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儿,你才十八岁而已,不用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妈会很孤单的。”沉依涟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试着打消连尹泪结婚的念头。这其中一定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毕竟,泪儿才到纽约来没多久。
火群则是眼神锐利地四下扫射一番后,却问:“疆呢?还在公司吗?”难道他 一点也不在意泪儿嫁给别的男人吗?眼看婚礼的日期一天天逼近,而他居然来个不 见踪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火狼必恭必敬地回复:“三少爷在公司里处理公事。 ”
虽然这是三少爷交代她说的话,不过,那也正是事实,即使他多数的时间都看 着泪儿小姐的照片发呆。
“真有那么多的公事?忙得连回家的时间也没有?”火群心细肚明地问。
“呢……”她回答不出来。
火群并不想为难无关的人,“算了,不必回答我的问题。”他怎么会不了解自 己儿子的个性“谢谢先生,那么我告退了。”
“嗯!”
火群转向连尹泪,“如果你不是真的爱上那个瓦威,就停止这场婚礼。”疆那 个小子可是很死心眼的,失去泪儿,只怕就得独自终老一生了。
她是没有爱上瓦威,但是,婚礼不能取消,连尹泪换上一脸高兴的表情,掩饰 心中的忐忑不安,避重就轻地道:“他很爱我,我们一定会很幸福的。”却不知她 的眼神已经泄漏了事实。
火夕一直悠哉游哉地坐在一旁,嘴角衔着莫测高深的笑!
火敌心直口快地道:“泪儿,该不会你已经怀有那个臭小子的骨肉了吧?”要 是那个什么瓦威的真的这么做的话,他铁定给那小子好看。
“没……没有啦!”连尹泪涨红了一张小脸,“二哥,你想太多了啦!”再这 么被审问下去,她非穿帮不可。
不过,大家的目光仍是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徘徊了好一会儿。她简直想挖个洞躲 起来算了。
火却反复思索了许久,还是决定该让她知道疆的心意,“泪儿,其实……”
话才说了一半便被火夕悦耳的嗓音打断,“抱歉,各位,泪儿和我有一些悄悄 话要说,失陷了。”语毕,他拉起连尹泪,踩着不徐不疾的步于在众人的目送下上 了三楼。
“你想要什么结婚札物?我送你。”火夕跨进琴房,掀开琴盖,随手敲了几个 键。
以疆那等别扭的个性不把事情搞砸也很困难,不过,看在手足的情分上,就出 手帮一帮他吧!
为什么夕不像其它人一样追问事情的原委,反而还要送她结婚礼物?
“不……不用了,夕,我什么也不要。”
火夕仍是浅笑,“别客气,想要什么尽管说,毕竟这可是一生一次的大日子, 而且你还是我最疼爱的妹妹啊!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你的 ,把握机会哦!”
斜倚着钢琴的修长身形不自觉地散发出迷人的风来,一举手一投足都是引人注 目的,不过,这并不是她最初爱上夕的原因。
“我不要。”她有很深的罪恶感。
“怎么啦?”
“我……我……”她说不出口。毕竟,就连她自己也理不清心中的感觉,当然 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本来是很怕三哥的,很怕他不喜欢她,但是,自从他答应她 和瓦威在一起之后,她就没有再见到他……她竟然想念起他来了。
火夕一言不发地将她脸上明显的挣扎神色悉数纳入眼中,好整以暇地等着。
“我……我觉得自己变得好奇怪。”
“哦!”火夕点了点,温和地道:“想跟我谈谈吗?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些意见 。”
他一直都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可是你得先答应我,不会阻止婚礼。”她不能临时反悔取消婚礼,害瓦威出 糗。
“好。”他一口允诺,阻止婚礼就给疆去做吧!连尹泪又问了一次:“真的? ”
“真的。”他笑笑。
她开始述说和瓦威之间的协议,还有她会答应的原因和目的……听完她的前因 后果,火夕不由得扬起一抹讶异,他真是佩服她:“为了离开疆,所以,你答应和 瓦威结婚。”他正努力揣摩她的思考逻辑。
“嗯!”
“所以,你自二楼跳下来?”太疯狂了。
连尹泪吐了吐舌头,“因为三哥把我软禁在宅子里嘛!我气不过……”
火夕眼中闪着不认同的光芒,“太不应该了,怎么可以拿生命开玩笑呢!下次 再做这种傻事,我就不原谅你了,知道吗?”
难怪疆会那一副生不如死的摸样,他一定以为泪儿爱惨了瓦威,而瓦威却是另 有企图。
“不会了。”她保证。跳过一次闪后,哪有勇气再来一次啊!
火夕满意地颔首,“那么老实告诉我,你讨厌疆吗?”是该让疆多受些煎熬, 谁要疆不老实。不过,他真的很意外,没想到一向娇柔的泪儿也会如此激烈的反抗 举动。
“我……”说不出口只好用摇头来表示。
经过两个多月的心情沉淀,她赫然发现许多以前忽略了的事实,三哥一直是关 心她的,而且,他还特地为她布置了一间琴房,就连她晚归那一次,他也一直等到 她回来,虽然最后起了争执。
他微微笑,“不讨厌,对吗?”连尹泪没有否认,但是,脸却慢慢、慢慢地红 了,因为想起那个令人脸红的吻。
“想到了什么?”她的脸红很值得研究哦!火夕望着她,促狭地笑问。
她的脸更红了,摇摇头。
“真的没有吗?”
迟疑了一会儿,她才嗫地道:“夕,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他不假思索的:“问吧!”
“你会在什么心情下吻别人?”
我吻……火夕的思绪打了个结,而后回答:“当然喜欢人家才会……”脑中猛 地灵光一闪,“疆他吻了你,是不是?”他的反应速度一流,原来……疆已先下手 啦!
“嗯!”她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三哥真的是喜欢我。
“而你却要嫁给瓦威了!”他又敲了个琴键。
对呀!差点忘了那个迫在眉睫的婚礼!连尹泪的心冷了一半,如果她真的嫁给 了瓦威,三哥会怎么想呢?可是,她又答应瓦威了……盘踞在她眉宇间的为难令人 不舍。
“你还要嫁给瓦威吗?”
“我……我……”边尹泪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她让自己陷入如此左右为难的地 步,这是不是表示现在才弄清心意太迟了?可是,她也喜欢三哥啊!不希望被三哥 讨厌,到底该怎么做才能两全其美?
连尹泪红了眼眶。她不能……不能背叛朋友,瓦威是无辜的,万分艰辛她张了 张口,却无法完整地表达她的意思,“夕,我不能……不能……”晶莹剔透的沼珠 又在眼眶内打转。
她当然明白这个后果得自己承担,但是一想到三哥可能不会原谅她作了这个决 定,一股浓浓的悲伤立即蔓延开来。
把她的痛苦挣扎看在眼底,火夕不忍心,终于还是开口了:“你还记得刚来的 时候吗?”
不明白火夕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件事,她仍是点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么你应该也记得那段时间里你几乎天天作恶梦。”火夕再提起。
“记得,而且每当我作恶梦,你都会在我的身边陪伴我,安慰我。”所以,她 才会爱上温柔体败的夕。
十二岁那一年,她曾鼓起勇气向夕告白,那也是她第一次失恋,也才发现一项 骇人的事实,夕是女生。
没错,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虽然夕的外表不论从哪一点来看都很像斯文俊美的 男人,也几乎每个人都以为夕是男人,除了一些在火家服务多年的老佣人外。
“其实,最先发觉你作恶梦的人不是我。”也该是说明一切的时候了。
“嘎?!”她愕然!怎么可能?一定是夕在开玩笑!
“是疆发现的。”火夕轻声说。
连尹泪睁大眼睛,一脸无法置信的表情。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认定夕是陪伴自 己,安慰自己的人,怎么突然之间推翻了,是三哥?
火夕滔滔不绝地说:“或许你一时之间很难相信,不过,这是事实,疆是最先 发觉你会作恶梦,而且连续一年陪着你入睡,后来他突然来找我,告诉我你经常作 恶梦的事,要我陪着你,多关心你一些。”
夕的样子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难道真的是……三哥?“怎么可能?怎么可 能?”
火夕噙着笑,没有说话,任由连尹泪自己去消化才刚得到的真相。
“真的是三哥?!”柔柔的声音里还残存着些微来不及抹去的诧异和质疑。她 真的很难接受。
火夕但笑不语。她自己会想通的,毕竟,疆可是默默地深爱了她十二年。
“那……为什么……”
他知道她想问什么,“虽然当时疆只有十二岁,不过,也大得足以知道男女有 别,即使名义上你是妹妹,他和你同床共忱与礼法不合。”不晓得早熟的疆那时是 不是对泪儿产生欲望了?改天找个时间问问,事实上,火家的四胞胎都一样早熟的 。
连尹泪默然。那一个温柔的身影一直焰印在她的心底深处,可是在经过十二年 后,她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认错人了,真是很大的打击。
“而你一直都把他错认成我,再者,我也是最适合的人选,所以,他就来找我 了。”
三哥对她那么好,而她却连辨认出他的身分也做不到,然后还误会了他。“为 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而且他自己也不肯说。
火夕摊了摊手,没辙地笑道:“他不许我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你。所以,我只 好三缄其口啦!”
知道火疆的用情之深后,她的心情更是难受。
“现在你该明白一顶事实了,嗯?”火夕顺手将掉到额前的细发塞到身后,洞 悉一切的目光柔和地投注在连尹泪的脸蛋上,而后不等她回答,径自说了下去,“ 你初恋的对像并不是我,是疆,所以,我不能也无法接受。”
有女孩子跟他表白是很正常的事,连尹泪不会是第一个,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 个。
她的初恋……初恋情人是三哥,而她却残忍地伤害了他,还说了谎——我爱瓦 威。
“三哥大概不会原谅我了……”不然,他不会不回家的。连尹泪颓然地坐了下 来。
火夕轻描谈写地点明,“因为你对他说你爱瓦威。”不可否认,那句话的确带 给疆很大的伤害,否则,他怎会把自己搞成那一副鬼样子。
挂在连尹泪眼眶的泪珠眼看就要滑落,火夕伸出手去接下,“想不想听听我送 你的结婚礼物?”
摇摇头,眼泪随着动作四处飞溅,她现在更不想和瓦威合作演那场结婚的戏, 还听什么结婚礼物。“我该怎么办才好?”
他替她作了决定,“先听听我送你的结婚礼物,所有问题说不定都可以迎刃而 解哦!”这可是很珍贵的提示哦!如果不听会是大损失的。
她吸了吸鼻子,“夕,你到底要让我听什么东西?”
火夕掏出放在口袋中许久的新型精巧的录音机和两张薄薄的卡片型录音带,“ 你挑一张。”
这么神秘?连尹泪选了其中一张,而后插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
火夕将连尹泪选的那一张卡片型录音带放进录音机中,按下play键。“仔细听 哦!”
她屏息以待。
毫无预警的,一阵叮叮的单音节音符自录音机里传了出来,听得出来弹奏的人 十分蹩脚,显然是个初学者,而且是个没有天分的初学者。
连尹泪满怀疑问地抬眼朝火夕望去。
火夕没有开口,示意她继续用心地听下去。
没有办法,她只好耐心地听下去。不过,听来听去还是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也 听不出弹奏者在弹奏哪一首曲子,咦……这个旋律,这个旋律好象有些耳熟。
火夕露出一抹称赞的笑。
她是该听得出来这是哪一首曲子,即使在这种蹩脚又断断续续的弹法下,她也 应该认得出来才是,毕竟,那可是她最爱的“匈牙利狂想曲”。
连尹泪的眼睛蓦地大睁,这是……这是……‘匈牙利狂想曲?!”
“没错。”他证实她的猜测。“这的确是你最爱的‘匈牙利狂想曲’,先把曲 子听完再说。”
这并不是夕弹的,为什么让她听这个?夕不会无缘无故让她听这个录音带,一 定……难道……泪水又再度攻陷了连尹泪的大眼睛,犹如洪水泛滥。
火夕的脸上依然是谈笑,不过,黑深邃的瞳眸中闪烁着感动。
连尹泪一直垂泪到曲子结束。
递出一方白色手帕,火夕轻轻地道:“你大概知道这些旋律是出自何人的手了 ,是不是?”
“是三哥?”
“答对了。”火夕笑着揶揄,“这么蹩脚的‘T匈牙利狂想曲’也只有他弹得 出来了。”
“很好……听,真的……很好听,很……好听……”她声音喑□地喃喃嘶喊。
三哥是为了她才学习弹这个曲集的,听着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旋律,她就像是 被三哥浓烈的爱给层层,密密地包围住,她感到很幸福。
“这大概就是情人耳中出钢琴家吧!”火夕促狭地朝连尹泪眨了眨眼,也眨红 了她的一张俏脸。
不过,听完疆弹奏的曲子,他只有一个念头——真的是牛在弹琴啊。
他取出原本的那一张录音带,又放进另外一张,“接下来听听这一张吧!”
在火夕按下play键之前,连尹泪红着眼睛,红着脸开口道:“夕,能不能把那 一张录音带给我?”
“你想要?”他明知故问。
她点点头。
既然她喜欢虐待自己的耳朵,他就成全她也无妨。“好吧!”好人做到底,送 佛送上西天,“待会儿听完第二张录音带,这个录音带也给你。”
“谢谢。”
按下play,首先传出一个苍老的男声操着字正腔圆的英文问:“瓦威,事情办 得怎么样了?”
“她答应和我假结婚。”另一个较为年轻的男子声音回答。
“假结婚?!那有用吗?”苍老的声音宣泄出不满。
“父亲,那是我和她之间的协议,实际上,结婚就是结婚。”
年轻男子解释,“一旦结了婚,我们就可以自由使用她名义下的那一大笔基金 !”
“婚礼定在什么时候?”
“八月廿八日。”
“很好。”
听到这里,连尹泪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的是瓦威的声音 ,枉费她真把他当成知心好友,没想到他接近她是怀有不良企图的,果然被三哥说 中了,而她还为了那种无耻的人和三哥闹翻,真是太不值得了。
连尹泪,你是天宇第一号的大笨蛋。她在心中臭骂自己一顿。
“泪儿,还没完呢!”火夕出声拉回她的注意力。
连尹泪又继续听了下去,刚才的对话似乎告了一个段落,等了好半响才又响起 瓦威的声音——“我找你们总裁火疆。”
“对不起,请问你是哪一位?”平板,冷淡的声音是火狼的特色,不难辨认。
瓦威的声音透露着得意非凡,“你们总裁未来的妹婿——瓦威·赫?w。”
又是一阵静默。
好半响,火狼才回道:“请稍等。”显然她正在把电话转给火疆。
“说吧!”火疆的声音没有一点点活力,死气沉沉的。
“我要和小泪结婚了。”
“嗯!恭喜。”火疆的声音有一丝掩饰不了的痛楚飘荡,“你最好真心待她。 ”
“可以,先把EAM还给我父亲。”瓦威毫不迟疑地提出条件。“否则……”
“好。”火疆的声音进出炙人的怒火,“你难道不爱泪儿吗?”
“爱,不过,更爱她背后所代表的意义,娶了她,我就有一笔可观的财富,也 算是四季盟约组织的一分子了,不是吗?”语毕是一阵得意的狂笑。
“如果不是泪儿爱你……”
“很可借,她是爱我的。”
“砰”的一声巨响传出。雅然只能听到声音,不过,那并不难猜出,是火疆重 击桌子发出的声响。
“你得好好爱她。”
“只要你实现我更多的愿望,我就会更爱小泪,幸会了,三哥。”
电话对谈就此告一个段落。
直到此刻,连尹泪才深切地体认到火疆的爱有多深,也才明白她亏欠他太多了 。
她止不住泪,“我……要……取……取消……婚……婚礼。”
话虽然断断续续,心意却再坚定不过。
“婚礼照常举行。”火夕笑盈盈地说出令人跌破眼镜的话。
“为……什么?”连尹泪的一颗心跳到喉咙处,难道因为她伤害了三哥,所以 ,夕不准她取消婚礼?血色一点一滴的自她的脸上褪去。是惩罚吧!她无话可说。
火夕好笑地揉了揉连尹泪的头发,“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把赫德家族的人一 网打尽,如果你在这时取消婚礼的话,会打草惊蛇的。”其实他真正的用意是要考 验疆的爱。“而且需要你的配合。”要表现英雄式的爱情,总得付出些许代价才公 平,不是吗?
“我?”她能做什么?
“对了,你愿意帮忙吗?”火夕眸子里的光芒倏地大炽,正经八百地征询她的 意见。
“嗯!”她不假思索。
“那就若无其事地参加婚礼,别让任何人起疑心,知道吗?”
“爸和妈,还有三哥呢?”她有疑问。
火夕轻轻地摇了摇头。
啊!连三哥也不行?“我怕三哥会误会要是他不原谅我……”她不放心。
“我再替你跟他解释,嗯?”
火夕的声音轻易地抚去了连尹泪的不安担忧,“一定哦!”火夕扯出一记颇富 兴味的浅笑,“首先你得送喜帖去给疆,邀请他来参加婚礼,这样子才更具有说服 力,瓦威才不会起心。”这次疆别想逃走。
她深信不疑,“好。”
***
“三少爷,我已经订了后天上午飞注意大利的头等舱机票。”
火狼办妥事情回复。
他看了她一眼,表示知道了。
婚礼一天天逼近,他的痛苦煎熬也以倍数增加,明知道瓦威对泪儿不是真心的 ,但是,泪儿却深爱着那个人渣,而他却束手无策。
火狼依然站在原地,“三少爷,难道你要让泪儿小嫁给瓦威吗?”
火疆的神情漠然。他能阻止吗?泪儿为了瓦威不惜从二楼跳下来,就算他阻止 恐怕也没有用吧?
“至少,也该参加泪儿小姐一生一次的婚礼吧!”她只能尽人事了。
参加婚礼?!疆缓缓地握紧拳头,如果他有勇气参加婚礼的话。就不会要她去 订机票了。
火狼及时捕捉到火疆醉中才涌起随即又被抑下的怒气,三少爷不是不在意,而 是扭转不了情势,因为不论怎么做,泪儿小姐都会受到伤害,那是三少爷不愿见到 且极力避免的事。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摆了下手要她出去。
“少爷,你手上的伤该换药了。”见他扬起左手,她候地记他再度击破办公室 内橱柜的玻璃而受伤的右手。
“不必。”冷硬的话语彷佛来自冷藏库。他的右手始终握拳垂在椅子的扶手边 。
“可是……”其余的话消失在火疆凌厉的目光下,她只好退出去。
一个心即将死去的人是不会有任何痛觉的。火疆垂在椅子扶手边的右手仍紧握 成拳,白色纱布被染成红色,血正透过纱布一滴一滴地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