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心点,雷先生。”叶研勾勒出一抹笑意,将洁美修长的手搁在男伴腰际上。“我可是牺牲重大,为了你才穿上这一身鳖脚礼服哦!”
“你安静一点。”雷骁没好气地回答。
他的眉毛在冒火,他的眼睛在冒火,他的耐性已经预支到极点,再看下去,他绝对会一拳打掉那美国佬的下巴。
“哇,不得了,你那个小情妇正大受欢迎。”叶研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看看,是谁在对她大献殷勤? 喔,原来是‘亚代银行’的首席总裁,杰夫·威利先生呀!”
“你有完没完?”雷骁狠狠地瞪了叶研一眼。
“我是在为你着想,你不担心吗?”她笑盈盈地反问,一双眼睛感兴趣地飘到身后那位素有社交界之花美名的汤氏干金身上。
这是位于天母的汤家豪邸。
优雅水谢、烛光摇曳,在这场排场盛大的商业晚宴里,琴师正在台上演奏动人轻扬的音律,巨型圆柱下,摆着一大盆又一大盆白色的荷兰海芋,花园里错落着露天桌椅,来往的宾客轻声细语的在聊天,衣着人时、高雅、考究,这些人不是商圈的名流,就是外来的投资者,每个人莫不是尽其所能地在享乐着。
“汤小姐已经有未婚夫。”雷骁蹙眉,把叶研那颗想偷腥的头扳正。“你不必对她抱持任何希望。”
“还有心情理我?不简单。”叶研也不生气,反正没有汤氏千金,还有吴氏千金、方氏千金……各式各样的千金,所以哎,她一派优闲盯着面前的火爆男子,微微一笑。“喂,我亲爱的好朋友,你觉不觉得那位威利先生的魔手已经快搁到小尤物的蛮腰上面去了?”
雷骁耸起眉毛,眼露凶光,马上朝夏极所站的位置望去。
“别以为你自己很有幽默感。”他被叶研给耍了,那个威利先生还算规矩,只不过端了一杯饮料给夏极。
“你没听过一句成语吗?得寸进尺。”叶研微笑。“既然威利先生现在可以端饮品给小尤物,待会儿也可以邀她共舞,既然共舞,就难免要把手搁在她的小蛮腰上,而搁都搁了,不乘机摸一把岂不是太呆?”
他向来知道叶研最会危言耸听,不过就数这次他最想打掉她的下巴。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成语?”雷骁冷冷地瞅着她。“英年早逝。”
* * *
她真是太感动了,没想到她的骁竟然这么爱她、这么重视她,重视到在宴会上给他妻子脸色看,这份眷宠,她真是无以回报呵!
哦!不行,她得想个办法让他不要那么在乎她才可以,一旦他在乎了,依他那耿直不懂转弯的猛爆性格,他一定会用尽手段将她留在身边,到时她就真的是毁在自己手上了。
“夏极小姐!”杰夫·威利热情地盯着她,眼睛发出爱慕的光芒。“你刚刚说你比较喜欢紫色玫瑰花,明天我马上派人送一打去你办公室。”
“什么花?”夏极连忙回魂,对着棕发大块头的中年美国人露齿一笑。“抱歉,威利先生,我没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好吗?”
决定了,这外国人这么爱慕她,虽然有点色,不过无所谓,食色性也,就利用他好了,待会儿跟他亲热一点,让雷晓认为她水性杨花,不值得全心投入,如此这般,他就不会把太多心思放在她身上,也就不会跟老婆离婚。
“听不清楚没关系,我明天会派人送花到你办公室,你等着收花就可以了。”杰夫·威利愉悦地说,“明天我们一起晚餐如何?你喜欢法国菜还是日本菜?我知道好几家一流的餐厅……”
“你决定就好了。”夏极敷衍地一笑,一边留意雷骁有没有看到她水性杨花的表现。
“那就法国菜好了。”杰夫·威利兴致勃勃地又从侍者托盘中取走一杯鸡尾酒,显然他准备跟自己的红色猎物聊个痛快。“夏极小姐,你说你任职于‘骁集团’?好巧,我的银行最近正和‘骁集团’有来往。”
“是吗?”她心不在焉地答。
“没错。”杰夫·威利吸了口鸡尾酒,跟着说着:“听闻上次贵公司的雷总裁和‘德耀机构’发生一点小误会,以至于投资案取消,我对这个航空投资非常有兴趣。”
“有兴趣呀!”夏极虚应地笑了笑,其实她根本不懂这美国佬在说些什么,什么投资案,光听就头大。
杰夫·威利一脸得意地点了下头,突然之间,他不由分说地扣住夏极的纤腰,低头对她附耳过去。
“如果合作计划成功的话,我一定让你加人专案,到时侯我们就可以天天见面,高不高兴?”
夏极翻了个白眼,什么跟什么呀?这个美国笨蛋!自以为大情圣。
“谢谢威利先生的抬爱。“她娇声娇气地说。
唉,为了让雷骁对她失望,她也只好继续扮小鸟依人状,很温驯的靠在大情圣的怀里。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杰夫·威利得意极了。
打铁要趁热,一不做二不休,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所以——“哦!威利先生,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睨送我回家好吗?“让雷骁亲眼看到他们离去五,这么一来,够扬花了吧!
“当然好!”他就知道女人都是一个样,知道他是“亚代银行”的首席总裁,还不乖乖的靠过来吗?“那我们走吧!”
夏极鬼鬼祟祟的紧挨着杰夫·威利。两个人状似亲密的离开了。
* * * *
“砰!”玄关发出一声骇人巨响,显然是大门被打开后又被人粗暴的甩上。
雷骁完全不顾外头那部连钥匙都没抽起的百万跑车,他疾走入内,扯掉领带,脱掉西装,啪啦啦的把室内的灯全打开,没人,那小妮子不在!
他蹙起了浓眉,转上二楼,一个箭步推开主卧室的门。
“骁!”夏极中正舒服的窝在床上看小说,玻璃茶几上一杯香浓的热可可,见心爱的情人回来,她美美地露出一个笑容。“宴会结束啦?咦,不对,时间还没到呀,你怎么先回来啦?”
不理会她的问句和笑容,雷骁怒火顶炽地欺身捏住她下巴,“为什么溜掉?”
该死!她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离开,那老男人甚至还托着她的要,若不是当时他被几个政要给常驻缠住,他会马上把她从那匹洋狼手中抢回来,再狠狠地打她一顿屁股。
“我哪有?”她可是光明正大走出会场的。
“不要跟我狡辩。”他盯着她。“我亲眼看到你和“亚代银行”的杰夫·威利一同离开。”
“那不就结了。”她用两只小手把他的大手给扳了下来,包在掌心里搓着,揉着。”你瞧,你都说了,我是和威利先生一起离开,不是一同溜。”
雷骁火大的抽回自己的手,火大的搂住她,逼视她眼睛,“你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我没有耐性!”
“你怎么了嘛!”
她吻吻他颈子,心里窃喜。原来只是想让他对她少点在乎罢了,没想到却试出了他对她有那么大的醋意,真是因祸得福呀!
雷骁灼灼的盯视她,命令的味道更浓了。
“听好,以后不准你再接近任何男人。”他不能容忍她与旁人的亲昵,也不能容忍他雷骁的女人再去找别的男人,她是属于他的,永远都是,如果有人胆敢动她,虽然他不混黑道已经很久了,不过他不排除他会再用道上的方式来解决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为什么?”夏极避开他的眼光,心不在焉地抚弄他的领口,明知这样会触怒他,她还是不怕死的问了。
“因为这个!”他单手攫住了她的面孔,毫不温柔地吻她粉嫩的唇瓣,像惩罚似的,他吻得粗暴、吻得不近人情。
狂风暴雨的长吻之后,他推开了她,再不走出这个房间,他会被这小呆瓜给弄疯。
夏极的小手一下子拉住他裤管。
“干么?”雷骁瞥她一眼,粗声问。
她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眼眶红了,鼻头也红了,衣衫在刚才激烈的热吻中非常不整,当然也外泄了可观的春光。
“骁……你……你不要我了吗?”一把令人同情的声音,然后她机伶伶地打了个冷颤,看起来不胜娇弱,接着,成串的泪珠就无声的坠落在她衣襟上了。
“Shit!”他低咒一声,强而有力的手臂把她搂进怀里,一手圈住她腰身,一手野蛮地去擦她的泪,不过她的眼泪倒像不要钱似的,擦掉又落,擦掉又落。
“你哭什么?”他火大地问,很雷骁式的问法,一点都不温存。
过去在他面前掉过泪的女人不少,死命要跟着他的女人也不少,奇怪的是只有她的泪水能让他心烦气躁,他不喜欢看她掉泪,一点都不喜欢,她泪水的源头就是那么该死的能触动他以为永不会出现的感情。
她抽噎着,吸着鼻子,泪眼汪汪地抬头看着他,只吐出一句话来:“我……我不要离开你,离开你,我会死掉……”
“Shit!”雷骁又咒了一声,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个模样教他有多心动吗?他想把她牢牢地嵌入自己身体里,看护她一辈子。
他不可能再是桀惊不驯的雷晓了,因为他已有了牵挂。
“你……你生气啦?”她说错话了吗7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古怪,像热情,又似狼狈?
“不,我没生气。”他摇了摇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他小心冀冀地俯下头去,轻轻的含住她的唇,这次没有狂风,他细腻地、温柔地吻了她。
初次感受到他温柔一面的夏极,震撼极了,原来她深爱的雷骁也可以这么温柔。
她紧紧勾住他颈子,在他柔情似水、如歌行板的吻中,她轻轻挑了舌尖,立即的,她得到了逗弄他的惩罚。
似乎也无法忍受只有唇舌交缠的亲密,雷骁发出一阵喉结深处的嘶吼,唇离开了她的粉嫩唇畔,在她雪白的颈间啃下一排齿印,接着,他跋眉地在身下的娇躯烙上他的印记!
* * *
“总裁,上回和‘德耀机构’的合资案临时取消,由于那位古总裁先声夺人的向外界散播不实消息,致使许多媒体纷纷猜测‘骁集团’的内部是否出了问题,因此,今天与‘亚代银行’威利先生的会面,请总裁你力必压抑住脾气,一切以集团利益为优先考量。”
宋家晞一口气说完,将“亚代银行”的调查报告书呈到了雷晓面前。
“再说吧。”接过薄薄的报告书丢在一旁,雷晓继续振笔疾书,批阅另一叠公文。
见他这样漫不在乎,宋家晞急了。“总裁……”
“宋小姐,既然老大都无所谓了,你就不要紧张了嘛!”徐非笑了笑,把她往外推,“你还没吃早餐吧?快点去吃,这么漂亮的小姐如果饿着了,可不是闹着面的。”
“总裁,你千万记得看报告书……”
宋家晞成功地被徐非给推出去了,他马上跳到雷骁面前来想邀功。
“怎么样,老大,我不赖吧!”
“嗯。”雷骁头也不抬。“像你这么识大体又忠心耿耿的属下,如果饿着了,也不是闹着玩的,所以你也出去吃早餐。”
“老大,你怎么把我跟个娘儿比,我要保护你呀!”徐非理直气壮地说,显然很不服气自己被归到宋家晞那个等级去。
“去。”雷骁皱眉,他向来不耐烦罗唆。
“去就去,这么凶……”徐非模模鼻子,喃喃咕咕地出去了。
偌大的办公室委时恢复宁静,他丢下金笔,一个旋身站起,刷的一声,把整排百叶窗拉开。
窗外是湛蓝可观的海景。清晨的朝阳隐没了,天色看得出有丝阴郁,八月,这是台风登陆最频繁的季节。
妈的!想到待会儿要跟那个打夏极歪脑筋的洋鬼子见面,他的心情就好不起来。
是谁说的,每个男人背后都要有一个女人?过去他在道上混得正凶时,许多小帮派的大姐头都想委身于他,而后他渐成气候,更是跑来一堆艳女主动献身,跨入企业界之后,不乏干金名援对他倾心。
总而言之,女人都想成为他雷骁的妻子。
他从来没有成家立室的念头,因此当夏极平空冒出来,粘着要做他的情妇时,他不置可否地接受了。
而现在,才经过短短不到三个月的相处,他竞会想娶她为妻,一辈子把她俘虏在身边,不让她离开他的领域半步。
他是疯了吗?那女人不要婚姻,他该庆幸,而他却该死的有点失落!
哈,这世界还有不要他雷骁的女人?
那声骤呜的电话打断了雷骁的自我嘲弄。
“什么事?”除了他那位尽忠职守,对他没非分之想的美丽秘书外,没有人有胆子在他独处的时候来打扰。
“总裁,威利先生来了。”宋家晞的声音有点苦恼,她实在担心她的总裁大人会再次将来客开罪,或者是干脆不出来见他们…
“我知道了,请他在第二会客室等。”雷骁正想丢回话筒,又突然想到一事——“家晞,尹小姐在哪里?”
昨晚她是回尹家过夜的,这小妮子最好不要再穿薄薄少少的衣服,否则他会宰了她。
“在我旁边。”宋家晞连忙答,“尹小姐很乖,正在整理档案。”
虽然她不知道总裁和夏极是什么关系,不过上回都是因为那位古总裁谈到夏极才出事的,所以她直觉的要帮夏极讲点好话。
“她穿什么衣服?”雷骁不动声色地问。
“一……一件洋装。”宋家晞有点吞吞吐吐。
他挑起眉,“什么款式?”
“很…—很凉快。”唉,纸包不住火,她现在说谎也没用,待会儿总裁老大自己走出来就会知道,那洋装其实是……很暴露。
不过她倒是从不觉得夏极那样穿有什么不好,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喜好嘛!像她个人就偏好橘色的内衣款式,没什么呀!
“马上叫徐非去买一件外套给她披上!”他吼,然后摔上电话。
宋家晞吓得捂住耳朵,还好耳膜没走出来,唉,看来今天是很难签约了。
* * *
像天神一般地推开第二会客室的门,雷骇大踏步走入室内,一个正步,拉开主席位坐下。
“雷总裁,幸会!幸会!”杰夫·威利以他自命不凡的好教养,非常绅士的伸出手,随行的七名人员也纷纷取出各片夹,准备自我介绍。
雷骁一个敷衍草率地握手后,迅速地抽回,他交叠十指,反转手背,散漫地转动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
杰夫·威利清了清喉咙,“雷总裁,这次我们双方合。。。”
“家晞。”他严厉地喊了贴身秘书的名字,危险的眯起眼,视线定点落在窗外那抹浅紫色的小小人影上。
宋家晞顺着顶头上司的视线望去,老天呀,夏极怎么还是穿这样?
“我……我已经叫徐非买了外套回来,也交给尹小姐……”
“去盯着她穿上。”雷骁截断她的话,并且下了道命令。
“是。”宋家晞垂头丧气地出去了,不是因为她被修理,而是她担心自己这一离开,她那位表现得分明无心跟人家合作的总裁会因为气焰嚣张而树立一敌。
怎么会这样?她老早知道她的老板脾气不好,可是最近似乎愈来愈不好,到底原因出在哪里?
“雷总裁,哈哈,你公司的那位尹小姐,身材真是一流呀!’杰夫·威利色迷迷地以那种Men’s talk的哥俩好语气说。
“你说什么?”雷挠扯动嘴角,性格的利眼扫向杰夫·威利。
“晚上让她到饭店陪我过夜,没问题吧?”杰夫·威利满脸的挑挑眉,再邪恶地一笑,压低声音,“雷总裁,我不会亏待她,如果她表现得好的话,我们的合作计划就没有问题,当然啦,还要看她懂不懂得伺候男人……呀——”
一拳挥向杰夫·威利的嘴,雷骁打掉他尚未发表完的高见。
会客室里登时乱成一片,杰夫·威利跌坐在地,他的属下又惊又疑,连忙将大老板扶起。
杰夫·威利抚着右嘴角,气急败坏的神色一览无遗,“雷总裁,来者是客,你怎么可以打人呢?!”
雷骑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逞自起身,“很抱歉,我不想与畜生交谈,各位请自便。”
“你说什么?!”杰夫·威利脸都青了,他这辈子截至目前为止都一帆风顺,从没受过这么大的污辱。
一阵偷袭的力道由身后而来,雷统一个过肩摔,将对方摔到光洁的地砖上。
他凌厉的服眸扫了地上哀嚎中的那人一眼,是杰夫·威利那沉不住气的下属,他沉眼转向杰夫·威利。
“带着你的垃圾离开,不要在我公司撒野。”推开门,雷骤沉稳地步出会客室,与焦急而来的宋家晞成强烈对比。
“总裁,都谈完了吗?”她小步追在老板身后,“初步计划的草案决定了吧?”
“没有。”他口气不佳得很,人高脚步大,一下子就穿过走廊要拐进总裁办公室。
“那么威利先生他们……”
“吹了。”雷晓简单的回答忠心无比的秘书,适巧,那抹浅紫色小影子正好送完公文回到位子上来,这罪魁祸首。
他一把提起夏极的衣领。
“总裁先生,你为什么捉我呀?”夏极努力想挣脱那只大手,可惜徒劳无功,她还是被拖着走。
“跟我进来。”雷骁喝令,头也不回。
“总裁!”宋家稀傻眼的看着这一幕,究竟……
把她甩进沙发里,雷晓蹲下身,浓眉拧得凶恶,很严肃地盯着她看。
“我是不是说过不准你再穿这种衣服?”雷晓口气冷然。
原来他在气这个啊!夏极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罪不可郝的弥天大祸哩!
她笑了笑,执起他的手来玩。“你是说过,可是我昨天住我家里,而我家只有这种衣服,所以我只好……”
“你可以回我们的家换了再来上班。”他不想听她的任何藉口,而且他知道她的理由多得要盖一座焚化场来消灭。
“会迟到呀!”夏极玩手掌不够,开始啃他手指头了。
“去它的迟到!我不在乎!”他抽回自己的手,骂吼出来。
“我怎么知道你不在乎,你又没有告诉过我。”她嘻皮笑脸的回答,突然间她惊呼一声,“天呀!你肩膀在流血!”他受伤了,他受伤了!她要快点叫救护车才行……
“坐好。”雷骁压回想跳下沙发的她,瞥瞥自己肩上那点小伤。
很明显,这是瑞士刀划破的伤痕,除了适才与他交手的那个人,不会有别种可能。
他起身从事务柜里取出医药箱,一旋身坐回自己宽大的办公椅中,脱掉累赘的西装和衬衫。
包扎伤口对他来说不是难事,打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架,他早练就自己疗伤的技能。
“我帮你!”夏极飞快地奔到他身边,看到那道伤口,她差点要昏了。血,她最怕看血了……
“不必。”雷骁莫名的烦闷起,这女人,警告过她许多次,她依然不听话,并且在成为他的女人之后,没半分要嫁予他的意思,他不能忍受这个。
“为什么?”她低叫,不死心地又想去碰他。
“你走开,我不需要你!”他挥开她的手,根本不让她近自己的身。
一想到那晚她和杰夫·威利一同离开宴会现场就令他几度欲狂,再想到刚刚那洋鬼子居然妄想跟他的夏极上床,他就愤怒得想砍人!
“骁……”他看起来好生气,她的声音只好愈来愈低。
他讥诮暗黑的眼眸扫了她一眼,道:“你出去。”
“你受伤了……”夏极只能一再陈述这个事实。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他咬牙切齿,这女人需要一点教训,如果她要一再表明她只想当他的情妇的话。
“怎么与我无关?”夏极咬着下唇。“我是你的床伴,是你的情妇。”
“情妇算什么?”雷骁大手一伸,用力捏紧她的下巴,死盯着她,冷冷道:“我有妻子,她的身份比你高贵得多,她才有资格来过问我的伤势,才有资格来号称与我有关系,懂吗?”
她简直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他会对她如此残忍?
一把推开他,夏极奔出了办公室。
她一走,他旋即颓然地跌坐回椅中,用力的捶了桌面一下。