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头部的外伤已经缝合,应该没有什摩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穆袭冽急躁的打断医生的话。
医生不以为忤的说下去,“只不过我们担心病人会有脑震荡的现象,会尽快安排让她作个精密的检查,等报告出来才能知道结果。”
“那我太太什么时候才会清醒?”他心乱如麻的问。
“如果情况不严重的话,最晚明天就会清醒了。”医生交代身边的护土一些事项,就先离开病房。
穆袭冽来到病床边,俯视着闻织云那张没有血色的娇颜,此刻比缠在头上的绷带还要白。泛白的双唇显示出她体内流失了不少血液,而那些血有一部分全都在他的衣服和双手上,让他看起来有些怵目惊心和狼狈。
他没有想到那一拳会打在她身上,他也明白那一拳有多重,普通大男人都挺不住了,何况是个柔弱的女人。
只要想到她整个人撞向墙壁,全身浴血的那一幕,他的心跳就差点停止,如果时间可以倒转,他绝不会主动挑起战火的。
唐靖中两手环胸,“等雪琳娜清醒后,你应该好好跟她忏悔。”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他的视线冷冷的射了过去。
“当然是保护雪琳娜的安全了,谁晓得你会不会又对她动粗?”要命!他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散了,恐怕他英俊的脸已肿得像馒头了。
穆袭冽憋住怒气,“我从不打女人的。”
“是吗?那雪琳娜为什么会躺在这里?”他用手指了指昏睡的美人,讽刺的说:“她会躺在这里全是拜你所赐,你除了刺伤她的心外,现在还把她打得不成人形,你没有资格拥有她。”
“我们夫妻间的事不需要你管,要不是为了你,她也不会突然冲进来,她会受伤都是你造成的。”
唐靖中哈哈一笑,“可见得在雪琳娜的心目中,我比你来得重要。”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强忍着杀人的欲望,额上青筋暴凸。“这儿已经没你的事,你可以滚了。”
“我要在这里等雪琳娜清醒后才走。”
“你给我滚!”他要防止闻织云再见到这个男人。
“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安静休养。”巡房的护士听见叫嚣声送来察看,双手往腰上一叉,“该出去的是你们两个!”
穆袭冽立刻声明,“我是病人的丈夫,有权留在这里,这位先生才是不相干的外人,请护士小姐叫他离开。”
“你…”唐靖中才想反驳,护土走到他面前,审视着他身上的伤势。“先生,我看你先跟我到医疗室擦个药,不然出去会吓坏路人的。”
他悻悻的瞪了穆袭冽一眼,摸摸鼻子,暂时跟护土小姐出去。
闲杂人等都走光了,穆袭冽才在床头的座椅上坐下来,执起闻织云的手贴在领边。
“织云,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他感到深深的懊悔,倾吐着心里的话。“你要快点醒过来,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因为她受伤,他的心整个乱掉了。
谁能告诉他,他们之间该怎么走下去?
☆ ☆ ☆
冽,不要走……
不要这样抛下我……
闻织云不知这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飘浮在半空中,她一直努力想让脚踩在地上,努力想追上走在好几尺距离远的穆袭冽,可是不管她跑得再快,就是追不上他。
冽,等我……
我在这里…
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压在她冰冷的额上,这是谁的手?
冽,是你吗?
“你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声问道。
闻织云掀动一下睫毛,微微睁眼,映入眼帘的是身穿白衣的护士小姐。
“冽……”她才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涸苦涩、声音沙哑。
她是在医院里吗?那么冽人呢?为什么没有看到他的人?
护士帮她量了一下体温,轻声的说:“你等一下,我去请医生过来。”
闻织云试着想起身,立即一阵晕眩向她袭来,让她不得
不再闭上双眸静静地躺着,等待不适的感觉消除。
一会儿医生和护士进来了,在作过检查和询问后,两人交谈了几句,医生就离开了,刚好和来探病的唐靖中打了个照面。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真快把我给吓死了。”他总算可以放心了。
她歉疚的瞅着他略微变形的脸,“亚历士,你脸上的伤”只是皮肉伤而且,昨天上过药,今天已经好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他摆了摆手,拉了张椅子过来,”你呢?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闻织云淡淡苦笑,“只有头有点痛。”
“你真是太冒失了,突然闯进来白白替我挨了一拳,要是伤势再严重一点,我怎么跟三婶交代?还有三叔一定也会宰了我的。”
她忽地想到什么,“亚历士,你千万不能跟我妈说我受伤的事,她现在已经很不谅解冽了,我不想再造成更大的冲突,答应我好吗?”
唐靖中叹了口气,“我答应依,可是,你也要跟我保证,以后不能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
“那你也不要再踢冽打架,一个是我最爱的丈夫,一个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谁受伤我都会难过。”
他举起双手投降,“好、好、好,我全答应你。”
“谢谢你,亚历上。”她舒展眉心的说。
护土小姐,医生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作检查?“唐靖中间。
护士看一下排定的时间表,“今天下午两点会安排帮病人作个精密的脑部扫描,确定没有其他问题的话,休养个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闻织云轻颔下头,旋即转向唐靖中,呐呐的问:“亚历上……呢,冽有没有来看过我?”
唐培中轻笑一声,“有,他昨天好像整晚都待在病房里,不过我刚才来没看到他,可能是到公司去了,真是的!老婆都受伤住院了,他还有心情去上班。”
“冽昨晚一直持在我身边?是真的吗?”她几乎喜极而泣。
“看你一脸快哭出来的样子,这有什么好感动的?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躺在医院里,他看顾你也是应该的。”
“这表示冽还是很关心我,这样就够了。”她心满意足的笑说。
“我真是拿你没办法。”唐靖中受不了的翻翻白眼,“你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我到楼下的餐厅买点吃的上来。”
才走出病房,他老远就看到最不想见到的人迎面而来。
穆袭冽手上提着食物,明明看到唐靖中,却只是微蹙下眉峰,连招呼也不打的和他擦肩而过。
“等一下,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唐靖中先开了口。
他停下脚步,凛冽一瞪,“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当然有,而且和雪琳娜有关。”就不信这么说,他还会一走了之。
果然穆袭冽马上旅过身,戒备的问:“你想说什么?”
“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不想再让你误会雪琳娜,因为
到最后吃苦受罪的都是她,所以,我要趁这个机会澄清一些事。“唐靖中脸色一正,”我和雪琳娜认识也有五、六年了,加上我三叔的关系,所以我们之间不单只是大学同学,更是无所不谈的异性朋友。
“可是也仅止于此,我和雪琳娜对彼此都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如果有的话,她今天就不会是你的妻子,早在几年前就嫁给我了,所以,你不要再用有色的眼光来评断我们之间的友谊,我要说的话就是这些。”
“说完了?”穆袭冽眼神有些改变,敌意也消了一大半。
唐情中往前跨了一步,和他四目相对,“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雪琳娜是个处处替人设想、温柔善良的好女人,如果你不珍惜她,甚至再伤害她的话,就算用绑的,我也会把她带回英国,你最好牢牢记住!”他觉得威吓够了,于是吹着口哨离开医院,因为接下来的事不需要他出场了。
☆ ☆ ☆
“冽!”闻织云见到进门的人,顿时身上的痛楚都远离了。“你丢下公事跑来医院会不会给你添麻烦?我知道你工作很忙……”
穆袭冽压抑若见她平安无事的喜悦,故作冷淡的说:“我的工作已经超前了,事情也已经交代秘书,有事她会跟我联络,一天不到公司上班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她以充满爱意的眼光柔柔的看着他,“那就好,其实我已经不要紧了,等下午作过检查,一切都没问题的活,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几点作检查?”
“两点。”
他边点下头表示明白了,边将买来的皮蛋瘦肉粥倒在碗中。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看见楼下的餐厅有在卖这个,所以就买了一份,你若不喜欢吃的话,我再去买别的。”
说来惭愧,他从来没有关心过她的事,包括她平时在家如何打发时间、最喜欢吃什么东西,以及对她的兴趣、喜好也全都一无所知,他是真的彻底忽略她。
闻织云以灿烂的笑靥回答,“不、不,我喜欢吃,这是你第一次买东西给我吃,只要是你买的,我都喜欢,谢谢。”
他表情有些僵硬,突然有股想大笑的冲动。
只是一碗皮蛋瘦肉粥就让她开心成这个样子,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混蛋的丈夫了。可是,他何尝希望如此?
他也想用最真的柔情来眷宠她,再生一、两个孩子作伴,然后两人恩爱到百年…
“冽,你不高兴吗?”她怯怯的问,不希望再有任何争吵破坏眼前的和谐,她多么盼望他能忘记仇恨,接受她的情意。
穆袭冽用去不可能的道想,“没有,我扶你坐起来,小心在他强壮有力的双臂中,闻织云好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来,坐好,我喂你。”他端起碗,舀了一匙的粥。
她忙着接过碗,“不用了,我是伤到头又不是手,我自己来就好了。”
“你不要动。”穆袭冽无法说出道歉的话,只能用行动来表现。
闻织云怕把碗打翻,也只有顺着他。
她慢慢的咀嚼口中的食物,美丽的眼眸若有所思的凝睇着动作有些笨拙的穆袭冽,显然这是他头一回服侍人吃东西,她心底不禁泛起一丝暖流。
你还很我吗?这句话不断在她心里盘旋着,几次到了嘴边,最后还是说不出口,她不敢问,只能拖一天是一天。
穆袭冽见她眼眶发红,征了征,“很烫是不是?”
她不敢出声,只用摇头表示,拼命想抑下泪水,没想到反而滴滴答答的掉下来。
“怎么了?是不是头又痛了?”他忙不迭的放下碗,神色慌张的问:“要不要躺下来?还是要叫医生过来看看?”
闻织云伸出细弱的手臂圈住他的腰,嗅着属于他专有的体味。
“我不要医生,我只要你抱着我一会儿,只要一下子头就不会痛了。”
他僵直着背站在床边,任她泪湿的脸颊枕在他的胸口
☆ ☆ ☆
唐靖中看着她把衣服和一些用品收进提袋内,纳闷的问:“你不是跟医院说好明天才出院吗?为什么突然决定今天晚上就回去?”女人心海底针,真是一点也没错。
闻织云笑意嫣然的说:“我头上的伤口已经拆线了,既然已经痊愈,早一天回去没有关系的,何况今天是个大日子,我想给冽一个惊喜。”
“今天是什么日子?”
闻织云羞涩的笑了笑,“今天是农历七月初七,也就是中国的七夕情人节。”
“这我倒没听过。”他只知道西洋情人节。
“那是当然了,你是在英国长大的,当然没听过了。其实,我也是早上听护士小姐提起才想起来,所以,我想早点回去煮些好吃的东西,跟冽一起度过今晚。”
他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故意不打电话通知他你要出院?”
“嗯!我想给他一个惊喜,我受伤的这些日子,他每天都公司、医院两头跑,一定把他累坏了,所以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唐靖中吃味的说:“我也很辛苦,你怎么不请我吃饭?”
“好,改天我亲自煮一桌菜请你总行了吧!”她笑靥如花的将提袋递给他,“帮我提一下这个,我们现在先到柜台办理出院手续,在路上会经过一间超市,我们顺便在那里把菜买齐。”
她开始在脑中将菜单列出来,打算回到家后再打电话通知穆袭冽,要他不必到医院来,直接回家吃饭。
当他们在超市采购完毕,却在半路上遇到大塞车,由于正值下班时间,因此担误了不少时间。
“呼,总算到了。”唐靖中两手提满东西,挥汗如雨的说。
闻织云轻笑的从皮包内拿出钥匙,“还好今天有你帮忙,否则这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回来,进来坐一下,我调杯冰红茶给你喝。”
她满怀兴奋之情的开了铁门,进到去关的地方,却见到一双女人的高跟鞋摆在地上,不由得愣住了。
唐靖中在后面催促着,“怎么不过去?我手快酸死了。”
她眨了下眼,表情有些恍惚的换上拖鞋,心脏不知怎的跳得好快,步伐走得也有些迟疑。
她才进到客厅,就见到穆袭冽从主卧室里出来,衬衫的扣子解了三颗,露出里头的汗衫,而穆袭冽见到闻织云,表情先是错愕,接着是太高兴了。
“你不是明天才出院,怎么现在就跑回来了?”
闻织云有些意外,他向来很少准时回家。
“冽,你…这个时候怎么在家?”
就在这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个女人。
“冽,已经熬得差不多了……”她的话陡地打住,一脸惊讶的瞪着闻织云,场面登时尴尬起来。
“你是…欧阳经理?”闻织云倒抽一口凉气,脸色条地发白,“为什么你会在我家?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见别的女人穿着她的围裙,待在她的厨房内煮东西,闻织云脑中闪过可怕的念头,难道她不在家的这几天,冽和别的女人……
不!不会的,冽不会这样对她,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唐靖中气冲冲的为闻织云抱屈,忍不住破口大骂,“这女人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雪特,姓穆的,你还是不是人?老婆住院,你居然还在家里做出对不起她的事,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你们误会了……”在公事上相当干练的欧阳品侬遇到这种情况也手忙脚乱,她没想到会引起这么大的误解。“我只是因为冽拜托我,我才……”她只是受托来家里熬些鸡汤,好让穆袭冽带去医院给闻织云喝罢了。
闻织云泪水盈睫的娇嚷,“我不想听,请你回去!"”穆太太……“她求助的瞥向穆袭冽。
“你还是先回去,其他的让我来处理就好。”穆袭冽用眼神向她道了声谢,欧阳品依只好先去把炉火关了,脱掉身上的围裙,在沉重的气氛下离去。
“亚历土,你也先回饭店休息吧!”闻织云消沉的道。
唐靖中还等着发捆,哪肯这么简单就放过他。
“雪琳娜,让我留下来为你出一口气……”他不能原谅这个负心汉。
她楚楚可怜的瞅着他,“拜托你。”
“好吧!好吧,”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这种眼神。“可是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跟我联络,我在饭店等你的电话。”
临走前,他还不忘用凶恶的眼神瞪一眼肇事的原凶。
☆ ☆ ☆
客厅里沉寂了许久,闻织云终于打破沉默。
“告诉我,在我们结婚后,你还跟她上过床吗?”她问出拥在心头的问题。
她不在意他们的过去,只想知道穆袭冽有没有违背两人的婚姻誓言。
穆袭冽冷冷的斜睬,“你不听我的解释,就这么认定我和她有染了?”
“刚才的情形还需要解释吗?”她气若游丝的说。
还要解释什么呢?
再有肚量、再能容忍的女人,也无法接受丈夫带女人回
家偷情的事实,只要想到他们在她的床上做那种事,她就心痛得很不得立刻死去,难道他真的这么恨她?恨到用这种背叛来惩罚她?
闻织云的脸色比纸还白,扶着沙发椅背缓缓坐下,她的身心再也禁不起任何打击了,此刻只要一根手指头就可以杀了她。
他关切的注视她蹒跚的一举一动,看出她的身子还很虚弱。
“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通知我,让我到医院接你?”瞧她随时要倒下来的样子,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闻织云鼻子一酸,眼圈红润的问:“是怕我突然跑回来,撞见不该看见的场面吗?”
“随你怎么说都行。”他赌气的说。
她心口大恸,“为什么?你真这么爱她吗?”
穆袭冽被质问得右些恼怒,不想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
“你的脸色这么差,应该再回医院多住几天,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她怕自己一离开,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她容身之处了。
“你太任性了!"他愠怒的喝斥。
“你根本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情……”她是那么害怕失去他。“告诉我实话,你们上床了吗?我有权知道真相,告诉我?”
穆袭冽沉下脸庞,他已经受够了她的歇斯底里。
“就算有又怎么样?起码她懂得在床上怎么取悦我,抱着她不会让我想到父母如何惨死,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她听了之后浑身打颤,“这就是你的理由?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我当作你的妻子,还是忘不了我是凶手的女儿?”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这辈子我都办不到。“他大喊。
闻织云整个人仿佛跌进了冰害中,全身都冻结了。
事实总是残酷的,可是如果没有将它揭穿,她会永远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她双脚虚浮的走到酒柜前,拉开其中的一个抽屉。
“这个东西你认得吗?”她张开柔嫩的手心,只见一只打火机摊在掌中。
穆袭冽定睛一看,“这不是我的打火机吗?”这阵子他遍寻不着,以为不小心弄丢了,原来是家里。
“这是你的打火机没错,却是我表妹昱娟拿来还我的。”
她像哭又像笑的说。
“向昱娟,”他高高的拢起眉峰,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间提到这个人。
她沉痛的闭了下眼,“她说这是在她的床上找到的,这是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恨我,恨到故意和昱娟上床来报复我?”
“你在胡说什么?”他怒喝。
该死的向昱娟!居然敢偷走他的打火机,还故意跑到家里来制造谣言。
他应该趁这机会郑重的向她解释清楚,不能让根本不存在的事情破坏他们的婚姻,可是,另一个自我却不许他这么做,当初决定娶她就是为了折磨她,让她在痛苦中受尽煎熬,可不是娶回来疼的。
闻织云眼中绽出一丝希望,“真是昱娟胡说,她故意骗我的吗?“
他在转瞬间换了张胜,嘴角的笑意显得诡异阴狠。
“冽……”他的表情加深了她的恐慌。
“我真没想到那个笨女人竟然会找上门来耀武扬威,我太高估她的智慧了。”他邪邪的冷笑,“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好,以后也不必再担心我会对你动祖,因为多得是女人代替你来满足我的需要。”
她呜咽一声,“这样羞辱我真的能让你开心吗?”
“没错,我就是喜欢看你痛苦的表情。”他咬牙的说。
闻织云闭上酸涩的眼皮,疲惫不堪的仆倒在矮桌上。
“你成功了,你真的办到了,恭喜你。”她的四肢百骸像被人活生生的拆散开来,痛得她几欲死去。
他垂在身侧的拳头一握,强迫自己面无表情。
“你对我的恨真的永远不会消失吗?”她啜泣的问。
穆袭冽的脸颊微微的抽搐着,“你说呢?”
她抬头瞅着他良久,苍白的容颜带着一丝凄艳的笑,终于轻启樱唇——我们离婚吧!
☆ ☆ ☆
打开衣橱,闻织云将自己的衣物全搬出来,仔细的摺叠好塞进行李箱内。
她一脸木然,两手机械似的动作着,—一将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放入纸箱中,还好她的东西一向不多,大约半天的时间就整理好了。
“还有什么要搬走的?”唐靖中满头大汗的走进房间来,一边灌着矿泉水。
她很快的用胶带将纸箱封好,用手指比了一下,“还有这一箱也是,谢谢你,亚历士。”
“不用客气,还好我很聪明,先去租了一辆旅行车,后座的空间刚好够放这些东西,我也已经跟饭店打过招呼,可以先放在房间,再想办法把它们处理掉…”他不忍见她失魂落魄的问:“你们这几天有再谈过吗?”她轻摇头,眼里流动着凄美的水光,”他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我想……他大概也不想要这个婚姻了。“
唐靖中气得直磨牙,“他居然这样对你,我到公司去找他理论!”
“你不能这么做,闻织云抓住他的手臂,哀求的凝望着他,”不要这样,亚历士,我不想把这种事闹得人尽皆知,这样会让冽在公司里不好做人。“
他怒气勃勃的吼道:“你到现在还在替他着想?”
“是我没办法解开他心中的结,只能怪我自己没用,想得太天真了,少了我,或许他会过得比较快乐;因为每次只要看到我的脸,他就会想起他父母的死,这样下去,我们两个都不会得到幸福,或许这样的结局对我们双方都是最好的。”她勉强让自己接受失败的事实。
唐靖中虽然怜惜她,不过这样也好,等他们回到英国,她还是有机会追求居于她自己的幸福。
“你心里真的能这么想最好了,我先把这箱抱到车上。”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
闻织云作了个深呼吸,故作坚强的起身,拖着行李箱来到客厅,环顾生活了快两个月的家,突然觉得好陌生。
她多想在这个家中制造出许多甜蜜美好的回忆,可惜
连为他洗手作羹汤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今天她就要离开,将来也许会有新的女主人进驻,想到这里,一时悲从中来,泪珠再也克制不住的滚滚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