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这个举世无双、聪明盖世的小天才居然也会上了人家的恶当,看来我得再闭门深造,修练修练了。」媛媛把丝帕铺在冷硬的石砖上,曲膝坐了下来,双手托着小脑袋,自言自语地责备自己,面对被困于高塔的危机一点也不紧张,只是拼命检讨自己的脑子不够机灵。
「这下可好,我们偷偷溜出山庄,根本没人知道,现在又被人困在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鬼地方,准完蛋的。」曲儿气急败坏地在狭窄空间内踱来踱去,一张脸孔毫无血色。
「曲儿,拜托你别跟个陀螺一样转来转去成不成?我的头都让你转晕了,你能不能坐下来?要不然躺着睡觉也行。」媛媛被她弄得头昏眼花。
「小姐,不趁现在多走走站站,恐怕以后没机会,如果死了,还怕躺不够吗?
」曲儿愁眉苦脸地看媛媛。
「呸!呸!呸!谁要死了,大哥会来救我们的,情况不会那么糟。」
「庄主是很行没错,他那一身变幻莫测的本领也叫人钦佩,然而问题是,庄主也只是个平凡人,还未到达未卜先知的境界,即便他知道我们来到了琉璃地,但这儿的高塔少说也有数千座,他怎么会知道我们被关在哪一座?」
「曲儿!」她大喝一声!「你竟敢藐视大哥的本领、敢说这种泄气话,看我怎么收拾你。」媛媛卷起袖子准备打人,她这辈子最讨厌也最听不得人家不捧柳随风。不把他当做神仙看。
「哎呀呀!好痛,对不起,啊……我赔罪,是我失言,小姐别生气啦,别生气……」曲儿连忙求饶喊着。
「算你识相,认错得快,不然……哼!」她又坐了下来。
曲儿紧跟着坐在她身旁,揉着头上的小包,突然愈想愈不甘心,义愤填膺地骂道:「可恶!我会说错话、小姐会生气,全怪那个设计我们的大坏蛋,那个人竟敢向天借胆,居然利用小姐的好奇心和正义感,欺骗我们来到这里,把我们关着,这要让我查出是谁干的好事,我非要一刀一刀地往他身上捅去,叫他明白我们不是好欺负的。」她把所有的气全怪在那人身上。
啧!啧!两声,媛媛一脸的惊骇无比。
「哇!你好暴力哦,想不到曲儿居然也会这么残忍。」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绞着手指儿心虚说道:「我哪敢杀人,我只不过随口说说罢了,小姐该不会真被我的话给吓着了吧,我说笑的。」她以为她的主子怕血腥。「小姐你没有想过,我们要用什么法子处罚这个大坏蛋?」
「这个吗……」媛媛眼珠儿转了一圈,主意瞬起。「喏!这么办,我们去找五条绳索,再找五匹骏马,然后把绳索分别绑住那个大坏蛋的脑袋和两只手及两只脚上,接着一声令下,让五匹大马同时拉着绳子奔跑,这方法就叫做五马分尸,听说很刺激、也挺有趣的,我们就这么惩罚他好不好?」媛媛一脸兴致勃勃的俏模样还真迷人。
「小姐……」用这种惨绝人寰的虐待方法,曲儿光用想的就直作呕,亏她媛大姑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口,小魔星就是小魔星,谁招惹到她谁倒楣。
乾呕完后,曲儿擦掉额头冷汗,转而替那个大坏蛋担心了!「小姐知不知道把我们拘禁在这里,是谁的坏主意?」她环顾四周被阻隔的斗室继续问道:「那个人故意用铁条封住窗口,连唯一的出路都让他用锁给反卡住,是谁跟最善良的我们有深仇大恨?而且这个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卯上柳莹山庄?」
「还会有谁,准是那个大三八李画意。」她从锦袋里掏出花生米,先抛得高高的,再用嘴接住,完全没吃相。
「会是那个千金小姐吗?」曲儿不敢相信,因为她总是一副雍容优雅状,凭良心说,她对待下人是很客气的,完全没有架子,也甚受下人们的爱戴。「李姑娘很娴淑的,虽然为了庄主的事情跟你有一点过节,但也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对付我们吧。」
「人不可貌相这句话你忘了吗?」她一边训人,一边还能毫不含糊地再由嘴儿接下一颗花生米。
曲儿愈想愈有道理,紧接着心都慌了起来。「那……那……她接下来会怎么对付我们呢?」
「简单。要不关我们十天八天的饿死我们,要不就放把火活活烧死我们,两种方式任选其一。」
「就这样?难道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吗?」曲儿惊呼一声!「那可怎么办?小姐不能这么早死掉的,你若死了,庄主准会疯掉,不成啊!我们不能呆呆坐着束手待毙,得想个法子逃出去。」曲儿一急,不顾一切,用自己那具瘦弱的身子猛撞坚硬的铁门,期盼能撞开它。见没用,又跑去猛拉铁条,看看能否奇迹般地出现一线生机。但除了流下满头满脸的汗水以外,铁门、铁窗,依然一动也不动。
「坐下来,省点力气吧,如果她打算饿死我们,你这么浪费体力是会少活好几天的,我才不要跟一具尸体共处一室。」她悠哉的很。
「小姐,你怎么都不害怕?我快急死了。」曲儿惨白着一张脸。
「急?还没被她害死,自己就先急死,那可划不来呢。」她抿着嘴儿,还笑了出来。
媛媛的镇定工夫倒稳定了曲儿浮躁的情绪,瞧她神色自若,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慧黠模样,曲儿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笃定了点。
蹦地又跳到她面前,她轻声又问道:「小姐是不是有好办法可以逃出去?快告诉我好不好?」对这个机灵古怪的小主子她可信服得很。
「嘿!嘿!嘿!」媛媛用这个字回答她的问话。
「嘿?嘿?嘿?」曲儿头一歪。「嘿嘿嘿是什么意思?」
「就是故作神秘的意思。时机尚未成熟,先不告诉你。」她似乎不愿多谈,自顾自地闭目养神去。
曲儿闻言更安心了,有一个天资聪颖、鬼点子永远不嫌多的主子在旁,她这条小命看来还可以活上好几年。
她哪里知道媛媛根本没有主意可以安然退走,被关的这么高,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而围住去路的又全是厚硬石砖,根本没辙。唯一的两条退路,就是坚硬的铁门和窗子了,可是……又被封住。现在的她们就如同瓮中鳖,根本无路可逃。
但她会胸有成竹的主因是她认定柳随风一定会赶来相救,只是在尚未见到救星前,她不忍心看见曲儿惊慌失措!恐惧一旦袭上了心头,这段等待救援的时间将成为最恐怖的梦魇。
曲儿是因为她才被连累成为受困者,她怎么忍心叫她害怕——可能没人会相信,此时此刻的媛媛成熟得令人不敢置信。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柳随风却仍未出现。
「完了!完了!要变成烤人肉了。」曲儿屁股霍地弹起。石砖的灼热感让她坐不住了,又见白色烟雾从底下升起,自门缝窜进,开始弥漫这间小如鸟笼的斗室。
「她居然真叫人放火烧死我们。」噩梦成真,媛媛捂住嘴鼻,不慌不乱地拉着曲儿趴卧在斗室的角落。
「我们真的完了吗?」曲儿哀叫。
「不会的!」她安慰着曲儿。
「真有得救?」
「相信我!」可是她的心头却也开始狂喊。「大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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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悸的程度愈来愈见严重,一颗心被紧揪到半空中,不祥之感也开始盈涨满腔胸口,这意味着什么?
柳随风血凉了!猛提丹田之气,快如闪电地奔驰在这片辽阔的塔林中,要不是小妮子自做主张甩掉他派去保护她的青龙武士,也不致落个毫无线索可寻的下场。
「如何?李画意说了没有?」柳随风一把捉住秦观山的手急问道。
「没有。她死都不承认把媛媛带来这里。」秦观山不禁气馁。
「她人呢?我去问她。」他俊逸的脸孔一沉。
「不见了,我急着搜寻媛媛下落,没空去理会她。」视线从柳随风的肩后看去,秦观山突然目瞪口呆地对着柳随风狂叫道:「少爷,你快看!」
他一回首,映入眼帘的竟是在空中翻腾的浓烈白烟。
「该死!」怒吼一声!柳随风往白烟窜起处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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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谁叫你放火的,我们不是说好只关她几天吗?只要这几日里我和柳大哥有了肌肤之亲,那他再也无法推诿,无话拒绝。但……但我没叫你放火啊,容儿,你怎能擅做主张。」李画意一张美丽的脸孔扭曲变了形,不断斥责她的贴身女婢,见白烟开始转成浓黑,一颗心脏提的半天高,她吓坏了!
「容儿会这么做全是为了小姐着想,要不是因为那个贱丫头从中作怪,柳庄主也不会绝情待你,奴婢见你茶不思、饭不想,看不过去呀,这才自做主张决定放火烧死她,一劳永逸地除去这个心腹祸患。」她理直气壮为自己的行为做解释。
「但是你这样做,柳大哥不会原谅我,他会恨死我的。」李画意痛苦地呢喃。
「不会的!小姐请放心,容儿会扛下所有责任,绝不让庄主责怪于你,容儿就算因此被庄主处死,也是无怨无悔。你只要等一段时日过后,待柳庄主的心情平静下来,小姐依然是他的最爱。」
「你这是何苦呢?」对这样一心为她的忠仆,她何忍再行苛责。
「好了,别再说了,我们快离开这里,免得让人瞧见了。」容儿扶住李画意,就要离开现场。
「想走!」一声沉喝!柳随风已现身眼前,他抓住容儿的手腕,威严慑人。
「庄……庄主……」容儿吓傻了眼。
「说,你把媛媛关在高塔的第几层楼上?」
「我……我……」
「快说!」他暴喝。
「在……在最顶层。」容儿差点昏死过去,她从未见过这样冰寒的眸光。
闻言后,柳随风立即放开她的手腕,身一提,就要闯入浓烟密布的高塔中——
「柳大哥,你别进去了,你救不了她的……」李画意自后面搂住他的腰,不让他涉险。「火势那么大,你进去也会被烧死的,别冒险,我求你……柳大哥……」
「闪开!」他一把挥掉她的手,毫不犹豫地欺身进入烈火交织的火场中。
「柳大哥——」她狂喊,纤细的身子抖得如秋风落叶,摇摇欲坠,容儿见状,顾不得自己差点心脏吓得麻痹,赶紧扶住了她。
「多行不义必自毙,李姑娘,这道理你该明白的。」秦观山冷冷朝她说道。
「秦叔叔……」
「你太叫人失望了!」他摇头叹息,凝睇被火舌盘据的高塔,也面泛担忧。
没抢着进入火场救人是因为他明白柳随风一定不肯让他进去,他从来不愿让人替他冒险,如果两个人在这种紧要关头下还互相争执、浪费时间,无异是将媛媛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境界中。
会没事的,会的——他暗暗祈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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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眼前视线一片烟雾茫茫,外头的光明都已让黑暗给掩了去,两具小小的身体紧紧贴在地面吸取角落残存的空气,为救命在奋斗。
「曲儿,你还好吧?」媛媛低声忙问趴在她身旁,早就咳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曲儿。
「小姐……咳……小……咳……我们快死掉了……咳咳,你刚才……不是……不是说有办法逃……逃出去的吗?快……快……快说出来,否则就来不及了。」她撑着剩余的意识,赶紧提醒媛媛。
「我也知道,办法是一定有的,可是……可是到现在我也还没想出来,你叫我怎么告诉你。」
「什么?你还没想出来,我!咳……完蛋了,这下死定了。」希望破灭,眼前一黑,顿时倒卧于地,不醒人事。
「曲儿,你撑着点嘛,真没用,咳……咳……你这呆瓜,我是没办法,但大哥一定有办法啊!」
视野全部模糊了,她不知曲儿已经昏了!还半迷昏地自语道。
「他就快来救我们了,我已经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他来了,真的来了。」
她不是被熏晕了吧?可是除了那股臭不可闻的焦味和噼哩啪啦的火爆声外,她真的闻到她大哥身上独特的气味了。
「来了……真的来了……」在倒下之前,那扇挡住她们逃生的铁门真的让人给撞了开来。
「媛媛!」他大喊,幸好,天色仍亮,他一眼就瞧见趴在地上不醒人事的曲儿和正朝他微微一笑的媛媛。也幸好,为时不晚。
他冲上前去,一手抱住一个,柳随风凭自身苦练出来的绝佳武艺,左闪右躲,屡屡躲过因高热而承受不住、纷纷掉落下来的木块直接命中的威胁,也成功地一层一层地躲过火舌无情的攻击。
行进间如腾云驾雾,媛媛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颈项,将脸蛋依偎在他温暖的胸膛里,有着一位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大哥可以依靠,没有什么事值得惧怕的。
黑烟将他们的脸庞熏的左一块黑、右一块青、衣服也被火舌烧出几个破洞来,尽管一身的狼狈,幸亏身体并没有遭受损伤,只有曲儿因一时支持不住而昏厥过去,柳随风总算是大难不死地平安冲出火场,同时也救出两条性命来。
秦观山连忙将取来的水袋放在曲儿额头上,试图弄醒她。柳随风则将手巾沾湿,温柔地替蒙上一层灰炭的媛媛轻轻拭脸,不怎么放心地问:「看看身上有哪儿不舒服,我请丈夫替你诊治。」
「我没受伤,没事,我——哇!」原先她微笑示人,转眼间却哭声震天,眼泪鼻涕更突然齐飞,她搂着柳随风聒噪直嚷道:「我被关了起来,心里好害怕,本来以为这下子准死定了,要不就被饿成人乾、要不就被烧成黑炭,果然没一会儿,前后左右上上下下到处都是火,铁门被反锁住,窗子也全封死了,我和曲儿根本无处可逃,大哥,我当时都快吓死了!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以为自己得去见阎罗王了,哇——」她哭得惨兮兮、哭的漫天乍响、哭的教人好生心疼。
刚刚被秦观山救醒的曲儿百思不解地看着这一幕,脑袋糊涂极了!媛大姑娘何时被吓着来着?被关在高塔上时,她还悠悠哉哉地吃着花生米,一脸无所谓得很呢!怎么转瞬间抱着庄主又是哭、又是叫、又喊冤的?
当曲儿瞥见面如死灰的李画意傻愣愣地站在一旁时,终于恍然大悟了,媛大姑娘原来是故意作戏,她存心叫李画意下不了台。不过这全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当柳随风尖如利刃的眸光冷冷扫过李画意主仆两人时,李画意的死灰脸色刹那间转为铁青。
她的幻梦到此算是撞成粉碎了,她甚至连黯然离去留给柳随风无数怀念的机会也全毁了,只因她差点烧死了他的珍爱、自己也差点成了杀人犯……杀人犯……
杀人犯?多么可怕的罪名。又怎么会落在自己身上?昔日那位善良体贴的李画意跑到哪儿去了?她茫然无比。默默移动自己的脚步。因为这份太傻的执着,自己成了面目可憎的女恶魔,再无人欣赏、再无人喜爱。
全身一震!梦是该醒了,再不醒,自己又会做下多少荒唐事。
原本盘据心口的愤怒之火,转眼化做云烟,散了!
然而,事情是不能这么简单了结的,更不是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一笔勾销的。是的!她用何种面目继续苟活于人世间?又用何种面目面对这些被她伤害的人?
她该死!
李画意趁众人安慰媛媛而疏忽她之际,以飞蛾之姿扑向还在燃烧中的高塔。
「小姐——」容儿凄厉哭喊,提醒了众人。
柳随风见状,赶忙放下媛媛,再次奔向火塔,一到塔口就抱起受不了浓烟而昏厥的李画意。
「柳庄主,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啊!」容儿双膝跪倒于地,搂着陷于昏迷的李画意哀求嚷道:「放火烧塔是我的主意,是我自做主张的恶行,跟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相信我,她事前并不知情,若您要罚要怪要杀要剐尽管找我,我无怨无悔,只求您别迁怒小姐,您救救小姐呀。」她满怖自责的泪痕,转向媛媛央求说着:「媛姑娘,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小姐耳旁乱嚼舌根子,煽动她做出这种天理难容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你杀了我吧,我贱命一条死了无所谓,只求你别责怪小姐、别怨恨小姐,请你拜托庄主救救我家小姐行不行?」容儿哭喊道。
「你话真多,有人说不救你家小姐了吗?就听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自说自演、编故事编得精彩极了。不过你最好快放下李姑娘,否则她没死也被你摇来摇去给折腾死了。」媛媛收起自己的眼泪鼻涕,硬是不让柳随风帮忙,自己把沾水的冰凉丝巾贴在李画意的额头上,嘴里咕咕哝哝地喃着:「喂!你千万别死啊,要不然这下我可惨了,准会被人扣上杀人的罪名……」
经过一番救治,李画意终于缓缓转醒,迷蒙的眼眸恢复焦距后,入眼的全是众人担忧的眼神,尤其以媛媛那对杏眼散发的担心最强、最烈。
双瞳不敢继续面对众人,泪急速涌上,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李姑娘,别哭了,瞧你眼睛都哭肿了。我的妈呀!为了大哥,你居然连命都不要了,叫人好感动、好感动哦。要不这样好了,我们把大哥分成两半,一半给你、一半给我、你做他的妻子,你……」媛媛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堆怪话。
「媛媛——」柳随风在她耳旁低吼,却无法阻止她。
「你可千万别再去寻死,要不然大家都会良心不安的,你是一位善良的姑娘,忍心让我们为你痛苦一辈子吗?再说,你愿意你最喜欢的柳大哥永远闷闷不乐,最后抑郁而终吗?」媛媛唱作俱佳地表演着,肚子里装的可是一堆反话,不过当务之急是别让她继续想不开,否则她成了众矢之的就糟糕了。
李画意悔恨交加地握住媛媛的手,激动得说不出任何感动的话来。自己真的好坏、好过分,居然心生歹念妄加伤害这个拥有超级度量的媛姑娘,柳随风会看上她、会愿意一生一世照顾她原自有因,她的确值得人爱,反观自己,根本比不上她的千万分之一。
「谢谢你的这番话,放心!我不会再去寻死了,真的谢谢你的宽宏大量及不计前嫌,我心里头好过许多了,虽然你年纪比我轻,见识却比我宽广得多,我为我的所做所为深感愧疚,我太对不起你们了。」
「别说这种话,你没对不起谁,该说抱歉的人其实是大哥。」
「我?」苦无机会插嘴的柳随风指着自己拧眉道,秦观山则在一旁偷笑着。
「是啊,谁叫大哥那么吸引人,难怪众家女子为他神魂颠倒,所以不是李姑娘不好,是大哥坏,就因为出现他这种人才会害人红颜薄命。李姑娘,你原谅大哥吧。」
什么跟什么?柳随风一脸哭笑不得。
「媛姑娘,真谢谢你。」李画意的心情平静多了。
「不谢!不谢!」媛媛悄悄地回头对柳随风扮了个顽皮鬼脸。
哈!哈!略施恩情就把这位痴情的李家千金给摆平了。从此之后,雨过天晴,她是不会再来抢夺大哥了。
祸患根除,阿弥陀佛!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