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费了好大的一番工夫,用咖啡炉及酒精灯慢慢地煮好了一杯滋味绝佳的拿铁咖 啡。
她拿着瓷杯靠近鼻前闻了闻,心想,耿司傲如果尝过它后,肯定会为它着迷的。
于是,她喜孜孜地将咖啡端到书房门口,敲了敲房门。
不久,就从里头传来耿司傲的声音。“请进。”
盈盈轻轻的推开门,就见他埋首在书桌前,头也不抬地翻阅着手中的文件,那副专 注、认真的模样,又和方才那个邪恶无礼的耿司傲有极大的不同!
看着看着,她情不自禁地着迷于他这副谨慎、冷酷的模样。
“既然进来了,为何不说话?”他蓦地抬起头,调整一下鼻梁上的银边眼镜。
盈盈这一看,浑身又是一震,没想到戴着眼镜的他竟是这么的斯文,全身还充斥着 一股书卷味。
“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傻在那儿?那边有椅子,坐啊!”耿司傲索性扔下笔,往 椅背一靠,嘴角露出一抹恣意洒脱的笑容。
“我……我特地端咖啡来给你。”
被他这么一说,她突然想起自己手中的东西,于是,走上前将杯子放在桌上。
却也因为这一靠近,她清楚地看见桌上卷宗封面上的七个大字——侨太合作计划书 。
咦——会有这么巧的事吗?想不到爹地居然和风华也有生意上的往来,而且,似乎 关系还挺密切的呢!
“瞧你看得那么入迷,知道侨太这家公司吗?”他挑眉问道。
“不,我不认识。”盈盈紧张的往后一退,差点撞翻了桌上的咖啡。她赶紧伸手扶 正,却不小心被溢出来的滚烫液体给烫着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我看看。”
他蹙眉起身,绕过桌子察看她被烫伤的手指头,“还好,只是有点发红。”
“好痛……”她的眼角已因疼痛而泌出泪水。
“还哭!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大意了,三番两次的出意外,不是烫伤,就是烧伤, 你非得在身上留下一堆疤痕才满意吗?”耿司傲一看见那红肿的指头,就控制不住地对 她发火。
“我又不是故意的。”
盈盈翘起小嘴,轻瞥了他一眼,委屈地喃喃道。他干嘛那么凶啊!烫伤的人是她, 又不是他!
“对,你不是故意的,而是太大意了。”他无奈地摇摇头,“看来我无论到哪儿都 必须准备个急救箱才行。”
耿司傲无奈地一叹,开始在房里不停地翻箱倒柜,好不容易终于让他找到了一瓶伤 药。
“来,把手伸出来。”他走向她。
盈盈凝视着他好一会儿,才怯怯地将手指头交给他。
“说真的,你现在这副样子,又听话又柔顺,比刚才那副泼辣样惹人怜爱多了。”
耿司傲一边为她上药,一边笑眯着眼看她,眸底有一抹深沉难懂的光芒。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盈盈正想辩驳,却突然忆起那华的交代,连忙噤了口 、抿着唇,不语地鼓着腮帮子。
“怎么不说话了?”上完药后,他为自己点了一根烟,缓缓地吐呐间,那袅袅的烟 雾似乎让她对他斯文、儒雅的模样产生了一种错觉。
“我本来就没什么话好说的,不过是怕你累了,才泡杯咖啡好让你提提神,我这就 回房去,咖啡你得赶紧趁热喝了。”
又不能跟他吵,留在这儿,她迟早会按捺不住脾气,所以,还是在能控制之前离他 远一点儿,省得又被那华骂她没气质。
“喂!等等——”
耿司傲快步走向她,一把抓住她的小手,“你那杯咖啡当真是出于真心泡给我喝的 ?”听到她这么说,他的心里竟会泛起一丝丝的喜悦,更没想到就这么简单的几句话, 会让他产生这种突兀的感觉。
“当……当然了。”盈盈口是心非地说。
若非那华那只怪猫的提醒,谁会泡咖啡给他喝啊!她早就回房里呼呼大睡了。
“你的确是个很奇特的女孩子,现在想想,对于当初将你救回家的举动,可一点也 不后悔了。”他笑意盎然地说。“为什么?”
“因为自己一时的鸡婆救回一个女人,原以为她是累赘,却想不到她还会怕我太忙 而泡咖啡给我喝,这样的感觉是不是挺棒的?”他咧开嘴,笑得肆无忌惮。
“什么?你说我是累赘?”她扬起眉怒声问。
“别生气,现在不会了,因为你温柔可爱得让我心疼。”呵!没想到耿司傲说起甜
言蜜语可一点儿也不会脸红呢!“心……疼……”
盈盈微微发愣,想不到那只猫说的话竟一点也没错,男人真是逃不过女人温柔的攻 势耶,不过,这男人干嘛要把表情装得那么诡谲啊?让人不得不怀疑他话里的可信度。
“那……那你继续忙吧!”盈盈看了看他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也不好意思再耽搁 他的时间。
如果他真是为“侨太”而忙碌,她更是不该打扰他了。
耿司傲忽然顺着她的视线往桌上一瞄,冷不防地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对侨太的 感觉怎么样,它的风评又如何?”
他是打算借由她在台湾土生土长的优势,想对侨太做进一步的了解。
“呃……我说了,我根本没听过什么侨太……”才转过身的盈盈被他这一句话给吓 得浑身紧绷,就连舌头都抖得连说话都口齿不清了。
“哦——”他抠抠眉,以一副怀疑的眼光看着她。
像侨太那么大的一家公司,除了在报章杂志与电视新闻中经常出现外,甚至在股市 也占有一席之地,这丫头居然会说没听过?
除非她是瞎子,不看电视也不看报纸……“你干嘛用这种眼光打量我?好像我会骗 你似的,我认识它对自己又没有什么好处,根本没必要骗你嘛!”
盈盈紧张地赶紧继续道:“来到这儿后,我都还没好好的休息一下呢!真的累了, 所以想先去睡了。你也一样,别熬得太晚。”说完几句类似关切的话语后,她便三步并 作五步地火速离开了书房。
耿司傲看着盈盈那副仓皇又急促的模样,不禁摇头叹息,当然,也对于她这似是而 非的说词、奇奇怪怪的表现逐渐起了疑心……
???
盈盈一大早清醒后,发现身旁已是空无一人!
昨夜她回房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没多久,耿司傲也进了卧房,他那故意放轻 的脚步声听在她耳里却格外的鬼祟和惊悚,吓得她都连眼皮都不敢随意动一下,就怕他 又会用刚才那种“猛狮交配”的方式来对付她。
可他现在人呢?该不会趁她睡着时就跑掉了吧?
禁不住好奇,她赶紧跳下床走出卧房,在整个二楼的房间一间一间的找,却仍不见 他的踪影。
盈盈幽幽一叹,想不到才一会儿没见到他,竟会对他有着那么浓烈的思念,这究竟 是怎么回事?
她垂头丧气地转过身,才打算走回房间,哪知道,那华竟突然在她身旁咽了一声, 又把她吓得跳了起来。
“喂,你这样突如其来的乱叫,可会吓死人的耶!”盈盈瞪着它,开始控诉着它的 “恶行”。
更何况,她现在的心情简直是糟透了,更有一股被人遗弃的深切悲痛感。没想到当 个情妇居然会连对方去哪儿都不知道,也没资格过问,对那个臭男人而言,她好像只有 暖床的份。
“我只不过是跟你打声招呼,向你问声早,干嘛发那么大的脾气?”那华瞄了她一 眼,直抱怨道。
“我懒得跟你说,我要出门去了。”盈盈懒得理会它,快步走回房间,还不忘“砰 !”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以发泄内心的不满。
无辜的那华只好耸耸肩,趴在门外等她出来。
不久,当盈盈梳洗换装完毕走出房门,见它仍待在那儿,不禁又说:“奇怪,你怎 么老是阴魂不散的,别挡住我的路好不好?”
“我猜你是打算去找耿司傲,对不对?”那华不以为意的一笑。
“没错。”
它嗤地当一声,“你就这么冲出去,可知他去哪儿了?”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公司上班!只要我招辆车子,告诉他“风华”两字,就不信 找不到他。”
“话是没错啦!但要是他不在公司呢?英国可不比台湾,光一个都市就可以让你找 上个把月呢!”那华并无意泼她冷水,只是好意提醒她罢了。
“我……我不会问他们公司的人吗?”盈盈的眼珠子轻转道。
“小姐,昨天说你白痴,还真是说对了呢,请问你是他的谁?难道你要对风华全公 司的职员说你是他的情妇吗?就算说了,你保证他们会相信你?”
“这……这……”
盈盈咬着下唇,被它反击得无话可说。
那华说得没错,风华总公司的人可没有一个人认识她,她又凭什么认为别人会告诉 她耿司傲的去处?
“反正我不管,我非得过去看看不可,搞不好会遇上那个叫川野洋的,他一定会告 诉我的。”她突然眸光一亮,想起了川野洋那号人物。
“他后天才会回伦敦。”那华举起前肢摆了摆。
“咦——你怎么知道?”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已修练成精了吗?”它得意一笑,随即吐出它粉红色的小舌 头舔了舔它那细腻柔嫩的白毛,状似惬意又悠闲。,经它这么一提,她突然咧开大嘴, 笑得有些诡异,“呵呵呵……我怎么会把你的优点给忘了呢!”
那华见她笑得这么奸诈,立刻防备性地跳起来,竖直毛看她,“你可别打我的主意 喔!”
“你放心啦!我不会把你杀来吃的,我对猫肉没兴趣。”盈盈蹲下身子,对它绽放 出一个暧昧十足的笑容,“既然你是猫精,应该算得出来他在哪里吧?”
“我……我干嘛要帮你?”它露出一副踊得二五八万的模样。
她眉一皱,拧着它的鼻尖说:“你不是一心想撮合我和他吗?这么不合作,你又怎 么会成功呢?到时候,你死都回不去你们那个什么家族。”
“呸呸呸!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们红娘家族的成员是不会死的,大不了被赶出 来流落在外而已。”
“这么说,你是不肯帮我?亏我还千辛万苦的把你从台湾带来这里来,有什么用?
干脆把你掐死算了,反正掐死猫又不犯法。”盈盈气得勒住它的脖子。
“咳……咳……好了,我认输了,我告诉你就是了,咳……”那华被她勒出一副苦 瓜脸。
想不到这个小妮子还真狠哪,真舍得对它下毒手。这种被勒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为何还会有那么多的人想不开上吊自杀呢?
“不过,你得答应带我一块儿出去,我被关在台湾的那座大楼里都快闷死了,如今 好不容易解脱,你总不能还是把我关在屋子里吧?”那华露出一副委曲求全的可怜状。
难得见它这副模样,盈盈得意的扬高嘴角,讪讪地说着,“既然你这么求我,好吧 !
我就带你出门,不过,你得为我指明方向。”
“没问题。”
???
首先,盈盈向这屋子里的强尼夫妇询问了附近租赁车行的电话,顺利的租到 了一辆小轿车,而后便带着那华一道出门了。
虽说英国和美国同样都是西方国家,流行文化也相类似,但是,由于英国地属欧洲 ,感觉上就有股浪漫与罗曼蒂克的味道。
盈盈边开着车,边欣赏着眼前的各色景观,连身心都融入其中,差点忘了出门的目 的了。
当她的目光瞟向窝在邻座打盹的那华,猛然将车子煞住,对着它的耳畔大吼了一声 ,“你还睡啊?我一定是又开错方向了!”
“你怎么能怪我?你又不说话,在车子自然的摇晃下,当然会很好入眠嘛!”它站 起来,透过窗口看看外面,“放心,你没开错方向,再往前就是了。”
那华被她这么一吼,整个身子的毛全竖了起来,说起话来更显得无辜。
“好吧!就原谅你一次,如果我再找不到他,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盈盈噘唇道, 重新发动引擎。
那华无奈地仰天长“咽”,不久后,它眼睛陡地一亮,连忙说道:“停车停车,他 就在那个地方。”
盈盈停住车,循着它的视线看过去——哇塞!这可是一间大饭店耶!楼高几层她已 数不清了,看样子,可以进去里头的人,口袋里一定要麦克麦克。可是,她刚刚急着出 门,没带什么钱,这下子可完蛋了!
“你放心,我有。”那华一眼就看出她的难处,于是摇摇尾巴说。
“你有钱?!”盈盈摇摇头,不信的说:“我可不要你变出的假钞,到时候被人抓 去关,我可就有理说不清了。”
“放心!这些钱都是真的,是我刚刚从耿司傲房里的西装口袋中给摸出来的。”
“什么?你当小偷儿?如果他误会是我干的呢?”她张大眼瞪着那华。
“误会就误会嘛!给自己的情妇一些钱有什么关系?你放心啦,姓耿的那家伙不是 一个小气的男人。”
那华轻松自在地说,随即尾巴一摇,立刻兜了一叠钞票放在她眼前。
盈盈叹了一口气,“拜托!以后你可别再做这种顺手牵羊的事了,我才不要变成你 的代罪羔羊哩!”
“仅此一回,下不为例,OK?反正我也用不着钞票。”它狭长的绿眼睛无所谓地眨 啊眨的,好像在告诉她——真是好心没好报!
“算了!我们赶紧进去吧!”盈盈摇摇头,立刻把车开了过去,顺口又问:“这座 大饭店到底是干嘛的?好雄伟哟!”“哦,我看看。”经过它的绿眼一扫,它懒洋洋地 说:“楼下十几层都是饭店所有,包括了餐饮、住宿、购物商圈;楼上的话……应该包 括了办公室和住家,和我们台湾差不多。”
“什么?还有住宿啊!那他这次出来一定是约了人,是男还是女?”一听见“住宿 ”
两个字,盈盈立刻小眼睛、小鼻子的开始疑神疑鬼了起来。
“拜托你好不好?他是约了人来这儿吃饭,你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啊!那模样真是像 极了准备去抓奸的老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
“我……”盈盈蓦地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反应过度了。那华说得没错,她是他的谁 啊!说老实话,她是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呢!
就算是他真的和其他女人在那开房间,她也没权干涉。
“你的意思是要我别进去了?”她不甘心地问。
“我没那个意思,只是希望你别表现出那种小家子气的模样,男人最怕你这一类型 的女人了。”那华认真地对她解释道。
“那么,我还是可以进去?”盈盈眉一扬,突生的笑容令人不禁有点胆战心惊。
未待那华开口,她就已经加快油门往前开了过去。
当她将车子交给泊车小弟,抱着那华进入大饭店的正门时,那华还不放心地在她耳 边提醒道:“要记得表现得大方有礼,懂吗?”
“知道啦,你真吵耶!该说的不说,净在我耳朵旁唠叨一堆有的没的,快告诉我他 在哪里?”
“地下室餐厅。”那华翻了翻白眼,心里还真是呕到家了!
盈盈立刻朝地下室餐厅走去,一到了那儿,她便开始左右张望,好不容易终于让她 看到了坐在角落的一男一女。
“小姐,请问几位?”一名Waiter叫上前来招呼她。
“不了,我已经找到我的朋友,就在那儿。”说着,盈盈就抱着那华直接走了过去 。
一走到耿司傲的身边,盈盈立即二话不说的拉了一张椅子往他们中间坐下,随即回 头对Waiter绽出一抹灿烂的微笑,“麻烦给我一份龙虾大餐,我要最贵的。”
Waiter点头离去后,耿司傲终于忍不住的朝她眯起眼,眸底除了震惊外,还有些许 的不耐,“你怎么来了?”
“你们能来,我为什么不能?”
盈盈朝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打量了一下,心里暗暗为她打了一个分数。
这女人虽然长得还可以,尤其是那头金发特别迷人,不过,穿衣服的品味就太差了 ,而且,她那张嘴巴已经够大了,竟还画了一张血盆大口,真是有碍观瞻。
“她是谁?司傲。”盈盈突然对她漾开一丝媚笑,眼底写满了挑战的意味。
“她是我的客户,请你有点礼貌些行吗?”耿司傲有些受不了地说。
“耿先生,这位是……再这样下去,可能会妨碍我们案子决定的时机。”坐在她对 面的金发女子也冷冷地开口,顿时,两个女人已在他的面前暗中较劲,只差没互相开炮 了。
对于这种情况,耿司傲可说是司空见惯,从幼稚园起,就有不少女生为他争风吃醋 ,处理这样的情况时,他通常是采相应不理的作风,随她们去狗咬狗一嘴毛,不过,今 天可不成,只因他和对方谈得可是一笔大生意。
“盈盈,你先回去,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我不知道你的企图,但是,你若不听话的 话,我就真的要生气了。”耿司傲改以纯正的国语对她说,一方面是顾忌彼此的隐私, 一方面也是为了盈盈的颜面着想。
“哦——现在美女当前,你就对我换了个脸色,昨天晚上你搂着我的时候,可不是 这么凶的。”盈盈却不这么想,她立刻以英文回了过去,顿时将场面弄得尴尬不已。
只见她对面的金发美女瞠大眼,看着他俩的眼神也充满了“颜色”。
“盈盈——”耿司傲猛地站起来,吓得那华立刻跳上桌子,撞翻了桌上的餐饮,搞 得金发美女一身都是牛排酱。
“你……你简直会气死我!”见状,耿司傲觉得自己快气昏了!他连忙对金发美女 鞠躬又道歉,“妮丝,真的很抱歉,我看,这个案子咱们先搁着,改天我再去找你详谈 。”
盈盈终于明白自己闯了大祸,只能坐着动也不动地看着他发飙的模样。
“好吧!司傲。不过,这事得尽快,你明天可以早点过来吗?我在办公室等你。”
金发美女瞪了盈盈一眼,拿起湿巾拭了拭自己身上的污渍,嘴里还喃喃念着,“还 真倒霉,怎么会碰上这种野丫头。”
盈盈听得浑身发抖,原本那一丝丝的愧疚全被她这句话给轰得一丝不剩!
“你这个金毛狮王骂我什么?”她冲上前,直瞪着对方的蓝眼珠。
“行了,盈盈,你怎么忘了我刚才的交代?礼貌、大方……”那华哀叹了一声,不 时以腹语提醒她。心想,这下可好,全搞砸了!
它真后悔答应她这个鬼要求,更气自己何必那么贪玩,她随便说了一句,它就傻傻 的和她出来丢人现眼。
“我骂了她什么吗?司傲,你可得评评理,就算我曾说过什么,可能也忘了,你帮 我提醒她好吗?”妮丝扯开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耿司傲夹在中间,有些为难,但事实摆在眼前,错的人就是盈盈,他无法徇私包庇 她。
“盈盈,快向妮丝道歉。”他冷着声音说。
“我才不要哩!”盈盈的嗓音微微地颤抖着,不服输的个性又冒出头了。
“我说道歉——”耿司傲板起脸孔又说了一次。
“我说不要就是不要,为什么要我向她道歉,你们好过份……”
她用力将那华抱住,紧得差点让它喘不过气来,只好在餐厅内当当直叫,引来了众 人好奇的目光。
耿司傲看了看周遭的一切,担心待会儿会引来记者媒体,于是,刻意压低嗓音,咬 着牙对盈盈说:“这笔帐我们回去再算,你给我好自为之。”
随即,他便拉住妮丝的手,“走,我现在就去你那儿谈。”
就这样,耿司傲和妮丝便在盈盈的眼前连袂离开,而盈盈却像是被人点了穴一般, 伫立在当场动弹不得!
“你瞧吧,这下该怎么办?”那华偷觑了她一眼。
“他居然敢在我的面前跟别的女人回家……他以为我会怕他啊?我们走!”
盈盈倏地冲出大饭店,一来到门外,果真看见他们还站在那儿等着自己的车。这时 ,正好有一位同样是金发的另人从她面前经过,她为报复耿司傲,所以,不顾一切的冲 上前拉住那个金发男人。
“嗨——帅哥,你需要女伴吗?”
盈盈对他甜甜一笑,风骚女郎所应该有的性感、冶艳姿能心,她全都披挂上阵。
“这位小姐你……”金发男子眼睛一亮,对她的美色当然是无法抗拒了。
“别问我是谁,我只想知道,你有没有约人?寂不寂寞?今天无不无聊?”
她风情万种地说,还不时对他抛着媚眼,当然,她也不是没发现耿司傲那一脸铁青 的表情。
“我正想去找朋友,只是个普通的男性朋友。”他赘言地解释着。
盈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眉头微蹙地说:“这么说,实在是太不凑巧了,既然你有 事,那我——”
“没关系、没关系,这事儿不急,改天再找他也行,只是不知小姐你的目的是?”
他的眼底净是爱慕之色。
盈盈向来对自己的魅力充满信心,不论是土产的,还是进口的,只要是男人,一见 到她,几乎没有不被她吸引的。
“嗯——”她娇媚地歪着小脑袋,假装思考,“都可以,要不,你带我逛逛伦敦好 了,我昨天才刚到这儿,对这里的一切都还不熟悉呢!”
她笑语晏晏,那青春娇俏的模样让那位金发男人看得眼冒星光。
“那很简单,我从小在伦敦长大,这里没有一个地方我不熟悉的,你跟着我准没错 。”
金发男人对着她直笑,瞳眸中所迸射出来的欣赏与笑意相当强烈。
“那真的太好了,一切就麻烦你!对了,你有车吗?”盈盈以眼尾偷觑耿司傲一眼 ,摆明了是想向他挑战。
他随便勾勾手指头,就有女人陪他,可她方盈盈也不差,没有他的陪伴,她不信自 己就会落单。
“有!就在前面那条街上,我们现在一块儿过去,你说怎么样?”
“好啊!”说着,她便开心地勾住金发男子的手臂。
然而,就在他们要离开的刹那,耿司傲竟气冲冲地冲了过去,一把抓住盈盈,用力 分开他们纠缠的手臂,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她,“不准去!你到底闹够了没?如果再这么 任性,小心我……”
“小心什么?你说啊?”盈盈眯起眼,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
这时,泊车小弟正好将耿司傲的车子开过来,盈盈“识时务”的说:“你别管我了 ,你的车子已经来,快带小姐回家温存吧!”
“我是会去找她,但是,我现在得先把你带回家。”
耿司傲的眉心蹙起一片不悦的纹路,接着,他就紧拽住盈盈的手拉向他的座车。
“喂!你这是做什么啊?放开我啦,我不跟你回去……你去找你的金毛狮王!”盈 盈拚命对他拳打脚踢,两人争执的场面弄得另外两个旁观者一脸尴尬。
好不容易耿司傲将她锁进了车内,匆匆地回到妮丝身旁说道:“真对不起,可能得 麻烦你自己回去了,这个合约我一定会尽快再找时间与你洽谈的。”
他对她颔首赔罪后,便回到车内,猛踩油门开离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