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一号游轮。
集合了赌场、夜总会、电影院、酒吧、健身房、免税购物中心、咖啡厅、游泳池、美容沙龙、三温暖等等现代化设施于一身的极光一号游轮,它是隶属于加拿大皇家卓氏游轮公司旗下规模最宏大的船。
极光一号每年只航行一次,历年来,能登上极光一号者,定然是达官贵人、商场大享或仕绅名援,航程索价昂贵,每航单人必定要价百万美金以上。
如此不公道、不合理的消费,却仍然令上流社会趋之若鹜,非要在每回巡航前你争我夺,不择手段取得舱位不可。
说起来极光一号的吸引人之处,并非它那全球载客量最大的吨数以及举世闻名的豪华娱乐设施,而是它的主人——极光。
皇家卓氏游轮公司在世界各地拥有数以万计的轮船,其中分驻于英国的“海洋号”及德国蹬“银神号”更是以尊贵不凡的品味深获王公贵族的喜爱。
尽管如此,这些公认的优雅游轮仍然无法比拟极光一号的魅惑力,原因无他,乃因为惟有在极光一号上可以见到皇家卓氏游轮公司幕后掌舵者的庐山真面目。
据传,卓氏游轮的唯一股东卓乐,他英俊不凡,也高傲不凡,更拥有一张如希腊美神维纳斯化身男性的英挺面孔,他五官深邃,身材挺拔。
神话般的谣言里流传着,卓乐那一百八十六公分的黄金比例身躯是每一个女人梦寐以求的激情,而他每一寸的古铜色阳刚肌肤更是女人遥想触碰的欲望。
他的衣着经常是剪裁合宜又华丽考究,他的举止也是优雅的,他的谈吐更是高知识菁英的典范。
总之,他乍看之下绝对是一个地道的上流社会分子,这点是无庸置疑的。
但是,他浑身上下所流露出来的味道却是明显得让人感到难以亲近,任何想对他表示友善的人被他那无心的高傲眼光一扫,都会立即退避三舍,不敢再在他身边自讨没趣。
除此之外,他对女人的无所觉和漫不经心让对他有所绮念的女人深恶痛绝,他是个难以诱惑的男人——关于这点,他早已恶名昭彰。
女人大胆的示爱,对他公然的爱慕与恭维,往往会在他不留情面的拒绝之后,转换为深深的恨意。
他的不解风情,相信美国股市大亨梅尔的情妇莎露莉最有切肤之痛。
莎露莉在一年前曾靠着梅尔的关系登上极光一号,航程开始,她对卓乐便使尽浑身解数,极尽能事的勾引。
很遗憾的是,卓乐始终对莎露莉的引诱无动于衷,就在航程的最后一天,莎露莉决定放手一搏。
是夜,莎露莉娇躯全裸,她玲珑有致的曲线毕露,只着性感的透明吊带袜去到卓乐的房中。
然而她还是失败了,卓乐傲然走出房门,将又羞又怒的莎露莉给独自留在房中。事隔一年,这件事仍然是上流社会茶余饭后的绝佳娱乐话题。
“卓爷,白葡萄酒。”
在曼妙的华尔兹舞曲中,铁鸥将装有白色透明液体的水晶高脚杯递给他的主人。
铁鸥是百发百中的神枪手,也是缺了右眼的独眼侠,一张黝黑的面孔很吓人,经年累月在海上生活,他对人同样很冷漠,但对卓乐却是异常的忠心耿耿。
“这个无聊的晚会什么时候结束?”卓乐啜了口白葡萄酒,刀削成的俊容有一丝不耐烦。
银鲸在一旁笑道:“卓爷,难得中森小姐如此卖力讨好你,你就勉为其难,再多待一下吧。”
银鲸是剑道高手,他帅气开朗,经常对人挂着友善的笑容,相较于不喜欢与人交际的铁鸥,他就像是卓乐的贴身发言人。
卓乐的俊容更严肃了,他抿着唇,傲然不悦地道:“无聊的女人。”
这个中森耀子是日本银行界龙头的独生女,她学政治出身,因家世非凡,因此在日本政坛极有影响力。
中森耀子在一次加拿大联邦政府举办的酒会里对卓乐一见倾心,她卯足了劲追求卓乐,知道卓乐不喜陆地,长年待在海上,因此她也一路追到海上来。
不过她这种追夫精神算不上有什么大不了,爱慕卓乐的女人,知道他的习性,十之八九都会追到海上来,但也绝对都会饮恨而归就是。
中森耀子偏不信邪,她自恃美貌、年轻,又同为亚裔,她认为凭她一流的家世背景定能掳获卓乐的心,成为这位海上啸焰的王妃。
“大凡女人在你眼里,一概都是无聊的。”银鲸笑道。
远处,中森耀子娉娉袅袅地朝他们三人走近,一身圣罗兰当季礼服的她,华贵非凡。
“中森家的闺秀果然出色,中森小姐就如同传闻中那般高雅美艳。”银鲸的眼光趣意盎然的在中森耀子身上打转,并且毫不吝啬的赞美起来。
卓乐哼了哼,“庸脂俗粉。”他很刻薄地说。
其实他并不排斥女人,没有一个男人是真正不恋女人的,只是他生性挑剔,对女人总要批评上几句才会罢手。
中森耀子美丽的脸孔挂着优雅的笑容走近了,她仰起化妆精致的脸蛋,柔情款款的看着卓乐,“乐,还喜欢我为你举办的生日舞会吗?”
听到中森耀子亲疏不分的直呼卓乐单名,铁鸥面无表情,银鲸则反剪着双手,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站在一旁看好戏。
“我从来不觉得过生日有什么重要。”卓乐冷漠地抬起下巴,给了世纪无敌美人儿一记软钉子。
“当然重要喽。”中森耀子眨眨她弯翘的假睫毛,用她日本腔极重的英语说:“每过一次生日,代表着我们人的智慧又随着生长成熟一岁,这不是很可喜可贺的事吗?”
中森耀子满心期待地望着卓乐,渴望他会对她的言论认同。
“嗯,中森小姐此言甚为有理。”卓乐没回答,但银鲸适时插口了,很搅局的插花。
卓乐瞪了银鲸一眼,这小子在搞什么鬼?明知道他巴不得快点摆脱这个女人,而这小子却来推波助澜。
卓乐板起刀削似的俊容,对于今晚这个莫名其妙的生日舞会,他益加的不悦了。
真是忙死人了!
辛宛秦端着造型绝美的银色托盘在华丽的宴会会场里穿梭着,音乐悠扬,烛光浪漫,天花板上璀灿的灯海将会场装点得奢华无比。
但是她是不会有心情欣赏这些的,因为她必须随着宾客的需要,适时的送上各式名厨精心烹调的佳肴,以及香槟或不同口味的鸡尾酒,务求让这些绅士名援感到宾至如归。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动辄砸几百万,就为了一次宴会,如果这些金钱用来学术研究该多好,起码用在环保上,世界也可以少些污染。
其实有钱人的把戏就是这些大大小小不间断的宴会了,除了这些各种名目的派对之外,也变不出什么名堂。
说起来,她在游轮上工作也不算辛苦,起码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属于她自己的,只有在晚宴时她必须克尽她女侍的工作,好好的扮演让客人愉快的螺丝钉。
尽管做一名女侍是卑微的、是不起眼的,她仍然乐在其中,不管她在这艘超级游轮里的身份是什么,只要能让她呼吸到大海的空气就够了,至于那些零零碎碎的杂事,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瞧,宛秦,你看,又有女人在对卓爷投怀送抱了,你们东方人的魅力可真不小呵。”同为女侍的黛丝对她使使眼色,以挪揄的语气说。
宛秦顺着黛丝的眼光望去,确实没错,一名美丽娇小的黑发淑女正在纠缠卓乐,看来已经纠缠了一段时间。
“如果卓乐是个没钱的东方人,想必这种魅力会大打折扣。”宛秦一针见血地回应了黛丝的揶榆。边答,她的双手继续利落的将斟满香摈的高脚杯往托盘里排放整齐,准备待会端出去。
从她登上游轮的第一天,她就不断的听到关于游轮主人卓乐的传说。
据说卓乐来自东方,至于是东方哪个国家则无人知晓,只知道现在的他生意做得很大,放眼世界,各地都有他的游轮,而他只不过才二十七岁而已。
或许是财大气就粗吧,卓乐在待人接物方面既傲慢又无礼,甚至可以说是目中无人。
在这艘游轮服务已久的工作人员说,有一次西班牙王子慕名登上极光一号,指名要会见卓乐,卓乐却不理不睬,他连问候人家王子都没有问候一声就迳自待在房中看他的热门球赛。
卓乐这种傲气天性使然,名闻上流社会,早就无法挫锐,根本没人拿他有办法,只得任由他继续嚣张下去。
“虽然财富会增加一个人的价值,但你也不能否认,卓爷他很英俊,这也是吸引那些女人的重点。”黛丝对宛秦的理论不怎么认同,因此立即加以反驳。
“他确实很英俊。”点点头,宛秦很直接地承认了这一点。
关于卓乐的俊美,在初见时她曾惊为天人,没见过男人可以长那么英俊的,他的面孔极具毁灭性,可以摧毁任何一个女人的自尊,让她们无条件送上自己的灵魂及感情。
“我想,就算他是乞丐,也会有女人心甘情愿跟随他的。”黛丝很灭女性威风地说。
宛秦抬起头微笑,“难道女人对俊男就那么没有免疫能力吗?”卓乐虽然俊得可以收买女人的灵魂,但绝不会是她辛宛秦的灵魂。
“你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一样,是为大海来的吗?”黛丝调侃,“海风哪比得上与卓乐热吻的狂风香甜呢?”
宛秦笑着摇摇头,“黛丝,显然你也着了卓乐的毒了。”
她不知道那种被一个男人迷了魂的滋味是如何,起码现在的她还不想尝试,她还年轻,还有很多理想抱负要去实现,实在没空将时间浪费在没有建设性的男欢女爱上。
她是柏克莱大学应届毕业的高材生,才十九岁即取得大学文凭,具备心理医师的资格,是教授眼中公认的天才学生。
过去的每个寒暑假她都在各个游轮公司打工,倘徉在大海的怀抱中,这是她第一次到卓氏游轮打工,很幸运的就登上了极光一号。
她很高兴自己可以在享誉盛名的极光一号工作,然而自从登上极光一号以来,她就不停的耳闻有关于卓乐的各种传说,内容天马行空、光怪陆离,反正就是脱离不了卓乐有多神奇就是。
一个只是凡人的男人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是人们夸大其辞,将他给神化了吧。
“我看那个日本女人的胸脯都快贴到卓爷的身上去了。”黛丝有丝鄙夷的说。
宛秦扬起嘴角露出微笑,“能拒绝这样的绝色佳人确实不容易。”
她很庆幸自己对卓乐并没有那么多幻想,不至于像黛丝这样,看到任何女人对卓乐投怀送抱就忿忿不平。
虽然她对卓乐没有喜恶之感,但她倒是满佩服他的,能做个柳下惠不容易,尽管他是个极没有风度的柳下惠。
“什么绝色佳人!我可不觉得那个女人有多漂亮。”黛丝哼了哼,“像卓爷这种身分显赫的男人,要什么女人没有?区区一个中森耀子算什么呢?”
宛秦挑起一道眉,“黛丝,男人就是被你这种女人宠坏的。”
黛丝满脸通红,“我又没有说什么。”
“没有吗?”宛秦调侃,“袒护男人,低贬女人,将俊美的男人奉为神祗,将美丽的女人视为仇人。”
她知道几乎整艘极光一号的女人都对卓乐有不寻常的情怀,或者说,整个加拿大的上流社会仕女都对卓乐有不寻常的情怀。
拥有一个像他这般有身分、有地位的男伴是无上光荣的事,自然女郎们都想将他占为已有,但她知道,那不会是她自己。
她出身马来西亚的华裔首富之家,一直在严谨的礼教中成长,后来虽到美国求学,但她并没有感染西方女郎开放的态度,相反的,她对伴侣的要求一直是很高、很挑剔,以及很有原则的。
这样的天之骄女,之所以会跑来游轮上担任女侍的工作,那完全是因为她热爱大海的原故。
她爱海,对这世界上每一处美丽的海洋都有着无法解释的情怀,她打赌她的前世大概是尾鱼,所以才会那么贪恋海的味道。
其实她大可和所有的观光客一样,花大把钞票迁驻游轮的头等舱,享受帝皇殷的待遇,天天在伺候妥当的躺椅上接受海洋的洗礼。
可是她抛弃了那项选择,宁可窝在小小的下等舱中,以工作换取待在游轮的时光。
惟有将海上生活融入日常作息中才可以真正看到海洋之美,更何况她还期待在海上的时光里会有什么值得冒险的事发生,如果做为一个游轮贵宾,那么,这些冒险就永远轮不到她身上了。
只要游轮开始航行,她就会感到愉快,无论是宁静的海洋或是狂浪咆哮的浪潮,只要是海,就行了!
中森耀子痴迷的看着卓乐,她从来没有对一个男人如此不顾廉耻的着迷过,卓乐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乐,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我为你举办的生日舞会吗?”虽然得到卓乐贴身助手银鲸的回答,但她不满意,非要卓乐亲口回答她不可。
卓乐睨了中森耀子一眼,这个不识趣的女人。
他冷肃的眼光投注在中森耀子身上,“我已经说过了,我不觉得生日有什么重要。”
中森耀子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她看着卓乐,强笑道:“怎么会呢?生日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生日就是母难日,我们每个人都要好好纪念这一天才对呵……”
不耐烦再度跃上卓乐俊挺的面孔,他懒得听这女人讲伦理大义。“失陪了,我还有事要做。”
他语毕,转身而走,留下中森耀子在原处扼腕着。
“啧啧,太残忍了,太不解风情了,对一个美女来说,这样的打击会不会太无情了些呢?”银鲸调侃地道。
“闭嘴。”卓乐没好气的瞪银鲸一眼,这家伙太讨厌了,总喜欢讲些损人不利已的风凉话。
“单身男子的晚景是很凄凉的,卓爷,趁着现在还有女人追求,还是快点捡一个吧……”银鲸仍继续笑盈盈地说,丝毫不理会他主人的脸已经臭起来了。
卓乐紧绷住下巴往长廊另一端走去,他宁可回房也不想听银鲸这个以下犯上的家伙废话。他闷闷地想。
卓乐的顶级套房位于极光一号的第十二层,拥有一切五星级总统套房的设施,优雅、舒适,就算一个月不走出房门一步也不会无聊。
他目中无人的朝房间走去,他的宠物曼哈顿紧跟着他,亦步亦趋,模样与他一模一样,一样的难以亲近,一样的高傲。
曼哈顿是一只纯白色的名种母貂,它娇小灵敏、傲慢,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除了它的主人卓乐之外,它对其余人一概不假以颜色。
它标准狐假虎威以及狗仗人势的样子,虽然它不是狗东西,但这样形容它是最贴切不过。
“借过!借过!”宛秦老远就看到有人笔直的朝走廊这端走来,但她单手端着一只特大号托盘,上面摆了满满十五只昂贵的水晶杯,每一只杯子都注满了陈年红葡萄酒,另一手以餐车推着一个五层香草蛋糕,这全是皇室套房贵宾点的客房服务。
此刻她实在闪无可闪,惟一的办法是对方退后,让路给她。
卓乐皱起眉宇,怎么搞的?这女侍难道不知道极光一号向来以绝对的优雅著称,还要有绝对的优闲吗?
看她那副行色匆匆又难登大雅之堂的样子,她是铁定没有受过严格的职前训练了。
他特意停下脚步,笔直的站在走廊中央,傲然昂起下巴,神色不满的在原地等那名沿路喧器的女侍。
身为游轮的主人,他必须给她机会教育,让她知道一个有教养的女侍应该是什么样子。
宛秦大大挑起柳眉,天呀,难道前面那面肉墙听不懂人类的语言吗?她不是已经大喊借过了吗?他怎么还不闪?“抱歉,借过!”她又大喊一声。
对方仍然对她视若无睹,不闪就是不闪,且微微分开双腿,脚步站得更稳了。
她根本来不及煞住脚步,紧接着的下一秒,毫无意外,她整个人撞上了那面肉墙。
托盘跌落,餐车失控,叮叮咚咚的玻璃碎片声响好听极了,鲜奶油飞溅上墙壁则像足了毕卡索的画作。
她新奇的想,哈,原来不受控制也有美感。
“老天!”逗趣美妙的感觉一闪而过,宛秦狼狈地看着美丽厚地毯上的杰作,玻璃碎片与奶油交织,看起来似乎很难清理,而她眼前喷火似瞪着她看的大老板卓乐看起来更难清理。
“你在搞什么鬼?!”卓乐吼。
Shit!他要开除这个女侍!他一定要开除这个女侍!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宛秦也非常不满,但是,当她看到卓乐从鼻尖到上唇处沾满了一大坨粉红色的奶油时,她不由的笑了出来。
原来一个英俊到可媲美美神维纳斯的男人扮成小丑是这个样子呀,如果被那些仰慕他的女人看到,她们那一池池的春水也可以不必再绉来绉去了。
“你还笑?”卓乐益加气愤。
这该死的女侍!该死极了!她竟轻易地摧毁了他向来控制得宜的优雅自制力,还让他爆发出他长久以来隐藏起的劣根性。
“我为什么不能笑?”她不气了,反而笑盈盈地反问那位怒火冲冲的海上霸主。
“你就是不能笑,”卓乐面色愤怒已极,这个大胆的女侍,若她跪下向他求恕,他可以大人不记小人过,但她非但没有,还一迳地对他嘻皮笑脸,他要是不对她加以惩戒,他便不姓卓……
宛秦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他,“你在想,你要怎么惩罚我,让我为此刻的鲁莽付出代价对不对?”
他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你在猜测我的心意?”
他声调中的怒气陡升,太荒唐了,她居然还有心思跟他玩心理游戏,如果她臆测得到他此刻心中的想法,那么她就该知道他很想掐死她。
“没错,我在猜测你的心意。”她笑了笑,直言不讳。身为一名合格的心理医师,猜测他人的心理是她的乐趣之一,她乐此不疲。
“你该死!”她的坦承更让他恨得牙痒痒。
她耸耸肩,“我知道。”或许她明天就会被踢下极光一号,也或许,今晚。
嘿,优雅的背后往往是极端没有修养的,如果卓乐够绅士、够有涵养、雅量,那么他就不会轻易为这等小事抓狂。
她的回答令他一愕,他发现自己竟然拿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女侍没有办法,她似乎铁了心随随便他怎么对付都行。
“曼哈顿!”他眯了眯眼,唤了声宠物的名字,带着一身的怒火拂袖而去。
曼哈顿转动它灵活的眼珠子,极会察言观色的它,只用眼角鄙夷地腕扫了宛秦一眼,便像只骄傲的孔雀般跳到卓乐身边,腻着它的主人而去。
看着卓乐怒不可抑的背影,她想,她不必再端盘子了,她该回去舱房里收拾行李才对。
别了,极光一号,别了,湛蓝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