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情郎君 第五章
作者:楼采凝
  太医离去后,由于药物使然,蔚晴深深地沉睡着。  

  延宕许久的心终于安稳下来的樊溯索性也钻进被窝内,与她同床共枕,他并不在意  她醒来后见了此情景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只想知道他何时才能完全控制她的心灵。  

  他心里明白,他要得到她的身体是易如反掌,他甚至可以让冰冷如水的蔚晴在他的  床上转为烈火,但她的心呢?  

  却是他始终掌控不住的。  

  漫漫长夜,他却夜不安枕,美人在侧,还老是因为热度未退而喃喃呓语,唤着一些  人名,如她爹、她哥哥……可就是没有他!  

  他不禁自嘲,凭他樊溯向来在女人堆中无往不利,之所以喜欢捉弄她,是不甘在她  面前受到冷落,这种意思是纯粹想挑战她的心吗?或是另有原因?  

  但这原因他不愿深究。  

  蔚晴渐渐由昏睡中清醒,当陌生的环境在眼中逐一显像时,她赫然一惊,直想坐起  ,但胸前被一只铁臂横阻,动弹不得。  

  她望向手臂的主人,他正以一张冷冷讪笑的脸色瞅着她。  

  “你怎么可以跟我睡……睡在一块?”  

  她欲起身,樊溯压制她的力道也加强,“别乱动,你再逞强,伤口可能永远也好不  了。”  

  “我是死是活,根本不关你的事。”她的翦水秋曈泛着一丝水雾。  

  “是不关我的事,但皇上将你入宫的事全权交由我处理,我可不希望你进宫第一天  就出事。”  

  樊溯翻身而起,上身微微前倾,眸底闪过一抹谑笑与轻蔑的神色。  

  “那你放我出宫,我就不会死在你面前。”她盯着他,声音变得紧绷,故作的冷静  就快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焚烧殆尽。  

  “你还没死心啊?既然和我同床共枕了,就该认命,你的住所我就安排在我的寝宫  后面,从今以后,你我可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就如同唇齿般密切,你就像齿永远离  不开我这两片唇——”  

  随着话语的结束,樊溯飞快地以自己的唇含住她粉嫩的小嘴,时深时浅,浅如蜻蜓  点水;深若狂肆潮涌,火热的气息烧得她双颊绯烫、耳根子火红如酒;他的舌尖轻刮着  她的贝齿,撞得她不得不打开门禁让他蛮横进入,吸吮属于她的那份甜美。  

  欲到手的猎物,他绝不会让她由他的指缝中溜走;除非——两败俱伤。  

  樊溯也明白,过于冷然的她不会伤他,宁愿面无表情地接受这一切。但他要的不是  她的逆来顺受,而是绝对的服从,打从心底的依恋他!  

  他撩拨的火力十足,蔚晴根本就是在迷惘无措的情况下,被他卸除所有蔽体的衣物  ,直到他湿滑的舌缠绕住她胸前两簇绽放的小花时,她才猛然惊觉自己又再一次沦陷在  他特意设下的情欲之海。  

  她不要再溺毙其中!  

  樊溯明显的感受到身下娇躯的微颤,他不动声色地加强手上的力量,手指轻触她敏  感的腰际,在亵裤底游移,伸入轻探……蔚晴背脊一僵,抗拒的声音被他逼回喉,樊溯  的舌尖火热地翻搅,渐近化成柔情的深吻,吸吮至她抗争无力,终于投降在他的欲  

  海中。  

  溺毙吧!  

  樊溯邪恶的手指不停地在她两股间摸索,拇指眷恋地在她脆弱的核瓣上轻摩细揉,  且放任自己的中指节节深入,感受到她全身轻颤、挟紧的滋味。  

  终至,一股陌生的热潮湿透了她的底裤,蔚晴忍不住呐喊出连她自己都厌恶的嘤咛  声!  

  樊溯邪笑地俯首,睇着她诡笑,“你现在明白了吧,只消我动动手指头,你就招架  不住,完全投降了。你原有的气焰呢?这种如痴如醉,足以让你变得淫荡的滋味,别的  男人给过你吗?”  

  随着话语的转折,他的目光也变为阴鸷,冷冽地挟着一股阴森的狂佞!  

  “你无耻……”她的纤手无力地遮蔽她胸前的双峰。  

  蔚晴含泪看着他噙笑的脸,他衣衫完好,她却赤裸袒里,活像他所说的淫妇,让她  无力反驳。  

  “你接下来是不是又要骂我变态、龌龊?瞧!你都湿成这样了,何必还装成一副高  贵不可侵犯的模样呢?”  

  他冷肆的眸光尖锐如箭,仿佛想将她穿透!食指更出其不意地加入了挑弄的阵容,  更加狂烈地摩挲搔弄,将另一波更疯狂的激情加诸在蔚晴身上。  

  樊溯邪恶的眼直盯着她迷惘无依的神情,得意的抿唇笑了起来。  

  “京里有多少女人为你等待,你净可对她们予索予求,为何找上我?”她呼吸渐渐  凌乱,他手指所引发的酥麻让她不得不臣服。  

  小腹的灼热令她心慌,她企图装成不在意,但红晕的脸色早就泄漏了她身体的自然  反应。  

  “小女人,你很聪明,这话算什么?以退为进吗?不错,京里有数不清的女人等着  我青睐,但她们没有你这种心思、这般城府,所以勾引不了我。”  

  他腾出另一只手,托住她一只圆润礼满的乳房,恣意揉挤;蔚晴咬着下唇,忍住这  抹来势汹汹的疼痛。  

  他懒懒的低笑,垂首衔吻住那枚为他绽放的蓓蕾,以齿啮咬、以舌缭绕,激起一团  团欲罢不能的火苗在蔚晴体内狂燃!  

  原就挤在幽穴中的手指也不怀好意地蠕动着,愈趋狂肆地抽动。樊溯要她后悔她刚  才说的那番话,更要她为他癫狂、痴迷,永远离不开他。  

  如此,他才有抛弃、嫌恶她的筹码。  

  蔚晴再次被他逼上了天堂与地狱的边界,狂乱中她只想抓紧一块浮木,而泱泱欲海  中唯一可依靠的仅有他。  

  一个可让她沉也可让她浮的男人。  

  “你不能不承认,我的爱抚给了你快慰与满足吧!”他冷冷地说。  

  蔚晴不语,不承认也不否认。  

  见她如此漠视他的冷然,他的火气也随之上扬,“别想逃避我,你不会如愿的,除  非我不要你,否则你休想逃脱我的手掌心。”  

  “你要的仅是我的依顺,不是吗?”她轻喘道,双手紧抓着被褥。  

  蔚晴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樊溯震惊,但他却掩饰得很好,仅笑说:“不错,是依顺,  绝对的依顺。”  

  “绝对的依顺?”蔚晴悄悄地凝睇他,似乎不懂“绝对”二字的意义。  

  他当真病了!蔚晴已不懂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的依顺对他来说有那么重要吗  ?  

  “聪明如你,我想你会懂。”他笑得深沉难懂,放肆地紧盯她姣好无瑕的容颜,宛  如一头已觑定猎物蓄势待发的猛狮。  

  樊溯狭长的眸泛起一丝厉光,似乎想将她清妍的娇容深镌在心底。  

  他的注目让她无所适从,略微动了一下,才发觉她体内的他的手尚在,惊吓地张开  了口。  

  他似捷豹立刻捕捉住她的唇,嗤笑声逸进她唇间,“怎么,又蠢蠢欲动了?是不是  怀念这种感觉了?”  

  他手部缓移,目光慵懒地梭巡着她饱含痛苦的小脸。  

  “别……”她恨自己老是臣服在这种激情的感官中,却排拒不了。  

  “放心,我今天不会动你,你有伤在身,在有所顾忌的情形下翻云覆雨,那太累人  了。”他肆无忌惮地开口,毫不避讳地对她说出轻薄的言辞。  

  当她面带霞光地激出体内最后一次颤动时,他才撤手,附在她耳畔轻语,“舒服吧  !几次了?”  

  “你……大胆无理!”她眼中的泪滑下脸颊。  

  “你不也大方的接受了我的大胆无理?”他湿滑的舌舔舐吸吮着她颊上的莹灿泪珠  ,声音低柔地说。  

  她无言地怒视于他,身体霎时变得僵冷。  

  樊溯的手触到她冰冷的脸颊,指尖的热气阵阵传入她的肌肤,“你又打算收回热情  ,以冷淡示人了。”  

  “我……”她乘机拉拢起上衣。  

  他唇角掀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软化了脸上逼人的诡谲,使她不设防地说:“如  果哪天我做到你要的依顺,你就会放过我?放过耀武扬威武馆中的所有人,是不是?”  

  他扬眉发噱,“你就这么不情愿留在宫内,待在有我的地方?”  

  “你先回答我。”她皱着柳眉。  

  “嗯……算是吧!”樊溯像一头伪装得很好的狼,讥诮奸诈地笑说。  

  然而,他话中可信度有多少又得另当别论,说穿了,他从不曾答应任何人连他自己  也没把握的事,倘若对方要将他的话当真,他也没辙!  

  “我懂了。”她脸上突然展现一抹稍纵即逝的笑容。  

  这笑意看在樊溯的眼中,却不舒服极了,“换你说了。”他的嗓音挟着一丝冷硬,  眼神也净是炯迫狭光。  

  “嗯?”她佯装不懂。  

  “你装傻。”他欺近身,邪魅地与她对裞,“好,我再问一次,你是否不情不愿地  进宫,甚至后悔与我朝夕相处?”  

  “我没……没有。”既已决定顺服,就没有所谓的情愿与不情愿、喜欢或不喜欢了  ,蔚晴告诉自己。  

  他低缓地笑了,抽身站起,“无论你是真心或假意,都别想逃得过我的双眼,因为  你不是戏子,根本无演技可言。”  

  说完,他定定地看了她良久,才道:“今晚你就睡在我的寝宫,一切等伤好了再说  吧!”  

  就这样,蔚晴看着他走了出去,恍惚间,她似乎在他俊逸的五官中看见了些许阴郁  ;她感觉,他并不如他所表现的那般快乐。  

  ※※※  

  经过半个月的调养生息,蔚晴的伤势已痊愈的差不多了,这些日子来,樊溯用尽天  下良药、稀有补品,极尽所能地为她滋补身子。  

  蔚晴常嘲笑自己这么被供养着,想不发胖都难。  

  当然,身子既已复原,她担任武师的工作也当执行了。就在刚才,她已与小阿哥齐  潞见了面,他果真是个顽皮捣蛋的十二岁男孩,身为天之骄子,多少带些骄纵之气,但  不失开朗天真,只要顺着他的意思循循善诱,他还是会听话的。  

  至于小阿哥齐潞也喜欢上了这个大姊姊,她没有宫里格格们的跋扈嚣张,更不带矫  揉造作;更重要的是,这位侯姊姊还真是漂亮,比他那些格格姊姊们还令人惊艳百倍。  

  但她唯一的缺点就是不爱笑,说话虽柔柔软软、细绵如水,但少了笑容就像是花儿  少了露珠儿的陪衬,变得不生动了。  

  他有自信,一定要让侯姊姊为他绽放笑容。  

  在蔚晴的指示下,齐潞此刻正在练武场上,舞着一套拳法,好让蔚晴指点缺失。  

  收了最后一式,齐潞缓了缓气,道:“侯姊姊,你瞧我武功不错吧!我皇阿玛就是  看不起我,老说我练的是三脚猫功夫,请了一大堆又丑又凶的老师傅来整我!这回,他  终于开了窍,请了你这么个漂亮的姊姊来。”  

  他咧开嘴大笑,孩子气表露无遗。  

  “小阿哥,怎么可以这么说皇上呢?为人子首重孝道,如此才是君子所为,否则一  切都枉然了。”蔚晴微倾身,拍拍他的肩道。  

  “好呀!好嘛!”齐潞吐了吐舌头,难得面对责难时不发脾气。  

  “还有,你的底子不错,出招都很完美漂亮,但就是太过急……”  

  不待蔚晴说完,齐潞就截去她的话,“嘿,我就说嘛!我本来就很不错了,以前那  些老师傅就爱挑我的毛病。”  

  瞧他聪明地故意漠视她句尾的评语,还洋洋得意地摇头摆尾,举手投足间净是自然  天真的童心,蔚晴见了,不由得轻笑出声。  

  “哇——侯姊姊,你笑了耶!我就说你笑起来一定好看。六阿哥还挖苦我,说我不  可能看见你的笑容,他要是看见你为我而笑,铁定会气得七孔生烟。”  

  原就兴高采烈的他,这下更是开心不已。  

  “六阿哥……”听见这三个字,她不禁全身一颤。  

  “偷偷告诉你,我感觉得出来,我那性喜辣手摧花的六阿哥喜欢你哟!你可得注意  点儿,女人只要一被他纠缠住,铁定死无全——”  

  “齐潞——”  

  他背后猛然一声重喝,吓得他吞回最后一个字。  

  “你是不是嫌六阿哥给你安排的课程太轻松了?要不要我再多加两个时辰来练射箭  ?”樊溯徐步走向齐潞,扇柄轻轻弹在掌心上,发出频率惊人的声音。  

  “不、不!我非常满意你的安排,怎敢嫌呢?”  

  宫中上下,除了皇阿玛之外他最怕的就是六阿哥,但他却对樊溯的绝顶武艺羡慕不  已,当初皇阿玛本有意由樊溯指导他武功,让他是又惊又喜,无奈六阿哥不怎么愿意担  负这种责任,他可是为此失望了好一阵子哩!  

  “那就好,你先下去练功吧!我有事找她。”樊溯不疾不徐地向蔚晴撇撇唇。  

  “哦……好。”  

  离去前,齐潞还对她挤眉弄眼了一番,好似在说,瞧!我说的没错吧!你已成为六  阿哥预定的目标了。  

  “等等,你刚才的招数虽然都很正确,但太过心浮气躁,第一招气未提尽,便使出  第二式,如此必事倍功半。”他冷冷地唤住小阿哥,不忘耳提面命。  

  “啥?”天哪!原来六阿哥刚才一直在这里监视他,那么他说了他一堆坏话也全都  被他听见了!  

  “你下去吧!好好练,别辜负了美女的笑容。”樊溯平静的语气中不难察觉冰冷的  醋意!  

  “哦!”齐潞脚底抹油赶紧跑了,阿弥陀佛——他才十二岁耶!六阿哥该不会同他  吃起醋来了?唔——不过这个发现倒是挺有趣的,“女人天敌”的六阿哥居然会跟他吃  味饮醋!这下他岂不得意歪了!哈……“现在是我的工作时间,你打扰我了。”蔚晴后  退一步,尽量与他保持安全距离,这半个月来,他虽没再找机会侵犯她,但见了他,她  仍会心慌。  

  “每每见了我,你就只会说这种千篇一律的鬼话?”他轻轻逸出一丝哭笑不得的叹  息声。  

  这数天,他压抑着接近她的冲动,怕自己控制不住而弄伤了她,往往探问几句后便  离开。而她却将他视为牛鬼蛇神似的,老躲得远远的。  

  难道这女人一点儿也意会不出他的用心良苦?他也愈来愈为自己那捉摸不定的心思  而苦恼着。  

  这几天他仔细沉思过,发现自己对她的感觉竟已不同于其他女人,这个认知让他不  禁暗自苦笑了许久。  

  “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当然不懂了,在你心里早已认定我是个坏男人。”他不由得发出一阵犀锐的冷  笑。  

  蔚晴心头一震、脸色一窒,怎么也咀嚼不出他的话中深意。他是怎么了?认识他以  来,他总是自信满满,何时眉宇竟深锁着?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首次想主动去了解他、懂他。  

  樊溯舒开纠结的眉心,眼底掠过一丝微妙的笑意,“我今天来找你,是彻底想做个  坏男人,我忍得太久,也受够了!”  

  “你……难道你又想故态复萌,胁迫我?”蔚晴睁大杏眸,发现他脸上带着一抹异  于寻常的诡谲,令她惴惴难安。  

  “不知是谁曾说过,她要顺从我?怎么,你后悔了?”他表现出一脸淡然的嘲讽,  笑声中带着几分狂放和笑谑。  

  为了耀武扬威武馆与父兄,她只能硬着头皮说:“我说出的话就绝不会后悔,但你  必须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是你所谓的顺从?”  

  蔚情望向他宛若斧凿刀刻的俊美五官,心忖:如果他不是宫中之人,也不是那么霸  气无理,那该有多好?  

  “你愈来愈会说话,也愈来愈会发问啰?”他凝着笑,危险的气息霎时涌现。  

  “我只是想知道你究竟要什么?而且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我  得赶紧去找小阿哥,尽我的职责。”蔚晴尽可能撇开敏感话题,企图拿齐潞当挡箭牌。  

  “你的意思是——和我在一块是浪费时间了?”樊溯眯细眼睛,掬起她的下巴,忿  忿然地反问。  

  “不是,我只是不希望你耽误了我的工作。”她甩开他的钳制。  

  “你情愿和齐潞那个毛头小子在一块儿?”她的话引爆了他心底早已蠢动的赤怒狂  溺。  

  他狠狠地揪住她的手腕,咬牙道:“他不过是个孩子,你别用美色去蛊惑他。”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她向来柔美的嗓音因提高而变得尖锐。  

  以往的他不过是霸道、专制,而此刻的他却变得蛮不讲理。  

  “我胡说八道了吗?那你为何仅对他笑,对我却吝于给予。”  

  他酸味呛浓的话语却让她难以承受。  

  蔚晴微蹙眉,无法理解他何以会如此激动?  

  她的笑对他当真那么重要吗?不过想想,她真是对他笑不出来,因为那好像与一般  卖笑女子无异。  

  她不擅对任何人逢迎谄媚,尤其是他。  

  “你拥有的笑容何止千万,并不差我一个。”她垂首道。  

  “但我就要!”话一出口,不仅是蔚晴,就连樊溯自己也吃了一惊!曾几何时,她  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在不知不觉中竟变得这般重要?  

  “你……”  

  “走!”为免去尴尬,也为了给自己厘清思绪的机会,他抓住她的手腕就往马厩拉  去!  

  或许驭风而行,他的脑袋可以让风吹得清楚些,不再胡思乱想。  

  他索性架起她,腾空飞往马厩,精准无误地坐上他的爱驹“电驰”,往紫禁城后方  的横山飞驰而去。  

  横山暮霭、云烟袅袅,由这个山头看不尽另一个山头。  

  樊溯策马疾奔,彷若奔向不知的未来,虽前方迷障重重,但他仍不迟疑地向前直闯  ,犹似他不退缩的个性。  

  他的左臂横隔在她胸下,似铁般地紧紧钳住她,手掌托住她的右乳挤压揉搓着,嘴  唇却贴在她耳畔,低笑说:“如果你不甘寂寞,何不找个成熟的男人,齐潞还太幼稚,  你再怎么勾引他,他也满足不了你这个小女人的胃口。”  

  蔚晴反驳的话语尚未说出口,他已扭过她的小脑袋,赫然贴住她的唇,深深啮吮,  火热地进攻她的城池;她的唇绵密滑冷,混合著醉醺火烫的滋味,想要她的欲望一阵阵  撞击着他的胸口,今天,他要向她索讨他要的一切。  

  他安慰自己,得到了她,他就不会再这么患得患失了;等她失去了神秘感,等他夺  了她的一切,他必能将这种要不得的女人甩抛到脑后。  

  蔚晴沉迷在他强取豪夺的狂吻中,久久才从他嘲讽的神情中抓回一丝神智,“我从  没勾引过任何男人,你不要诬赖我。”  

  “那我呢?你的故作冷漠不就是勾引我的另一种手段,嗯?”  

  他的话音轻缓,大手下滑,抚上她的小腹,在她耻骨间搜寻着她女性的柔软,似折  磨般地揉抚着她。  

  蔚晴倒抽了口气,娇喘连连。  

  樊溯并不想放过她,微微前倾,一双半合的黑眸将她全身上下仔仔细细浏览了一番  ,“还有你这身子,每一寸都足以教我销魂蚀骨、欲火翻腾。”  

  他笑意很轻,过分深沉的目光,令人心生警惕!  

  樊溯突然将缰绳一拉,转了个方向,往山脚下一处茂密的林间迈进,路经一条宽阔  的浅溪,他因而决定溯水而下,改走捷径。  

  “电驰”快步疾行,溅起亮丽的低矮水花,樊溯置于她身下的手并未抽离,随着马  儿的起跃,阵阵刺入她的紧窒中。  

  蔚晴紧抓着他握缰的手臂,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半眯的眼流露出她深陷爱欲情  潮中无法自拔的迷惘。  

  低喘声终于变为高昂的惊叹!  

  “舒服吧?还想吗?”他再次吻住她,渴望的舌钻入她呐喊不止的口中;她每一声  喘息都是火种、每一寸肌肤都具有无限魔力,点燃蛊惑着他想占她为己有的疯狂念头。  

  蔚晴飞扬的情潮未定,只知潜意识地摇头。  

  “这可不成,我还未得到解脱呢!”他恣意哂笑,声音里净是他要定她的肯定。  

  蔚晴不由得心跳加速,自知自己是逃不过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她似乎也不想再逃避了,在他俩经过这一串暧昧不明的关系后,  虽然他尚未突破她的最后防线,但她又怎能说自己还是清白的。  

  高潮退去,她突然变得目眩神迷,昏昏沉沉。  

  到达林中的一处幽静的溪畔,樊溯勒住了缰绳,跃下马也将她抱下放在草地上。“  宫内闲杂人太多,这里幽静多了。”他低柔的嗓音如春风般拂过她的脸庞。  

  突然,他俩身后出现一道狂妄的笑声,惊得蔚晴赶紧藏身在樊溯身后。  

  “我说六阿哥啊!你扰人清梦啰!把我的鱼都给吓跑了。”  

  樊溯猛回首,居然看见熠骎贝勒身着便衣,斜倚在青石上垂钓。  

  该死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找碴的家伙!  

  “熠骎,你不在家守着美人,跑来这里寻这些鱼儿开心,不无聊吗?”樊溯低沉的  嗓音中揉合一丝危险的慵懒。  

  “近来乱党稍稍收敛了些,已不像以往般猖狂,既然无人可抓,我当然无聊啰!但  我绝想不到能在这儿看见美女。”熠骎不怀好意的眸光射向躲在樊溯身后的蔚晴,意有  所指地说。  

  她仰首与他对视,久久,她颔首致意。  

  原来,他们是属于同一种类的男人——一样拥有非凡的外貌、霸气的条件与致命的  危险性,让人无法漠视。  

  对于她对他的示好表态,樊溯看在眼底,顿觉心头闷闷的。  

  “你才刚纳妾,听说她有倾国倾城之貌、闭月羞花之美,舍弃家中美人,来这里赞  赏庸脂俗粉,你未免也太不长眼了吧!”  

  樊湖言下之意已很明白了,那就是“你快滚吧!”  

  熠骎饶富兴味地调侃道:“你将美人比喻为庸脂俗粉!老天有眼,不知是谁不长眼  呢!难道你不怕美人生气吗?”  

  “她?”樊湖冷眼看向蔚晴,迟疑地说道:“她天性冷漠,从不会将心事表现于外  ,即使有,也是淡然地看不出来,我还在猜她是不是不懂得怎么生气,世上究竟有哪件  事能激起她的喜怒哀乐呢?”  

  他表情无异,但语气庄重,看得出他极重视她。  

  熠骎心照不宣地笑了,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撤手。  

  樊溯居然也会为女人动心,这真是天下奇闻啊!他怎能平白无故丧失这难得可戏弄  他的机会?  

  熠骎转移了目标,对着蔚晴轻言探问:“姑娘,尊姓大名?”  

  眼光一直瞟向远山的蔚晴愣了一下,久久才说:“小女子姓侯,侯蔚晴。”  

  这两个男人究竟在干嘛?叙旧吗?如果没她的事,她想回宫了,小阿哥还在等她呢  !  

  她温温顺顺的语调更是让樊溯尝到了什么叫“不是滋味”。  

  熠骎看了樊溯一眼,按着又问:“姑娘,你可知我是谁?”  

  蔚晴茫然地摇摇头。  

  她这种冷漠的回应方式倒是让樊溯满意。  

  “你不认得我?”熠骎表现出不小的震惊,京里少有人不认识他,尤其是女人。看  来她真如樊溯所言,有着冷观世事的个性。  

  熠骎嘴角轻扯出一抹笑,难以想像在女人圈内畅行无阻的六阿哥,居然会将难能可  贵的真心放在这样的女子身上。  

  樊溯曾向他表示,这女子挑起他的征服欲,到了手后,就不这么新鲜了。但熠骎敢  拿性命打赌,事实绝非如此。  

  樊溯啊樊溯,你已深陷其中而不自知啊!  

  蔚晴再次摇头,“小女子向来以武学为重,未曾留意外面的世界,还请公子见谅。  ”  

  “你别喊他公子,他乃德硕亲王府的熠骎贝勒。”樊溯插了嘴,看不惯她老对他必  恭必敬的。  

  蔚晴闻言,看向樊溯,发现他的脸色冰冷得可怕!  

  “六阿哥,我有个要求。”熠骎诡笑,闪烁的眼神不由得让樊溯提高謷觉。  

  “你说。”  

  熠骎看着蔚晴,唇缘绽着一抹笑,“既然你不在意这样的“庸脂俗粉”,那我接收  过来,如何?”  

  樊溯微震了一下,眼神陷入一片浓稠的幽暗中,他半合着的双眼也同样瞅着蔚晴,  淡言道:“这得问她,她肯吗?”  

  虽然表情云淡风清,但心思已昭然若揭——你敢?!  

  “敢问侯姑娘,你皇宫内院住烦了,可否来敝人的寒舍小住?”熠骎灿然邪笑,笑  中净是对樊溯的挑衅。  

  蔚晴垂首敛目,看不出情绪,缄默数秒后才开口:“我答应皇上进宫指导小阿哥的  武艺,有职责在身,所以不能擅自离宫,还请贝勒爷见谅。”  

  熠骎扬扬眉,别具深意地瞄了眼樊溯略带得意的脸孔,“这样吧!皇上也算满宠在  下的,明儿个我就进宫要人。”开开玩笑罢了,何必拿这种杀人的眼光瞪他呢!  

  蔚晴猛抬首,却显得不知所措,他这话代表何意?她是人,不是宠物啊!六阿哥又  会怎么回应他呢?像丢玩具似的将灺送人,以维系两人的友情吗?  

  “六阿哥,你应该没意见吧?”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笑谑吧!  

  “明日辰时,东山头见。”樊溯瞬也未瞬地看着熠骎那似笑非笑的脸色,心中兴起  痛扁他的念头!  

  “干嘛?”熠骎心知肚明,这话可是他为“冰美人”问的。  

  “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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