐落迅速办妥。
胡丹惊恐望着她们两人。“你们要干么?”
“嘻嘻嘻嘻嘻……”明媚眯起眼睛摸着下巴,脸上绽放着光彩,唉呀、唉呀,天气怎么突然清爽起来。“想干么?你说咧……”
梅香站着三七步,露出阴险的笑容,手里把玩着剪子。“嘻嘻嘻嘻嘻……”
明媚兴奋得双眸发亮。“梅香——你说我们想干么?嘻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梅香当然知道,梅香当然明白……”只见梅香大喝一声,砸烂椅子,捡起椅脚,将右脚踏上板凳左手撩起裙摆,右手握着那根椅脚恶狠狠的代公主对胡丹骂道:“浑帐,竟敢跟我们公主抢大王,你居心叵测,你贼眉贼眼贼心肝,你——”话未说完,只听啊砸一声,明媚一脚将她踹开。
她怒叱:“笨蛋!你说什么浑话?还不快给胡丹看座上茶。”真是的,一点都不明白本宫的心思。”
胡丹莫名其妙被明媚笑嘻嘻且热情地迎上座去。
梅香这时已添好了茶,一边搓揉着被踹痛的脚。
只听公主笑眯眯轻声细语说道:“既然如此,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打个商量如何?”
胡丹满脸通红,她困惑着。低着脸不敢面对明媚灼热的眸子。“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梅香突然大笑。“哈哈哈哈哈……我都懂了,你不懂?你嘛!帮帮忙!”
明媚瞪了梅香一眼,胡丹双颊烧红羞得无处躲藏。
“胡丹,这没别人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喜欢大王,大王喜欢我,而我——我喜欢的是林云飞,林云飞喜欢的是——我。”
是吗?梅香不予置评。
公主兴高采烈盘算着。“也就是说,只要你喜欢大王,大王也喜欢你,大家就没问题了,我就自由了,你说是不是啊,胡丹?”这真是太美妙了、大宋温暖的皇宫仿佛已经在召唤她归去了。
胡丹头更低了,她小声虚弱应道:“但是……但是大王偏偏不喜欢我。”她沮丧极了。
明媚拍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只要今后你按着我意思行事,相信我一定能撮合你和大王。”
“真的吗?”胡丹蓦地抬起脸,眼睛闪烁着愉悦和感激的光芒。
明媚灿烂地笑了。“真的,咱们合作吧。”谁嫁那大猩猩都行,只要不是她。
胡丹犹豫了一会儿,羞怯地点头。“谢谢你,我一定会配合。”
“就这么说定了……”
两人简单的计划一阵,然后胡丹带着笑容离去。
明媚得意地问梅香:“你说,是不是天助我也?梅香梅香?”她回头,看见梅香蹲在地上细心小心地将碎成一片片的嫁衣抬进怀里。
梅香双眼朦胧表情梦幻。“公主,这剩余的布料,可不可以赐给梅香?”
“你要那碎布干么?”
“近来梅香正缺几件肚兜……”
“拿去拿去吧……”明媚煽煽手讪讪地说道。
“这是真的吗?”梅香感动的泪盈于睫,她捧着那柔软的衣料,不敢置信地紧紧揣进怀里,脸颊轻轻贴在那柔软的料子上陶醉地。“纤云丝……啊、纤云丝。丝来绵去,丝丝入扣,纤云丝,纤云丝……”
“别再丝啊丝地,”明媚忍不住翻了一记白眼。“梅香,你够了,赶快收拾一下你踹烂的椅子。
“好……”只见梅香轻飘飘地搂着那堆破布,小心地拿去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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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可忘,难忘铭心一段;
千股易淡,未淡者美酒三杯——
“你竟敢毁了嫁衣,你竟敢糟蹋本王心意,如此狠心?你该当何罪?!”金兀蟒愤怒的脸庞藏不住受伤的情绪,他一听见胡丹回报便再也冷静不了,当下立即奔来兴师问罪。他的自尊和骄傲仿佛也跟着嫁衣被剪碎。
他咆哮的声音差点吼穿明媚的耳际,梅香正欲开口帮公主说话,大王瞪她一眼,叱喝梅香退下。
霎时房内只余下盛怒的大王及永真公主二人。
金兀蟒的的目光透着几许血丝,他痛心咆道:
“就算你不喜欢也犯不着剪了它,明媚啊明媚,你会不会做得太过分,你会不会太可恶了。”他想掐死她,也许某天他真的会!她总是激怒他。他瞪着她,等她反驳、等她发脾气,是的,他以为就要吵起来了,可是他惊讶地发现她没有。
她只是眨眨眼,轻柔一句:“我太过分了……”明媚仰着美丽的小脸,秋水般的眼睛直勾勾盯在他脸上,声音又轻又软。“你说得对,我太可恶了。”可恶才有鬼哩!他活该。她的双瞳亮晶晶的,娇弱的身子一副无辜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哭泣起来。她又说:“我不该剪了它,我好伤心好自责,难过死了,我怎么舍得将那么美丽的嫁衣剪坏?”应该用烧的,她沉默地加上一句。
金兀蟒心中一紧懊恼起来,明媚伤心的模样反而令他不知所措。怀疑自己是不是骂得太过分了?凝视着她歉疚的表情,那可爱精致的五官。霎时他不忍起来,一股愧疚之心涌上,他怎舍得为了一件衣裳去责备她?他口气软了下来,爱怜地哄道:“你把那样美丽的嫁衣剪了,短时间要到哪再找~件给你?”他怕她要掉眼泪了,那么将会令他非常之无措和自责。
再找一件?哼!剪衣服也要花力气的,甭费事了!她娇弱地一笑,眨了眨眼睛口是心非地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现在我深深后悔。”才怪!
他恨起自己的脾气。“既然会后悔,为什么刚才又要剪它,傻瓜……”现在他当真是没有一丝怒气,难得明媚对他如此和善,看样子她应该已经接受了要嫁他的事实。他粗犷的脸上尽是温柔,他反过来安慰起明媚。“不要紧,剪了就剪了,虽然没有了纤云丝制成的嫁衣,本王一定要下人即刻加工再订制一件嫁衣,明媚,你这么美,任何嫁~衣穿在你身上只会加分不会减分……”
他真的想要她,占有她,这念头令他疯狂。
蓦地,金兀蟒一把将她拥进怀中,飞快地吻上她的嘴,双臂紧紧环住她,他的嘴唇湿润而细腻辗转却坚决地压在她柔软的唇上。
明媚震惊地睁大眼眸,他的舌头同时伸进她牙间,他怎么……
“你?”明媚惊骇得双手抵在他胸前,脑袋一阵昏眩,他饥渴的吻几欲吞下她,瘫痪她抵抗的能力,他的舌占有地抚弄她柔软的嘴内,这几乎今她想尖叫,炽热的吻夺去她的神魂,并震撼了她……
她双膝发软就要站不住了。
他将环住她的双臂收拢,将她微微提起,加深他的吻,恣意品尝她,稍后,他终于放开她。
她愣了一阵,然后回过神,看见他脸上得意自笑容,她狠狠地推开金兀蟒——王八羔子竟敢亲本宫?杀千刀的,她扯开嗓门张开嘴提气就要骂,突然涌上喉咙的话硬生生又吞了回去,她看见大王後头窗外,梅香不停对她挤眉弄眼,霎时——她想起自己的目的,还有和胡丹的约定,明媚只好再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下满腔的怒火,该死、她会内伤。她僵硬地露出奇怪的笑容,并且听见自己乾涩的声音。
“好、好……”好你个金兀蟒,竟然夺去了她的初吻!她又气又恼,可天杀的又有那么一点兴奋,更正,是很兴奋。
他会错意,笑容加深。“喜欢我吻你?”他仿佛受到鼓舞,蓦地又将她~把搂进怀里,在她来不及抗议前,再度把唇落在她的嘴上,比刚才更激情的吻她,他庞大的身躯像一块紧紧包裹住她滚烫的钢铁令她无处可逃,那蛮悍的舌头撬开她的嘴,她来不及反抗,他的唇封住她的一切言语。
一阵震颤通过她的脊骨,全身的血气冲向她的脑子,还来不及意识到是怎样的一回事,那股男性的气息已先将她迷醉了。
他品尝她的甜美,咕浓道:“我想吻遍你身上每一寸肌肤,你是这么的可爱,这么地炽热,像太阳,彻底燃烧我折磨我……天知道我是那么该死的想占有你。”他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他性感的喘息声令她一阵火热。
她感觉他的手指滑过她的背脊线,他鼻息温暖,舌头和她戏耍,然后更过分的将双手按在她的臀部上,她能感受到他亢奋勃发的欲望,明媚淬然间回过神,再不阻止真不知要发生什么事了,她使劲的试图挣脱,她剧烈的喘息,声音破碎,双颊艳红,浑圆的胸部剧烈地起伏。
“停、停上你野蛮的行为!”她混乱地叱喝,黑眸狠狠瞪他。声音那么虚弱无力。
“野蛮?”金兀蟒好笑地凝视着她艳红的脸,他用手托起她下巴,声音稳定清晰。“我以为你相当享受。”方才她的身体还微微颤抖。他注视她。天,她兴奋的模样像火焰诱人炫目得令他甘愿耽溺至死。
他那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令她益加意识到自己的愚蠢。“我才没有!”她打掉他的手,却心虚得面红耳赤,不由自主地结巴道。“你……你……你无礼,你放肆,竟然敢……”她语无伦次一时词穷,她那懊恼的模样反而今金兀蟒更觉她可爱。
“对你未来的夫君不必这样害羞。”他更加得意了,以为自己已经成功地征服了她,他心情大好,英俊的脸庞满是笑意。
这头该死、自负、狂妄的大猩猩,明媚气得几乎跳起来,她回避他得意的眼神,气急败坏地一口气将原先背好的台词僻哩啪啦说完。“今夜子时我在前头花园等你一起赏月。逾时不候,你可以退下了……”她一时忘了自己面对的是辽王,习惯性的叱退。
“退下?”金兀蟒哈哈大笑,明媚果然与众不同,竟然敢叫他这个大王退下,不过他~点儿也不生气,眼前这可爱的小东西邀他一同赏月,他宠爱的凝视明媚,她小而饱满的红唇嘟着,不知在跟自己生什么气。雪白的肌肤细腻柔软自然透着红润,纤腰,长腿,娇小玲拔的身形令他恨不得抱住她不放。当然,就连她的坏脾气他也一井喜爱。
金兀蟒懒洋洋地说:“今夜子时我~定来,那么……”他促狭的故意对她行个夸张的礼。“本大王退下了。”
“嗯……”明媚烦躁地挥挥手,一颗心还没法平静,身体又热又烫,只觉得头昏脑胀,乱了,她的思绪都乱了……
此时,梅香见大王走了,她一脸茫然,双眸空洞,徐徐踱进。
“公主……”她魂不守舍地唤。
只见明媚怔忡地坐下,她茫然捣着发烫的双颊,双眸呆滞,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喃喃自语:
“我觉得好奇怪哦……”她应该气那头大猩猩,他竟敢占她便宜?然而她的心扑扑地跳着,只觉得身子又麻又软,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令她觉得血液沸腾,满脑子净是他微笑的样子。他轻薄她,她应该诅咒地下地狱,可是她竟然只是手足无措的活似傻瓜。
梅香亦是一副茫然的模样,她挨着小姐坐下,托起下巴,方才眼见那激情的一幕,梅香少女的心也跟着躁动起来,梅香幽幽道:“我也觉得好奇怪,好热哦……”那个大王身材真好,够性格。
“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觉得。”好热,身体里头更热。
“没想到他吻了你,没想到他吻得这么扎实、这么激烈,他那双手甚至紧紧的按在公主的臀上,他庞大的身躯,阳刚粗护的体魄将公主娇弱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他的肩膀好宽,身体好结实……他连吻了公主两次,简直像要把公主吞下去似的,看得梅香简直喘不过气……”她矩细靡遗从头到尾又描述了一次,方才她可是看得眼都不敢眨一下。
明媚横她一眼。“你不要再形容了好不好?”旋即眼睛一瞪。“你干啥脸那么红?”
“公主,你的脸比我更红——”
明媚挫折地喀了一声,趴上桌子,不甘心道:“该死,那是我的初吻,那应该是要留给林云飞的,他竟然……他竟然……太可恶,太卑鄙,太无耻了……”也太好,太美妙,老天,我该死的是怎么了?!
梅香颇不以为然,她俯身凑近公主的脸,狐疑地研究琢磨公主的脸,左看右看上瞧下瞧,仿佛在找什么蛛丝马迹。
“梅香——”明媚叱喝一声抬起脸。“你干么?”她被梅香瞧得浑身发毛,浑身不对劲。
梅香困惑地抬起一边眉毛大惑不解。“方才大王吻你的时候,我在窗外怎么瞧,怎么看,就是瞧不出您有什么认真抵抗,就是看不出你是生气多些呢?还是陶醉多些呢?我是不知道接吻是什么感觉啦,但我知道方方公主在他怀里可是~副要昏倒的模样,我可从没见公主脸红成那样,您确定还要凑合大王和胡丹吗?!”
“笨蛋!”明媚跳起来指着梅香,激动得忙撇清。“本宫只是~时太震惊了,为了帮助胡丹,为了咱俩的未来,为了今夜那天衣无缝的计划,难道你看不出本宫的用心吗?难道你瞧不出本宫是如此委曲求全,忍辱负重,牺牲小我,顾全大局,你还敢反过来怀疑我,你有没有良心啊,梅香?”她死要面子地驳斥。
梅香拍拍手咋舌连连。“好,说得好极了,不愧是公主,公主说什么都是对的。”
“本来就是,哼!”明媚双手插腰,仰头自负说道:“我永真公主,可不是泛泛之辈,岂会因为……”她伸出小指。“区区一、两个吻,就笨得失魂落魄,就笨得什么都忘了,我可是大家国最聪明的公主,也是大家国最有主见最勇敢的女人,可不是只有一张漂亮的脸蛋,我还兼具了智慧,哼,我可不会因为男人的甜言蜜语就被哄骗得团团转,我可不是那种没用的女人,哈哈哈……”她越说越得意,简直太佩服自己,浑然忘了方才在金兀蟒炽热的吻下,那个震惊又不知所措的自己。她被我沉了,这——”她伸出食指。“这就是我永真公主厉害的地方……梅香,你也不用太佩服本宫,你好好跟本官学着,本宫会将毕生的功力全数传授于你,你说怎么样……梅香?”
明媚转过头来,咦?人呢?只见桌上留了一张字条——
公主:
梅香去缝肚兜了。
“这个梅香,太没有上进心了……”明媚摇摇头,为梅香感到悲哀,怪不得永远只是奴才的命,没办法,资质不同,不能领会个中奥妙。
明媚深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她缓缓揉起字条,美丽的脸庞绽放~股坚毅之色,现在她该好好计划今夜之事,凭她过人的智慧,定可帮胡丹达成那不可能的愿望。
可怜的胡丹,看来只有自己才能助她一臂之力,这重责大任也只好由她扛下。
来了。为了胡丹,为了梅香,更为了她自己的幸福,她可以说是义无反顾,置个人死生于度外,今晚的任务只准成功不准失败,那可是她绞尽脑汁、搜索枯肠、精心策划的完美计划,一切就等那头大猩猩自役罗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