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抓住她的肩,望著她惨白的脸庞,仔细观察著她。「好了,我不问就是了,你何必这麽激动?」
瞬间,宫本晴子因他这句话而转醒,她这才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
她声音发颤地回道:「我……我没事了……」
「是不是身体还没康复?为何不多请几天病假?」他刻意放软了嗓音,这话听在宫本晴子耳中,居然莫名地感到心痛!
她不禁闭上眼,喟然长叹,「我刚才一定是出尽洋相了。」
「你啊!何止是出尽洋相,简直是凶得怕人。不过才问你几句话,你就发那麽大的脾气,难道不怕没有男人追吗?」
他洒脱地笑了笑,目光也变得和煦清朗起来,让宫本晴子激动不已的心情顿时平静不少。
「对……对不起……」她低垂粉颊,尽量让自己的眼神不带著任何情感的波动。
然而,不可讳言的,眼前的他已在她的生命中激起了不小的涟漪。难道她当真已著迷於他俊逸的外表,以及幽默却又不失犀利的谈吐?
想著想著,一抹红晕又浮上她的双颊,令她心头微微一漾。
费麒屏气凝神的注视著她脸上那变幻莫测的表情,竟不自禁地俯下身,想再问一问由她身上所散发的女性幽香--
当那股茉莉香味传进他鼻端的同时,他居然又将她和那个舞蹈老师幻化为一体了。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明明感觉到她俩是同一个人啊!
可为何她们两人的外表会有这麽大的不同?一个朴实憨柔,另一个冶艳大方,这就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
突然,他眼一瞟,盯住她耳後一颗小巧的红痣!
费麒的脑子转了转,他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叫宫本晴子的女人在不经意的拨弄她那头漂亮的秀发时,似乎也曾显现出这麽一颗红痣!
没错!,就是这般大小、这种颜色,而且还长在同一个位置上!
突然,他如朗星般的黑眸覆上了一抹深沉,脑子里的东西却是愈来愈清晰了……
这其中一定有鬼,而且还深藏著他所不知道的阴谋!
他要想办法弄清楚她一人分饰两角的目的何在?另外,还有一个疑点,倘若她是以昨晚那个火辣女子的模样出现在他面前,不是更好办事?为何要以这副蠢样来接近他?
不过,没关系,他一定会找出其中的症结所在,他要让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低头认错。
「没事了,既然不舒服就早点日去,这些事让仓田帮你做就行了,他不是刚才才答应你的吗?」他说来轻松,却不难听出其中横溢的酸味。
宫本晴子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听到这些话,他到底在门外站了多久?
「他是个好同事。」她只能这麽回应。
「是啊!仓田这家伙虽然在公司的职务不高,却非常的八面玲珑,跟各处室的人都混得挺熟的,连我也不例外。所以,我知道他并不是会随意对人施展怜悯的那种人。」
费麒勾起嘴角对她淡淡一笑,那抹带著冷意的笑容,让宫本晴子感到背脊阵阵发麻。
「那……你这是什麽意思?」
宫本晴子不难听出他言语中的挖苦意味,於是她神情戒备地回道。
「我是什麽意思?」他冷声一哼,「意思就是说,你这个女人还挺深藏不露的嘛!」
「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她连忙往外走。
「喂!等等!」
宫本晴子定住脚步,转头看著他,「我不是可以回去了?」
「那是当然,但你看看……」他指著挂在她椅背上的外套,「你真是不懂得照顾自己,我看还是得由我来了。」
他勾起她的外套走向她,为她披上後,连忙抓著她的手走向外面的电梯。这举止引来不少人的注目。
「别拉我……你要去哪儿?」宫本晴子个子虽不算太矮,但跟在人高马大的费麒身後,仍不免感到有一股压力。
「我亲自送你回家。」他直接按了往地下室停车场的按钮。
「什麽?回家!」她惊喊了一声。
天!这怎麽可以?
「怎麽?难道你不回家?」他阴鷙的眼神直望著她震惊又仓皇的小脸上。
「我……我当然要回家,可是不需要你送我。」她担心极了,就怕让他知道她的住处,到时候若让他瞧见她与真正的宫本阳子,那岂不完了?
就因为如此,她当初在人事资料上的地址还特地写上父亲买在另一处的空屋,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形发生!
「为什麽?你同样要坐车吧?」他一手抵著墙,眼神锐利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不需要,我都是用走的。」她连忙说。
「不对吧?我看过你的资料,你不是住在十二町吗?用走的……这是在说笑话吧?」费麒笑笑地睇视她。
「啊?」若非正在紧闭的电梯空间里,她铁定会夺门而逃。
该死!她简直是自打嘴巴、不打自招了嘛!
「怎麽?是我记错了?」他扬起眉宇,笑得十分诡异。
「不、不是……」老天,这个电梯今天怎麽特别慢,到现在还不到地下室?又为什麽没人要搭乘?也好缓和一下这种诡异感嘛!
「当!」
电梯终於降至底楼,她立刻冲出去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
怎麽办?若是他仍坚持,她要怎麽回绝他的好意?她的心好乱、好乱,真的快急死了!
「进来吧!」身後突然传来他的声音,他已将车门开启。
「谢谢。」
她叹了一口气,没辙地坐进车内,这时他才转开引擎,踩下油门驶出了地下室。
费麒突然道:「我不强人所难,告诉我你要下车的地方,我就载你到那儿。」
宫本晴子颇感意外地抬头看著他专心开车的侧面,半晌竟说不出话来。
「说啊!到哪儿去?」他突地一回头,与她的眸子相对。
「宾富公园就可以了。」她想了想後说道。
费麒闻言後也不再多说什麽,他只是加快速度,开出地下室後便转上马路。
一路上,宫本晴子一直想对他说些话,但见他总是板著脸不发工闲,到嘴的话又给吞回了腹中。
奇怪,他干嘛又装成这副怪里怪气的样子?让她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别扭得很!
「费……费总裁,你……你生气了?」最後,她还是问了。
「没有。」他简单扼要地回答。
「哦!」
面对他这麽平淡的话语,宫本晴子一时之间真不知该再问些什麽,於是也静默地看向车外的街景,不再说话。
望著不停倒退的影像,她突然在心中想著,如果时间也能倒转那有多好,那她绝不会再答应阳子做这种折损寿命的事了。
一连紧张了好几天,她的细胞都不知死了多少个?再这麽下去,她真不敢想像自己会变成什麽样子?
「到了,你就在这儿下车吧!」费麒煞住车,冷著声说。
「嗯?」宫本晴子转首看他,不明白他突发的冷意是因何而来?「好,谢谢你送我一程。」
她慢慢走下车,鼻头一酸,突然升起一种想哭的冲动!
但她不敢停下脚步,急忙往前直奔--
他变了!变得好冷漠,是因为她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妹,所以对她腻了吗?
费麒眯起眸,看著她故意穿得圆滚滚的身子逐渐地跑远,他的嘴角随即勾起一道弧,而後掉转车头,飞驰而去。
宫本晴子全身无力地走进屋里,她合上大门,背抵著门板,轻轻地吐了一口气。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她的心好像遗失在某个地方,收不回来了……那种感觉竟是这麽空,空得让她的心好疼!
「姊,你今天怎麽那麽早就回来了?」手捧著书,已打算继续升学的宫本阳子走向她,看她一脸的疲惫,不禁关心的问道。
「我请假了。」宫本晴子淡淡地说。
「请假?你不舒服吗?」宫本阳子关心地抚上他的额头。
「我没事,只是有点儿累,休息一下就好。」宫本晴子摇摇头,走进厨房,打算煮杯咖啡。
「咖啡喝多了不好喔!」宫本阳子跟在她身後,皱著眉看她的动作。
她实在是担心宫本晴子的身体,像她这样成天拿咖啡当水喝,咖啡因食用过高,迟早会出问题的。
「我知道,可是已经成习惯了。」她把咖啡豆放上,在等煮沸过滤的空档,跑去摘下她的假发、脱掉身上那一层层蓄意穿上的衣服。
宫本阳子看著这一切,不禁皱起眉,「姊,我看算了吧!」
「嗯?」宫本晴子拉了拉身上的衣服,不解的抬头看她。
「我是说我……不要出什麽气了,看你白天要上班,晚上又有舞蹈课,不能好好休息,看了实在难过。」她噘著嘴儿说。
「没关系的。」宫本晴子有些汗颜地笑了笑。
说实在的,当初她一心为妹妹扳回颜面,但事实证明她不但什麽也没做,还弄得自己失了心神,真是愧对妹妹的信任。
「明天就去辞了工作吧!反正我现在打算好好念书,那些轻如鸿毛的恩怨早就不放在心上了。说不定过一阵子我还会去找你学减减肥呢!」
「你呀!是该运动运动了。」宫本晴子也笑了,「不过,辞职的事暂时还不急,过阵子再说吧!我一定要向他们证明,外表并不能代表能力。」
她那次的翻译工作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另外,更重的是,她不想就这么与他断了联系。
即使今后他回到高高在上的大老板的位置,而她还是卑微的小妹,总也有见到他的机会吧?
「关于这点我绝不怀疑,我相信姊的能力。」宫本阳子开心地笑道。
「你就会灌迷汤。」宫本晴子睨了她一眼,「对了,老爸最近没再对你碎碎念了吧?」
「他知道我又升学的打算,也很认真在K书,就很少念我了。」宫本阳子很认真地说道。
「那你现在应该明白老爸不是不疼你了吧?」宫本晴子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知道了啦,」她羞赧的低下头。
咖啡壶这时发出「哔!」的一声,宫本晴子赶紧跑进厨房,「咖啡好了,要不要来一杯呢?」
「才不要。」宫本阳子虽贪吃,却不喜欢喝这种苦苦的东西。
「那你去念书吧!考个好学校就当是慰劳我了。」宫本晴子回头对她一笑,这句话带给官本阳子不小的压力。
不过,正如宫本晴子所说,她在这个家里所能做的,大概就只有念书了吧?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再来一次----」
正在教导学生做学舞前暖身运动的宫本晴子,非常熟练的喊著节拍。虽然她并非著名的舞蹈老师,但由於教学认真,长相又美艳,因而芳名远播,吸引了不少想学舞的年轻人,当然,其中还有不少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
暖身运动後,她正要解说下一个动作时,柜台小姐突然跑来说道:「宫本老师,外头有一位你的学生,但他喝醉了酒,我说不动他。」
「哦!好,我过去看看。」宫本晴子立即请她的助手,也是在班上学舞最久的学生代替她指导接下来的动作,自己则套上长裙,掩上她姣好的身躯後,便匆匆忙忙走出教室。
一到外头,她立刻认出喝醉酒的人是学交际舞的桑野牧!
「桑野牧,你别闹了好吗?」
她立刻走向他,拉著他在旁边的休息椅坐下,「拜托,你怎麽又喝酒了?既然要喝酒,就别来闹事嘛,」
这个桑野牧就会借酒装疯的到班上闹事,这已不知是第几次了,真是让她不胜其扰!
「我哪是闹事?我是来上课的……」他嘻嘻一笑,已是醉意醺然。
「拜托!你醉成这样,怎麽跳舞呢?」她好意地对他说:「如果你没办法回去,我替你叫计程车好了。」
对於这种男人刻意的纠缠,她也只好以柔软的手段对付,再怎麽说,他也是缴了学费的学生。
「不,我不要!我只要你--」桑野牧猛地扑向她,发狂得直想吻她,
「你以为我来学舞是为了什麽?全是因为你啊!」
「别……不要这样!」
宫本晴子的尖叫声立即引来柜台小姐的注意。她赶紧上来帮忙,只可惜酒後乱性的桑野牧力量太大,两个女人根本抵抗不了。
「我爱你!晴子--」他满是酒气的嘴拚命往她的脸颊凑,宫本晴子推拒不了,已被他吃了好几次豆腐。
「你放开我,走开……」宫本晴子哭喊道。
桑野牧充满酒味的嘴倏地离开了宫本晴子,但她同时也听见了他饱含痛楚的哀嚎,「哎呀!」
宫本晴子定睛一看,居然见到费麒怒意勃发的站在她面前,右手还紧握成拳,可见桑野牧刚刚那一声惨叫,是他造成的!
「你为什麽打人呢?」宫本晴子看见桑野牧痛苦地倒卧在地上,虽然她也恨他刚才这麽对自己,但也没必要打人啊!
「这男人对你意图不轨。」他冷著声对著桑野牧怒骂。
「他喝醉了。」
「喝醉就可以对你上下其手吗?」费麒转而凝住她的脸,「那麽我也喝几杯好了,这样是不是就能和你上床了?」
此话一出,不但是她脸红了,就连一旁的柜台小姐都暗吐舌头地重返柜台。
「我们走!」他突然抓住她的一只胳臂往外拉。
「我有课。」
「什麽课?!跟男学生打情骂俏吗?」费麒不理会她的理由,仍执意地将她带出舞蹈社,押进车内。
被他用力推进车里的宫本晴子,怒视著他骂道:「现在是我的上课时间,你干嘛跑来闹事?」
「我只是想找你继续上次的游戏。」费麒撇嘴一笑。
「上次的游戏?」宫本晴子吃了一惊。
「上次你特地把我带进一间舞蹈教室,企图勾引我,难道你忘了?」他咧开嘴,笑得很暖昧。
「呃……」她一时无语,隔了良久才发出几声乾笑,「是啊!想不到你还记得,你今天是要来找费麟的吗?他今天没课耶!」
「我今天是来找你的,他在不在都无所谓。」他淡然地撇撇嘴。
「啊?」找我?难道他真是想……她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因为我今天……」费麒放慢车速,靠向路边停住,转头对她说道:「特地是为吃你而来。」
「什麽?」宫本晴子倒吸了一口气。
「那天夜里你不是挺大胆的吗?今天怎麽又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怎麽看都让我觉得面熟。」他眯起眼,意味深长地说。
「面熟?」这下可不好了,会不会他已看出来了?她随即以和那晚同样娇美大方的口吻说:「人……人家一见到你就乱了思绪嘛!你刚刚说什麽?想吃我?」
「愿意让我尝一口吗?」费麒刻意地靠近他,将热唇贴著她的耳畔徐徐呢喃,故意撩拨著她的心弦。
「你……好啊!不过……」她眼神流转了一下,有意为难他。
「不过什麽?」他冷著目光看著她。
「想尝我的男人可不少,他们每个都愿意付出极高的代价,就不知费总裁认为我值多少了?」她也顺势靠近他,倚在他怀里轻声低问。
「哦!」费麒弯起唇线,猛地攫住她的唇,压在她的小嘴上说:「价钱随你开,你要多少?」
「哇……你好大方啊!」她造作地嚷了一声。
「为了你,值得。」费麒笑得激狂。「不过,我也有条件。」
「你说啊!」她硬压住在心口不规律的心跳声,试著探问。
「如果你我在「那方面」配合得当,以後我便买下你了。」这句话一说出口,连他也吓了一跳,但他并不後悔。
「什麽?」她身子抖了一下,「你……你不是开玩笑吧?」
「当然是说真的,我可没工夫和你说假话。」费麒勾起她的下巴,定定地看著她震愕的眼神。
「我的身价并不低哟!」宫本晴子僵硬地一笑。
「原来你是怕我付不起钱啊,」
他冷冷地扯扯嘴角,语调冷峻深沉,「你放心,只要你说得出价码,我就付得起。」
费麟终於明白!原来她和其他女人一样,都是那般的势利、虚荣,原本对她拥有的一丝好感也大打了折扣。
「但是,我有舞蹈室的工作。」宫本晴子居然真有出卖自己的冲动。
「我不是霸道独断的男人,如果这是你的兴趣,我没有理由阻止你。」
「这……」
「怎麽样,这样的条件已经很宽容了,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绝不会勉强你。」
费麒明白宫本晴子的个性是激不得的,於是聪明地以退为进,他就不相信不能引她上勾。
「那麽好的条件,我如果放弃,岂不太傻了?!」她对他妩媚地一笑,尽量表现出大方外向的个性。
「太好了,就这麽说定了!」费麟扯唇低笑,重新打直身子,再度发动引擎,把车子开往大马路上。
「你…!你现在要带我去哪儿?」她心里好紧张。
「先带你去买东西。」
「买东西?」宫本晴子不懂他的用意,她又没缺什麽。
「既然你已经答应我的条件,我也该依例给你报酬,就当作是送给你的第一份礼吧!」他说得冠冕堂皇,让她连一点拒绝的理由都没有。
此时,宫本晴子完全说不出她心底的感觉究竟是什麽?
今後能常常见到他,和他在一块,她很开心,也很意外,可是……他居然把她视为可以任意拿钱来买的拜金女郎,教她怎麽不心痛?
「我不需要。」她皱著眉说。
「哦!」费麒压根不相信她的话,他嗤鼻一笑,「刚刚是谁说她一点也不便宜,摆明了是个高档货?」
他嘴里轻蔑的批评和表情中的鄙夷无不重重地打击著宫本晴子的心,於是她赌气,忿忿地说:「好吧!既然有人想当散财童子,我又何必客气呢?」
之後,宫本晴子一路上始终不发一语,也不肯看他一眼,只愣愣的望著窗外闪亮的霓红夜景,直到车子停了下来,才发现他们此刻正在一家闻名的珠宝店门外。
「好好挑,千万别太客气了!」费麒撇撇嘴角,随即下车,绕过车头为她开启车门。
宫本晴子深吸了一口气,快速地下车,不等他带领便直接走进珠宝店,以一种非常老练的模样挑选著玻璃柜中各种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
她发誓她一定要选一个非常非常贵重的珠宝来挫挫他的自傲,也想看看如果她真的挑了一个价值不菲的珠宝,他会不会急得去跳楼?
宫本晴子的眼睛不停地在玻璃柜中流转,突然被其中一只镶著钻石的项链坠子所吸引了。
那坠子是水滴形状,是由一整颗钻石所雕塑切割而成,它的样式简单却又大方怡人,尤其是那晶莹剔透的耀眼光芒,让宫本晴子都移不开眼了。
「喜欢就拿出来试戴!光看是满足不了自己的。」在费麒的一个眼神下,店内的小姐立刻小心翼翼地将它拿出来。
「这……这真的是太贵重了。」
宫本晴子连想都没想的就摇头拒绝,早就忘了刚才打算报复他的念头。
「先不说别的,我只想知道你喜欢它吗?!」费麒攫住她的眼眸,等著她的回答。
等了一会儿,宫本晴子才点点头,「喜欢是喜欢,可是这--」
「小姐,就这个了。」
宫本晴子在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坠子就被费麒取来,他在挑了一条适合搭配的链子後,便直接挂在她的颈子上。
「好美……什麽样的珠宝就要配什麽样的主人,这水滴型的式样还真适合你。」费麒发出由衷的赞赏,微眯的眼神里浮现出一抹惊艳的神采。
「谢谢你。」
宫本晴子望著镜中的自己。一头乌黑的长发发配上这串价值不菲的美钻,完全凸显出她美艳的五官。
「我能不能请教一下,这个坠子究竟要多少钱?」宫本晴子转向店员问道。
她想知道它的价值,不希望欠他一堆还不清的债。
「它总共是一千万日币。」
「什麽?」
他居然拿一千万的东西挂在她的脖子上?
「小姐别惊讶,这颗钻石绝对有它的价值。」这名店员想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她。
「钱就记在我的帐上,你可以派人来我公司拿钱。」
他随意地向对方交代了一句话後,便对宫本晴子说:「我们可以走了。」说著,他便把她带出珠宝店,重返车内。
「喂!你干嘛那麽粗鲁?不甘心的话,我可以把东西还给她啊!」她最讨厌他老是拉著她到处跑,好像她是个傀儡似的。
「东西已经是你的,你再还给我就没意思了,如果你真想报答我的话,现在就是机会。」
他咧开嘴,狂妄的笑著。
「机会?」宫本晴子提心吊胆地问,只因他眼底所激射出的诡光让她猜不透、也想不清他的想法。
「你跟我来就明白了。」费麒弯起嘴角,笑得极其詭譎。
「什麽?」她心跳猛地漏跳了一拍,她居然会害怕与他独处的感觉。
「害怕了吗?你不是很激狂火热吗?待会儿就好好拿出你的本事勾引我,如果让我得到了满足,你将会得到更多更多,我的烈火情妇……」
他缓缓说出这几句听来让人心惊的话,直到这时候,宫本晴子才知道为了一个钻石坠链,她已经成为别人的情妇了!
这……这未免太离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