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郡王府因着朱雀的进驻,引发了阵阵涟漪。
别说是府里女眷,就连已经嫁出门的格格们,也-一找了各色借口回府小坐,或者小住一番,只为争睹传闻中绝世美男子的风采。他的冷淡、他的不屑、他的傲慢、他的不解风情,驱不数众人对他的痴迷,反倒更加倾心。
“真有人天生就是处处受人爱慕的命哪。”巴英酣然撑肘感叹。
书房桌前的穆兰,沉默地垂头抄着诗经国风。
“喂,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变成像朱雀先生那样的男人?”巴英打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就已拜倒在他英武俊伟的气势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她只想早点做完功课,早点走人。
“你最近变得很奇怪也。”巴英开始不爽了。“老是皱着眉头不搭理人,看了就教人讨厌。”
她何必搭理。她一直不断向巴英、向父亲、向女眷们告诫朱雀入府的事不对劲,可是没一个人听她的,反而害她落了个造谣生事的恶名。
她不知朱雀去哪弄来家道中落之世家子弟的来历,加上一手好字、谈吐不俗,不仅成了府中西席,还成为父亲极为看重的幕友,参与诸多要事的商谈。
如此地位,使他在府中的存在渐趋独特,甚至连他的人马踏进诚郡王府里,都没一个人觉得怪异。
他就是有种魔性,或说是魅力,无论走到哪,都会成为主宰大局的人物。
“难怪朱雀先生讨厌你。”
这话震了穆兰一下,停住了笔。“你也觉得……他讨厌我?”
“看他一直打退你的功课、要你重做就明白啦。”论程度,巴英承认穆兰在他之上,可是在朱雀面前,他的功课总是一交就顺利了事,穆兰就坎坷多了。“你一定是哪里惹到他,或是他天生就看你这种人不顺眼。”
“我很……让人看不顺眼吗?”
“是啊。虽然长得娇柔妩媚,却有个犯结巴的毛病。像我就很受不了你这种嗲声嗲气的人,娇得令人发腻,说话又拖拖拉拉,一点都不干脆。或许有人会觉得你这调调很楚楚可怜,但有的人最受不了的也正是这副德性,一点都不洒脱。”
她又何尝不想变成那种英气十足的干练女子,好让别人把她的话当回事。
“我抄完了。”她搁下笔,马上起身。“我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休息去了。”
“可是先生说他会亲自来检查作业也!”他没好气地大嚷。
“我不舒……”
“回座位去,兰兰。”门口出现的身影完全堵住了她的生路。
“朱雀先生!”巴英兴奋得只差没摇尾巴。
穆兰挫败至极,她离大门就只差一步而己。“我已经……把你交代的功课都做完了……”
“坐回去。”他看也没看她一眼地步入正位。
她不要。她特地提早来把国风写完,怎知他竟也提早前来,像料准她会开溜似的。
“巴英,功课。”
“呃……”在朱雀冷漠的蔑视下,他不禁退缩。“是背书的功课还是习字的……”
朱雀只是微掀长睫,就令巴英大感被他识破的恐慌。朱雀没正眼瞧他,而是拿过穆兰才抄好的国风审视。
“重写。”他连再瞄一眼都懒地随手一散,飞泄一地纸笺。
“为什么?”她细声抗议。“我这已经被罚抄十几遍了……”
“老毛病,你没用心写。”
她哪有?她一抄再抄,抄到都快怀疑他是不是在故意整人。
“现在就坐下重写,我会亲自盯着。”他不给穆兰任何反驳机会,立刻转瞥碍眼的东西。“巴英,你回房去,做五言八韵诗十二首来,我马上验收。”
三言两语的工夫,他就成功地单独困住穆兰。
“兰兰。”他交叠着长腿,慵懒深坐在椅内,悠然且傲慢地睨着杵在原地硬是不肯服从的小身子。『你是要自己乖乖坐下,还是等我动手后你才坐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纵使她太小声小力量小,并不代表她就毫无尊严,没有脾气。
“你在朱雀手下做事,当然就得听朱雀的。”
“但是……我感觉不到我是你麾下的一员,只觉得自己像随你差遣的奴才。你……既不肯透露成天和一群陌生访客鬼鬼祟祟地在筹划什么,又一直不肯告诉我小光的下落……”
“小光不是你能碰的人。”
穆兰傻眼,甜甜的呆相令朱雀不禁冷笑。
“你能帮他什么?买他几幅画,顺便安慰鼓励一下,讲些什么要人上进的屁话,是吗?你的妇人之仁,只会把他宠成庸俗的蠢蛋。”
他怎能这么说?太过分了。
“你没有能力应付小光,就别一相情愿地拚命在他面前扮好人,只为了享受乐善好施的快感。你这种人,我看多了。”
“我没有在享受什么……”
“嘴上满口仁爱慈悲,外表一副和蔼真诚,实则行善也不过是在满足自己做好人的欲望,用帮助别人的方式来肯定你自己的价值。看起来像是一切都为别人好而做,骨子里却完全由自己的利益与感觉出发。”
他这是干什么?她做事从没有这个意思,为何要把她诠释得如此不堪?
“怎么,觉得我嘴巴恶毒吗?”他仰首慵懒睨着她的困窘,轻蔑的勾起一边嘴角。“这就印证了我说的话一点也没错。你这种大善人,看似宽厚大方,事实上却容不得别人冒犯你一丁点。你永远把自己的感觉摆第一,做善事,一定要人看到才爽,当比你惨、比你烂的人向你伸手求援,你更可以享受那份被人需要的优越感。”
渐渐地,她稳下备受曲解与羞辱的不平,坚定且清晰地对视着他。
“小光是个奇才,不能糟蹋在你这种人手上。”
“你很讨厌我,是不是?”
“非关你个人,纯粹针对你的身分和愚蠢。”
“我无权选择我的身分,你也……无权批判我的行为。就算我行善的动机不纯,我妇人之仁,也胜过你任意耍弄的妖邪手段。”
朱雀冷然调起双眸时,她捏紧了双拳硬是不让自己退却。
“小光跟我说过……你那个神秘兮兮的『四灵』一伙人,有本事开散潜藏在人心的某种超凡力量,让有异能的分子成为人上人。这种颠倒常理的作法……才最可恶!”
他隐隐抽动的面部肌理看得她心惊胆战,但最骇人的,恐怕是他咧开的闲散笑容。
“我若是不可恶一点,怎能衬出你的尊贵无瑕?”
“没……没有人天生卑劣,也没有人天生圣洁,每个人都有能力去追求良善,发挥自己人性里好的一面。你可恶,并不是因为你天生就这么歹毒,而是你自己选择这条路!”
“否则我也只能走上死路。”他冷哼。
“可是天地这么大,多得是存活的方法……”
“那是因为你站在优渥的环境与保护中,你才会这么想,你面临过非生即死的选择吗?”
她支吾,开始退缩。
“尝过那种被迫选择生死滋味的人就知道,想要活命的渴望会胜过一切,至于你那套狗屁道义,形同站在旁边看戏的风凉话。”
没办法,她真的没办法对抗他。他敌意太强,生存之道太强,观念太强,气势太强。既然他们分属两个世界,他又拒绝友善地接纳,那何必来惹她?
“被说中要害,就开始装可怜了?”他仰首透过长睫嗤笑她挫败的模样。
“如果……你冒名混进这里,就只是为了谩骂取乐,我想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请你……尽快离开我家,别在这里耍弄那些奇奇怪怪的邪术妖道。想利用我家的权势为你效劳,可以用些光明正大的方式……”
“请你解释一下冒名混入的那一句。”
“什……什么?”他的异常和蔼使得偌大的书房变得诡谲窒闷。“就是你……。假借没落世家子的身分,又施咒让我父亲拜倒在你某种莫名的文采下,让你成功地潜进来任教西席……”
“看来我的把戏你全都很清楚了?”
“我已经不只一次……被你的咒术要得团团转。我不希望你连我的家人也愚弄进去……”
“总而言之,就是我根本没资格任西席?”
是!她沉默地瞪着他的疏冷挑衅。她向来尊崇汉人尊师重道的传统,但她拒绝认一个靠旁门左道取胜的人为师。
“所以你是不打算听我任何命令了?”
“那要看……你是以什么样的身分对我下命令。”她不接受冒牌师长的吩咐。
他阴寒地凝睇着她的渺小固执,持续了好一阵令人难以喘息的死寂。
蓦地,他低声咯咯笑起,好象发觉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显然坏人就该有副坏样子,专门干坏事,否则就辜负了大家对坏家伙的期望。”他忽然调起侵入的阴森笑眼。“好啊,那就如你所愿,露点坏人该使的手段让你满足一下吧。”
穆兰还来不及咽下口水,眼前就突然袭来如巨鹰展翅般的大掌黑影,由朱雀老远的座位上正面扑杀至她面前。这一瞬间的劲风与迫人压力,吓得她踉跄数步,差点一屁股跌到地上去。
但,什么也没发生。
她疑惑地眨眨眼,确实什么都没有吗?朱雀仍稳稳地坐在大椅内,她仍隔着红木大桌站在离他最远的另一侧。仍是门窗闭合,仍是独处两人,隐约有秋风扫卷落叶的声响,斜映残阳。
没事,一切安好,无所异常。
穆兰急促的气息渐趋缓和,双手却仍牢牢蜷在心口上。真是……和他在一起总是提心吊胆的,一刻也不敢松懈。也许是每次都被他诡异法术吓到的关系吧,她竟然紧张到开始自己吓自己。
还是早点逃离得好。
“我……得先走了。朱雀……先生。”
“没把课上完之前,你哪儿也不去。”
她才不要上什么妖里妖气的邪门课。“可是……我和春五哥……就是额勒春约好了,要商议慈善堂的事……”为了躲开朱雀,她什么方法、什么人脉都用上了。
“额勒春。”他交叠着长腿,以手支颚,垂眼沉吟,似在玩味。“和皇太子走得满近的一个人。”而且还是个极高明的烂人。
“你不要想利用他!”她细声急嚷。“我答应……拿我家做为你利用的管道,可没答应你连……连我的朋友也利用上。额勒春他是个没碰过什么世面的好人……他就只想……平平淡淡地过日子而已,你别去打扰他!”
若不是她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听那快哭出来似的娇吟,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大大的委屈。
“我还没打扰他,你就开始心疼了?”他勾起一边嘴角。
他的表情好可怕。“你在打什么主意?”
“你呢,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他虽是一张淡漠的笑脸,眼中却毫无笑意。“慈善堂的事已全权由皇太子和额勒春接管,哪有你商议的余地?你究竟想约他去做什么?”
怎么会……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但她确实约了春五哥,这事不尽然是在扯谎。“我……跟他做什么,不劳你费心,你也不过是个暂时受聘的西席。”别以为人高马大,身怀绝技,就可以随便把人踩在脚下。
他敛起笑容,幽幽瞅着她,看似心不在焉,却有某种无形的狂潮在奔腾翻涌,与他悠然的神态互为对比。
“朱雀先生,格格有客来访,正在大厅里候着。”门外的仆役传报,令穆兰精神大振。
额勒春来得正好,一切都照她的计划进行着!
“你看,我是真的……和春五哥有约。”胜利的喜悦盈满她粉艳的脸庞。“这事我并没有骗你。”
“瞧你乐得那副浪荡相,你就这么渴望那男人厮混在一块儿?”
穆兰像被重重甩了个耳刮子。“你在说什么?”
“我不太明白你们这些豪门贵冑玩的迂回名目,不过同样是干下流事,你们遮掩的手段确实挺上流的。”
她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想痛声反击,却找不到可骂的字眼。
“原来这就是王府千金的真面目,有意思。”他瞇起饶富兴味的双眼审视着。
“我的真面目如何……与你何干?”他有什么资格诋毁她到这种地步?“你也不过是个教书的,而且……还是个假的教书先生。我不揭穿你,是因为我想与你合作的缘故,但……请你也懂点分寸,别忘了自己的身分!”
他无所动静,晶透的双瞳闪过异常凶狠的冷光。
“朱雀先生。”书房外的仆役略感焦急,隔着门板再唤:“额勒春少爷已在大厅等着见格格了。”
“站住。”朱雀轻吟,止住穆兰打算开门而去的势于。“课还没上完。”
“我不想上。”尤其是个根本不配的冒牌先生授课。
“回这里来。”
“我说我不……”她愕然无声。她干嘛顺着朱雀意思真的走回红木大桌前?
他霍然起身,魁梧昂藏地矗立她眼前。巨大的身形,如山一般笼盖住她娇小的存在。
“你显然没把服从二字学好。”
奇怪,她为什么不能动?她想一头冲出书房去,可是……手脚好象都不听使唤。
“不管你认为我够不够资格,既然我受聘为此处西席,我就是你的老师。”
“我才不要你教我!”她娇声抗议,一脸叛逆。“你又在耍什么奇怪咒术了,对不对?”否则她怎会奖名其妙地动弹不得。
“格格,您要不要见额勒春少爷呢?”门外仆役快急慌了,贵客可是怠慢不得的。“您好歹给奴才个指示,奴才好向额勒春少爷回复呀。”
“我马上……”
“叫他再等半个时辰,穆兰上完这堂课后,马上就去见他。”朱雀的响应截断了她的生机,也俐落打发掉仆役。
她又气又恼地直视他高高在上的满不在乎。
“好了,动手吧。距离你会见姘头的时间不多了,咱们得赶快把该教的事给了结掉。”
“不要在我面前说那种……”
“把上衣解开。”
“住口!别再说任何恶心的字眼来……”她骇然抽息,瞪着自己正-一剥着盘扣的双手。她的手在干什么?
卸下精细华美的马甲,她敞开上身绣袍,秀丽的肚兜霍然展现,勉强包裹着呼之欲出的两团丰艳。
“用不着脱下绣袍、解下肚兜就好。虽然才入秋,天还是挺凉的,受寒可就不好了。”他友善地环胸颔首。
住手、住手!她在做什么?穆兰满脸惊恐地依令解着颈后系带。她的手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听自己指挥,却无意识地任朱雀使唤?
肚兜掉落地面的声响,听来像是她坠入噩梦的吶喊。
他面无表情地审视着。“把下身也脱干净。”
无耻,说的这是什么下流话!
她气、她恨、而且她怕,因为她真的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只能听他摆布。
最后,她吓呆地僵立原地,平视着他的胸膛,无法面对他瞳中可能反射出的事实。她并非一丝不挂地站在他眼前,但也几乎无所遮掩。光裸的身子只着一件开敞着所有衣扣的短袍,浑圆的玉乳在衣襟的垂泄间若隐若现,女性的私密则无处可躲地袒露在衣摆边缘。
这是噩梦,这绝不可能是真的……“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期待为师的使些下三滥手段吗?”展现光明正大的一面反倒被认为别有尽心。
之前他果然是在施咒!她那一瞬间的惊骇并非错觉!
“你那么使劲儿地认定我是恶徒,害我都不好意思表现得太君子了。”
“下流!”她双眼溢满羞耻,却瞠得老大,坚决不肯眨落一滴软弱。“你果然卑劣!”
“否则怎能符合你对我的期望?”他挑眉冷笑。“坐到桌上去,咱们得上课了。”
穆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举动。她真的努力撑手跳坐到腰际高度的桌面,垂着两只细白的小腿在桌缘,与他傲然仁立的身躯面对面。
不行……衣襟实在敞得太离谱。她急着想把几乎完全裸露的双乳卷进衣裳里,双手却不听命令,若无朱雀吩咐,就不肯有所动静。
“腿张开。”
不要,她死也不要!
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做出她想都不敢想的举动,双手撑在身侧,在他面前大大开敞少女最稚弱的秘密。
霎时,朱雀的神色转沉,不再有先前的嘲讽与轻忽,也不再优闲、不再从容,有如陷入某种迷障中。
他不知道自己忘了呼吸,也忘了心脏的搏动。穆兰羞惭而不肯示弱的倔强泪颜,雪艳柔腻的娇躯,隐隐约约的丰美豪乳,全然开放的诱人态势,被彻底摧毁的矜持……,他让最尊宠娇贵的少女,展现出最淫冶浪荡的模样。
朱雀以指节温柔抚掠着她冰凉的粉颊,思索着何以他一点惩戒成功的快感也没有。极力挫杀她的一切抗拒及尊严,结果竟让他心中泛起某种陌生的感受。
“好了。”他沙哑低吟。“把你的衣裳穿--”
“你还有什么把戏要耍就快耍,别耽误我去见春五哥的时辰。”
朱雀面容一紧,彷佛忽而由梦中清醒。
原来她的羞愧与难堪全是针对别的男人!
他瞬间恢复冷冽,瞇起危险的性感双眸。“急什么,课都还没开始上呢。”
穆兰惊恐地抬望着走进她腿间的庞大身躯,无法分辨全身隐隐的颤抖是出自她内心的真实感受,还是遭他咒术左右。
“你知道额勒春是怎么样的男人吗?”他以食指支起穆兰苍白的小脸迎视他。
“他是……长辈们早已选好的……”
“除了婚约,你对他还了解多少?”
这一问,可把她问倒了,但眼前可怕的处境让她无暇深思。“我只要……了解他是我未来的夫君就够了。”
“那是未来,我要教的,是现在的事。”随即,他拉开穆兰衣袍的阻拦,任衣衫自袖管滑至桌面,瘫落她撑在身侧的手边,弧成一小圈。
他想做什么?
“你不能把每个男人都当好人看,尤其是额勒春那种人。纵使他已被指名为你未来的夫君,在成亲前,你们仍然得遵守规矩。好比说,你不能让他这样碰你。”
穆兰惊声抽息,无法承受地横起左掌拧揉住她双乳的蛮劲。他巨大的铁掌粗暴地挤捏着,拇指与中指同时搓弄着两团嫩弱的蓓蕾。
“当然,你更不可以在他面前赤身露体,甚至是这种下流的姿态。”他一手玩弄注她丰润饱满的酥胸,另一手则抚在她雪腻的大腿上,将之更加往外扳动。
穆兰吓得魂不附体。双眼承不住恐慌的水珠,纷纷坠落,喉头惊惧地紧绷着,发不出任何呼喊。
“唔……”他似乎逐渐产生浓厚兴味,专注地箝揉着她不可思议的细嫩与撩人的宏伟。“原来你在衣衫底下藏了这么惊人的秘密,难怪额勒春三不五时就借故和你混在一起。”想必早已觊觎她的胴体良久。
春五哥才没有他那么龌龊!
“是吗?”他冷嘲穆兰无法苟同的神情。“对你说实话,竟然看来像诽谤。你知道他在人后是怎么说你吗?”
她才不听他挑拨离间!
“真是忠诚的丫头。你的忠诚是对每个人都如此,还是对你瞧得起的人才如此?”
至少她真心以待的对象永远不包括朱雀!
“那还真教人遗憾。”他状若毫不在乎地哼笑,眼神深幽得教人摸不透,手上的挑逗却越发大胆,似要印证自己确实如她认定的那般恶劣。
穆兰咬牙闷哼,拒绝随双乳上高明的捏弄娇吟。他好整以暇地挑战她的感官,测试地易感而脆弱的极限何在。
“你不可以让他这样碰你,也不可以让他闻到你身上的气息。”他一面粗率滚动着她坚挺的乳头,一面埋首在她馨香的柔细颈窝,边吮边说。“你不可以让他这样吻你,不可以在他身前呻吟,不可以在他眼前摆出可怜兮兮的德行,好象在邀请男人蹂躏--就像现在这样。”
他猛然吻上她震骇的红唇,紧抓着她后发要她仰首迎接他的侵袭。他悍然吮尝,深深地翻搅着欲望,没有无谓的温柔或可笑的疼惜。易碎的珍品倘若那么需要细致呵护,不如干脆摔个彻底,碎个痛快。
穆兰在他唇中惊恐呻吟,企图驱走开始搜寻地女性秘密的大掌。但他对女性的了解如此透彻,立刻就攫住了她稚嫩的花蕾,蛮横捏揉,毫不留情。
她骇然瑟缩,完全无法应付,也从不知自己身下藏着何样秘密,竟如此迫切威胁着她的生命。
他狂乱地揉转着,满意地吞噬着她的声声泣吟与哆嗦。明知她年幼娇弱,明知她对男女懵懵懂懂,他仍以最老练粗暴的方式相待,尽情夹击那份微小的抽搐,展开指间精巧的折磨。
“你不可以让人这样子对你。明白吗,兰兰?”他在她唇上沙哑道,手指却鲁莽地拨弄搜寻着,猝不及防地,长指完全长侵入她之内,掀起另一波狂澜。
穆兰无法接受这陌生的冲击,却被迫敞开自己。任他捉弄。她操纵不了自己定住的双手,也控制不了自己起伏不断的摆动。他每多一项动作,她就更加地不认识自己。
朱雀的狂吻逐渐灼烈,火热的唇舌律动一如他手指在她之中的进击。
她不要了,她真的怕了,她认输,她认错。可是朱雀的唇舌封住了她的呼求,执着地要在她的灵魂烙下永不磨灭的印记。
他长指在她柔嫩中暴虐时,他的拇指不曾离开她的花蕾片刻,烦躁地弹拨着。在她之内、在她之外,交相折腾。他像是永远尝不腻她的甜蜜,贪婪地吸取着她细弱的娇嗔与饮泣、她说不出口的话语、她无法实践的抗拒。
紧绷的压力令穆兰难以喘息,动弹不得的小手握成小拳,他逐渐急速的犯进与挑衅,悍然将她推往不知名的高峰。她怕,她会掉进某种可怕的陌生领域,她会掉入无垠的深渊里。
朱雀眼对眼地凶狠瞪视她瞳中泛滥的恐惧,更加激烈地加重探索的力道,疯狂拨弄着她阴柔的嫩蕊,将她逼到极限之外。
突来的痉挛扫遍她全身,她失控地哭喊着朱雀,释放出她自己都从未听过的娇吟,挺身迎向他手指的蹂躏。
他一反常态,推开了她的倾近,将她一路推躺至桌面上,大大分挂在桌缘的双膝间,是他仍在邪恶进击的大掌。他俯身接近自己手指的攻势,他的视线越过穆兰平滑的小腹,高耸的双乳,狂野地盯向她不安的惊骇泪眼。
她从未以如此羞耻的姿态示人,她也不要朱雀这样看着她最隐私的秘密。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他不只观赏,甚至以唇舌取代了他拇指在她嫩蕊上的撩拨,放浪的欲焰波涛顿时铺天盖地而来,将整个书房卷入官能风暴中。
他饥渴地狂吮舔噬,如猛虎出神,凶暴而火热,配合着他加添进犯的长指,将她的意识彻底粉碎,化为娇艳的花朵,炫丽绽放。
她无法自己地娇吟,无助地挺起了腰际。她亟欲隐藏的颤动与秘密,全都毫无阻拦地被他唇舌所覆。他低声咆哮着欲望的怒吼,透过他唇齿间的花蕾,贯穿她的灵魂。
至此,她对他而言再也没有什么秘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保留。
毁灭性的烈焰在那一瞬间爆炸粉碎,闪闪烁烁,悠悠荡荡,缓缓坠落。一阵又一阵的余波仍震慑着她的肉体和心灵,弥漫着痉挛的涟漪,久久不散。
她在飘浮……飘浮在空白的梦境里。在那里,她只感觉得到自己狂躁的心跳,短促的喘息。鬓边的凉意,已不知是汗是泪。
她发觉,自己从未以这样的角度看这间她自小成长的书房。寂然仰躺桌上,望着屋梁,发觉她也不曾有过这种一丝不挂,接触天地的感觉。
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躯体,感触却如此地陌生,好象进入了另一个与此处相似、却又不同的世界。
她被朱雀抱下桌时,虚弱得几乎无法站立,只得牢牢攀住他俯低的颈际。
“把衣服穿上。”
她已无力分辨这是他的法术作祟,还是出于她己愿,颤巍巍地自朱雀手上接过衣物后,她静静地层层穿上。几次手科得根本扣不了盘扣,他也不插手,只是杵在一旁冷眼以待。
她空洞地深瞅地面,断绝自己脑中所有的意念。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去感觉。
“把你的头发整理一下。”
对了,其实听命行事就是不必思考的最好方法,她早该这么做的。
朱雀沉寂地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专注而冷漠,神秘的心思,谁也看不透。
“朱雀先生。”门外传来仆役的轻唤。“额勒春少爷要奴才来问,格格还要多久才会上完今日的课?”
“进来吧。”朱雀无视仆役开门后的游移不安,一径盯着穆兰对外人介入产生的极度防备。
她瞠着大眼紧瞪地面,眉心蹙成了小结,双手牢牢揪着襟口,似在护卫什么。
“格格?”怎么回事?看来像是才刚哭过,又像受了什么惊吓。
“记得把诗经国风重抄一次,若是不用心,我还会叫你再重来一次,直到我点头为止。”朱雀看着她的退缩。
仆役了然于心地松了口气。格格显然是在功课上受了先生处罚,但这先生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从小娇生惯养的格格哪禁得起骂。
“那么,朱雀先生,我就领格格见额勒春少爷去了。”仆役躬身以待。“格格,请--”
“我不要见他!”她突然痛声泣喊,仍旧抓着襟口膛视地面。
“格格?”仆役给吓住了。
“我不要见他!我什么人都不见,叫他走!”
这还是仆役入府十多年来首次看见她发这么大脾气,娇柔的泪颜愣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手脚都快跟着心头一块儿打结。
“朱雀先生,这--”他是怎么把格格气成这样的?
“没听到你家格格的吩咐吗?”朱雀寒眸一瞟,仆役不自觉地立刻缩了缩肩头。
“可是……额勒春少爷都等了半个多时辰,现在叫他走人……奴才没那么大的面子啊。”
“穆兰,人是你邀来的,自己去收拾。”
不要,她什么人都不想见。大家统统都别管她!
“穆兰。”
住口!她不要听到朱雀的声音,她永远都不想再见到这个人!
当朱雀大掌拉向她手臂时,她疯了似地拚命反击,呆住了一旁的仆役。
“不要碰我!你不要碰我!”
“额勒春可是你自己请来的。”
“我不要见他!你走开!”
像是有意让她逃脱似的,穆兰竟使劲一甩.就挣离了朱雀的轻松箝制,哭着奔回自个儿院落方向。
仆役尴尬地杵在书房里,不知该如何收拾残局。偷瞄朱雀,他竟没事儿似地弯身拣拾格格发上掉落的一朵绢花。
“朱雀先生,额勒春少爷的事……”
“把刚才穆兰的话一五一十地传给他就行。”
“喳……”
他张腿安坐在扶手大椅内,一个人痴然凝望门外扶疏的绿意与薄阳。彷佛沉思,彷佛失魂,怔怔望着早已看不见的小小踪影。
没有人看见他迷离的神情,没有人看见他执着的凝睇,没有人着见他沉醉地侵在指间绢花的娇柔香气,也没有人听见他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