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水艳忧心仲忡地倚在大门边,双手不安地揉搓着,焦虑的目光紧锁着大门,“唉,又过了一天。”
官伯彦自然明白花水艳的烦恼。他又何尝不但心恺忆,要不是那天手边有一堆处理不完的工作,他也不会委托恺忆去工厂审查进度。
他来到花水艳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放心,恺忆不是一个孩子,不会有事的。”他虽然这么说,心里的焦虑不安又岂能言喻。
“伯彦。”花水艳望着他坚毅的下巴,她能体会他内心的忧虑,“我们报警,好吗?”
“这……”官伯彦犹豫不决,“妥当吗?万一恺忆只是借机出去玩呢?”
她能揣出他的踌躇,“你是怕惊动媒体吧?”
“对啊,一旦惊动媒体,相信这又是一件扯不完的新闻。”官伯彦轻轻叹息,困惑地闭上眼睛、紧抿双唇。
花水艳拗不过官伯彦,她无奈地慨叹一声:“老公,要是恺忆只是出去玩,她也会知会我们一声,我担心万一她要是真的出事了呢?”
出事?
闻言,官伯彦顿觉头皮发麻。
恺忆的手机打不通,她朋友那边也都没有她的消息,万一真如水艳所说,她出事了……他不敢再往下想。
“不会的,我想恺忆不会出事的。”他的语气有着一丝不确定。
“你为何确定她不会出事?”花水艳困惑地看着他。
官伯彦紧缩环住花水艳的手臂,“要是她真的出事,我应该能感应到。”
“你?”她更加困惑了。
他苦笑,“你别忘了,我和恺忆是双胞胎。她要是真的出事,我应该能感觉的到,双胞胎的心电感应该比一般兄妹来的强烈。”
花水艳若有所思地瞄他一眼,“你说的也对,但是你、我都清楚,恺忆虽然偶尔会闹闹情绪,但她不是一个会让人担忧的人,如今她突然失踪了几天……”
“这也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他终于承认自己的忧虑。
花水艳低头不语。
他平静地看着默不作声的妻子,轻声打破沉默,“不然,我明天托人在报上刊登寻人启事,恺忆如果看到报纸,便会主动地跟我们联络。”
花水艳叹息,“看来也只好如此。”
她虽然并不赞成他的作法,但是为了官家在商界的面子,纵使是下下策也只好先这么做。
“先试试看吧。”官伯彦强抑心中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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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无极送官恺忆回房间休息之后,他看着她沉沉人睡,唇边泛起一抹愉悦的微笑。
他悄悄地走出官恺忆的房间来到书房,坐在超大型的液晶荧光幕前,按下椅把上的按钮,荧光幕上立即出现若干人的画面。
严无极神情凛然地下令:“开始报告。”
“严爷,东区最近平静无事。”右上角出现的手下回报。
“你呢?西区是不是和东区一样?”严无极厉声询问。
“严爷,西区最近出现一群爱滋事的小混混,不过我还能压得住。”西区堂主十分有把握的说。
“嗯,南区和北区是不是也是一样?”
“南区是一样。”南区堂主连忙回应。
北区堂主却面有难色地瞅着严无极,“接获小弟们回报,钟宇凡昨天曾经在一家酒店出现。”
“钟宇凡?”严无极轻蔑地冷冷一笑,“他终于现身了,知道他近日来跟什么人有联络吗?”
东区堂主立即说:“听说他最近频频与纵贯线的帮派联络。”
“哦,想另觅栖身之处。”严无极嘲讽。
“据我所得到的情报,没有一个帮派肯收留他。”东区堂主毫不犹豫地回报。
“我也得到这样的消息。根据其他帮派的人说,会背叛严爷您的人,他们绝不会同情他、收留他。”南区堂主也附和。
此刻,严无极的嘴角微微地往上扬,露出鄙夷的冷笑,“我相信没有一个帮派愿意力了这样的人,公然地与我为敌。”
“严爷,以您的声威,我相信没有人敢公然与您为敌,钟宇凡真是有够愚蠢。”东区堂主放声狂笑。
接着,南、西、北区的堂主也一起嗤笑钟宇凡的愚蠢。
“话虽如此,你们还是要小心应付,钟宇凡可不是省油的灯,他的诡诈是不容你们轻忽的。”严无极厉声叮咛。
“是。”四区的堂主异口同声地应道。
“今天的回报就到此告一段落,你们各自去忙吧。”严无极温和地命令。
“是。”
四人随即从荧光幕上消失,严无极将身子往椅背一仰。
为了维护道上的秩序,他付出了许多的精力,自从恺忆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之后,他突然对道上的事务有着一股莫名的厌倦,他突然好想拥有一个家,一个温馨且充满欢笑的家。
恺忆的笑声就像一串悦耳的银铃,声声打动他封锁已久的心,他跟着她笑、跟着她嬉闹,这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全新感受。
“严爷。”汉强悄悄地来到他的身边,递上一杯严无极每晚必喝的威土忌。
严无极拿起威土忌低头轻啜一口,“汉强,有查到恺忆的事吗?”
“毫无头绪。”汉强不假思索地回答。
严无极心里暗暗吃惊,却十分平静地瞥了汉强一眼,“回答得这么快?依我看你根本没去查。”
“对。”汉强答得很爽快。
严无极忿然地起身,杯中的金黄汁液也随着突如其来的晃动而摇晃。
“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严爷……”汉强惊慌地瞅着一脸盛怒的严无极,“我只想过几天再去查。”
严无极深锁浓眉、紧抿薄唇,怒气使他的俊颜显得有些狰狞,“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严爷,小的不是故意要违抗您的命令,只是……”汉强吓得冒出豆大般的汗珠。
“居然还有借口?”严无极目光如刀地瞪着他。
“不是,您真的误会了。”汉强的脸色顿时刷白,“我只是发觉自从严爷身边有了恺忆小姐作伴之后,您的脸上开始有了笑容,所以、所以……”
闻言,严无极逐渐地平息了怒气,脸上僵硬的线条也慢慢地趋于温和,
他轻叹口气,“汉强,恺忆她……”他顿了一下,困扰地摇了摇头,“汉强,我何尝不希望恺忆能留在我身边。”
汉强如释重负地吐口气,面带喜色地说:“不如就将恺忆小姐留在您身边,我在您身边也待了不少时日,从没见过您对哪个女人如此温柔……”
“汉强!”严无极一声斥责,打断了汉强的话。
汉强讶异地望着严无极,“严爷,我哪里说错了?”
“你没说错,错在……我们不能这么自私。”严无极挤出一抹苦笑,“我敢说此时恺忆的家人一定是心急如焚。”
一想到恺忆有天会离开他,他的心就不禁一阵痛楚。
严无极的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抹孤寂。
汉强从来不知道威震黑白两道的严爷,也有他脆弱的一面,“严爷,我知道错了,明天我一定会尽全力去查。”
“嗯。”严无极满意地端起手中的酒,一口饮尽。
“啊——”
隔壁房间窜出一道凄厉的叫声。
严无极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恺忆!”
他立即将手中的酒杯塞进汉强的手里,飞快地冲出书房。
汉强微怔地看着手里的酒杯,随即又抬头望着严无极焦急的背影,他轻叹摇头,“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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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无极着急地冲进宫恺忆的房间,奔至大床旁边,再度看见官恺忆一脸惊惶地双手抱着头。
“火球!火球!”
官恺忆的情绪激动,她的声音几乎是用吼的。
严无极硬是吞下所有的心痛,他伸出双臂搂住全身颤抖的官恺忆,“我在这里,别怕。”他轻抚着她的背脊,企图缓和她几乎崩溃的情绪。
随后,官恺忆果然缓缓地放松紧绷的情绪,“嗯、嗯……”
她整个人瑟缩在他的怀里。
“我的天使,乖乖的睡吧,我会守护着你的。”他和之前一样,在她的耳边轻声低语。
“对,你会保护我……”她紧闭双眼,嘴里发出呓语般的呢喃。
严无极满足地笑了笑,他不管官恺忆是否是真的听见他的承诺,至少她激动的情绪已经和缓下来。
他缓缓地移动身体,换了一个姿势,将官恺忆紧紧揽在怀里,她安心地靠在他健硕的胸膛上。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他温柔地轻抚她的头发。
倏地,他忆起汉强刚才所说的话,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释出他的温柔,唯有恺忆,一开始或许是一种愧疚,然而现在……他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
官恺忆的安静还没超过三分钟,她忽然又是一声尖叫:“不!不!”
严无极紧抱住她,轻声抚慰:“乖,别怕。”
官恺忆突然张开双眼,发现自己正靠在一双强而有力的臂膀上。
她放心地吐出一口气,“无极。”
严无极低头看着怀中的官恺忆,“你又做恶梦了。”
“是吗?作梦?”她的声音有着几分迟疑。
“你又梦到火球了。”
“火球?”她早已忘了梦境里的画面,微怔地喃喃自语;“火球、火球……”
严无极不想让她再想起那些令她惊悚的情境,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庞,“答应我,不要再去想了。”
他望着她那迷人的瞳眸,刹那间好似有股渴望侵蚀了他的心。
“无极……”她轻声呢喃。
一股兴奋的情绪强烈地袭向他,这波强烈的兴奋足以令他丧失所有的自制。
他热切的凝视她,然后他的唇覆上她的唇,对她施加轻柔的力道,忘我的品尝她。官恺忆感受到自己体内突然萌起一阵甜蜜的悸动,凭着本能,她勾住他的脖子回吻他。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几乎使他无法子顺呼吸,他离开她的唇,在她的眼睑、眉毛、下巴印上一连串的吻。
官恺忆不由自主地紧捱着他的身体,仿佛在对他诉说她的需要、她的渴望,甚至在隐约中传达对他的爱意。
他呼吸急促地凝视着她,这一刻他的身体是火热且充满欲望的,他的自制全被他抛在脑后。
“恺忆……”他深情地轻唤。
他的指尖轻抚她柔嫩的脸颊,感觉本内的每一条神经都因她而亢奋,但是一想起官恺忆受伤的那一幕,他立刻把手缩回去。
“睡吧。”
官恺忆错愕且失望地瞅着严无极。“为什么?”
“我不能趁人之危,但是我会守护着你。”
“无极……”她颓丧地闭上双眼,声音微弱得犹如蚊声。
他再也无法忍受她的轻唤,他的手指拂过她的唇办,然后压住她的唇,他的心意已经相当明白,他要她住口。
官恺忆在被拒后听话地保持静默。
他靠在床边并将她抱紧,就像之前一样,他让她的脸靠在他的胸膛前,让她的手臂围绕他的胸。
官恺忆了解他的意思,她觉得被宠爱、被珍惜。
他诱哄、安抚着她:“睡吧。”
他的心脏在她的耳下规律的跳动着,最后她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严无极望着她沉睡的模样,一遍又一遍,他眷恋不已地盯着眼前那张清丽绝俗的容颜。他突然想起,万一有天找到恺忆的家人,她离开了他……
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会以什么样的心情来迎接,是痛苦还是颓丧?他相信会是两者都有。
“无极……”她又在呓语轻唤。
严无极含情脉脉地凝视她,手指在她柔软的脸庞上流连徘徊。此刻他突然有个念头,如果没有那场要命的意外,他和恺忆是在毫无亏欠的情境之下邂逅,她会多看他一眼吗?
想到自己的特殊身分,一个黑社会的大哥,一般的好女孩都避之唯恐不及,恺忆呢?她是不是也和一般女孩一样呢?
“伯、彦……”官恺忆又逸出另一个名字。
严无极震惊地看着沉睡中的官恺忆,不禁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
“伯彦,唉……”官恺忆轻轻地吐了口气。
这下子他听得一清二楚,她在梦中唤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伯彦。她终于唤出一个深藏在记忆中的人,这个叫伯彦的一定是恺忆亲近的人,他会是恺忆的什么人?
伯彦、伯彦……
这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名字,难道……这个人,真是恺忆失忆前的爱人?
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萌生恐慌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