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溶
深蓝色的心事
怎么也化不开
只能在你的微笑里溶解
隔天,赵雨晴在单人床上醒来,看着蓝色的床单和枕头,感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原来她已经离开垦丁,回到高雄了。
这么说,五天以来梦幻般的假期已经退出了?不知怎么一回事,她突然有点想哭的哀怨感受。
不行、不行!她才不是那种多愁善感的女孩呢!她赶紧摇摇头,下了床冲进浴室,用力的洗脸、用力的刷牙、用力的流头,一切都做得根用力,这样她才不会东想西想的。
一走出房间,她却闻到一种味道,有点像是食物烧焦的味道。
当她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她整个人竟呆住无法动弹。天啊!她的三弟赵雨夜竟然穿着围裙在做早餐,二弟赵雨风在收洗好的衣服,大弟赵雨雷在修剪玫瑰花刺,而老爸则在摆碗盘!
“你们……”
“早啊!”赵家的四个男人一起抬头说。
望着四周,阳光从雪白的窗帘中洒进来,柜子上的物品整齐排列着,早餐的香味弥漫在室内,桌子上甚至有一瓶刚插好的百合花。
这一切看起来就像妈妈还在的时候!
瞬间,赵雨晴又想哭了。拜托!这是什么状况?怎么她才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了一个超级爱哭的小孩?她用力眨回泪水,有些哽咽的说;“大家早,可以……吃早餐了吗?”赵雨夜将煎蛋、火腿和土司端上桌,
“当然,请用本大厨的推荐特餐!”
她噗哧一笑,吃了一口稍微焦掉的煎蛋,“嗯!吃得出来是蛋耶!”
“哈哈……”闻言,在场的“赵家男人”忍不住爆出大笑。
开怀的早晨,崭新的开始,这是赵雨晴二十岁中的某一天。
这天起,她肩上的重担放下了,因为有四位亲爱的家人将和她一起承担。
“雨晴,一路上小心!”赵耀德站在门口,目送女儿上班。
“我知道了,拜拜!”骑上银蓝色的重型机车,赵雨晴又像平常一样,穿梭在上班的车潮中,有如闪电一般快速划过。不同的是,此刻她心中不再像风那样轻松,因为她有了牵挂。
假期退出了,钟鹏飞会拿什么样的态度对她?这里不是垦丁,不是度假饭店,而是公司,且两人间还有三千万的债务关系,他会不会又恢复“正常”了?
唉!想这个做什么?她又何必住乎?反正他握有最大的筹码,他想怎样就怎样,她所做的不过是些无谓的抵抗而已。
就这样心事重重的来到“钟鼎企业大楼”赵雨晴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才对自己点点头,勇敢的走进大门。
搭电梯来到五十搂,正当她要伸手敲办公室的门时,门却打开了。
钟鹏飞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一把抓住她的手,口气不怎么好,“九点零五分,你在搞什么?”
“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抓着往前快步走去,“有紧急会议,跟我走!”
跟他走!他总是这样霸道的语气,总是这样急促的步伐,她却没有丝毫反驳、抗议的余地。
只是,这样的如影随形能持续多久?何时才能变成并肩一起走?还是很快的就要分道扬镳了?
没多久,他们就来到了会议厅,里面坐着公司的高级主管,看见他们进来,每个人都站起来点头数意,对于赵雨晴的出现也都不感意外。
这是一场公司合并会议,钟鹏飞先是极为专心地聆听各主管的建言,并要求赵雨晴一一记录重点,接着又分析情势、信息和财务状况;最后做出了初步决定。
会议过程极长、缓慢,每一个眉面都要考虑到,不能有任何疏失。
进行了将近两小时以后,众人总算得到结论,钟鹏飞也点了头。
赵雨晴就坐在他身边,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由原本的紧绷、严肃,变成了沉稳、轻松。原来他也是个人,也是会有情绪起伏的……
正当她这么想的时候,突然发觉他的右手碰到她的大腿,就着她的长裤缓缓抚摸,修长的手指透过布料,传达着阵阵的热烫。
这家伙!到底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啊?赵雨晴差点怒叫出声。
钟鹏飞继续和部属协商,订出合并的细节条件。他表面上若无其事,但却在桌子底下对她做出挑逗的事,一心二用,他未免也太强了吧!她没好气的暗忖着。
她不动声色,左手悄悄滑到桌下,捏了他的手背一下,警告他不准乱来。
……
这一切都荒谬得很,会议桌上,每个人都热烈地讨论着合并事宜,纷纷发表意见,可会议桌下,两个好强的男女,却正使出浑身本事挑逗对方。
“好了,我想就这么决定吧!”钟鹏飞从干涩的喉咙挤出声音。
“董事长,我们不再多讨论一下吗?还有很多细节还没有结论呢!”
“这些你们先提出计划,做好报告后再让我过目。”
“是!我们会尽快完成!”
“都出去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他不耐烦的直接赶人了。
会议退出,每个人都该离开才对,所有的人皆困惑地看着钟鹏飞和赵雨晴,不明白他们两个人还坐在那里干嘛?
林伯容站起来问:“董事长,中午还有个餐会,是不是现在就准备出发呢?”
“我等会儿就出去,现在我有话要跟赵小姐谈,你把门锁上,到楼下等着。”他尽量面不改色地命令道。
“是的。”林伯容恭敬地点头,出去前顺手将会议厅的大门关上反锁。终于,宽广的室内只剩下赵雨晴和钟鹏飞的人了。
“你玩够了吧?”他猛然抓起她顽皮的双手。
赵雨晴做出无辜表情,“不是你先开始的吗?我以为我应该回应你嘛!”
“你这丫头,好的不学,坏的倒是学得挺快的!”他将她整个人拉起来,推倒在槐木桌上。
“这可都是你教我的。”她毫不畏惧地迎视他。
“很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就让我瞧瞧你的本事吧!”他一副乐于接受挑战的模样。
他将她整个人拉起,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面对着他,猛地给了她一个炙热的深吻,反覆地与她的唇舌缠绵,两人的心跳立刻转强、转快。
……
宽敞的会议厅中,厚实的槐木桌上,契约文件散落一地,这对疯狂的男女毫不保留的素求着对方,制造出一波又一波起伏的欲潮。
终于,两人互相证明了“持久”的意义,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当他们依靠在彼此的怀中,不住喘息、调整呼吸时,两人还是谁都不肯认输……
※ ※ ※
回到高雄,赵雨晴的日子有了些改变,老爸和老弟们都会自己照顾自己了,她只要在一旁叮咛、唠叨就够了。
而她和钟鹏飞的关系呢?老样子,动不动就斗嘴、斗气,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他们的唇枪舌剑了。可一关起门来,在床上,他们却又彼此需索得你死我活。
像是彼此都有默契一样,两人再也不谈三千万的事,也不提以后究竟要如何退出,只要这一刻的燃烧。她在他身边,是秘书、是助理、是学生、是情妇,也是小野猫。
他对她来说,则是债主、是老板、是老师、是第一个男人,但却不知会不会是最后一个男人。
这晚,他们参加的宴会有些奇特。
钟鹏飞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赵雨晴穿着黑色衬衫、白色西装,两人的颜色形成极端的对比,剪裁款式却完全一样,第一眼就教人印象深刻。
“干嘛要我穿成这样?”她望着镜中的两人,有种说不出的困惑感受。
“今晚会很有趣的。”他揽住她的肩膀,走出房门。搭电梯下搂,第十七层搂是“钟鼎饭店”的宴会厅,他们的到来立刻吸引住所有的目光,也惹来纷纷议论。
“那是谁啊?跟钟董事长穿得像是情人装?”
“是男孩还是女孩?看不出来呢!”
“好抢眼的一对,就像一幅画似的!”
赵雨晴感受到众人的好奇和议论,但她却没有半点退却之意,反倒挺直了背脊,骄傲的猫眼环视全场。
“大家都在看你喔!”钟鹏飞在她耳衅说。
“这就是你的目的?”她低声反问。
“还不止呢!”他的嘴角扬起浅笑,领着她走到位子上。
才一坐下,便有许多莺莺燕燕簇拥而上,几乎要将赵雨晴给挤下椅子。
“钟董事长,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吧?”
“钟先生,五十楼上的风景是不是很漂亮?带我们上去看看嘛!”
“鹏飞,我爸妈邀请你来我家作客呢!你到底赏不赏光?”
这种装腔作势的声音,让赵雨晴感到恶心,只想赶紧离开,但钟鹏飞却紧紧地揽住她的腰,将她介绍给众人。
“抱歉,我最近花太多时间在我的特别助理身上了。”钟鹏飞握起她的手说。
众家淑女们一看,不过就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小男孩,眼睛大了点,亮了点而己嘛!凭什么让钟鹏飞将时间全都浪费在她的身上?
“这是谁啊?男的还是女的?”
“有什么了不起?我们比她可爱多了!”
钟鹏飞贴近赵雨晴的脸,呼吸就在她的颊衅,“她可以是男的,也可以是女的,而且当前是我的最爱。”
最爱!闻言,赵雨晴的心漏跳了一拍,但她却赶紧提醒自己,这只是“当前”而已!
所有的大家闺秀皆露出“杀人”的眼光看向赵雨晴无辜的脸上,天晓得钟鹏飞是多么难以捉摸的一阵风,从来没有人能让他真正驻足停留,这会儿居然让这个看起来像小男孩的女孩给夺走了!
“我不信!鹏飞,你一定是开玩笑的吧!”
“对嘛!你根本是在捉弄我们!”
钟鹏飞仍是态度从容,缓缓地端起桌上的白兰地,“这可不能开玩笑,我会用行动来证明的。”
大家还在纳闷他要怎么证明,包括赵雨晴也一脸困惑时,只见钟鹏飞仰头喝了一口白兰地,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低头封住赵雨晴的双唇,直接喂她喝下香醇的美酒。
“啊!”所有淑女都发出不太淑女的尖叫。只见钟鹏飞用双手捧住赵雨晴的脸蛋,以唇徐徐注入白兰地,并辗转吸吮,看起来就像个深情的男人,正热吻着他最珍爱的女人。
赵雨晴先是呆了一秒钟,才弄清楚他真的当众这么做了!
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当她是挡箭牌?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还是他真心诚意的表现?不,他一定又在玩弄她了!他一向就是喜欢这般!赵雨晴忍不住恼怒起来,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是,她二话不说的攀上他的肩膀,手指梳过他的黑发,以同样的热切回应他的吻,且随着酒精的浓烈更加深了这个吻。
当他终于放开她时,他的眼中有着诧异、不信和深切的欲望,似乎在问她有何打算?
赵雨晴伸出粉色的舌尖,手臂像只小猫一样缠上他的手臂,就着他唇角流下的白兰地逐一轻柔舔过,直到他的下颚、颈子和胸前,印下一连串湿热的吻痕,甚至以牙齿咬开他的第一颗钮扣。
受到如此致命的挑逗,他强壮的胸膛开始急剧起伏,一把抓开她的小脑袋,“够了!表演到此退出!”
赵雨晴舔了舔红唇,先瞪了他一眼,才转向旁边的名媛淑女们说:“你们要是没有本事让他失去控制,还是别想跟我争得好!”
所有的名缓淑女皆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竟有人能如此邪恶、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男人!
她们还能说什么呢?只有赶快夹着尾巴逃开了!
当四周只剩下他们两人时,钟鹏飞沉着声音问:“你是故意的?”
赵雨晴笑得很神秘,“这活该是我问你才对。”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有某种诡计?”
“因为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接,像是要爆出了怒火,又像有更多的欲火开始燃烧。
这时,一名身穿湖水绿旗袍的女士走来,满头的白发说明了她的年纪,但眼中的光芒却是极具活力。赵雨晴一看到她就觉得很投缘,因此对着她微笑起来。
“奶奶,生日快乐。”钟鹏飞叫了一声。
赵雨晴立刻瞪大双眼,这位是钟老太太?而且,这是一场生日宴会?该下地狱的钟鹏飞居然什么也不告诉她,就带她来这儿演出这场莫名其妙的煽情戏!
她力持镇定,“钟奶奶您好,我叫做赵雨晴,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钟老太太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着赵雨晴,看得赵雨晴全身都要发毛了,她才开口说:“原来阿飞最近常带在身边的小男孩就是你啊!还好你是女的,不然我可要担心了。”
阿飞?赵雨晴愣了一会几,才明白那是钟鹏飞的小名,哈!还真是人如其名呢。
“奶奶,这场面你还满意吧?”钟鹏飞想带开话题。
“你主导的场面,我当然满意,不过,我准备给你介绍的人,你似乎不太满意。”钟老太太活中带刺,一句话就教钟鹏飞无话可说。
赵雨晴暗暗偷笑,想看他怎么化解难题。钟老太太继续说下去,“看来,你的口味变了,开始喜欢不太像女人的女人。”
赵雨晴甩一甩头,毫不畏惧的说:“我只要像自己就好了。”
钟鹏飞以眼神警告着她:在长辈面前不得无礼!
但赵雨晴也以眼神回应着:我就是这个样子!
不料,钟老太太却笑了,“有趣的孩子,我喜欢,很久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了。”
“我只是照实说罢了,能不能讨您喜欢,就要看造化了。”赵雨晴耸了耸肩。
钟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跟我年轻时很像,难怪阿飞要把你藏起来,到现在才让我看见。”
“如果钟奶奶还喜欢我,不如我转来做您的特别助理好了。”赵雨晴才一想到,就直接开了口。
“恩!这主意不错,我正缺一个像你这样的左右手呢!”钟老太太竟然也连连点头,一副英雌惜英雌的赞赏表情。
听这两个大小女人说得起劲,钟鹏飞可是愈听愈紧张了,“奶奶,可以暂停一下吗?我有话要跟你私下说。”
钟老太太似乎不是很愿意,“你把这孩子丢在这儿,很快就会有人把她抢走了喔!”
“不用担心,她会照顾自己的。”钟鹏飞说完这句话,立刻拉着钟老太太走到一旁去。
看着这对祖孙的背影,赵雨晴哼了一声,反正她就是用不着他担心,瞧!眼前不就来了好几位潇洒的男士吗?
“你就是钟董事长的特别助理?”
“我们听说你的大名很久了,你是赵雨晴小姐吧?”“百闻不如一见,真是迷人又帅气呢!”
赵雨晴浅浅一笑,伸出左手让他们亲吻,原来到处都有人爱慕她呢!既然如此,何不就来一场即兴的偶像记者会呢!
※ ※ ※
拄角的边缘,钟鹏飞正对钟老太太解释,“奶奶,你别误会,我只是带她来演一场戏,让那些无聊的女人知难而退而已,你知道,我根本还不想定下来。”
“真的只是演戏吗?”钟老太太可没瞎了眼。钟鹏飞叹了一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奶奶的法眼,谁教她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呢?
“我承认,现在她跟我有某种程度的亲密关系,但那也只会是短暂的,不会有什么结果。”
“阿飞,你也不小了,还那么爱玩游戏吗?”钟老太太摇摇头。
“游戏最简单、最方便,又最容易脱身。”他无所谓地说。
“要是你己经无法脱身了呢?”
“不可能,我就像风,谁抓得住我?”他自傲地一笑。
钟老太太还是没有被说服,她相信自己双眼听看到的,刚才那场激情的吻绝对不只是一场,一定还有些别的东西。
她也年轻过,恋爱是什么样的感受,她还会不懂吗?
“你说你不想被抓住,那么,你转过头去看看,难道你不想抓住她吗?”听到奶奶的话,钟鹏飞立刻转身一看,眼中旋即喷出熊熊怒火!
赵雨晴斜坐在沙发上,一副慵懒神情,像一位高贵的皇后,对着环绕在她四周的臣子们,时而给一个微笑,时而说句俏皮话,惹得所有的男人又叫又笑,一心只想征服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子!
“该死!才几分钟的时间,她就有办法给我招蜂引蝶。”他握紧了拳头。
钟老太太微笑起来,“看来,你这阵自由的轻风,就要变成嫉妒的暴风了!”
钟鹏飞完全听不进钟老太太刻意刺激的话,他眼中只看得见赵雨晴的笑脸,她从来没有那样娇柔地对他笑过,凭什么要施舍给那些平凡男子?这没道理,完全没道理,她只能对他笑,她只能是他的!
几个大跨步,钟鹏飞来到赵雨晴的面前,全身散发出一触即发的怒火。
赵雨晴像是突然发现了他一样,虚伪地笑道:“钟董事长,您来啦!不反对我跟别人聊聊吧?我很会照顾自己的,您不必替我担心。”
环绕着她的男人中,有些是钟鹏飞的至交,有些是钟鹏飞的同业,这时都纷纷开口道:“你太不够意思了,把这么可爱的人藏起来,都不计我们认识认识!”
“雨晴还会飙车呢!我们已经约好要一起去赛车了!”
“她跟那些索然无味的淑女不一样,实在是太特别了!”
赵雨晴理所当然的接受了这些恭维,却故意叹口气说:“听你们说得这么夸张,让我开始想打你们了!”
“打吧!我第一个报名!”
“我还可以接受用咬的、踢的、抓的!”
“把我绑起来好了,我一点都不会抗拒的!”
这群苯蛋可真会讨她开心!赵雨晴一点也不优雅的大笑起来,却更让众人为之倾倒。
“够了!”钟鹏飞终于不耐的低吼出声。
“怎么了?”赵雨晴抬头望着他,“您要是不习惯我们的玩笑话,那儿还有一群小姐正等着您的宠幸呢!”赵雨晴一说完,大伙又是爆笑出声,引起全场的侧目。
“赵雨晴,你现在要跟我跳舞!”他以命令句的语气说完,便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
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就见钟鹏飞拖着赵雨晴走进舞池,悠扬的音乐响起,浪漫的歇声传送,两个穿着男装的舞者,看赶来确实还挺酷的。
Though we danced for one moment
And too soon we had to apart
In that wonderful moment
Something happened to my heart
So I'll keep changing partners
Till you are in my arms and then
Oh my darling I never change partners again
我们共舞了片刻,但一下子就被分开了,某种感觉已在我心中产生,我会继续交换舞伴,直到你再回到我怀中……
在歌曲的音乐中,钟鹏飞拥紧着她的纤腰,像是要将她的身体折成两半似的,强硬地要她跟着他起舞。
赵雨晴哪会不明白他的怒火?但他有什么资格生气?他可以和那群白痴女人调情说笑,她就不能找一堆笨蛋男人寻开心吗?
“你到底想怎样?”她翻了翻白眼,懒洋洋地问。
“你要是再敢去招惹别的男人,我就当场教训你!”他恶狠狠地说。
“教训我?”她冷笑,“怎么?就因为你是我三千万的债主,我就得连让别人爱慕我的自由都没有吗?”
“他们不过是因为你是我的女人,才会对你感兴趣的!”他不想让自己接受,居然也有别的男人“慧眼”看出她的美丽的事实!
“哎呀!那我可真是沾了你的光呢!多谢啦!”她故意做出一脸感激不尽的表情。
“别耍嘴皮子了,你懂我的意思,所以,不准你再随便放电!”
她叹息着摇头,“说你呆还不承认,除非你把我的眼睛蒙起来、嘴巴塞起来,否则,我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电量啊!”
“赵雨晴!”他这会儿可是真的火大了,“你还嘴硬?你是在自讨苦吃吗?”
“我嘴硬?我不觉得啊!”她装成疑惑不解的模样,
“我吻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我嘴硬吗?应该还是挺软的吧!”
他顺着她的话看向她粉色的双唇,虽然没有涂上任何的人工颜料,却呈现出自然的诱惑,让他的心跳加快起来,再想到这双唇是怎样地在他的身上挑逗游移,就更是让他觉得膝盖虚弱、无法站好。
“别在这里说这种话!”他板起面孔教训她,拉着她转了个圈。
她伶俐地转了一圈后又回到他怀中,双唇贴在他的颊边吐息,“告诉我嘛!我的嘴真的很硬吗?你一点都不喜欢吗?不要我吻你、舔你、咬你吗?”
老天!他究竟是一手创造出了一个怎样的女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在舞池中央这样挑逗他?难不成她是要他当场强暴她才行?
“停!”他从干涩的喉咙内挤出声音:“这种游戏太无聊了,不要再玩了!”
闻言,她的手却调皮的伸进他的西装外套内,感受他紧绷的肌肉和快速的心跳,“无聊?你的身体好像不这么觉得无聊!”
她的手……可恶!她的手竟然从他胸前的突起开始爱抚,那股又痒又麻的快感,直达他早己兴奋过度的心脏,让他的心几乎就要迸出胸膛了!
“我们……上楼去!”他深吸一口气,不得不这么要求。
“上楼去?有什么公事还没处理完吗?”她看起来无辜极了,“这可是你奶奶的生日宴会,我们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我还想跟她多聊聊呢!”
“你用不着跟她熟识!”
“这你又说错了,我是你的特助,当然要对你奶奶多了解、敬重几分啊!”
这个小恶魔,她怎能一边说着这种正经话,又一边对他做出那种不正经的事?靠着西装外套的遮掩,她的“魔手”已然伸到他腰际,转眼之间就要“攻城陷阵”了!
“住手!”他低吼。
“我偏不住手又怎样?”她朝他微微一笑,更大胆妄为了。
一个圣人所能承受的也只是这样了!他猛地用铁臂圈住她的身躯,低头吻上她那张老爱惹他生气的小嘴,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怀里似的。
“哇啊……”在场众人不住的惊呼。
眼看这身着男装的两人,像发了疯似的狂吻着对方,那种至死方休的缠绵辗转,教人看了不禁脸红心跳。
“他们是不是同性恋?”
“不对,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和一个很像男孩的女孩!”
“怎么有人会吻成这样?好像要把对方吃了一样!”
“这才火辣啊!好羡慕喔!”
议论纷纷中,钟老太太微笑了。看来,她这孙子是完蛋了!
良久,钟鹏飞总算抬起头来,一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被逼得当场吻她!这绝对不是他原先的想法,只是没想到,他想利用她,却被她给将了一军!
罢了、罢了,反正想要就是想要,他赌气不承认也没用!
“是你点的火,就活该被烧死吧!”想通了以后,他竟毫不避讳的将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你疯啦?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这样让我丢脸?快放开我,你听见了没有?”赵雨晴高声尖叫起来。
“你也会怕丢脸啊?少来了!”他不顾她的抗议,直接抱着她走到钟老太太面前,“奶奶,我抓住了,而且绝不会放手的!”
钟老太太点了点头,“那就得牢牢抓住,不然又要被溜走了。”
怪哉!他们两人在说些什么?她不喜欢这种像被蒙在鼓里或被设计的惑受,干是瞪住他问:“你想抓住什么?不会是我吧?”
“我没必要告诉你!现在你该关心的,是我等会儿要怎么‘教训’你!”
“谁教训谁还不晓得呢!”说着,她低头咬了他的肩膀一口。
“小野猫,你再咬啊?等一下我都会加倍的回报你!”不管她怎么挣扎,他强硬的一面忍着疼,一面抱她大步走出会场。
随着两人身影的远去、声音的消失,众人仍惊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