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輕風徐徐地吹進一扇半敞的門窗,身上的人兒哆嗦了一下又睡去,絲毫沒有發現有一雙灼熱的綠眼把她的睡態全看遍了。
一旁的男子神態慵懶,像只無害的花豹,但眼中卻掩不住的自負和滿足。
詹士雖然一整夜沒睡多少,但此刻的精神卻非常好,他輕拉起床單掩蓋住宋凡妮赤裸的雪背,眼中沒略過她輕擱在枕頭上帶著紫青的手臂。
看來他以為自己已控制了力道,卻沒想到仍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那她的胸前就更別提了。
想到此,倏地他又興起了要她的欲望。考慮著要不要把她吻醒,但一想到她睡的不比自己多後,又放棄了。現在都已是過午,而他們今天卻還一餐未進,思及此,他兀自按下急切的欲望,小心地翻身下床。
按下內線,告訴莊嫂準備他們的午膳後,便去淋個浴。
等他穿著浴袍出來時,看到沙發旁已擺好了一道道精致可口的餐點。
他不急著吃,一邊拿起早報閱讀,一邊啜著香醇的咖啡,等著佳人清醒。
陣陣濃郁的咖啡氣息,由遠而近,漸漸撲進宋凡妮的口鼻裏,使她連作夢中都夢到咖啡的芳香。
噢!好香的氣息喔!就像是擺在她鼻下似的。
愈想腹部愈是傳來陣陣咕嚕咕嚕的聲音,肚子好餓喔……
思緒徐緩地蘇醒,當她張開眼時,真的發現空氣中有咖啡的香味,她循著氣味轉身,見到詹士正巧從報紙中抬頭,他愉悅的一笑。「妳醒了?肚子餓了嗎?莊嫂有幫我們備好午餐,等妳梳洗後就可以吃了。」
她傻傻地看著他,一時之間還記不起來為何他和自己共處一室,目光閃過臥室的裝潢、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和明顯的吻痕時,她暗中呻吟了一聲,昨夜的深情纏綿立即印入她的腦海中,而全身的酸疼正也是昨夜狂歡的最佳證據。
她不自覺得瞥了他一眼,也發現到他的視線專注地直落她胸前,她隨手抓起被單蓋住自己的身體,想找件衣服穿著,卻發現地上只有她散落的貼身衣物,才想起她的睡袍早被他丟在她自己的房間內。
於是她羞得不敢直視他的眼,硬是包裹著床單沖進自己房間的浴室。
直到洗個舒服的按摩浴後,全身才不像剛起床時那般的酸疼。
望向鏡中的倒影,她突然發現自己的臉龐像是個和戀人纏綿一夜的女人,那麼的柔情和嬌豔動人……
「不可能,我們不過只是單純的性吸引而已……」宋凡妮猛力地用冷水拍著臉,想甩掉那個怪異的念頭。
整理好自己的心思,才鼓起勇氣推開那扇門,面對詹士。
詹士見她梳洗完畢,把報紙擱在一旁,看她仍站在一旁遲疑,出聲喚她:「坐呀,客氣什麼。」
宋凡妮差點有股想逃跑的衝動,但又不想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仍是乖乖的坐下。
「莊嫂煮的東西,永遠是最美味可口的。」詹士邊吃著仍是溫熱的食物,邊非常愉快地說。
「嗯。」宋凡妮淡淡地回答了一聲,心裏卻沒有他這麼快活,因為她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莊嫂應該發現他們兩個人都錯過了早、午餐……噢!不知道莊嫂是怎麼想他們的……
羞死人了!她該拿什麼面目去面對那個和善的老婦人?!
「想什麼?臉怎麼這麼紅?」詹士挑起劍眉,不解地問。
「沒有!」宋凡妮又羞又怒地瞥了他一眼。都是他害的,害她在莊嫂眼中半點形象都沒有。
「幹麼那樣看著我,我今早起床後都未犯規呢。」他一臉無辜。
「都是你啦!害我睡到現在才起床,莊嫂一定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我這麼晚才吃午餐。」她嬌羞地抿著嘴抱怨,要不是他昨夜熱情的求愛又不肯放開她,她早就起身了。
「嗯,我可不會因此事而感到愧疚。」他含笑地道,笑得宋凡妮臉紅又心跳。「不過,莊嫂應該不會覺得奇怪。畢竟她也是過來人,知道久別重逢的夫妻需要花多久時間好好?舊一番才是,所以--」詹士未開口的話語,被她丟過來的餐巾給打斷。
「大色狼!」宋凡妮目光兇惡地瞪著他,卻掩不住一臉潮紅。
詹士眼中掬看著她的嬌羞,自負地笑道:「多謝妳的稱讚。」
她氣得跺著腳。「你……氣死人了!」
「別氣別氣,我們還要一起生活五十年的時光呢!妳氣死了,我怎麼辦?」詹士好言相告。
「哼!那你也要看我們有沒有辦法在一起這麼久。」她懶得理他,繼續吃著餐點。
「如果以昨夜的情況看來,我們絕對會在一起看到子孫滿堂的景象。」見到她頰上又不由得泛紅,他不忍再逗她了。「好啦!我是開玩笑的!妳別又猛拿白眼瞪我。」
她大皺眉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被他惹得又氣又羞。
自從再遇見他後,臉紅幾乎變成她的注冊商標了,而對他先前的那般生疏感,似乎愈來愈淡薄,反倒感覺像回到當年認識他時的親密,只是那時他不會這麼愛逗她、愛看她臉紅……
她的心湖不禁微微地震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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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飽了。」吃完莊嫂做的豐盛早點,看看時間,宋凡妮拿起擺在一旁的皮包起身。
「去哪?」詹士喚住她。
「上班呀!」她怪異地瞥他一眼,他不會放假放到忘記今天是上班的日子吧!
「我們一塊去好了,妳在這裏是叫不到車的。」他不疾不徐地吃著早餐道。
「不好吧?」宋凡妮本能的拒絕,詹士的座車有司機且還是名車,若被別人看到了一定會覺得怪異,畢竟她只是領薪水的上班族。
「有什麼不好?」他不以為然地挑起眉。
「我覺得不太好,我怕同事會誤會。」他們沒人曉得她的丈夫是誰,她也不想說,是怕麻煩。
「不然妳開我的車上班好了。」他提議。
「不要!那更奇怪!」他的車是貴死人的法拉利跑車,她就算花了所有積蓄也買不起。
「凡妮,開我的車或跟我一起坐司機的車出門,妳只能選一樣。」詹士瞇起眼,不太滿意她的拒絕,他還以為經過昨天一整天的相處,他們已達成一個默契。
「你怎麼這麼霸道!我也有我的工作,你不能因此干擾到我的生活。」宋凡妮不敢相信他又開始霸氣起來了。昨天下午那個陪她看電影、看夕陽、逛小吃的溫柔情人恍若是一場夢而已。
「讓別人知道妳是我的妻子,有這麼羞恥嗎?」他拿餐巾拭嘴,再也沒有吃飯的胃口了。他很少生氣,但她卻偏偏愛挑起他的怒火。
「當然不是,那只會帶來我的困擾而已。」她實事求是的解釋。
「為什麼?」他臉色更沈了。
「因為你是商界人人欲攀附的人,而我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我不想要別人有目的的接近我,只是想透過我而結識你。」這個簡單的道理,他怎麼會不懂。
詹士思索了一下才勉強接受道:「好吧!那麼就讓我送妳一次,可以了吧!」
宋凡妮想了一下,點頭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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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下班時候,宋凡妮突然覺得心情很愉快,內心有一絲的渴望,恨不得能趕快回家去。
「凡妮,妳今晚怎麼這麼高興,有約會是嗎?」她的秘書林曉筱拿著公文夾進來時,微笑地詢問。
「才沒有啦!」宋凡妮的臉莫名其妙地紅了起來。
「跟唐平?」她曖昧地眨著眼。
「不是那回事啦!」聽她提及唐平才想到改天應該和他聯絡一下,免得他擔心。
「是嗎?」林曉筱怎麼瞧就覺得是這麼回事,但人家矢口否認,她也不好再追問下去。「對了,有妳的文件。」
「謝謝。」
「今天我們這群辦公室的單身貴族要去PUB聚會,妳要不要一塊去?」
「謝了!下回我再去好了。」
「好吧!」林曉筱聳聳肩,便退了出去。
宋凡妮努力把心思擺到文件上,但卻有些失敗。
直到真的回到家後,她突然發現,知道家裏有人在的感覺真好。以前詹士總是晚歸,她也習慣自己去打發時間,如今卻有些不同了,詹士現在是上班族,雖然忙但總會儘快趕在晚飯前回到家裏,這種感受挺溫馨的。
糟糕了,宋凡妮,妳變成標準的小女人,只會一味等待著丈夫回家吃飯……不會的,她只是貪一時新鮮,詹士也是如此,等過一陣子後她就不會再這麼做了,只是暫時性的,跟喜不喜歡他沒有任何關係。
她的心思仿佛分裂成兩部分,各自有自己想法似的討論著。
在這裏,宋凡妮那個破廚藝可用不大上,只能在莊嫂後頭幫忙端菜而已。
莊嫂怕詹士吃不慣中國菜,所以一星期中一、三、五是吃美式的三餐,二、四、六則是吃中國菜,星期天則混合在一起什麼都有。宋凡妮本身沒什麼特別的偏好,向來只要是好吃的她都成,算來也很好養,所以客隨主便,這個慣例依然沒改。
當莊嫂弄得差不多時,宋凡妮也跟在她的屁股後頭詢問著作菜的技巧。
而這便是詹士進門時看到的景象,他笑的很滿足。看到他的女人和被他當成家人的莊嫂能相處的這麼好,他自然是再高興不過。
「少爺,你回來了。」莊嫂笑得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線,宋凡妮的魅力真是厲害,才住進來不到幾天的光景,就讓詹士這個大忙人每天提前回到家裏吃飯。嗯,好現象。
詹士輕點頭,眼睛鎖住在一旁的女人。「凡妮,妳這麼早就到家了,在路上沒塞車?」
「沒有。」她看了他一眼就匆匆撇開,心跳卻無端加快了。
「好了,小姐,妳幫我夠多的了,先去休息一下吧!馬上就開飯了。」她揮揮手,對詹士使眼色,要他們別礙在這裏。
莊嫂擺明的趕人動作,詹士自然是樂意照作,拉著宋凡妮到陽臺上談情說愛了。
把她摟在自己的懷中,詹士並未開口,只是靜靜地享受她的柔軟觸感,和鼻中傳來的淡淡馨香。
宋凡妮感受到自己被他夾帶著霸氣和柔情的氣息包圍住,尤其她整個人是貼在他的身上,她只能低頭不敢直視他的眼,乍然覺得自己害羞的心緒像極了情竇初開的少女心。
他低下頭,把臉埋在她耳後的黑髮之中,低沈的男音在她耳畔響起。「原來不交談時的氣氛也很好,之前我們用太多的時間在爭吵了,是不是?」
「原來你在嫌我的話太多了,那你去找別的女人好了!」宋凡妮原本還溫存著他的柔情似水,卻在聽完他的話微怒了。
他抬起頭輕挑起眉,眼中帶笑。「又生氣了。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沒有別的涵義,妳幹麼硬是雞蛋裏挑骨頭;更何況,她們又不是妳,我去找她們做什麼!」他想要的人,一直只有她而已,為何她到現在還看不清呢?他不禁有些懊惱了。
「騙人!」口中強辯著,可是心中卻升起一股甜蜜。
「我沒有。」
「沒有才怪--」她最後的話語落入他的唇中,而要讓她分心的最佳途徑,便是把她吻得七葷八素,這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當他抬起頭時,宋凡妮的身子更是親密的貼近他,而雙手已是半摟著他的脖子,眼光膠著惹人憐惜的脆弱,他差點醉死在她的美眸流光之中。
他輕撫她的臉頰,想著應該轉移個安全的話題。「對了,我有東西給妳。」
「什麼東西?」宋凡妮眨著眼,努力把他的話聽進去。
他從口袋中拿出一把鑰匙,放在她的手心上。「送妳。」
「一把鑰匙?」她不懂他給自己鑰匙做什麼,她已有這裏的鑰匙了呀。
「是車子的鑰匙,我今天幫妳買了一輛小跑車,妳就不用每次都坐計程車上來。」詹士輕柔地道。
「不需要的,我……」她搖著頭,卻伸出一指點在她的唇上。
「先別說不,這跟妳在美國時開的是同一款車型,價位並不高,妳不要拒絕我,好嗎?」要不是她「嫌棄」他的愛車,他也不會再買一輛,早把他自己那一輛送她。
「你……」宋凡妮有股被人寵愛的感受,倘若他一直這樣對自己,她怎麼能逃得過他的柔情攻勢呢?
「車子早已送來了,妳可不准退貨。」詹士早就想好了藉口,要人直接把車送到家。
宋凡妮見他一副貨物既出、概不退還的表情,笑了出來。「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那……錢--」
「妳若再是跟我談錢,我可會生氣喲!」詹士擺明瞭霸道的舉動。
「好嘛!我不談嘛!」他還是瞭解她的,若不是如此,恐怕她還是不會接受。
「這還差不多。」他這時才露出笑靨。
當莊嫂叫他們吃飯時,詹士把手伸向宋凡妮,她則溫柔地回握著他的手。
她感動的不是禮物的貴重,而是他的心意,就恍如回到從前的他,不經意地就想買些小禮物送她一樣。
或許……當然只是或許……他們可以回到從前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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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一位叫連秋萍的女人在線上,妳要接嗎?」
宋凡妮從一堆文字中抬起頭,腦中完全對那個名字毫無印象。
「好吧!妳接過來。」她伸著懶腰道,反正她現在並不是很忙,接個電話也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喂?」她懶洋洋地開口。
一個高傲的女聲從話筒中傳出。「我是連秋萍,蒙特芮企業總經理的私人秘書。」
「喔!妳好。」宋凡妮聽她的介紹總算想起來她是誰了,在得知詹士真實身份時,連秋萍也在場。
「總經理要我跟妳約個時間讓妳專訪。」
聽著對方生硬又簡短的口氣,宋凡妮輕揚起眉,不免想到連秋萍此時的表情恐怕不是很好,因為她當天也看出連秋萍對詹士的一番心意了。
「喔?」她淡然地挑起眉,不動聲色地道。
詹士今天早上有跟她提過這檔事,卻沒想到他效率這麼快,馬上要秘書打電話跟自己約時間。
「星期五下午兩點整可以嗎?」
宋凡妮本來是想告訴她去找她的「私人秘書」排時間,但想想又覺得沒這個必要,就算對方哈死她的老公又怎麼樣!那是人家的自由。
宋凡妮看著她的行事曆一下,允諾。
「總經理要妳過來我們公司等他。」連秋萍幸災樂禍地開口。今天總經理告訴她,要她排出一個下午的空檔時,她就覺得奇怪,尤其又是跟那個專訪有關時,且採訪的人還是上回跟自己打過照面的宋凡妮,她心中自然不是滋味。明明總經理之前都拒絕了,怎又反悔了要接受專訪。但是又聽到總經理要宋凡妮自己來找他時,她發現宋凡妮在總經理的心中並沒佔有什麼地位,否則總經理早就派司機去接她了,不是嗎?她忍不住地竊笑了起來。
連秋萍倘若以為宋凡妮會因此而難過,那就錯了,因為她一點都不介意。
「嗯。」宋凡妮從個肩,並不介意去他的公司逛逛。
「給妳一個忠告:妳別遲到了,我們總經理最討厭不守時的人了。」連秋萍以為自己占了上風,還假好心地提醒她。
宋凡妮聽得她的口吻,心中頓生反感。「我知道了,謝謝妳的提醒,連秘書。」
「不客氣。」
宋凡妮聽到對方掛掉電話,開始懷疑為何像蒙特芮這般大公司會選擇像連秋萍這種勢利人當秘書。如果人是詹士選的話,她不禁開始對他的視力感到疑惑了起來。
看來連秋萍尚不知道自己是詹士娶了三年多的老婆,否則恐怕早氣壞了,哪還只是擺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態度而已。真受不了她,想追詹士,還弄不清楚人家娶妻了沒,真是的!
當天晚上,在吃飯時宋凡妮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好奇地問他:「你的秘書是誰選出來的?」
「連秋萍?怎麼突然提到她。」他挑起眉,疑惑地問。
「她今天來電,跟我約好和你訪談的時間。」
「是嗎!」詹士吃了一口牛排,輕問:「怎麼了?難不成她對妳說了什麼話?」
「說了什麼倒是沒有,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她是前一任代理經理的人選的,因為那個人是道道地地的老外,只會英文,又喜歡像連秋萍那個調調的東方女人,所以就挑上她當私人秘書,就這樣了。」他簡單地帶過。
「你有沒有覺得她對你有一種……呃,特別的感覺?」她若有所思地瞥著他。
詹士心知肚明地笑道:「妳何不直接問我:她是不是喜歡我算了!」
「你知道嘛!」她還以為他神經大條到不知道人家的一番心意。
「當然知道,她第一天見到我時就表現得很明顯了,我怎麼會看不出來?」詹士沒好氣地道。他又不是木頭怎麼會看不出來,只不過沒拆穿她而已。
「真是幸福耶!上班還有個美麗的女秘書陪伴,我看我以後的秘書也要換個男生來調劑緊張的情緒才是!」她半是諷刺半是揶揄地開玩笑。
「你敢!」他板起臉惡聲地警告她。
她挑起眉,故意向老虎捋須的說:「好!這是你說的喔,那我從明天就開始換秘書。」
察覺她的醋意,他大笑地瞅著她,道:「別嘔氣了。再說連秋萍的事妳也不用太在意,我曾經想過調換她的職務,但想想她還算是個盡責的秘書,也沒有理由汰換她,所以一直沒將她換掉。」
「是嗎?還是因為她對你太體貼了,所以你捨不得換。」她醋火開始上湧地瞥了他一眼。
「別諷刺我了。沒人希望自己是一個標了價的大獎,我也不例外。」被人虎視眈眈的感覺可不好受。
「是嗎?」她可懷疑了,人家是平白送上門,他這個大男人還會拒絕?
改天再問問唐平,看看他的回答是什麼好了。
「別胡思亂想了,我對待她跟其他人都是一視同仁,並沒有對她有特別的待遇。」
她輕哼了一聲,不以為然。
「別吃味了,若要吃味也應該是我才是。」他才委屈呢!連秋萍根本和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但唐平跟她可不一樣了。
「為何?」
「唐平。」詹士直視她的眼,冷哼著。
她莫名其妙地道:「唐平?我們只是很好的朋友,這又和他有什麼關係了?」
「很好的朋友,比如說?」他醋意十足地冷哼。
「就像兄妹間的朋友。」
「你們還有聯絡?」怎麼可能!他們之前還交往過,唐平怎麼可能把她當成妹妹嘛!打死他都不相信。
「昨天有和他通過電話。」她坦白地道,並不以為意。
詹士遲疑了一下才問:「你們都聊些什麼?」
「詹士,你在打聽我的隱私。」宋凡妮不喜歡他那種懷疑的神情。
「我是好奇自己的妻子和她的『前任男友』,會有什麼話題好聊?」他忍不住諷刺。
聞言,她憋住笑意,才道:「當然是在聊你。」
「妳和唐平聊我?有沒有搞錯!」一定是數落他的不是!
她笑道:「對呀!他不放心我跟你住在一起,打電話問我有沒有被你欺負了。」
「見鬼了!」唐平這傢夥八成不安好心。
「幹麼那種臉。」她挑著眉,望著他的臭臉問。
「我不准妳再跟唐平通電話了。」
「你真是無聊!我幹麼要聽你的。」霸道鬼,每次生氣都命令她不准做這個、不准做那個。
「我無聊?我哪里無聊了?」他一把抓住她,拉她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惡狠狠地正視著她問。
「本來就是!我早跟唐平說過我們的關係,他也能體諒,現在我們只是朋友而已,而你卻禁止我們來往,這說不過去嘛!」何時他的心胸變得那麼狹窄。
「他若只當妳是朋友才怪!」要是他,他才不可能輕易把宋凡妮放掉呢!
「拜託!」她實在是受不了他的小孩脾性。
「算了,不談他了,害我都沒了胃口。」他蹙起眉,不悅地白她一眼。
「當然呀!你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當然沒胃口了。」她撇撇嘴和他作對道。
「宋凡妮,我前輩子絕對跟妳有仇,妳一定要處處跟我作對嗎?」他向來是欣賞她的獨立自主、她的坦然不做作,但吵架時,他可一點都不欣賞她的反應靈敏、口齒伶利。
「我哪敢跟你作對呀!我只是實話實說,也犯了你?」她手插在腰際,瞇起眼說。
「我們兩個人的脾氣本質上非常的相像,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說話,那我們就永遠不會有爭吵了。」這是詹士最後歸納出的結論。
「是嗎?當一對夫妻要開始不說話時,就代表他們已是相敬如『冰』,距離離婚之路不遠了。」她暗喻地睨著他。
他瞇起眼逼進她。「妳不要動不動就想離婚,我不准。且再說,夫妻不說話時不見得是因為他們的感情淡薄,反倒是感情太好了,只用肢體的行動表示……」
他是在說夫妻用做愛來增進情感,他……真的是太下流了!聰明如宋凡妮,立即明白他的隱喻。
「齷齪至極!」她佯怒地罵道。
他眼中閃爍著照照的火焰,流連在她嬌俏的臉蛋上。「我有說錯嗎?」
「沒有人成天會耗在那裏的!當然是不對。」她瞪大眼相對。
他反應極快地道:「但至少沒人會反對耗在那裏的。」
「詹士!拜託!別再說了。」他總是愈說愈歪,讓她羞得只想挖洞躲起來。
「太好了,我也不想說了。」詹士倒爽快地道,霎時抱起她往樓上走。
「你想幹麼?」他發什麼瘋,怎麼突然抱起她?!
「我要用行動表示,我剛才說的話沒錯呀。」詹士邪氣地瞅著她。
行動?宋凡妮張大眼,回想他的話,抗拒地道:「詹士!你別無聊了,好不好?我現在一點都不想……你聽到了沒?」
他假裝沒聽到,逕自以行動打斷她的喋喋不休,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她熱情的回禮和激情的歡愛。
況且,他有絕對的自信,他們可以度個無聲勝有聲的綺麗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