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一个娇妻 第四章
作者:慕容雪


  外人都以为樊家的子女,以老五及老六最聪明,其实樊家的兄弟姊妹都知道,最聪明的人不是樊晓兰,而是樊晓蔷,而且也是最有商业头脑的。  

  只是她对商的兴趣没那么重,好玩的成分居多,但她逢赌必赢,不论是投资什么都会赚钱,这当然也是她经过分析之后才行动的,有时人家不赞成她的选择,但她还是会赢,这也表示她的胆识不小。  

  樊晓蔷站在一幢四十层的大楼前,抬头看着千条集团的总部,无奈地轻叹一口气。  

  “究竟还是躲不掉继承爹地公司的命运?”本来轮当继承人也是轮长男,不然再是次男,怎么样也不该轮到个女人当继承者,偏偏爹地不这么想,竟中意自己。  

  想当年,她会去修商的学分,实在是因为怕其他兄弟姊妹真的没人肯好好的从商,而让父亲伤心难过,她才无奈去修的,没想到一修她就后悔了,因为父亲立刻把脑筋动到她身上来了,且固执得可以。真不知道原来心软也是让她掉入此时进退不得的局面因素之一。  

  无奈地走了进去,她知道,当她一进入总部的大门后,表示她今天起就是千条的新主人了,一个好大的负担,也是好大的一个压力呀!  

  龙正钦从车中看向外面,他一直伫在这里等她,所以樊晓蔷的一举一动他全看在眼里,只是不明白她在干么?良久后,他的秘书李敬不得不提醒他。“总裁,十五分钟后,我们有个重要的会议要开。”  

  龙正钦收回神,对他点点头,李敬指示司机开车,龙正钦便拿起原本在手上的文件,看来她准备接手千条总裁的位置了。  

  在下车前,他交代秘书。“照之前我预估的计划行动。”  

  “是。”  

  这回他敢说,樊晓蔷纵然有再好的赌运,她一定会败,因为他早设计好了一切。  

  樊晓蔷一个早上忙个半死,一连召开了董事会和股东大会、一级主管会议……等,此时下午五点时,她正累得快瘫在沙发上。  

  今天若不是身为公司的总经理又是父亲好友的帮忙,她不觉得今天她熬得过。  

  每个人看到一个这么美丽的女子接手这个重任,都大吃一惊,简单地说,是他们不认为一个拥有花瓶资格的女人,会有多大的能耐;这是她从他们的眼神中读出来的。她冷哼着,若不是爹地坚持,她还不想出来抛头露面,让人指指点点。  

  爹地住院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是采低调处理,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总裁一位已换人了。她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但提早公布也没多大益处,尤其消息一传出接手的是她这么一位“美丽”等于“无大脑”的女人,那可不知会引起多大的新闻呀。  

  好在公司的一级主管都是跟在爹地身旁很久的人,都是很忠心的,当他们知道自己是樊予天所托赖的对象,他们虽犹豫了一下,但仍然尊重樊予天的意思。相对的他们也愿意忠心于她,当然这是包含总经理的大力推荐及担保。  

  她也开口承诺,若是在未来的半年内公司的营运下降,她愿意退让继承权,由大弟樊仕澈接手,这也的确让他们安心不少,樊仕澈是现任千条集团下的银行总经理,他的能力他们见识过,心想若这个“花瓶”不行,公司还有樊仕澈可以挽救,所以大家心里更是放心。樊晓蔷在看到大家如释重负的表情,差点失笑,不过她没有,至少她还得顾一下颜面呢!  

  樊予天多年的秘书,是个中年又和善的妇女,替她倒了杯咖啡进来。“大小姐,喝杯咖啡休息一下吧!你今天够累了。”  

  “谢谢,林姨!”樊晓蔷见到咖啡精神大好,虽然没有钟玉芳的好喝,但心意比香醇重要。  

  “真不知道总裁怎么会要你这个娇贵的大小姐来扛这么大的重担?”林秘书心直口快地说。  

  “对呀!”樊晓蔷一脸委屈地道,惹得林秘书在一旁附和,樊晓蔷愈听心情愈好,心里却快笑翻了。她樊晓蔷从来就不是娇贵、柔弱的大小姐,她太独立、有主见了呀!或许就是心里有些好胜及独立的因子,所以才不像别家的大家闺秀只要负责找到好老公嫁人就可以了,哪像她还要为公司卖命流血流汗,讲到嫁人一事,她脸突然绿了一半。  

  “该死!”  

  林秘书站在一旁,被樊晓蔷这声咒骂声吓了一跳,她怎么会说出这种话呢?“大小姐,你还好吧!”该不会是太累了,才变成这样。  

  “林姨,我没事的,只是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想找财务部的主任谈一点事情,你帮我找他来好吗?”她露出最善良甜美的笑容道。  

  “财务部?好的!”林秘书俐落地道,但在关上门前还是不放心地问她。“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才和他谈呢?我看你的气色不太好……”  

  “放心啦,我没有事的,我天生皮肤就白了些,所以不碍事的。”为了不要吓着好心的妈妈级秘书,她只好甜笑又有耐性地道。  

  “喔,好吧!”  

  樊晓蔷等她出去后大松一口气,该死!最近忙着父亲的事,今天又是第一天来公司上班,早忘了她跟龙正钦的赌约。她很想取消这个赌约,但她没办法,她拉不下那个脸去求他取消,不然早在当天就求他了,也不会拖到今天。  

  若她不解除,她只好赌了。赌她的一生,也赌她的运气到底好到哪里。她知道她的胜算不大,因为龙正钦既然会提出此事,表示他有把握,但她比较有利的一点是,她知道他刚来台湾不久,人脉资金不应有她的雄厚。  

  她正准备向财务部调些资金出来运用。等着瞧吧!龙正钦,一切并不是都会如此顺你的意。  

  星期六,医院的一隅。  

  樊晓蔷一早没到千条集团的总部,心想:千条集团总裁易位之事已快曝光,还是先避开点好;趁此机会,正好回自己的公司处理一些事情,直到刚才下班,顺道买了一束花到医院来看父亲。  

  “爹地……”走进房门,笑容在看到坐在父亲位置旁的男子而隐去。  

  樊予天在好好的休息了几天后,气色比之前好很多了,看到女儿他很高兴的欢迎着。“晓蔷,下班了?”  

  “爹地!今天好不好?”樊晓蔷亲了一下他的脸道。  

  “嗯。”樊予天看向龙正钦问着女儿。“还记得龙正钦吧!”  

  “嗯。”樊晓蔷草草点头,想忘还真忘不掉呢!  

  “她或许忘了,但我可没忘记呢!”龙正钦若有所思地道,也看到樊晓蔷眯着眼瞪了一下自己,他心中有着想笑的念头。  

  “喔?”樊予天偏着头看着女儿,想从她的脸上瞧出一些端倪。  

  樊晓蔷忙不迭地找借口。“我去找瓶子,把花插起来。”  

  龙正钦也起身。“伯父,我去帮令媛的忙。”  

  “好。”樊予天是乐观其成。  

  樊晓蔷在洗手台看到他,一脸不悦。“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是我的长辈,又是我父母的朋友,我说什么也该来看他一下。”  

  “你若真当我父亲是你父母的朋友,你就不会拿我父亲辛苦半辈子建立的公司来作赌注。”她拆了包装纸,浇了一些水在花上头。  

  “这是两码子的事。”他把一旁的花瓶递给她。  

  她气呼呼地接过手。“哼!”  

  龙正钦倚着墙,对于她的反感感到好玩,她的确有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就连生起气来也是这么美。  

  “不准你告诉我父亲关于我们赌注的事,一句都不行。”关于这点她很认真。  

  “我知道,如果你想知道我们刚才聊的话题有没有关于这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没有,我们一句话也没聊到那方面。”  

  “那就好。”她松了口气,爹地若知道龙正钦如此做,恐怕会吐血而亡。  

  “如何?你准备投降了吗?”他发现他非常喜欢逗她,像猫在逗老鼠一样。  

  “不。”  

  龙正钦喜爱她的坦白。“很好,我喜欢你的回答。勇气可嘉,只希望你不会输得太惨。”  

  “你也是,五天之中只要有一天超过今天,也就是涨的话,你不只得允诺你的条件,还得附上欠我一个人情。否则我跟你赌太不划算了。”而那个人情,她一定会重得让他后悔跟她赌。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人。”龙正钦面对一个不同风味的她,知道以后的日子会更有趣。“我答应。”  

  “爽快。”樊晓蔷大概只会喜欢他这点,其余的他,没半点可取。  

  “我等着取我的奖品。”他一脸志在必得地看着她,视线最后落在她红润的唇上。  

  “你等着欠我你一辈子也还不完的人情吧!”樊晓蔷的表情告诉他——永远别想。  

  “你真的是太可爱了。”龙正钦轻佻地挑起她的下额。  

  她用手拨开他的手,一双怒眸直视着他。“龙正钦,你……”  

  “我喜欢你叫我名字的语调,不过,我更爱你叫我正钦或钦的时候……”  

  “去死吧!”樊晓蔷憋了一肚子火气朝他吼,这个男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个性呀!  

  有时严肃、冰冷的像个冰块,有时却像顽皮的小孩及轻佻的公子哥。  

  此时他才不顾一切地哈哈大笑起来,而她早气得掉头就走。  

  在她离去之后,他五官恢复到严厉冰冷,他心里反覆地问着自己:为何他能以笑脸这样对她呢?他难道忘了吗?忘了她带给自己多大的羞辱吗?  

  不,他是在报复,如同当年她那样的对他。  

  只是如此而已,他对她没别的,最后,她得尝尝他当年受的苦及折磨……  

  星期一。  

  樊晓蔷一早上班时,一堆记者围在公司前,总经理事先料到会有此情况,便安排她走侧门,才省了一些麻烦。  

  然后她一整天的时间,都埋首在报表和档案当中,有不懂之处,她马上请教总经理。时间滴答滴答的过去,突然一通电话接起来,正是她聘的人,只说一个字。“跌。”  

  “该死!”樊晓蔷一听就明白了,面色沉思着,她又问了几句话,草草挂断。  

  她瞪着电话良久,怎么可能?她特地调了千条集团总部的资金去玩股票,怎么还会是跌的局面?虽然千条集团的钱她只动用一部分,但应该足够了呀!  

  她请人家调查龙正钦的资料,到底好了没?  

  她不想输呀!她不想因为一个赌注而把自己赔上。  

  为何这件事发生在她最忙的时候?害得她只能委托别人来替她操盘。  

  都是龙正钦害的!没事把主意浪费在她身上干么?  

  真不晓得他看上自己哪一点,她可从来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呀!为什么是她呢?为什么?她问了自己良久,还是没有答案。他不爱自己,那他为何又要百般得到她,她不觉得他之前说的话是真实的,难不成他只是不能忍受有女人拒绝他?  

  星期三晚上时,樊晓蔷头一回失去理智的破口大骂,之后才歉疚地道歉。  

  第三天,她又输了。  

  “我的天呀!”樊晓蔷快欲哭无泪了,她投下的大笔资金竟然如石沉大海般的没有在股市上有多大的效用。  

  龙正钦绝对是个可怕的人。否则光凭她砸下的钱,怎么可能还会输他呢!她靠着椅背,手敲着桌面,不行,她一定得想办法!只剩两天了,她只剩两天的胜算,只要有一天她赢,这场赌注,仍算是她赢。  

  他们还没有查到关于龙正钦的消息吗?怎么这么慢,再慢,她就完了。  

  电话声响起,是她的大哥大,她急切地接了起来。“樊晓蔷。”  

  “你要的资料已查到了,虽然没有很齐,但我想以你的情况而言应该够了……”  

  “有多少先给我多少,无所谓。”樊晓蔷要的是基本资料,她对龙正钦的过去没有兴趣,她要的是他的家世及公司的情况。  

  “我马上传过去。”那个人立刻行动,没一分钟,樊晓蔷拿到他们从国外传来的报告。一开始写了一些龙正钦的学历、家世背景……什么的一堆,她只瞄一眼就跳过,直接看着他公司的资料。父亲乔治福斯特,拥有英瑞集团股份有限公司,目前在美国所公布的全球知名公司内,挤进前三十名。他父亲也曾排入四十富豪排行榜内……英瑞公司在五年前已完全交由儿子龙正钦接手,之后英瑞公司在龙正钦的管理下,每年的业绩呈直线上升,五年下来,不可小觎……  

  樊晓蔷把后头的文字速读了一下,心情烦闷地把手上的资料随手抛在桌面上。  

  她错了,她一直以为龙正钦的家世和她不相上下,她此时才知道他的背景有多么地雄厚。  

  英瑞公司名下非常的多元化,且最厉害的是都在商场上拥有一席地位,这点就叫她不可小看他了;别说他父亲那边原本就是名门之后,有钱得不得了,可见他可调用的资金一定比她多出不知有几倍。她太轻敌了。把他看成一个普通的富家子弟,却没想到他家不只是有钱而已,而且是非常有钱到会让人眼红的地步。这几点;对于她是非常的不利。她没有赢的胜算,但她不想放手,此时唯一的办法,她只能孤注一掷了,把运气全押在星期五。  

  她不敢想像自己输的情况,因为那表示她就要嫁给他了,她只能赌了。  

  繁星点点,但看在龙正钦眼中没有丝毫的感觉。  

  他不会像学生时代,特地不睡觉在星空下欣赏夜色之美,也不会有学生时代的活泼开朗,因为他心境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不可侵,对一切原来是美好又新鲜的事物,一律感到平淡又平常得可以。  

  学了商,却对商没有多大的兴致,但他是独子,父亲的唯一传人,不想让父母亲太过伤心,他到最后还是选择从商的路线,反而把自己最爱的摄影当成兴趣。他不喜欢上镜头,但他一直喜欢拍别人,喜欢看到自己拍的那一瞬间的感受,有悲伤离合、世态转变、风景交错……等等,会为树枯而伤感,会为季节变化而感受到万物的不同。  

  他因摄影而邂逅了“她”,救了在公园里差点被棒球打到的她,对她一见钟情,而她也是,两人迅速地热恋了起来。那时他把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已很少拿着照相机到处拍,但他偶尔会找她当模特儿,在拍她的时候,是他作品拍摄得最好、最用心的时候,只是没想到她却也是让自己从那之后就不再拿起相机的重要因素,因它而结缘,却也因此而埋葬它了。  

  有多久的时间,他在夜里时常梦到她的身影,梦里都是她的一颦一笑、巧笑嫣然,如今那成了梦魇一般的警告他,女人都是不可信的。他愿付出一切,只为她一人,而她却负了他,拥有一张天使的脸孔,却是最会演戏的高手,她把他骗过了,说了一堆爱他的话语,却在最后抛弃他……  

  十年了,意外的重逢,让他差点情绪失控,但在她的好演技下,他不敢贸然行动,只因他不想波及无辜的人,他要对付的只有她,他要让她后悔她对他所做的一切……  

  或许十年前她没有此时的成熟有韵味,但仍是漂亮得让他屏息了。不尽相同的个性,让他迷惑了,十年前被一个娇嗔、纯真、有个性、大方又带些娇气的她给吸引了;十年后他又被一个冷不可亲的冷艳美人给占据了视线,不同的个性却又都让他离不开眼。只是现在的心情已变,十年前对她是爱,十年后只有恨。  

  她不愿嫁给他,他早就知道,在十年前就知道,所以他才故意对她提出结婚一事,也想出这个赌注,果然他没猜错,她果然是拒绝且不愿意嫁给自己,但他不会如她所愿的。  

  她一定会输,因为他早布好了局等她,等她自己送上门来。  

  他恨了她这么久,她也该在安逸的十年后付出代价了,而最大的代价即是她自己本身。情,是一个多伤的字,她曾让他置身天堂,最后却又将他打入无情的地狱呀!  

  女人都是薄情的,这点他早从“她”身上证明了。  

  星期五。  

  樊晓蔷整整接手集团的职位已一周,她从来不怕什么,她习惯人们的注视、习惯人们对她的美丽外表的评语,所以永远是淡然的笑容,对于四周视若无睹。  

  千条集团换手掌理的事,已随时间而不再那么热门,且她早交代下属出面打理,她没兴趣供人看和评论,那不是她会做的事情,她只负责把自己的事做好,其他的均由总经理出面。  

  在她的字典里几乎没有“怕”这个字,自己一个人去美国这个陌生环境读书时,她没有怕,面对一个个高阶、眼高势高的董事和股东时,她也没有怕过;但今天她怕了,她没有勇气去问今天的股市状况,没有勇气去接电话,因为当消息传来的只要不是她所要的答案,那表示她输了赌注。  

  天呀,她真的好怕,眼看着又快到了操控人打电话来的时刻,她看着公文却只能呆呆地坐在办公室,任由脑中胡思乱想,评估可能的事情,却不敢有任何行动。  

  当初为何要答应他?如果那时候她肯低声下气、肯不理会激怒的情绪,那此刻她就不会忐忑不安,不用从上个星期六以来就吃不好、睡不好,只怕今天这个答案会让她遗憾终生。  

  铃铃——  

  樊晓蔷闭起眼睛,深深吁了一大口气,才拿起桌面上的电话。“喂?”可怜兮兮的语调,让她觉得自己的内心早已知道结论是如何了。  

  电话停了良久才开口。“我很抱歉……”  

  樊晓蔷的心降到最低点,虽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她多么希望仍有最后一线希望,她已把资金全调在今天了呀!她努力地清了清喉咙。“算了!你已经尽力了,这几天辛苦你了……”  

  草草地挂上电话后,她一张脸落寞又带着悔恨和绝望。一切都定案了……  

  她的一生真的要交给他了吗?龙正钦,她现在光想到他的名字就感到害怕,而他即将是她的丈夫了。一个不算熟悉的面孔,但他的人、他的行为举止,却是有着如此大的差异。而她对于他的熟悉,也仅止于他酷似梦中的杰而已。她认识的他,只在于从相亲后,那狂傲自大又带着冷酷面孔的他,这些点点滴滴加起来,她算认识他吗?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从没有和平相处的时候,照这样的模式推演下去,那她的婚姻生活不就是一个可怕的战场?怎么办?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她生平第一次感到后悔,后悔自己因一时冲动而答应的赌约……  

  翌日。  

  樊晓蔷一个晚上都睡得不好,看着此时镜中反映的倒影,更是悲惨,眼下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她试着以化妆掩饰住,只是效果并不好。  

  她在厨房里泡了一杯很浓的咖啡,端到客厅,边喝着咖啡,边发着呆。  

  糟糕,她一点都不想上班,但她能不去吗?她的时间都排满了,一到星期五是留在千条里,只有星期六是她回到自己公司的时间,想放个小假都有点困难,何况她得跟自己公司的副理讨论一些事情……  

  门铃突然响了,她面无表情地看向门,没有起身,只是诧异一大早会有谁来呢?  

  想了半天,也大概只有她的家人才会一早来吵人,照门铃按得这么频繁来看,恐怕是她那几个妹妹,于是她努力提起精神,边开了门,没好气地道:“喂,你们该适可而止了吧,老是这样欺负你们的姊姊不大好……”她的话突然接不下去,她怎么想都没想到会看到一个男人,且还是一个她此刻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龙正钦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道:“你以为我是谁?”  

  “反正不会认为是你就是了。”樊晓蔷在吃惊过后,反应算快地把门甩上。  

  他伸手压着门。“原来你的好教养就是当着客人的面甩门?”  

  “出去!否则我叫人了。”讨厌,他反应那么快干么,否则她早把他关在门外了!  

  “尽管叫呀,未婚夫待在未婚妻家犯法了?”龙正钦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你……”  

  他把门关上,自行走进去。“我刚才以为你出门了。”  

  “我就要出门了。”她无奈地看着他进门,顺着他的话接口,还不时地望着手表,表示她的不耐烦。  

  他却说:“老板迟到个一、两次,公司不会倒的。”  

  樊晓蔷不满地跺跺脚,他的话表示他会待下来。她努力地吸口气,希望自己不要昏倒了。“你特地到我这里有什么事?”  

  龙正钦挑了一张长沙发坐了下来,一副很悠闲地盯着她看,就像黑豹在看它的猎物一样。“你不会不知道昨晚的结果吧!”  

  樊晓蔷没有开口,表示默认。  

  “你那种楚楚可怜的表情,是代表着认输?还是不愿意嫁?”他不忘挪揄她,也绝对不会让她有逃避的机会和借口。  

  樊晓蔷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跟她要答案,她根本下不了决定呀!和他对看了良久,她偏过头看着窗户。“给我多一点时间考虑……”  

  “不!我们下注了,而你输了,这是个掩不住的事实。”龙正钦咄咄逼人,他来只是要她亲口承认她是他的人了。  

  “没错,那是个事实,但当初我是被你逼得气昏了才接受这个赌注。”樊晓蔷本能地脱口而出,她知道她不该以这个理由来当作反海的借口,但除此之外,她也没有理由了。  

  他一脸平静地道:“你是说你后悔答应这个赌注?”  

  她很无奈地道:“是的。”  

  龙正钦一脸风雨欲来的寒着声道:“我相信你,所以当初在赌的时候没有签约,现在你是在告诉我,你不准备履行赌约了吗?”  

  樊晓蔷硬是轻吐了一口气。“我说过的话就算数,我不会毁约的。”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眯起眼瞅着她,不让她有丝毫的退惧。  

  “我的意思是说我并不想毁约,但既然我输的话,我想以别的条件来偿还,如果你愿意的话。”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不会以自己来当作偿还赌债的条款。  

  龙正钦考虑了一秒就允诺了。“好!我同意开出另外一个条件,但不论是什么事情你都愿意吗?”  

  “真的?”她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  

  “好!你可以不嫁。”龙正钦很爽快地道。樊晓蔷眼中闪过如释重负的光芒,但他眼中更冰冷的开口。“我开出另外一个条件是:你得当我的情妇,直到我这辈子厌倦你为止……”  

  樊晓蔷倒抽一口气,脸色倏然刷白,她没想到他会开出这种下流的条件。  

  “当我的妻子或当我的情妇,你只有两种选择,我不会再开出别的条件,你的决定呢?”他很残酷地问着她,眼中的凌厉让她退了一步。  

  他是故意的。她看得出来,他故意开出这种条件,她怎么会惹上他呢?他是惹不得的。他明知道以她的个性、以她的家世背景,她绝对不可能接受他另外一个条件,且她的家人也绝对不能接受这种事的,那这样表示她根本无从选择了……  

  “别一副悲丧的表情,我要你的回答。”龙正钦抬起她的脸,让她直视他。  

  一说出来就代表她是他的人,她闭起眼睛、颤抖着唇,说出她一辈子都会后悔不已的话。“我嫁……”  

  “好!希望你别再反悔了。”龙正钦意气风发地抬起她苍白又憔悴的脸,她眼中没有任何神采,只有消沉及冰凉,他眼中闪过一个光芒。“此刻我要我的奖品。”  

  她迅速地张开眼,看到他眼中的光芒,立刻吓退了一步,他也倏地跨前一步,唇准确地夺取了她,吻得很深,用意只在强取一直是属于他的东西,她终于快是他的了。  

  她的手全被他强制住了,在被他压迫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时,他放开了她,在她呼了一口气后。他接着粗鲁地拥紧她,手搂着她的腰,唇更放肆地吻她,这回樊晓蔷被他吻得没办法思考,她的思绪中全被他的气息给占据了,良久良久,连她都不知道自己何时回吻了他,她柔弱地依在他的胸膛,任他一步步的为所欲为。  

  他眼中燃起了火,因渴望她而引起的欲望,他抱起她,把她压向沙发上。  

  看到她的脸这般迷人,他眼中的冷酷退去了,里头只剩怜疼,他吻得很柔、很轻,他在诱惑她,不再是强吻着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只陷在他设好的情网中……  

  他解开了她的衬衫,在她的粉颈上、雪白的胸部上印下一串串的吻印,手更是放肆地碰触着她,她却只能无助的喘息。  

  她没想到光是他这些举动,竟然会让她的身体滚烫不已,她这时才发现原来她错了,认识她的男人也全错了,她不是冷血的女人,她也是一个会对男人感到热血奔腾的女人……  

  龙正钦突然呻吟一声,不!他低下头把脸埋在她的胸前,努力地调整他的呼吸,不让欲望带领他的理智,他忘了他不会再要她了吗?  

  樊晓蔷突然从迷情中清醒了,她想起了她回吻了龙正钦,想起了她的呻吟声,只因他的侵犯及强取……她全身僵硬住。  

  龙正钦在抬起眼时,眼中又剩下冰凉,他也看到她的转变,他直视着她道:“我在你的身体印下了烙印,一个你这辈子永远擦不掉的痕迹。”  

  她眼中闪着羞愧,他没有要她回答,离开她的身体,站在门的一旁,看着她拉起褪落的衣裳掩着身体,他瞥了她一眼,抿紧的薄唇已决定一切。“月底结婚,其他的事情我会请我的秘书跟你联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他说。”  

  “慢着。”樊晓蔷突然叫住正要走的他。  

  “还有什么事?”他口气并不佳,没办法,他强抑住的欲望,令他脾气暴躁,此时若不尽速离去,他相信他绝对会占有她的。他不能毁掉自己的誓言。  

  樊晓蔷抓紧衣口,抬起一张微颤的脸,倔强地开口。“我愿意嫁,不代表我愿意当你泄欲的女人,所以我不履行夫妇的义务。我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我们的婚事不对外界公开,你也不准告诉别人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赌约上面,你要养几个情妇随你的便,但不准将她带进我家。”  

  “输了赌注的人是你!”龙正钦眯着眼,没想到她还有但书,或许他不要她,但他不大能容许她开出这样的条件,因为她没有资格。  

  “如果你不愿意接受,那我可以不嫁,因为我们没有签约。”樊晓蔷不敢看他的脸,因为她知道他会生气,且怒不可遏,她没有立场,可是若她不为自己争取到一些有力的条件,她会输的,而且是输得很惨很惨。  

  龙正钦冷哼一声。“你非常的得寸进尺,不过我会接受。那是因为我本来就只打算要一个带得出场的妻子而已。”  

  看着他甩上门的力道来讲,他非常地生气,但最后还是肯接受了她的条件。  

  太好了,她情愿输了她的人,也不愿意最后连自己的身体和心都赔上了,这样对她是最好的打算。反正她也该结婚了,父母亲会中意龙正钦这种女婿,而她也不用因为婚姻一事心烦了。一个体面又有钱的名义上丈夫,她该知足了,不是吗?  

  但心底的空虚和惆怅,又是所为何来?  

  她不想知道,一点都不想知道,于是她不肯去想刚才的一切事情,只想把它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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