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儿子和媳妇的背影,冬易寒询问起妻子的意见,“我说小妤呀!雪严似乎不是很喜欢雨恋?”
“傻瓜!”宫慈妤神秘的笑着,“你几时看过雪严握过女孩子的手了?今天他可是一直握着雨恋的手不放呢!”
“这么说来,我们的孙儿应该很快就有希望了?”雪严从小就不喜欢接近女孩,冬易寒觉得这儿子一点都不像他。
宫慈妤眼中若有所思,“如果那女孩能够融化雪山,或许会有奇迹出现的。”
“要融化雪山?那可难了!”冬易寒摇头连连,想像不出那会是什么光景。
王子和王子妃一同出宫,此事非同小可,姚总管忙进忙出的,唯恐有任何疏失,总算准备妥当,他才来到寝宫前报告,“秋公主,请您上车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谢谢,真是辛苦你们了。”雨恋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让这么多人为她奔波忙乱,要当个公主显然需要过人的任性才行。
姚总管听得暗暗一惊,看来小绿并未夸大其实,眼前这位秋公主确实是转了性,跟原本的样子大大不同了,至于原因是什么,他实在想不出来,只得慢慢观察了。
“公主您别跟他客气,我们快上车吧!”小绿从一旁跳出来说。
“好啊!”雨恋十分期待,这一定会是很棒的经验,在现实世界中,她只能待在家中、学校或轿车里,搭马车去旅行可是前所未闻呢!
走出宫门,雨恋不由得拉起毛皮领子,这冬国的天气还真是严寒呀!尽管阳光从云层中透出,却怎么也融不了这冰冷的空气。
“公主,请上车。”小绿指着那扇拉开的车门。
“嗯!”看到马儿突然喷气,雨恋不由得倒退了一步,这匹白马的眼睛好大,瞪着她像是很不高兴的样子。
小绿呵呵一笑,“公主您别紧张,马儿有人拉着,不会对您怎样的。”
“它这样瞪着我,让我有点儿怕!”雨恋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马,那视线对上了就像逃不掉似的,这种美丽动物的气势还真的很惊人。
冬雪严这时正好骑马出现,撞见了这一幕景象,没想到她竟会怕马?这公主不是据说天不怕、地不怕的吗?说要游山玩水,却连上马车都不敢?哼!
想到自己一辈子都得照顾这丫头,他的心头就突然冒起一阵怒火。
雨恋深吸一口气,正要准备步上阶梯,没想到一阵黑色旋风疾至,鹰爪一般的大手抓起她的腰身,转眼间就将她掳到一个宽阔的胸前。
“公、公主……”事情发生得太快,小绿喊都来不及喊。
“我带她先走!”冬雪严以得意的语调下令,“你们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来?”
愣在原地的众人这才有如大梦初醒,纷纷上马搭车跟随其后,要是跟丢了他们可就不好受了。
马匹晃动得厉害,雨恋眼前一片恍惚,好不容易才找回神志说:“请……请让我下马。”她担心自己随时就要气喘病发作,不!该说是心脏病发作才是。
“由我亲自护送,你还敢有什么意见?”他拉起马缰,越发加快速度。
“我快掉下去了,我怕!”她不得不招认。
“怕的话就抱紧我!”既然抓到她的弱点,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狂风咆哮,寒意刺骨,此刻她别无选择,只能依靠他、信任他,仿佛宇宙的洪流中,只剩两人一起面对、一起前进。
冬雪严拉起虎皮披风将她围住,不时望向她那紧闭双眼的脸蛋,瞧她缩着身子像只猫儿似的,他就益发兴起想捉弄她的念头。
“你不是想看看冬国的山水,可别错过了这个好机会!”
好奇心让雨恋勉强睁开眼,“有……有什么好看的吗?”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风这么强,她得紧抱住他的身躯,才敢探出披风之外看个究竟。
可她不看还好,一看竟是一处险要的悬崖,右边是刀刻般的峻岭,左边是斧凿般的深渊,路边碎石落下去都是没有声音的,在这样可怕的地方,他不减缓速度也就罢了,居然还快马加鞭,分明是要把她吓死!
“拜托,你放慢一点……”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了。
“我可是抄近路,还特地带你来看这个奇景,父王和母后的命令我怎能不从?”他挑起眉,摆明了就是要戏耍她。
雨恋无奈的一叹,这男人知不知道他在玩命?活着是很重要的,但他简直不想活了!
把脸埋在他的胸前,她只能告诉自己,不看不心惊,还是闭上眼求心安吧!
看她不作反应,他自己也觉得没趣,继续驾马往前奔驰,没过多久,他拉起马缰停下来,“看!那就是冬河了。”这回他是诚心要让她看美景的。
“冬河?”她揉着眼,把头发拨到耳后,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
从这高处望去,那蜿蜒的、银色的冬河,正在阳光下闪烁波光,就像一条彩带落在人间,却不知是哪位仙女忘了带走的?
“好美~~”她不由惊叹道。
“美虽美,它可是一条残忍的河流,每年都要发威个好几次,今年我一定要驯服它,让它知道自己也该收敛了!”冬雪严发下豪语道。
雨恋仰头看着这个男人,他看来又像孩子又像霸主似的,她不知该说这是什么感觉?
“祝你成功。”她微笑道。
他皱起眉头,他跟她说这些做什么?她是他的束缚、他的负担,他可不会忘了这点,“你这一趟跟着我,就别给我找麻烦!”
“是。”她颇识时务,在不该强出头的时候,她绝对会乖乖的缩起头。
看她回答得温驯,眼眸中却净是悠闲神态,一点都没有受惊的样子,这让他大大不满起来,抬起她的脸蛋质问:“你根本就不怕我,对吗?”
“这……这是我的义务之一吗?”冬国的规矩可真怪。
“如果我说是的话呢?”
“那……”她转了转眼珠子,硬挤出无辜的表情撒娇着说:“你好可怕,人家好怕好怕你喔!请问这样可以吗?”
他深深的觉得自己被耍了,“还不够!”
“呃~~”她的诧异很快化为惊恐,因为冬雪严驾马急驰起来,一跃竟跃过了深不可测的山谷。
这景象太过刺激吓人,生死仿佛就在一瞬间,还没抵达对岸前,雨恋没吭半声就昏在他怀里了。
※ ※ ※
当秋雨恋悠悠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冬雪严的怀里,大概是因为她没力气抱着他,他干脆就拿腰带把她绑起来了。
“放开我~~”她虚弱地说。
“竟然吓到昏过去,真可笑!”他直视着前方,看都不看她,“就这样绑着才好,免得你掉下去了,我还得弯腰把你捡起来。”
雨恋无话可说,这位神经王子显然对她有偏见,而且一定要用傲慢的态度表现出来,那她又能怎么办呢?不过就是“寄人怀下”,继续昏昏睡去了。
一路奔腾,冬雪严偶尔望向怀中的人儿,她倒是睡得挺香甜的,这张脸看久了也没那么讨厌,相反地还有点可爱起来,或许用不着几年的时间,他就能勉强自己跟她生个孩子了。
“嗯……”雨恋在睡梦低吟了一声,那柔细的声音让冬雪严听得心头一惊,这丫头怎么又变得更可爱了十倍有余?说不定几年的时间可以缩短为几个月呢!
出发队伍行进了一整天,冬国的白昼特别短,黄昏时分很快降临,正好他们也抵达了冬河畔的行宫,这之后的十天内,他们都要住在此处。
雨恋早已腰酸背疼到了极点,却一直咬牙撑着,就是不想给冬雪严机会笑她是“麻烦”,但是当他抱她下马时,她发软的身子还是泄漏了这个秘密。
“天!”她哀喊了一声,贴在他胸前不能动弹。
“女人就是麻烦!”看她连站都站不好,冬雪严索性横抱起她走进馆内,任所有人睁大了眼看着他们,没想到王子和公主竟然如此恩爱?
“谢谢你。”当他将她放在大床上,她低低的道了声谢。
“哼!没用的家伙!”他拨拨她的头发,嘴角微微扬起,这样抱着她一整天下来,他发现自己没那么讨厌碰到女人了。
咦!他这是在微笑吗?雨恋有点不敢确定,像这样冰山一样的男子,微笑起来却有如春风呢!
冬雪严自己也觉得别扭,这种态度一点都不像是他,于是他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我还有很多事要忙,没空管你!”
等他走出寝房,小绿才蹑手蹑脚地溜进来,“公主,您今天辛苦了,身子还好吗?”
“我……”坦白说,她连腰都挺不直了,“我还好。”
“王子的脾气真是难以预料,请让我伺候您沐浴吧!”小绿吐吐舌,她现在已经很能确定,“新”公主是不会随便发脾气的。
“嗯~~谢谢。”沐浴的诱惑实在太大,她硬撑起身子走下床。
浸浴在宽大的浴池里,雨恋终于放松了身心,也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小绿,有关那十二对殉情的情侣,你可不可以说仔细一点给我听?”
她会来到这世界一定有原因的,她相信自己该面对的就是这个诅咒,除此之外,她想不出还有别的可能,总不会是让她来融化冬雪严那座冰山吧?
“这个嘛……”小绿一下垮了脸,不知从何说起。
“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说出来让我听听看好吗?”雨恋并不催促,只是温和道。
看公主这么亲切,小绿心头热热的,决定豁出去了,“不瞒公主,其实……我姊姊也是殉情而死的。”
雨恋睁大了眼睛,“天!你一定很难过,你爸妈他们都还好吗?”
公主竟然如此关忧她和她的家人,小绿听着不禁红了眼眶,“谢谢公主的关心,我们……我们都勉强撑下来了,只是常梦见姊姊,她似乎有很多话想告诉我们。”
“小绿,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姊姊为什么非得牺牲自己的生命?我实在不懂他们怎么会选择这条路?”生命如此可贵,为何有人舍得轻生?
“我也不懂,他们……他们都说是因为诅咒。”
“诅咒,是谁下的咒语?这总有原因吧?”雨恋想也想不出一个答案,只好又问:“你愿意把你姊姊的情况告诉我吗?”
“我们家住在冬河畔,世代都经营渡船的行业,我姊姊爱上了一个冬国的渔夫,我们两家人都不赞成他们的感情,没想到……在涨潮的一个夜里,他俩竟相约……跳河死了。”提起往事,小绿仍然哽咽感伤。
“为何不能让他们在一起呢?”雨恋掩嘴惊呼,她完全不懂,两人能相爱是多么难得,谁会忍心拆散他们?
“这是秋冬两国的法律,本国人不得和外国人通婚,否则就是死罪一条,但谁晓得他们会用生命去换取这项自由?”小绿不由得又叹息了。
“可是,现在我和冬王子不也成婚了?”
小绿摇摇头,“那是王族为了各种目的才能通婚,至于我们一般平民都是不能犯法的,现在秋冬两国的国境管得更严了,所有交易都得在官员监视下进行,以禁止有两国的男女相恋。”
“这是什么法律,没道理!”雨恋听得都要发火了。
“公主别激动,您该起来了,我来替您换装、梳头。”小绿拉起雨恋,轻轻笑道:“我们平凡人的生活就是这样无奈的。”
“我一定要想想办法!”走出浴池,雨恋更加下定了决心。
“您别为这件事挂心了,我会不安的。”小绿不愿带给公主任何困扰。
雨恋勉强沉住气,她得先冷静下来,情绪化是没有用的,她该想个好法子才对。
小绿忙了好一阵子,当雨恋换过新装,仆人们也送进晚膳,小绿便告退道:“公主,我先下去了。”
“你去哪儿?你不陪我吃饭?”留她一个人,不是孤伶伶的?
这问题逗得小绿噗哧一笑,“我有我吃饭的地方,公主您得伺候王子吃饭呢!”
“咦?这是冬国的规矩吗?”好个男尊女卑的风俗!
“是呀!您请慢用,晚安。”
小绿前脚刚一走,冬雪严后脚就踏进寝房,随手脱去了披风,大剌剌地坐到桌前,瞪着她的模样像是在指责她。
怎么?难道是怪她没尽好做妻子的本分吗?雨恋心想也罢,入境随俗,先伺候他也无妨,她自己就晚点吃好了。
虽然她向来笨手笨脚的,但盛汤、夹菜、倒酒这些小事,倒也还不算太难,没多久便张罗好了,“请用。”
他应该满意了吧?她生平第一次“伺候”别人,以前在家因为她常生病,可是连一样家事都没做过呢!
他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是没变,张开了嘴说:“喂我吃。”
啊?有必要伺候到这种地步吗?小绿刚才没说得太仔细,但凭着直觉,她实在不认为这是冬国的习俗,八成是这男人自己定下的规矩。
光看他眼中那捉弄的光彩就知道了,唉~~男人!
“还不快点?”他冷冷的瞪住她,这女人竟然还敢有所迟疑,怎么能做好他的妻子?不该是他受她影响,而该是她全心崇拜着他才对的!
“是。”她不怎么信任自己的双手,所谓熟能生巧,但她可生疏得很呢!
果然,不一会儿,酒洒了、汤倒了,菜也掉了,她把冬雪严弄成一个小丑了。
“对不起……”她想笑又不敢笑的,谁教他自己好逸恶劳,这会儿可遭殃了吧?
“你这丫头,分明是故意的!”他抓起她的肩膀,就像老鹰抓着小兔子,“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我!”
“别生气,人家不是故意的……”她眨眨眼,秋水般的眼眸波光流动。
冬雪严心头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觉得她好迷人、好漂亮?要命了,她一定是对他下了什么咒语,否则,他才不可能出现这种古怪的反应!
放开她的肩膀,他猛然站起身来,“你这笨蛋,我用不着你伺候!”
说完,他转过身走向门口,决定去吹吹夜风,让脑袋清醒过来,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情况,他只要自己不讨厌她就好,却不是要自己喜欢上她的!
“等等,请你告诉我,身为王子妃的我,是否该做些什么?”他应该就是她梦中的男子,他不是一直希望她能解开某种咒语吗?
“用不着!”冬雪严斥喝道:“你只要别惹是生非就够了!”
他对她连看都不想多看,唯恐自己会沾惹到什么毛病似的。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雨恋悠悠的叹了口气,这位任性王子和战治平好像,都是那种从小受宠、不知人间疾苦,又自负、自傲、自以为是的天之骄子。
难道他不是她梦中的人吗?那么她到这里来还有什么意义呢?
耸耸肩,她自己吃起了晚餐,虽然有点无聊却也还算平静。
咒语……咒语……她到底要怎么解开这咒语呢?若不解开咒语,她恐怕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若解开了咒语,这异世界的奇妙却又让她留恋。
以前看小说、漫画、电影时,主角若闯进了另一个世界,总是有任务在身,还有各种奇遇,不知她自己这出戏会怎么演下去呢?
临睡前,雨恋就带着这份幻想进入了梦境,如同她所预料的,战治平又在梦里呼唤她了,“你快醒来,你睡也该睡够了吧?你快睁开眼睛来看着我!”
“我也没办法呀……”雨恋回答得很无奈,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原来的世界。
唉!有没有搞错?当初她求他回头,他怎么都不肯,现在才要来吵她闹她,男人这种动物真是莫名其妙。
夜深寂静,冬雪严骑马游荡了一整个晚上,望着夜空点点繁星,听着夜风低低吹过,好不容易才让那荡漾心情平复下来。
当他回到寝室,望着妻子熟睡的容颜,却又不禁痴痴发呆起来,咬着牙爬上床背对她,握紧了拳头就是不肯碰到她一丝一毫。
冬河的寒风凛冽袭来,即使火炉旺盛燃烧也难以抵御,雨恋不自觉转过身,往那温暖的来源依靠。
没多久,冬雪严发现背上有种柔嫩的触感,那是雨恋的脸颊、小手和双脚,她冷得像北风一样,渴望在他的怀里找到庇护之所。
他僵硬住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动也不动地平躺着,任由她摸索上他的胸前,把脸贴在他肩上,呼吸就吐在他的耳畔。
完了,他绝对是被下咒了,他暗暗想着,否则,他怎会毫无反抗之力?
一早醒来,雨恋发现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不知冬雪严上哪儿过夜去了?不过她睡得还挺好的,有种回到家的安心感。
“雨恋公主,您醒啦?”小绿这时刚好走进,“我来替您梳妆打扮吧!”
“谢谢。”雨恋翻开被下床,“王子呢?你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吗?”
“王子很早就跟官员们出发了,应该是巡视河川去了吧!”
这也好,两人还是少碰面,也就少有摩擦,他那脾气可不是普通人受得了的。
雨恋点点头走到镜前,她发觉自己气色挺好的,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呼吸也不曾感到困难,这实在不像是她,难道老天让她有所改变了吗?
“小绿,我问你,我……我的身体还好吗?是不是常生病呢?”
“公主的身体一向很好,除了偶尔着凉之外,几乎没有生过什么病呀!”小绿很肯定地说。
“真的?你没骗我?”雨恋惊喜交加,上天竟会赐给她如此珍贵的礼物!
“我怎么敢骗公主?当然是真的了!”小绿看公主笑得开怀,却不明白这怎么回事,只是身体很好而已,就值得公主如此欣喜若狂吗?
“谢谢、谢谢,”雨恋勉强镇定下来,心想这一定是有意义的,她必须用这样的身体去做一些什么回报才是。
“公主,您还好吗?”小绿非常迷惘,公主怎么又沉思起来了?
“我……我想出宫去,这里最有权力的人是谁?我该找谁才对?”雨恋下定了决心,她要好好去探险一番。
“我想应该是姚总管吧!”
“快带我去见他!”
“是!”小绿被雨恋的情绪所感染,不由得也兴奋起来。
片刻之后,姚总管便出现在寝房前,恭敬问道:“请问王子妃有何指教?”
“我想出宫去走走,你可以找人带我去吗?”
姚总管微微皱起眉头,“请问王子妃想上哪儿去?”
“我……我这是第一次出国,我看到冬河的景色很美,希望可以到处游览一下。”雨恋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太激动,免得引人起疑。
“是,属下这就为王子妃安排。”姚总管接受了这个说法,心想这位秋公主是异乡人,可能是想开开眼界而已。
“谢谢你!”雨恋开心极了,像个小女孩般拍了拍双手。
姚总管不知自己是做了什么好事,竟能换来王子妃这么灿烂的笑容,也因此他更加使劲卖力,为王子妃安排这趟“冬河之旅”。
没多久,雨恋和小绿就坐在马车上,展开了冒险的行程。
雨恋拉起帘幕往外欣赏,这条冬河远看已是蜿蜒美景,如此近看更让人惊叹不已,她睁大了眼睛几乎不忍眨眼,唯恐错过了任何一种风情。
“小绿,你说你老家是经营渡船的,如果搭船在这河面上游赏,一定很惬意吧?”
“是啊!每次我坐在船上的时候,觉得这整个世界都很漂亮呢!”
两人谈笑间,突然,河风送来了一阵哭泣声,低低切切,引人心痛。
雨恋立刻皱起眉,这时马车继续往前,不远处出现了一座土坟,有七、八个人在坟前焚香哭号着,像是刚刚才办完了丧事。
“那是谁?他们在哭些什么?”她指着不远处问。
“啊~~”小绿掩嘴惊呼,“那是我姊姊爱上的那位渔夫家,在寻找尸体的时候,我们两家曾有碰头的机会。我认出来了,不就是那位渔夫的父母吗?丧礼不是早就结束了,为何他们还是那样哭泣着?难不成,难不成他们也梦见了……”
雨恋没有多想,探出窗外往前喊:“姚总管,麻烦你请马车夫停车。”
姚总管骑着另一匹马随侍在侧,这会儿赶紧叫马车夫拉起缰绳,“公主,您有什么吩咐吗?”
“我想下来走走。”雨恋主动打开车门,又转向小绿说:“你陪我下来,带我去探望这户人家,好吗?”
“嗯~~好的!”小绿只迟疑片刻便答应了。
姚总管下马来,恭敬的问:“公主,您想看些什么?”
“我要去那儿。”雨恋一眼就看到河边的坟墓,有股力量正牵引着她前来,她从未有过如此感受,那像是命运一般的力量。
那户人家跪在坟前上香,不知从哪儿来了这么尊贵的人,各个都往后退让出路来。
“打扰了,可以让我向亡者致意一下吗?”雨恋轻轻开口道。
姚总管则引介说:“这位是秋雨恋公主,是我们冬国的王子妃。”
“拜见公主!”所有人都低下头行礼。
“请让我为他们祈祷,好吗?”雨恋走上前,盈盈跪拜了三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