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解决的事情,总是要解决的。
晓兰若有所思地搅拌咖啡;算算时间,沈裕霖陪她也快四年了,如果他没有感情是骗人的。不过她脑袋很清楚,那种感情绝不包含男女之情。然而,沈裕霖能想通这点吗?如果他能的话,晓兰就不会如此伤脑筋了。
沈裕霖何尝不知道,晓兰向来视他为好朋友兼好伙,但知道了又如何?除了耐心等待,他又能做什么呢?强迫晓兰接受他吗?将晓兰锁在工作室吗?他绝不会做出这种傻事,因为他深知喜欢对方,就不该伤害对方的道理。
所以他只好耐心的一直等,等、等……
当然,在等待当中,也曾经出现过不少位追求晓兰的男人,还好晓兰的眼中完全只有工作,所以那些男人总是在不久后便自动消失。因此,即使沈裕霖的第六感告诉他,顾逸凡不同于那些男人,可他仍抱着——总有一天,顾逸凡也会自动消失的希望。
可是今天……
太不应该了!真的太不应该了!
沈裕霖再问一次……事实上,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六次了。
“你确定已经开始……跟阿凡交往了吗?”
晓兰耐住性子回答:“是的。”
“没骗我?”同样的,这个问题也已经问过六次。
“是的。”
“那——”
沈裕霖突地顿住不语,晓兰不由得把目光从咖啡移至他脸庞,看他会再重复同的问题,或是……没听错吧。他竟然说:“我祝福你。”
真的没听错!
晓兰怔了半晌后,蓦地露出愉快的笑容。
没想到获得沈裕霖的祝福,竟然能为她带来前所未有的快乐!
或许是因为她终于能解除沈裕霖这个负担、或许是因为她早就把沈裕霖当成亲人看待、或许是因为……有太多太多理由可以解释这种情形。但话又说回来,在快乐的同时,她也最不希望伤害沈裕霖。
她故顽皮地着:“发自内心祝福我?”
沈裕霖点点头。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什么原因让你想通的?”
沈裕霖咬咬下唇:“以前我总是认为,只要我愿意等就会有机会,再加上你一直都没有交男朋友,因此我就更深信,只要我愿意等就会有机会。然而现在,你愿意跟一个只认识七个月的男人交往,而把我这个认识快四年的男人当成朋友,我想……也许你跟阿凡真的有缘。”
他叹了口气,“你的对,爱情这种东西是无法勉强的。”接着话锋一转:“但你可别称赞我心胸宽大,愿意祝福你和阿凡交往,其实我是有私心的。”
晓兰不懂。
他解释:“我觉得,既然你已经有喜欢的人,如果我还硬缠着你,咱们肯定无法再继续当朋友,搞不好就连巧缘也得宣告解散,况且我仍必需跟你保持友好的关系,以便在未来的某一天,你和阿凡分手的时候,赶紧将你抢回来。”
哇靠!刚刚才发自内心祝福她咧!
晓兰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啊……
***若说晓兰与顾逸凡是对情侣,晓兰真的感觉不到。因为这五天以来,顾逸凡连她的手都没碰过,更甭提情侣间常发生的亲亲抱抱。
但为什么他们的生活型态仍如往昔呢?吃饭时,他依旧坐在对面;看电视时,他依旧坐在专用座位;闲聊时,他依旧保持斯文有礼的态度。至于就寝时间到了,他依然是道声安后便走回自己的卧室……
难道那天亲吻被拒后,顾逸凡就再也不敢对她兴起任何妄念了吗?想到这里,晓兰不由得叹口气。说真的,跟这种谨守礼仪规范、奉行道德教条的男人相处,不令她觉得自己很没有魅力,甚至令她觉得自己像……深宫怨妇。
晓兰不想再这样子下去,因此,她必须要有所行动才行。
那么……就来……引诱顾逸凡好了。
既已决定如此做,当然得先买支艳红色的唇膏,于是她便利用傍晚的时间到夜逛逛。然而,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唇膏尚未买到,她就迎面而来的小货车给撞到。
晚间六点多,顾逸凡丢下电话,紧接着火速赶往立医院。
***虽然晓兰记得自己的生日是几月几号,不过每年都是日期过了,她才会想起忘记慰劳一下自己。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啦,谁教她总是没日没夜地打工?还好最近这几年沈裕霖和小婷都会在她生日当天送上一个小蛋糕,顺便提醒她生日到了。
沈裕霖看看手表,时间已近七点。“咱们也该出发了。”说着便提起蛋糕。
小婷和沈裕霖早在数天前就通知了顾逸凡,今天要到他家为晓兰庆生。谁知按电铃后才发现,顾逸凡和晓兰竟然都不在家。
“奇怪……”小婷再按次电铝,“他们跑到哪儿去了?”
沈裕霖拢紧眉头。
“不太对劲,阿凡不是说等我们到了之后,才——”
“咦?你看——”小婷拉拉沈裕霖的袖子,并指向对街,“那辆待转的车子,好像是阿凡的。”
“是他的没错。”
半晌后——
沈裕霖和小婷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晓兰,她那包裹着白纱布的右小腿,看起来就跟……象腿一样粗呢!这……这是……会不会是整人的玩笑?
可是……通常不都是朋友整寿星?怎么今天反过来?
但瞧顾逸凡正抱着晓兰走向电梯,沈裕霖和小婷互使个眼色后,赶紧追了上她。
踏进家门,顾逸凡不发一语的把晓兰放在沙发上,随即转身走向厨房。沈裕霖与小婷则靠近晓兰跟前。
“这是怎么回事啊?”小婷问着,并伸出手指触碰晓兰的小腿。
晓兰耸耸肩,“也没什么……”她双眸无意识地飞一眼厨房,然后再回到小婷身上,“只不过是车子撞到,小腿肚脱一层皮,还有脚踝微微扭伤而已。”
听她得轻松,可为什么……“包得这么厚,看起来就是很严重,还说没什么!”沈裕霖关心道。
“才不哩。”晓兰不认同地撇撇嘴,随即刻意放大音量道:“其实你们都不知道,它本来只有薄薄的一层哩,都是因为某位难婆医生,什么这样包不行,那样包不行,于是护士只好将纱布交给他,然后他就把我包成这个样…………”她对着自己的小腿摇摇头。
这席话听得小婷好想笑,她当然知道难婆医生系指顾逸凡。
但沈裕霖并没有听出来,他又问:“那他有没有说,为什么得这样包吗?”
“有啊,他说。”晓兰学着顾逸凡的斯文语气;“包厚点,如果不小心撞到了,伤口才不会痛;又包厚点,以免我动来动去的,影响脚踝复元。又说包厚点,我才会记得走路得小心。又说包厚点……”她挥挥手腕。“哎,反正他说的都有理。”
小婷顿时闷笑数声。
“他这么做也是为你好。”
这是事实,晓兰只好皱皱鼻头没话。
这时,顾逸凡拿温开水来到客厅,将杯子递给晓兰,同时道:“该吃药了”接着打开药包,拿出五粒药丸。
晓兰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粒的药丸,不由得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
“呃……我这明明是外伤,为什么还要吃药?”
“因为它有止痛、消炎、消肿。活血以及增加伤口愈合的功能,如果想快点好起来,就得吃下去。”顾逸凡的表情难得如此严肃,看来就是非要她吃下去下可。
可是晓兰想再拗一次。
“不吃行不行?”
顾逸凡不语,但渐渐的……老天!晓兰的克星出现了,他又露出那种“求你别逼我”的眼神,晓兰的额头不禁开始冒汗了。
“那……呃……可是……这……呃……太……”双眸来回扫视顾逸凡与药丸。
“太大粒,吃不下去?”
晓兰点头如啄木鸟,“是啊、是啊,是啊、是啊……”
最好的结果——就是顾逸凡良心发现,同意她不必吃药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顾逸凡会拿出小铁杵磨碎药丸,还把它磨得跟珍珠粉一样细。
想必她这回“药劫难逃”了。
还什么生病皇帝大,都嘛是骗人的!
晓兰目光含怨地瞅他一眼,旋即捏紧鼻头下药粉与温开水。同此一刻,沈裕霖终于体认到:在晓兰心目中,他是永远也比不上顾逸凡的;因为,若换成是他在强迫晓兰吃药的话,他敢发誓,晓兰肯定会跟他冷战个两、三天!
接下来,顾逸凡瞧向沈裕霖与小婷,“晓兰得体息,我建议改天再帮她庆生。”
“呀?今天是我的生日吗?”晓兰夸张的指着自己。
“是的。”小婷从角落拿出蛋糕,并直接塞进晓兰的手中,而后又哈啦个几句便离开了。
***夜深人静,晓兰慢慢地掀开棉被坐了起来,动动脚踝,感觉有点痛,她便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踏出卧室。来到客厅,或许是因为四周太暗了,导致她很不小心的撞到小茶几,也因为如此,她双脚打结,整个人瞬间便摔倒于地。
但更悲惨的是,已经扭伤的右脚踝,此时又被狠狠的扭了一下。
“哇!”惊叫一声,她痛得眼泪都掉出来了。
还好,在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内,顾逸凡便出现她身旁。
看这情形,顾逸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赶紧将晓兰抱到沙发上,并拆开绷带仔细地检查,接着拿出清凉的活络膏,轻轻地揉压她的脚踝。
须臾,疼痛稍退,晓兰不禁感激的笑了笑。
“谢谢,不痛了。”
“那就好。”他松了口气,转眼严肃地问道:“为什么要下床?”明明告诉过她,扭伤最好不要乱动。
“我想喝水,还有上厕所。”委屈的表情。
顾逸凡拢紧眉头。
“为什么不先喊我一声?”
“你不见得能听到。”
正当的理由,勉强接受吧。
而后,顾逸凡抱着她到盥洗室,然后再抱着她到体水机前,最后再抱着她回卧室。
躺回舒服的棉被中,晓兰的晚安尚未出口,突地诧异的瞠大眼眸,看着顾逸凡躺到双人床的另一边,并撂下一句正大光明的理由。
“我睡这儿,方便你叫我。”
这下可好了,白天才想着要引诱他,结果计画还没执行,他便主动上床了。嘿嘿嘿,还好没有浪费钱购买口红与性感内衣,晓兰拉拉棉,倒头就睡着了。
清晨,天微亮。
晓兰缓缓的从无识中清醒过来,转眼便对上他那双温柔的瞳眸。
静静的凝视半晌后,她的手臂竟然不知不觉地环向顾逸凡的脖子。接着,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先轻触对方的唇瓣,然后很快的,两人便沉醉在迷惑人心的亲吻中。
在他手掌的抚掌下,她的身体感到愈来愈热,胸口亦升起某种从未有过的愉悦,这时,很情不自禁的,她双手开始探索包裹在睡衣底下的男性身躯……
霎时,他们被突如其来的闹钟铃响给吓得抖一下,同时呆愣了两秒钟,旋即很有默契的笑了。
这就是他们首次接吻的情形,虽然结局不是很罗曼蒂克,但至少有进步!后来,人家说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再来就有第三……
这句话果真没错。打从那天起,顾逸凡的卧室便主动改至晓兰的房间,并且每次都搂着晓兰入眠,但很奇怪的是,为什么他除了亲吻以外都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若他对晓兰兴趣有限?呢,好像不符合事实。若晓兰想力不足?哈哈,这怎么可能!看他常搂着晓兰亲亲便知道,那么……晓兰动动脑筋想了又想,最后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自制力太强了!可是,这个结论很快的就推翻了。
那天,二月十日西洋情人节,晓兰丢下顾逸凡,退自跑去参加朋友的喜筵。结束后,她提着好几包剩下的菜肴回家,当然,这些佳肴肯定变成她和顾逸凡的消夜。
下来,顾逸凡把食物放进微波炉加热,到了十一点,周末泡沫剧场开演,他们也开始瓜分人参鸡,然后红烧蹄肉、醉虾、大蟹脚,最后晓兰拿起一串炸丸子,张大嘴巴刹那,听到他说了句——
“我想要你,可以吗?”
顷刻间,炸丸子忘了喷,同样的,嘴也忘记合上了。这种呆傻的姿势保持了好几秒后,她蓦地咽了口唾液。
“你刚刚说啥?”
“我想要你,可以吗?”顾逸凡低声重复一次,并慢慢的往她身旁靠拢。
那双柔和的瞳眸已漾起了从未有过的深情,再加上那俊挺的身躯正散发着醉人的男性气息,晓兰浑身不由得渐渐的燥热起来。
“……这个……呃……你……怎么……突然想……”
“不是突然,我已经想好久了。”
晓兰讶异道:“那为什么拖到今天才。”
“因为今天是好日子。”
是哦?这什么鬼理由啊?
然而,此时此刻,在顾逸凡的爱抚下,她还有兴致追问吗?
从此之后,他们的感情似乎一天比一天浓厚,可是认真探索起来,她心的某个小角落好像……好像还有那么一丁点儿放不开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都是在她独处的时候才会有。真的,她自己也不道为什么,直到那天,接到了那通话,她终于明白了……
***中午,晓兰回家拿几本上课用的教科书,恰时电话铃响。
“哈罗,找哪位?”
搞什么鬼呀!她急着要赶回学上课,但对方竟然连续好几秒钟都默不吭声?看来对方故意在拖时间,于是晓兰又道:“不说话吗?那我可要切断——”
“等等!访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叫顾逸凡?”声音满悦耳。
“有啊,可是他不在,访问你是?
“我是刘若华,请你转告他,我……呃,算了,我晚上再打好了。”
就这样挂断啦?
晓兰瞪视话筒好半晌,再轻轻地将它放回桌上。
其实刘若华这个名字她并不陌生,但她不懂,如今刘若华回来找顾逸凡作啥?想挽回以前那段感情吗?这倒是挺有可能的!因为顾逸凡曾经深爱过刘若华,亦曾经为了刘若华的离去而差点罹患忧郁症,所以,无怪乎刘若华至今仍认为——顾逸凡心中仍惦记着她。
然而,顾逸凡的想法呢?这些年来,他已经忘掉刘若华了吗?一想到这,晓兰心头竟然不安起来了!可是她为什么会感到不安?
想坐下来思索刹那,晓兰突然明白了!因为她害怕听到顾逸凡坦承,刘若华在他心中仍占有一席之地,所以她才从未和顾逸凡讨论过这女人,即使她非常非常的好奇当初刘若华是如何背叛他。
同时她也明白了,如果这个问题一直没搞清楚的话,她相信,就算顾逸凡表现得再怎么爱她、宠她、疼惜她,她也无法完全的开放心胸接纳。
***傍晚,顾逸凡一踏进家门,晓兰即刻拖着他到沙发坐下,接着,乖巧的为他放好公事包,随后又为他泡上等绿茶。瞧着这一切,顾逸凡心头即使有个底了。
“想跟我讨论非常重要的事情?”
晓兰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
顾逸凡倏地一笑,“因为你有个习惯,每次泡绿茶的时候,都会跟我讨论一些事情;泡清茶的时候,会跟我闲磕牙;泡乌龙茶的时候,就是准备要做功课了。
“咦?听你说好像是耶!”晓兰自己也没注意到,“呵,想不到你比我还了解我。”
那当然!顾逸凡目光含笑地凝视她。
接下来,晓兰微敛笑容,“我确实有件事想问你,你得老实的告诉我。”其实顾逸凡向来对她诚实,所以后面那句话算是多余。
“我想知道……”她双眸直勾勾地看着顾逸凡,“你跟刘若华的事情。”
虽然不清楚晓兰为什么会突然提这问题,顾逸凡仍娓娓道来。
“六年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我认识了刘若华,她精通乐理,弹得一手好钢琴。刚开始时,我确实对她用情很深,并视她为未来的另一伴……”
晓兰胸口顿时窜起一股酸味儿。
“……交往半年后,我发现她跟我的同学……陈志益有超友谊关系;那时,我打算忍痛成全她和陈志益,但她说只爱我一人,要不是陈志益利用机会把她灌醉,她也不会跟陈志上床。随后,我就去找陈志求证,而他又给了我不同的说法。”
“他说是刘若华主动粘上他的?”晓兰不用想也知道。
顾逸凡点点头,又道:“后来,我选择相信刘芳华,因为我还爱着她,而且也不想跟陈志益追究此事,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接下来,我跟她甜甜蜜蜜的又过了半年。有一天,我带着戒指去她家,打算跟她求婚,但很凑巧的是,陈志益也在她家……”他顿了顿,“他们两人身上都只围条毛巾……当时,陈志益想解释,可我转身离开了。”
他停下来呷口茶,“隔没多久,有位交情算不错的同学特地跑来告诉我,陈志益对我深感歉意,所以打算和刘若华分手,但刘芳华以谎言来留住他,她说:顾逸凡是个人面兽心的魔鬼,私下的行为举止简直可耻、下流到极点,并且经常强迫她观看男人之间搞性游戏的画面。”
屁啦!
这个谎言,也未免编得太离谱了吧?还有那个陈志益,竟然会相信刘若华?也未免太逊了点。
“你没有为自己澄清吗?”晓兰抬高音调。
顾逸凡摇摇头。
“那阵子我情绪非常的低落,不想再多说什么。”
说的也是。钟爱的女人爱上别的男人,又为了留住别的男人而毁谤他,不难想像他当时的心情。
“那么……到最后,刘若华有嫁给陈志益吗?”晓兰问道。
“有,听说我离开后的第三个月,他们就结婚了。”顾逸凡是在他们婚后才得知道消息。
沉寂须臾,晓兰又问:“你会不会很刘若华?”
“我永远不会恨她的。”顾逸凡轻声道。
这句话,晓兰听起来可不怎么好受,瞧她叹起小菱嘴。“这么来,你心里还是爱着她嘛。”
任谁听得出语气中的醋味儿,顾逸凡不禁笑了笑。“之前五年不很她,是因为我只懂得伤心难过;现在不恨她,是因为她令我有机会认识更好的人儿;未来不恨她,是因为我可以——”他蓦地将晓兰拖至大腿上。“和我最爱的人长相厮守。”
紧接着在她耳旁呢喃。
“晓兰,我得好好的谢谢你,是你让我看清楚以前的我有多么的呆、多么的傻;是你让我的生命更加的幸福、更加的美好;是你让我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期待……我爱你……”晓兰的出现,确实为他的心境带来极大的转变,而这种转变连他自己都料想不到。所谓谁都无法预测爱情的魔力有多神奇,大就是这么回事吧。
晓兰情不自禁的吻他一下,随即顽皮地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肉麻呀?”
你皮痒喔……
***晚间十点多,刘芳华果然拨电话来了。晓兰一手盖住话筒,并询问顾逸凡:
“要不要接?”
顾逸凡犹豫须臾,真的,他不想再跟刘若华有任何接触,也不想知道她打电话来作啥?不过,看晓兰的表情好像希望他讲个几句话,于是他接起话筒。
“喂,你好……”他突然张开手臂将晓兰搂在怀里,“她叫晓兰,我的女友……是的,我确实过得很幸福……你是从哪儿打听到我的电话号码……原来是阿民……”阿民是他们共同认识的朋友,他又追:“我不怪阿民……没关系,你说吧。”
数分钟后,“……给我点时间想想,改天再联络……再见”
按下结束键,便瞧见那双询问的眼神,顾逸凡不由得轻点一下她的小鼻头。
“想知道。”
晓兰猛点头“是啊、是啊,是啊……哎呀,别顾着笑,快告诉我啊!”
“她说,陈志益生意失败了,导致所有的财产被法院查封,还被债权人控告诈欺。”他停顿一下下,“目前,他们的生活已经陷入困境,就连买菜钱都没有了。在借贷无门的情形下,希望我能看在以前的交情上,伸出援手。”
原来这么回事啊,先前晓兰还在担心刘若华想打顾逸凡的主意,看来是她多虑了。
“那你愿帮她吗?”
“我正想问你的意思。”顾逸凡以她的意见为主。
“嗯……我想……借她一些吃饭钱吧。”晓兰虽然不怎么喜欢刘芳华这个人,但听到她连吃饭也成问题时,心中多少有着些许不忍。
好女孩!顾逸凡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