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对我连她的万分之一都不及?”
燕亚萍疯疯癫癫的笑了笑,欲哭无泪的吟叹着。
方默静静地望了她一会儿,情与爱乃是绊人的大石,她只能怪她自己挑错对象,他这块大石今生只会为紫若软化。
或许是药力发作,紫若用过后已沉沉睡了去,他亦宽心不少,至少她暂时没事了,而他此刻身体所受的痛苦也值得了。
“为什么不回答我?”燕亚萍用力挥开燕亚竁搀扶的双手,执拗的欲走向方默。
方默只是闭上眼,在紫若身旁盘腿而坐,正用心逼出体内的毒素,并不理会她龇牙咧嘴的模样。
“你好残忍!”燕亚萍的心情一直无法平复。
但是时间就像是消失在他永远的缄默中,在他得到银花汤后,她就一直得不到他的回应,就连一句话也没有!
“你以为不说话就行了吗?我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的,我可以现在派人杀了你,你已没内力还击了是不是?毒虫正一口一口的啃着你的身心是不是?哈……”
燕亚萍已濒临疯狂的边缘,燕亚竁也只能徒然叹口气,离开了这儿。燕亚萍的疯他插不上手,只能让她自动回心转意;心上人已偎在别人的怀里,他什么都失去了,留下又有何用呢?只有徒增伤感罢了。
眼看着哥哥的离开,燕亚萍顿感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似的,她心中的那抹仇恨愈趋强烈!
“黄山五煞,黄山五煞,你们人在哪儿?快出来!”她绝决地想,她要方默死然后再自尽,即使到了阴朝地府里她也要永远对他纠缠不休。
燕亚萍突然想起,昨日他们不是下山去了吗?为了找回他们,她从身上掏出一只七彩烟幕弹,往前一丢,轰然炸出一道道美丽的烟幕……
“你奈何不了我了,我已经叫‘黄山五煞’过来了,他们看见了这烟幕,马上就会过来了。”她蹲在他面前看着他闭目养神的脸,无论他在任何情况下,即使是现在,依旧是那么的器宇轩昂、桀惊不屈。
她又看了眼躺在他大腿上的紫若,一时妒火中烧!
对呀!她何不趁他现在正在闭目运气之际,杀了这个贱女人,不用黄山五煞她就能解决她了。
她定定瞧了他一眼,见他毫无反应,这不是最佳时机是什么?于是她偷偷从袖中抽出一把短刀,趁这当口准备重重刺向紫若的心窝。
在这燃眉之急的一瞬间,也在刀尖离紫若心窝不及半寸的刹那,方默骤然伸出手挥向刀柄,击飞了那柄小刀,连燕亚萍的人也倏忽飞出了十步之远。
“方默——”燕亚萍揉着摔疼的臀部,不敢相信地望着他。
从方才到现在,他眼睛始终闭着,想不到他在闭气运功之际,耳力竟还是这么好,内力也能收发自如!
也正在此刻,黄山五煞匆忙赶至,眼见燕亚萍正被人摔在地上,“郡主,你怎么了?”
“快,快杀了他们两个,一个都不要留活口。”
她剑拔弩张的指着方默和紫若,一副豁出去的模样。
“他……”一见是方默,他们五人吓得腿都软了。
“他已中了剧毒,你们放心的上呀!”她暴怒。
“可是……”黄山五煞并不是傻瓜,他中了剧毒还有能力把她打飞吗?他们再傻也不想当沙包。
“还可是什么?快上啊!等他把毒逼出后就来不及了!”她着实已被妒意薰昏了理智,一味地要他死!
黄山五煞左右为难,郡主都已经下令了,他们还能犹豫吗?黄秋雄提足气豁出去了,“兄弟们,上吧!”
刹那间,五把长刀犹如五条银光,倏然直往方默的头顶砍下去!
方默就在燕亚萍来不及收拾惊讶之际,以狠猛夺人的气势,盘腿飞起,直冲云霄,驭风而行,其直转而上的风势不偏不倚地击中那五人,将他们逼退了数十尺之外。
“这就是你们自讨没趣的下场。”他双脚一着地,立即抱起紫若,双瞳却不时露出危险火爆的讯息。
“你难道已经没事了?”这一切的发生均让燕亚萍错愕不已。
方默避而不答,抱着紫若往外走去。
被惊醒的紫若此时正攀紧他的肩,眼中有着突兀的问号,“怎么了?我为什么会睡着了?”初醒的晕眩还缠绕着她。
“没事,继续睡。”他命令道。
“你想走?”燕亚萍奔至他面前。
“你这不是留人处。”他音调持平,不含起伏道,避免让她瞧出他已至腊尽灯残之际,再不走,他不知自己能撑到几时;方才使了几分力,他明白他的内力已耗费到了尽头。
“我不会那么容易让你走的!”她疯狂的吼叫。
“弄到这种地步,你还想如何?”他闭上眼,强力克制住直卷而来的晕眩感。
“你……你脸色好难看!”近距离下的紫若,一眼就看出他的不适,她担心不已地想下地自己走。
方默暗咛:笨女人!
这下燕亚萍可了解了,因为她已知道了他的秘密与伪装。
方默并不想理会她的嘲弄,往前踏出了一步,就在第二步举起之际却被燕亚萍一勾脚,猛然单脚跪了地。
“默,你怎么了?”紫若触摸着他的脸,急促地问道。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轻语着:“待会儿逮到机会就逃,懂吗?”
“想不到你方默也有今天?哈……快求我吧!说不定我还能饶你一命,坦白说,让你死我还真不舍得呢!”
“你下地狱吧!”他迫人的视线紧盯着她,营造出一股令燕亚萍胆寒的气氛。
“黄山五煞,杀了他,他已不行了。”她气得跳脚。
“是!”他被燕亚萍勾倒在地的一幕全被他们看见了,这下果真证实她所言不虚,他已“差不多”了。
黄山五煞噙着奸佞笑容慢慢趋向他与紫若,“好家伙,差点儿被你骗了过去,你耍得我们团团转觉得很开心是不是?那么我就让你更‘开心’点儿好。”
黄山老三高举大刀正要劈下方默的心口时,紫若赫然将他扳倒在地,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企图为他捱上这一刀!
然而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黄山老三身后一支急飞而来的箭矢打住了他的动作,随即他便眼前一暗,倒地不起了!
“公子!”
方默将紫若放下地,想要站起身却力不从心。
玉延连忙赶至他身旁,扶起他,“你怎么会搞成这样?”而后他看向紫若那一脸忧心仲仲,“紫若!”
方才她舍身为方默的那一幕他全看见了;而方默又心甘情愿为她搞成这副模样,所谓“患难见真情”,恐怕天下只有少数几对像他们如此的情比石坚了!(当然,他和巧芯也是其中之一对罗!)
“玉延,求你救救他。”紫若索性跪在他面前恳求着。
“你这是做什么?我和方默的情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先带他回景祥王府再说。”
随即他向与他一同前来的捕快范洋及一批官兵道:“谢谢各位的帮忙,先将燕亚晏兄妹押回府衙大牢,再请景祥王审理吧!”
原来就在玉延赶至时,已将峰霞岭下的喽罗全都拿下,刚刚范洋又顺手将黄山五煞及燕亚萍全都制伏了。
唉!风风雨雨、感人倍至的一天就此落幕……
***
紫若守在方默床边为他拭着额际汗水,由于大夫见他体格不错,于是下了记猛药,试着在一夜之间逼出他体内全部毒素,因为他一时服用太多种不同性质之毒,担心在体内太久会发生致命的变化,能尽快逼出是最好的。
经过方默的首肯,他服下了清毒散,此刻他正身受刺骨煎熬般的苦楚,但是他仍然保持他一贯的沉默,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模样让紫若看得更是不舍与难过。
她并不知道巧芯已跟着玉延来到了景祥王府,因玉延暂时不想让巧芯打扰了她和方默,倒是巧芯急得不得了,不知紫若现在的心情如何,她好想去看看她。
但玉延给了巧芯一句话,那就是感情的事外人最好不要介入,也因此巧芯控制住自己的冲动,等到方默复元,紫若心情较平静后,她再现身吧!
此刻丘紫若正卖力的为方默喂食着茶水,大夫说过由于他出汗太过剧烈,得不时为他进点儿水份,才不至虚脱。
然沉睡中的他却紧抿住唇,一点也不留缝隙给紫若得逞的机会。她辛苦了半天,却一点用都没有。
她气馁的将杯子放回桌上,盯着他的脸,“你为什么不听话呢?喝口水又不会要你的命,倒是不喝水你才会有生命危险,真是的!”
半晌后,她又拿起水,不甘心就此屈服,“我就不信,偏要让你喝进水我才放心。”
想不出办法的她,最后索性自己喝进一口水,羞红着脸地俯在他身上,企图用嘴送进给他。就在她生涩地撬开他的唇时,方默猛个翻身将她反压在身下,汲取她口中的蜜津,熨贴住她的情深;紫若则睁大眼惊愣地望着他的眼,在此毫无预警的情况下她完全傻住了!
“闭上眼。”他蹙眉道。
紫若完全未脱离错愕的状态,她甚至不懂为何原是昏迷不醒的他突然间清醒了呢?更不懂他干嘛要她闭上眼?
方默叹口气,浅笑着,“傻女孩儿,我服了你了。”他顺手一伸,滑过她的眉睫按住她双眼,霸道狂野的双唇又欺向她,完完全全将她的锁进他的唇舌间。
彷佛过了一辈子般,他才松开她的口,让她有解开疑虑的机会。
“你好了?”此刻的她脑袋似乎开始运作,再看见他红润的脸色,紫若更确定自己的臆测。他以既酷又帅的姿态点了点头。
“这么说你早就醒了?”绝不可能一个刚醒的人有那么大的蛮力与精力吧!
“不错,你变聪明了。”他帅气性格、傲气逼人的脸上漾出一抹淡淡地近乎戏谑的笑容。
“你骗我!为什么?”她终于搞清楚了,真气人啊!
她趁他疏忽的当口蓦然弹跳起来,躲他远远的。她懊恼气愤,为什么当她心急如焚的时候,他要开这种玩笑。
“不为什么,只是想尝尝美女自动投怀送抱的滋味。”
他亦翻身下床,未着上衣的健硕体格,令紫若再次的脸红心跳。
“你怎么变了,变得这么……”她说不上来。
“邪气。”他替她说了。
“我不懂。本来不善辞令的你怎么变了,不仅是邪气,而且挺罪恶的。”紫若秀眉倒竖,一时间难以接受他的改变。
“我不是不善辞令,而是这世上少有能激起我说话的欲望,但我发觉你愈来愈有这本事了。”他走近她,两手放在案缘,将她强锁在其中。
紫若羞赧地低下头,努力交拧着她那不知所措的可怜手指,心加速跳动着,“你才刚复元,还不赶紧回床上躺着。”
“你陪我。”他斜唇一笑,那表情不仅邪门且吊诡暧昧。
“不——啊!”她尚未明白拒绝,已被方默打横一抱,搁上了牙床。他则掀开被褥钻了进去躺在她身侧。
紫若紧缩在冰冷的墙边,心情是七上八下的,又害怕又期待接下来将发生的事。
“我又不是毒蛇猛兽,没必要逃我逃得那么远。”他猛一抽手,她已回到他怀抱里。
时间像静止一般,半晌过去了,他却未曾开口说句话,这么亲密的贴在一块儿,她虽觉得温暖但也觉得不妥,她终于忍不住了,“默……”
“嗯?”他以疑问声调反应她,但拥着她的动作不变。
“这里是王府,我们不应该……放我下去好吗?”她双掌抵着他的胸,尽可能避免完全的碰触,因为她已感觉全身像着了火似的,好热。
“都已经是我的人了,还害羞?”他以鼻尖摩挲她的青丝,闻着她发间的茉莉清香,这滋味真不赖。
听他说出此言,紫若更是羞怯得无以复加,小脑袋硬是抵住他的胸膛,拚命往下钻。
“若,别这样,虽然我也很想重温旧梦,但我体力不帮忙我,现在不行。”这小妮子像鳗鱼似的在他身上蠕动,这样的撩拨分明想逼死他嘛!无奈他刚才因驱毒的关系如今是内力尽失,尚未恢复元气,该死的!
紫若闻言立刻动也不敢动的杵在半尴尬状态之下,方默以为她睡着了。
“喂——”他低喊了她一声。
她依然没有动静!
“一听见我体力不行,就伤心的睡着了?”他开着玩笑。
她倏地钻出小脑袋,“才不是,我怕你说我在撩拨你,所以我不敢动嘛!”
瞧她那副受冤屈的模样,方默直想笑,“好,不是你撩拨我,是我想要你,行吗?况且我体力尚未恢复,并不表示我的嘴巴不行。”
“什么?”她似懂非懂的蹙眉问道。
“就这样。”
他邪气地一撇唇,以慑人多情的黑眸望进她的。紫若慢慢发现他的乌眸愈变愈大,最后在她眼前形成一团模糊,紧接着潮湿火热的嘴唇也印上她的檀口,缓步游移的舌尖正无孔不入的钻进她微启的唇间,缭绕着她的齿舌之间;而紫若却完全迷失在他男性粗犷的味道中,它就像大麻会令人上瘾。
在这场痴迷的狂吻当中,紫若不自觉地思惹情牵,白如玉瓷的面容上沾有水雾,濡湿了眉睫,方默吮干她脸上的泪雾,稍稍抽离的问她,“怎么又哭了?女人的眼泪是我最大的克星。再说你这模样,像是我在逼迫你似的。”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自己彷若置身在世上最幸福的境界里,所以不知不觉就……”
“幸福!你当真觉得和我在一起是幸福的?”方默脸上蒙上一层苦笑,锦衣玉食的生活他无法给她,她却说幸福!不过说这些已太晚,当她成为他的人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发誓不让她走了。
“当然,你为了我连死都不怕,我真的好感动,难道我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好久没瞧见他那落拓的笑意,紫若连忙解释着。
“所以为了报答我才以身相许?”
他挑起眉,看得出他是在逗弄她。
“才不是。”她急着否认。
“那是?”
她对他嫣然一笑,笑的既妩媚又动人,“我爱你呀!好久好久以前我就告诉你了,你不相信吗?”
方默闭上眼,紧紧地将她拥住,揉着她的发,一改方才戏谑的神采,动容且揪心的说:“我相信,当然相信。当你挺身而出,要为我承受那致命的一刀时,你知道我有多惶恐,想救你却力不从心,那种世界就要离我远去的感觉让我心都快爆裂开了!”
“你不是也无怨无悔的为我试了那么多毒,看你承受一次比一次严重的痛苦,我的心不比你好受。”她埋在他颈间,喜欢他坚硬踏实的臂膀给予她的保护,有他在身边的那种感觉真好!
“那我们是扯平罗?”他轻触她的面容,丰润的薄唇,真想一口咬进她。
“你……你还少给我个交代。”
紫若轻咬着下唇,蛲首低垂,暗示的已经够明显了吧!
“我不懂。但我知道该送你回苏州了,经过这么一耽搁,又延误了好一阵子,你爹一定担心死了。”
“你还是要赶我走?”紫若难以相信的推开他。
“你干嘛那么激动?”方默眉头微拧,一副为之不解状。
紫若心情哀痛的垂首道:“你为什么硬要赶我走?难道你说爱我,都是敷衍我的?你不要命的救我,只是你的责任心及正义感在作祟?”
“我有这么说吗?再说我也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他深不可测的黑眸闪动了两下调皮的光芒,促狭地睨着她。
“你……”她好生气,为何自己总是要在他面前哭泣!他不是最受不了爱哭的女人吗?
但那泪水依旧是毫不迟疑地淌落在脸颊上。
“你真是爱掉眼泪,又容易钻牛角尖。”他出其不意的一把将她拉回原位,在她耳畔轻声道:“不带你回苏州,怎么向伯父提亲,难道你打算跟我私奔?”
“默……”紫若倏然抬起头,望进他满是情爱与笑意的眼中,霎时她红云满颊,酡红的脸庞说明此刻的她有多难为情!
“好了,不可以再害羞了,想当我的新娘有三个条件。”他挺臭屁的说,好似他是潘安再世,有多少女人排队等着嫁她!
“什么?”也唯有紫若会信他这套。
“第一,不准当个爱哭鬼;第二,不准再往死胡同里钻;第三……”
“快说嘛!难道这点我做不到?”她等不及的催促着。
“第三,帮我生一窝孩子,咱们到乡间去辟块田,男耕女织,你受得了这种苦吗?”这是他的梦想,希望她也能认同。
“我当然可以。难道你忘了我已承诺你,在乡间那对老夫妇对面住下,与他们做邻居吗?”她天真开心的笑了,这不仅是他的,更是她的梦想。
“你当时不是开玩笑?”方默高兴得快狂跳起来了!
“我才没那么多玩笑好开呢!哪像你条件那么多。我想我也要举出三个条件,比较不吃亏哟!”她皱皱鼻子,准备依样画葫芦。
“什么时候你也会计较了?”
“那当然,这是巧芯教我的,一定要先对你们男人来个下马威,才能吃定你们。”她摇头晃脑的说,此时的她就像巧芯的翻版。
“那我就让你吃吧!你说。”他好整以暇地等待她的条件。
“第一,不准耍酷不说话;第二,不准再喊我什么知府千金挖苦人;第三,要……要爱我一辈子。”说到这儿,她又禁不住脸红了。
他掬起她的下巴,在其唇角轻点了下,“虽然苛刻,但我接受了,不过第三点我想改一下,不是一辈子,是永生永世……”
话语落入她口中,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
“紫若——”紫若刚走出房,就听见一声熟悉的叫唤声,这嗓音不仅像她自己,更像另外一个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儿——常巧芯。
“巧芯,是你吗?”
紫若兴奋地左右瞧着,就是没看见那位可爱善良的巧芯,“你快出来嘛!真是急死我了。”此时在前方不远处的拱门内,突然闪出了一个飘逸优雅的身影,她笑意盎然的对着紫若咧着嘴,“别急别急,我这不就出来了吗?”
“巧芯,真的是你!”紫若快步跑了过去,却在她前方一步远处突然煞住了脚步,眼睛睁得像铜铃似的直盯着巧芯的腹部。
“没见过大肚婆吗?一个又丑又钝的大肚婆。”巧芯双手插在腰上,指了指自己那已像一粒小球的肚子。
“才不丑呢!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孕妇。”
紫若小心翼翼的抱紧她,尽可能不碰到她的肚子;真快,也不过才离开数月,当初她那平坦的小腹终于冒出了头了!
“那么你赶紧加油,咱们来个指腹为婚。”古灵精怪的巧芯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刺激、好有趣的念头。
“我……我八字都还没一撇呢!”紫若脸上一阵粉红,又羞又怯的澄清道。
“还没一撇?那么这阵子老是进进出出方默房间的人是谁呀!嗯——你说。”巧芯不甘受骗,抓着紫若的小辫子逼问她。
“拜托,你小声点儿,要是被人听见了……”紫若轻跺脚,斜睨了她一眼。
“难为情了?”巧芯扬眉促狭一笑。
“才不!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这阵子?你不是刚到啊?”紫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那双惊讶的明眸。
“我都来了好一阵子了,当初是跟着玉延一块来的,我一个人出门他哪放心呀!”巧芯没好气的噘起红唇,想起这几天玉延老是不让她与紫若会面,她心里就有股气在,好在紫若与方默总算成双了,否则她一定要找玉延算帐!
“什么?那么久了,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紫若轻声喝斥了声,她真不了解凭她俩的交情,巧芯为何躲到现在才现身呢?
“还说呢!还不是那个臭玉延。”巧芯忍不住咕哝了两句。
“玉延怎么了?”
“他不准我去找你嘛!”
“为什么?”紫若更不懂了,这没道理嘛!
“他要我暂时别去打扰你和方默,因为我喜欢出馊主意,搞不好会坏了你们的大事,还说感情这码事外人愈插手愈复杂,不如让你们自己去沟通,哎呀!反正说了一堆压死人的大道理,我也懒得去想,只好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她耸耸肩,摊摊手,一副莫可奈何的样子。
“什么时候,我们常巧芯姑娘竟变成了怕夫一族了?”紫若偷笑地揶揄她。
“才不是我怕他,而是他说的有理嘛!我这个人一向是依理行事,你瞧你和方默不是靠着自己苦尽甘来了吗?”
巧芯搂着她的肩,偷偷瞄着她低垂的容颜,反将她一军。
紫若突然抬起头,饱含歉意的看着巧芯,“抱歉,为了我让你等了那么久。”
“我?”巧芯指着自己的鼻尖,不甚明了。
“对呀!你为了我,许下和我同一天成亲的诺言,不是吗?”紫若看了眼巧芯的腹部,还好她成功了,否则怎么对得起巧芯的期望和她肚中的小娃儿呢?
“我不这么做,怎么能激你卖力争取自己的幸福呢?反正到时我就挺个大肚子成亲不就得了。”巧芯毫不在意的说。
“你难道不在意外人的眼光?”婚前就挺个大肚子,这是每个新娘都不愿面对的事实啊!
“眼光?管它的,你知道吗?我那风趣可爱的婆婆已经上告亲戚,下告晚辈,每个人都知道她快抱孙子了,我还有什么眼光好顾虑的。”提及此,巧芯脸上就明显地露出幸福的光彩,她认为只要她和玉延相爱,婆媳相处和乐,别的事她完全都可以不在意。
“巩夫人还真有趣呢!”紫若听她这么说,心上的大石亦减轻了不少。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交代呢?成亲的日子。”巧芯含笑试问。
紫若不好意思的羞怯道:“让玉延和方默去作主,我没意见,不过方默说得先带我回苏州向我父亲提亲。”
“那太好了!你们决定什么时候动身?”巧芯心忖:他们也得回府筹备婚事了。
“就这两天,等方默身体好些。”
“这样好了,这两天咱们四人好好聚聚,等你们回苏州时,我和玉延也该回府做准备了。”巧芯握紧紫若的手,等紫若颔首同意后,她们两个小女人则开开心心的转移阵地,改回房里聊天去了。
***
一场轰轰动动的婚礼在巩府举行了,在场的人除了巧芯的母亲与春姨外,尚有紫若的养父,更有着左邻右舍人满为患的人潮,大伙都争相目睹着这创世纪的隆重婚礼,因为巩府可是太原首屈一指之富商,更是名闻遐迩“飘香茶庄”之主,几十年来,太原已没那么热闹过了,也难怪大家无不兴奋的像是自己家在办喜事似的。
更难得的是今天的新娘是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这个题材可比前面那几项更有吸引力,因此欲一睹新娘容颜的观众更是多得不可数。
无奈新娘总是戴着凤冠、盖着红帕,想要一窥究竟的人们可要失望了。
(耶!你们怎么没问我,有没有玩交换新娘的游戏?凝凝可以告诉你们:没有。因为这样的题材太老套了,老得让我觉得再用就有点儿太说不过去了,再说方默和紫若已经经历太多苦难,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让他俩顺顺利利的吧!相信善良的你们一定没意见罗!)
方默和玉延两位挺拔英扬、伟岸不群的男子,更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也是一些云英未嫁姑娘们心仪的对象,也因此,这场婚礼终于在种种优越的条件下,及众人衷心的祝福之下顺利完成了。
洞房内,闪耀的大红烛,照亮了一对新人的心。
方默揭起紫若的红帕,轻轻执起她的下颚,却因眼前她那娇艳欲滴、绝尘脱俗之美而闪了神,禁不住喃喃念着,“你好美……”
紫若嘴角微微上扬,望着他超凡俊逸又带着几分狂野的面容,亦淡淡道出,“你难道不知道,你那张酷毙了的脸迷死我了吗?”
方默哈哈大笑了声,坐到她身侧搂紧她的纤腰,亲密的说:“何时我的新娘也变得会灌迷汤了?”
“才没呢!我说的是真的。”
她那一脸认真的表情,无邪的动作,又一次深深的令他内心深处产生一股莫大的悸动!他方默何其有幸,竟能娶到这个完美无瑕的女人。
“好吧!那我们俩就一个美一个酷,将来生的小娃儿就叫他美酷吧!你说怎么样?”他有意逗着她。
“才不呢!什么嘛!旁人一会错意,听成“没裤”,没穿裤子怎么办?多没格啊!”她对他皱皱小鼻子,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没裤’!哈……若,你今天不仅会灌迷汤,还幽默的不得了!”方默少有这种乐不可支的情形发生。
“你,讨厌!”紫若一跺脚。
方默将她扳向自己,拥入怀中,“别气了,咱们以后生一窝孩子,我带他们下田玩耍,你教他们读书写字,如何?”
此刻紫若脑中随着方默的形容,开始幻想着野炊山居的生活,真是令人向往。
“嫁夫随夫,我怎会不同意?再说我一直希望过那样平静无波的生活。咱们什么时候去山里?你向玉延提过这件事了吗?”
“前阵子提过,他极力反对,硬是拿出当初救我一命的条件要胁我,这家伙。”方默摇摇头,甚感无奈。
紫若也一笑,“巧芯也是,她发了疯似的不肯让我走。”
“不过公子最后还是拗不过我的决心,他给了我半年时间让我考虑,但我相信这样的决定我是不会变的。”
他温柔的拂过她美丽如云的秀发,将它卷在食指上,拾来鼻间闻了闻。
“我也是。”她偎在他怀中,听他沉稳的心跳声;手指不听话的玩弄着他身着大红袍的前襟。
方默霍地攫住她调皮捣蛋的手指,“该睡了吧!我现在身体不仅复元了,而且精力充沛的不得了,不用你刺激,我已欲火焚身了!”
“你怎么又来了!”她抡起拳头,捶了下他不安份的大手。
方默含笑制伏住她的小手,将她牵往桌案吹熄了烛抬,抱她到桌上坐下,轻柔的帮她卸下凤冠,连带着游移到她的前襟扯下她的翠扣……
“你这是干嘛!”她红着脸,双手遮住已露出大半的雪白肌肤。
“别害羞!该看的我不是都看过了吗?”他随即埋进那片雪白中,啃噬着那份香甜。
“别……啊……”紫若惊愕不已,因他突然将她腾空捧起,待她发现自己再度躺下时,已在那张绣着鸳鸯的象牙床上。
“嘘……别叫那么大声,洞房外有人在等着看好戏呢!你这么一叫,是不是想增添我英勇的气势。”
方默极度嗳昧的呢喃着,顺手将帘幕一拉,想看他们温存的镜头,想都别想!
此刻门外的一男一女,面面相觑了眼后,女的说道:“真没趣,我本想看看那个粗鲁冷酷的方默会不会欺负紫若的,这下什么都看不到了。”
男的浅然一笑,“放心,那混小子也会有温柔的一面。你是个孕妇,站了那么久,该回房休息了吧!想看别人洞房,不如让为夫的表演,别忘了今儿个也是咱们的洞房之夜啊!”
“不正经。”女的带怯的睨了他一眼。
“你不就喜欢不正经的我吗?”
“恶心。”最后女的还是含着幸福的笑容偎在男的怀里,缓步走回属于他们自己的小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