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萧奇家的门,一股浓厚的酒味立刻扑鼻过来。
一进去,并没有马上看到希雷,倒是一地的破碎酒瓶,令人触目惊心。
她慢慢走向希雷过去使用的那个房间,她还记得上次打开那道门看到的情景,当她握住门把,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缓打开。
房内装满已变了,不复她记忆中的模样,中间的床已不见了,只有一只简单的白色铺被和枕头,此时上面凌乱不堪。
墙壁四周全是摆满录影带的柜子。
“你来干么?”
乍听到声音令她险险地吓得跳起来,望向声音来源处,所见景象令她心跳狂乱起来。
希雷斜坐在窗台上,上半身赤裸着,外面的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凌乱,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想来是因酒喝得大多,所以才脱掉衣服散热。
她吞口口水,勉强压下想逃开的念头,艰难地举步走向他,直到距离他一公尺前才停了下来。“你为什么要辞职?”从窗户吹过来的风将她的头发吹起,令她觉得有丝凉意。
他没有出声,正当以为他不回答时,他倏地开口。
“因为已经没有留下来的原因。”声音有若鞭子般划过空气。
此时他已不再是面无表情,当她看到他眼中的表情,她不禁倒抽口冷气,认识他这么久,她从没看过他这样,眼神充满着愤恨,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看起来不错嘛!肌肤光滑明亮,果然是和男人欢爱一整夜的模样,看来他让你很‘幸福’,是不?”他的语气不再冷静自持,猛地,他跳离窗台,看到他的表情,她立刻转身想跑,可是迟了一步,他已经一把抓住她,将她拉近,他那含酒味的浓烈气息清晰可闻,差点让她昏了过去,他眼中充满血丝,天!他真的喝了很多,已经醉了。
“别这样,你抓得我好痛!”
“哦?我的动作很粗暴,是吗?那小子动作比较温柔,所以你心甘情愿给了他?”
“不是这样的,你想错了,我根本没有——”他的唇狂暴地降下覆住她的,将她所有的惊呼和话语悉数没人他的口中,然后一把将她抱起。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她又惊又急地说道。
下一秒,她已被抛在那床铺被上,铺被很薄,虽软却很靠近地面,这一丢无异被抛在地上,头虽刚好碰到柔软的枕头,但全身的神经全被这一抛给震麻了,还来不及反应,希雷已经压在她身上,把她的双手用一只手籍制在她头顶上。
她惊恐地发现,他眼神已涣散,此时的他根本毫无理智可言。
“你冷静点,听我说……”从他粗暴的亲吻中尝到了酒味和怒气,以及他全身紧压在她身上的情况,令她感到害怕,她本能地开始挣扎,可是在他们身躯密实接触下,她这样的反抗,只是更加的唤起他,并让他更加的愤怒。
她的下巴陡地被握住。
“别再说了,我不想听!”他表情骇厉地瞪着她,眼底深刻的伤痛让她全身一颤。“告诉我!他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会选择他?为什么?”他发出凄厉难听的笑声。“当我在你家门口等了一整夜,我不断告诉自己,你不可能会这样对我的,可是为什么?我是如此珍惜你、尊重你,为什么?”
无数个为什么,几乎让他的心泣血,恨她不将他的真心当作一回事,恨她欺骗他、伤害他!
不该是这样的,玉苏在心中狂喊道。当初会找单哥当挡箭牌是为了让自己别再受他的诱惑,不再爱上他,而不是要这样伤害他,她不想这样啊!
盈眶的泪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挣扎想出声向他道歉、解释,但他紧握住她下巴,让她说不了话,陡地他松开对她双手和下巴的箝制,紧紧捧住她的脸,深深亲吻着,舌头毫不怜惜侵入她的口中恣意蹂躏。
既是愧疚又是心疼,她不再挣扎反抗,反而抬起手环抱住他,用心回吻他,希望他能明白她的歉意。
被酒精和沮丧侵占,希雷已将所有的理智抛去,任由自己凭着生理反应行动着,他现在只想将那占据全身和心灵的痛苦发泄殆尽。
当她发现他在拉扯她的衣服时,内心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急慌,她睁开眼,发现他的表情充满着坚决,霎时间她明白,这次他不会因她叫停而停止。
她没法逃开,重重闭上眼睛,全身不住地颤抖着,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赤裸无瑕的身躯上毫不怜惜地揉捏着,虽已有心理准备,可是当那撕裂的痛苦刺穿她,她蒙住脸尖叫出声,在那一刻她恨不得就此死去,泪水不停流下……
也许是察觉到她的疼痛,他忽地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唇,身下的动作稍缓,待她渐渐适应后,他又迫不及待地律动了起来,在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吼后,便颓然到在她身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松开遮住眼睛的手……
透过泪眼瞪着无花板半晌,心思这才开始运转。
他还在她的体内,他的脸就在她的颊旁,她转头望着他,俊美的睡脸已不复先前的冷酷,但眉宇间仍有挥不去的阴郁和痛苦,她情不自禁轻柔地亲吻这个方才差点将她折腾死的男人,倘若能的话,希望能吻去他所有的伤痛,希望能弥补她所造成的伤害。
她双手无意识地环住他的肩,轻柔地抚摸他颈背光滑的肌肉。
闭上眼,此时她困倦地无法多想,但愿、但愿睁开眼时,一切都能好转。
Ж Ж Ж Ж Ж
希雷缓缓张开眼睛,不确定是什么吵醒了他。
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让焦距对准,微眯着眼,从窗外的天色判断,现在已是黄昏了,他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良久,直到他感受到颊旁温暖的吹拂,猛地一惊,转过头看到玉苏带泪紧闭着眼的脸庞时,差点没吓得惊跳起来。
所有的记忆瞬间在他脑中拼齐。
他瞪着玉苏,缓缓将被单拉开,看到那不可抹灭的证据时,他痛苦闭上眼睛。
天呀、天呀!怎么会这样?他居然利用酒醉不清醒之余,侵犯了她!
他浑身发颤地从床上爬坐起来,看着四周,她脸上泪痕犹在,嘴唇被吻得青肿,周遭的衣服破碎的散了一地,老天!他对她到底有多粗暴?而床单上的落红……
他闭上眼睛,她还是处女!他开始颤抖,不住地懊悔,他怎能这样对她?他只是想要好好爱她,而他居然亲手伤害了他最珍视的女人。
懊悔、痛苦的感觉如潮水般向地涌上来,令他难以招架,他想伸手碰触她,可是手伸到了一半,便又缩了回来,喔!老天!他该怎么面对她?他将脸埋进双掌中,想要抗拒眼中那不熟悉的热辣及喉头的硬咽。
玉苏缓缓睁开眼睛,好一会儿,不能适应眼前的黑暗,藉着从窗外透进的招牌灯光打量周遭,希雷!他已没有躺在她身边了,有些慌乱地四处搜寻,当看到他就坐在床边时,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他整个人背对着她,头低垂着,双肩微微发颤。
轻柔地.她将手放到他光裸的背。“希雷?”
没想到他如烫着般地跳了起来,看到他的眼神及骇人的表情,令她不禁吓了一跳,还以为他看到了怪物,直听到他强烈的吸气声,以及颊上有水珠反光,天!他哭了?
他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悔恨。“我……”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无法说下去,他根本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才好,说抱歉?别傻了,他做出这种事连谦卑恳求她原谅的权利都没有,倘若她叫他去死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照做,若她只是仁慈的要他滚的话,他一定会立刻消失在她面前,永不再出现。
几乎是屏息等待她的反应。
“抱我。”
嘎?他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望着她,在些微的光线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感觉到她向他伸出了臂膀,他近乎着魔地缓缓跪坐在床垫上,犹豫地靠向她。
“抱住我。”
听到这句话,他再也毫无所忌地扑向前去,紧紧搂抱住她。
“对不起,我……”
“嘘!什么都别说.只要紧紧抱住我.很紧、很紧的。”她双眼蓄满泪水,现在她什么都不去想,只想要被他紧紧抱住,可以感觉到他的身体、他的体温,除此之外她别无所求。
两个身躯紧紧相缠、密合着,不留一丝空隙,唯有在这欲让人窒息的拥抱中,他们才能找到完整。
Ж Ж Ж Ж Ж
电话铃声响了又响,答录的哗哗声响起后,留下几句话后,整个房子复归于寂静,只有在房子最里面的房间中,有着规律轻柔、细致的呼吸声。
黑暗中,两个身影紧紧相偎在一起,被单围住两人赤裸的身子,靠坐在墙上,静静地。
谁也不想先开口打破此刻的静谧,只想倾听彼此的心跳和感受彼此的体温,直到那毫无预警的胃肠蠕动咕噜响起,毫不留情破坏了此刻的气氛,让他们从幻梦中回到了现实。
她从他的怀中抬起头,两双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光亮,映着彼此的身影。
然后依旧没有开口,他拉开两人的距离站了起来,将灯打开,乍来的光明,令两人都睁不开眼睛,待适应眼前的光线,一看到他赤裸的身体,她害羞的别过脸,用床单围住自己。
他凝视她半晌,然后转过身走出房间,没一会儿她听到浴室传来放水的声音。
她试着让自己能站起来,偏偏一动,下半身如火炙般,令她痛得咬住下唇,免得呼出声音来。
“别动!”他站在门口低沉地喝道,快速走过来,连被单一起将她抱起来。
“希雷!”天!她可不轻,可是一看到他紧绷着脸,眼中有抹不去的歉疚和伤痛,令她将所有的抗议吞下,无言地让他将她抱进浴室中。
他让她坐在浴缸边上,跪在她面前,不带一丝欲望,轻柔地将围在她身上的被单褪掉,当他看到她大腿内侧已干涸的血迹,不禁痛苦地闭上眼睛,一看到他的表情,她飞快拿起被单遮掩住。“别看!”
他低垂着头,倏地用拳头重重击向地板的瓷砖。
她慌忙拉住他。“你在做什么?这样会受伤的。”
他苦笑。“这点痛算什么?比起我带给你的简直微不足道。”他仰头望着她,表情充满了懊恨、痛苦。
“我让酒迷昏了头,但即使醉了,也不该侵犯你……”吐出这两个字,简直让他五脏六腑翻了过来。“我……”他哽咽得几乎说不下去。
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她心如刀割。“别这样,你没做错什么!”她苦涩地说道。
“不!我做的事是不可饶恕的。”他暗哑地说道。“我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她闭了闭眼睛,然后捧起他的脸。“你没有侵犯我……虽然真的很痛。”见到他脸上立刻浮起悔恨的神色,连忙说道:“可是我并没有拒绝呀……”
闻言,他不敢置信地仰头望着她。“那——”
她离开浴缸滑坐下来,和他平行面对着,脸上表情令他整个心都震动了。
“总而言之,你不是在违反我的意志下强迫了我。”说到这,她脸微红,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所以那不算侵犯,别再自责了。”
他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凝视她半晌,然后伸臂一揽将她抱过怀里。“不管你这样说是不是想让我好过一点,可是对这件事,我将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他把脸埋进地的发中。
她轻轻叹口气,然后推开他。“那我是不是更要怪我自己,若不是我误导你以为我跟单哥之间有什么?怎么会把你激怒到此,所以这算不算是为了我的撒谎做出的惩罚?”
误导!这两个字如钉子般敲进他的脑子,他瞪着她。“你跟单瑞翔?”
她咬着下唇。“没事,我只拜托他暂时扮演我的男朋友。”
“为什么?”他不敢置信地问道。
她微红着脸。“因为我怕自己又会很没用的爱上你,所以才会找他来当挡箭牌。”
他闭了闭眼睛,知道她和单瑞翔之间没什么,令他有着莫名虚脱及飘飘然,但另一方面,他又想掐死她——为了她这些日子让他喝了好几缸的醋和折磨报复她。
当他睁开眼睛时,眼中的阴霾已去了一大半,剩下的是会让她心惊胆战的光芒。“我真不知该揍你一顿,还是抱紧你?”
她虚弱地笑笑。“我建议后者。”
他依言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闭上眼睛暗自发誓,绝对不再让她离开了。
随着热水的洗涤,将所有的伤痛和不安都洗去。
Ж Ж Ж Ж Ж
吃完外送的晚餐后,在微黄的床头灯光下,两人偎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今晚萧奇不会回来,这个空间完全属于他俩,不再有外来的干扰。
贴身的衣物都已毁了,玉苏身上只有穿着希雷过大的衬衫,底下一片光溜溜,虽有些羞窘不自在,但是希雷今晚不会再对她做出过度亲热的举动了——怕再伤着她,因此令她觉得很安心,听着希雷稳定的心跳好半晌后,她才开口。“今天我碰到了唐玲。”
他闻言一僵。“她是不是又对你嚼了什么舌根?”口气森冷,充分显露出他对唐玲的怨愤。
她轻叹口气。“你也别这样,她对你用情很深呀!”虽是对手,但同样身为女人,对唐珍这种敢爱敢恨,不惜一切的做法,她还是敬多于怨,她开始述说唐玲对她说的一切事情。
听完后,希雷静了一下。“强摘的瓜不甜。”他简单地说道,过多不请自来的情感,往往是种负担,之前他不懂得推拒,之后他只能遗憾唐玲无法放开,结果伤了别人,更伤害了自己。
玉苏懂得,突然之间,她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能爱其所爱,更能让所爱被爱,若是再不知足,真该天打雷劈了,下意识地,紧紧搂住希雷,仿佛怕他突地消失不见。
“听完了她的话后,我觉得好难过,倘若那时我能对你多一点信心、信任你,或者对自己有多一点自信,那今天就不会发生这些情事。”她轻轻说道。
“不!不能全怪你,毕竟当时你还那么年轻,才刚入社会不久。”他苦笑。“这是我罪有应得的,倘若过去我没有那么荒唐,也不致会如此,对过去的荒唐,我责无旁贷,因为我不相信这世间真的会有教人想付出的感情,以及真心想对待的人,别怪我变得如此愤世嫉俗,是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教导我必须要这样做,所以我也曾这样教过你,是不?”他露出无奈的神情。
她轻轻点头。
他捧起她的脸。“直到我遇见了你,你勾起了那些我原以为并不存在的情感,也是头一个想让我爱惜。付出情感的对象,但老实说,这种陌生的感觉也吓坏了我,因为我不晓得自己到底准备好定下来了没?更没有把握自己可以给你幸福,其实最没自信的人是我,因此在发生那样的事情后,我选择当个懦夫逃开。”
听希雷坦承自己是个没自信的人,她很惊讶,因为看不出来,或许这也是因为从一开始,他对她而言,不仅是个情人,是她的上司、启蒙导师,在某方面而言,她深深仰慕他,爱他的才华、爱他的风流不羁,但相对的,也恐惧这些令她爱恋不已的因子——因为不知他何时会嫌弃自己,经常被这两种矛盾情绪牵扯下,走上分手是必然之途。
他的手爱恋地轻抚她乌黑滑润的秀发。“但经过这一年多的分离让我明白,对你的感觉并没有因为时间和空间的相隔而有了变化,相反地,想你想得心都痛了。我知道,在你和许多人的眼中,过去我是个坏男人,但现在不同了,只要你说,我一定会改的,你希望我变成怎么样,我就怎么样。”他深深地望着她。
“只为了你。”
这番话,让她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她闭了闭眼,握住他的手,两人手指交缠。“我不要你为了我改变,倘若相爱是要让自己完全变成另一个人,而否定了原先的自己,那只是又戴上另一副面具,给情人看的。”
她露出勇敢的笑容,要坦率地表白自己实在不是件易事,可是她必须让他了解真正的她。“我曾把所有分手的错都怪在你身上,因为责怪别人比责怪自己容易多了,直到现在我才能冷静思考,若不是因为太在意你的过去,以至于忘了我们相处在一起时的真实,若不是太听信别人的流言,失去了自己客观的判断误会了你,若不是失去了自信,以致能被人轻易动摇了。”
“玉苏……”
“从我入这行以来,你一直是我的老师,虽然你从没明说,可是我很清楚你有在特意保护我,不让我去面对圈内的黑暗面,让我能尽兴的发挥,我很感激你这样为我想,但我却无法不害怕,无法不恐惧,一旦没了你的保护,我还能生存下去吗?”
他沉默了一下。“我以为那样做是为了你好。”没想到她竟然会察觉到。
她低头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我知道,但那也让我失去了自信,愈是依赖你,就愈害怕离开你或是你不要我了,这种恐惧经常吞噬我,几乎快追疯我了,当茗洁找我时,我觉得是个证明的好机会,可是没想到你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我又气又急,所以才会跟你吵架,然后接下来又发生唐玲的事,我已经拒绝再去猜想你还有没背着我同其他女人乱搞,有一天会不要我了。”她轻叹口气。“分手对我而言,也跟你一样,让我松口气。”
她抬起头望着他。“这下你明白了吧!我们真的还适合在一起吗?”
他静默了半晌,然后伸手轻轻爱抚她的脸。“为什么不?或许过去真的有很多问题存在我们之间,所以我们分手了,但现在呢?”
他将她转正,跪坐在她的面前。“经过了这段时间,你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即使没有我在你身旁,你还不是可以独当一面?你现在还会对自己没自信吗?”
她想了一下,勉强露出笑容。“不会!”这一年多她并没有白过。“不过做出来的东西,总是没有跟你在一起时那样的完美。”她有些遗憾地说道。
“那是当然的!两个人的力量比一个人强多了。你以为我一个人就可以做得出来吗?‘四季的故事’会有那么优秀的成绩?”他摇摇头。“才不行呢!”
看见她一脸不信的模样,他露出苦笑。“若我早知道你如此没自信,就该先敲你的脑袋,让你清醒,你可知道自己是个多让人骄傲又害怕的学生吗?我亲眼目睹你的成长,看你像海棉般吸收我教你的一切,有时候我真的很怕,一旦你不需要我的时候,那又该怎么办?”
“希雷……”她从没想过他竟也会有如此一面,没想到他们全被彼此自信的外表给愚弄了。
“透过你的眼、你的想法,让我看到了事物的另一面,因为你的想法是如此与众不同,唐玲曾取笑过我,她说我是不是没有你,就不会再做节目了?”他摇摇头。“我的害怕并不亚于你,甚至不时对自己的专业能力感到怀疑,所以在我们分手后——”
“你出国进修。”这下她已经全都明白了。
“是的。”
说完所有一切之后,两个人静默了下来,窗外不时传来车子喇叭的响声。
“玉苏——”希雷打破沉默。“这一年多来,相信我们都改变了,可是我对你的感情却未曾改变过,即使当你说跟单瑞翔交往时,我亦无法死心,所以告诉我,你对我……不!我想知道的是,我们还可不可以重来一次?”
虽然他的语气很平静,可是从他抓她的手突然变紧的情况看来,其实他是很紧张的。
她叹了口气,然后偎进他的怀中。“傻瓜!当一个女人肯把她最重要的贞洁给了那个男人,你觉得她对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感情?”
希雷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虽然我很怕你再给我伤害,但还是无法压抑自己的情感,为了自保,所以才会拉单哥下水做挡箭牌,谁知道——”她抬起脸,用手指搔搔他那已刮了胡子的光滑下巴。“会这样伤害你。”只怪她不敢相信他已“改邪归正”。
“不!你受的伤害才大。”还是很气自己曾那么粗鲁地待她。“谢谢你肯原谅我!”他再一次说道,希望她能明白她的谅解对他来说意义有多重大,以及她对他有多重要。“我从未想要伤害你,我……”他用手捧住她的脸颊。“没有任何事情,或是任何人可以使我再次的伤害你。”
这有如发誓般的郑重语气,令她心疼。“我爱你。”她温柔地说道,双眼再次盈满泪水。
希雷低吟一声,用最大的力气紧抱住她,他的脸埋过她的发中,喉中的哽咽使他几乎无法出声。“玉苏,我也爱你。”他低下头亲吻她的双唇,感觉她柔软的唇温暖的回吻,令他胸口疼痛欲爆裂。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两人双手紧紧交叉着,将所有的爱意藉由亲吻传达。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起头,眼神朦胧,有掩不住的强烈渴望。“可以吗?这次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他暗哑着声音说道。
“不行……”她脸微红地说道。“还是等结婚以后再……而且我还很痛。”她轻声地说道,并小心地望进他的眼,虽说两人已经发生过亲密的关系,不过方才情况特别,但并不是有一就有二。
幸好他没有不悦,也没有失望,相反地,只有令她心痛的温柔。
“我知道了。”他柔柔地说道。“我会耐心等到那一天。”然后他夸张的叹一口气。“就当是给我的惩罚。”
不敢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将身体自她的身上移开,然后伸手揽住她,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肩上。
“玉苏,你愿意以结婚为前提,再和我交往一次吗?”他轻声问道。
“嗯!不过……有条件。”
他全身紧绷了起来,撑起手肘望着她。“什么条件?”
“这次不准戴面具、不准逞强。”她眼神严肃地望着他。“不管将来如何,如果我们对彼此的感觉变了,一定要诚实说出来,绝对不可以欺瞒。”
“我明白。”
只要这几个字就够了,用不着夸张、轻浮的宣言,因为他们愿意用真爱来面对所有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