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吵死人的电铃不知道被谁按着不放。
“什么人?”丁翠雨穿着丝缎的长裙睡衣,慵懒中流露一抹性感,她揉揉惺松的睡眼。
哪个混蛋王八羔子!莫小风低咒着边打哈欠,不期然扫见丁翠雨那诱人的扮相,她大惊失色,连忙推丁翠雨回房,“你起来干么?快回去睡。”
“喔!可是……”丁翠雨黛眉蹙蹙被塞回房,门应声关上。
抵着门板的莫小风猛打哈欠。唉!美丽的女人举手投足都散发致命的吸引力;再反观自己鸟窝般的蓬头乱发,竹竿的身材挂着过大的衬衫,就像小孩子偷穿父亲的大外套一样可笑,再怎么看也不会前凸一块,或哪里凹一块。
电铃声尖锐的拉回她的思绪,抓了抓敞开衬衫里的肌肤,上次受伤的疤痕愈口有点痒,她意态阑珊的走到门口。
“来啦!”
沙哑低沉的噪音充满磁性,没想到翠雨的声音和她的人一样娇媚。古平威承认第一眼见到翠雨就觉得她很美,真正心动却是这勾魂蚀骨的声音。
可是当门被拉开的那一刹那,他傻住了。
“是你?”
“是你?”
莫小风半撑开睡眼,皱眉瞪视这不速之客,“你来干么?”
梭巡有张清纯似小女生娃娃脸的莫小风,覆额乱发下五官精致,小麦色健康肌肤衬托出年轻活力的青春气息,但此刻睫扉半开、性感的嘴唇微翘,慵懒的倚门而立,令他的心卜通的鼓动,还有她身上的大衬衫扣子居然敞开至胸,露出大片雪白肌肤。
他的目光落在她胸前,感受到一股燥热如烧红的铁丝直穿透下腹,突然间有一股想吻她的冲动。该死的!他已经过了十七、八岁冲动的年代,怎么一见到她就变成了毛臊小子?
“来找翠雨的?”她替缄默的他开口,努力的想保持待客的礼貌,奈何脑袋全塞满了骂人的脏话。她勉强从牙缝挤出话,“先生,麻烦你看一下时间好不好?现在才早上六点,六点哪。”未等他开口,她便要关门。
“等等,翠雨还在睡吗?”他恢复冷静,一手撑住门板,一手拿出预藏在背后的紫玫瑰花束。
莫小风没答腔,瞥了下他手里的花,“要送她的?”看他颌首,她反应不慢的接过花,“好了!花收到,你可以走了。”她随即“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古平威愣了下,啼笑皆非的瞪着合上的门扉。这还是生平头遭有人当面摔他门,而且是个没什么姿色的丫头?想多少女人欲求他青睐,而她……
他不死心接着电铃。
“他妈的?迟早把电铃拆了。”莫小风的怒火烧去了睡意,猛地拉开门,“你又想干什么?”
“我又不是找你。”古平威笑得轻松惬意,不知为什么看她快气炸的脸又不得发作那副模样,竟让他觉得逗弄她似乎挺有趣。
“她在睡觉,没空。”她不假思索的欲哭上门,谁知道他那双大脚竟比她快的横跨进屋。真恨自己怎么忘了去厨房拿把菜刀。
“等等,可否麻烦你叫她一下。”好玩!古平威看她咬牙切齿,心情却大好。天知道他昨晚加班到凌晨累得半死,一见到她生气的娇靥,奇异的,疲惫倒一扫而空,他该不会有被虐待的倾向?
“你听不懂国语是不是?”
“我是香港人。”
“你……”她不会粤语!
“小风,是谁?”丁翠雨被那三番两次的电铃及他们制造的噪音,吵得睡不着。
莫小风和古平威视线全转向丁翠雨。
“该死的!你出来干么?”莫小风真想捉她来打屁股。翠雨居然只穿睡衣就出来,她难道不知道这会引人遐思吗?而一旁的古平威竟乘机走近她们,还直盯着翠雨,也不怕长针眼,莫小风真想把他眼珠挖出来。
“翠雨,早安。”古平威优雅的行个绅士礼。乍见丁翠雨,他心里没有任何悸动。在他身边多得是艳光四射、身材妖娆的女入,她们常使出浑身解数来钓地这条大鱼,包括穿睡衣来勾引他,翠雨穿的还算保守,若是那些莺莺燕燕,啧啧啧!真的是有够瞧,比三点全露写真集还要精采。
早就见怪不怪的他依旧保持从容自信的微笑,“我是来邀你去参加香港艺术季画展,早上七点半的飞机,你忘了吗?”
“当然。”丁翠雨没想到居然有人能不受她曼妙曲线的诱惑。他清澄的黑瞳毫无邪念,记得培扬见到她时,那露骨的深眸簇着欲火明白的告诉她该去加件衣服,而这个古平威太冷静,也太深沉内敛,让人看不透他心平的想法。
一旁莫小风气急败坏的连忙脱下大衬衫披在丁翠雨身上,压低了嗓门,“你怎么出来?快回去,这里有个大色狼。”
丁翠雨蓦然瞥见古平威眉毛轻挑了下,就在莫小风脱下衬衫那一瞬间,她才有些明白。
这个发育未全的丫头怎么那么大胆,居然当众脱衣?古平威没有表情的冷眼旁观。还好她身上还罩了件露肩紧身白色短衫,以及……一把枪!
他怔了下。难道她每天佩着枪睡觉?要是结了婚,她枕边人岂不遭殃?若有蠢念还得随时担心会被枪毙!想着他胸臆有着一股他不熟悉的郁闷。
“平威,不好意思,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倒茶。”
看着丁翠雨抓着她的衣服,一手与他交握,还给他亲手,莫小风恼火了。
“麻烦你了!”
莫小风瞠目怒视他,赶紧插入他们中央,将丁翠雨藏至身后,“你想干么?”
丁翠雨摇头莞尔不已,这呆头小风,这个男人目光不在她身上啊!
古平威勉强抽搐着脸颊肌肉,这个女人还真是草木皆兵,神经兮兮的像只老母鸡,他什么也没做。只不过表现绅士风度而已,只是令人诧异的是脱掉了衬衫的她,居然有一副玲珑有致的窈窕身材。
而且更教地震惊的是她身上居然有刀疤!不是那种切到指头的小刀疤,而是整片错综复杂已经结痴而泛白的刀痕,密布于她裸露的肩背和手臂上。
老天!她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忽然间,他心房窜过无可名状的刺痛。
一个女孩子应该在男人的保护下,而不是把自己搞得全身伤痕。如果她是他妻子的话……倏地闪过这念头,古平威脑子空白片刻。
不可能!他连忙甩去这愚蠢的想法。娶这母老虎倒不如一刀除了他还来得快。
“喂!古大少爷,人家请你坐下,你还站在那干么,想当门神啊?”莫小风瞧他一下刷白了脸,一手又猛摇头,不晓得心里在盘算什么?她得小心提防,下意识握住枪柄,“坐啊!”
古平威点头落坐。
“你们先聊一下,我去换衣服。”丁翠雨倒了两杯热茶搁在面对面而坐的他们桌前,然后走回房。
莫小风如临大敌的张起警戒网,盯着古平威那邪恶的目光追随着丁翠雨。只要他稍有不轨,她会毫不犹豫拿枪毙了他。
没想到堂堂古氏集团总裁不必被人狙击就已经命在旦夕,而且是由负责保护他的莫警官动手。
“好啦!”丁翠雨换上一袭翠绿连身无袖长裙,外罩一件白短上衣,简单大方。
“那我们走吧!”古平威弯起手肘,而丁翠雨含笑的挽着。
“等等!你今天不用人保护吗?”他向来是她和大哥、华大哥轮班,而今天应该是大哥。
“你大哥他有事,而且我到了香港自然会有香港警方负责。”
“那就祝你一路顺风!”莫小风皮笑肉不笑。最好半路失踪,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你是在担心我吗。”古平威挑了下眉,岂听不出她夹枪带棍,话中有活。
“担心?哈!我是不希望翠雨识人不清,误将禽兽当成人。”
很好!骂人不带脏字。古平威僵着扭曲的脸冷笑着。这笔帐他记下了。
“小风!”丁翠雨皱了下眉。
“记住,六点门禁时间。”莫小风看到她面孔一青一白心情不好,忙不迭的送他们出门,免得翠雨又开始长篇教化。“还有,姓古的,我可警告你,翠雨已经是名花有主的,你别动什么歪脑筋,否则……”她威胁的冷笑,转向丁翠雨,压低了嗓门,“别忘了我教你那一招。”
“小风!”丁翠雨霎时两颊酪红。
“拜!”莫小风关上门。
☆ ☆ ☆
冷飒飒的夜风穿梭在昏暗不明的公园幽林深处,路灯一闪一灭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蓦然一根香烟火蕊亮起微弱的火光,映出在吹散的烟影中朦胧的黑影,倚树而立是个身穿大风衣、戴墨镜的男子。
“大哥,非报仇不可吗?”穿过昏黄的路灯下赫然是古氏集团金浩之,他递了份黄色信封给黑暗中的男子。
“你忘了古家是怎么对我们母亲,古胜宇是怎么逼死她的?”
“可是阿威是无辜的,他是我朋友。”金浩之脸上写满了无奈。
黑暗甲传来冷笑,烟蒂一掐,断了光,“就算你不帮我,我还是可以拿到我要的资料。”
“大哥,难道古氏集团中真有叛徒?”金浩之大惊失色。
“利欲聋心啊!哈……”狂笑随风远扬,消失在风中。
留下一脸震愕的金浩之。
☆ ☆ ☆
“大哥,我发现一件事!”坐在吉普车上,莫小风翻阅调查古氏集团有嫌疑的三人的资料,斜睨一眼开车的莫钰龙,“那个金浩之居然和我们是同一家孤儿院出来的哪!”
“嗯哼!”莫钰龙专心的开车。
“喂!我在跟你说话。”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态度惹火了莫小风,使劲的捶了下他的肩,害他方向盘险些打滑。
“死小风,你要死也别抓我陪葬。”幸亏他反应敏捷的煞车,靠在路边。
“臭大哥,人家跟你谈正经事!”枉费她那么努力搜集资料。
“那又如何?”他再次启动引擎前进。
“你想会不会意图谋反的人就是他?”
“我怎么知道?管他谁要叛变、谁要审位?我们警方的责任是负责古平威这两个月的安危,两个月一过就不干我们的事。”
“也对!”扔下资料袋,莫小风双手交叉在脑后享受着风速快感,“真是的,为什么挑这两个月?干么不等他回香港狙杀?害我们警局上下劳师动众就为了他一个人。”
“因为前阵子古平威的父亲古胜宇刚死掉,加上有心人煽动股东及董事们重新改组,只要取得超过古平威手握的股权就可以拿下古氏集团甚至太平机构。”
“哇!好狠!”所以她才讨厌那些只会勾心斗角的有钱人。
“更恨的是杀了古平威一切就更简单,只要古平威一死,股权就会分散,而照古氏家族内斗纷争不断来看,倘若古家想要在董事会再拿下过半席次根本是痴人说梦,除非他们团结起来,不过我看很难。”
这么说起来。生在富豪之家的古平威也真可怜,不是被批斗,就是被杀,哎呀!她怎么同情起那种花心风流的家伙。
“而古平威能否顺利执掌大权,就等两个月后遗嘱公布了,前提是他父亲的股权全传给他,而没分给外姓的私生子。”莫钰龙唇角泛起嘲弄的冷笑,“所以要作乱就趁现在,要是不知从哪里冒出了几个古胜宇的私生子回来分一杯羹,到时再想揽权可就难了,最好先宰了握股权最多的古平威。”
莫小风冷哼的一笑,“真是人心本贪,照这样看来要古平威死的人可算不少。”
“不管怎样保障他这两个月平安无事,我们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莫钰龙深吁了口气。“之后要窜位就看古氏家族那些亲戚各凭本事。”
“那是不是他以后还是有危险?”她迟疑的问。怎么搞的,她居然为他担心?
“那也与我们无关。”莫钰龙耸了下肩,转开话题,“待会儿我送你去接培扬的班。有什么事再打电话回警局,或我们的行动电话,知道吗?”他将车停在太平机构新大楼前。
莫小风轻盈的跳下车,送他一个大白眼,“知道啦!”虽然在警局平起平坐,但大哥和华大哥老当她是小孩,还掺了一点性别歧视,表面上看不出来,实际上他们在细微处仍无可避免的展现出大男人,这才教她受不了!
☆ ☆ ☆
在太平机构新大楼六楼的会客室外。
“小姐,你真的不能上去。”总机小姐焦虑的拦下欲直闯电梯的邱若萍。
“叮!”电梯门卜开,走出一名气度雍容的贵妇。
“你怎么也来了?”邱若萍扬起眉,环臂的脾睨着贵妇,“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是李氏二千金呢?还是杨李夫人?”
李兰是李氏集团庞大遗产的继承人,嫁到杨家的她前阵子爆发了离婚事件,媒体记者大肆渲染,影射她红杏出墙,外遇对象是古平威,她也没辩驳。事实上虽是她丈夫背叛在先,不过她早就对古平威颇具好感,觉得若缨此次事件能和左平威凑在一起也未尝不可。
“还你我杨李夫人。”她落落大方,转向总机小姐,“麻烦你告诉古先生,李氏集团有笔生意要和他谈,若他有兴趣的话。”
以公便私!邱若萍岂看不出来,也插上话,“等等,请你告诉我,我要和他面谈下年度的广告拍摄细节及合约。”
“好!我马上去请示侯先生,请你们到会客室稍坐一下。”总机小姐知道她们都不好惹,赶紧去拨电话通知侯世杰。
在总机小姐离去后,狭隘的会客室里两个女入水火不容,只差没点起战火,因为她们都是具有身分、地位、修养的上流名媛。
不一会见,总机小姐带来消息,“抱歉,两位久等了,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到楼上。”
邱芝萍冷哼的跟着总机小姐先行出去。
李兰望着趾高气扬的邱若萍直觉的想打退堂鼓,但基于颜面和淑女教养她只好忍耐,纵然她的家世及财产皆优于邱若萍,可是光一个结过婚又离婚这个无法抹去的纪录,她又有什么筹码与年轻貌美的邱若萍竞争?但,这场女人的战争她不想输!
在总机小姐带领下,她们直达十九楼,迎面的是严谨得一丝不苟的刘菁菁。
“这里由我来,你下去忙你的。”刘菁菁示意总机小姐下去后,转而面对她们,“两位,请跟我来。”她领着她们走进一间豪华的会客室,并按内线钮指示助理送两杯咖啡进来。“你们等一下,总裁马上下来。”如果依外貌评分,邱若萍略胜一筹,但以气质内涵及深度而言,李兰获得较高的评价,她在心中下着结论。
“哇!真热闹。”随着古平威来到会客室的莫小风,人未现,声先到,环顾室内别具特色的三个女人。刘菁菁,打扮老气掩去她的美丽,但暗恋花心古大少的眼神是怎么也隐藏不了,这自己再清楚不过,自己就暗恋了华大哥二十多年了。
而邱若萍千娇百媚,的确抢眼,至于这位高雅亮丽的李兰更是出身名门的贵妇。
真不知道古平威何德何能,竟让三个女人死心塌地的爱恋。她觑了下身旁面无表情的古平威,好奇他会怎么处理?
“威,找你那么多次都避不见面,我想这次是不是沾杨李夫人的光?”一见到古平威,邱若萍率先搂住他的胳膊,示威的斜睨李兰。
“总裁我先出去了。”刘菁菁托了托黑框眼镜掩饰不安。
“好,你去忙你的。”他浅浅一笑。
就这个温柔的微笑教她死也甘愿。刘菁菁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若萍,这里有外人,别胡闹了。”古平威拉开邱若萍八爪章鱼的手,瞧了瞧一旁看戏的莫小风,他不自觉攒起眉峰。居然让她看到他的丑态。
“谁?这个小男生?还是杨李夫人?”邱若萍死黏着他紧抱着,不屑的哼了一声。
什么嘛!居然当她是小男生,这个三八女人肯定是眼睛被“目屎”黏住了。莫小风撇撇唇。
“我看我还是走好了。”李兰刻意装作从容有礼,漠视着邱若萍与他如此贴近所生的嫉妒,她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不能露出任何妒妇的表情,“古先生,以后我们有机会再聊。”
“怎么刚来就要走了呢?”不讳言,他是比较欣赏惠质兰心的李兰,可惜的是相见恨晚,失之交臂,再加上两方家族及报章媒体的外界压力,就算他有意娶她,她也不可能嫁他。不过,她的确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妻子。
“对嘛!”她喜欢李兰,感觉和翠雨很像,同样需要人保护、呵护,莫小风笑咪咪的上前搂住李兰,“我喜欢像你这种有气质、有内涵、有格调的成熟女性,也只有无知幼稚的小孩才会赖在别人身上。”
这番言褒带贬的话让邱若萍面色难看到了极点。顿了下足,她安分的坐下,一双含怨的眼射向莫小风,“威,这不男不女的小鬼是谁?你怎么让她跟在你身边?”
正和李兰相谈甚欢的莫小风旋即回过头,“真不好意思!我这不男不女的人正是你男朋友请来的保镖,专门消除他身边一些闲杂人物。”她指的是坏蛋。
“好啊!你侮辱我?”邱若萍拍桌而起,立刻投入古平威怀抱,“威,你看看她啦!”
“别‘奶’了!我告诉你,我负责古先生的安全,你若是再不知节制,我只好依防碍公务罪将你逮捕。”
“你……”邱若萍本想破口大骂,忽而想起李兰也在场,她可不能输杨李兰,转而椰榆,“你就是那个男人婆警官?”她看过新闻或多或少对黑道三大杀手的介绍。
“谢谢你的恭维。若不是你说,我还不知道自己那么有名。”
“你……你给我记着。”在古平威持中立的情况下,情势对她不利,尤其还有个碍眼的李兰。邱若萍咬着牙,故作优雅姿态离去,临去还抛下恶毒的眼神。
在邱若萍战败的垂下孔雀尾巴离开后,李兰也起身,“我想我也该告辞,很高兴认识你。”接着她嫣然一笑的消失在门后。
“瞧你干的好事。”古平威没有表情的冷视着莫小风,内心还是感激她替他扫除麻烦。
莫小风走到他面前,毫无预警的挥拳直击他下腹,“去你的!”
“你……”他闷哼一声,难以置信她居然对他出拳,“你这女入,该死的!”抱着肚子倚靠桌子支撑,他只能瞪视她逍遥的离去,她出手还真狠!
☆ ☆ ☆
“花心大萝卜,忘恩负义的家伙!”
“小风你回来啦?可以开饭了。”丁翠雨一听到开门声连忙走出厨房,却见她气冲冲的进屋,边脱鞋还不停的咒骂,“你怎么了?”丁翠雨小心翼翼的探问,可以预期答案是——
“没事!”
果然是小风式回答。她知道小风是怕她担心才不说,却不知她反而更惴惴不安。
“小风,是不是工作不愉快,还是平威做了什么惹你生气?”
“别提他!”莫小风走进餐厅,肚子饿的事实使她忘了生气。
“怎么回事?”她也坐下。
“吃饭时间少提那些消化不良的事。”莫小风大咽大嚼,“对了!华大哥说你最近都不跟他联络,他已经开始起疑心。”
“干脆分手算了!”
“噗!”丁翠雨冷不防的冒出这句,莫小风险些将满口饭菜喷出,却不小心梗到喉咙,猛咳中急忙的灌下口茶。“你……你说什么?”该不会是古平威搞的鬼?
“我只是觉得我和培扬一点都不适合,也许是一时迷恋吧!”丁翠雨幽幽的叹息,“我知道培扬是个好男人,他是很温柔、很体贴,我也尝试着去了解他,可是交往了那么多年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他,包括他的过去、他的家庭、甚至他的嗜好。”
“他喜欢射击和玩飞镖。”
“看吧,连你都比我还清楚他的兴趣。”
“那不能以偏概全,射击和掷飞镖只要是警察都会玩上一两手。”那唉按呢?早知道她就禁止翠雨和古平威那花心大萝卜来往,这下可好了!
“也许是我太任性了,被你们宠坏而变得骄纵,对任何事都觉得不满。”丁翠雨自嘲一笑,“算了!当我没说。”
莫小风心情大起大落,“翠雨?”要是他们分手的话,她是否还有希望?猛敲一下脑袋、该死的,她怎么可以诅咒自己的朋友。
“倒是你对平威感觉如何?”丁翠雨转个话题。
“他那种人满口假仁假义,奸诈狡猾,一副奸商嘴脸,还故作道貌岸然,专门欺骗女人的感情,是个人面兽心的大淫虫。”
“小风!”
“好!失言,我不该出口成‘脏’。”莫小风撇撇嘴。谁教翠雨是个标准的老师。“反正他只要跟我井水不犯河水,等任务一完,咱们各走各的。”
“你难道没有一点动心?”
“哈!你别笑掉我大牙,我才不可能对那种花心大少动心。”她口是心非的掩饰初见他的那一瞬间悸动,不过绝对动摇不了她的偶像华大哥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是吗?”丁翠雨喃喃自语。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 ☆ ☆
为了化解丁翠雨对华培扬的心结,莫小风趁差假日拉他们到海边。
天空是靛色的大画布,顽皮的月儿弄翻了盛满水晶的盆子,霎时一闪一灭的水晶布满画布,月儿害怕被太阳公公骂,趁太阳公公末起床溜到西方山里躲起。
这时,东方露出曙光,天空由靛、深蓝、灰蓝,逐渐大放光明。太阳公公在霞光云彩簇拥下威风凛凛的走了出来。
“你怎么没动笔?太阳都滚出来了!”莫小风捧着自十八王公庙前买来的早点和零嘴。
“没心情画不出来。”丁翠雨卷起画布,纳入收书纸筒中。
“华大哥呢?”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他去哪?”为什么她就必须和他联想在一起?
“看来你今天的火气不小,该不会是恋爱症候群?”
“小风!”丁翠雨薄嗔的跺了下脚。
“算了!我不管。”莫小风打了个哈欠,“我回吉普车去睡觉。”她说着猛打哈欠正要走,华培扬却踩着轻松步伐回来,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小风,你要去哪?我帮你买了早点。”
“我吃饱了,你们小俩口慢慢吃。”莫小风坏坏一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雄壮的海涛声和着风流动在他们之间,忽然,丁翠雨对华培扬找不出任何话题,空气一下变得窒闷。
“呃……培扬,你觉得小风怎样?”不会吧!他们之间的共通点竟都是小风和他们的朋友。
“什么怎样?你问这做什么?”观察力敏锐的华培扬早感受到她的不对劲,只是按捺着困惑。
“没什么,只是想知道你对她的感觉。”爱情不是单方面的付出和独占,而是身心契合,除了性关系是不可或缺,心灵上互相了解和彼此互信互谅的相处也是很重要。
除了他非常温柔体贴,从不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外,她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他哪一点?
“喔!小风只是像我妹妹一样,我们都是从孤儿院出来的。”华培扬好笑的打量她,“你该不会是吃小风的醋?”
“才没有呢!你也是孤儿?”她真的对他了解得太少了。
“嗯!我跟钰龙还在襁褓时就被送进孤儿院,而小风是父母、亲人发生意外后被送进孤儿院的,她那时还很小却认定了钰龙是她死去的亲大哥。”
“什么?他们兄妹没有血缘关系?”这突来的消息震撼了了翠雨,她停下脚步。
“嗯!这件事只有钟局长和我,还有钰龙三个人知道,就连小风都不晓得她大哥早在那一场车祸为救她而伤重不治。”华培扬不胜唏嘘。
丁翠雨呆若木鸡。也许无知是种幸福吧!不听使唤的热泪灼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你怎么了?”
“沙子跑进眼睛里。”她揉了揉眼。想来她还有父母,还有培扬的爱,她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来!我帮你吹吹!”
远远坐在吉普车上的莫小风半眯着眼假寐,望着绚丽的朝阳包围着他们身影逐渐成一影,她的胸口像被针扎了下的刺痛。
这正如她所预期的,让他们重修旧好,真不知该笑自己痴还是笨?
莫小风唇畔轻轻扯出一抹苦涩自嘲的笑容,伏首在方向盘,扑籁籁的泪无声的滑下。她早就非常清楚他心里只有翠雨一人,为什么还是忍不住心痛?
“小风!”
当他们声音靠近,莫小风立刻止住泪,揉了揉眼,佯装被吵醒的模样。
“谈完了?”她猛打哈欠梭巡着他们。
“谢谢你,小风。”丁翠雨牵着华培扬的手,露出小女人的娇态。
“那可以上车了。我快困死了。”莫小风伸个大懒腰,跨到后座,“我睡一下。到家时再叫我。”拉过后座的毛毯蒙住头,她无声的哭泣着。她决定哭完这次,就把华大哥给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