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这是你要的所有布料样本。”男仆将三叠厚厚的布料样本放在桌上,恭敬地说。
坐在桌旁的莫玲珑马上就动手翻看布料样本,芳菲和芊芊一个手拿着尺、一个在磨墨,等着小姐差遣。
“表妹,你要做多少件衣裳啊,怎么需要这么多样本呢?”王子沛不懂。
表妹昨儿个派丫环来告诉他,要他遣仆人到吉州府最大的布行取回所有布料样本,她今天下午会来到他房里看样本。他不知道表妹想做什么,但还是照吩咐做了,今儿个下午表妹来了,也没说明原因,就向他要了纸笔,然后便在纸上涂涂画画,弄得他更迷糊了。
“全部的衣服都要换过,当然需要这么多样本了。”莫玲珑边画着图边回答。
“表妹,你现在的衣裳很好看啊,需要全换过吗?太可惜了!”王子沛不太赞成她的作法。
莫玲珑停下笔,笑着抬头看王子沛,“谁说做衣裳的人是我,是大表哥你啊!”
“我?我就更不需要了,我的衣服都好好的,不用再添衣裳了!”王子沛忙回答。
“你的那些衣裳好难看,样子又土,根本不适合你,我要?你重新做过衣裳,所以我画样子、选布料,再让裁缝师父照着做,那你就有好看的新衣裳穿了。”莫玲珑说给他明白。
原来表妹要?他设计衣裳,王子沛感到心喜,“表妹,谢谢你,不过只要做个一、两件就够了,不需要太多,我穿不了那么多的。”
“不行,要改头换面,那些旧衣裳就要全部丢掉,不要再穿了。还有发式也要变换,鞋子也不能遗漏,反正从头到脚都要改变就是了。”莫玲珑一项项指出。
王子沛听了急忙拒绝,“表妹,不要如此麻烦,我不想改变什么,而且这样也太浪费了,不要!”
“大表哥,你应该是很出色的人,却被不合适的装扮掩盖住光彩,现在我就是要除去这些阻碍,现出你的真面目,教别人目光一亮,达到‘士别三日,刮目相看’的效果。”莫玲珑告诉他。
“表妹,不用,真的不用,我不需要让人刮目相看,只要自己生活过得自在就好了,你别忙,我不想改变!”他心性恬淡,不求出风头,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但我看不下去啊,所以我一定要改变你,我决定了!”莫玲珑坚持。
王子沛苦笑的求饶,“表妹,你别强人所难嘛,你若无聊可以找别的事做,不要寻表哥开心好不好?”
“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辛苦的劳心劳力帮你,你竟然指我?难你,好,那我就不管你了,以后我也永远都不要来烦你了,可以吧!”莫玲珑愤然的丢下笔,甩头就要离开。
王子沛急急拦住她,“别这样,表妹,你知道我最怕你不高兴,对不起,我说错了,你不要生气!”
“那你肯不肯?我改变呢?”莫玲珑盯着他问。
“我……”王子沛迟疑着,实在感到为难。
“你还是不肯,那何必拦我呢,还是让我走好了。”莫玲珑再次使着娇气。
王子沛被逼得无计可施,只好退让答应,“好,好,我同意,表妹,你想我改变,我就改变,全由你拿主意吧!”
莫玲珑立刻转怒为笑,“这样就对了,表哥,你相信我,我会将你变成一位俊逸过人、风采翩然的佳公子。来,看我画的设计图!”不避嫌的拉着王子沛回到桌前,展示自己画的图。
王子沛对表妹忽喜忽怒的孩子脾气叹气,他也只有尽力包容了。
莫玲珑在京城长大,京城是最丰富繁华的地方,她见多了富室公子,明白该怎么穿着才能显出最好看的一面,就用自己的审美观为王子沛量身设计一套套适合他的衣裳。
芳霏拿着尺照着小姐的意思为子沛少爷量身,让小姐记在设计图上,芊芊也在一旁提供意见,她们自小跟着小姐学会了许多事,读书识字没问题,眼光也有一定的水准,可以给小姐不错的建议。
王子沛看着表妹巧手画出了一幅幅简单大方的衣裳图样,也不禁对莫玲珑的眼光很佩服,不过她所标示的尺寸都比芳菲所量的少了一到两寸,让他不懂。
“表妹,我的腰围没那么小,你写错了。”
莫玲珑笑着说明,“没错,大表哥,你过于壮硕了,要减去一些重量,这对健康也比较好,因此从现在起,你不但三餐要少吃些,也不可以吃消夜,每天早晨要练武一个时辰,再遛马练身体,要在半个月内将身体练结实,足以穿上我为你订制的新衣。表哥,你一定会赞成玲珑的主意吧!”
王子沛想说出口的异议立刻吞回腹里,在她迷人的笑谑里,他完全没有抵抗力,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我就知道表哥最好了,也是对玲珑最好的人呢!”莫玲珑高兴的拍手。
能让表妹这么开心,王子沛觉得自己吃再多苦也无所谓。
于是莫玲珑对王子沛的改造计划开始施行了!
???
鸡鸣即起,在院子里挥汗练武,从扎马步、拳术、掌法到剑法,一套套的练过,满一个时辰了才得以休息,这时也已经是满头大汗,去冲个凉再用早膳。
早膳后,先到花园掘土拔草,再去马房照顾马儿,带马儿去遛遛,为时半个时辰,忙回来便能用午膳,但只能吃素。
下午要做自己分内的工作,王豪将王家为业分成两部分给两个儿子管理,农地收租等事交给大儿子,而吉州府的客栈、饭饴、酒楼等事业就由二儿子接手,王家事业大,所以要做的事不少,绝对要忙碌上一个下午。而用晚膳时,一样只能是青菜豆腐的素菜,不可破戒;晚上还要再背完一篇文章后才能休息。
一个本来无拘无束的少爷,过着逍遥的日子,现在天天被排定要照这样的规定过生活,肯定是苦不堪言,这就是王子沛如今的生活。
不过他非但没有喊苦,反而甘之如馆,原因无他,因为有人陪在一旁鼓励,他怎会觉得辛苦呢!
为了改变王子沛,莫玲珑天天都来盯着他做事,她明白老实的他不会阳奉阴违,但她还是喜欢陪着他,困惑她也没其他的事要做,和大表哥在一起,她还能得到许多的乐趣呢!
因此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形影相随,这样的情形引来了王家和夫人的注意,令他们很惊讶,他们把儿子叫来问情形,忠厚的王子沛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一切都是莫玲珑的意思,而他们又不好直接询问甥女,也只能静观其变。
另一个满心气闷的人是王子霖,他无法接受表妹竟然比较喜欢和大哥在一起的事实,但是大哥却又向他表示与玲珑表妹只是表兄妹之情,他看大哥模样坦然,更是弄不懂如今的情况,只是表妹和大哥交好是实情,自己不但约不到表妹出门,连想见表妹时,她身旁都会陪着大哥。
但是子璃却劝他忍耐,忍过半个月就苦尽甘来了,问她原因,她却不肯说,可恶,到底是出了什么错?为什么一切的发展都和他原先的预期相差那么多呢?王子霖也不了解自己该怎么办了。
“表哥,表哥……”莫玲珑娇脆的呼声才传来,她美丽的身影便在房里出现了,两人相处时间长,她也干脆省去了排行,直接用表哥当称呼。
“什么事?表妹。”王子沛刚练完功冲好澡出来,正要用早膳。
“你跟我来,快点!”莫玲珑拉起王子沛的手,就急着向外冲。
“你走慢些,别跑得这么快,会很喘的。”王子沛边随着表妹大步向前走,边劝着她,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突发奇想的事了。
只是莫玲珑太兴奋了,只想快快带表哥到花园看奇景,脚步怎慢得下来。她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她的花园,这时她已经喘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猛吸气平复心跳。
王子沛忙轻拍着她的背脊,“表妹,你跑得太快了,才会那么喘,慢慢来,多做几个深呼吸就不会那么喘了。”
莫玲珑只等呼吸没那么喘,可以开口了,便拉着王子沛到他从洛阳陆园?她带回来的牡丹花前,要他看看。
王子沛睁大眼看着眼前的牡丹花,“这……这是牡丹花吗?它竟然是雪白的,白色牡丹,我从没见过如此纯白无瑕的牡丹,太奇特了!”他的惊讶里还带着狂涌而上的震撼,他伸手轻抚着雪白花瓣,一股难以言喻的怜惜在他心中翻搅,在绝艳的白牡丹花中,玲珑身着雪白彩衣、手拿着雪仙牡丹的模样在他脑中一闪而过,玲珑就是雪仙牡丹,他不可思议的有了如此的想法。
莫玲珑在牡丹前蹲下身,微笑的告诉王子沛,“这叫雪仙牡丹,是牡丹花里的极品,除了雪白的颜色外,它的花瓣较平常的牡丹多出三片,花形也较大,还会散发出清雅的香气,极其少见,就算是见过各式各样不同牡丹的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到雪仙牡丹,我是听闻陆园里有雪仙牡丹,但是陆老爷从没拿出来给外人看过,没想到你带回来的就是稀世珍品——雪仙牡丹!”系着的金牌上,只简单写上牡丹,没想到竟然会是雪仙牡丹!
表妹眼里散发出的雀跃光彩让王子沛欢喜,说不定表妹的前世真是朵牡丹呢,而自己就是细心照料的护花郎,那今生他也一样会尽自己所有心力爱护表妹的!
“是这株牡丹和你有缘,才会让我发现带回来,能得到表妹的照顾,也是这株牡丹的幸福,否则任它留在荒废的园子里,再美的花也会蒙尘。恭喜你了,表妹,得到了稀世牡丹!”他向表妹道喜。
“表哥,谢谢你,是你完成了我的梦想,让我不但看到了雪仙牡丹,还能拥有它,谢谢,真是感激不尽的谢谢。”莫玲珑站起身挽着王子沛的手?声说谢。
王子沛宠溺的笑笑,“不用道谢,只要你开心就好。”
莫玲珑笑得更加甜美可人,偎在王子沛身旁,与他共赏雪仙牡丹的娇美贵气。
一会儿后王子沛问道:“表妹,你用早膳了没?”他明白她有时会为了照顾花儿而忙到废寝忘食。
莫玲珑摇摇头,愉快地说:“昨天就看出牡丹今天会开花,所以天没亮我就跑来守着花了,哪有时间吃早餐!”
“什么?你那么早就来花园,难怪你裙摆都被露水浸湿了,快回房换衣裳,否则容易着凉的,你也该要吃早膳了。”王子沛皱眉,语气里有浓浓的关怀。
“我不冷也不饿,我只想看着雪仙牡丹,看它一辈子也可以。”莫玲珑沉浸在牡丹的绝色中。
“牡丹花没有脚不会跑,它会一直待在这里,加上有你的浇水施肥,花会开得很好,你随时都可以看得到,所以现在你先要换衣裳再用膳,用完早膳后再来看牡丹。”王子沛正色的交代。
“我舍不得雪仙牡丹呢,不能再多待一会儿吗?”莫玲珑用撒娇的语气要求。
“不可以,身体要紧,我们一起离开。”王子沛难得用严肃的声音拒绝,坚定的扶着她一同走开。
莫玲珑没有反对,王子沛虽然脾气好得狠,但也有他的个性,当他出现正经的神情时,她也不得不听话,不过他那模样都是用在关心她,全是为了她好,所以她嘴里会埋怨,心中可是很喜欢的。
“我没看着你练功,你今早有偷懒吗?”莫玲珑改变话题,语气又强势了起来。
王子沛也马上变得温柔,“我怎会偷懒,我答应了你就会做到的。”
“那我要你陪我一起用早餐,然后再来花园看雪仙牡丹。”莫玲珑娇声指示。
“好,那有什么问题呢!”王子沛答应了。
两人愉快的并肩同行。
???
莫玲珑画设计图交给裁缝师父所制作的第一批衣裳完成了,送到了王家大少爷房里。
王子沛看着这些造形大方的衣裳,不只料子好,剪裁、车工都很不错,样子更是新颖出?。
莫玲珑让芳菲、芊芊服侍王子沛换上新衫,又除去他旧有的发式,由两个丫环帮忙梳成洛阳流行的样子,再系上合宜的发冠固定。
当王子沛整理好仪容时,芳菲、芊芊两个人是满脸的惊讶,都看傻眼了,想不到子沛少爷换过衣装后竟然会差那么多!
“怎为了?很奇怪吗?为何你们的神情看起来那么吃惊?”王子沛没看到镜子,也不明白自己变成了什么模样。莫玲珑脸上一片平静,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她走上前再?
大表哥理理衣装,下着评论,“表哥,你变得结实多了,衣裳穿起来是刚刚好,看起来马马虎虎,还可以啦!”她故意不给他太高的评价,等着看他照镜子后惊讶的神情。
“我可以看镜子了吗?”王子沛很期待看到自己有哪里不同。
莫玲珑点点头,移开身子让他看镜子,结果镜里反射出的人影教王子沛瞪大了眼,那是他吗?他不太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浅灰色的衣裳穿在身上显出了他的高壮硕实,简单大方的样式衬出了王子沛一身磊落的快客气势,清浅的颜色又带份斯文气,搭配起来刚刚好,这些日子以来的刻意锻炼,使得他的身材变得结实,不见以往胖硕的样子,两颊和下巴的赘肉也都消去了,晒黑的肤色闪着健康的光彩,也点出了他炯炯有神的眼眸,加上直挺的鼻子和刚毅的唇形,这绝对是张非常吸引人的俊明相貌。
这一番改变真将王子沛隐藏的优点都揭露出来了,眼前的他俊逸出色,很难让人联想起他往昔的模样,真有天壤之别!
“子沛少爷,你的改变真让奴婢惊愕,原来你是如此的英俊潇洒呢!”芳菲出声称赞。
“子沛少爷简直是风度翩然的公子爷,小姐真是慧眼识英雄,能看出众人所看不到的真相,奴婢敬佩!”芊芊对着莫玲珑说好话。
“是啊,小姐的聪明又岂是我们两个丫环能看得出来呢!”芳菲附和。
“你们两个马屁精嘴真甜,不过在表哥还没穿新衣正式亮相前,你们不准多嘴,这样才能给大家惊喜。”莫玲珑交代。
“是,小姐!”两人异口同声回应。
“真要穿这样出去吗?”王子沛突然提起。
“当然罗,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嘛,表哥,你个性内敛,行事力求实在,不注重外表的装饰,这是朴实的优点,但是也会让眼光浅短的人小看你,而经过这样改变后就保证不会了。”莫玲珑笑着表示。
“我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的。”王子沛忙答。
莫玲珑小脸一沉,“但我在乎啊,我不要外人小看你,那对你不公平!”
表妹对他的好,很让他感动,所以王子沛也不再坚持已见了。
了解衣衫穿上身的改变后,莫玲珑便让芳菲、芊芊?王子沛换下,恢复以往的打扮,但不知是因为他的本质已经被发掘还是怎么地,他看起来就是与从前不同,使得两个丫环不禁多看了他好几眼。
莫玲珑对她们这种反应感到好笑,“你们不是第一次看到表哥了,做什么这样频频望着他呢?”
“奴婢是觉得于沛少爷很不同了嘛!”芊芊回答。
“而且是越来越好看呢!”芳菲也笑说。
“别再巴结了,已经是午时,你们去准备午膳,我要留在这里和表哥一起用膳。”莫玲珑吩咐。
两个丫环忙依命退下做事。
莫玲珑坐下看着王子沛,“你下午要做什么?”
“到农地巡视。”王子沛告诉表妹。
“你每天都去视察佃农,他们会不会觉得你很烦啊?”莫玲珑顺口问。
王子沛笑了,“王家的田?广大,就算巡视农地也需分好几天才能全部看完,我不是每天都去看同一个地方的,而且还有几处的谷仓要去探视,所以大概需要半个月才能一一视察完。”
“而半个月后,同样的事情再重复,对不对?”莫玲珑了解。
王子沛微笑点头,“爹年纪大了,不好经常这样奔波,所以才由我接手管理田?,虽然不能像爹做的那般好,但我是尽力在做就是了。”
“你还和我说客套话,我听姨母说过你做得很好,农地年年的收成都有增加,你的能力不输给姨父呢!”莫玲珑赞扬他。
王子沛谦虚回答,“表妹,你谬赞了,是子霖较能干,将吉州府的业?管理得有条不紊。”
“当然,二表哥不像你这么辛苦,他有管家助手可以帮忙嘛,不用事事亲力亲?,还时常有人请到酒坊青楼谈生意呢,在享乐玩耍间工作,论这点,他真是比你能干多了。”莫玲珑语带着嘲讽,在王家住了一段时间后,她将事情看得很清楚。
“到风月场所是不得已的,子霖也都很能把持住不会乱来,你别怪罪他。”王子沛忙?弟弟说话。
“二表哥喜欢怎么做是他的事,和我无关,我怎会怪他呢!表哥,我下午和你一起去农田走走好不好?我想看看农民是怎样耕田的。”莫玲珑要求。
王子沛哈哈笑着同意,他都忘了玲珑是在京城里长大,自然没见过乡下农夫耕种的样子。
“你在笑我孤陋寡闻吗?”莫玲珑反应很快,注意到了。
“咳咳……没……没有!”王子沛边笑边答。
“你还在笑,你好坏!”莫玲珑不依的捶打王子沛。
王子沛不闪不躲,她拳头力道轻得完全没有感到痛痒,他在大笑中,双手顺势搅住了她。
“你真坏,竟敢笑我,说不敢了,说!”莫玲珑整个人偎在王子沛怀中,捉着他的襟口故意摆出一脸凶相命令。
王子沛笑不可抑,抱着她顺应求饶,“好,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好表妹,你别生气,放过我一马吧!”
“这还差不多!”莫玲珑装出神气表情,但马上就撑不住而笑倒在王子沛身上,王子沛更加亲密环住她,也开心的嘻声直笑。
两张笑开怀不凡的脸孔,这样俊男美女,在这一刻中,是显得那般的相配。
互相拥抱了好一会儿后,他们才发现彼此暧昧的姿势,莫玲珑脸红的立刻推开王子沛,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莫玲珑不是没想过自己和王子沛的关系,只是她一直都无法理出头绪来,以前是如此,现在两人的关系变亲密了,她更分不出自己对他确实的感觉。
为什么无法理清呢?她自己也说不出原因,不过反正只要表哥一样对她好,那就什么事都不重要了!
两人之间的僵凝场面在芳菲、芊芊端来午膳后就消失,王子沛和莫玲珑又是愉快的笑脸相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